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妩萧复行的武侠仙侠小说《宋清妩萧复行的小说陛下养我在佛堂,渣男全家悔断肠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叶川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夫人,已经问过了,说屏风是要送进宫中,献给华阳公主的。”巧心的表情有些凝重,她也是商户之女,从小便格外会看人眼色,一看就知晓这屏风对宋清妩意义非凡。她有些犹豫着开口:“这二小姐也不跟您请示一声,实在是太过分了。”宋清妩冷笑一声:“那侯府是她们谢家人的,我又算得了什么?”可重活一世,宋清妩才不会允许谢家人踩在自己头上。宋清妩想了想屏风上的图案,又抬头看了看今日又有些阴下来的天气,便直接朝着马车过去。侯夫人的身份还是好用,片刻过后,宋清妩将一颗还没来得及吃的丸药收进袖中,从马车上下来。“今日若不是遇上了本夫人,恐怕你们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那屏风如此贵重,竟然不平稳放好。”“若是不想被责问,便把嘴闭紧些。”几个小厮连忙谢恩。进了荟萃...
“夫人,已经问过了,说屏风是要送进宫中,献给华阳公主的。”
巧心的表情有些凝重,她也是商户之女,从小便格外会看人眼色,一看就知晓这屏风对宋清妩意义非凡。
她有些犹豫着开口:“这二小姐也不跟您请示一声,实在是太过分了。”
宋清妩冷笑一声:“那侯府是她们谢家人的,我又算得了什么?”
可重活一世,宋清妩才不会允许谢家人踩在自己头上。
宋清妩想了想屏风上的图案,又抬头看了看今日又有些阴下来的天气,便直接朝着马车过去。
侯夫人的身份还是好用,片刻过后,宋清妩将一颗还没来得及吃的丸药收进袖中,从马车上下来。
“今日若不是遇上了本夫人,恐怕你们小命都要交代在这了。”
“那屏风如此贵重,竟然不平稳放好。”
“若是不想被责问,便把嘴闭紧些。”
几个小厮连忙谢恩。
进了荟萃楼雅间,看着被自己挖掉了一块的红色蜡封,宋清妩盯着手上的丸药有些出神。
这本是昨夜后就该吃的药,可她身子孱弱,若是吃了这药,恐怕日后想要子嗣便更加艰难。
正出神之时,她听见了门外巧心轻轻的叩门声。
“夫人,沈夫人来了。”
意识回笼,宋清妩还是先把这避子药收了起来。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家夫君外甥女的份上,本夫人才不会来见你这一面。”
如今这里就她和周莹两个人,周莹也懒得再和她装模作样。
表情嫌弃地在主位落座,“你这样的人还没被拉去浸猪笼就谢天谢地吧!”
只是宋清妩的表情和动作依然镇定,仿佛周莹的话不是跟自己说的一样。
周莹有些讶异她的反应,砰的一声把她递来的茶杯掀翻在地上。
“宋清妩,你这是什么态度?”
宋清妩这才在周莹进来以后,给了她第一个正眼。
“舅母想要我什么态度?”
周莹被她桀骜的态度气笑了,“昨夜你身边的婢女来沈家和你舅舅串通,可是全都被我听见了。”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面,我也不跟你说这些弯弯绕绕。”
“你外祖父的家产不少,大半都是你舅舅一手培植起来的。”
“如今两位长辈更是在沈家被我和你舅舅孝敬。”
“可那你外祖父却要给你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家产!你不过是个外姓人,你表兄和表妹日后还如何见人?”
宋清妩心中了然,这是为了钱财来的。
可她还是高估了这个舅母,年少的时候,这样还可以叫做天真烂漫。
如今年岁渐长,可脑子却不见长,只能叫愚不可及。
周莹还不知她是如何在心里编排自己的,只当她不开口是害怕了,颇为得意地哼笑一声。
“若是你有眼色,便主动去说你要放弃这些家产,看在一家人的份上,舅母也不想把你赶尽杀绝。”
“只是我记得你家侯爷连个侧夫人都没有,让你表妹去做个平妻,一家人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呵!”
这下宋清妩是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没想到有一日会听到有人想要主动嫁给谢明诚。
可周莹却被她这一笑彻底激怒,她脸上涨的通红,“宋清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日是你不珍惜机会,就莫要怪我揪出你的姘头,让你身败名裂!”
看着沈夫人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荟萃楼,门外的巧心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夫人。
“夫人,不是说来好好商量吗?怎么沈夫人就这么走了?”
宋清妩朝她招了招手,递给她一双干净筷子。
“商量什么事,都得先填饱了肚子。”
“不必操心,我心中有数。”
昭阳宫中,萧琼华倚在美人榻上,有些懒洋洋地盯着自己指尖上的蔻丹。
“什么风把承安侯家的小姐吹来了?”
听这阴阳怪气的话,谢静媛面上有些尴尬,“殿下,您可是圣上唯一的妹妹,是太后最疼爱的女儿。”
“我从小给您伴读,您怎能听信小人挑拨?都是那宋清妩嫉妒公主宠信我。”
“今日我带来了公主素日里爱的芙蓉糕,还请公主赏脸。”
可糕点被呈上来后,萧琼华只是淡淡地撇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谢静媛就知晓会如此,庆幸自己还留有后手。
“今日除了芙蓉糕,臣女还为殿下备了一份薄礼。”
“听闻公主喜爱绣屏,媛儿特意寻来一副蜀锦屏风,还望公主笑纳。”
拍了拍手,下面的人便抬着一架绣屏进殿。
听了这话,萧琼华这才有了几分兴趣,从美人榻上缓缓起身,仔细端详起精美的绣屏来。
天色有些阴,谢静媛一边接过一旁宫女手中的烛台给她照亮,一边谄媚谢恩。
“臣女母亲被病痛折磨,本以为公主是恼了臣女,却没想到公主竟然还惦记着。”
“昨夜那么大的风雨还派了御医前去,臣女的感激之心无以言表,只能用这绣屏聊表心意。”
“在臣女眼中,公主就如同这洛神一般,甚至还要更胜一筹,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没头没脑的一番话说的萧琼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御医?”
精巧的洛神看不太清,萧琼华自己接过烛台仔细端详。
而一旁的谢静媛却有些纳闷:“昨日传旨的公公可是说是奉太后之命,难道不是公主您的意思吗...”
可谢静媛的话还没等说完,就听见一声烛台落地的动静,把她吓了一跳。
还不等她伸手去扶公主,左脸就被人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这一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道,萧琼华自己都觉得手掌发麻。
可即便是如此她仍是觉得不解气,气得浑身发颤地指着绣屏:“这就是你说和本宫像的东西?谢静媛,你这是要咒本宫啊!”
谢静媛被打得有些发懵,顺着公主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精美绝伦的洛神,竟然淌下了一行血泪!
谢静媛连脸上火辣辣的疼都顾不上,连忙叩头认错,却为时已晚。
萧琼华高高在上的声线无比冰冷。
“谢静媛以下犯上,目无本宫,杖责三十。”
“侯府下人,杖杀!”
被他抱下来的宋清柔双眼湿红,无比委屈。
“谢郎何必要救我!不如让我死了罢了!”
谢明诚心疼地抱着怀里的人,狠戾的眼神下意识地甩到了宋清妩的身上。
宋清妩心中白眼一翻,也故作柔弱地靠在了巧心身上,揉着膝盖表现出自己才被罚跪出来,什么也不知道。
谢明诚这才又怒视着花容月颜:“你们这群废物奴才!到底是如何照看柔夫人的!”
两个丫头连忙跪下求饶:“侯爷息怒!奴婢们悉心照顾夫人,不敢有一丝懈怠!”
眼看着谢明诚要出声发落两人,却被宋清柔抬手拦下。
“侯爷,不要怪她们,是柔儿,是柔儿太想念我们的孩儿了。”
“便想让她们陪我出去散散心。”
“却无意中听见了华姐姐也有了身孕,听见了婆母想让华姐姐为平妻,心中有些难受。”
眼看着豆大的泪珠又从她的小脸上滚落下来,谢明诚脸上划过一丝窘迫,怎么都没想到她知晓了这件事。
看来那些护院的小厮都该拖出去打死!
夫妻数年,宋清妩怎么可能看不出谢明诚心中在想什么。
可惜这次不是小厮不力,而是她让人传了信。
反正这侯府已经乱作一团了,再乱些又何妨?
眼看着谢明诚沉默下来,宋清柔愈发卖力地流泪。
“我才失去与夫君的孩儿,华姐姐就有了身孕。”
“柔儿多想求老天,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不要索我孩儿的命啊!”
“华姐姐有孕之喜夫君该喜悦,可就忘了与柔儿的孩子了吗?”
宋清柔的哭声令人揪心,谢明诚本就对萧琼华也没有几分真心,如今更是偏向她了。
“是夫君不好,柔儿不要哭了,别伤了身子。”
“今日之事是母亲思虑不周,我会再与她谈的。”
等到谢明诚把宋清柔哄睡后出来,满面的疲惫。
却看见守在门口的宋清妩还没有离开。
谢明诚自然知晓她们姐妹不和,看向的宋清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
“你在这做什么?”
宋清妩表情有些动容地跪在了谢明诚面前,倒是把他惊了一瞬。
“求夫君心疼柔儿,不论如何,她也是妾身的妹妹。”
“见她今日如此痛心,妾身也是揪心。”
见和宋清柔不和的人都为她求情,谢明诚心中的天平彻底向宋清柔倾斜。
“起来,本侯心中有数。”
等到谢明诚离开,宋清妩这才起身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接过了花容送出来的东西。
“这是当初在姨娘房中找到的,请夫人过目。”
看着锦盒之中的碧玉佩环,宋清妩只觉得心中火气更甚。
这是当初成亲时,舅舅送来的新婚贺礼。
却在出嫁前,被冯姨娘扣了下来,宋纪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只是没想到宋清柔会用这东西来拿捏,让她帮忙求情。
看来也真的是黔驴技穷了。
可她才不会做损害自己利益的事,用她的东西求她办事?
她还没有这么蠢。
宋清柔也是时候该醒醒了。
秦氏听着儿子的教训,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她忍不下去,砰地拍上桌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侧室,来责怪你娘吗!”
谢明诚有些头痛:“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
“柔儿才没了孩子,她心里不好受。”
“我知晓您是为了我好,可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
“等到日后缓缓,总有机会提起的。”
“只是如今您在圣上和公主面前提了,我便要再花些心思去周旋。”
秦氏气得不行,本就因为宋清妩回到侯府而心存芥蒂,如今这个宋清柔还如此狐媚。
哄的儿子昏头转向!
秦氏气得胸闷,指着门口让他出去。
拍着胸口直后悔。
这一个跋扈的,两个狐媚的,衬托起来竟然把宋清妩还显成了好儿媳!
也不知他们侯府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要经历这些!
因着谢明诚婉拒了太后和圣上册为平妻的提议,不仅被罚了半年月俸,还差点气得萧琼华滑胎。
虽然有惊无险,但一直喝着汤药保胎,只怕是孩子出生以后也是先天不足。
因为是宋清柔先闹起来的,秦氏总是动不动便找她去站规矩,听闻累得连谢明诚都伺候不了。
不过这些宋清妩都不在意,如何牵扯都是他们自己的因果报应。
因着太后寿宴上,沈家拿出了合太后心意的贺礼,沈家中了探花的少爷也得了一个御史的官职。
等到沈家老太太寿宴时,沈家风光无两。
在马车中等着谢明诚一起出发的宋清妩容光姣姣,却秀眉微蹙。
忍不住掀开车帘看向车边的小厮:“侯爷人呢?”
小厮有些为难,但还是小跑着回府去看。
只是片刻后出来时,身后还是没见谢明诚的身影。
“回夫人,柔夫人身子不适,侯爷在陪着。”
“说是让夫人自己去沈府贺寿。”
宋清妩眼神微冷,果断地放下车帘,直接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车上的巧心和巧玉对视一眼,敛气凝神,有些不敢说话。
小姐虽然不在意侯爷,可今日这样的大事如此作为,却是在打沈家的脸。
宋清妩面色如常,眼底却尽是惊涛骇浪。
到了沈府下马车时,宋清妩便似乎听见有人叫她。
“表妹!”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宋清妩转身看去,只见清隽挺拔的沈明意朝着自己走来。
“许久不见,表妹安好!”
看着眉目疏朗的表兄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宋清妩顷刻间红了眼圈。
“这,这是怎么了?”
沈明意心中一慌,连忙想要伸手去拭去她的眼泪,却被她身边的巧玉抢先一步。
他这才后知后觉有些失望地收回了自己顿在半空的手。
宋清妩也知晓自己失态。
只是再次见到前世流放、死生不明的表兄,她还是有些激动。
“是清妩失礼了,几年没有见过表兄,心中难免有些伤怀。”
忙着考取功名,沈明意确实也许久没有回家了。
他眼神微微一亮:“既然如此,那表妹日后就常回来!”
“祖母已经等候表妹多时了,快请!”
只是看着两人并肩而行的背影,一个黑影悄然闪走。
这场闹剧便在两抬花轿都进了侯府而结束。
太后只觉得自己胸闷气短,似乎要晕过去了。
只是在上车回宫时,却见元正独自一人从侯府出来,不禁眉头一皱。
“陛下呢?”
身边的嬷嬷也顺着看了一眼,“想必是陛下还有别的事要嘱咐侯爷吧。”
太后一刻也不想在侯府待下去,皱眉上了马车。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连喜宴也都取消了。
秦氏晕了醒醒了晕好几次,连郎中都不敢给抓药,只说让她好好休息。
看着两抬花轿分别走向了两个小院,宋清妩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甚至笑得直不起腰来。
就连眼角都笑得渗出了泪花。
可巧玉看到自家小姐分明是笑着的,却觉得她心中苦。
“小姐,咱们已经做到了,一切都结束了,您别这样。”
可宋清妩在听到了巧玉的话后,却慢慢止住了笑声。
表情凝重地盯着她:“这才不是结束,这是好戏刚刚开场。”
入夜,宋清妩并不关心谢明诚今日歇在了哪个侧夫人房中,因为不管是哪个,第二日另一个都会闹起来。
只是才沐浴出来后,宋清妩就觉得这房中有些让人汗毛竖起。
看着镜中未施粉黛的自己,宋清妩突然想到了白日里萧复行看向自己的眼神。
“巧心,你先下去歇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原本在身后拿着布巾给她绞干长发的巧心停了动作,却有些担忧。
“小姐,今日之事,奴婢怕相爷会找您麻烦。”
“夫人让奴婢转告您,若是不想回便不回相府了,若是有事夫人来担。”
可宋清妩只是轻轻地扯起了唇角:“怎么可能,我怎么能错过这么大的一场好戏。”
“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
巧心又犹豫了片刻,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那种让人隐隐不安的感觉,在巧心退下之后更加明显。
宋清妩的心中似乎有些隐隐的预感,但在烛火熄灭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感受着自己的下巴被一只大掌握住,宋清妩僵硬着脖子不知该如何动作。
只是下一秒,她的红唇就被人重重地撕咬起来。
熟悉的气息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似乎又回到了在那个偏僻殿宇中的夜晚。
萧复行的吻带着极重的惩罚意味,直到尝到了血腥味道,他才稍稍退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
宋清妩眸光含水,睁眼却看到了萧复行挣扎痛苦的眼神。
心头仿佛被猛撞了一下。
但却很快偏开眼神:“圣上越界了。”
萧复行一怔,又轻笑出声:“圣上?”
“骗子。”
“你叫孤萧郎,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出?”
“为了把两个贵女给谢明诚做妾,你倒是付出不少啊。”
“不惜假死就罢了,还将孤玩弄在鼓掌之中?”
男人的大掌缓缓下滑到了滑腻纤长的脖颈。
“宋清妩,别恃宠生娇,你以为孤真的不会杀了你吗?”
可宋清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丝想要闪躲的意思。
安静地将自己的性命就这么交在他的手中,宛如一只引颈受戮的白鸟。
萧复行的眼神挣扎,最后还是被她发丝滴落下来的一滴水珠砸清醒。
忍不住自嘲地哼笑一声:“你本就没有心。”
看着镜中站在自己身后,沉默为自己继续绞干长发的男人。
宋清妩将他从优越五官扫到了完美的身型,眼中突然多出了几丝心猿意马的欣赏。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让王为臣,她的裙下之臣。
这不是很好吗?
她抬起手按住了萧复行的手,轻轻地蹭了两下,像是安抚。
“我本就是这样无情的女子,我在面对那些闪着寒芒的锋刃时,我想我要是真的无情就好了。”
萧复行被她拉着手,绕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柔顺纯美的女子。
“可我那时怕极了,我怕再也见不到陛下。”
“更怕陛下为我为难。”
宋清妩抓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抬眼看他,眼中带着隐隐的水光。
“我不是一个勇敢的女子,我怕让陛下为了我被人指责。”
“更怕陛下日后不再喜我,将我厌弃。”
可一直在压抑自己的萧复行却眼神一暗,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扔在榻上。
“没有人可以戏耍孤!从未有过!”
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几个字,宋清妩却推开他坐起身来。
从床榻边的绣品匣子中找出了一把小巧的金剪子。
剪下来自己的一缕秀发,随手撇给了他。
“那陛下便当作妾死了,日后再也不见,也不会厌烦。”
看着如此随意把头发丢给自己的女子,萧复行气得眼睛都要冒火。
“你可知这是何意!”
“你为何如此孟浪!”
宋清妩早就将生死都置之度外,更何况是什么清白名声?
她只是想要欲擒故纵。
她见过了太多的女子心术,前世不屑,今生她如数家珍。
她沉默良久,终于在萧复行要起身离去时,扯住了那人的宽袖。
“妾无缘入宫伴驾,若是陛下不嫌弃,便留着也好。”
“只要能想起妾身一次也好。”
萧复行面色复杂,最后还是没有舍得离开。
只是翌日清晨,轻轻的叩门声让警觉的皇帝猛然睁开双眼。
看着怀中还在熟睡的女子,便轻手轻脚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才听见落窗的动静,宋清妩就睁开了眼睛。
早膳桌上,巧玉有些不解:“小姐今日回相府时辰还早,为何要奴婢如此早便去叩门?”
宋清妩捏着手中的一块桂花糕屑,逗弄着脚下想要绕开她走的一只猫儿。
只见她的手去哪,猫儿的眼睛就去哪。
“把他的情绪都留给我,多好。”
巧玉没听懂,懵懵地眨了眨眼。
只是在宋氏姐妹两人回府时,听见了府中下人的传话,宋清柔的脸色登时白了下去。
话也顾不上和宋清妩说上一句,便小跑着朝冯姨娘的院中赶去。
等到宋清妩不紧不慢地到了院门口时,只见冯姨娘已然进气多出气少了了。
“今日我便是要打死你,留下全尸已是仁慈!”
此言一出,沈家众人都傻了眼,就连宋清妩也没想到周莹居然是这么严重的下场。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沈明意,他连忙膝行到了萧复行面前的,脊背笔直。
“圣上明鉴!微臣的母亲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平日里只是打理家中产业铺子,怎会勾结异商!”
“还请圣上明鉴!”
眼看着年轻的探花郎为了母亲求情,可萧复行的表情却无比平淡。
“沈卿这话是说孤识人不清、糊里糊涂连谁人做了错事都查不出吗?”
沈明意浑身一僵,沈瑜连忙把儿子扯了回来。
“圣上莫怪!草民定会教训小儿!”
看着周莹杀猪一般惨叫地被拖了下去。
宋清妩表情有些复杂地闭了闭眼。
她虽然知晓沈家会有此一劫,却不知为何萧复行只是惩罚了周莹一人。
莫非他还查到了什么别的?
只是萧复行却没有给沈家人机会继续求饶。
转身就想要离开,却在宋清妩身边停了下来。
“沈家其他人也并非是清白无辜的,明日起大理寺便会来查清。”
“承安侯夫人应当避嫌,近日还是不要来往了。”
宋清妩叩头答应,却见这人还是不肯离开,心中便了然。
无奈地闭了闭眼,只好站起身来当着他的面跟舅舅和表哥告辞。
“今日是妩儿毁了外祖母的寿宴,还望舅舅替妩儿和外祖母告罪一声,妩儿先行告辞。”
沈瑜表情复杂,却没有一丝责怪。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今日之事都是因周莹而起,跟外甥女没有任何干系。
可沈明意却死死地盯着宋清妩跟着萧复行离开的背影。
两人背影一道高大劲瘦,一道纤弱玲珑,明明是君臣,却偏诡让人看出了一分般配。
宋清妩垂眸跟在萧复行身后,心中百转千回。
正要迈出垂花门之际,却听见了沈明意的声音追了出来。
“表妹!”
萧复行也侧身立在门外,余光中看见了沈明意抓着一件藕粉的披风追上来。
“今日之事母亲让表妹受委屈了,表哥在此替母亲跟你道歉。”
宋清妩微微蹙眉,没有接受歉意。
“此事与表哥无关,表哥还是多多关心舅母勾结异商之事,不要因此耽误了仕途才好。”
沈明意听出了她不原谅的意思,抖开了手中的披风,为她披上。
“今日风大,表妹一路慢行。”
宋清妩虽然有些抗拒他的亲昵,却也不好径直拂开他的手。
“多谢表哥。”
等到她转身,才看见了萧复行大步流星离开的步子。
而等到再看不见那道倩影时,沈明意却眸色深沉地捏紧了拳头。
圣意难测,只希望一切都是他多心了。
宋清妩跟不上萧复行的步子,便彻底慢了下来不想跟了。
只是到了沈府门前,才想要上侯府的马车,却被元正拦下。
“夫人,圣上在车里等您。”
宋清妩看了看停在不远处还没有离开低调马车,轻咬了咬下唇,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马车内别有洞天,就连脚下踩着的都是上好的动物皮毛。
宋清妩有些心里没底地坐下,一时没敢开口。
可萧复行见她不说话,眼中反而更加讥诮地盯着她身上的披风。
“这天秋高气爽,怎么就吹死人了?”
宋清妩微微拧眉,没听懂。
她心中惦记的是旁的事。
“陛下,私通异域是否只有周氏一人?”
“陛下当真要处死她吗?”
萧复行眼神微暗:“你想给她求情?”
宋清妩抿了抿红唇,上一世没人站出来顶罪,但沈家全家都被流放。
可如今只有一个内宅妇人受了处置,宋清妩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不会,只是我担忧舅舅和外祖一家会不会心有恻隐。”
“毕竟周氏是他们的家人。”
这话明明是担心自己的外祖父母和舅舅,可落在萧复行耳朵里就变了味。
“孤瞧你是为了沈明意而来吧?”
“他给你披了个披风,你便心软、既往不咎了?”
“若是今日席朗没来,你岂不是要被流言蜚语淹死了?”
宋清妩不明白,说着周氏的事,怎么还扯上披风了。
而且萧复行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
见她还拢在披风之中,萧复行的面色越来越沉。
径直伸手扯开了她系在脖颈上的系带。
宋清妩却误会他想做些什么,心中一急来不及反应就拍开了他的大手。
清脆的一声,两人都愣住了了。
宋清妩有些紧张地捏紧了裙角,嗫嚅着想要解释。
却看着萧复行的面色一点点黑沉下去。
“如今碰都碰不得了是吧?”
萧复行不懂,只是一个披风而已,为何她反应如此之大。
可宋清妩却以为他说的是自己。
萧复行表情凝重,言语轻佻,好像她是什么给了银子就能轻薄的烟花女子。
心中各种情绪齐齐翻涌。
宋清妩憋得眼圈发红,明眸含水。
见了她这副模样,萧复行心中躁郁之气更甚。
等到元正到了承安侯府停下马车,萧复行便冷冷开口。
“下去。”
宋清妩也没开口,沉默着离开。
只是跟在后面马车的巧心巧玉也追上来后,却见自家小姐已然是满脸珠泪。
“小姐!圣上这是说什么了?”
宋清妩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
“完了,沈家完了。”
今日萧复行的态度已经无比明显了,他对自己没了兴趣,便对沈家也不会眷顾。
周莹只不过是一个引子,只怕日后大理寺的人能查出什么,都只是萧复行一句话的事。
巧心巧玉心急如焚,对视一眼却也都手足无措。
“你说什么!母亲的寿宴上出了大事!”
沈臻听着去送贺礼婢女的话,脸色有些发白,勉强扶着身边的桌案站稳。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在听到周莹勾结异商后,沈臻彻底撑不住身子,跌坐在了圆凳上。
“怎会如此?”
关心则乱的沈臻什么都顾不上,连忙磨墨提笔给女儿写家书。
可站在门外的宋纪却将两人的对话悉数收入耳中,表情复杂。
“臣宋纪有本启奏!”
“商户沈府,借由经商便利,勾结外商,企图搅乱我朝!”
“臣请圣上,严格处罚沈家上下!杀一儆百!”
宋清妩不紧不慢地穿好了自己的衣裳,重新跪在天子面前。
“圣上息怒,侯府世代忠心,对圣上绝无二心。”
“今日之事只是妾身被贼人所害,侯爷并不知情。”
“前些日子侯爷还与妾身提过,圣上挂心南地长河水患。侯爷日夜记挂南地,就连书房都常年挂着地图,定会为圣上解忧、安抚南地百姓。”
可这话一说出口,萧复行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谢明诚的父亲便是从南地迁居京城,旧时在南地颇有威望,甚至一度让先帝忌惮。
只是老侯爷死后,谢明诚的表现过于庸碌,让他忽略了这事。
前些日子谢明诚请缨治水,萧复行便也没有多想,这样的人谋略不足,掀不起什么水花来。
可如今她提起谢明诚如此重视南地,莫非他以前是在藏拙?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天子多疑,越想萧复行的脸色越难看。
见自己达到了目的,宋清妩便也不愿多留。
只是在要退出禅房时被人叫住。
男人精壮的蜜色肌肤从松垮的寝衣里露出来,带着湿热的潮气走到宋清妩面前。
“旁的女子若是失身,早就去寻死了,你为何如此镇定?”
宋清妩却抬起清凌凌的眼看他:“妾身与侯爷有夫妻之名,却与圣上有夫妻之实。”
“妾身的生死自然不由自己决定,全由圣上裁决。”
盯着面前的女人看了片刻,萧复行便伸手推开了她身后的房门。
“滚吧,今日的事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等到看着窈窕身影离开后,萧复行便叫来了贴身太监元正。
“南地治水的差事承安侯不必去了,传旨给恒王,让他去。”
“是。”
元正不敢多看方才从禅房出来的人,低声应下后便退下了。
宋清妩回到自己的禅房后,便飞速关上了房门,靠在门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眼前一阵发花,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可她不后悔,这是她眼下最好的出路。
她听母亲教诲,却落得惨死下场,只要能活命,那离经叛道又何妨?
既然老天都不敢收她,她便要借着萧复行这股东风,把谢家搅得不得安宁!
“夫人这是去哪了?怎么没见着人?”
“你个死丫头这么多事?让你去给我打热水来怎么这么磨蹭?夫人又不受宠,除了在房里绣花还能做什么...”
屋外两人的对话让宋清妩眼神一冷。
出嫁之前,冯姨娘送来了一个叫做彩月的美貌侍婢。
本以为她是想要给谢明诚做妾的,便也没有多想留在了身边。
可今日之事,便是这个彩月给自己送了带药的茶水。
她是宋清柔房里的人,前世若是没有她,那对狗男女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害了自己。
念此,宋清妩倏地拉开房门,巧玉见了一扫面上的担忧,“夫人,您还未歇下?可是饿了?”
巧玉是自己的忠仆,几个时辰都不见自己的人影,定是担心了,偏生彩月还拦住不让她去找。
宋清妩看她的眼神微微柔和,“不必,只是想到了婆母的嘱咐,进去收拾东西,今晚便下山吧。”
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彩月,宋清妩不满地开口:“没听见我说话吗?”
彩月没吭声进禅房收拾。
可宋清妩看的出,她眼中满是计谋落空的惊骇。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谢明诚才面色憔悴地从空禅房中出来。
被一个禁军首领审了一夜,这滋味比当面打他的脸还要难受。
褚扬不过就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
颇感晦气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谢明诚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宋清妩那个水性杨花的贱人昨日居然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哪怕这事是他为了给柔儿出气设计的,却也没想到宋清妩这女人如此放荡。
气势汹汹地推开了她住的禅房时,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谢明诚有些傻眼。
“宋清妩!你给本侯滚出来!”
宋清妩给老夫人盛粥的动作没有片刻停顿,倒是主位上的老夫人秦氏不满地皱了皱眉头。
“明诚?大清早你吵闹什么?”
谢明诚双眼带着血丝、下巴上也满是青色的胡茬,看起来颇为狼狈。
“你自己昨夜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看他快要指到自己脸上的手,宋清妩表情有些委屈。
秦氏啪的一声拍了桌子:“明诚!清妩昨夜连夜赶回侯府,给我带了方丈开光的佛珠。”
“你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是做什么?”
“她到底做什么了?”
可到了嘴边的话,谢明诚又只能硬生生地咽下去。
被褚扬审问的事若是传出去,他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可自己设计把夫人送到龙床上的事,却更不能说!
母亲看重脸面,宋清妩嫁进侯府带了不少的金银嫁妆,如今用来维持侯府用度,定然不会答应休妻。
还有她那奸夫偏偏是...
咬紧了牙关,谢明诚只能狰狞着表情挤出一抹笑意:“无事,儿子只是担心清妩独自下山不安全。”
宋清妩见状,便朝着秦氏福身:“母亲,想必夫君是累了,我送他回去歇息吧?”
秦氏冷着脸,半晌才点了头。
两人回房的路上,谢明诚开口质问:“你昨晚去了何处?去你房里为何没见到人?”
宋清妩轻笑开口:“妾身去给母亲拿佛珠了,夫君不是知道吗?”
“不然,夫君以为妾身去哪?”
谢明诚猛然转头,盯着宋清妩的脸,却没有发现一丝的心虚。
像是生嚼了一只苍蝇一般,谢明诚只能自己吞下这份恶心,拂袖而去。
看着谢明诚离开,宋清妩长舒一口气,神清气爽。
“彩月,你去宋府将二小姐请来,说我想念她了。”
这两人说是姐妹,却也和陌路人差不多,她如今这样实在太反常了。
彩月心中惊动,却也察觉到了宋清妩的不对劲,只能应下。
宋家马车来得很快,宋清柔在家听到宋清妩无事的时候,气得摔碎了两盏上好的瓷杯。
被带进主母院中的时候,她眼角眉梢满是防备。
屋里的宋清妩却见了她便哀怨起身,眼神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你可知叫你来所为何事?”
看着冷脸的宋清妩,宋清柔一头雾水,心中嫉恨面上却依然温和:“大姐姐这是怎么了?”
宋清妩把一枚精巧荷包扔在桌上,“侯爷他外面有人了!”
屋内的宋清柔和彩月均是心中一震!
若是宋清柔此时被发现未出阁便破了身,那可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
宋清柔心虚不已,还以为是自己和谢明诚行事不慎被她发现了。
可宋清妩像是没看出她的异常一样,伸手拉着她一起看桌上的荷包。
“二妹妹你瞧这上面的鸳鸯,手艺精巧,我从没给侯爷做过!”
鸳鸯?
一听这话,宋清柔的心也沉了下去。
宋清妩没做过,可她也没做过啊?
她急急地伸手把荷包抓在手里反复翻看,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后,脸色黑沉下去。
谢明诚在外面的人,居然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