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武侠仙侠 陛下养我在佛堂,渣男全家悔断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宋清妩萧复行

本书作者

叶川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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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看着挡在了冯敏身上的小女儿,宋纪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你这个孽女!”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的背着我去私嫁那谢明诚!”

宋清柔哭的梨花带雨,如同一个泪人。

“父亲!女儿与承安侯是两情相悦!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您就成全了女儿吧!”

“你!”

宋纪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家法,最后却又狠不下心动手,重重地放了下来。

宋清妩见状连忙快步走了进去,拦在了宋纪的面前,把宋纪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

宋清妩心中冷笑,昨日恐怕路上的叫花子都已经知晓自己活着回来了,却不想自己的父亲竟然还不知道。

可宋清妩早就不指望他了。

依然开口为宋清柔说情。

“父亲,女儿明白冯姨娘也是为了小妹好才出此下策。”

“更何况如今妹妹还有了侯府的骨肉,若是父亲真的动手只怕会伤了妹妹跟与侯府的交情啊!”

一听闻这个女儿还有了身孕,宋纪更加气急,厉声让宋清妩闪开,手中的家法又狠狠地落在了冯敏的身上。

既然女儿有身孕打不得,那便就罚这个没有身孕的!

宋清柔跪在地上哭得快要喘不上气,可偏偏素日里最疼她的父亲却连个正眼都不看她。

在一旁冷眼看着冯敏受罚,可宋清妩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这样的人活该。

从前既然仗着父亲的偏爱欺辱她和母亲,如今也该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终于冯敏再也受不住晕了过去,宋纪才停了手,让人把她抬到柴房之中去自生自灭。

这话把娇滴滴的宋清柔吓得不轻,拼命求情。

可宋清妩却听得明白,这个父亲官场沉浮多年,早就是人精。

如今既然没有说不让旁人去请郎中府医、也没有说立刻处死冯敏,那便是还想要留她一命。

只是这却不是宋清妩想看见的。

打发走了冯敏和宋清柔,宋纪就把自己关在了祠堂中,久久不肯出来。

终于在听到了府医去给冯敏疗伤时,宋清妩这才推开了宋氏祠堂的大门,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滚出去。”

朝着宋家列祖列宗跪下赎罪的宋纪眼睛都没有睁开。

“这里不是你一个外嫁女可以随意进出的。”

可宋清妩就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只是态度恭敬给面前的众多牌位磕了头。

宋纪缓缓睁开眼睛,有些浑浊的眼神中满是怒意。

“你竟然忤逆我这个父亲?”

可身旁的宋清妩表情却是淡淡的。

“父亲,女儿是相府嫡女,也是侯府主母。”

“此事是女儿疏忽。”

“可如今,您不能心软。”

宋清妩说的冠冕堂皇,可宋纪听了只是冷笑一声:“你这般心思狭隘的女子,无非就是想要劝我杀了冯敏。”

“因为她曾对你母亲不敬,也就只有你会因为这些小事斤斤计较。”

听了这话,宋清妩只想冷笑。

原来这么多年他什么都知晓,知晓冯敏以下犯上、知晓冯敏欺负她们母女,如今却连一个迟来的公道都不肯施舍给她们。

宋清妩的眸光微闪,从袖中翻出了一个东西,递到了宋纪的面前

“父亲想多了,女儿并无此意,只是受人所托。”

“我这个侯府主母再有正室名分,却也只是个后院妇人。”

“可公主不同,本以为自己要做正妻,却在大婚之日成了侧夫人。”

“最终竟然连这个侧夫人的位置都有人与她相争。”

“柔儿是我的亲妹妹,您在朝中献计献策,是难得的有智之才。”

“不如您好好想想是谁想要了妹妹的性命?”

宋纪皱紧眉头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脸色却青了又白。

“这可是圣上的贴身之物,更是当初先帝赐下的!怎么如今会在你手上?”

宋清妩表情平淡地收回了东西:“父亲既然认出了这是何物,便也明白这不是女儿的意思。”

“圣上不便为了公主出面,只好吩咐我理好家事。”

“此事妹妹也是走投无路了,可冯姨娘无论如何也该跟父亲商议一番。”

“如此这般,恐怕让陛下面上不好看啊。”

宋纪的眼神缓缓变化,宋清妩见状便知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了。

无比虔诚地在牌位前叩拜。

但心中默念的却是让萧复行原谅她的狐假虎威之举。

宋纪沉默片刻后,便起身离开了祠堂。

宋清妩隐约听见了他吩咐什么人去动作的声音,轻轻闭上了双眼。

脑海中浮现出的不是冯敏的惨状,而是十几年前,弟弟出世的那个夜晚。

她永远无法释怀。

善恶终有报,可冯敏的死才只是开始而已。

她要将自己身上遭受过每一分痛苦,都加倍还回去。

“姨娘冯氏,抹黑相府、教坏小姐。”

“今日以此为戒,若是还有人想在府中犯事,定加严惩!”

宋纪毫无感情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落,立在一旁的佣人都垂着头不敢出声。

眼见着下人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只有一只小杯。

宋清柔便懂了这是什么意思,红着眼跪在了宋纪面前。

“父亲,母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掌管相府十数年,母亲只是一时糊涂。”

“求您,求您饶了母亲一命!”

可宋纪只是端坐在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女儿。

“啪”的一声,清脆的一巴掌落在了宋清柔的右脸,眼见着她的小脸红肿了起来。

宋清柔似乎也没想到,但宋清妩却早就看得明白。

这个父亲最爱自己,怎么会让女儿抹黑了自己的脸面。

宋清柔被身边的侍女拖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本就奄奄一息的冯敏被灌下了鸩酒。

“母亲!”

看着悲痛欲绝、母女死别的场面,沈臻即便是面对冯敏,却还是有些不忍地抓住了身边女儿的手。

偏头看着心软的母亲,宋清妩却反握住她的手,强迫她继续看下去。

轻声开口:“母亲,十三年前丢的不只是弟弟。”

“也是一半的我。”

“当初的我无法保护弟弟,但我日后定会护好你。”


巧玉进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苍白虚弱的自家夫人,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夫人!巧玉对不起您,当初奴婢被人从身后打晕了,等再醒来的时候,您就已经不见了。”

宋清妩有些心疼地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别哭,我这不是没事吗?”

“好了,不怪你。”

“只是一点小伤罢了。”

巧玉擦干了眼泪,随后又跪在萧复行的面前砰砰磕头。

“多谢圣上救了我们夫人,今日那些刺客穷凶极恶,想必那背后的指使之人也定是阴险狠辣。”

“无论怎么说,我们夫人也是为了公主挡了一刀,还请圣上做主!”

看着快要把头都磕破了的巧玉,宋清妩心中感动的同时,还有些紧张地瞄着萧复行的表情。

若是让巧玉知晓那阴险狠辣的背后指使就是这圣上,恐怕她非要吓晕过去不可。

说人坏话也就罢了,还偏偏到了人家面前去说。

萧复行的表情变换有些精彩。

最后却也什么都没说,只让宫女进来继续照顾好宋清妩。

等到萧复行离开,巧玉这才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嘴里还忍不住喃喃自语。

“我竟然跟圣上说了这么多话...”

“脑袋居然还在脖子上。”

看着摸上自己脖子的巧玉,窝在龙榻上的宋清妩忍不住轻笑出声,却不小心扯动了肩伤,又疼的脸色发白。

“夫人!您别动!”

宋清妩僵住不敢动,缓解了片刻才觉得好了不少。

瞥了一眼不远处候着的宫女,压低了声音跟巧玉开口。

“你来的时候可有听说什么?如今公主和谢明诚如何了?”

巧玉小心地看了一眼殿中的人,“奴婢在路过那些宫人的时候,听说公主已经醒了。”

“可吓得不轻,似乎总是怀疑有人要害她。”

“侯爷,侯爷还没醒,虽然被送回到了家中,但宫里太后派去了不少的御医。”

“似乎还有许多赏赐,人人都说,都说...”

看着巧玉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清妩便觉得有些好笑。

“跟我你有什么话说不出口?难不成是都传说谢明诚要尚公主了?”

巧玉面上有些担忧:“夫人,您如今和圣上...侯爷又和公主...”

“这可如何是好?”

“哼!”

宋清妩哼笑一声:“我的侯府主母之位是先帝给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夺走的。”

“即便是公主,是太后,哪怕是当今圣上也不行。”

“不过有个人应当要比我在乎。”

宋清妩一想到这,脸上的笑意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连忙拉着巧玉的手:“走,我们眼下就回府!”

巧玉生怕她又扯了自己的伤口,连忙扶住:“回侯府?”

“回宋家。”

可守在殿内的宫女却不让开,“圣上让夫人安心养伤,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

宋清妩轻叹了口气:“你们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还拦着我,就不怕这宫中传出什么来?”

“罢了,我不想为难你们。”

“若是圣上怪罪下来,你们便说是我怕了宫中的娘娘,趁你们不注意跑了。”

话音才落,宋清妩就被巧玉搀扶着要离开。

只是到了大殿门口,宋清妩却发现萧复行去上朝居然没有把元正一起带走。

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元正会阻拦她,却没想到他只是微微俯身。

“夫人,奴才已经备好了马车,送夫人出宫。”

元正备好的马车宽敞舒适,就连车夫都低眉顺眼,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等到出了宫门,巧玉才松了口气。

“夫人,这元正公公还真是个好人,估计是担心夫人的伤口,这才给我们备好了马车。”

可宋清妩只是虚弱一笑:“他只是怕我们会赖在宫里不离开罢了。”

“至于马车,是怕别人发现我入宫来了。”

巧玉有些猜不透自家夫人的心思,却也觉得只要夫人好就什么都好。

马车还没等到宋家大门口就停了下来,宋清妩带着巧玉走回了宋府,一进门就看见了表情焦急的敏姑守在门口。

“小姐!您昨日一夜未归,可是把夫人急坏了!”

“这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啊?”

宋清妩微微偏过头,不想让敏姑看出自己的异样。

“无碍,只是昨夜天晚了,便带着巧玉在客栈睡了一夜。”

“母亲呢?”

提到沈臻,敏姑的表情有些躲闪,回避她的问题。

“大小姐昨夜怕是没休息好,巧玉还不先带着小姐回去休息?”

可宋清妩一见她这反应就知道不对劲,伸出左手抓住她的胳膊。

“姑姑,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是我母亲的陪嫁。”

“若是什么事连你都瞒着我,这偌大的相府我还能相信谁?”

这一句话让敏姑彻底崩溃,淌下了两行热泪。

她有些绝望地跪在了宋清妩面前:“小姐,夫人,夫人被人陷害了!”

“相爷要逼夫人出家为尼!”

“你说什么!”

宋清妩紧紧地皱起眉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只是一夜没有归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她利落地扶起敏姑,让人带路。

“你快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夜二小姐从外面回来,结果夜里就犯了病,吵着闹着要自尽。”

“最后还是被冯姨娘按着喂了些安神汤这才安分。”

“可冯姨娘却不甘心,非要跟相爷说二小姐是中邪了要请法师来。”

“昨夜把整个相府搅得天翻地覆不说,还从夫人的院中,找到了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小人...”

“宋纪觉得我母亲会用巫蛊之术害宋清柔?”

“他是年纪大眼瞎了,还是迷魂汤喝多了脑子进水了?”

敏姑脸色一白,连忙捂住她的嘴看了看周围。

“小姐慎言!”

“如今老爷就在二小姐的院中要处置夫人,小姐还是快去吧!”

三人脚步匆匆地赶到柔风院时,还没进去就听见沈臻的声音,掷地有声。

“哪怕今日相爷要的不仅是我的头发,就是脑袋,我也不承认,这污糟东西是我的!”

“你这个贱妇!来人,动手!”

宋清妩忍无可忍,也不想再顾及任何的父女情面,抬脚便踹开了院门。

“父亲大人好大的威风啊!”


吱呀一声祠堂的大门被关严,巧心望着祠堂内的摇曳烛火和牌位,心中有些不安。

“夫人,这脏水若是泼到您身上,只怕日后走到哪里您都要被人诟病的。”

巧心急得不行,可宋清妩的面上却是一片冷凝。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想要让我给谢静媛背黑锅,他们想的美。”

夜半时分,根本就没有跪的主仆两人被轻轻的叩门声惊醒。

宋清妩走到门边,从门缝里看见了巧玉焦急的小脸。

“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简单地说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宋清妩严肃叮嘱。

“巧玉,此事如今只能靠你了,你去我房里拿些银钱,都用去打发京城之中的叫花子。”

“还有茶楼里的说书先生,把今日事情的真相告知他们。”

“让他们给我大肆宣传,无论如何也要抢在谢明诚的前面!”

巧玉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果然第二日下朝之时,祠堂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宋清妩早就规矩跪好,听着身后谢明诚暴怒的声音。

“宋清妩,你疯了吗!”

“静媛是我的亲妹妹,你竟然想要毁了她!”

谢明诚甩开想要拦着他的巧心,伸手扼住了宋清妩的喉咙。

“那些风言风语,是不是你让人传出去的?”

眼神讥诮地看着谢明诚,宋清妩只觉得他愚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她。

不然她要在这任人宰割吗?

可宋清妩明白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若是如今被谢明诚打断了自己的谋划,也是功亏一篑。

她忍着恶心,摸上了谢明诚的手:“夫君,你我夫妇一体,我还在禁足罚跪,怎么能做什么?”

“昨日母亲邀赵夫人来府上小聚,还刚好撞上了那些人来找二妹妹的麻烦...”

谢明诚略作思索,暗骂一声。

“那人的嘴最为琐碎,真是麻烦!”

甩开了宋清妩后,谢明诚还不忘恶狠狠地威胁:“你最好在这给我安分些。”

“否则我便让你成了京城的第一个名门弃妇!”

看着谢明诚拂袖而去,宋清妩的表情森冷下来。

她误导了这蠢货后,希望他就找不到巧玉身上。

只是夜半之时,宋清妩还是听见了轻轻的叩门声。

巧玉的脸色惨白,跪在门外眼眶微红。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清妩一见她如此,心中便有些不安。

巧玉抹了一把眼泪,“都是巧玉不好,辜负了夫人的信任。”

“今日原本那些说书先生和叫花子都答应得好好的。”

“关于二小姐的事也开始宣扬开,却不知为何,城中多出来了一队宫中的侍卫,将那些叫花子抓走了大半!”

宋清妩表情难看,心中有了一个荒谬的念头:“然后呢?”

巧玉从袖口中摸出来一卷小小的字条。

“奴婢见情势不对,想要从小路回府的时候,却也被那队人马拦下,被抓到了大理寺。”

一听这话,宋清妩心中便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你可无碍?他们有没有对你怎样?”

巧玉连忙摇头:“他们并没有对奴婢用刑,只是给了奴婢这个字条,让带回给家里的主子。”

“奴婢的主子不是侯爷,只是夫人。”

宋清妩从门缝里接过那张字条,缓缓打开,一张俏脸登时煞白。

夜色深沉,巧玉看不清她的脸色,只是继续开口:“夫人放心,奴婢不怕。”

“明日奴婢再去找人,一定要压过侯爷他们散布出的流言!”

可宋清妩的声音却弱了下去:“不必了。”

“明日你也不必去了,回去守着院子就好。”

巧玉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闭上了嘴。

等巧玉离开后,宋清妩有些魂不守舍地跌坐在蒲团上。

借着身边的烛火看清了字条上的字迹。

上面“不自量力”四个大字铁画银钩,笔力遒劲。

足以见得写这字的人如何狂妄、自傲。

若是昨日以前的宋清妩或许认不出来,可她昨日却得到了那块御赐的匾额。

那上面的字分明和字条上的字如出一辙!

宋清妩死死地把字条攥紧在手里。

“萧复行...”

皇宫议政殿。

萧复行皱眉看着面前的奏疏,提着朱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元正提着食盒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圣上这副龙颜不悦的模样。

他小心地把手中的食盒双手奉上:“陛下,这是娴妃娘娘宫里送来的点心。”

“拿走,孤的规矩莫非你还不懂吗?”

萧复行连头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淡。

元正放下东西后,又回报了另一件事。

“大理寺少卿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把人给放了。”

萧复行这才来了几分兴趣。

放下手里的朱笔,“如今宫外的传言都在说什么?”

元正有些忐忑,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是承安侯夫人妖言祸国,许是侯府罪人。”

“还说,说承安侯夫人红颜祸水,狐媚了承安侯极力保全。”

听着这话,萧复行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都是和承安侯有关的?”

元正听了这话,连忙跪在地上劝说:“陛下!承安侯夫人乃是有夫之妇,陛下若是喜爱美人,何不选秀入宫?”

“何必,何必...”

看着元正微微颤抖的身子,萧复行的眸光愈发冷。

“孤做什么,何时需要你来置喙?”

“孤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被万人所指够不够来求孤。”

三日之期一到,巧心便搀扶着宋清妩从祠堂出来。

宋清妩这几日虽然没有跪,却也脸色极差。

却没想到解禁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谢静媛。

穿戴珠玉的谢静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颇为嫌弃地打量着面前的宋清妩。

“嫂嫂,你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你费劲了心机,不还是不敌我兄长对我的袒护?”

她忌惮的是龙椅上的那个男人,谢明诚也配?

宋清妩懒得和她争一时口舌之快,想要从她身边离开却又被人拦住了去路。

“母亲可都已经被嫂嫂气病了,嫂嫂若是不拿出些钱财给母亲请来最好的郎中,怕是要被人骂死了呢。”

宋清妩听着她这番厚颜无耻的话,却轻轻笑了。

“最好的郎中?宫中的御医够吗?”


宋清妩面上带笑,可眼中却满是防备和警惕。

她拿过圆凳坐在了床榻边,和谢明诚平视。

“夫君是想问什么,不如直说?”

她看着谢明诚微微拧眉,抢在他之前开口。

“夫君是不信我?”

宋清妩轻轻叹了口气:“这也不怪夫君,昨日我确实在街上。”

“还不是我娘家的二妹妹,父亲原本是相中了赵将军的长公子与妹妹结亲。”

“却没想到昨日妹妹说什么都想要去见一面那赵公子,说是不想在大婚之夜两人才第一次见面。”

看着谢明诚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宋清妩继续诛心。

“夫君也是知晓我父亲脾气,那样古板守旧的人怎么肯让妹妹去私见外男?”

“可我在家,妹妹都求到了我面前,我也不好拒绝她。”

“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她离开,还有些放心不下便跟在她身后。”

“但后来舅舅家来人通传说外祖父两位长辈有事找我。”

“听闻后来妹妹去了游船的地方去找赵公子。”

“对了,夫君和公主是不是也在那处?可看见了我家二妹没有?”

她话音落下,谢明诚的眼神才有些慌乱起来,他昨日只顾着去护着公主,似乎有些印象湖上还有另一艘游船。

却根本没有发觉那是宋清柔!

见谢明诚已经自我怀疑起来,宋清妩勾了勾唇角:“夫君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多多休息的好。”

说着她就要起身准备离开,可右肩却猛然被人捏住。

谢明诚哪怕是被宋清妩的话扰乱了心思,却也没有忘记自己想要试探她的正事。

他死死地盯着自己捏住她肩膀的位置。

那日船上的那个乐伎眼熟得有些过分。

他还记得那日的刺客伤了那人的右肩。

宋清妩一个闺阁小姐,若是真的受伤了却也忍不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如初!

越想谢明诚手下的力道越大。

宋清妩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看他,眼中满是疑惑,却不见丝毫的痛楚。

“夫君还有什么吩咐吗?”

捏了片刻却没发觉宋清妩的一丝异常,谢明诚有些不敢相信地松开了手。

垂下眸子不再看她:“没什么,你下去吧。”

等到宋清妩离开后把门带上,谢明诚才喃喃开口:“不可能啊...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宋清妩?”

巧心在院门口翘首以盼,她已经从其他下人那里听到了夫人今日回来。

只是在看见夫人的时候,巧心却脸色一变,连忙小跑着迎了上去。

“夫人这是怎么了?”

宋清妩唇色苍白地朝她笑笑,可还没等说出安抚的话,就软倒了下去。

巧心被吓得不行,连忙跟巧玉一起把人背了回去。

等到巧玉把无关的人赶走关上门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宋清妩身上的衣裳。

在血肉模糊的伤口展露出来的时候,巧心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巧玉姐姐!夫人这是怎么了!”

看着满眼泪水人的丫头,巧玉叹了口气:“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你快去打盆热水回来,我给夫人换药。”

“是...是!”

巧心一路小跑着离开,又快着步子回来。

只要眼神一看到宋清妩肩头上的伤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萧复行从议政殿回寝宫时,站在门口停驻了片刻。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暗金龙袍,这才推开殿门回去。

却没听见有人来迎接的动静。

萧复行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快步走到龙榻前时,却发现龙榻上空空如也。

沉默了片刻,萧复行才沉声开口:“人呢?”

扑通几声,大殿之内的人都跪了个干净。

萧复行负手在龙榻前走了两步,厉声开口:“元正!滚进来!”

元正从殿外进来,一声不吭地伏跪在地上。

“圣上恕罪,是奴才将承安侯夫人送出宫的。”

元正把头快要埋在地里,忐忑了半晌才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好,好得很啊。”

“你如今也能做孤的主了?”

元正忙不迭地磕头请罪:“承安侯夫人自己说了,她害怕,害怕宫中其他的嫔妃察觉。”

“奴才也夫觉得,她的身份于宫规不合。”

萧复行一连说了三个好,抬起锦靴重重的一脚踹在了元正的肩膀上,直接把人踢翻。

声线如同淬冰:“滚下去自己领罚,五十棍。”

“是。”

只是在元正白着脸准备退下时,还是没忘回报。

“奴才已将御医给的药交给了夫人的贴身侍女。”

听到这,萧复行的脸色才稍稍缓和,抬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

“下去吧。”

紫宸殿顷刻间只剩下了萧复行独自一人,他偏过头却发现脚边的角落里藏着一条月白的手帕。

俯身捡了起来,看清了上面的绣名是宋清妩的。

萧复行眉头紧锁,“小没良心的。”

他本来有些嫌弃地把手帕扔到了一旁,想了想还是捡了起。

听见了殿外宫人的轻声问询:“陛下,太后和公主想要见您。”

萧复行的眼神骤然危险起来,将宋清妩的手帕贴身放好,便大步离开了紫宸殿。

宋清妩再醒来之时,已经是掌灯的时辰了。

她有些艰难地想要从榻上坐起身来,却被匆匆赶来的巧玉按住:“小姐别动。”

“先少沾沾水。”

看着递到了自己嘴边的茶杯,宋清妩浅啜了一口。

“都怪那个该死的谢明诚,居然想试探我?”

宋清妩平躺看着眼前的纱帐,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的却都是上一世的情景。

她曾经在天牢之中受尽了刑罚,如今只不过是一个不足以致命的刀伤。

谢明诚还真的以为能拿捏到自己吗?

可她也明白,如今自己还是处于下风,如今只是和谢家保持着面上的平静。

可一旦谢家人翻脸,自己赢面不大。

轻轻动了一下身子,可宋清妩却明显能感受得到,自己的伤口远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疼。

“今日用的这是什么药?”

巧玉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回小姐,是出宫之时元正公公给的。”

“说是不想让小姐再来麻烦御医。”

听到元正如此提防自己,宋清妩的嘴角反而翘了翘。

他越是防备,就说明萧复行越是在乎她了。


丑时三刻,元正进殿时,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殿内,忍不住担忧。

“圣上,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萧复行单手撑着额头,嗓音微哑。

“孤留在灵昭寺的暗卫呢?”

元正表情有些为难,“奴才方才接到了密信,太后说的都是真的,在您离开后不久,果真有一伙贼人闯进了灵昭寺的藏经阁中。”

“谢夫人她们所在的禅房离藏经阁不远,只怕是...凶多吉少。”

可下一瞬,原本还整齐摆在案几上的奏疏却全都被扫到了地上。

“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咬牙切齿地说完,萧复行就起身大步往殿外走。

“陛下!陛下!”

元正急得跪在他面前:“您才从温泉行宫回来,若是再离开宫中,只怕朝中大臣和太后会起疑心啊!”

萧复行脚步微顿,但还想抬脚走开,却被元正直接抱住了腿。

“陛下!不可啊!”

“哪怕今日您就是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不能让您名誉有损!”

萧复行怎会挣脱不开元正,却不得不为他的话而止步。

他说的对,若是惊动了太后,只怕这么些年的蛰伏试探都前功尽弃了。

明明只是拿她做一个消遣,可为何在听到她的死讯,心中会如此震颤?

萧复行踢了元正一脚把人踢开,元正原本还有些担忧,却在看到陛下没有再要离开的意思便放下心来。

但他在萧复行身边伺候了多年,自然也看得出陛下对那谢夫人的在意。

“陛下莫要忧心,暗卫等人还会守在灵昭寺,奴才也会再寻些美人入宫...”

可萧复行却头也不抬:“不必了。”

元正的眼珠转了转:“您是说哪个不必了?”

“都不必了。”

听了这话,元正的一颗心才安稳地落回在原处。

看来圣上对那谢夫人也不过就是这些在意。

什么样的美人终究还是比不上这大好江山。

元正默默退了下去,轻舒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悬心这人会让陛下失控了。

宋清柔快到晌午醒来的时候,便觉得自己近些日子总是有些贪睡。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叫了花容进来。

“月颜呢?怎么今日只有你伺候本小姐更衣?”

花容一边仔细地为她系上腰间绑带,一边回话。

“小姐莫怪,是夫人来送汤品了,月颜在夫人身边伺候着。”

说起这事,宋清柔反而觉得更加奇怪。

“近些日子这大夫人怎么时不时就来给我送汤?”

“不会是因着姨娘想要害她不成,她便来害我吧?”

花容下意识开口:“夫人心慈,想必不是这样的人...”

但在宋清柔的瞪视下还是连忙转了话锋。

“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您是相爷的掌上明珠,夫人怎么敢动您?”

“恐怕是她觉得大小姐如今不在京中,便想要讨好您吧。”

这个理由还勉强有几分道理,宋清柔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发现她还没有给自己换好衣裳。

“你今日动作怎么如此磨蹭?”

花容有些着急,“小姐今日这绑带有些紧...”

宋清柔心中大骇:“你胡说什么!这些日子我胃口不好都没吃的下什么!”

“惯会偷懒的丫头!滚下去,我自己来!”

赶走花容后,低头有些勉强地照常绑好了绑带,宋清柔这才施施然地走出了房门。

“柔儿给夫人请安。”

如今沈臻掌握府中管家大权,宋清柔哪怕再不屑却也是还要给她几分薄面的。

沈臻却罕见露出了些许的笑意:“跟母亲客套什么,柔儿坐吧。”

“母亲听月颜说你近些日子胃口不好?实在是挂心的很。”

“便带了些清爽解腻的酸梅汤来给你尝尝。”

宋清柔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立在一旁伺候的月颜,嫌她多嘴,但还是笑着接下了送到面前的酸梅汤。

“多谢夫人惦记。”

本来只是想做做场面浅尝一口便罢了,却没成承想这酸梅汤竟然与从前喝过的不太一样。

倒是更多了几分幽微香气。

见她喜欢,沈臻的唇角微微勾起。

“一听说你胃口不好便想到了这金桂酸梅汤,当初我怀着你大姐姐时,也是吃不下东西,就喜欢这一口。”

见宋清柔的动作微微一顿,沈臻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

“前院还有别的事要忙,你慢慢喝。”

等出了院门,沈臻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消失。

一旁的敏姑百思不得其解:“夫人,您这是何意?”

“那冯姨娘才陷害过您,您对这二小姐如此贴心做什么?”

可沈臻却轻笑一声拍了拍身边心腹的手:“这是妩儿交代给我的大事,你就莫要操心了。”

“半月以后,自见分晓。”

自从那一日的酸梅汤下肚后,宋清柔每日都要在铜镜前照上一两个时辰。

花容和月颜偶然间撞到过几次,就被骂得狗血淋头。

入夜,宋清柔盯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脸色惨白。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覆在腹部,随着呼吸似乎真的感受到了另一个生命的存在。

她吓得慌忙撤开手,慌得不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若是我这样被父亲或是旁人看出来了,定会没命的!”

宋清柔咬紧了下唇,“不行!”

花容提着灯笼打开相府角门的时候,还有些提心吊胆。

“小姐,今日太晚了,有什么要紧事一定要今夜就去吗?”

可宋清柔只是压低声音嘘了一声:“莫要多言,你在这等着给我开门,我去去便回。”

谢明诚从宫中出来,才从马车上下来,便见到一道黑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他身上还染着淡淡的酒气,以为是来乞讨的叫花子,随手便扔了两块碎银。

“走开走开,别挡了大爷的道!”

可那人却不肯离开,正当谢明诚没了耐心时,掀开兜帽露出了一张精致秀美的脸。

谢明诚微微皱眉:“柔儿?”

谢明诚把人拉到偏僻处,有些急躁:“你怎么到这来了?可有被人察觉?”

宋清柔见他这副反应心中郁结,赌气一般地开口:“我来怎么了?”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