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清月顾辞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清月顾辞的小说世子夫人名满京城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妧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侧妃有功,应赏。”广元帝深吸一口气,依然虚弱,眉眼间更是充斥着掩饰不住的疲态,“朕回帝寝殿,江侧妃,你一块儿来。”江清月道了声“是”,跟在了广元帝的御辇后边。燕礼走在江清月身侧,看着她的侧颜。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看这个女人的容貌,以前连一个眼神,都是不想给她的。“多谢你救了父皇。”江清月冷笑一声,这个身体的原主估计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有燕礼向她道谢的这么一天。“嗯。”“要是父皇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关我鸟事。”江清月冷冷淡淡的四个字,打断了燕礼的话。真这么孝顺,希望你父皇驾崩的那天你能殉葬。燕礼一噎,不知道这江清月怎么突然就浑身长了刺一样。到了帝寝殿之后,太医服侍着广元帝躺下,江清月和燕礼站在一边。“江侧妃,你想好没有,你...
“江侧妃有功,应赏。”广元帝深吸一口气,依然虚弱,眉眼间更是充斥着掩饰不住的疲态,“朕回帝寝殿,江侧妃,你一块儿来。”
江清月道了声“是”,跟在了广元帝的御辇后边。
燕礼走在江清月身侧,看着她的侧颜。
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看这个女人的容貌,以前连一个眼神,都是不想给她的。
“多谢你救了父皇。”
江清月冷笑一声,这个身体的原主估计怎么都想不到,竟然会有燕礼向她道谢的这么一天。
“嗯。”
“要是父皇有个三长两短,我怕是……”
“关我鸟事。”江清月冷冷淡淡的四个字,打断了燕礼的话。
真这么孝顺,希望你父皇驾崩的那天你能殉葬。
燕礼一噎,不知道这江清月怎么突然就浑身长了刺一样。
到了帝寝殿之后,太医服侍着广元帝躺下,江清月和燕礼站在一边。
“江侧妃,你想好没有,你想让朕赏你什么?”
江清月在心中疯狂呐喊:“请您看在我救了你这条老命的份儿上,让我甩了燕礼这货吧!”
然而话到嘴边,变成了虚伪的一句:“能为皇上效力是臣女荣幸,臣女不敢要赏。”
江清月这乖巧的态度取悦了广元帝,广元帝不禁笑了起来。
其实脱去那身威严华贵的帝王服制,广元帝看起来不是很可怕。只是他双眉之间一道深深的皱纹,彰显着身为一个帝王的操劳与忧思。
“你想要什么就说,朕都答应你!”
刚才来的路上,太医已经和广元帝说了他刚才遇到的情况有多么凶险,所以广元帝才对江清月如此客气。
江清月眼睛一亮,我要你的皇位!
不,她还没活腻歪。
“臣女想离开齐王府。”她换了个说法,很委婉。
然后她观察着广元帝的神情。
广元帝的笑容逐渐敛去,但似乎并无不悦。
燕礼亟亟开口:“父皇……”
广元帝抬手制止了燕礼的话,慢声道:“既然你有恩于朕,朕便加封你为荣安县主,赐黄金百两珠宝十奁。许你荣华安定,必不会再受以前那般苦楚,你也不用再逃离齐王府了。”
江清月眸中的亮光刚刚亮起一瞬间,便灭了下去。
燕礼松了口气。
“谢皇上。”如今只能磕头谢恩。
“刚才你救助朕的法子,详细告诉太医记录存档,并让宫中众人学习,以备不时之需。”
“是。”江清月又道,“只是其中有一法,要口口呼吸,这怕是不合常理。”
“习武之人尚坦诚以炼奇功,遑论性命攸关,哪里还管的上那些小事?”广元帝摆摆手,“你到时且告诉众医法子便好。”
“是。”这皇帝老头倒是不算迂腐。
广元帝在宫人服侍下疲疲卧倒:“你们退下吧,朕累了。”
迈出帝寝殿之后,江清月觉得,天好像没有那么暗沉了。
心情尚可。毕竟她刚刚升了官还发了财,算是她成了这个苦逼的江清月之后的一点儿慰藉。
这只是开始,她以后会一步一步走得更高。
因为这是皇权至上的古代,她手中的权力越大,就可以过得越好。不用受人差遣被人欺辱,也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
更不用遭受刚才那般,凶险万分又孤立无援的境遇。
正想着,便见一个小太监哒哒哒跑过来,恭恭敬敬打了个千儿:“江侧妃,皇后娘娘在太子府,请您过去一趟!”
皇后娘娘?太子府?
江清月便知道了,大概率是因为江香的事情。
“好啊,带路吧。”
皇后懿旨,是躲也躲不过的。
燕礼却冲了出来,一把拽住了江清月:“你不能去。”
江清月眉头一皱:“违抗皇后懿旨,你替我被砍头吗?”
“可是你去了会有麻烦!”
“难道我不去就没有麻烦了吗?”江清月反问,这人,什么逻辑!
“你当初拒婚太子,拂了皇后和太子的颜面,皇后心中对你早已不满,你这次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江清月神情依旧淡淡的:“我知道。”
“那你……”
江清月眸光一闪,转向燕礼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调笑:“齐王殿下,你这么紧张我干什么?难道你对我……”
燕礼立刻甩开了江清月,像是躲避什么垃圾一样连连后退两步,语气变得嫌恶无比:“你在说什么浑话!只是因为你刚刚救了父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罢了!”
“哦,那谢了。”
江清月明目张胆地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跟着小太监走了。
燕礼看得很明白,江清月刚刚……那是看傻子的眼神!
是,从今天早上开始,江清月就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一个好语气!
想到这里,燕礼更是愤懑不堪。
这女人……这女人怎么和换了个人一样?
听到那老头子大臣的话,朝堂之上的其它大臣也跟着跪地。
江清月所面对的情形实在是不利,现在堂上除了她父亲江郴和寥寥几个人站着之外,其他人全都请旨处死她。
不行,她得想办法。
片刻,江清月倏然开口,朗声道:“皇上明鉴!臣女倾慕齐王许久,对齐王一往情深,绝不会做此等背弃齐王之事!”
胡子大臣又开始了:“众人皆知,你入齐王府之后并不受宠,谁知你是不是寂寞空虚,想要其它人来寻求慰藉?”
“这位大人倒是很懂嘛。”江清月锐利的目光射向他,“倘若我真有这个心思,必然是万般小心,又岂会让齐王抓个正着?”
“百密一疏,做得多了总会露出马脚的。”
“大人如此疾言厉色做什么?于公,皇上是君臣女为臣。于私,皇上为公父臣女为儿媳。皇上还一言未发,倒是大人在这里咄咄逼人,难道大人是想替皇上做主吗?”
“你……”胡子大臣被江清月这么一连串怼得无话可说,立刻向广元帝连连叩头,“臣绝非此意!”
燕礼侧首,看着江清月挺直腰板,跪得笔直。
面临大臣的刁难,面临砍头的大罪,居然还能不卑不亢据理力争。
让他意外。
“齐王。”广元帝终于开了口,声音沉稳,不怒自威。
“儿臣在。”
“你详细道来。”
“是。儿臣本与王妃宴宾客,便听下人禀告侧妃院落有生人进入。因是晚上,深觉于理不合,于是前往,刚好看见……看见侧妃与人在床榻之上,两人酣睡未醒。”
“敢问齐王,那男子是谁?”
“是本王门客。”
“这便是了!”那胡子大臣又懂了,“此人时常出入齐王府,必有机会与侧妃结识,于是两人暗生款曲,行苟且之事。辱齐王家风,败皇室声誉!”
“这位大人,您是刑部的吗?”江清月突然问。
“本官乃礼部侍郎。”
“真是可惜了,您这办案能力是一流的。人证物证都不需要,只要凭着三言两语就能推论出事情始末来。当事人的陈词在您这里就是废话。您要是去刑部,哪里还有什么陈年悬案的存在呢?”
“你……你竟然如此嘲讽本官!看来必须对你施以重刑,才能……”
“够了!”广元帝一拍龙椅,下边大臣皆是一惊。
“就先将江清月关入宗正院,此事,交由刑部查明。”
众位大臣齐齐一礼:“皇上圣明!”
江郴闻言大惊,立刻跪下求情:“皇上!小女……”
“江大人,您注意言辞,她已经不是您的女儿了!”胡子大臣阴恻恻地警告。
宗正院那是关押犯了大罪的皇亲国戚的地方,在里边关上十年八载的多的是,一进去,就真的不好出来了!
江清月大脑飞速运转。
她不能进去。
“皇上!”江清月挣脱了那几双要来拽自己的手,再叩一头,“既然众人皆认定了臣女与人有私,那就请皇上传那男人前来,容臣女当面问他几句,否则臣女死不瞑目!”
胡子大臣用一种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江清月,摇摇头:“死到临头,你还想着要拖延时间!”
“倘若我真是与人有私,就算我拖延再多的时间也无济于事。臣女只是觉得冤枉想要努力找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而已。既然大人心中既定事实,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皇上九五之尊,怎么浪费时间在你这区区小人身上?”
“是,臣女是区区小人,可是这事关皇室清誉的大事!孰重孰轻,大人分得清吗?”
“你……“胡子大臣显然没有想到江清月居然如此的能言善辩,今天已经被她摆了好几道了!
“来人!“广元帝丢下一块儿令牌,”去请人!“
外边立刻有人捡起令牌去了,江清月垂首跪在那里,调整呼吸。
她现在心跳太快了,几乎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垂头闭目,她开始想着一会儿那人来了之后,最坏的可能性。
很快,刚才走的那侍卫便回来了,只是身后带着的,是一个小丫鬟。
胡子大臣见状,当先发问:“你是谁?那奸人何在?“
小丫头噗通一声跪下,朝着广元帝连磕三个响头,哭喊道:“皇上!我家公子已经死了!“
又有人问: “你家公子可是与江侧妃通奸那人?“
“是!“
众臣一片哗然。
江清月也惊了。
她千想万想,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然后,那小婢女又是一阵磕头:“求皇上为我家公子做主,我家公子是被人逼死的!“
燕礼眉头一皱,侧目看着那婢女:“被何人所逼?“
小婢女慢慢看向江清月,咬牙切齿地指着她:“是她!“
江清月心下一寒,觉得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在等着她。
数十双眼睛再次聚焦于江清月身上,燕礼离得近,发现江清月的脸色已经有些微微泛白。
“江侧妃!“那小婢女泪眼朦胧地看着她,”您不是爱慕公子吗?您不是说要永远都和公子在一起吗?怎么在事情败露之后,您就不敢承认了呢!“
江清月冷笑:“你说的要是真的,我早就和他远走高飞了,我还会在这里被你们诬陷吗!“
那胡子大臣亦是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跑到哪里去?”
小婢女以头伏地,抽抽噎噎:“皇上,确实是江侧妃勾引我家公子,说自己在府中寂寞,让我家公子作陪。公子不允,侧妃便以身份相压!“
“侧妃身份?“胡子大臣的脸色狰狞无比,”她这样的德行,配得上吗?“
“我家公子在男女之事上向来迟钝。侧妃貌美又有手段,花言巧语哄得公子不明所以没了心神。侧妃还给了我家公子贴身肚兜作为定情之物!“
“荒唐,荒唐!“一位年长的大臣哪里听得了这话,顿时老脸一抖面红耳赤,”世上竟有如此混账之事!“
燕礼猛地看向江清月,见她水凌凌的眸子盯着那婢女,似要看向她心底。
“公子始终没有越雷池一步,是因为公子守着底线,但是公子昨日告诉奴婢,说侧妃逼迫太紧,他晚上只能前去了!公子说深知对不起齐王殿下,回来之后会以死以报齐王殿下的知遇之恩!今早奴婢发现,公子已经服毒自尽了!“
小婢女说着,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满面凄楚地看着江清月:“江侧妃,虽然你不是直接杀死公子的,但是你逼死了他!若不是你一直逼着他与你偷情,公子怎么会死呢!“
“刚才江侧妃不是说,她是因为被下药了所以才……“
“不可能!“小婢女哭得声嘶力竭,”江侧妃,公子因你而死,但你敢做不敢当,你对得起死去的公子吗?明明是你昨夜让我家公子去侍奉你,你怎么能说你是被下了药呢?“
“你说的没一个字是真的。“江清月死死盯着她。
小宫女从怀里拿出许多东西,扔在江清月面前,哭喊道:“这是奴婢整理公子遗物的时候看到的,是不是你的肚兜?是不是你写给公子的情诗?是不是你的珠花?这些都是不是你的!“
江清月瞟了一眼:“肚兜和珠花是被人偷走陷害我的,那诗是我习字时抄录的,不是写给人的情诗。“
“哈哈哈……“那小婢女突然大笑了起来,她抬头望天,凄厉喊道,”公子,公子你听见了吗?这么一个女人逼死了你,奴婢真为你不值啊!“
接着,小婢女朝着广元帝一叩头:“奴婢前来,就是要为公子解释清楚,根本没有什么迷药,就是江侧妃勾引我家公子。皇上可以不相信奴婢说的话,奴婢愿以死明志!愿皇上查明真相,惩治贱人,还公子清白,奴婢好告慰公子在天之灵!“
说罢,小宫女突然起身,喊了一声:“公子,奴婢还来服侍您!”
下一秒,她便用力撞到了门外的柱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鲜血四溅,众臣惊骇!
这个小婢女竟然以死明志!
江清月死死咬着嘴唇,在这个时代,以死明志,是最忠贞最诚实的表现!
燕礼转过头,红着眼睛看着江清月,声音都在颤抖:“又逼死一个,你满意了?“
比这惨的死法,江清月可见过太多了,她的语气依旧没有一丝波澜:“她自己选择的,我没逼她。“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燕礼失态,怒吼一声,”她说的还不够明白?“
说罢,燕礼跪下,再难容忍:“父皇!事情到此已然清楚,江清月不光与人有私,还背负着两条人命!还请皇上重重发落,以慰冤魂!”
众臣齐齐下跪,口中不断高呼:“请皇上处死江清月!”
江清月转头看了一眼外边,小婢女的尸体已经被拖走了,禁卫军正在处理满地的血渍。
那个小婢女自尽,现在她是真的,死无对证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她,她百口莫辩。
江香她们是真的狠,竟然还留了这么完美的后手!就算她今天不提出要对质,她们也会安排这个小婢女进宫说出这些,好将她置于死地!
所有种种,就是要让她死!
“江侧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广元帝问,声音低沉,威严万分。
“指使她诬陷臣女的和给臣女下药的是一人,臣女是被被人诬陷的!!”
“你刚刚不是在和老臣讲证据么?”胡子大臣指着地上的物件,“人家的证据在这里,你的证据在哪里?”
江清月紧咬牙关,她没有。
片刻,广元帝的声音再次响起:“罪女江清月,行为不检德行有亏,殿外赐死!”
江清月灵巧地朝着旁边一跳,便躲过了那个巴掌。
“江清月!”燕礼一只手狠狠指着江清月的鼻尖,声音含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将整个王府弄得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惩治下人而已,怎么?”江清月晃了晃手中拿着的梅枝,颇为挑衅地看着燕礼,“这些人以前欺我太甚,我如今惩治惩治,给自己讨个公道,不可以?”
“你……”燕礼正欲再发作,手被人轻轻一抚,他转头,看见谢芸姝朝着自己摇了摇头。
谢芸姝神态温柔,眼神缱绻,望向燕礼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意。看着这样的妻子,燕礼满腔的怒火竟然慢慢平息了下来。
谢芸姝上前一步,看着江清月,柔声道:“妹妹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大可以来告诉我,我会替妹妹做主。如此在府里大动干戈惩治下人,这可不是我们齐王府的门风啊!”
“你齐王府的门风,和我有什么关系?”江清月笑着反问,“我就是这种手段,就是要惩治这些欺上霸下的奴才。王妃若是真的这么好心,在以前我被这些个奴才们欺负的时候,就可以出来替我做主了,既然没有,又何必在这里放这些马后炮呢?”
江清月一连串的话,将谢芸姝说得面红耳赤,登时亟亟上前,一步拽住了江清月的手,语气十分急迫而又恳切:“妹妹是在怪我?姐姐……”
“我在我家为嫡长女,不记得还有一个姐姐。”江清月一把将谢芸姝的手拂掉,冷声道,“既然王妃身为王府掌家人却不能为别人做主,那我便自己来。”
说着,江清月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了燕礼:“要是今日之事传到皇上耳中,我也是说得清的!”
燕礼勃然大怒,一把将谢芸姝挡在自己身后,让她不要再受江清月的冷言冷语:“你少拿父皇来压本王!”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江清月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你们都给我好好跪着,我没叫你们起身,要是谁敢起来,别怪我手段毒辣!”
“江侧妃!”谢芸姝的声音变得比方才冷了好几十个度,她一双上挑的凤眼看着满满的警告与告诫,直直射进江清月清凌凌的眸中,当真多了几分当家主母的风范,“我已经告诫过你了,要是江侧妃再不知好歹这样闹下去的话,你的脸面也不会好看!”
“哦?是么?”江清月一丝惧意也无,随意把玩着手中的梅枝,慢慢踱着脚步,“那王妃便让我见识见识,您到底有几分本事?”
“好。”谢芸姝点点头,很敬佩江清月这种死鸭子嘴硬的精神,“来人!江侧妃目无纲纪狂妄悖论,把她带下去,家法伺候!”
身后的那个看江清月一万个不顺眼的婢女立刻扑了过来。
江清月站着没动,在她马上就要靠近自己的时候闪身一躲,丫鬟直接扑在了后边一个小厮的身上,痛得她“哎呦”一阵乱叫。
江清月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家法?”江清月晃晃脑袋,语气吊儿郎当的,还故意十分做作,“王妃用家法教训我,就是师出有名。我用家法教训下人,怎么就是狂妄悖论了?王妃您这可是双标得厉害啊,我不依呢!”
她这幅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是欠揍极了。谢芸姝看着摇头晃脑的江清月,刻意做出来的沉稳大度再也装不下去了。
齐王府外边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看着王府内的纷争口角,指指点点。
“把外边的人都疏散!”燕礼广袖一挥,“把江侧妃给我绑起来,关入王府大牢!”
“皇后娘娘想给我用刑都没用上,你还想关我?”江清月眉梢一挑,给了燕礼夫妇一个蔑视的眼神,“我现在只是罚他们跪上几个时辰,要是惹急了我,一会儿我把他们都给杀了也说不定!”
“哎呦,王妃啊……”马管家突然冲了出来,跪在地上拽着谢芸姝的裙角就是鼻涕眼泪一大把,“王妃可要为老奴做主啊!方才江侧妃在奴才腿上那么一敲,奴才的腿怕是直不起来了,以后再也不能伺候王爷王妃了啊……”
眼见对自己忠心耿耿的老奴竟然被江清月打成了这幅样子,谢芸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摆手,狠狠道:“都没听见王爷的吩咐吗?快点儿,都给我把江侧妃拿下!”
江清月冷哼一声,扔掉了手里的梅枝,自袖中甩出一团东西,“啪”的一声甩在了地面上,流光溢彩折射出的无数光芒绚烂夺目,正是她刚才从那位英国公府的小姐手中夺得的缀满了珠宝的长鞭!
“谁要是不知死活,被这鞭子夺了性命,可不关我的事!”
“放肆!”谢芸姝怒喝一声,“快把她给我拿下!”
江清月长鞭一甩,轻而易举便勾过了第一个朝着自己扑来的侍卫的脖子,手腕一转,鞭子像是被注入了十足的韧劲与力道,将那侍卫狠狠甩在了地上,脖子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江清月……你……你竟敢杀人!”谢芸姝看到这一幕,登时依入了燕礼怀中,将脸埋在他胸口,浑身颤颤的,“王爷,王爷!你看她……太过放肆了!”
江清月斜眸看她,冷声嗤笑道:“让侍卫带剑而来,不也是存了杀我的心思吗?我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江清月!”燕礼一把攥住了江清月的手腕,作势就要将她手上的鞭子夺走。
江清月右手一甩,鞭上的宝石粗砺砺地划过燕礼的手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王爷!”谢芸姝大叫一声,立刻满面心疼地用帕子捂住了燕礼血流如注的手背,目光更是含着十分的阴沉与毒辣,恨不得直接将江清月碎尸万段,“本妃明日便会进宫禀明皇上皇后,好好惩治你这个目无尊卑上下不分的女人!”
江清月一丝慌乱也无:“好,王妃最好快点儿去。我惩治几个王府下人,王爷王妃便大加阻拦,我倒是也想听听,皇上对这事儿是怎么看的!”
谢芸姝牙关紧咬,怒极反笑:“好,你且等着看!”
然而,谢芸姝话音刚落,便听外边传来一声尖细的太监唱喝声:“圣旨到——”
接着,便见江清月身形十分灵巧地穿梭于廊前树下,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而且使得是看起来十分怪异的招式,却又十分干脆利落,别有一番滋味,看得人目不暇接。
半个时辰之后,江清月收了手,神清气爽得立于院中。
这是她的习惯,每日早晨练一个小时的格斗术,前世她遵循了十多年,如今依然不能改。
抬眸,瞟了一眼站在院门口的燕礼。
她早就看见了,只是懒得搭理他。这人真是闲的,一大清早就来她这里给她添堵吗?
江清月翻了个白眼,将燕礼忽视了个彻彻底底。
燕礼见她看见了自己,抬步进了院中。
正打算跟着江清月一起进入房间,却不料江清月直接甩上了房门。
燕礼眉头一皱,刚刚抬手推门,江清月清凌凌的声音便从里边传来:“我的银针不欢迎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燕礼登时脸色大变,这是他的齐王府!他有什么地方去不得?
想罢,燕礼直接推门,便见几根银针正正对着他飞来。
燕礼侧身抬手,接住银针。看向江清月,见她正坐在桌前,一口一口慢慢吃着早膳。
房间装饰雅致,香薰缭绕,美人侧颜安静美好,如若没有她浑身散发着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的话,当真是一副美景。
还是那个女人,面容、五官、身段,和几年前乞巧节见到的那个将门小姐一模一样。仔细想想,当时的细节场景他都记不得了,但是那双清灵眼眸中的崇拜与痴迷,他依旧铭记。
只是现在这个女子眼中,只有厌恶与疏离。
想到这里,燕礼喉头动了动,觉得如鲠在喉,哽得他难受。
江清月依旧在慢慢吃着饭,对燕礼视若无睹。
燕礼在圆桌的另一侧坐下,江清月依旧没有抬眼。
燕礼的目光在江清月手中一顿,不禁开口:“你手里拿的是试毒筷?”
江清月从喉间发出了“嗯”的音节。
这种东西他只在书上见到过,写的是筷头在接触到食物油盐的时候会发淡淡的绿色,在碰到有毒之物的东西则会立刻变得通体乌黑。
“想不到父皇连这么好的东西都赏给了你。”
江清月哼笑一声,并不多言。
“我已经命人将茹夫人看管了起来,你若是有话要问的话,随时可以去。”
“齐王殿下不觉得我是在无事生非了?”
燕礼抿唇,目光一刻都未从江清月脸上离开过,自然将她唇角轻蔑的笑意一并纳入眼底:“我想过了,你之前都安守本分与世无争,断然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既然你怀疑到了茹夫人头上,那必然是事出蹊跷。”
江清月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她醒了么?”
“还没有。”
“那就等她醒了再说吧。”江清月起身,从衣柜中拿出一件黑色的狐皮大氅,披在身上。
燕礼蹙眉:“你要出门?”
“难不成要在这里和齐王殿下两看两相厌么?”
燕礼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动:“你非要与我如此说话么?”
“实话罢了。”江清月斜睨他一眼,“王爷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传到王妃耳朵里,我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话落,江清月大步出了房间。
“不需要跟着。”江清月阻止了要跟着自己的几个婢女。
“是。”
江清月拢了拢大氅,大步出了院子。
燕礼盯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大步流星的步子,一点儿都没有大家闺秀文文弱弱的风范,却又带着一种别致的英姿飒爽。
到了齐王府门口,江清月下车,便看见王府门口立着一位华服女子。身着绛紫色的云丝凤尾裙,外罩一件银白色狐裘大氅,乌丝挽成了一个繁复精美的发髻,上簪无数珠宝金钗,整个人华贵不已,令人不能逼视。
走得近了,江清月对上她一双妆容精致的凤眼。虽然她眉眼含笑,但江清月却不能察觉到一丝半点友好的意味。
“齐王妃。”江清月站在她面前,淡声打了个招呼。
她听说过,每天谢芸姝都会在府门口等着燕礼下朝,然后两人相携入内,端的是鸳鸯双宿伉俪情深。
“妹妹回来了。”齐王妃谢芸姝微微勾唇,伸手握住了江清月冰冷的双手,语气也是十足的亲昵热络,“妹妹辛苦了,手这么冷。”
“多谢王妃关心。”江清月将双手抽了出来,不咸不淡地道,“我有些累了,先进去休息,不打扰王妃等人了。”
说罢,她抬步便走。
以前的江清月,很羡慕谢芸姝,因为她得到了燕礼的全部喜欢和宠爱。但是对于现在的江清月来说,她和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所以她懒得和她客套。
“王妃,她太无理了!”谢芸姝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见到江清月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忍不住愤愤的吐槽。
“她在府内过得不好,戾气大些也是应该的。”谢芸姝眸光深远,看着江清月的身影消失在梅树影中,又道,“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江侧妃肯定饥肠辘辘,你吩咐厨房准备些膳食给她送去吧。再吩咐给茹夫人炖点儿驻颜羹,可别让她的脸留下什么疤痕才好。”
“王妃……”小丫鬟满脸的不乐意,“她对您这个态度,您竟然还这么关心她?”
谢芸姝目光一斜,其中的锐利和寒光瞬间让小丫鬟缩了缩脖子,不由喏喏道:“是,奴婢这就去。”
谢芸姝依旧盯着那个已经没有了江清月身影的位置,半晌,深深吸了口气。
江清月回到自己的清秋院,见屋内依旧是一片狼藉。大抵是前夜她被捉奸在床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认为她死定了,便也没人替她收拾。
江清月淡淡扫了一眼,这样的屋子实在是让人住不下去。于是她抬步走到外边,转了一圈,才找到了后院正在摘梅花的两个小丫鬟。
“你们去帮我把我屋子收拾了。”江清月开口,但是并没人搭理她。
两个小丫鬟手里都握着一把梅花,还插了几朵在头上,玩得正欢。
江清月又朝前迈了一步,声音比方才更冷了几分:“你们两个,把屋子给我收拾了!”
“哎呀,你自己没长手不会收拾吗?”其中一个丫鬟转头,非常不耐地白了江清月一眼,“没看见我们正忙着么?”
“就是,凭你也能使唤我们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另外一个丫鬟一脸的嘲笑加鄙夷,还朝着地上唾了一口,“王爷居然没把你个贱人给杀了,是你命大,居然还敢在王府里边和我们摆架子?”
然后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大笑了起来,仿佛江清月指使她们是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一般。
“快滚快滚,别在这里让人看你那张晦气的脸,真是扫兴!”说着,两人又拿着梅枝嬉笑打闹了起来。
江清月垂眸,见自己脚下有几根梅枝,大概她们折下来的弃之不用的,于是弯腰捡了起来。
梅枝在她手中一转,仿佛变成了柔韧有力的荆条,直接朝着这两个小丫鬟身上抽了过去。
“嗤啦”一声,梅枝直接将其中一个小丫鬟的衣服划了个口子,雪白的棉花立刻露了出来。
小丫鬟吃痛,惨叫了一声,手里握着的梅枝掉了一地。
“你们身为伺候我的丫鬟,一直以来对我都是不恭不敬,仿佛自己成了这清秋院的主子似的。我以前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你们还都给脸不要脸了是不是?”
“不要脸的是你!”另外一个还没被打的丫鬟瞬间横眉竖目,“你昨天晚上……啊……”
江清月直接用梅枝在她嘴上一抽,让她还没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她的嘴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今天早上,茹夫人的事情你们还没听说是吗?”江清月斜眼睨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丫鬟,“你们怕是还不知道这清秋院,已经今非昔比了吧?”
两个小丫鬟对视了一眼,皆是不懂江清月到底在说些什么。
下一刻,江清月手中的梅枝宛如一把无影剑,在一个小丫鬟身上上下翻飞,只听小丫鬟的惨叫声和着梅树上的落雪以及衣服里飘出的棉花漫天纷飞,小丫鬟被梅枝抽地到处乱窜,但是那梅枝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管她跑到哪里,都会精准无比地落在她身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抽痛。
等到江清月住手的时候,小丫鬟已经抱着膀子蹲在地上呜呜嚎哭。身上的冬装碎成了一条一条,露在外边的背部,全都是渗着血的道道红痕。
“克扣我的例银,偷我的衣服,以为我不知道?”江清月秀眉一挑,“我的衣服穿着舒服吗?”
小丫鬟现在哪里还能回答,只会呜呜直哭。
江清月扫向了另外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眯眼看向了她头顶,“我没记错的话,钗子、耳坠,还有你脸上抹的胭脂水粉,也是从我房里拿的吧?”
是,她以前过的就是这么可怜,她自己都被下人各种羞辱,更遑论她的东西了。
“我……我还给你……”小丫鬟一股脑将头上的首饰摘了下来,颤抖着手递给了江清月,“我都还给你。”
“还?”江清月冷笑一声,“脏了的我还要么?”
她随手将那根簪子一掷,簪子擦着小丫鬟的脸颊划过,钉在了她身后的梅花树干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小丫鬟看着滴落在雪地上的血渍,惊声尖叫。
她……她的脸!她毁容了!
江清月用一种十分不屑而又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丫鬟,以前在王府内被欺辱压迫的日子全都涌入她的脑海中,堵得她胸口发闷。
“你们两个,跟我去管事房。”江清月转了转手中的梅枝,“别以为这就算完了。以前欺负我的帐,我还要好好和你们算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