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女频言情 偏我来时不逢春完结版沈耀小耀
偏我来时不逢春完结版沈耀小耀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六出吗喽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耀小耀的女频言情小说《偏我来时不逢春完结版沈耀小耀》,由网络作家“六出吗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我又吐血了。连手也挡不住,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来,伴随着胃部的抽痛,一度让我迈不开步子,蹲在墙角缓了很久。从半年前开始我的身体就一直不舒服,但是即便告诉家人,他们也只会以为我在装病,终于到了半年前,我开始呕血,身体每况日下。终于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清晨,我从家里逃了出来。我终于缓过来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弄脏了衣服,肯定又要挨骂了。攥着被血染红的T恤衣角,我脑子里不由自主便浮现出过去,我趁着全家们出门时,偷偷脱掉缝满布丁的脏衣服,试了试弟弟的新T恤,却被回来拿钥匙的家人发现,迎来一顿毒打。爸爸一脚把我踹到墙角,妈妈的尖叫几乎撕破耳膜。她说:“谁允许你穿弟弟的衣服的?你就是不要脸的小偷,我真后悔生你!”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胸腔的骨头像是断了...

章节试读


我又吐血了。
连手也挡不住,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来,伴随着胃部的抽痛,一度让我迈不开步子,蹲在墙角缓了很久。
从半年前开始我的身体就一直不舒服,但是即便告诉家人,他们也只会以为我在装病,终于到了半年前,我开始呕血,身体每况日下。
终于在一个天气很好的清晨,我从家里逃了出来。
我终于缓过来的那一刻,第一反应是,弄脏了衣服,肯定又要挨骂了。
攥着被血染红的T恤衣角,我脑子里不由自主便浮现出过去,我趁着全家们出门时,偷偷脱掉缝满布丁的脏衣服,试了试弟弟的新T恤,却被回来拿钥匙的家人发现,迎来一顿毒打。
爸爸一脚把我踹到墙角,妈妈的尖叫几乎撕破耳膜。
她说:“谁允许你穿弟弟的衣服的?你就是不要脸的小偷,我真后悔生你!”
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胸腔的骨头像是断了一样剧烈的疼着,痛得我意识模糊,只能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四周。
我的视线扫过面无表情牵着弟弟的长姐,大敞着的门扉,老旧房子明明没有隔音,却无人出来看一眼。
他们打到最后,是预约的儿童电影马上就要开场了,这才匆匆离开。
临走前,弟弟将那件衣服丢到我身上。
“小偷穿过的衣服,我才不要呢。”
小时候,父母忙碌、长姐外出打工,弟弟几乎是由我亲手带大。
那个以往会跟在身后喊着姐姐等等我的孩子,如今也开始嫌弃我。
大概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挨了那一顿揍之后,我出现了吐血的症状。
我就快要死了。
没有一个人发现。
手机电话恰巧在此刻响起。
我点了接通,那边传来长姐的声音:“沈宁,你跑哪里去了?弟弟今天高考出分,家里正准备庆功宴呢,你快点回来帮忙。”
我攥着手机,低声道:“......我也是今天出分。”
沈耀比我小两岁,但家里人为了让我能在学校里照料他,特地拖了两年才让我上学。
他们原本甚至不想让我读书的,姐姐常跟我说,我是沾了弟弟的光。
“你这死丫头能考出什么名堂?”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刻薄的声音:“别想着躲懒,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回来帮忙,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沉默片刻,开口道:“我才十七岁,不回家,你要我去哪里?”
“谁管你?”
母亲骂道:“你干脆死在外面吧!”
说完这句,她便挂断了电话。
我喉咙间血的腥甜越发浓重。
妈妈,恭喜你得偿所愿。
我的身体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差,妈妈也不是一开始就恨我的。
五年前,我带着沈耀去公园里玩,遇到一个在路边睡觉的流浪汉,他面色不善,我下意识叫弟弟快走,他不听,冲上去朝流浪汉吐口水。
流浪汉被激怒,从怀里掏出一把刀。
我不顾一切的挡在弟弟面前,硬生生扛了十二刀。
十二刀,其中一刀郑重心脏,给我留下了不可逆转的后遗症。
身上的衣服被血濡湿,脸色白得像纸,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耳畔是沈耀尖锐的哭声,他太小太害怕了,连报警和叫人都做不到。
我躺在地上,甚至能够感受到生命一点一滴流逝的痛苦。
但是奇迹的是,那一刻我并没有感到畏惧,而是回忆起父母说:“沈耀是我们沈家唯一的男子汉,是我们的根。”那自豪执着的脸。
我想......
这次我从坏人的手里保护了弟弟,爸爸妈妈从此会不会开始珍惜我?
哪怕只有有一点点,他们会不会,肯爱我?


我盯着大太阳,一步步向海边走去。
路不远,只是我的身体状况太糟糕,实在撑不住,我最终在路边拦了辆出租,一路驶向海边。
我趴在车窗上看街景飞快掠过,快了,只差一个拐角就到海边了。
手机在这时忽然震了一下,是父亲传来的语音。
我以为催我回去的,想不到一点开,便是一阵粗鲁的谩骂。
“你这两天的工资怎么还没打过来?”他骂骂咧咧:“我听说你从厂里辞职了?你怎么回事,打个暑假工都这么多事!”
在背景一片嘈杂之中,我听到沈耀嗤笑一声,插话说:“要不直接让她嫁人吧,换点钱给我买车不是更好?”
紧接着是姐姐怯生生的声音:“还是再等等吧,小妹今天也要出成绩的,说不定......”
爸爸大声打断她:“女孩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再说了,考得再好能有小耀好?他可是被A大提前录取了!”
他们大声斥责姐姐没脑子,妈妈的声音远远传来,扯着嗓子叫她快点回厨房,要在升学宴之前把菜做好,絮絮叨叨的说:“沈宁这个没良心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今天晚上等她回来我非要抽死她不可。”
嘈杂声很快过去,父亲清晰的声音在读传来:“沈宁,我警告你,快点把钱打过来,然后老老实实去打工!”
我只觉呼吸困难,半晌,才退出了聊天界面。
我没有回复,只是在退出时手一滑,点开了爸爸朋友圈。
置顶是一张照片,拍的是家里,从屋子到院子摆满了桌椅,到处都是红灿灿的装饰物,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屋檐底下挂了一张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恭喜我儿高考金榜题名”。
他在照片下配文,说儿子一直是他的骄傲。
其实高考成绩还没有出来。
两天前A大的电话打到了家里,恭喜家里的高考生取得优异成绩,A大想要提前录取。
沈耀从小到大成绩都不好,那次事件之后更是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到了心理阴影,堂而皇之的翘课通宵打游戏,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放松。”
父母因此恨透了我,觉得是我害了家里唯一的“根”,在老师面前也抬不起头,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孩子被名校抢着录取的感觉。
他们开心的不得了,连连说着:“我就知道男孩后劲儿足”,迅速开始筹办升学礼,要在出分这天扬眉吐气。
至于同样是刚结束高考的我?
高考一结束就被送进厂里打暑期工,赚到的每一分钱都转给了沈耀,供他毕业旅行,买最新款的平板电脑。
即便。
成绩一直很好的是我。
被老师们夸是重点大学好苗子的人是我。
可在他们看来,我的最大价值也只是嫁人和打工。
“姑娘。”
前排的司机把车稳稳停在了路边,说:“从这往前走就能看到海了。”
“谢谢。”
我点了点头,下车,向前迈了一步后,又收到了父亲的消息。
他说:“真后悔生了你,你要是死在外面就好了。”
下一刻,我喉头涌上一股鲜血。
明明还差一步,就能看到大海了呀。
可四肢百骸的力气都像是骤然被人抽走一般,我胸口像是坠了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视线向后仰,能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湛蓝的天空。
碧空如洗。
耳边响起司机和路人的惊叫,在一片混乱的“打120!快打120!”惊呼中,我恍惚的想。
这算不算......
也看到了大海呢?


再次醒来时,我身处冰冷的病房,手术过后的身体还很虚弱,扭头时看到面容憔悴的母亲向我扑来——
“贱人!”
她冲过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那样充满恨意的目光,是我从没见过的恐怖。
“你为什么要带小耀去公园玩?为什么要让他遭遇这么可怕的事?”
“你在这里睡一睡就花了大几千医药费,小耀却留下了心理阴影!你到底是怎么当姐姐的?沈宁,你怎么没死在那里,还能省我点医药费!”
铺天盖地的辱骂朝我涌来。
被我牢牢护在怀里、分毫未伤的沈耀,在我昏迷时声称自己收到了惊吓,没法复述出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会被砍,一定是我惹怒了对方,招来祸端。
所有人都确信无疑。
从此,沈耀一旦有任何头疼脑热,就会全部推到“心理阴影”的头上,而我也会被拉出来毒打。
他冬天穿少了衣服感冒,我挨揍;他天天吃垃圾食品不运动抵抗力差,我挨揍;他成绩差,他沉迷电子游戏,甚至他心情不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沈耀简直像有了一张免死金牌,想做什么都拿这个当借口,丝毫不管我会被如何对待。
可在那一天实打实的挨了十二刀的人是我,身体从此留下了病根,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越来越糟糕。
我咽下喉中的腥甜,忽然很想去海边。
这里是沿海的小村庄,穿过街道,便能看见大海。
其实在沈耀出生前,我也有过一段很幸福的童年。
先是姐姐沈盼盼,再到二胎我,在那个年代我爸妈交了足够多的超生罚款,然后像是已经放弃了生儿子的执念,规规矩矩的养两个女儿长大。
虽然依旧满嘴赔钱货、偶尔打骂,说得最多的话是:“老子肯养你们两个女娃长大就不错了,以后嫁人了也要孝敬我们。”
但总归,对于我这个家里的老幺,父母是很重视的。
那时妈妈会给沈我扎小辫子,爸爸会给我买冰淇淋,姐姐牵着我的手送我上学放学,那时姐姐也还有书读,会认认真真的对我说:“爸爸妈妈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全村笑话,我们一定要好好读书,出人头地,给他们长脸。”
只是不到两年后沈耀就出生了,为了给父母长脸所以努力读书的姐姐考上了重点高中,却为了给弟弟赚奶粉钱辍学,十八岁就独自一个人坐着大巴到城里打工去了。
送她的人只有我,爸爸妈妈要在家陪弟弟玩,年幼的我站在傍晚的路边看汽车绝尘而去,夕阳洒在脸上,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回忆,是沈耀出生前,他们一家四口在海边玩的画面。
爸爸骂我捡的贝壳是不值钱东西,妈妈说你这个赔钱货又把衣服弄这样脏,而姐姐会弯下腰来帮我扫去身上沙子,然后牵着我的手,一起慢慢走回家中。
平凡,而又幸福的过去。
只是太遥远,太短暂。
我有时会想,要是我在五年前死掉就好了。
在那时死掉的话,他们会为我伤心吗?
我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答案。
大概,只有不被爱的孩子,才会想着用死亡惩罚他人。
因为他们除了自己,没有别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