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洛顾行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夫跪,儿子求,离婚后她誓死不回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今朝且一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年前,苏洛去参加一个研讨会,不得不把单单留在了家里。这一天,楚思思带走了单单,说什么要带他去海洋馆,结果,走散了。海洋馆和地铁站联在一起。那天,楚思思给她打电话,笑得无比讨打,且不断地挑衅她,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单单走丢了,这下好了,你再也没借口缠着行川了,苏洛,你可以滚出顾家,滚出我和行川的生活了。”这话透着深深的笃定,以及幸灾乐祸。苏洛情绪稳定,没受她影响,而是第一时间和保姆联系。保姆哭诉,说,孩子走丢了。苏洛这才慌了,第一时间赶过去,找了好久没找到,她情绪失控了,最后和楚思思扭打在一起。闻讯赶来的顾清川看到她拿了一把水果刀逼着楚思思:“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楚思思,我们同归于尽。”那时的...
两年前,苏洛去参加一个研讨会,不得不把单单留在了家里。
这一天,楚思思带走了单单,说什么要带他去海洋馆,结果,走散了。
海洋馆和地铁站联在一起。
那天,楚思思给她打电话,笑得无比讨打,且不断地挑衅她,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单单走丢了,这下好了,你再也没借口缠着行川了,苏洛,你可以滚出顾家,滚出我和行川的生活了。”
这话透着深深的笃定,以及幸灾乐祸。
苏洛情绪稳定,没受她影响,而是第一时间和保姆联系。
保姆哭诉,说,孩子走丢了。
苏洛这才慌了,第一时间赶过去,找了好久没找到,她情绪失控了,最后和楚思思扭打在一起。
闻讯赶来的顾清川看到她拿了一把水果刀逼着楚思思:
“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楚思思,我们同归于尽。”
那时的她,就像疯魔了一般。
顾行川过来劝。
她意外伤到了楚思思的脖子,拉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把刀夺了后,顾行川劈头骂她:
“小单走失是意外,意外。
“你答应了小单带他来玩,却爽约了,思思帮忙带他过来,孩子顽皮走散了,那能怪谁?
“你拿刀出来干什么?疯了吗?
“把思思伤成这样,快给她道歉!”
可苏洛那时很确信,单单就是楚思思故意弄丢的,她想把顾清川推开,想让楚思思把孩子交出来。
推搡过程中,楚思思往后仰,顾行川去救,抓住了手臂,苏洛看着,也想去拉。
结果呢,楚思思和顾行川一起摔了下去。
地铁扶手电梯很高,最终造成的结果是:一个轻伤,一个旧疾复发,导致昏迷不醒。
而这一幕,被顾小单看到了。
开庭时,顾小单竟成为了原告的证人,他说了一句:“是我妈妈把他们推下去的......我亲眼看到的。”
楚思思轻伤,她的证词也是:“是苏洛推的。她精神有问题。还想拿刀砍我。”
地铁电梯附近的监控也能证明:是她苏洛干的。
于是因过失伤害罪,苏洛被判有期徒刑两年。
但顾行川肯定有看到的,她是想拉住他的,而不是推——她的心,没那么坏。
坐了两年牢,她唯一想要做的事是:
澄清事实,还自己一个清白。
......
此刻,那起案件的另一个受伤者就在面前,她只想要一个真相。
顾行川淡淡地盯着她,眼神幽幽的:“苏洛,坐了两年牢,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知好歹,不知反省,判你两年,真的是判轻了......”
心脏处,一阵阵的疼痛漫天袭来。
他竟也认定是她推的他,眼底的冷漠,彻底凉了她的心——果然,喜欢的,他才会偏爱。
在他眼里,她,苏洛,他的合法妻子,才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
可不是这样的。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还在那里叫冤,还想让别人做伪证,她是不是有毛病?”
“就是,就是,第三者,赶紧的,马上让出顾太太的位置,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当妈妈......”
“赶紧滚出生日宴会,你一来,我们还怎么玩?”
“对,滚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也不怕给孩子带上心理阴影......”
宾客们起着轰,一个个用嫌弃的眼神,想把苏洛赶出去。
顾小单气呼呼的,去拿来一把扫帚,冲她挥舞着打了过去,直叫:“离开,离开,赶紧离开,别来破坏我的生日......滚啊......我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别人的闲言碎语,苏洛可以视若无睹。
可是,来自儿子的仇视,令她再也忍不住,脸上浮现了破碎的悲痛。
单单是她的命啊!
七年半前,她和顾行川因为顾奶奶相识,顾奶奶借病把孙子从部队骗回,想让他娶她。
顾行川不愿意,逃回部队。
半年后,她和顾行川在国外遇上,因为一个迫不得已的在原因上了床。
当时,顾行川其实在执行任务,只说等任务结束,他会给她一个交代。
顾行川离开后一个月,她发现怀孕,并毅然决定生下他。
但顾行川却就此失踪了。
几个月后,单单降世,没有人帮她带,她又当爹又当妈,在那小镇上,耐心地等着他。
四年多时间,她没等到他,于是她回了国,却发现他已退役回集团公司上班。
当她带着儿子上门认他,所有人都认定是她不要脸,故意爬了他的床,怀了他的孩子,而后拿孩子来威胁他。
奶奶喜欢单单,逼他娶她——当时,他和楚思思走得很近,几乎要谈婚论嫁了。
最后,顾行川娶了她,却无视她,婚后,依旧和楚思思双进双出,而她成了不要脸的小三......
三个月后,她被他们联手送进了牢里。
在那之前,单单和她可亲了。
如今呢,单单和他们统一了战线,所以,这六年,她吃尽苦头的意义在哪里?
心,一冷再冷,眼泪却没流下半滴,她忍下了所有悲痛,将这些委屈化作淡漠,吐出一句:
“就当我六年的青春喂了狗......离婚是吧......马上去离,谁不离谁就是孙子......”
“现在不行,周一上午八点......”
顾行川从单单手上把扫帚夺过来,扔到了边上:“你走吧,今天是单单的生日,你别不识趣地在这里扫他兴。”
儿子生日,当妈的得回避?
有这种天理的吗?
苏洛的眼皮一阵阵发烫起来。
她记得无比清楚,生他那日,她疼了一天一夜,最后没生出来,难产,却没家属陪,只能自己签字,才把他生下来的。
那种疼痛,她至今刻骨铭心。
结果......
她竟被如此嫌弃。
“扫兴?扫什么兴?儿的生日,娘的苦日,谁有那资格,让当妈的离开?我看谁敢?”
门口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声。
苏洛立刻转过了头,只见顾奶奶驻着拐杖走了进来,脸上全是寒气,指挥身边的助理叫道:
“小吴,去,把那小没良心的给我拎过来!”
助理小吴立刻上去,把顾小单给抓了过去。
“你们干嘛,你们干嘛?”
顾小单蹬着小腿,急叫着。
顾奶奶扔了拐杖,拎住顾小单后衣领就往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下去:
“叫你赶你妈妈。
“叫你伤你妈妈的心。
“今天我不打得你服服贴贴,我就不是你太奶奶......
“洛洛,你看好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材。这死小孩,已经被彻底教坏,必须往死里打......”
在场宾客,看得瞠目结舌,顾家老太太竟如此彪悍?
苏洛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则涌现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在顾家,也只有老太太最疼自己,其他人,谁都不待见她......
被撑腰的感觉,真好啊!
顾小单则哭得哗啦啦:“呜呜呜,我就不要坏女人当我妈妈......呜呜呜,我只要思思妈妈......思思妈妈救我......”
早上,苏洛送父亲去了火葬场,孤零零站在那里,看着她唯一的亲人,被推了进去。
在这人间最后一站,她看到很多人家,都是一车车地来送行,唯有她,只有自己,还有靳北。
那些送行的人都哭得肝肠寸断。
她没哭。
平静就像一个外人。
因为爸爸不爱看到她哭。
爸爸总说,哭是弱者的行为。
一人有形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带走,回来后,就被装在了小罐子里头,她能感受到的只有骨灰的余温。
那是父亲唯一能留给她的记忆了。
靳北看她,轻轻道:“墓地已经买好,我们去让你爸入土为安吧!”
苏洛摇头,“小舅,我想回乡下的房子,那院子里,有棵梧桐树,我想把我爸的骨灰埋在那里。我爸喜欢那里,我也喜欢那里。”
那里有家的感觉。
......
哗啦啦。
天,下起了大雨。
是老天爷心生不忍,前来送行了!
从火葬场回到家,已是中午时分,雨小了点。
苏洛下了车,靳北过来为她撑伞。
他们这是独门独院的房子,乡下地方,将围墙一围,就是一处属于自己的世外桃源。
园中的树是当年他们移居到这里时栽下的,如今已经很高大。
“埋骨灰这事过几天做吧,我出去买点吃食,你坐在这里歇一歇,然后把你爸的遗像挂起来。”
开了房门,一阵浓浓的霉味窜了出来。
这屋子很久没有人住,味道很重,自然也不能做饭吃,靳北叮咛着,就开车出去买吃的了。
这里离镇上很近。
外头,细雨绵绵。
苏洛把父亲的遗像挂了起来,想到父亲喜欢听雨,也喜欢雨中漫步,就抱着骨灰罐抱了出去,将它放在大树底下的桌子上。
她去拿了一把铁锹,准备在树下挖一个深一点的坑,把骨灰撒在里面,让父亲滋养大树......
挖了没一会儿,大门外头,有人蹿了进来。
“苏洛,你要让我来见外公,我听我思思妈妈的话,来了......外公呢,我看完就走,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待......”
感觉就像是在幻听。
苏洛怔了一下,转头看,发现真的是单单,白色运动装,戴着一鸭舌帽,就像小刺猬似地出现在门口。
楚思思在为他撑伞。
婷婷玉立。
好一个母慈子孝的画面。
听思思妈妈的话,才来的?
多讽刺。
苏洛神情漠然,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自己曾经的好朋友。
对,没错,楚思思曾是同学皆好朋友。
十二岁那年暑假,父亲带她自行车旅行,同住一个镇上的楚思思和她妈,也一起去了。
那日,遇上了地震。
楚思思和她妈都被埋了,是父亲把她们挖出来的。
楚妈妈伤到后,楚思思在她家住了好几个月。
除此之外,楚思思和她还是初中同学,高中也一起学了一年。
十五岁之后,她因为打架,被转学,却没再继续读高中,而是直接去了少年班,后因学习太忙,联系越来越少,慢慢就断了。
只是没料到多年后,她们竟成为了彼此最痛恨的人。
“楚思思,请你立刻从我家滚出去,不要来脏了我家的院子......”
苏洛用无比冰冷的声音呵斥。
楚思思很讨厌很讨厌苏洛,她凭着自己的才华,身上总有一种目空一切的骄傲。
当年一起读书时,苏洛读书就像吃白菜,而她总要付出加倍的努力,却始终不能追上她。
明明她家境一般,却读了最好的学校。
明明她没有妈妈,却被宠成了小公主。
明明爱打架闹事,却总有老师为她兜底,就因为她长得好,学习好,会撒娇吗?
“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记得我在这里还住过好几个月,对了,我干爸呢,好几年不见,还真有点想他......我去找找......听说老年痴呆了,也不知道现在还认不认得我......”
她竟不要脸地往屋里找去。
对没苏如海曾认楚思思为干女儿。
苏洛心头被压下的怒火,在这一刻被点着了,冲了上去:“给我滚出去......”
顾小单见状,吓着了,立刻冲上去,帮起架来,大叫道:
“不许打我思思妈妈,不许打我思思妈妈......你这个毒妇......害了我爹地,还想再害我思思妈妈吗?”
竟一口咬住了她的手。
她本能地一甩,把孩子甩了。
楚思思一看孩子倒在地上,头上蹭破,鲜血直流,也急了,她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冲了过去怒叫:
“苏洛,你就是疯子,你连这么小的小孩子都下得去手?那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苏洛咬着牙,清楚的知道她还在挑拨离间,冲过去,夺了扫帚,一耳光搧了过去。
论打架,她是村子里最能打的小姑娘。
“啊,单单,救我,救我......”
挨了打的楚思思发出了惨叫。
顾小单大怒,抱起桌上那个圆圆的瓷罐,想都不想,直接就砸到了苏洛身上:“放开我思思妈妈......”
背上狠狠撞了一下,紧跟着,哐啷一声巨响。
苏洛转头看时,只看到父亲的骨灰罐,在自己眼底下落到了地上,她想救,救不了,脑子在那一刻空白一片。
灰白的骨灰顷刻间全撒落在了地上,被地上的雨水浸湿。
哗啦啦。
七月的雷阵雨,没有任何预兆地落下,迅速打湿了骨灰。
“啊......”
一声无比惨烈的叫声,破喉而出。
苏洛丢下倒地的楚思思,想要护住父亲的骨灰。
可雨好大,她拖来桌面,将骨灰护好,又去取来一只破花盆,把已经被打湿的骨灰捧进去,可还是被冲散了不少......
只剩下一半都不到了。
她可怜的父亲啊,连死后都还要被轻贱,这是何其的残忍啊!
将剩下的那半放到屋檐下,苏洛转头看到楚思思已经把顾小单带到屋下躲雨,两个人眼底全是惊乱......
苏洛已浑身湿透,成了落汤鸡。
她一身冰冷地怒瞪向这两个该死的不速之客,捏紧拳头,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顾小单......你给我滚过来......今天,我不把你的屁股打烂,我就不姓苏......”
那发狠的样子,让楚思思心头恐惧:
曾经的苏洛再如何爱打架,但不会打自己人,可如今呢......
下一刻,顾小单就被抓了过去,扫帚柄啪啪啪狠狠地落到了他屁股上。
孩子杀猪似的惨叫响了起来:
“思思妈妈救我,思思妈妈救我......”
声音是如此的惊恐。
楚思思想上去救的,忍了忍,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最好打个两败俱伤。
她没劝,而是拿出手机拍了起来——苏洛现在能出来,就是在假释期,假释期打人,一定可以再把她送进牢里的......
“住手,苏洛,你疯了吗?你这样打,孩子要被打坏了......”
门外头,顾行川正好走进来,听到惨叫声,冲了过来,想要抢儿子,却被她打中,手臂上顿时起了一道红肿,可见她下手是何等的不留情面......
这种力量用在儿子身上,怎么得了?
疯了!
真是疯了啊!
那可是她最最疼爱的儿子啊!
苏洛没看,只冷冷落下一句:“离婚可以,单单归我,从今往后,他就是苏家的孩子,改名苏小单......”
顾小单一听,小脸发白,反应无比激烈,狠狠跺起了脚: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做苏小单,我要做顾小单,我要跟爸爸......我不要这个坏妈妈......不要不要,就不要。”
“坏妈妈”一词,引来了走道上所有人的侧目。
大家都在好奇地张望:
一个女人得有多失败,才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厌恶她?
毕竟,在绝大多数人眼里,小孩子更喜欢妈妈——那种血亲关系,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被孩子厌恶的妈妈,绝对不是一个好妈妈。
顾夫人也沉下脸大叫了起来:“做你的春秋大梦,顾家的孩子就必须留在顾家,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能走法律程序,到时,我会让你财两空,一无所有......”
她把孙子护在身后。
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生怕自己的小崽子被老鹰叼了去。
苏洛寡淡一笑,眼神缩起尖锐的钉子,直勾勾钉了过去:“好,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
“疯子。你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连自己的男人都敢杀,单单要是跟了你就毁了......单单,走,跟奶奶走......你放心,这疯子,是斗不过我们顾家的。”
她拉着小单就走。
小单看都不看苏洛,反过来拉着奶奶跑得飞快。
正好和不远处赶来的顾行川撞到了一起。
“妈,你们干什么?惊慌失措的?”
刚刚,他和阿未在通电话,一眨眼,这对祖孙就不见了。
他猜母亲一定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立刻急匆匆赶了过来。
“你去问那个坏女人,她要抢走我的孙子,这辈子,她休想,休想......有我在,顾小单这辈子只能姓顾......”
她吼了两步,抱起单单,跑得更快了。
顾行川眉头深拧,大跨步走向苏洛,今天的苏洛,面色比起之前更冷静,眉目之间皆是冰冷的寒气。
曾经那个小太阳似的小姑娘,当真不见了。
他的心脏紧缩了一下,“苏洛,单单是来和你道歉的,可你又做了什么,把他吓成这样?”
吓?
这个字眼,真他妈讽刺。
他是她生的,她养的,现在,她想要回去,竟成了吓?
“顾行川,你不是要离婚吗?我同意了,但我要顾小单的抚养权,如果你不给,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起诉离婚......除此之外,我俩没什么可说的......”
苏洛淡淡落下一句,看到靳北回来了:“靳北,我们走......”
靳北?
谁?
顾行川转过头,又看到那个男人了。
原来,她的心上人叫:靳北。
近距离打量,顾行川能深深地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侵略性。
非常霸道。
衣品不凡,气质傲岸,眼神犀利。
并且,他对苏洛有着强大的占有欲。
“好。我们先回老苏的小院收拾收拾,然后,我给你请最好的律师,一定把小单要回来......他们顾家在西市可以一手遮天,但是,出了西市,有的是人可以收拾他们......”
那语气,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傲。
重点,那种傲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溢出来的。
而后,他从容而来,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将苏洛拥着,从顾行川身边走过——
那一刻,顾行川可以看到这个男人唇角翘了一下,那是一种示威,更是一种挑衅。
顾行川压着心头那团莫名冒出的怒火,沉声撂下一句:“苏洛,单单的抚养权,我不会相让,如果,你非闹到这个地步,那我一定奉陪到底......”
“好,那我们就走着瞧!”
苏洛仰着下巴,脸上尽是不服输的倔强。
这是正式和他开战了。
顾行川钮开袖扣,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地相携离去,心头的火,越烧越旺:
这个女人,有病,都已经找到下家了,想要儿子,赶紧生,还要来抢抚养权。
真的是疯了。
哼,想从他手上把儿子抢走,下辈子吧!
他一句话发下去,看谁敢当她的离婚律师。
“喂,阿未,交代下去,谁都不准接苏洛的离婚讼诉!”
*
苏洛很确定,自己需要一个厉害的离婚律师——必须不畏惧顾家,必须帮她夺回儿子。
想到律师,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谁?
谢欢。
谢欢不是律师,她是娱乐圈的顶流女明星。
娇而不妖。
艳而不俗。
魅力四射。
她是苏洛的好朋友。
谢欢的男人叫傅渊,是律政圈内名声赫赫的大律师——常胜不败,圈内神话,驰名海内。
她需要这个男人为自己打官司。
坐在车里,苏洛这么想罢,一抬头,就看到了路边广告牌——上面有一个似牡丹花盛放一般的女人。
正是大明星:谢欢。
“靳北,我坐牢前,谢欢失踪了,现在可是找回来了?”
“对,找回来了,还和大律师傅渊举行了婚礼,而且已经复出。”
靳北可聪明了,立刻明白她在动什么脑筋了,笑问:“怎么,你想找傅渊做离婚律师?嗯,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这个人,很难请的。一般的小案子根本请不动他。除非有特别的关系......”
苏洛笑了笑,没说其他,而是拿起手机直接打通了那个几年没打过的号码。
那边传来的惊喜声:“苏洛,你人间蒸发这么久,终于知道联系我了?”
那娇嗲的声线,不愧是影视第一小花,能把人的骨头都给酥掉。
“欢欢,我有事想找你先生帮忙,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她柔下声音问道。
“好呀,我和我先生这几天住在海市,我家小果果需要去看眼睛......我给你发地址......”
“正巧,我也在海市,这样,我马上过来。”
“好。我等你。”
......
谢欢和傅渊这对小夫妻,从相识到相守,经历了漫长的十几年,还差一点天人永隔,好在最后还是团圆了。
傅渊这个南市第一家族的继承人,更是富贵圈内的传奇人物。
千万家产,他不屑一顾,只经营自己的律师行,闲来就陪妻儿,是个格局很另类的男人。
这是靳北对傅渊的夸赞。
*
谢欢住的是一座上亿的别墅,名为“天上华宫”,是本市最最贵的小区,车进入其中,就像进入了景区。
靳北把谢欢送到后,自己有事先走了。
敲开园门,家里的佣人就把谢欢领了进去。
正厅门一开,一身居家裙的谢欢巧笑倩兮地从里头跑出来,拥抱住好友:“苏洛,好久不见......太想你了......”
苏洛也抱了抱谢欢,看了看谢欢的脸,之前,她出事了,留了一道疤,现在还没整掉......
“疼吗?”
“早不疼了。”
谢欢淡淡一笑:
“那些不愉快的过去都过去了。现在,我就是一个脱胎换骨的我。”
那满身的战斗力,鼓励着苏洛,她不觉微微一笑:“我来,是有事想求见你先生......”
“怎么,你要打什么官司?”
谢欢拉着她坐到牛皮沙发上,这么久不见,关于她的近况,她并不知情。
“打离婚官司。”
这话一出,谢欢立刻瞪大了眼珠子:“你结婚了?谁呀?”
可不是,谢欢出事时,她刚结婚,而且,她是只领证,没举行婚礼,也没公开,所以谢欢不知道。
苏洛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说。
谢欢听了顿时勃然大怒,气得在原地那是来来回回地走,“可恶,真的是可恶,顾家人实在是可恶之极。竟这么欺负人。等着,我给我先生打电话,一定让顾家没好果子吃......你的儿子必须归你。”
一个小时之后。
苏洛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大律师傅渊:
灰衬衣浅西裤,气宇轩昂,神情高冷——这种男人就是金字塔尖的精品,是人尖上的人尖。
他一回来就拥了拥自己的妻子,继而才看向站在原地的苏洛,锐利的眼神带着探究之色,点了点头:
“你好,傅渊。”
“你好,苏洛。”
两个人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
“我知道你,西市顾家长子顾行川的太太。我也知道顾行川,他是我大侄子的战友。你被判刑的事,我也听说过。证据确凿才被判的刑,是顾老太太求情,才判了两年,否则应该是三年......”
因为是熟人的案子,所以傅渊多关注了几眼。
“所以,这案子,您不打算接?”
苏洛暗暗皱眉。
甚至于有可能他会成为顾家的律师。
“我唯我太太之命是从。”他从拎包内取出一份委托书:“签字吧......我接。”
苏洛看了一眼吟吟而笑的好友,心头好生羡慕,多年暗恋成相守,破除叔侄的关系成夫妻,还被宠在了手心上,真好。
*
靳北坐在车上。
车由助理开着。
助理通过后视镜打量他家心思复杂的老板:
“想不到苏小姐和谢大明星是好朋友。“
是啊,这是靳北没想到的。
“先生,傅渊是个打官司的好手,这场离婚官司一旦落到傅渊手上,苏小姐一定能把孩子的抚养权争取过来的。您真想让那孩子跟着苏小姐吗?”
靳北扯了扯唇角,翻着手上的工作资料,哼声道:
“顾家的杂种,怎配跟着洛洛,成为她的污点?放心,洛洛会和顾家断一个干净的。小杂种也会从她心里彻底剜掉的......”
他的小洛洛,会放下这段孽缘的。
未来,小洛洛会给他生很多很多小孩,那个小杂种,算什么玩意儿,也配叫小洛洛做“妈”。
滚蛋。
将来的苏洛,他们高攀不起。
天亮,苏洛下楼晨跑,回来时,听到家里的佣人在厨房那头小声议论:
“听说了吗?楚小姐被赶走了。”
“那个杀人犯睡在大少房间。大少一气之下,跑了,昨晚上都没回来。”
“大少多好一个男人,洁身自好,待人和善,学历高,还当过军官,老太太非要给他配个小妖精。楚小姐那么好,老太太就是看不中。真是作孽啊!”
“是啊,早该离了。那杀人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想认她,老太太非要逼大少留下她,对楚小姐来说太不公平了......”
“对,小三就该千刀万剐。”
所有人都向着楚思思。
楚思思很有本事,她把老宅里的佣人全给笼络了。
反正,在别人眼底,她,苏洛是小三,楚思思才是正主。
“哎,别说了,别说了,杀人犯过来了。别惹她,思思小姐说了,她精神不太正常,读书的时候就爱打架闹事。就是因为脑子有问题,才被迫转学的......”
那些佣人立刻躲开了。
苏洛回房,洗漱罢,看了看朋友圈,看到了楚思思发的照片。
这是一种无声的炫耀。
她冷冷一笑,之前是没机会拉黑,现在要是再不拉黑,那就太对不起自己的眼睛了。
洗漱穿戴好,从房间出来,苏洛去了儿子房间。
丈夫她可以不要,但是儿子是她身上的肉,她还是要尽一切可能,认回他,培养他,哪怕被他伤透了心,也不能轻易放弃。
悄悄开了门,却看到可可爱爱的小少年,正拿着手机,在房间里头兴奋地回回来来跳呀,叫啊:
“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就可以看到她,还能和她同台演唱吗?”
“思思妈妈,我真的真的要爱死你了......我发誓,我一定一定把坏女人赶走。那坏女人不配当我妈妈,你才是我亲妈......比心,单单超爱你哦!”
前一刻的满心期待,在这一刻被一大盆凉水给泼灭了。
楚思思!
楚思思!
又是楚思思!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是太能恶心她了。
苏洛的面色沉了下来,拳头捏得紧紧的,想打人,但是,顾行川说得对,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打出毛病,还是亲者痛,仇者快。
她在心里不断地念:
亲生的。
这是亲生的。
苏洛,你要好好教,儿子才六岁,能挽救回来的。
把肚子里那团邪火压下,她平静地走进去。
顾小单还在聊天,语气当中充满了依恋:“思思妈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好好好,太好了,我就知道爹地不会不管你的......那我等着......么么的。”
开心的小团子一转身,看到苏洛,吓得往后一退,手机都掉地上了,当即吼了过去:
“谁让你过来的?出去,出去,滚出去。”
对着小三,眉开眼笑。
对着亲妈,横眉竖目。
苏洛真的要被气到心绞疼,但得忍,还得柔下声音:
“单单,能和妈妈好好说说话吗?”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一出来就打我......我从小到大就没被打过,你就是坏人,不折不扣的坏人......出去,出去。
“奶奶......坏女人又来欺负我了......快来救我呀!我要被打死了。”
这死小子,还真能把人逼疯,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能拉帮结派,爱打小报告。
而顾夫人就像通了神一般的,在单单话音落下后冲了进来,冲着她就拉出了尖厉的声响:“又想来打我孙子是不是......给我出去,出去......以后不准你进单单房间......”
顾小单立刻跑过去抱住了奶奶的大腿。
苏洛要被气的生乳腺增生了。
在顾家,有这样的靠山在,她和儿子的关系,怕是好不起来的。
不能和婆婆吵,越吵关系越糟,她去找奶奶。
顾夫人看着苏洛离开,再看看自己的孙子,心里想的是:绝对不能让他们母子单独相处,单单这孩子心地善良,很容易被她忽悠去的。
反正,孙子必须留下,儿媳妇必须走人。
*
苏洛去了顾老太太的房间。
老太太刚醒,这房子隔音不是特别好,又正好和单单的房间对着。
一间在东,一间在西。
尖叫声难免会传过来。
老太太正在做面部保养,看到她,冲她招招手,让她过去,温声道:
“顾小单又说疯话,闹你心了吧......”
“单单现在怎么这么恨我?”
苏洛无法不难过,语气透出了一些沮丧。
老太太不觉轻轻一叹:“说来,也是我不争气,你一进去,我的身子骨就不好了,小单就被你婆婆带了去。
“那个楚思思呢,又天天跑来陪你婆婆,一来二去就和小单混熟了。还因为救小单摔伤了脚。小单发烧,也是她亲自照看。小单被你婆婆凶,也是她在护着。
“小单是个善良的孩子,谁待她好,他就待谁好,楚思思在他的心目里就越来越有分量了。
“我有过一阵子身子很差,差到以为都等不到你出狱了,曾出国治疗过,等我回来发现,顾小单心里对你这个妈越来越反感时,已经来不及。
“洛洛,对不起啊,奶奶没照顾好小单,把小单养废了......”
那话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
苏洛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单单和楚思思关系那么好了——楚思思是早有预谋的。
“这不关您的事。奶奶,我想,想让单单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就得投其所好,我离开两年,对孩子有点陌生了,现在,他最最在乎或者最最稀罕的是什么?”
是人皆有软肋,抓住软肋,就能把一个人治得服帖。
大人如此。
小娃娃更不用说了。
“他呀,现在迷上了唱歌。之前,楚思思带着他去报名了少儿歌唱家这个节目,第一季第二季,他都胜出了,马上就要总决赛了。”
老太太让生活助理拿来了平板:“给你看呀,我们家这个娃娃,不光脑子好使,还特别地能唱歌......”
苏洛接过看了看,关于顾小单的舞台画面出现时,她惊讶掉了,才六岁的孩子,竟有这样的舞步,唱歌也唱得越来越棒了,面对镜头,真的是太帅气到360度没死角......
以前,苏洛在家时和小单经常跳舞唱歌,那是她拿来减压的神器,而小小娃儿会在边上跳着玩,瞧他这步伐,竟是全学了去。
“现在呀,他可是小小歌神。”
老太太挺骄傲:“哦,对了,他有一个心愿,就是和另一个小歌手见个面......那是他的小偶像。他呀,因为看了那个人的表演,才想去比赛的......
“楚思思投其所好,答应他一定让他和那个小歌手成为好朋友,所以,小单特别特别听她的话......”
苏洛立刻问道:“那小歌手是谁?”
“叫什么傅兮苒。就大后天,是傅奶奶的生日,傅奶奶也是个歌手,他们会开一个慈善生日会,有不少影视歌星都会去。
“傅奶奶的爸爸叫傅渊,是个大律师,还会请一些商界律政界的名流过去......听说楚思思已经弄到邀请函了......所以,小单对她更是言听计从......”
要不然她昨晚上也不会把人哄出去。
苏洛目光一动:傅渊,不就是她的离婚律师,谢欢的老公吗?
从老太太房里出来,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谢欢:“欢欢,听说后天,你婆婆过生日?”
“对。”
“能给我发张邀请函吗?”
“当然没问题呀!”
“另外,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
她要做一件事,让顾小单主动找她,求她,逆转眼下不利的局面......这样,他们的母子关系,才有修复的可能。
苏洛出来时,拿着手机正准备叫辆网约车,别墅内有车,但是车钥匙都在司机那头,她懒得和顾行川借车。
“洛儿!”
耳边传来一声唤,亲切又温润。
她闻声,抬头望去:
巨大且苍翠的梧桐树下,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黑色的大奔,被阳光照得湛湛发光。
车门开,一身黑衬衣的男人走了下来。
男人戴着金边眼镜,整个人显得斯斯文文,冲她笑的时候,一双桃花眼,能放出迷人的光芒,唇角上扬,弯出的笑弧,无比的迷人。
挥手的模样,帅到360度无死角。
阳光。
耀眼。
闪亮。
没错,这是一个魅力四射的男人。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靳北?”
她有点惊讶:
“你......你怎么来了?”
还找到了这里?
“抱歉,我竟不知道你今天出狱,你应该找监狱长给我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的,我好来接你!恭喜啊,终于出来了。来,抱一个,我们家小洛洛终于重获新生了......”
靳北张开长长的手臂,眼神含笑,眼底全是纵容之色,磁性十足的嗓音里透着疼爱。
苏洛压下刚刚的经历的悲伤,微一笑,上前和他抱了抱:
“谢谢。”
这一刻,靳北看到苏洛身后,顾行川跟了出来,面色沉沉的,眼眸中迸射着复杂的细碎流光。
他挑衅地回望。
顾行川木然,转身就走。
靳北一扬眉,低头看受尽委屈的苏洛,摸摸她如今变成短发的脑袋,又细细看了看,漂亮依旧,但太瘦了。
瘦到让人心疼,以后必须好好养一养。
“上车,我送你去见你爸......”
她一怔:“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我爸?”
“特意来接你的。你爸情况不太妙。”
靳北的面色收了收。
她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这得有多不妙?
“可我得去警局申请离开本市,先去市区吧!”
她是假释。
需要走流程。
“好,那我们先去申请。”
“谢谢靳北,不对,是最最善解人意的小舅舅。”
靳北目光一闪,笑道:“别叫小舅,叫名字,我就大你三岁。不想被你叫老了,走了!”
他给她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苏洛神情恍惚了一下:
开车门,坐副驾,她在顾北川身上,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
上午申请完,下午五点前申请通过,苏洛由靳北陪着,坐上晚十点的航班,去了海市。
晚上12点到达海市,找了酒店住。
第二天上午九点,苏洛终于见到了两年不见的父亲,只是进门的第一眼,便害她差点当场失声痛哭。
瘦。
太瘦了。
曾经英俊神气的父亲苏如海,如今已瘦到不成人样:
身如枯木,眼窝深陷,双腮连皮,躺在床上,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两年不见,父亲竟重病如斯!
眼泪,不受控地就溢了出来。
她上去抱住父亲,哽着咽,心头的悔,夹缠着说不出来的痛,逼得她几近窒息,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发颤的:
“爸,洛洛回来了。不孝女回来了。
“对不起,爸,我不该想着要给单单一个完整的人家,去找他的。
“我该守着你的。白白浪费两年,害我错过了您最后这段时光。
“爸,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一个男人,离开你的......”
一声声充满感情的忏悔声,流露着深深的追悔莫及,能让闻者落泪。
苏如海睁开了眼,木木的眼珠子,终于有了反应。
老年痴呆的他,这一刻竟是清醒的,他无力地抱了抱女儿,眼底一点一点溢出老泪,带着满足的叹息,虚弱地吐出一句:
“洛洛,真的是洛洛。是我的洛洛回来了。
“洛洛,爸爸想你了......太想太想了......
“洛洛,爸爸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沙哑的声音,明显快油尽灯枯了。
那种将要天人永隔的痛苦,深深地击中了她。
“爸......”
苏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两年,她受尽委屈,却只能忍着,可在爸爸怀里,她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孩子,是爸爸宠着的小公主,是爸爸引以为的骄傲。
她多想回到以前,可是,时光回不去了。
“洛洛啊,爸爸想单单,想我的女婿了......我想再见见他们......
“爸爸想让我的女婿好好宠着我的掌上明珠......”
苏如海低低地要求着,那浑浊的眼神里透出了几丝希翼,那是回光返照?
苏洛的身子先是一僵,抹掉眼泪,拼命点头,“好,我这就打电话,这就让他们过来......爸,你等我......等我......”
她到边上打电话,努力将情绪平复下来。
昨天和顾行川不欢而散,今天,她求他过来,只怕求不动,但愿他还有一点人性,能顾念一个老人临死之前的心情,可以及时过来。
“喂,哪位?”
电话通了。
结果却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人的声音。
所有的希翼,在这一刻被冰冷的冷水浇了一个透心凉。
是楚思思。
他俩的关系,已亲密到她可以随便接听他的电话了。
“咦,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苏洛呀?你找阿川是吧......不好意思,阿川在睡觉,有什么需要我传话的吗?”
她的号码,顾行川没存,但是这个号码,楚思思肯定知道。
传话?
一个妻子,想和自己的丈夫通电话,还要让小三传话?
这真的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但是,这一刻,为了父亲,她只能忍下,“楚思思,让顾行川接电话。”
“哟,果然是你呀!不好意思,他现在接听不了。除非......你求我!”
楚思思这是故意在整她,语气当中带着深深的优越感:
“虽然,我真的真的很讨厌你,听到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但是,我非常喜欢现在这种分分钟碾压你的滋味......
“苏洛,你的儿子,你的男人,以后都是我的。
“你儿子越来越离不开我,你男人夜夜和我上床,等你们离婚了,我会给行川生个七个八个,把属于你儿子的财产全部占为己有......”
小三做的这么理直气壮,她,楚思思还真是独一份。
苏洛气得浑身一颤,手指不小心点到了免提。
“苏洛,你坐了两年牢,我照顾了行川两年。每天,我陪着你儿子,让他越来越恨你;晚上,我还陪行川洗澡睡觉,他如今整个儿全是我的......你彻彻底底输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越说越癫。
苏洛深吸一口气,咬牙叫了回去:“楚思思,你别太得意,我一定一定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身后,勒北忽发出一声惊叫:“苏如海,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洛儿,你爸受刺激了......你按到免提了......”
苏洛一骇,从愤怒中回过神,连忙把电话挂了,奔到父亲面前,看着父亲惊怒到已喘不过气来,眼睛里全是泪水。
“洛洛,苦了你了,苦了你了......”
苏如海精神失声大叫。
痛悔交加。
这一刻的父亲,应该已经知道她过得很不好,才会如此。
他一直知道,她从小最盼望的事是:有一个完整而温暖的家。
结果,嫁人后她竟过得这么糟。
“爸,我挺好的,您放心,以后我不让自己受委屈的......”
她深吸气,笑得温柔。
因为爸爸最喜欢看到她笑了,总说,她笑起来很像妈妈。
苏如海看得眼神迷离,脸上全是追悔,“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给你一个家,也没给你妈一个幸福的归宿,洛洛......我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是你和你妈......
“你的婚姻,我没给你把好关,你妈,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我......恨啊......
“是他把我们拆散的......是他......可我找不到证据......我......”
话说到一半,他手松开了,眼未合,泪淋淋。
苏洛惊痛地望着,伸手探鼻息,没了——楚思思活活把她爸给气死了。
捂住嘴,她还是听到一声悲痛欲绝的惨叫,溢了出来。
“啊......”
尖叫声,响彻云霄。
她,永永远远没有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