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一下子死了五人，警察压力很大。
很快就调查出酒楼老板是谁。
不是别人。
正是姜玉阳的爸妈。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感觉悲伤的自己是个小丑。
苏云救了害死她全家的凶手。
我冷冷的勾唇。
希望苏云以后不要后悔自己的决定。
警察一脸为难的跟我解释，因为酒楼老板一家也在医院抢救，一时无法带他们归案调查。
我面无表情：
“我知道老板一家也中毒。”
“不过他们已经得救。”
“警察同志，我会起诉他们，希望下次跟他们见面是在法庭上。”
我语气笃定，神色很冷。
警察虽然好奇我怎么知道，但见我这副模样，也没追问。
只坚定的点头：“赵先生请放心，五条人命血案，我们自然要调查到底，还死者一个公道。”
走完程序后，我浑身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
苏云电话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打过来的。
接通后，也不给我说话机会，机关枪似的轰炸。
“你竟然让门店报警？赵坤明，你脑子有病吧，我是你老婆，凭什么说我诈骗？”
“凭那手表是爸刷的卡。苏云，我倒是想问你一下，我爸妈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在哪里？”
苏云不说话了。
顿了许久，才开口，语气柔和许多：
“夫妻一体，你的不就是我的吗？阿阳一直想要个定制手表奖励自己，这么点小心愿，我怎么能不满足他？你不知道他收到手表有多高兴。”
“他啊，比你大方，还让我替他谢谢你。”
“你自己看看，不说别的，就这格局你也比不上……”
她废话连篇，喋喋不休，念得我头疼。
我没忍住，大吼：
“闭嘴！”
这通大喝惊得苏云愣住。
半响，不敢置信，语气失落黯然：
“赵坤明，你……让我闭嘴？”
苏云是凤凰女，这些年为了照顾她自尊，我言语上一向温和。
从不曾对她有过大声。
但今天，她为了姜玉阳放弃全家性命，我没办法再退让。
真心喂狗，狗还会叫一声呢。
她啊，连狗都不如。
“别废话了。”我冷冷地开口：“全家都在医院停尸间呢，你回来把他们后事操办了。”
苏云的回答，让我觉得拿她比狗，都是对狗的侮辱。
“你全家死了就死了，要操办什么后事？公司特效药还需要改进，正好让他们死后为公司发光发热。”
“阿阳今天受惊了，我得好好安慰他，没时间跟你说了，别忘了把尸体送去公司。”
不等我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我这才意识到，苏云还不知道死的是她全家。
想了许久，我决定尊重她的意见。
——将全家尸体送去她公司发光发热。

老丈人一家河豚中毒濒死，特效药只有老婆的公司有。
我打电话给她。
直到第99通，她才接听：
“阿阳公司年会，我就陪她跳个恰恰，你怎么就没完没了？”
我告诉她爸妈和哥哥一家河豚中毒，让她赶紧回来拿特效药救人。
谁知道她全家咽气，也没等到她和药。
原来她把特效药给了初恋中毒的父母和弟弟一家。
“我的东西我做主，你全家死了也是他们命不好，谁让他们跟阿阳家人一起中毒。”
她不但不愧疚，还以妻子的身份替我签了谅解书，为害死她全家的初恋爸妈脱罪。
我气得要跟她离婚，她却道：
“你不就是全家死绝吗？多大点事情？”
“再说了要不是你爸妈和大哥一家嘴馋，哪可能会河豚中毒？”
“你为了一群死人，要跟我离婚，你还是人么？”
看着她理直气壮，无动于衷的模样。
原来她还不知道，死得是她全家。
1
老丈人一家在酒楼吃河豚中毒，被送去医院抢救。
我赶到医院时，已经处于濒死境地。
医生说只有我老婆苏云公司生产的特效药能救。
我连忙给苏云打电话。
但她一直没接我电话。
直到第99通电话，她才接听。
没等我开口，她就极为不满的指责我。
“阿阳公司年会，我就陪他跳个恰恰，你怎么就没完没了呢？”
听她提起姜玉阳，我眉头一蹙，下意识的就想责问她。
但想到急救室中等着特效药救命的老丈人全家，我将到了嘴边的责问咽下。
颤抖着声音说正事：
“爸妈和哥哥一家河豚中毒，情况不乐观，医生说只有你公司的特效药能救，你快点带特效药回来救……”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苏云就嗤笑着打断，语气冷漠：
“你全家河豚中毒，就要我拿特效药去救，你知道特效药多贵吗？”
“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等他们凑够了钱，你再打电话给我。”
她像是怕我纠缠，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
手机盲音传来，我怔愣了许久。
不敢置信这样冷漠无情的话是从苏云嘴里说出来。

2
手机忽然震动，有短信进来。
是私人订制手表门店发来消息，问我对定制手表的品质是否满意？
这款定制手表是我爸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但我最近比较忙，根本没时间去门店领。
应该是苏云背着我去领的。
然后，用我的手表哄姜玉阳开心。
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
我每次为此跟她闹，她就嘲讽我：
“你瞧你现在的模样，还配戴这么贵的手表吗？还不如给阿阳戴，他气质好，背着好看。”
她对姜玉阳真大方，定制手表十多万说送就送。
能救全家性命的特效药，却还要和我斤斤计较。
我火冒三丈给苏云打电话。
但没想到她手机已经关机了。
倒是刷到她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送爱的人定制手表，还陪他跳恰恰，幸福到爆炸！”
看着姜玉阳戴着我的手表和苏云跳火辣恰恰，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我头顶差点冒烟时，姜玉阳的朋友圈更新了。
“因为有你，我全家才能保住性命。爱你，亿万年！”
配图是他举着特效药亲吻苏云。
我气得想撕碎苏云这狗东西。
自己一大家子等着特效药救命，她不管。
却屁颠屁颠的去给姜玉阳全家送药。 此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遗憾说道：“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眼泪骤然落下。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结果，还是很难受。
毕竟是五条鲜活的生命。
我擦了擦眼泪，拨通门店电话。
“手表我没让人代领，你们是不是被诈骗了？赶紧报警吧！”

4
鉴于五条人命血案，起诉十分顺利。
下午，苏云就怒火冲冲的回家，上来就给我一巴掌。
“赵坤明，你什么时候这么恶毒了？”
“阿阳父母刚刚从死神手里逃回来，你就起诉他们，你这是存心要逼他们！”
我捂着红肿的脸颊，冷漠开口：“他们能死里逃生，还不得益于你的特效药？”
苏云面色一僵，几分心虚，却强词夺理：
“我的东西我做主，你全家死了也是他们命不好，谁让他们跟阿阳家人一起中毒。”
她越说越理直气壮：
“阿阳爸妈都是善良的人，又不是故意害死你全家的，你就不能大度点？一点小事就抓着不放。”
“就算你起诉他们，让他们都坐牢了，又能怎么样？你全家也不能活过来。”
她见我神色没有丝毫松动，语气又软了几分，透着诱哄：
“我知道你一时不能接受他们的死亡，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要向前看。”
“我已经跟阿阳商量好了，会给你一百万的赔偿。”
“你撤回起诉，就当这事过去了。”
苏云语气轻松，五条人命在她嘴里一百万就成了过去。
我忽然很好奇，要是她知道死的是她全家，还会不会这么轻松？
见我不出声，苏云又黑了脸，态度异常强硬：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以妻子的身份替你签了谅解书。”
“有我帮阿阳，你不撤诉，到最后我也能保下阿阳父母，而你连这一百万都拿不到。”
我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看着苏云语气冷淡：
“既然你执意要保害死全家的凶手，我也无法可说。”
“希望你将来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既然你答应了，我这就给阿阳回电话。”
苏云有些诧异我的轻易妥协，但我终于松口，她顾不得细想，迫不及待给姜玉阳打电话。
电话里，姜玉阳假惺惺开口：
“阿云，替我跟赵坤明说声节哀顺变，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惨剧……”
我自然知道姜玉阳拿不出这一百万。
不过苏云会帮他兜底。
他能出个十万就不错了。
果然，苏云挂了电话，就去洗手间。
再出来没两分钟，姜玉阳的一百万就打到我卡上了。
看着银行转账短信，我了然一笑。
然后，慢条斯理的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签了吧！我可没办法跟害死全家的帮凶过下去。”
苏云愣住了，随后一把夺过去，就要撕掉。
我双手环胸，平静说道：
“你要是敢撕，我现在就把一百万退给姜玉阳，刚刚答应的全不作数。”
苏云撕扯动作一顿，双眼瞪大，仿佛不认识我：
“你威胁我？赵坤明，你竟然威胁我？”
她破防：
“你不就是全家死绝吗？多大点事情？”
“再说了要不是你爸妈和大哥一家嘴馋，哪可能会河豚中毒？”
“你为了一群死人，要跟我离婚，你还是人么？”
我挑眉，一派镇定自若：
“别废话，签还不是不签，你自己看着办？”
苏云表情很复杂，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一会儿黑，跟个万花筒似的。
僵持了许久，她才咬牙切齿：
“我签！”
她快速浏览完，愤怒签字，笔透纸背。
签完字后，重重扔了笔，讥讽：
“一百万买你全家五条命，还真廉价。”
我抿了抿唇，没反驳。
蠢货！
她到现在竟然还没发现异常，不知道死得是她全家。
“苏云，趁着手续还没办，咱们还是夫妻，就一起送爸妈和大哥一家最后一程吧！”
“毕竟我已经按照你说的送他们去你公司继续发光发热。”
苏云原本不乐意，听了这话，才勉强点头。
公司实验室。
苏云看着白布蒙着的五条尸体，神色淡漠平静。
我心情却很复杂，既难过，又有几分报复的爽感：
“爸，妈，大哥，嫂子，小宝儿，苏云终于回来了……”
苏云的亲侄子，乳名小宝儿。
她平静的表情在听到小宝儿的时候，骤然巨变，掀起滔天巨浪。
像是被什么吓到，双腿一软跌倒在地，眼眶撕裂般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