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代姒傅希和的其他类型小说《代姒傅希和的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他出来,代姒直勾勾盯着男人,“你今晚睡哪儿?”她的眼眸乌黑水亮,卧蚕粉嫩饱满,透着悸动和雀跃,盯久了魂都要被勾走。傅希和还记着傍晚那事,总觉得惹她不开心了,不想再惹她不快,这会儿她这么看着,意思他明白。男人伸手,大掌覆在她的柳腰间,轻捏,“你都这么说了,我睡客房倒显得不解风情。”“那你忙完快点进来。”代姒说完就溜了。男人看着她忙忙碌碌跑回房间的样子,心觉可爱。一会儿后,房门传来“咔”的一声,代姒坐在床上猛地蜷了下腿。傅希和捕捉到一幕,解着扣,打趣:“害怕成这样,还敢让我过来暖床。”说完,他眉心忽地微蹙了一下。“你换薰香了?”代姒轻咽,“嗯,好闻么?”男人把衬衫袖扣拆下放在桌上,瞥她一眼,语气漫不经心,“没你身上的体香好闻。”“体香...
见他出来,代姒直勾勾盯着男人,“你今晚睡哪儿?”
她的眼眸乌黑水亮,卧蚕粉嫩饱满,透着悸动和雀跃,盯久了魂都要被勾走。
傅希和还记着傍晚那事,总觉得惹她不开心了,不想再惹她不快,这会儿她这么看着,意思他明白。
男人伸手,大掌覆在她的柳腰间,轻捏,“你都这么说了,我睡客房倒显得不解风情。”
“那你忙完快点进来。”代姒说完就溜了。
男人看着她忙忙碌碌跑回房间的样子,心觉可爱。
一会儿后,房门传来“咔”的一声,代姒坐在床上猛地蜷了下腿。
傅希和捕捉到一幕,解着扣,打趣:“害怕成这样,还敢让我过来暖床。”
说完,他眉心忽地微蹙了一下。
“你换薰香了?”
代姒轻咽,“嗯,好闻么?”
男人把衬衫袖扣拆下放在桌上,瞥她一眼,语气漫不经心,“没你身上的体香好闻。”
“体香?”代姒欹枕而卧,“你说的是我身上的哪种香?”
傅希和走向浴室,清淡道:“形容不出来,不是任何一种香水味。”
代姒凝了凝眸,“你指的是我散发的费洛蒙气息吧……”
傅希和顿足,侧首看她,灯光打在他身上半明半暗,轮廓也更加立体分明,“你还知道这个。”
代姒侧躺着,粉颊微动,笑着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能闻到哒?”
傅希和知道费洛蒙气息的出现代表什么,很清楚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刚才。”
“……”
距离那么远,他能闻到?狗鼻子么。
代姒气得掀开胸前被子,半撑着身子,一头乌黑的墨发顷刻间犹如瀑布垂落。
她鼓着腮,气鼓鼓骂:“傅希和!你知不知道你敷衍人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敷衍?!”
“听不出来的敷衍,那还叫敷衍么。”男人淡应。
“……”代姒气得捶床。
傅希和克制着笑,忽然目光扫到她的锁骨下方,她的睡裙领口很低,这样的姿势就更低……
白嫩丰满都挤在一起。
他盯了一秒,身体就开始生躁。
眼神也更加幽暗了些。
下一秒,他敛回目光,有点急地开门进了盥洗室。
代姒见他进去,立刻停下捶床,拿着手机给雾秾发了条消息。
不一会儿,房门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反锁声。
代姒呼出一口气,下床,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个袋子,把里面的装的衣物拿了出来。
看着那薄而透的布料,代姒脸颊霎地一红,好一会儿,才咬着唇慢慢地把身上的睡裙给脱下……
代姒换好了衣物躺在床上,被子裹得紧紧的,听着盥洗室的声音,心砰砰直跳。
她想起曾经的一个雨夜,她打开盥洗室的门,撞见傅希和刚洗完澡。
男人肩宽臀窄,肌肉走势矫健,紧实的腹肌上甚至能看到血管。
男人当时看她面红耳赤无措地站着,拿起浴袍慢条斯理披在身上,说:“还不出去?”
光是回想那一幕,代姒就羞得忍不住用被子蒙住头。
突然,盥洗室的门开了。
代姒盯着男人,呼吸变得缓慢。
傅希和开门出来,身体异常燥热,他看了眼床上小姑娘,拿起桌上的烟,嗓音低哑:“我去阳台抽根烟。”
代姒乖巧点了点头。
傅希和把阳台窗户推开,冰冷的寒风吹进来,身体里的燥热稍微有点好转,但效果稍纵即逝,连抽了两根烟,依旧无济于事。
他烦躁地揿了烟,关好窗拿着烟盒回卧室,把烟放桌上径直走向盥洗室。
“你刚刚不是洗了澡么?”代姒轻声问。
正想着,雾秾进来了。
“夫人,老太太那边叫您过去一趟。”
代姒讶然,旋即,应了声“好”。
中午饭局前,傅希和说祖母误会他在外面养了人,替她打抱不平,想来是误会了什么,这会儿叫她过去,肯定是问男人有没有跟她解释清楚。
就算是祖母不叫她,她也该过去替男人解释一下的。
片刻后,顾黛容见代姒来了,拉着她在身旁坐。
与代姒想的一样,祖母确实是误会了,但她没想到,竟然是因为她的一句话,阴差阳错才让祖母误会了……
解释清楚后,顾黛容突然犹犹豫豫看她一眼。
代姒微愣,“怎么了祖母?”
顾黛容拉着代姒的手,语气缓和地道:“祖母就是想问问,你跟希和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啊?”
代姒红唇翕合。
顾黛容以为她误会,温声解释:“你别误会,祖母不是催生,也不是想施压,只是因为希和的外祖父今日突然打来电话给你祖父,说起他每年登上次旦雪山找他父母遗骸的事……”
代姒连忙道:“祖母,我知道你们也和我想的一样,我一直都想要个宝宝,但是子晤他好像现在不想生.......”
“他现在不想生?!”顾黛容以为自己听错了,吓得腕上雍容华贵的玉镯都晃了晃。
代姒也想不通,苦恼地叹了口气。
顾黛容阖眼,消了消被孙子惹出来的气,过了会儿,她睁开眼,“那他对孩子是什么看法?如果现在意外怀上了,他舍得打掉?”
代姒摇了摇头,眨着大眼道:“他说如果怀了就生。”
“哦……”顾黛容明白了,“他也不是抗拒要宝宝。”
代姒点头,她也觉得是这样,这男人性子阴晴不定,也不好琢磨,但负责是很负责的。
顾黛容忽然身体微微凑近代姒,轻声问:“姒姒,你们应该同过房了吧?”
代姒倏地一怔,羞腼地摇了摇头。
“他睡客房的……”
她不好直说,傅希和与她同床过但没做过那种事。
顾黛容眼中讶然,但她也有心理准备,须臾后,她看着代姒,意味深长地道:“姒姒,要不你今晚这样……”
-
傍晚,傅希和忙完回来,与代姒一起用晚餐。
平日里小姑娘叽叽喳喳个不停,今日吃饭却格外安静,甚至好几次走神。
“你有心事?”
“没有!我我、我没有在想怎么跟你做!”代姒仓皇地撇开眼。
膳厅里的几个小官儿抿唇的抿唇,看窗外的看窗外,一副都挺忙的样子。
傅希和扫了眼他们,“都出去。”
几人出去后,代姒心虚地扒着米饭。
傅希和看着她,放下筷子,眉眼压低,语气审问:“你下午在家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是说了不准再看?”
“我没有……”
代姒咬着唇小声嘟囔,想到晚上会发生的事,心里紧张又害羞,饭都吃不下了,索性放下了筷子,老老实实地坐着。
傅希和觉得奇怪,平常他要是说这话,她怎么着也会闹,今日倒是极为乖巧老实。
“没有就没有,吃饭吧。”
“不想吃了。”
代姒垂着眸,卷翘长睫翕动着,看着乖巧又委屈。
傅希和拉过她的手,哄着:“别闹,不是在凶你。”
“知道。”代姒根本没误会,她就是在想晚上的事,心里忐忑又紧张。
“你吃吧,我吃饱了。”
代姒说完就起身往外走,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蹙,也没什么胃口了。
夜里,傅希和从书房开完一场线上会出来,开门时,代姒穿着睡裙站在门口,正要敲门。
代姒跟着傅希和下楼时,看着男人的背影,总觉得他叫她“宝宝”这事有点奇怪。
那是她六岁那年的元宵节,当晚她听说周盎然在香港过元宵节,所以一时无聊就跟着妈妈一起去了傅家。
代清漪去傅家是为了找易知卿,易知卿便让傅希和带着代姒去玩儿。
两个大人上楼说悄悄话,两个孩子坐在沙发上玩。傅希和把一盘好看的枣泥糕推到代姒面前,然后自顾自地看起了手里的信。
代姒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凑过去看傅希和手里的信,好多字她不认识,只会念:“卿卿如……如……”
“晤。”傅希和道。
代姒一脸茫然:“卿卿如晤?什么意思啊?”
傅希和道:“卿卿就是卿卿,如晤,就是见字如见面。”
代姒立刻惊呼:“哦!原来子晤哥哥你的晤是这个涵义!”
傅希和看着手里的信,“嗯”了一声。
代姒小脑袋一歪:“这是谁写给你的信啊?”
傅希和道:“是我父亲写给我母亲和我的。”
“嗯?”代姒的小手指疑惑地点了下嘴角,“傅叔叔为什么要写信?他今天不在家么?”
傅希和道:“嗯,他节日没回家,都会写一封信回来。”
“好有心啊……”代姒说着说着,忽然叹了口气,“子晤哥哥,你的表字真是充满了叔叔阿姨对你的爱,不像我,我连个小名都没有,前几天我还看到我爸爸妈妈吵架了。”
傅希和侧首看向代姒,良久,道:“其实,你有小名。”
代姒嘴立刻张得圆圆的,道:“你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
傅希和语气笃定:“我就是知道。”
大概是心里太想有个小名了,代姒扬了扬下巴就道:“那你说,我小名叫什么。”
傅希和道:“叫,宝宝。”
代姒立刻咬了一大口枣泥糕,起身正对着傅希和,嘴角还粘着枣泥糕碎屑就凶巴巴地警告道:“我等会儿问我妈妈去,你要是骗我的,你就得给我做枣泥糕吃!”
傅希和静静看着,笑而不语。
后来代姒真的就去问妈妈了,还特地为了这事找上了傅希和。
那天傅希和正在和庖厨的冯叔学揉面,冯盛年还挺好奇,这连面团都没见过的金枝玉叶,怎么突然想学做枣泥糕了?
他开始还以为是大少爷一时兴起,所以便去告诉了夫人,没想到夫人说:“他是怕过几天有人来问他要他亲手做的枣泥糕,这才学的。” 于是冯盛年这才开始教大少爷。
那天傅希和正学着揉面,代姒忽然就闯了进来,然后凑到他身旁,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充满了认真,像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郑重其事地来了一句:“子晤哥哥,我跟你说,我的小名真的叫——宝宝!”
“……”傅希和当场沉默了。
代姒本以为傅希和以后会经常叫她宝宝,但自那以后,傅希和反而没叫过她这个小名了。
虽然让人奇怪不已,但她也没问原因。这还是这么多年,除了那次以外,他第一次这么正正经经的叫她小名。
代姒上前拉了一下傅希和的袖口。
傅希和停下步子,低头看过去,就见代姒一脸纯真无邪地眨着大眼:“子晤,你刚刚在叫我小名对吗,俗话说:来而不忘非礼也。我一共叫了你的表字有……”
说着,她像道士算命一样胡乱地用手指算了一下,旋即脱口而出:“——有521次!你刚刚叫了我的小名一次,还有520次没叫回来。”
然后她像只小猫一样,歪头盈盈一笑,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剩下的叫回来呀?要不现在再叫两次?”
“……”
傅希和薄唇微抿。看着面前算盘珠子打得都崩人脸上了的小姑娘,他拒绝得十分干脆:“不叫。”
代姒立刻抓住傅希和的手,怕他跑了似的,连忙威逼利诱:“那好啊,既然你不叫,那总不能阻拦别人叫。”说着,她抬脚往下走,仰着脖子就冲楼下大声嚷嚷:“雾秾、津渡、程雾台,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叫我……唔……”
傅希和捂着代姒的嘴,冷冷地道:“我不叫的,别人也不准叫。”
代姒的嘴被一张大手捂住,一开口就“呜呜呜”的,见状,她伸手用力一下掰开了大手!然后喘了口大气,气鼓鼓地瞪着傅希和,道:“凭什么!反正就是一个小名,怎么你就叫得,别人就叫不得?”
傅希和睇过去,眼神肃杀:“好,你只管说出去,我看哪个敢叫!”
扔下一句话他就下了楼,留下代姒一人在楼梯上凌乱……
中午,膳厅。
代姒一边用筷子戳着脸蛋,一边斜眯着眼睛打量正襟危坐的男人,忽然,傅希和往这边看了一眼,代姒连忙端起碗用筷子快速扒了几下。
众人看着代姒一粒米也没有的碗,一脸惨不忍睹之色。
这时,傅希和声音极低地道:“怎么还不添饭。”
一听这话,众人立刻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上菜的马不停蹄把菜摆好,拆餐巾花的刻不容缓把餐巾拆了铺平,就连雾秾和津渡都迅速拿起饭碗和汤碗添了起来。
一会儿后,见代姒拿起筷子就一脸欢喜地干饭,众人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傅希和,见他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这才放下心地喘了一口气。
桌子上的菜一半是浙菜,一半是京菜,代姒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道:“子晤,我跟你说,这道西湖醋鱼可和网上说的不一样,鱼肉很鲜嫩,很酸甜可口哒!”
傅希和道:“我从不吃醋。”
“哈?”代姒夹着鱼肉的手一顿,停在了半空中,呆滞了两秒,她把鱼肉放到自己碗里,然后安慰鱼道:“没事啊鱼鱼,我替他作证,他这人真的从来都不吃醋,连吃饺子都不带蘸醋的!”
代姒说着还一脸嫌弃地咂巴了下嘴,仿佛吃饺子不蘸醋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傅希和见她这样,满不在意地淡哂一声,就问:“你这么爱吃醋,该不该叫你一声小醋王?”
代姒正准备吃鱼,听了这话,忍不住放下筷子抬杠:“谁说我爱吃醋了?我这是爱吃鱼。我不仅爱吃鱼,我还爱养鱼呢!”
此话一出,膳厅里的气压立刻就慢慢降了下去。
津渡倒吸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看向傅希和。
边上雾秾紧张地扯出一个微笑,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夫人说的是……池子里那几条又肥又美的锦鲤吧哈哈。”
代姒脱口而出:“当然不是啊,是我在外面……”
“啪——”傅希和突然重重地把筷子拍到了筷架上。
霎时间,四下噤若寒蝉,众人的呼吸又缓又低。
代姒看着傅希和,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接着说没说完的话:“——买的那几条神仙鱼啊。”
众人:“……”
那鱼缸就摆在一旁的窗户台上。此时,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小鱼缸里的几条仙气飘飘的神仙鱼,欢畅地摇了摇尾巴。
……有人擦了擦汗。
傅希和则默不作声把筷子拿起来,继续吃饭。
代姒:“……”
代姒觉得傅希和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当众拒绝吃她夹的菜不说,还说她是小醋王,现在还拍筷子吓唬她,真是气煞她也!
不过代姒自小就知道傅希和向来如此,很是霸道强势!
记得小时候她兴致勃勃的要把自己的小名分享给别人,傅希和忽地就拉住她问:“你还想告诉几个哥哥?”
代姒张口就道:“见一个,告诉一个。”
傅希和听后沉默不语。
代姒见他不放手,就问:“你不想让我告诉他们?凭什么啊?”
傅希和思忖后,道:“以后我的表字,除了我家人以外,只有你可以叫。”
代姒一听,觉得挺有意思,旋即就同意了。
现在她想想,还是觉得小时候的傅希和好啊,不想让她干什么,至少会用另一个条件和她交换。
不像现在,强势霸道得没理由!
想到这,代姒兴致索然地端起一盘子龙井虾仁,往边上盛了杭州米醋的碗里赶了满满一碗,然后端起碗就开吃。
结果因为心不在焉又吃得有些急了,一口米醋直灌嗓子眼,她“咳咳咳……”的就呛出了声。
雾秾连忙要给代姒倒水,却没想到傅希和手快,直接把餐桌上的旺仔牛奶打开,送到了代姒面前。
“快喝了。”
代姒立刻接过奶咕噜咕噜地吸了几口才好受多了,揉了揉眼睛里的泪花后,就听傅希和道:“又没人和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
代姒怒道:“那还不是因为我脑子里在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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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雾台从分公司处理公务回来的时候,津渡正好从膳厅出来,两人在园内的渡香桥上碰面。
津渡脚步一顿:“你吃午饭了吗?”
程雾台道:“吃了,喏,给你带的杭州小笼包。”
津渡想都没想接过小笼包,一边拆一边道:“我马上吃饭了,你给我带这些干嘛,你真是的……”说着说着,他吃了一口小笼包,瞬间眼睛都亮了。
程雾台一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又问:“对了,你怎么出来了?”
津渡一边吃一边道:“他俩抬杠呢,没个一时半会儿吃不完,我干脆吃完饭再过去。”
“抬杠?”程雾台有些不信,“傅希和会和人抬杠?”
“不信你自己去看。”津渡指了下膳厅方向,正巧这时雾秾也出来了,程雾台见状,道了句“算了吧”,然后走了。
津渡和雾秾吃完饭回膳厅时,代姒与傅希和也吃的差不多了。
代姒突然想起来今天下午还要去春雨剧场一趟,便撑着下巴凑近傅希和,问:“子晤,你这次来杭州,应该要多待几天再走吧?”
傅希和动作端方地擦了擦嘴,道:“我来杭州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
代姒语噎,兴致不高地问:“所以你下午就要回去么?”
傅希和垂眸,未说话。
一旁津渡看了眼傅希和,道:“不仅先生要回去,夫人您也要一起回去一趟。”
代姒不解:“为什么?”
津渡摊手道:“您折腾出这样的事,家里人都认为您和先生心生嫌隙,您就没想过怎么收场?”
代姒听了目光转向傅希和,认真道:“我想了的,等祖母打电话来,我就说是我误会了,你已经解释清楚了,怎么样?”
傅希和凝视着她,不语。
津渡与代姒讲道理:“夫人,解释先生没有朝秦暮楚是一回事;惹您生气,有没有哄好您,又是另外一回事。”
代姒倏然一愣,心说是哦,她怎么忘了这是两出戏,真是犯迷糊了……
《长门赋》一事,知道她来杭州的原因的人,会以为傅希和是在她来杭州后惹她生气了;不知道她来杭州的原因的人,会以为是傅希和惹她生气了她才来的。
总而言之,现在大家都认定了傅希和惹她生气了。
她如果不跟他回去一趟,那家里人都会以为傅希和没哄好她。
虽然昨日那场堂会,来的都是傅家的妯娌姊妹,但是不回去一趟,也容易让她们以为她还在生傅希和的气。
事情是她整出来的,收场当然也得她来收。
“我今天下午有事,是真的有事,不是推搪。”代姒一脸真诚地看着傅希和,“要不今晚你在这儿住下,明天我们再回去?”
小官儿端上来饭后水果和甜点,傅希和目光落在一盘枣泥糕上,须臾后,应道:“也好。”
薛羡不耐烦道:“我有时候就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一个杂种,整天一副大小姐做派,大家还这么喜欢你?”
代姒听到杂种,本来因为琴师的事她就生气,这下更气了。
“你说谁杂种!”
“说你!你就是杂种!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妈一样又贱又让人讨厌!”
“啪——”
代姒气得发抖,忍不住给了薛羡一耳光。
“我妈妈没对你有过一点不好,你有一次差点被车撞,是她不顾危险救了你。”
“那是她贱,我求她救了吗?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我故意寻死?”
薛羡的话就像一道鸣钟,代姒怔在原地,她忽然想到当初傅希和在雪山上救下她时,她无意中说过的话。
救人是好事,但救一个不想活的人,也可能不会收到感恩,也可能会收到仇恨。
“是不是觉得当初就不应该救我?”薛羡笑嘻嘻地扬着眉,“是不是感到害怕了?再也不敢轻易救人了?”
代姒没说话。
薛羡摸着脸冷笑道:“这一巴掌就当是还了你当初救我的恩情。”
薛羡说完就要走,但当她刚走一步,代姒却叫住了她。
代姒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薛羡的背影,平静地道:“选择救你,是因为那时的你善良。我记得小时候你被狗咬了一口,是会摸着狗狗地头对它说没关系的小女孩。至于现在的你内心扭曲阴暗,那是你有问题,不是我有问题,并不妨碍我以后依旧对善良的人施以援手。”
后来薛羡离开了代姒身边。
自那以后,代姒就再没有见过薛羡,没想到今天竟然从柳南絮这儿听到了薛羡的消息。
柳南絮在电话那头道:“其实季泽谦要是对薛羡玩玩而已也没什么,但万一……”
“你别说了,我比你更清楚。”代姒气得深吸了一口气。
季泽谦和薛羡在一起了,而她又代言了「东方亦玉」,要是两人结婚了,那薛羡不就成了东方亦玉的老板娘?!!
那是不是以后的晚宴,她还要跟薛羡觥筹交错?!!
“好气!好气!好气!”代姒越想越堵得慌。
柳南絮道:“你别气了,我五姐打电话来了,不说了,我先接她电话。”
柳南絮常常和柳五千金闹小矛盾后,就想着法子给姐姐使绊子,但姐姐一打电话来,她比谁都接得快,就是想引起姐姐的注意。
代姒应了一声把电话挂了,但现下她也没心思玩雪了。
夜里,她洗漱完躺在床上,气得什么都不想干,干脆点开微博,忽然被那种引流的小说吸引了注意力,然后跳转进了小程序,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精彩部分要收费!
代姒无语地充了一百块到小程序,结果这小说看到最后竟然烂尾了!!!
她震惊地坐了起来:“没了?!我还期待有点反转呢!不是爽文吗!我的乳腺还没通呢!”
她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坑了一百块。
她气得在床上打滚。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
代姒脱口而出:“进!”,然后继续卷着被子在床上滚。
“气死我了!我最讨厌欺骗了!竟然骗我!啊啊啊啊啊好气!”
她气得忍不住坐起身,抱着被子用力地咬了一口。
然后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一米九五的大高个站在她面前。
“……”
代姒愣住了。
傅希和也没想到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个情景。
哪儿有人生气会咬被子的?这不是猫么……
再加上代姒的头发稍微有几缕黏在颊边,此刻看起来就像个笨蛋小猫。
结束后,代姒听沈临渊讲了会儿戏曲表演方面的门道,便去庭院里和师姐师兄们聊了会儿天。
奚星伶原想和代姒聊聊她那丧偶式婚姻的事,忽然手机电话响了。
是她那嫁到傅家的二姐奚幸徊。
“星伶,你中午来的时候,记得把我发给你的东西带过来。”奚幸徊在电话那头道。
奚星伶点开消息看了下,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急不缓地道:“我现在在沈老师家里,没空回家取。”
“你在临渊家?”奚幸徊闻之了然,过了一会儿,忽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姒姒跟傅希和是不是也在那儿?”
奚星伶知道奚幸徊没事就会在她婆婆的苑里品茗聊天,而她婆婆就是顾黛容,不难想,这话必然是帮顾黛容问的。
“在是在……”奚星伶瞅了眼正在与人聊天的代姒,“但只有一个在,另一个不在。”
奚幸徊“啊”了一声,少顷,又问:“是傅希和不在?你有听到姒姒说他不在的原因么?”
奚星伶想到代姒开始说那话时看着地板委屈的样子,不禁一股仗义之气浮上心头。
她撇了下嘴,阴阳怪气地复述:“嗬,他~忙~着~陪~别~人~呢~”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随后一道女声愤愤不平的传来——“渣男!渣男啊!”
*
彼端,傅希和正坐在办公室内看合同。
平常很快便能处理完的公务,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做做停停。
小姑娘发消息问他,想不想要个宝宝。
“想要……”傅希和鬼使神差地自言自语。
倏尔,他回过神,赶紧纠正,“不能要。”
程雾台正巧进来,颔了下首,恭敬道:“该出发了。”
傅希和看了眼腕表,正要起身结束公务,桌面上的手机提示祖母打来电话。
“祖母。”
程雾台见状,颔了下首出去回避。
“你今儿是不是没陪姒姒去你姑姑那儿?”顾黛容的声调就是她的脾气。
傅希和听着这剑拔弩张的问罪腔调,黑眸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地“嗯”了一声。
“你以前都会陪她去的!”顾黛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又被傅家爷宠了快一辈子,是位性情中人,最见不得这种事。
顾黛容义愤填膺地道:“我告诉你傅希和,女孩儿最不喜欢落差感,你今天不陪她,明天是不是什么事都不依着她了?你娶她是为了名正言顺的疼她、宠她,不是为了看她伤心难过,她是你的太太,你不陪她反倒去陪别人?”
被骂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家里那位娇贵的小公主又误会什么了,突然和祖母告这种状。
有些棘手。
“我陪谁了?”傅希和矜平燥释地问。
“你还反问我?你陪谁难道会让人知道?你要是真让她查出来你在外面有莺莺燕燕,我可直说了,你必须净身出户!至于外面那些小东西,你祖母我正巧没地方使力气和手段!”顾黛容气得火冒三丈,声音越说越大,傅希和把电话拿下来,换了只手接。
熟悉的背锅感扑面而来,傅希和以为代姒又和之前一样,为了激他而导了一出戏。
傅希和眼风扫过腕表,时间不算早了,气定神闲地敷衍:“我等会儿去接她,会和她解释清楚。”
“嗯~这还差不多。”顾黛容满意地挂了电话。
程雾台和津渡交涉完中午的饭局事务便去忙了,后者见傅希和出来,立刻展现出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
傅希和径直路过,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