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沈予初楚择炎的小说永夜抛人何处去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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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炮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予初楚择炎的其他类型小说《沈予初楚择炎的小说永夜抛人何处去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春雷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择炎焦急地在王府门前来回踱步,终于瞧见了林源卿的马车。二人是多年的至交,见了面,也没来得及多寒暄,楚择炎带着林源卿往里去。林源卿边疾步往内宅赶,边问:“是怎么一回事?”楚择炎神色阴沉:“遇刺。”林源卿眼神在楚择炎脸上梭巡一圈,“过去沙场上也从未见你这般着急失神,看来咱们的王爷,这回是动了凡心了。”楚择炎一愣。着急?笑话!他岂会因为那个女人乱了心神。他满脸轻蔑,眼里尽是厌嫌,“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跟这个女人有过多牵扯,更不想欠不相干之人的人情。”林源卿摇头苦笑。待到屋中,看到躺在床榻上浑身是血的人时,林源卿浑身一震,竟是惊得移不开脚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这位楚王妃,居然是她。“怎么?你也认为十分棘手?”楚择炎拧起眉。林源卿摇...

章节试读

楚择炎焦急地在王府门前来回踱步,终于瞧见了林源卿的马车。
二人是多年的至交,见了面,也没来得及多寒暄,楚择炎带着林源卿往里去。
林源卿边疾步往内宅赶,边问:“是怎么一回事?”
楚择炎神色阴沉:“遇刺。”
林源卿眼神在楚择炎脸上梭巡一圈,“过去沙场上也从未见你这般着急失神,看来咱们的王爷,这回是动了凡心了。”
楚择炎一愣。
着急?
笑话!
他岂会因为那个女人乱了心神。
他满脸轻蔑,眼里尽是厌嫌,“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跟这个女人有过多牵扯,更不想欠不相干之人的人情。”
林源卿摇头苦笑。
待到屋中,看到躺在床榻上浑身是血的人时,林源卿浑身一震,竟是惊得移不开脚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这位楚王妃,居然是她。
“怎么?你也认为十分棘手?”楚择炎拧起眉。
林源卿摇摇头,连忙将药箱取下,严肃道:“救人要紧,还请王爷先行避让。”
将近一个时辰的忙碌,沈予初的伤势终于被处理妥当。
只是沈予初被疼痛靥住,即便陷入昏迷,也十分不安。
林源卿心疼地低声唤她:“予初,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予初缓缓睁开眼帘,瞧见林源卿那张脸时,眼里涌起一阵热切,眼角滑下泪来。
“我不过是去了谷里一趟,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他没说的是,他不过是离开了一趟,她却已嫁作他人妇,还把自己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楚择炎进屋探望时,林源卿正忙前忙后照顾沈予初,连楚择炎问话都没顾得上回答。
林源卿又逗留了许久才离开。
管家对楚择炎道:“林公子与王爷关系到底非同一般,方才就连善后事宜,都亲力亲为,十分上心。”
楚择炎沉默不语。
的确是上心。
却似乎有些上心过头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林源卿给沈予初治疗之后,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怨怼。
开春时节,沈予初院子里那株木棉开了花,火红的花盏伸展向天空,如火如荼。
沈予初躺在南香搬来的躺椅上,静静赏着木棉花。
林源卿背着药箱跨进院子来,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暖风熏人醉的绮丽美景。
这段时间,林源卿以回诊的名义,频繁拜访王府,能有熟人来陪自己说说话,沈予初亦是不胜欢喜,早早便给他备了茶席。
林源卿落座,“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听话,乖乖喝药?”
沈予初笑起来,犹如暖春芙蓉,“林大神医的医嘱,怎敢不遵。”
她笑眯眯凑上前去,问:“这次你回谷里,可见着你的那个小师妹了?”
林源卿瞧沈予初一副看戏的样子,只浅浅抿了一口茶,“见了。”
“如何,人家姑娘等了你这么些年,你是不是要答应人家,娶她为妻?”
“我告诉她,我意有所属,让她不必为了不良人误了终身。”
沈予初没吃到八卦,失望地躺回躺椅上。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呀。不过,你意属她人,我怎的不知?是哪家姑娘,我可认识?”
林源卿定定瞧着她的眸子,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不说她,说说你。你这段日子,快乐吗?嫁给王爷,幸福吗?”
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沈予初有些讪然。
林源卿又道:“姻缘不可强求,我师妹都明白的道理,你这又是何苦?”
沈予初望向空中那些木棉花,温柔的声嗓叙叙道:“蛾子喜欢火光,见着火,不顾后果也要往灯盏里扑,连性命都不顾。你瞧,这些花,一朵一朵,长得多像十五花灯节上那一盏一盏的灯笼。”
像极了她与楚择炎初遇的那一天,周遭点缀着璀璨的灯火,而他却是最耀眼的一个。
南香送来点心,对林源卿道:“林公子可要多来看咱们小姐,你一来,咱们小姐脸上的笑就多了。”
站在院外的楚择炎定定望着院里的景象,乌沉沉的眸子冷光幽幽。
林源卿一来,她便很开心吗?
的确,他还从未见过她脸上有这样的神情,安然闲雅,偶尔仰起脸来,是明媚莞尔的俏笑。
以前他以为,沈予初只有卑微清冷的一面,这样的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不过是想过来看看,沈予初恢复得如何,却碰巧遇上林源卿到来。
鬼使神差,他便站在院外瞧着院内的光景。
他竟然不想承认,一袭春衫躺在木棉花树下的她,与别个男子这般般配。
他几乎有一丝隐隐的好奇,若与她同席赏花的人是他,那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管家察言观色,半晌问道:“王爷,要不,奴才进去通报一声,让王爷进去坐坐。”
楚择炎陡然冷下眸色,“谁说本王是来看她的。”
楚择炎转而大步去往娇颜的院子。
他竟然会觉得沈予初那个女人也有好的地方?可笑!
他一定是疯了。
那一夜之后,楚择炎果真没有再来过沈予初的院子。
沈予初在屋里足不出户,却偶尔会听说前院的事。
楚择炎带着娇颜出去郊游,还陪着娇颜到脂粉店里买胭脂水粉。
楚择炎给娇颜生辰大办宴席,请了宫中最有名的乐班子到府中唱戏,哄得娇颜好不开心。
楚择炎夜夜宿在娇颜那屋,娇颜似是有了身孕……
但是这些消息仿佛都不能再让她的内心掀起一丝波澜。她只想尽快养好身子,不至于落下一辈子病根。
楚择炎不来打扰沈予初,南香也能放心地去后厨拿药。
上次娇颜派人暗中给沈予初的药膳动手脚,若不是恰巧林源卿上门给沈予初号脉,发现了药膳的不对,沈予初只怕早就已经死于非命。
那一次之后,南香就不再大意,娇颜送来的补药,一律倒掉。
南香正盛了后厨供应的大补膳,转身出厨房时,却遇见了娇颜身边的丫鬟巧巧。
“你做什么,这是王爷命人专门为咱们夫人熬的补膳,你怎么能偷呢!”巧巧堵住了南香的去路,一点不将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放在眼里。
“偷?厨房供的膳食,每个院都有资格享用,你说只属于你家夫人,这是你家夫人立的规矩吗?若我没记错,王府里有权力立规矩的,还轮不到一个妾吧。”
南香话刚说完,娇颜款款走了进来。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鬟。”
娇颜勾出一抹渗着寒意的笑,上下打量南香,“上次把我熬的药倒掉的,就是你吧?”
南香倒也不怕,反问:“夫人在药里下毒,此事若是上报给王爷,不知王爷会如何处置?”
娇颜冷笑,“毒?我不过是多加了几味大补的药材,何来下毒之说。”
“那些所谓大补的药材,实则活血化瘀,王妃伤势未定,若服了此药,必会延缓痊愈,伤愈合迟一分,王妃的性命就堪忧一刻,届时出事,也怪罪不到你头上,这便是你打的好算盘。区区一个妾室……”
“啪……”
南香话没说完,就挨了娇颜一个响亮的巴掌。
娇颜陡然变了脸,浓妆明艳目眦欲裂,“就凭你一个贱婢也敢在这里跟我叫嚣。我就是要你家主子下地狱,那又如何?你多次阻碍我的好事,今日你落到我手上,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
沈予初得知消息,还是后院与南香交好的丫鬟跑来通风报信。
她急急忙忙赶到厨房,看到浑身是血的南香淌在血泊里,娇颜正吩咐下人,要把晕过去的南香浸到泔水桶里憋醒。
两个下人上前,拖起昏迷的南香,将她的脑袋摁进了恶臭冲天的泔水中。
南香醒过来,无力地动了动,又晕过去。
沈予初脚下一软,只觉得浑身的气血往头顶上冲。
“住手!”
她高声一喝,上前从下人手中抢过南香抱在怀里。
沈予初伸手替南香拭去脸上的秽物,手弄脏了,就扯过自己的袖摆,替她一点点擦拭。
她将南香瘫软如泥的身子紧紧抱住。
南香身上血迹斑驳,在她来之前一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南香,你不是说去一会儿就回来吗?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沈予初哽咽落泪。
旁边的下人都有几分动容。
娇颜脸上却有几分得意,“王妃姐姐,不过是一个奴婢,回头我再给你寻几个听话懂事的去你身边伺候。”
听到娇颜的声音,沈予初的啜泣停了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娇颜,眼神里透着一种令人发憷的死寂,娇颜不禁抖了抖。
沈予初放下南香,慢慢站起身,走到娇颜面前,“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的?”
他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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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焚了安神香,楚择炎却依旧心烦意闹。
娇颜的贴身丫鬟刚刚来通风报信,说楚择炎来她这儿前,先去了沈予初那儿,楚择炎这么怒气冲冲,想必是沈予初惹他生气了。
索性,火上再浇一把油。
“王爷,王妃的伤势可有好转?前些日子娇颜给王妃送去补药,却全被退回来了,王妃一定是对娇颜心存芥蒂。”娇颜给楚择炎揉着太阳穴,起了个话头。
“哼,她那副下贱身子,用不起名贵补药。”楚择炎眼里划过一抹戾色。
“那林公子似乎对王妃姐姐过分关心了些,恕妾身多嘴,即便是来给王妃看病,也没有上门这般勤快的,更何况,妾身听说林公子在王妃姐姐的院里一留就是大半天,知道的,说是王妃好客,不知道的,还不晓得怎么说呢。”娇颜边说边观察楚择炎脸色。
楚择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骨,“我来你这儿,就是想图个清静,你如今怎的也变得这般喜欢搬弄是非。”
娇颜害怕地垂下头,“妾身只是担心王爷与王府的名声,若王爷不喜欢,妾身便不说了。”
楚择炎拂袖起身,冷睨着她,“本王最不喜人搬弄是非。不该多嘴的事,休要多嘴!”
娇颜爬起身,跪在榻上瑟瑟发抖,楚择炎已经大步离开。
沈予初送走林源卿不久,便看到立在院子里木棉花树下的楚择炎。
他鲜少会主动来她的院子,能让他特意过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爷。”沈予初上前行礼,毕恭毕敬。
楚择炎脸色阴沉,“听娇颜说,娇颜好心给你送药,你让她站在门外候了一个时辰,险些中暑。你还让下人把她亲手给你熬的补药,倒进泔水桶里糟蹋了。”
沈予初心里一沉。
没想到楚择炎难得来一趟,竟是来给他的宠妾讨公道的。
她敛眉垂首,用一贯冷清的口吻,不卑不亢道:“王爷会来问,便是不信臣妾,臣妾多说无益,王爷要责罚,臣妾无话可说。”
看她这幅冷淡的样子,楚择炎的火气陡然窜上来。
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你别以为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从此能在王府作威作福。”
沈予初抿着唇,撇开眼不去看他。
她的无动于衷更是触怒楚择炎。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你不是对林源卿笑得很开心,跟他有说不完的话吗?是不是本王没有满足你,你开始暴露水性杨花的本性,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了?”
沈予初终于转过头死死盯着他,眸子里蒙上一层粉色水雾。
“你羞辱自己的妻子不说,连自己的好兄弟也要羞辱吗?”
“怎么,你心疼?如果你对他有意,记得告诉本王一声,本王……”他一把将她锢到身前,“不会成全你们的。”
话毕,他一把狠狠推开沈予初,像是推开什么恶心的物件。
沈予初踉跄一步倒在地上,尖锐的石子硌上腹部,疼得她刹那脸色发白。
“本王娶你回来,就是要好好折磨你,让你体验什么叫爱而不得,什么叫生不如死。”
楚择炎迈出门扬长而去,沈予初捂着发疼的腹部蜷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南香端着药膳进门,看到沈予初倒在地上,惊得药膳都打翻了,“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奴婢刚出去一会,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沈予初捂着腹部说不出话,似乎伤口裂开了。
南香想去叫大夫,却又担心离开后沈予初出事,眼泪都给急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小姐,你是不是疼,哪里疼……”
哪里疼呢。
身上疼,心里也疼。
楚择炎的话像是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剜在她的心上,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一般。
他对她从来没有怜惜,也没有爱,她早该醒悟了。
“新王妃当真与她长姐生得一模一样吗?”
“尤其是那双眼,像极。可怜咱们王爷,往后要日日对着一双与自己所爱之人相似的眸子,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
新房外传来丫鬟的低语,沈予初掐紧了喜服宽大袖摆下的手。
隐隐的痛……
“咣当——”
门被粗暴推开。
一股力将沈予初从榻边捞起来,大红盖头堪堪滑落,露出一张清丽绝美的脸。
楚择炎长臂扣紧沈予初的纤腰,将她嵌入怀里,居高临下打量她,毫无波澜的眸子仿佛淬了三寸冰寒。
“嫁与本王,可欢喜?”雄性气息呵吐在沈予初脸上,沾着浓烈酒意。
“妾身,不胜欢喜。”
沈予初无法避开那双如炬的目光,一颗心扑通狂跳。
楚择炎邪魅勾唇,沁出一丝冷笑,“呵,你们沈家就这么迫不及待攀上高枝,你姐姐前脚嫁给本王的皇兄,你后脚便替你姐姐嫁与本王,想不到,沈家儿女的身子,这般轻贱。”
沈予初微微一怔。
不等她反应,楚择炎低头衔住她那瓣温软芳泽,似惩罚一般,他发狠咬了一口,辗转厮磨,粗暴蛮横。
沈予初痛得呜咽出声,却无声地承受。
他也许不知,她是爱他的。
从一年前花灯诗会上,她对下他的诗起,她便早对他芳心暗许。
他也不知,后来他去寻那位蒙面对诗的女子,错将她的姐姐当成了她。
楚择炎将她压倒在婚床上,撕去她身上的吉服,却扯过轻纱掩住了她半张脸。
她还没得及告诉他,她将自己交给他,望他好好珍惜,身上的人便横冲直撞闯了进来。
沈予初疼得弓起身子,楚择炎对她的痛楚置若罔闻。
身下的人秀眉紧蹙,晶莹的眸子逐渐凝结泪意,楚择炎望着这双眼睛,动作猛地一顿,所有暴烈渐渐化作绵绵细雨,将沈予初温柔包裹起来。
动情时,楚择炎低唤:“予晴……”
沈予初鸦睫微颤,哀戚地阖上眼,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沈予晴。
沈予初的同胞长姐,楚择炎的心上人。
四更未过,楚择炎便起身离去。
南香进来伺候,看沈予初脸色不济,宽慰道:“小姐不必失落,王爷呀,八成是赶早朝去了。”
沈予初知道南香是安慰自己,王爷大婚,圣上早就免了他的朝觐。
她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心头却一阵空落落的,“好在有你陪着我,来到这王府,也不算孤苦无依。”
“小姐说的什么话,如今小姐是楚王妃,有王爷可以仰仗。至于南香,这辈子小姐不赶奴婢走,奴婢是死也不会离开小姐身边的!“南香认真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圆圆的包子脸笑起来憨态可爱,“小姐再躺下歇息歇息,明儿清早,还得受府里姬妾敬茶呢。”
翌日一大早,便来了人,说是王爷请王妃到藏娇苑一趟。
南香奇道:“藏娇苑不是妾室别院吗?今日当是府中妾室到主院来给王妃敬茶,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下人眉眼倨傲,瓮声瓮气回:“王爷让王妃去的,就是娇颜夫人的院子。”说罢,又补了一句,“昨夜,王爷便是宿在那儿的。”
“小的该死!王妃……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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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择炎没等人说完,愤怒地掀翻面前跪着的下人,径直走向沈予初。
他似乎是在气下人胡乱报丧冲撞主子,又仿佛是在气沈予初的脆弱。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她这么执拗,倔强,还没有赢了他,怎么肯死。
王府的人火急火燎地将林源卿请到王府,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林源卿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脸色铁青地从房里出来,看了守在一边焦急暴躁的楚择炎一眼,“人已经去了。”
楚择炎听到这个结果,不敢置信。
他冲上去揪住林源卿的衣襟,“你不是华佗再世吗!她不过是晕了过去,你怎么会没办法救她!”
林源卿的视线一寸寸缓缓移到楚择炎的脸上,忽地勾唇讽刺一笑。
“她会这样,不正如你所愿,如今她终于被你逼死了,你满意了?”
“林源卿!”楚择炎被刺中心中之痛,怒吼着颈上爆出青筋。
“怎么,你如今又不希望她死了,是没折磨够吗?”
“她是本王的妻子,我们夫妻二人的感情,还轮不到你置喙。”
“你还知道她是你妻子。”林源卿一贯温润的脸上陡然现出凶厉,他挣开楚择炎,破口怒斥,“你但凡对她有一丝爱护之心,都不会让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楚择炎,你别忘了,她是为了救谁,才伤成这样。”
楚择炎没了争论的底气,颓然地垂下头。
林源卿字字句句,如锥心泣血:“你可知道,她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要遭受如此酷刑……二十大板,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能被打咽气,更何况是她一个身负重伤的弱女子。
我叮嘱她好好养伤,未免落下病根,她当初还乖乖听话配合,尚且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可现在,她连求生的意志都没了。
楚择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把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子逼到这般田地!
听府里下人说,你是因为她伤了你的爱妾,你才对她动如此重刑,你这是宠妾灭妻啊楚择炎。
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好娇颜,背着你,对你的发妻又做了什么。
假借送药之名,她刻意给予初送些与服用药物相克的补药,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予初便会因中慢性毒而暴毙。
而你呢?你这个日日夜夜在她身边,自诩夫君的人,又知不知道她在你眼皮子底下遭人算计。
可是,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人已经不在了,就算她还在,你大概也是不会在意的。”
……
林源卿离开王府很久,楚择炎依旧一个人守在沈予初的尸首旁,不允许任何人近身。
王妃的薨逝,楚择炎的反常,让府里上下每一个人都不敢大声喧哗。
接下来三日的朝觐,楚择炎都告了假。
为沈予初出殡这一天,沈予晴来了。
王府一片缟素,沈予晴却一身华服翠饰。
当看到光彩照人的沈予晴出现在沈予初的灵堂,楚择炎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沈予晴得了圣上的恩准,来送自家妹妹。
但沈予晴与沈予初关系并没有很好。
她只不过是借此机会来见一见自己的旧日情郎楚择炎。
灵堂被沈予晴的人肃清,只剩下沈予晴跟楚择炎二人。
沈予晴给沈予初的灵位上了香,回过身,瞧见楚择炎长身玉立,站在自己身后。
黑色丧服衬得他越发英俊肃然,沈予晴心下一动,靠向楚择炎,伸手抚上楚择炎的脸庞,
“你瘦了。”
楚择炎侧开头,躲开了沈予晴的触碰,如今他厌恶所有女人的亲近。
沈予晴只道是楚择炎还在怪她负了他,也不恼。
“今日我来看看妹妹,也是为了来看看你。”
“过往种种已然消逝,如今是君是臣,还请贵妃自重。”
沈予晴略微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择炎,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她认为楚择炎这般痴情偏执的性子,怎么也还对她余情未了才对。
“臣弟倒是有一个请求,”楚择炎恭敬有余,却显十分疏离,“还请贵妃为内子写一副挽联。”
他记得沈予晴写得一手好诗,若是沈予初能够在临走前,得到自己姐姐的挽词,该是安慰的吧。
真是可笑,他现在竟也有了为她做些什么的心思。
“我不善写诗,但凡是能做到,今日我也不会空手而来。”沈予晴道,“说起来,妹妹倒是很擅长诗词歌赋,每年十五佳节,都是她拉着我逛灯会,对诗词。”
她说着,含情脉脉看向楚择炎,
“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在灯会上遇到你。那次她读到你题的诗便不走了,愣是憋出了下两联,方才罢休。”
楚择炎心头一震,“等等,你是说,当时对下我那诗句的,是令妹?”
沈予晴点点头,“是呀,你不知道吗?妹妹不曾告诉你?”
楚择炎如遭雷劈,脑子一片空白。
沈予初当然没有告诉他。
从来都没有。
原来他一直认错了人。
每一次,他看着沈予初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总会莫名心悸。
他还以为那是因为她长得像沈予晴。
谁知命运弄人,他阴差阳错地娶了他苦苦找寻的女子,却亲手把她对自己的爱消磨殆尽。
甚至,把她逼死。
沈初予主仆来到藏娇苑,又被引入主屋内,隔着一层琉璃珠帘,阵阵调笑声不断从里屋传出。
似一根根细针扎进沈予初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侍女将沈予初拦在外间,“王爷有令,让王妃稍作等候。”
南香嘴快,“今日不是应当由各房给王妃行见礼吗?”
话音刚落,一腔柔糯的声音在里间响起:“王爷,娇颜今日身体不适,见礼便在藏娇苑行了可好?”
“你开心就好。”
听得二人对话,沈予初身影一震,手脚冰冷。
原来他让她来,不过是想羞辱她。
沈予初不想生事,便安分候在帘外,经过昨晚,浑身痛乏,也不知站了多久,沈予初身影一阵虚晃。
南香慌忙上前扶住沈予初,惊呼:“小姐!”
“不碍事。”沈予初勉力站稳,对那侍女道:“你去通报一声,若王爷还是不方便,那本王妃便不打扰了。”
楚择炎的声音懒懒从里间传出:“既然王妃如此迫不及待,那便进来吧。不过……我与娇颜都没有来得及更衣,还请王妃包涵。”
楚择炎故意等沈予初掀帘而入时才说出口,等话说完,沈予初已经撞见榻上的春光景象。
薄纱蝉衣下,女人曼妙的身段可见,娇颜故意低呼一声,钻进楚择炎的怀里。
沈予初凛了凛神色,“既然妹妹身体不适,便当好好休息,这见礼择日再行也不无不可,王爷爱人心切,也当为妹妹着想才是。”
楚择炎眯着桃花眼瞧她,她虽比昨夜更显羸弱娇柔,但那双潋滟水眸却闪着倔强和傲骨的光芒。
沈予初不卑不亢转身欲走,楚择炎一声断喝止住她:“站住!”
“你这么替她着想,不如替她来伺候本王。”楚择炎支起半边身子,慵懒地倚靠在绣花枕上,“这样吧,你先把衣服脱了。”
沈予初皱起眉,袖摆下的手攥紧拳头。
“怎么,不愿?”
“臣妾自知不得王爷欢心,但王爷也不必如此羞辱臣妾。”沈予初的声线因为激愤而微微颤抖。
“当初你恬不知耻非要嫁给本王,如今又何必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可知违逆本王会是怎样的下场?”
案前一盏橘黄小灯勾勒出楚择炎绝美非凡的轮廓,那双深眸色泽幽暗,却暗流激涌,魅惑的薄唇,悠然启合间,说出的,是嗜血杀机。
“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你娘亲的死活也不顾了吗?”
沈予初怎么也没想到,楚择炎竟会拿娘亲威胁她。
“王爷何至于此!”
“这一切不都是取决于你吗?”楚择炎勾出一抹冰冷笑意。
沈予初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最终认命。
她抬起手,缓缓解开束腰的镶玉绸带。
胸腔激荡的情绪似被抽空,一双晶莹的眸子也瞬间失去了色泽;
百蝶团花的大袖缓缓滑坠,落地。
她仿佛一个失掉灵魂的木偶,羞辱于她只剩麻木。
眼泪如断线珠子,扑簌簌从她眼里落下。
不知为何,看沈予初如此,楚择炎心底一阵莫名烦躁,更是有一股无名火发泄不得。
他霍地从床上起身,高大的身躯两步便逼近沈予初跟前,他一手擒住沈予初的下巴,“委屈,你配吗?”
沈予初颤着眼睫,瞟了榻上的娇颜一眼,“王爷这么做,不怕伤了娇颜妹妹的心?”
“滚吧。”楚择炎不带一丝感情。
娇颜急了,委屈道:“王爷……”
“滚!”
娇颜大骇,揪着凌乱的衣裳跌跌撞撞爬下床,掀开帘子出去时,回头狠狠瞪了沈予初一眼。
楚择炎一把将沈予初扯到身前,放在她腰际的手似要将她捏碎,“你不该哭的。”
没有一点疼惜,他将她摔到榻上,欺身上去,似要将身下的人拆吞入腹,暴烈地发泄着心底那股无名火。
沈予初无声承受。
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
沈予初病了一场。
楚择炎得知沈予初被关在沈府门外淋了一场大雨,还是后来管家禀报的。
“圣上邀众皇子,王爷一同踏青田猎,需拟一份随行家眷及仆从的名单,不知王爷是否要通知王妃一声。”
管家的意思是,王妃染了风寒,王爷是否还要带王妃一同前去。
“名单里加上王妃的名字,小病,死不了。”楚择炎幽暗的眸子闪着讳莫如深的光芒。
管家领了命要下去,楚择炎复叫住他。
“等等,你说王妃归宁时,被关在门外,下了雨也没人迎接?”
“是。”
楚择炎冷声嗤笑,“这沈老爷当真是冷硬心肠。你去准备一下,以本王的名义,给沈府送一份礼。”
……
踏青的日子很快来临。
沈予初与楚择炎随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同坐一辆马车。
来到目的地,楚择炎率先下了马车,沈予初掀帘而出时,一只宽厚的手掌伸到了她面前。
楚择炎在等她,甚至要扶她下马车。
沈予初微微一愣,他这是……?
楚择炎看见沈予初这幅犹豫的模样,耐心一下子耗尽,眼里尽是厌烦。
就在沈予初以为楚择炎要丢下她一个人先走时,沈予初腰身一紧,整个人腾空起来。
楚择炎几乎时蛮横地将她抱下了马车。
离开楚择炎怀抱的时候,沈予初一颗心几欲是要狂跳出喉头。脸颊也不知何时染上一层红晕。
但是一转身,迎头便是一盆冷水泼下。
不远处便是皇上圣驾,沈予初自然也看到了皇上御驾上的明艳妃子,她的长姐,沈予晴。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楚择炎会带她出来,不是对她起了怜惜之心,而是因为他是想利用她刺激沈予晴罢了。
接下来的游玩,沈予初一直心神恹恹。
马匹一阵嘶鸣将沈予初游走的思绪扯回现实,不知从哪里窜出的黑衣人已经杀进了踏青队伍。
方才和乐融融的景象,顿时刀光剑影。
沈予初四下寻楚择炎的身影,却见他已经在黑衣人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护在皇上身前,“护驾!”
沈予晴被皇上护在怀里,而楚择炎与其他护卫护在圣驾周围。
让他拼了性命保护的,是皇上,还是沈予晴?
两名黑衣人对楚择炎前后夹击,就在楚择炎应对不暇之时,斜旁又飞来一名黑衣人,长剑闪着幽幽寒光,飞快向楚择炎的心口刺去。
沈予初想也没想冲上前去。
“王爷小心!”
噗嗤一声,长剑没入血肉。
楚择炎惶然回头,看到挡在自己身后的沈予初软软倒下,长剑没入的腰腹被血染红一片。
一瞬间,惊惶,错愕,愤怒,种种情绪涌上胸口,楚择炎一剑挥杀一名刺客,杀红了眼。
楚择炎等不及随行御医救治,便带着浑身是血的沈予初往王府赶,另一头,差人去请了人称“在世华佗”的名医,林源卿。
马车上,沈予初躺在楚择炎怀里昏迷不醒,身子不住发抖。
看着她脸色越发苍白,手脚逐渐冰冷,楚择炎朝马车外大吼:“这么慢你们是死了吗!!”
随即又将沈予初紧紧抱在怀里,企图将身上的温度渡给她。
“择炎,好冷……”她发了冷汗。
楚择炎双臂将她锢紧,“别怕,快到家了。”
他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