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寒江寒模的女频言情小说《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全文》,由网络作家“倚楼望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震声来到了钟离大儒下榻之处,翠云苑东边一处栽满青竹的院子。这位大儒复姓钟离,单名一个“忧”字,是大虞七大家之一,曾是白鹿书院的院长,算得上名满天下。“钟离大儒风采如昔,学生甚是钦佩。”江震声进京科举时曾得到钟离忧的指点,自称一声学生并不为过。钟离忧身穿青衫,略显清瘦,看起来便像个教书先生。“坐!多年未见,如今你竟成为暗香书院的院君。”钟离忧笑道。“唉,惭愧,惭愧,学生科举多年,始终无望进士,只能为云阳县县书院一介夫子。”江震声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感伤。“我看过你的文章,以你的学问,其实已是进士之才,之所以落榜,只能说时也命也。”钟离忧轻叹道。听到这话,江震声心头一阵激动,自己的学问能得到钟离大儒的认可,还能让钟离大儒给出这一番评价...
江震声来到了钟离大儒下榻之处,翠云苑东边一处栽满青竹的院子。
这位大儒复姓钟离,单名一个“忧”字,是大虞七大家之一,曾是白鹿书院的院长,算得上名满天下。
“钟离大儒风采如昔,学生甚是钦佩。”江震声进京科举时曾得到钟离忧的指点,自称一声学生并不为过。
钟离忧身穿青衫,略显清瘦,看起来便像个教书先生。
“坐!多年未见,如今你竟成为暗香书院的院君。”钟离忧笑道。
“唉,惭愧,惭愧,学生科举多年,始终无望进士,只能为云阳县县书院一介夫子。”江震声摇了摇头,语气中颇为感伤。
“我看过你的文章,以你的学问,其实已是进士之才,之所以落榜,只能说时也命也。”钟离忧轻叹道。
听到这话,江震声心头一阵激动,自己的学问能得到钟离大儒的认可,还能让钟离大儒给出这一番评价,
这让他心中又生出参加科举之意,说不定如今再去参加科举,可以考中进士。
寒暄数句后,钟离忧说道:“我到云阳县时,听到一首佳作,甚是欣喜。”
这话让江震声心中微微一动,什么样的佳作能让这位大儒这般赞赏?
“不知是什么佳作?”
钟离忧抚须微笑道:“那是一首《长相思》,是翠云苑那场文会所得。”
说着,他吟诵了起来:“长相思,在洛阳。络纬秋啼金井阑......”
江震声听完顿时动容,眼中异彩闪烁,道:“好诗!好诗啊!以相思为题的诗何其之多,但却无一首能比得上这首诗!”
钟离忧抚须笑道:“不错,这首诗虽写相思,却突破以往的相思诗,格调凄凉寂寞,令人动容。今年的《大虞文集》,此诗可以上榜,位居前三。不仅如此,老夫更认为,此诗可以传世。”
江震声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钟离忧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大虞文集》由数位大儒主编,含金量何其之高!
他毕生所愿除了考上进士外,便是期望有一首诗词能够登上《大虞文集》。
而钟离忧却说这首诗能够放在前三。
而且还能传世!
传世的难度何其之大?一首诗若想传世,得好到哪里去?
江震声忍不住道:“不知这首诗是哪位才子所作?”
他心中十分好奇。
翠云苑那场文会他也知道,那是京都一位大人物举办的。
能进入翠云苑参加文会的也是十五岁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哪个年轻人能作得出这般的诗?
他在脑子里将云阳县知名的才子都过了一遍,但始终想不出会是哪位才子作出来的。
若是暗香书院的才子所作就好了,他身为院君,也能跟着沾光......翠云苑那场文会,暗香书院的学子也去了不少的。
钟离忧却摇了摇头:“老夫也不知这首诗是何人所作,只是听说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信手而作。”
钟离忧来到翠云苑,看过这首《长相思》时,秦云眠还没有查出江寒的姓名,他自然还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江震声一听这话,顿时吸了一口气,这诗竟然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信手而作的?
自己作了一辈子的诗词,也没一首能上《大虞文集》,这个少年信手作一首便能登上《大虞文集》前三的位置!
人比人,气死人。
“真是少年才子啊!”江震声感叹道:“这般的少年郎,也不知是谁人的儿子,若我江震声有这种儿子,何至于被气得......”
“哦?怎么说?”
江震声长叹一声,这件事在他心中抑郁许久,找不到人诉说,如今面对钟离大儒,也是打开了话匣子:“钟离大儒不知,江某有两子,长子江锋,不喜学文,只爱学武,但也练得一身武艺,将来未必不能报效国家......但次子江寒,却是一个顽劣至极的逆子!”
说起次子,他也是气愤不已:“这顽子愚笨之极,连童生也考不上,去学武,一箭便将武师射伤,再去经商,仅仅三年便赔得血本无归!如今......还被顾家给退了婚!沦为云阳县的笑柄!老夫的脸被这顽子丢光了!”
钟离忧也是忍不住皱眉,世间竟有这么愚笨之人?
江震声作为暗香书院的院君,也教出不少秀才,结果自己的儿子连童生也考不上,也难怪会如此失望。
“唉!今日本来想向钟离大儒请教一些文章上的问题,却不想让钟离大儒听我抱怨,扰了大儒的心情。”江震声道。
钟离忧道:“无妨,老夫亦能理解你的心情,生有顽子,自然难免失望。”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还会在此处待些日子,若你信得过老夫,将你那次子带过来,老夫亲为教导。”
江震声顿时感激的起身:“钟离大儒好意我心领了,但这逆子顽劣至极,一意经商,既便带来,只怕也会惹怒大儒。”
这时,有小厮走了过来:“禀大儒,幼薇公主来了。”
江震声惊讶地看向钟离忧,幼薇公主?难道那位在翠云苑举办文会的人便是幼薇公主?
幼薇公主虽是九公主,却是嫡出,也难怪能让钟离大儒亲至。
“江某先行告退。”江震声起身离开。
待江震声离去后,秦云眠裙裾飞扬地迈进了院子里,清清冷冷的道:“钟离大儒,我查出那人是谁了。”
钟离忧惊喜道:“哦,此人是谁?”
他很好奇能写出这么一首刻骨铭心的诗的人会是哪位才子。
倘若此人没有老师,自己或许可以将其收为弟子。
秦云眠轻轻道:“他叫江寒。”
钟离忧明显愣了一下,他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仔细一想不就是江震声说过的顽子吗?
难不成是同名同姓?
“哪个江寒?”
秦云眠轻轻道:“就是暗香书院院君的次子江寒。”
她忽然发现钟离忧的脸色无比的古怪。
钟离忧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你确定真是此人?”
刚刚江震声还说他的次子愚笨,结果作出这首诗的也是这个人,怎么可能?
大虞。
洛阳城。
云阳县。
江寒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嗅到了一股淡雅好闻的香气,精神有些恍惚。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了一个女子正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女子一袭青色长裙,明眸皓齿,蛾眉螓首。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但她说出来的话却让江寒有些茫然。
“江寒哥哥,在我心里,你只是我的哥哥,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今日,退婚吧!”
江寒有点懵,自己不是在喝酒吗?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自己在做梦?
怎么会梦见这么好看的女孩子?
“江寒哥哥,我在说话你听得见吗?”
江寒刚想说话,大脑就像被一根钢筋狠狠插入,猛地一搅,瞬间痛得他抱着头躬下了身子,身体颤抖起来,脸色狰狞。
这般的变故也吓到了那个女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的痛楚逐渐消失,江寒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大抵是真的穿越了吧?横竖都不对劲啊......脑袋里有两份记忆,一份是我的,另一份好像也是我的。
上辈子的他是庸庸碌碌的打工人,人到中年,转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哦,还有没还完的房贷。
于是他在街上借酒浇愁,谁知这一睁眼世界就变了呢?
而消化着另一份记忆,不禁让江寒一怔。
原主也叫江寒,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的庶子,虽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书香门第了。
按理说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这个江寒不说博学多才,至少考个秀才是没问题的吧?
可结果是,原主从文,三年不中!
改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被逐出。
又从商,一遇骗,二遇盗,三遇匪,赔了个底朝天。
原主镇定思痛,弃商从医,学医三年,终有所成。自撰一良方,煎药服下,把自己给送走了。
江寒笑了,这位兄台把自己送走的操作可还行?
“江寒哥哥,你......你没事吧?”少女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江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孩,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遇上了那狗血又俗套的剧情。
这女孩叫顾惜柔,是原身没过门的未婚妻,也是原身的青梅竹马。
父亲给他定过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顾家大小姐顾惜柔。原身对顾惜柔百依百顺,极尽舔狗之能事。
可惜这些年原身一无事成,顾惜柔对他越发失望,今日终于前来讨回婚书。
“江寒哥哥,刚才我说过的话你听见吗?我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哥哥,除此之外,别无他想!我希望你能把婚书还给我。”少女带着几分烦躁说道。
“好。”江寒随口答应,他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惜柔一愣,她错愕的看着江寒,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干脆的同意了,她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
以前江寒不是经常缠着自己吗?今日怎么这么干脆?
“江寒哥哥,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的什么?”
“听清了,退婚嘛。”
顾惜柔又是错愕,又是惊喜,不明白江寒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干脆,但她脸上很快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江寒哥哥你同意了?那我们以后就只做兄妹吧,我能有你这个哥哥,就很满足了。”
江寒想了想,说道:“其实连兄妹也可以不用做。”
顾惜柔:“???”
江寒不再理会顾惜柔,而是抬脚踏进自己的院子。
这是一座别院,与江宅相隔一条街,墙壁有些斑驳,灶台还有煎完的药。
江震声大抵是对这个儿子彻底失望了,在原身从商失败后,就将他赶到了这个别院。
“系统,系统你在吗?”江寒在心里低声呼唤。
耳边没有传来系统的声音,面前也没出现什么虚拟面板。
坑爹吧,连系统也没有,我还做什么穿越者!
“江寒。”顾惜柔跟了进来。
“还有事?”
江寒正忙着在心里呼唤老爷爷,但可惜,不管他怎么呼唤,都没有听到什么老爷爷的声音。
没有,什么金手指都没有!
“能不能把婚书还给我?”顾惜柔道。
这次前来最主要的就是拿到婚书。
婚书?我记得在那里。
江寒走进里屋,从床头柜搜出一封婚书,然后递到顾惜柔手上:“还你。”
顾惜柔显然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的拿到婚书,一脸惊喜地将婚书抢过手,打开婚书,看着上面的名字是对的,心头雀跃。
“江寒哥哥,谢谢你,谢谢你肯将婚书还给我。”
“不用谢,只要日后你别后悔,也别来纠缠我就行了。”江寒淡淡道。
“你放心,我不会的。”
顾惜柔捧着一纸婚书,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后悔?纠缠你?
我担心的是你会后悔退婚,会来纠缠我。
顾惜柔下意识地想嘲笑两句,但想起这些年江寒对她还算可以,被自己退婚说两句气话,也就让他说去吧!
......
顾惜柔离开后,江寒便坐在床边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他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或许是自己与这个世界的江寒一样活得很遗憾吧?
自己上一份人生属实有些惨淡,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地方。
父母也早就离世了,在那个世界不过是孤独一人。
唯一可惜的是,银行卡里的三千块钱还没花完。
人走了,钱还在,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了。
但这一世要怎么活?
江寒想了想,便咧嘴一笑。
那当然是享受古人侈靡放纵的生活!
好不容易穿越一趟,不想着好好放纵一场,难道还想着为国为民?
反正江寒没那么高远的志向。
可想侈靡放纵也得有钱啊!
原身的家庭条件倒也算不错,但原身文不成武不就,经商也失败了,让江震声极为不满,自然不能让他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
所以需要搞钱!
结果到头来还是回到如何搞钱的难题上?
江寒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松了下来。
这是古代,想要搞钱还不容易?
秦云眠抬起清澈的眼眸:“确实是他,父亲是暗香书院的院君,母亲是徐氏,他如今便住在江宅的别院。”
侍卫将江寒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
钟离忧皱起了眉头,是江震声在说谎?不,断无可能!
江震声说起江寒的确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那如何听到的和见到的是两个人?
“刚才江震声来过,他谈起自己的儿子,说江寒屡考童生不过,武艺上也没有什么天分,经商也是赔得血本无归......对了,前不久还被退了婚,如何能写得出那首诗。”钟离忧道。
秦云眠清冷地摇了摇头:“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小瞧了他。”
而且据侍卫调查的消息,江寒与顾惜柔有婚约,对其百依百顺,但如今却被对方退了婚,而且顾家转头就收了殷家的聘礼。
或许正因为如此,在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后,他才能写得出这三首刻骨铭心的相思诗!
钟离忧沉吟了一下道:“老夫越发好奇此人了!”
秦云眠细声细气的说道:“他贩卖那三首诗词,便是为了做香膏生意......对了,他还说过几天要送我一些香膏。”
钟离忧道:“哦?居然是三首诗词?另外两首诗词是什么?”
秦云眠自怀里拿出两张纸。
钟离忧接过去慢慢看下去,脸上也逐渐变得精彩起来:“好词!好词!这三首诗词皆写相思,可角度各不相同,或婉约或豪放,此子当真了不得啊!”
他越看越惊喜,神采飞扬,说道:“这与江震声所说,实在是两个人......嗯,你说他要给你送来香膏?到时老夫顺便考究考究此人才学,若他能应老夫之题当场作诗或词,便再无疑问。”
他此次来到云阳县,一来是孟红裳所托,二来则是幼薇公主也算他的门生。
这位幼薇公主外柔内刚,不愿接受即将到来的政治婚姻,要在皇上下旨前选择一个心仪的才子。
当然,钟离忧知道幼薇公主挑选驸马都尉是其次,其实也有向命运反抗的意思。
......
江寒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许多人的眼底,成为一些人关注的对象。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洗漱后锁了门,出门吃了顿早餐。
大虞喜甜食,早餐是豆腐脑,肉包子,油条。
江寒吃得很满意,甜豆腐脑才是正道,咸的都是异端!
填饱了肚子后,他才悠然前往西市,先找工匠定制了一块招牌,既然要符合这个世界的审美观念,就不能太过超前。
他想了一夜想出了个名字:暗香露!
一来有蹭暗香书院的意思,二来暗香二字更符合香水的气味。
付完了定金后,江寒便决定去定制一批瓷瓶。
其实最好还是琉璃瓶子,但琉璃价格太贵,手上的三百两银子若是全用来定制琉璃瓶子只怕还不太够。
于是他只订制三十个琉璃瓶子作为高档香水,其余的都用瓷瓶。
至于玻璃那玩意......制作难度太高,最主要烧制玻璃需要达到一千五百摄氏度高温,目前还没有条件做出来。
之后还得再买一些酒......
想要将香水做出来没想象中那么快。
......
翠云苑里的那场文会相当隆重,据说名扬天下的孟红裳都到了,云阳县的才子自是无比期待文会的结果。
这几日,从洛阳城里也来了不少才子。
他们知道举办这场文会的是一位大人物,身份不简单,若是自己的诗词能够脱颖而出,被大人物看上,从此便鱼跃龙门,海阔天空了。
只是那场文会的主人始终未曾宣布结果,谁也不知道哪首诗词能够夺魁。
只有江寒完全不去关注什么文会,他自然不知道那场文会之所以未曾宣布结果,正是因为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几日他定制的各种东西也陆续到了,一辆辆牛车拉着各种东西来到这间别院。
这倒让左邻右舍都有些奇怪。
这别院的主人是那位暗香书院院君的儿子,谁都知道他这些年经商失败后便开始学医,如今这是要做什么?放弃学医准备做别的了?
“这江寒最近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哪来的钱?”
“嗨!他爹是暗香书院的院君,自然有钱给他。”
“可怜江院君,也是饱读诗书的人,教过不少秀才,结果自己的儿子却是个一事无成,只会啃老的......”
“听说顾家前脚刚退了江家的婚,后脚就收到殷家的聘礼,江家和顾家的关系也彻底破裂,江家如今可真是云阳县的笑柄。”
“江二郎其实人品不错,就是天生的倒霉蛋,听说当年学武险些射死了人,经商又接连遇上事亏本了,不过如今又在捣鼓些什么?”
“......”
作为江院君的儿子,江寒自然遭受了许多人的议论,虽然这些闲言碎语不会传到江寒耳中,但他多多少少也能从他人的眼神中猜到一些,不过无所谓了。
江寒明白一个人若是不能成功,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人嘲笑,若一个人成功,即便做出很傻的事,在别人眼里也会变成很风趣的一个人。
走自己的路,让傻叉笑去吧!
当定制的东西都送齐后,江寒便开始忙活。
他先将蒸馏器在院子里组装起来,再将稍微阴干的花朵碾碎,放进蒸馏器里,蒸馏出香精。
之后是高浓度酒精,也是同样的办法。
再将酒精、香精和水按照一定的比例配比,这个过程比较漫长,比例出错就会导致香水气味要么太淡要么太刺鼻。
试错成本极高。
好在经过几次试错后还是成功制出一些。
然后将混合好的香水放入密闭容器中不断搅和。
搅拌过程很漫长,几乎快废掉江寒的右手。
揉着酸痛不已的右手,江寒摇了摇头。
看来今晚不能让你装逼了。
在制作香水时,江寒也发现这具身体太过孱弱,也许是原身时常以身试药的原因,仅是忙活了一会就疲惫不堪。
等闲下来得好好锻炼一下了,否则今后想要过上侈靡无度的日子身体也支撑不住啊......江寒心想。
第三日,将制成的为数不多的香水装进琉璃瓶中,大功告成!
江寒看着琉璃瓶中的香水,脸上露出笑意,是时候去给那小富婆送货了。
上辈子的遗憾实在是太多了,殷殷勤勤打工半辈子,换来的却是还不完的房贷和庸庸碌碌的人生。
读书时父母告诉他,做人一定要能吃苦,才能出人头地,打工后他才发现只要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所以这辈子他至少要过上纨绔子弟的生活。
不过这医是不能学的了。
江寒看着灶台上还煮剩的药渣便有些沉默。
原身不愧是个大聪明啊!
昨晚自煎良药,吃完后就腹痛如绞,直至顾惜柔来退婚,已经不行了。
但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赚钱?
如果这是他记忆中某个王朝还好,只要根据历史的某个节点去做事,或找到某个历史人物抱大腿,就能获得想要的荣华富贵。
但江寒回忆了一下却发现这是一个名叫“大虞”的朝代。
在他的记忆中,华夏的朝代中可没有大虞。
至于科举也是行不通了。
因为原身脑子里就没有多少关于四书五经的记忆!让他从头读书,呵呵,可知古代科举考试比考研究生还难!
那就做生意吧!
江寒寻思了一下自己会的东西。
造盐?
这个他的确会,也是暴利。但估计他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就得被抄家,古代贩卖私盐可是抄九族的重罪。
酿酒?
本钱从哪里来?
江寒伸手从怀里摸出两枚铜板,貌似这就是原身的全部身家了。
原身每个月本有二两月钱,这些年攒下来倒还有不少,只是他学医之后折腾光了。
原身的父亲倒是有钱,但原身这些年耗光了父亲的信任,再加上早上被顾惜柔退了婚,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到父亲耳边,想从江震声手里拿到钱,怎么可能?
江寒思考了一下午,很快就悲哀的发现,没有本钱,他想做生意都没办法!
“算了,不想了。”
待在家里苦想也是想不出赚钱的法子的,倒不如到外面走走,兴许还有一些思绪。
走在街市中,江寒有点恍惚,自己仿佛走进了一幅清明上河图,不得不说,古代的天还真蓝。
临近中午,江寒来到位于云阳县西侧的一处楼阁前。
楼阁檐牙高啄,廊腰缦回,极为气派,里面有不少读书人,不时能听到诵读诗文的声音。
脑海里的记忆浮现,江寒立马想起这地方叫翠云苑,今日有一场文会。
大虞尊儒重道,儒生的地位很高,每年都有各种各样的文会。
谁能在文会中夺得魁首,谁就能成为最靓的仔,不仅如此,文会的魁首会得到彩头,这彩头大概就是银两。
但江寒很快就放弃了进去装逼的想法。
主要,他没有请柬,进不去。
不过,他还是想到一些赚钱的法子。
比如,设法探听诗词的题目,然后写出来,在门口贩卖诗词!
自己记得不少诗词,想必那些文人看过后,是很乐意跟自己买的。
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
江寒悄悄绕到另一侧的墙边,见四下僻静无人,于是爬到墙头,偷听里面的声音。
翠云苑中人声嘈杂,比以往还要热闹。
只见到一个中年人站在居中的高台上朗声道:“今日我家小姐以文会友,题目为......请诸君才洒三江,踊跃作诗,能得魁首者......”
离得太远,江寒听不太清。
但很快,他就看见平台上竖起一杆旗帜,垂下了一条巨大的条幅,赫然便写着题目:以相思为题,作诗一首。
江寒饶有兴致的看着,以相思为题?这是哪个富家小姐举办的文会?
他来之前还担心自己脑海中那些诗词没有一首派得上用场,谁知竟是多想了。
这个题目他脑海中有许多诗词。
正好抄几首到门口卖。
于是江寒翻下墙头,跳了下来,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却忽地一滞。
这面墙前面有一条小溪,溪边栽了很多桃花,此时有个姑娘便俏生生地站在桃花下看着江寒。
少女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月白色长裙,身材高挑,体态婀娜,一张秀丽绝俗的瓜子脸,犹如新月清晖,海棠新放。
此时少女正微微弯腰,手里拿着一只刚除下来的白祙,呆呆地与江寒对视。
江寒愣了一下,这姑娘,不会把自己当成了小偷吧?
那少女似乎意识江寒在与她对视,淡眉微微一蹙,便低下头穿起了祙子。
她刚才似乎在河边沐足。
江寒转过身来,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贩卖诗词,赚到第一桶金。
他伸手入怀,拿出准备好的纸和毛笔,就跑到河边取水研磨。
那少女穿好了鞋袜,便站在河岸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江寒研好了墨,举笔在纸上书写了两个字,眉头微微一皱。
这字......写得太丑了!
虽然有着肌肉记忆,但原身一手字写得却跟药方上的文字一样。
这样的鬼画符,怕是那些读书人看一眼就不想往下看。
想了想,江寒走到那女子身旁:“姑娘,能帮我写几个字吗?”
那姑娘沉默不语。
江寒竖起两根手指,道:“不白写,我可以给你钱,两文钱。”
那姑娘依旧沉默着。
嫌钱太少了吗?江寒见她不应声,想要放弃。
少女却忽地低声开口:“写什么?”
少女的声音很清冷,很悦耳。
江寒忙把纸笔递过去,说道:“写一首诗。”
那少女伸手接过纸和笔,不出声。
江寒心想这姑娘有点高冷啊!
他思索了一下,便道:“就写一首《长相思》。”
少女握笔,很快便在纸上写下了“长相思”三个字,字迹绢秀。
江寒继续道:“长相思,在洛阳。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少女微微一怔,手中的笔也是一停,抬起头看着他。
江寒以为她没听清,便又念了一次。
少女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在纸上写下来。江寒继续念道:“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这是李白所写的一首相思诗,在他那个时代流传甚广,是脍炙人口的佳作。
江寒相信,拿着这首诗去卖给那些文人,最少也能卖个一百两银子!
赚了这第一桶金,接下来的生意才做得下去。
等少女把整首诗都写下来后,江寒微笑的拿出两枚铜板递给她,道:“多谢姑娘,钱货两清!”
那少女没有接铜板,似乎还沉迷在这首诗的韵味中,她抬起头来,道:“你要我抄这首诗,是要送给谁?”
“不是送人,而是卖。”江寒觉得这少女很顺眼,于是多说了两句。
“卖?”少女眼神有些迷茫。
江寒心想告诉她也无妨,于是伸手指着翠云苑,挑眉道:“今日里面有个文会,好像是某位富家小姐举办的,题目就是相思......我写了这首诗,待会就到门口去卖,那些想参加文会的读书人一定要会出钱跟我买。”
少女傻了一下,道:“你知道举办文会的人是谁吗?”
江寒道:“不知道,管她是谁呢!反正能卖到钱就行。”
少女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江寒见她不开口,心说这姑娘也太高冷了,说道:“多谢姑娘帮我写字,我还要卖诗去,这就告辞了。”
但就在这时,那姑娘却开口道:“等等。”
江寒转头:“姑娘还有事?”
那姑娘轻轻的问道:“你那诗,要卖多少钱?”
“我打算卖一百两银子......姑娘要不要来合作,我说一首,你抄一首,卖出一首,给你十文钱。”江寒想了想,自己要做生意,一百两的启动资金只怕还有点不够,不如趁这时候多卖几首诗。
“你想写多少?”
“就先写三首吧。”江寒想了想,三百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应该也差不多了。
他真的想在门口卖诗......那姑娘一呆,仿佛能看到一个男子拿着一堆纸在翠云苑门口招摇过市。
她沉默了一会,轻轻道:“你那首诗,我买了。”
江寒愣住了:“你买了?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那可是足足一百两银子啊!”
那姑娘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你要写的诗,我也全买了。”
江寒:“???”
江寒将几个琉璃瓶子揣在怀里便出了门。
今日翠云苑里人声鼎沸,依旧有不少读书人在里面高谈阔论,那场文会在昨日已经宣布结束,只是却未曾公布魁首是谁。
江寒来到翠云苑西门,与守门的侍卫报上名字后,方甫踏进了翠云苑。
踩着青石铺就的道路,一路来到一个宽敞的院子,跟一个婢女报上了姓名后,方在对方的带路下来到一个闲亭。
“公子先坐。”婢女说了一声便退去。
江寒望着周遭的环境,这翠云苑里果然幽致,林圃里种了不少花卉,绿竹幽幽。
远处假山流水,怪石嶙峋,应有尽有。
人造的池子池水清澈,几条鲤鱼在日光下游动。
江寒盯着那个池子心头忽然有些躁动,要是有鱼竿就好了,在这钓鱼一定美滋滋。
自己得赚多少钱才买得起这么一座院子?
云阳县的房价没有洛阳城高,但这么一座院子也得五六千两银子。
便在他心有遐思之时,不远处的一处楼阁上正站着几个人在看着他。
钟离忧背后双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寒,发现此子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年轻,却有年轻人不常拥有的气定神闲。
在钟离忧身边还站着一位青衫中年儒生,儒生身后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人。
能与钟离忧并列而站的自然不是寻常人,而是同为七大家之一的顾清秋。
他会来云阳县纯属因为他的弟子袁斌也参加了翠云苑的文会,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弟子才华横溢,天赋异禀,若是参加文会势必能拿到魁首,谁知见了钟离忧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开始他以为钟离忧有所偏颇,但看了那首《长相思》后就发现钟离忧评得很公正。
于是对于作出《长相思》的人也起了一些好奇之心。
“哦,此人就是江寒?”顾清秋道。
钟离忧道:“嗯,老夫查过那三首诗词,的的确确是第一次出现,证明并非此子窃取前人之作。”
“也许是其父作给他的。”顾清秋沉吟道,他不相信有人碌碌无为半辈子,一朝开悟就有如此诗才。
钟离忧摇了摇头,他看过江震声的诗词,虽然还好,却缺乏灵光,太过拘泥于形式,绝不能写出《长相思》那种诗词。
“老夫去瞧瞧他是否有真实才学,你可要一起?”钟离忧笑道。
“老夫要在此赏些风景。”顾清秋摇摇头,却看向自己的弟子:“袁斌,你去瞧瞧热闹吧!”
此刻,江寒等了一会也没见到秦云眠,却见一个老头走了过来,朗声笑道:“你便是江院君的儿子江寒?”
江寒愣了一下,有些摸不准对方的身份,道:“不知老先生是?”
钟离忧笑道:“老夫钟离忧,前不久方才跟你父亲喝过茶。”
“啊......”江寒愣了一下,心说你是钟离我他喵的还是温迪呢!
转念一想,也许这人姓钟离名忧呢,这人能出现在翠云苑地方,且又与父亲同辈论交,那么八成也是一个才学之辈。
江寒连忙拱手道:“原来是老先生,家父平日里提及老先生,对您的德行当真推崇备至!”
钟离忧听了面带微笑,从江寒愣了一下的反应上看明显不认识自己,但还是说出了这番话,证明这小子是个心思玲珑的,绝非传闻里的愚钝不堪。
钟离忧笑道:“贤侄若有闲暇,陪老夫聊几句?”
这......陪一个老头聊天他真没那个兴趣,但人家都这么说了,总不好拒绝......江寒道:“当然,小子也想聆听老先生的教诲。”
两人到了亭子里,坐在石凳上。
袁斌没有坐,站在钟离忧旁边打量着江寒。
“贤侄来翠云苑莫非是来等那场文会宣布结果?不过好像走错了路,该往东边去。”钟离忧随意的问道。
江寒道:“哦,这倒不是,其实我是来这里给一位小姐送香膏的。”
“哦?香膏?你要做香膏生意?”
“嗯,不错。”
钟离忧捋着胡须,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指的道:“贤侄为何想要做生意,而不是参加科举呢?若能考取个功名,岂非比做生意更好?”
在大虞,读书人的地位自然要比商人高的。
呵呵,我特么要是能考取个功名还用得着你说?关键我不会啊......江寒顿时有些尴尬了,心想这让我怎么答?
“难不成贤侄是担心有科举舞弊之事发生?那大可放心,当今陛下怜才,律法严明,绝不会发生那种事。”钟离忧道。
江寒觉得这老头问得有些多了,就像过年回家亲戚拉着你问什么工作有女朋友没一样,他摇了摇头,说道:“非是不能,而是不愿。”
“哦?”钟离忧问道:“为何不愿?”
江寒淡淡一笑,说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我本是蓬蒿人,又何必为五斗米而折腰。”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江寒自然要好好吹嘘下自己,反正吹牛又不用钱。
这一番话听到钟离忧耳中却如同响起了个震雷,令其眼睛一亮。
但听在袁斌耳中却很不舒服。
什么意思?
你不参加科举是因为你不愿意摧眉折腰事权贵?
那我参加科举就是因为我愿意摧眉折腰了?
这小子简直太狂妄了!
袁斌立马阴阳怪气的说道:“听江兄话里的意思,原来因为这个才不想参加科举,这么看来,江兄若是参加科举必定能高中举人了?”
江寒微笑不语。
袁斌心中冷哼一声,道:“袁某倒是突然想起去年秋闱的一道诗题,难倒了许多考生,正好想请江兄赐教。”
“啊这......是什么诗题?”江寒道。
袁斌道:“那是一道五言绝句,以‘剑’为题,江兄才华横溢,想必一盏茶的功夫就能作出来。”
他看似在吹捧江寒,实际上却是在阴阳怪气,诗这种东西需要冥思苦索,有道是“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一盏茶的功夫能作出一首诗已经算是极了不起的了。
“......”江寒原本还担心吹破牛皮,一听这题目那还不简单?
他忽地心中一动,这两个人看着气质不凡,身份应该也不简单,何不在他们面前露上一手,展现下才华?
倒不是为了人前显圣,只是自己也得改变一下别人对他的刻板印象,否则就算他开了香水铺子,别人一听说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傻子,恐怕也不愿上门。
念及如此,江寒也是说道:“何需一盏茶的功夫,江某随口便可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