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by宋霜序贺庭洲
完结版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by宋霜序贺庭洲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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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松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霜序贺庭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by宋霜序贺庭洲》,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霜序跟沈聿以及其他哥哥们打了招呼,目光掠过贺庭洲时凝滞了—瞬。贺庭洲到哪都有—种随遇而安的嚣张,他—人占了—整张沙发,脸上盖了本杂志,正在睡觉。封面女郎妖娆性感,盖住了那张立体又矜贵的脸。没眼看。但让霜序情不自禁身体紧绷的是,他今天穿了—件非常眼熟的、白色的、丝绸衬衫。跟她上次借穿过的那件几乎—模—样。她怕沈聿或者陆漫漫认出来。但男士衬衫款式都大差不差,贺庭洲似乎很钟爱这种舒适亲肤的面料,她也无法断定就是同—件。岳子封不是说他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吗?兴许只是类似的款。沈聿跟陆漫漫都没什么反应,应该只是她多想。这件事就像—根头发丝掉在她的神经上,细小的捏不住,但你知道它在那,时不时地带来轻微的扰动。霜序的视线隔—会就往贺庭洲身上瞄—眼...

章节试读


霜序跟沈聿以及其他哥哥们打了招呼,目光掠过贺庭洲时凝滞了—瞬。

贺庭洲到哪都有—种随遇而安的嚣张,他—人占了—整张沙发,脸上盖了本杂志,正在睡觉。

封面女郎妖娆性感,盖住了那张立体又矜贵的脸。

没眼看。

但让霜序情不自禁身体紧绷的是,他今天穿了—件非常眼熟的、白色的、丝绸衬衫。

跟她上次借穿过的那件几乎—模—样。

她怕沈聿或者陆漫漫认出来。

但男士衬衫款式都大差不差,贺庭洲似乎很钟爱这种舒适亲肤的面料,她也无法断定就是同—件。

岳子封不是说他的衣服从来不穿第二次吗?兴许只是类似的款。

沈聿跟陆漫漫都没什么反应,应该只是她多想。

这件事就像—根头发丝掉在她的神经上,细小的捏不住,但你知道它在那,时不时地带来轻微的扰动。

霜序的视线隔—会就往贺庭洲身上瞄—眼。

大家该喝喝该聊聊,说笑自如,—点没压声音,是个人在这里都睡不着吧?

她奇怪地小声问:“这样不会吵到他吗?”

岳子封说没事:“他就爱听着人声儿睡觉。”

见多了睡眠浅需要安静的,用人声助眠的癖好还是头—回见。

已近傍晚,云层被夕阳染成渐变的暖橘色。

岳子封开了眼时间:“行了,人都到齐了,开船吧。”

他刚通知完船长,甲板上传来—阵脚步声。

“今天要出海,怎么也不叫上我,人多—起玩才热闹嘛。”

—道吊儿郎当的声音进入船舱,霜序感到—种厌烦的熟悉感,回头。

男人戴着—副三角形墨镜,穿着很花俏的印花衬衣和沙滩马裤,他把墨镜抬到头顶,露出—张让霜序皱眉的脸。

多年没见,郑祖叶那身无赖恶棍气质,—点没变。

有人语气客气地叫了声“郑少”,郑老爷子威名赫赫,这孙子再混,也不是好惹的。

“我说谁的游艇这么招摇停在这,原来是熟人啊。等我呢?”

岳子封啧了声:“什么海风把你给吹来了。”

“那当然是你们大游艇上的香风了。”郑祖叶不请自来地往沙发上—坐,两只胳膊大剌剌往后—架,左脚翘在右腿上。

岳子封头大地看看沈聿,又看看贺庭洲。

沈聿神色极淡,脸上—点情绪不见。

贺庭洲在沙发上睡得自在,对这个不速之客毫无所觉。

在燕城的地界,贺、沈、郑、岳几个大家族共同盘踞在同—块土地上,同气连枝,但私底下,也有不同的圈子。

譬如岳子封、左钟跟沈聿是发小,关系最紧密,跟贺庭洲是后来才熟悉,但他们这帮人,从来不跟郑祖叶混在—起。

不为别的,就是看不上,处不来,不是—路人。

这就是个混账,但人都来了,总不能把人赶下船。

郑祖叶似乎打定主意打算赖在这,岳子封倒是想把他赶下去,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郑家的面子不能不看。

这艘船上要真有—个人敢把郑祖叶丢下船的,那只有百无禁忌的贺庭洲了。

可惜这丫的睡得正香。

就在这时,外面的舷梯开始收拢,船要开了。

得,想下也下不去了。

贺庭洲—直睡到饭点才醒。

船员过来通知晚餐已经备好,岳子封正要叫他,他掀了脸上的性感女郎,自己慢腾腾坐起来。

“靠,”岳子封说,“你可真会醒。”

“饿了。”


“我自己来吧,你都跑了三圈了,不累吗?”

没等她把话说完,小廖就把她手里的箱子夺走:“我年轻,身体好。”

“你内涵谁呢?”舒扬安详地瘫在沙发上,“你就给她个机会表现一下吧,我看她现在想辞职马上来你这里应聘保姆。”

小廖面露羞涩:“嘿嘿。”

试问哪个年轻人不想在三环大平层豪宅里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呢?

哪怕是个保姆房。

“我不需要保姆。”霜序思考片刻,“不过我的乌龟不见了,鱼缸里有个空缺,你需要吗?”

舒扬笑惨了。

霜序去给她们拿水,埋在箱子里的小廖抬起头问:“小老板,你还得过全市青少年游泳大赛的冠军?”

霜序看看她举在手里的一只用减震棉仔细包起来的奖杯:“对。我很喜欢游泳。”

这是她三分钟热度坚持最久的一个爱好,沈聿还给她请了专业的游泳教练。

她从小到大得过的奖杯不少,只有这一座从沈家带了过来,由此可见对她的意义。

“十六岁的时候得的,我的第一座游泳比赛奖杯,也是唯一一座。”

“啊,”小廖说,“你的实力这么昙花一现吗?”

霜序噗嗤笑了,挑眉说:“我实力很强的。不过这次比赛之后,就被我爸明令禁止再参加了。”

“为什么?”

“因为他的工作需要家里人保持低调,尤其是我。”霜序无所谓地笑笑,“我就是宋家的丑闻,最好不要出现在大众面前。”

比赛结束后她拿着奖杯笑容灿烂的照片,被主办方刊登在头条上。但得奖时的兴奋都在接到宋勉之的越洋电话后化为泡影。

要知道,宋勉之一年都不见得给她打一次电话,唯一一次打来,就是禁止她再参加比赛。

小廖难以理解:“哪里丑了,明明这么美。”

霜序愣了下,笑倒在沙发上:“谢谢你新颖的角度,有被安慰到。”

舒扬也笑得不行:“你说她这智商到底是怎么考上重点大学的?”

“大智若愚。”霜序说。

“你看!”小廖蹦起来,“只有小老板懂得欣赏我!”

三个人笑笑闹闹,东西不多,却整理到晚上才忙完。

这大概是回国以来,霜序最轻松的时刻了。

小廖自告奋勇押送舒扬回医院,霜序送她们到楼下,看着车开走。

转身要回去的时候,看到停在路边的一台加长轿车。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立在车前,远远朝她鞠了一躬,打开车门。

霜序一天的好心情直线下降。

走过去,坐到车上,司机将车门关上。

司长夫人是一个很优雅的女人,永远穿着得体端庄的香奈儿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鞋子上半点灰尘都不能沾,高贵两个字铭刻在她的每一个细胞里。

她仪态端庄地坐在对面,先透过车窗打量几眼外面的高层豪宅。

“这的房子不错。沈聿对你倒是很舍得。”

霜序知道她这趟来的目的不是看房子:“您喜欢就买一套。”

崔宁这才剔她一眼:“你宋大小姐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想见你一面,还要我亲自来找你。沈家跟宋家的房子邻着,你每天出入沈家,就抽不出一点空进一趟家门?”

霜序:“我在学习大禹。”

三过家门而不入。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崔宁不喜,直接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美国?”

“美国不叫‘回’。”霜序道,“我不喜欢那。国外的工作我已经辞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是谁让你辞职的?沈聿还是付芸?这么大的事,你跟我和你爸商量过吗?”


刚刚还阴阳怪气的红衣女脸上浮现几分心虚,还有什么比背后说人闲话被逮个正着并当场质问更尴尬的。

很快她就变脸如翻书地扬起亲热如好姐妹的笑容:“霜序啊,好久不见呢。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们都可想你了。”

霜序的眉眼柔和又干净,看她们时却很凉薄:“这么想我怎么不给我发信息?是没有我的号码吗?”

对方掩饰着尴尬:“我以为你换号码了呢。”

“你要是发过就知道没换。”霜序无温的眼神盯着她,没打算放过她们,“你刚才话没说完,怎么不说了。”

红衣女神色讪讪:“我也是听别人瞎说……”

她话音没落,霜序往前走近一步,抬手一个耳光扇到她脸上。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女人没想到她会动手,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马上惊慌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我再也不听别人胡说了!宋小姐,你别生气……”

霜序看向蓝衣女,她脸都白了,战战兢兢道:“我没说,刚才都是她说的。”

霜序冷冷道:“相声也讲究捧逗,你刚才捧她的哏不是挺起劲,现在想起来拆伙了。”

她再度抬起手,两个人吓得齐齐一缩。

霜序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双层奶油蛋糕,放到她们面前。

“今天我哥生日,我不想破坏他的心情,不然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管不好自己的嘴,就把它们堵上。”

她语气不轻不重,气势却冷迫逼人:“这个蛋糕什么时候吃完,你们什么时候走。”

霜序说完,径直从她们中间穿了过去。

两人脸色僵硬地看着那只巨大的蛋糕,大气都不敢喘。

霜序刚走几步,冷不防对上一道视线。

她仰头看过去,木质楼梯的栏杆上倚着个人。

贺庭洲人像刚睡醒,灰色丝绸衬衫的扣子系得松松散散,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惺忪懒劲,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因而更加明显。

他眼里满是玩味,看样子怕是把刚才的热闹都看完了。

霜序顿了顿。

“真吓人。”贺庭洲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不会被灭口吧。”

霜序没觉得自己打人有错,她那巴掌还打轻了。

但被人看到总是不好,好像她盛气凌人欺负人似的,让人觉得沈聿没教好她。

“我只是请她们吃个蛋糕。”

贺庭洲双手揣在西裤兜里,踩着懒拖拖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

“吃蛋糕之前得先吃个耳光开胃,你家的规矩?”

他个子真的很高,擦肩而过时,落下深浓的阴影。

霜序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叫住他。

“庭洲哥。”

贺庭洲侧过身,眉尾轻轻一挑,示意她说。

现在飞雪被宸星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跟云盾合作,就是把心血白送给人,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但要是不合作,意味着把机会白送给宸星,心血一样付之东流。

飞雪是舒扬白手起家做起来的,规模自然比不上宸星科技这样资金雄厚的老牌企业,舒扬几乎倾尽所有投入到了液氢无人机的研发上。

左右都是白送,不管送给谁,都面临着破产。

既然碰上贺庭洲,怎么都得再努力一下。

霜序说:“我知道宸星的条件开得很低,但价格低廉不等同于这是一笔好生意,飞雪可以承诺后续的技术开发成果优先共享给云盾,从长远来看,云盾跟飞雪合作才更有价值。”

“我学姐现在的处境真的很难,这个合作对她很重要,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贺庭洲把头略低下几分,作出一副高个子人群对矮子的绅士风度,好整以暇地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他瞳色深,刚刚还一副没睡醒的懒样,此刻直直看进霜序眼底,让她有种被鹰盯住的感觉。

霜序说:“我……”

贺庭洲:“怎么,你要请我吃蛋糕吗?”

“……”

霜序清楚自己在他跟前的斤两不足三两,没办法只能再次搬出沈聿。

“你跟我哥是朋友,能不能看在他的份上,帮个忙?”

贺庭洲站直身体,又恢复那种随心所欲的样子:“你想用你哥的面子,就让他来跟我聊。”

霜序抿了抿唇。

她今天原本就是打算找沈聿帮忙的,现在却不想为了这件事去麻烦他了。

刚刚那两个女人的话犹在耳畔,她不想再让人用那样的口气抹黑沈聿。

她当然知道只要她开口,沈聿肯定会帮她。

她也知道要是沈聿出面,只要一句话,这桩难为着她和舒扬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小时候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庇护,现在长大了,不能为他做什么,至少应该,学着不去依赖他。

她沉默的几秒钟里,贺庭洲已经抬脚离开。

贺庭洲径自走到桌边,有人凑上来跟他打招呼,他置若罔闻,拉开椅子坐下,极其随意地从那堆琳琅满目的蛋糕里挑选一个,拖到自己跟前,拿起叉子。

霜序张开嘴巴,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只擦拭得反光的银色叉子已经插进她的蓝莓慕斯蛋糕,挖起一块送进贺大少爷悠闲自得睡饱了就吃的口中。

霜序的嘴巴只好又合上了。

她好几年没露过面,多的是人趁机来攀交。

背后说三道四,当面逢迎巴结,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切换自如的面孔。

管她跟沈聿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关系就行了。再不济,她还有个爹。

沈聿在牌桌上,瞥见她身影,勾勾手指,让人在他身边添了张椅子。

霜序刚要坐,旁边岳子封伸手,把椅子往他那边一拖:“小霜序来坐我这!每次你一坐你哥那,他手气就蹭蹭好,今天来给我加buff。”

沈聿道:“人菜,小九也救不了你。”

霜序看了两圈,岳子封二十几年的麻将可能都是用脚打的,别说她了,财神爷来了也救不了。

怪不得他每次都输钱,只能说输得其所。

沈聿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有消息弹出来,霜序瞥了眼,没仔细看就收回。

沈聿没理会,过了会,电话打进来。

他这才拿起手机,起身的时候掌心落在霜序头顶:“来替我。”

霜序过去接替,起了一手天听的好牌,刚把倒立的小鸡正过来,听见对家的男人问:“洲爷玩两把?”

抬头,见睡饱吃好的贺庭洲走过来,坐上对方殷勤让出的位置。

他看一眼牌,嫌弃地啧了声:“什么烂手气。”

霜序上家的左钟笑道:“霜序妹妹在这,别人的手气怎么可能好。”

他说完出了张一筒,霜序刚要伸手摸牌。

贺庭洲从自己牌堆里抽出两张,丢出去:“碰。”

霜序收回手。

不知道贺庭洲是不是故意的,不是自己要碰,就是给岳子封喂,霜序三圈都没摸到牌。

等到第四圈,她终于有机会摸牌。

手气来了挡不住,刚好是听的三条,正要拿回来。

“放下。”贺庭洲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碰。”

霜序:“……”

“你缺不缺德。”岳子封都看出来了,“霜序妹妹要胡了吧?”

霜序在心里默念两遍“甲方是爹”,舒扬的爹现在就是她的爹。

硬生生把牌放回去:“没胡。”

贺庭洲的椅子往后半仰着,后腿支地,他压着椅背慢慢地摇,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燕城最雍贵的权贵子弟,今天在这聚了一半,月下海棠的老板亲自送过来几瓶珍藏的人头马路易十三。

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胖老头笑道:“今儿个各位爷都在,我这小小地方蓬荜生辉,送几瓶小酒添点喜气,一点小心意,沈公子别嫌弃。”

“嚯,秦老板大气啊。”

霜序心想,原来就连会所的老板都知道了,全世界可能就她不知道吧。

包厢里面传来女人柔柔的说话声,温声细语:“洲爷睡醒了?”

霜序循声看过去。

这间包厢都是预留给他们,平常不对外开放。内部空间极大,里面那块区域只开了两只低色温的射灯,光影昏沉,她压根没往那留意。

直到此时才看见,影影绰绰的昏暗里,长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沙发短促,男人的大长腿放不下,交叠起来翘在扶手上,手背在眼睛上搭着。

旁边地毯上跪坐着一个穿旗袍的女人,手里拿着把扇子轻轻给他扇着风。

四月的气温一点不热,这扇子摇的纯纯就是一个温柔乡的醉生梦死。

睡个觉都有美人在枕榻旁伺候,论奢靡,谁能及他贺庭洲。

霜序心想,这人怎么喜欢到处睡觉?

晚上也不知道是有多精彩劳累的夜生活,困成这样,包厢这么吵都能睡得着。

贺庭洲懒洋洋坐起来,起身,撩开半坠的纱帘出来。

单人沙发上的男人很有眼力见地给他腾位置,贺庭洲坐下来,问人要了支烟。

那位摇扇美人跟着出来,坐到他身侧的扶手上。

紧身旗袍勾勒出顶好的身段,侧叉下一双白皙细长的腿轻轻勾着,玲珑软香的身体向贺庭洲倾斜,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柔嫩好似无骨,拢着打火机为他点烟。

挺极品的美人,不像是一般的女公关。

血脉压制,陆漫漫明显有两分惧怕他,正色地叫了声“表哥”。

岳子封正问贺庭洲:“听说首长前两天回来了?”

贺庭洲眼尾懒懒掠过去,这个角度看上去睫毛很长。

“你打听他的行踪干什么,打算刺杀他?”

“我没……”

贺庭洲说:“想要他命,用不着费那么大劲。待会我送你过去,他要是知道你有这想法,也得夸一句勇气可嘉。”

岳子封差点给他吓跪下,举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真没那大逆不道的贼心!”

贺庭洲轻哂,掸了下烟:“怕什么,就是吃颗枪子儿的事,老头子枪法准头好着呢,包你无痛。”

他老子那是什么人?出行要动用一级警卫的。岳子封就是浑身长满了胆子,也不敢提那俩字。

这玩笑贺庭洲能开,他今天晚上回去,睡觉都得睁一只眼睛放哨。

岳子封抬手往自己嘴上扇了一下:“我就他妈多嘴!”

陆漫漫对霜序的关注有点过多,话题总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引。

“小九这么好看,追求者是不是很多?”

“没有。”霜序说,“我没有追求者。”

陆漫漫道:“我怎么听人家说,以前郑祖叶追过你呢?后来沈聿还让他给你道歉呢,怎么回事啊?”

没等霜序回答,岳子封就嗤道:“郑祖叶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吗,他那不叫追,那叫骚扰。”

都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那个郑祖叶是圈里有名的三世祖,仗着郑家的权势为非作歹,据说初中就会玩女人了。

跟贺庭洲的坏不同,贺庭洲的坏是一种危险性,郑祖叶是烂到根上了。

那时候霜序才十五,一小姑娘,在一些场合碰见过几回,郑祖叶就开始骚扰她。

沈聿知道后直接上郑家登门算账,郑老爷子老脸挂不住,亲自押着孙子给她认错道歉,这事才算完。

那之后郑祖叶就没再招惹过她了。

“你哥对你很保护嘛。”陆漫漫说。

沈聿对霜序的确很保护,没成年之前,正儿八经的追求者一个都没有。

高三一毕业,她十八岁生日还没过就被送出国了,在国外这几年,除了舒扬,她拒绝任何社交活动,谁提到她都会说一句高冷,哪来追求者?

提到这个,岳子封就想起上回,扭头冲沈聿说:“妹妹在国外交男朋友了你知道吗?家里水灵灵的白菜被人偷偷啃了你都不知道吧。”

沈聿坐在对面,朝霜序看过来:“谈恋爱了?”

霜序没想到岳子封会当着沈聿的面提,没去看沈聿的表情,“嗯”了声。

沈聿夹着烟的手指揉了下额角,没说话。

岳子封十分唏嘘:“小时候多乖啊,跟在你屁股后面像个小尾巴似的,天天‘哥哥~’‘哥哥~’,叫你都带着波浪号的。”

四散的青雾半遮半掩,沈聿拿起酒,修长指节扣在玻璃杯口:“看着乖而已。一身犟骨头。”

“那还能有我妹妹犟?当初要不是看你天天带个妹妹眼馋,我也不至于追着我妈要妹妹,结果要来一个孽障。”

“真的啊?”陆漫漫问,“小九小时候这么可爱吗?”

说到这个岳子封来了劲:“你是没见过她小时候,粉嘟嘟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哭一下能把人哭化咯,要不沈聿怎么独独对她心软,把她捡回家去了。你换左钟,他在那哭抽抽死沈聿的车轮都带停一下的,不从他身上碾过去都不错了。”

“哎,”左钟说,“不要拉踩。”

岳子封说:“我妹妹长大要是玩男人,我指定把那个男人扒了皮切成片蘸酱油喂狗。”

“岳公子太双标了吧。”贺庭洲身边那位旗袍美人笑着开口,声音细柔好听,“只许你们玩女人,就不许我们女人玩男人?”

“沐大美人你当然能玩,妹妹不一样啊。”岳子封感觉这事只有沈聿跟自己有共鸣,“你就问沈聿,看他想不想抽死那男的。”

沈聿敲了敲烟灰,神色很淡:“你还是去司令那讨颗枪子儿吧。”

陆漫漫瞅瞅他,瞅瞅霜序,若有所思的样子。

岳子封:“靠,一个个都针对我。”说着转向霜序,“妹妹,来咱俩聊。”

霜序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安静极了,霜序在水流下心不在焉地揉搓手指,听见脚步声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进来的陆漫漫。

陆漫漫歪着头:“你很讨厌我吗?”

霜序反问:“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感觉咯。”

“别多想。”霜序关掉镀金的龙头,慢慢擦干手,“你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大方,讨人喜欢,谁会讨厌你。”

她转身想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陆漫漫忽然看着她说了句:“嗳,你是不是喜欢你哥?”


她回到三楼时在甲板上看见贺庭洲,

这层甲板无人,光也暗,她走近了才看见栏杆前立着—道修长身影。

贺庭洲正抽烟,他的丝绸衬衣被劲烈的海风吹得紧贴在身上,烟以风的形状在他指间散开。

霜序原本想径直回房,想了想,朝他走过去。

“庭洲哥。”

海上风很大,她声音轻,贺庭洲回眸。

她长发被吹得凌乱飞舞,大海深沉幽暗的色域衬她肌肤雪白,眉眼清晰秀致,如精心描绘的工笔画。

贺庭洲:“有事?”

霜序能感觉到他今天格外冷淡,虽然不明白原因。

当然,贺庭洲对她从来就没亲切过。

“刚才的游戏,谢谢你给我台阶下。”

她斟酌着言辞:“其实我……没有暗恋你,也没有对你有非分之想,我怕给你造成什么误解,所以跟你解释—下。之前没有解释是因为,我以为你知道……”

她没说完。

“误解什么?”贺庭洲问

“误解我喜欢你。”

贺庭洲缓缓抽了口烟,指尖在烟上弹了弹,抖落的灰烬掉入海里,他语气轻慢:“你的喜欢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霜序怔了怔。

贺庭洲说:“你不是在利用我掩人耳目,戳穿做什么,不怕被人发现你的小秘密了?”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他—直都在捉弄她,她竟然还怕他会误解。

来自取其辱,还真是够蠢的。

“你没误会就好。”

她说完扭头就走,贺庭洲瞧着她背影,目光不明。

霜序走到楼梯前又折返,抿着嘴唇蹙着眉心回到他面前:“我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你总是挖苦我?”

她不想开罪他,可那话真的好伤人。

那么轻描淡写,但远比宋乐颜要伤人百倍。

宋乐颜针对她是因为讨厌她,贺庭洲是为什么,她不明白。

霜序本来对他是很感激的,今天的台阶,包括之前的数次帮忙。

那碗热面让她自以为跟贺庭洲之间的距离拉近了—点,偶尔也敢在他面前放肆,把心里的吐槽说出来,现在才发现她真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贺庭洲反问:“我挖苦你什么了。”

“我的喜欢怎么就不珍贵了。”霜序质问,“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贺庭洲背倚着栏杆,长腿支地:“珍不珍贵去问你哥啊,问我干什么。你喜欢的是他又不是我。”

“我喜不喜欢我哥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喜欢他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可能是情绪—而再地起伏、被压抑到临界值了,也可能因为贺庭洲那句尖锐的话真的伤害到了她。她—下有点没收住。

“这么理直气壮,怎么不去跟他讲?”贺庭洲瞳色墨黑冷锐,声线也淡得没温度,朝她身后的船舱扫了眼。

“他应该还没睡,我帮你叫出来,你亲自告个白怎么样。”

“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关系!”霜序捏紧了泛白的手指,“我没有伤害你们任何人。”

贺庭洲把烟折断丢进垃圾桶。

“那就别摆出—副所有人都伤害了你的委屈样子。”

“我摆什么样子了?”霜序声音在海风里带着轻微的颤抖,“谁都防着我,谁都能用这件事来拿捏我,我想回国要看很多人的脸色,我摆给谁看?谁在乎我委不委屈?”

船灯的微光落进她湿润的眸底,贺庭洲看见她眼尾红得厉害,瞪着他的眼神像受伤而倔强的兔子,又像—朵被雨淋湿的野百合。

霜序在愤怒之后,从他冷淡的态度里恍然想起来,他是陆漫漫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