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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今晚你就在隔壁,也目睹了嘉禾为给我过生日弃你而去的全过程。
他爱我爱了这么多年,你觉得你比得过我吗?
不管是爸爸妈妈偏心的爱,还是宋嘉禾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所有那些陈芙白望而却步的,对陈抚仪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陈芙白知道自己争不过,所以她不争,她要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不再计较宋嘉禾多晚回家,又会用什么借口搪塞她。
只是每天倒数着距离离开北城还剩多少天,然后麻木地扮演着一个合格的妻子人设。
像往常一样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做饭。
可一桌菜凉了又温,温了又凉,宋嘉禾还是没回家。
陈芙白没有吃,在客厅等了宋嘉禾很久。
客厅的灯有些暗,电视上放着无聊的综艺,嘈杂的嬉笑声在空荡荡的客厅回响,无端衬托出冷漠寂寥的气氛。
直到凌晨一点,有人从沙发上把她抱起。
熟悉的檀香混杂着茉莉花香,直钻入陈芙白鼻子,令人作呕。
陈芙白再熟悉不过,这是姐姐最爱的花香味。
生理性反胃来得气势汹汹,陈芙白立马条件反射般推开宋嘉禾,跑到卫生间吐得天昏地暗。
宋嘉禾被吓得不轻,立马帮她拍背,并责怪道:“是不是又馋嘴了,做了那么多辣菜,吃坏肚子了?”
他没发觉,桌子上的菜没人动过。
甚至忘了她对辣肠胃过敏,湘菜重口,那桌全是他爱吃的。
宋嘉禾给陈芙白递过来一杯水,低头的瞬间,原本被衣领遮掩着的吻痕不经意露了出来,刺痛了陈芙白的眼。
宋嘉禾见不得她不舒服的样子。
所以将她搂进怀里时力气大得出奇,指节分明的大手在她头顶轻拍,小心翼翼抚摸着她的发丝。
这几乎成了宋嘉禾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陈芙白为他打断三根肋骨后,夜晚做梦,宋嘉禾总是被她满身是血的模样吓醒。
甚至那副场景,逐渐替代了父母跳楼的画面,渐渐成了他新的梦魇。
以前不管有多忙,只要陈芙白有任何一点不舒服,他都会立刻回到她身旁。
除了......最近这几次。
他因为白月光回国,所以这段时日心不在焉,对阿芙疏忽了几分。
宋嘉禾目光闪了闪,眼神不自觉游移。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心底渐渐蔓延起不安感,他总觉得哪里有了变化,而且这种变化的后果将是他难以承受的。
手下力道不自觉重了几分,他恨不得将怀中人揉进自己骨子里。
这样,她就能永远陪着自己。
可,陈芙白不着痕迹推开了他的手。
碰过别的女人的手,她嫌脏。
宋嘉禾强忍着被推开的心烦意乱,神情松动:
“阿芙,前几天我错过了你的生日,今天给你补上好不好?我在城东给你准备了烟花,现在这个点去看刚刚好。”
说着他硬拉着陈芙白起身,打算给她找外套披上。
可还没走到衣柜,宋嘉禾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立马按灭。
没几秒,铃声很快再次响起,他再次打算挂断时,陈芙白心知肚明地推开了他。
“去接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开了衣帽间。
宋嘉禾看着手机屏幕上令人血脉偾张的照片,暗暗在心底发誓,这一定是跟陈抚仪的最后一次。
他能感受到,这几次跟陈抚仪相处,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满足,反倒是枯燥乏味更多。
而他之所以会犯错,都是为了想填满少年时没得到白月光的遗憾。
只要坑被填满,他才是一个完整的宋嘉禾,只属于陈芙白一个人的宋嘉禾。
一分钟后,做好决定的宋嘉禾从衣帽间走了出来。
看着窝在床上打着瞌睡的陈芙白,他主动走过去抱住她:
“我现在才注意到已经凌晨两点了,是不是困了?那我们明天晚上再看烟花好不好?”
陈芙白背对着他点点头,从未转身多看他一眼。
宋嘉禾脚步稍滞,但也仅仅是犹豫片刻,又很快离去。
第二日一早,陈芙白就跟经纪人提出了解约。
“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