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调取的通话录音中，你不仅对她的痛苦视若无睹，甚至在电话里骂她跟她说让她要死就早点去死，不要耽误你旅游打卡？！”
讲到这里时，警察甚至气愤得浑身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盯着我，严肃质问道：
“刘跃……”
“这些证据，你是否承认？”
“是的。”
我睫毛微颤，抬头，认真地看向她：
“我承认。”
03
“畜生！”
弹幕上有人大骂：
“死刑！必须死刑！”
“这个人我知道！他是星材建设的总经理，是个赘婿来着！他还是星材建设的董事长一手提拔，就连上大学的钱都是他岳父资助的！要是没有他岳父岳母，他到现在应该还在山上种地养羊呢！可他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太没良心了！”
“乡下人啊？那我懂了！呵呵！凤凰男入赘金窝窝，久了还真把自己当个鸟了！人家许星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小姐，肯嫁给他就不错了！可他呢？！生下个女儿怎么了？！他以为他刘跃是有皇位要继承啊？！什么人呐这是！”
“不仅把人家好好的闺女虐待成精神病，竟然还在老婆生死之际如此冷漠？！不管怎么样，许星也是和他朝夕相处这么多年而且刚刚给他生下孩子的老婆啊！这是人？我支持枪毙！负心汉全都该死！”
警察拿了份确认书放在我面前：
“签字吧。”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却不屑一推。
纸笔掉落一地。
警察皱眉：
“你这是做什么？要否认口供吗？”
“不。”
我看向她，笑得玩味：
“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我干的，我全都承认！”
“可是，许星不是我杀的。”
在场所有人瞬间都激动起来。
岳父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这个死泼皮！这种事情你也可以拿来开玩笑？早知道我就不该报警！我这个老头子，现在没了女儿，也不想活了！我就应该、我就应该活刮了你！大不了我跟你一命换一命！也算给小星一个交代！”
警察连忙过去安抚两个老人的情绪，生怕他俩在这里气出个毛病来。
我却不屑地掏了掏耳朵，笑道：
“你想杀我？那你早就该杀
定将这场审判进行全程直播。
狭小昏暗的房间里，
我正对着的，就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岳父岳母坐在不远处，哭得痛心疾首。
我却挑了挑眉，下意识掏出一根烟，正要点上，被人一把拍掉。
那人瞪我：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抽烟？！”
“我劝你，做了什么现在趁早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否则等我们把证据拿出来，你连申请减刑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了眼地上的烟，烦躁地啧了一声，瘫在椅子上，不耐烦道：
“有什么证据你就拿啊？！还在这里叽歪什么？！”
“我跟你说我很忙的！别耽误我办正经事啊！”
岳母激动地冲过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声嘶力竭道：
“证据？！”
“你眼前的这具尸体就是证据！”
“刘跃！你这个畜生啊！我把我好好的女儿交到你手上，现在不过一年，居然就变成这样了！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啊！你这个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畜生！”
警察安抚好岳母的情绪，同时在大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视频。
内容是一段在医院里的监控。
我像是疯了一样揪着许星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她，上手推她，踹她，还企图拿东西砸她，直到周围有人把我制止住。
期间，许星神情慌张，浑身发抖，一直在哭。
警察冷声质问：
“这是许星在医院检查出怀孕的时候。”
“她满心欢喜地把检查报告单给你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我直直地盯着屏幕，一言未发。
警察抿紧唇，再次按动按钮，屏幕上的内容变成一条微博。
“这是许星的个人账号。”
“她说因为丈夫长期的忽视和冷暴力，自己已经患上抑郁症，需要靠吃药才能维持情绪。可是在她生产当天，在产房门口，你在得知她生下的是个女孩以后转头就走，甚至还故意把她吃的抑郁药换成了维生素！”
“这也直接导致她产后抑郁严重发作，在极端痛苦之下独自走上医院的天台，选择轻生！甚至顶楼有监控录像显示，在许星犹豫在生死边缘之际，她除了给自己的父母打过电话，其中打得最多的人，就是你！”

母亦含泪说道：
“是啊！扪心自问，自从你入赘我们许家，我就一直拿你当我们的亲儿子看！虽然表面上我们是帮着小星，可私底下，我也劝过她很多次，让她对你好一点！”
“你说她拿刀砍你，拿烟头烫你，可那是因为什么？”
“还不是你把她逼成了个身患抑郁症的疯子！你有在她难过的时候陪伴过她吗？你有在她无措的时候站在她的身边吗？”
“最根本的罪孽，不还是因为你吗？！”
“现在小星死了，死无对证了，你居然还要强词夺理诱导舆论来网暴我们两个痛失爱女的老人？！你！你的心到底是有多黑？！你就不怕下地狱吗你？！”
两个老人抱头痛哭。
我却趁警察都去安慰他们之际，意图去捡地上那根烟。
被岳父看见，他激动得直接跑过来，一脚重重踩上那根烟，一边用力地碾压，一边发泄一般地痛骂我：
“抽！你这个烟鬼！我让你抽！你的老婆都死了，你居然还只想着抽！”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碎屑，深吸口气，哆嗦着伸进上衣口袋里掏东西。
警察眉心一皱，连忙把我按下，呵斥道：
“刘跃！你在掏什么？！”
同时，她从我手里抢走那个瓶子。
在看清瓶子上写的内容时，她有些震惊地僵在原地，松开了我。
我哆嗦着从她手里抢回那瓶药，倒了几颗，也不用水，直接嚼着就咽了下去。
等到药效逐渐发作后，我才停止颤抖。
面对警察疑惑的眼神，我苦笑着说：
“对。”
“从始至终，得抑郁症的人，都是我。”
大家再次沉默了。
岳父岳母双眼赤红，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这个杀人凶手在装什么可怜？！得抑郁症的明明是小星！”
“而且她跳楼前给你打电话，你没有阻止，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你就是杀害我们女儿的杀人凶手！”
“杀人偿命！我要你给我们的女儿偿命！”
可这次，我的情绪却比他们更加激动。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恶狠狠地瞪着他们，怒喝道：
“杀人偿命？！”
“那我的弟弟呢？！我弟弟的命谁来偿？！”
岳父岳母顿时没了
底气，脸上浮现出心虚，哑口无言。
岳母甚至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是他活该！”
警察一听，立刻满脸严肃地问：
“弟弟？”
“刘跃，你是觉得你弟弟的死另有隐情吗？与许家有关吗？”
我含着泪，拼命深呼吸来稳定自己的情绪。
面对警察的提问，
我缓缓起身，看向那具被白布遮挡的尸体，双手控制不住地紧握成拳。
“就让我来告诉你们真相吧。”
我冷笑着，一把把白布掀开。

我了呀！在我入赘你家之前，在星材建设差点破产，被我力挽狂澜之前，你就该杀了我呀！现在星材上市了，股价还翻了好几倍，你却又说要杀我，啧啧，真是个老不羞噢！”
岳父脸色猛地变红又变白，难看至极。
我却继续笑道：
“这么多年，我叫你几声爸，敬了你几杯酒，你就真以为自己是个救苦救难、普渡众生的活菩萨了？当初你资助我，分明就是看上了我的才华，你知道许星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如果没有我，星材建设迟早会败在她的手上！你资助我，说白了，只是为了你和你的公司！”
岳母大骂：
“不管我们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总归也吃了我们这么多年的粮食，花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钱？！可你如今是怎么对我们，怎么对小星的？！”
“你刘跃就是个天杀的白眼狼！”
我自嘲地笑了起来：
“我白眼狼？”
“呵呵，在你们许家眼里，我明明连狗都不如！”
说罢，我猛地拉起自己的衣袖。
狰狞的伤疤遍布了我整整两条手臂。
“这条，是许星在外面飙车输了，回家拿刀砍的。”
“这个，是许星当着她朋友的面，拿烟头在我手心烫的。”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全部都是你们的好女儿许星亲手伤的！”
“可是你们呢？”
我瞪大了眼睛，语气愈发激动：
“你们只会觉得，是我做的不够好！是我哪里又惹你们的宝贝女儿不高兴了！还顺带嘲讽我，嘲讽我的出身，嘲讽我的性格，嘲讽我根本拿不出手，配不上你们的宝贝女儿！”
“那你们当初非要把许星嫁给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
“到底我和你们之间，谁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在场的警察和屏幕前的网友们全都沉默了。
04
岳父咬了咬牙，眯起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原来你对我们的怨念这么重！”
“小星是我们的女儿！也是我们唯一的孩子！我们只是太心疼她，所以有时候会一时情急，说话失了分寸！”
“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刘跃这么记仇！”
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