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环王熙凤的其他类型小说《贾环王熙凤的小说穿进红楼,我贾环精通朝堂争斗》,由网络作家“院有枇杷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喊香菱,我笨手笨脚,只会扫地做粗活。”“现在使唤不了你了。”贾环走近前,正想问问她有啥烦心事。“环哥儿!!”院外传来大嗓门。却见薛蟠气喘吁吁跑进院子,急得连头冠都戴歪了。“何事?”贾环走出来。薛蟠心急如焚,大声嚷嚷:“环哥儿,你鲁莽了呀,面对那两个杀人如麻的坏胚,你只有死路一条,咱赶紧反悔,别葬送大好前途,你还没娶夫人啊!”“你怎知道?”贾环有些好奇,锦衣卫通晓江湖事情理之中,一介纨绔如何得知消息。见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薛蟠急得跺脚:“薛府聘请了两个武师,我叮嘱过他们打听环哥儿的英勇事迹,今儿个大中午,他俩告诉我,给我急得膳食都吃不下。”贾环颔首:“多谢关心,不过此事不可挽回,若是做了缩头乌龟,我无颜混迹锦衣卫衙门。”“唉呀!”薛...
“你喊香菱,我笨手笨脚,只会扫地做粗活。”
“现在使唤不了你了。”贾环走近前,正想问问她有啥烦心事。
“环哥儿!!”
院外传来大嗓门。
却见薛蟠气喘吁吁跑进院子,急得连头冠都戴歪了。
“何事?”贾环走出来。
薛蟠心急如焚,大声嚷嚷:
“环哥儿,你鲁莽了呀,面对那两个杀人如麻的坏胚,你只有死路一条,咱赶紧反悔,别葬送大好前途,你还没娶夫人啊!”
“你怎知道?”贾环有些好奇,锦衣卫通晓江湖事情理之中,一介纨绔如何得知消息。
见他还跟没事人一样,薛蟠急得跺脚:
“薛府聘请了两个武师,我叮嘱过他们打听环哥儿的英勇事迹,今儿个大中午,他俩告诉我,给我急得膳食都吃不下。”
贾环颔首:
“多谢关心,不过此事不可挽回,若是做了缩头乌龟,我无颜混迹锦衣卫衙门。”
“唉呀!”薛蟠大失所望:“为了脸面连命都不要,我真是看错你了!”
枉费自己搭上关系,自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被他人激两句就要搏命,盲目自傲岂能成大器?
幸亏母亲大人英明,自己还试图将宝钗许配给他,真是愚蠢透顶的想法。
“告退!”薛蟠甩袖走人。
用不了几天,这荣国府要挂白绫了,赵姨娘怕是哭成断肠,届时他也披麻祭奠。
贾环轻笑一声,转头回了里屋。
却见晴雯唇角微微下垂,眼眶通红,泪水已经在打转,颤声道:
“爷,我听见了,我不要你死。”
贾环怒斥道:
“什么死不死,多晦气,你听呆霸王胡扯!”
晴雯突然紧紧攥着他的手臂,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脸颊柔弱而苍白:
“那薛家大少说你死路一条,我害怕,你别去好不好。”
贾环拿过手帕给她擦拭眼泪,又气又好笑,柔声安慰道:
“怎么哭成那样,没有这么严重!”
“我怕你死了。”晴雯面露哀求,低声抽泣。
那天在老祖宗院子里,爷那样毫不犹豫地说‘我要晴雯’,她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坚定地选择过。
来了屋子里,自己使小性子,爷也不发脾气,每次散衙都会带回吃食和胭脂首饰,空闲还教自己读书识字,爷根本不是府里说得那样粗俗暴躁,爷处处温柔有礼。
一想到爷会死掉,她的心就隐隐作痛,眼泪不听使唤掉了下来。
看着眼前心地善良楚楚可怜的丫头,贾环故意叹息道:
“你给我尝尝胭脂,我就上报衙门退出此案。”
晴雯破涕为笑,揉了揉眼睛,哒哒哒跑过去拿胭脂盒,手指刚触碰盒子,就蓦然扭头嗔骂道:
“你放荡,也不害臊!”
她机灵聪慧,立刻猜到爷的腌臜念头,精致绝美的脸蛋儿一下子就红了,如同熟透的樱桃。
贾环注视着她嘴上的玫红色唇脂,坚称道:
“你给我尝尝,我就不去犯险,你若厌我,我索性跟那些恶獠拼命算了,反正没人心疼我。”
“爷不要脸。”晴雯暗啐了一声,低头捏着裙角,手指时而抽动时而紧握,心绪十分紧张,过了好一会才紧紧闭上双眸,“你答应我了,你不去犯险。”
贾环上前,近在咫尺间,望着她浓密而颤抖的睫毛,轻轻浅尝,又重重吃了一口。
“你不嫌害臊!”晴雯脸颊羞红,推开他跑出院子。
贾环心满意足。
“晴雯姐姐,谁招惹你了?”
晚膳时分,香菱走到廊角,见晴雯咬着嘴唇发呆。
“不用你管。”一想到坏心肠那样吃她的胭脂,毁她的清白,晴雯眼眸含嗔带怨。
难怪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太有干劲了,看到案子两眼放光,贾大人不升官发财还有天理吗?
他虽然很累但也没有丝毫怨言,贾大人遇到事是真上。
……
钟灵街。
一家占地狭窄的香烛铺,门口还有黄纸,铺子里昏暗无光,只余一盏忽明忽暗的烛火。
铺子角落,三口棺材叠在一起,棺材后面竟然并排坐着五个和尚!
其中一位大耳僧透过缝隙盯着远处街道,他疑虑道:
“都守了两天两夜,难道那小畜生不走这条道?”
为首的浓眉和尚沉得住气,平静道:
“这是回宁荣街的必经之道。”
之所以不埋伏在宁荣街,主要那边有治安巡逻的武侯铺,配备卫士和彍骑,他们不想陷入包围难以脱身。
“多管闲事就该天打雷劈,既然天公不开眼,贫僧誓要为圆思师弟报仇!”
“他奶奶的小畜生!”
“喜欢逞英雄?”
“贫僧一定要让你像一条野狗般趴在地上,受尽万般屈辱而死!”
一个满脸戾气的和尚破口大骂。
师兄弟六人自打离开江州不戒寺,日子快活潇洒,不曾想在神京城折了一位手足,圆思师弟虽然鲁莽不计后果,但原本有机会逃脱追捕,偏偏半路出现一个可恶的小畜生!
情同手足,此仇非报不可,不然师弟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是他吗?”
大耳僧双目圆瞪。
长街尽头,有一名飞鱼服闲庭信步。
“快看看。”其余和尚立刻拿出画像。
他们逼问过事发现场的旁观掌柜,凭口述画出了那厮的容貌。
大耳僧仔细端详画像,又抬眼凝视着渐行渐近的飞鱼服少年。
“就是小畜生,生食其肉!!”他目眦欲裂。
浓眉和尚眼神有杀气,但向来沉稳,低声提醒:
“击毙此獠后按照计划撤离京城,切不能分散!”
话音落下,他一拳砸开棺材板,从底下取走一根黑色禅杖,快步掠出香烛铺。
大耳僧紧随步伐。
其余三个和尚推开铺子后门,绕过一条小巷,直抄后路。
两个和尚截路。
一人持禅杖,一人抱剑在怀。
全无出家人的慈眉善目,满脸凶神恶煞。
贾环听到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转过头一看,又是三位秃驴。
“跪下!”
大耳僧声音嘶哑,短短两个字,却充斥着浓浓的杀意。
他想看到对方跪在地上恐惧、颤抖、后悔的模样。
然而没有。
少年一脸错愕,进而是兴奋。
“你在笑什么?”浓眉和尚一步步走近,禅杖在青石地板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辙痕,火星四溅。
贾环笑意未减,瞌睡来了送枕头,岂有不喜之理?
绣春刀出鞘,他轻轻握住刀柄,气沉丹田,内气充盈于百窍。
“年纪轻轻竟然是后天二重的武夫,难怪能生擒师弟。”
浓眉和尚目光微骇,但却毫无忌惮,眼底深处更有一丝贪婪。
此子肯定拥有上乘的内气功法,势必要据为己有!
不同于顽劣懒散的小师弟只是入流巅峰,他们师兄弟最低修为都是后天境二重,而他更是后天境四重,诛杀小贼易如反掌。
贾环注视着浓眉秃驴,轻描淡写地说着:
“看到远处塔楼没有,一旦有人发射信号箭,方圆三条街的巡武铺卫士都会赶来。诸位还是一起上,别再拖延时间了。”
如果街道巡武铺掺和,平白降低了参与度,那多膈应。
什么?
大耳僧面色阴沉,年纪不大,口气狂到极致!
“咱们都跪一室宗祠,你存心让我在外人面前丢人是吧?想在族兄面前耀武扬威,得让老太太过来骂你?左右不过你一句话的事!”
贾环淡淡道:
“冤枉了他,我亲自道歉,若是真杀妻了,族兄也要包庇?”
“你……”贾珍气急败坏,他信誓旦旦向吴管家保证,没想到贾环这小畜生不顾亲情!
如果是神京府衙经办此案,他能打通关系,偏偏是锦衣卫,偏偏自己的族人办案还玩铁面无私的把戏。
贾珍直截了当,痛骂道:
“贾环,在神京城混讲究人情世故,你帮我我帮你,这回你让我没脸,那休怪我对你生仇!”
贾环面如平湖,沉声道:
“双鞭,立刻对吴员外上酷刑,先别问他杀没杀妻,老子要他先死半条命!”
“遵命!”双鞭领命而去。
“全府的败类,你等着!”贾珍气得脸色铁青,重重甩袖离开。
他娘的,一个小辈欺人太甚!!
“静候。”贾环反倒笑了笑。
别说你贾珍求情,亲爹贾政来了都没用,当然贾政虽然迂腐守旧,倒也不会做这样的混账事。
我虽然自私自利,但经手了此案,断然不能昧着良心!
倘若吴老狗清白,就不会攀关系攀到贾珍头上,狠狠上刑!
……
“爹,环三叔答应了吧。”
衙门外,贾蓉迎了上去。
贾珍铁青着脸。
“爹,难道环三叔……”
话说半截。
啪!
贾珍狠狠甩了一个嘴巴子,打得儿子晕头转向,他怒火中烧道:
“你个没种没脸的玩意,记住,以后别叫他三叔,他就是贾家的小畜生,以后你敢给他笑脸,老子打断你的腿!”
贾蓉捂着脸,“上回端赌场,环……他还帮忙了。”
啪!
贾珍又给了一个耳光,“你那点狗屁倒灶的小事,这回看清了这个小畜生没,碰到点棘手的事就六亲不认!”
“儿子跟他决裂。”贾蓉怕极了父亲,畏畏缩缩道。
“回家,气死老子了!”贾珍火冒三丈。
阴暗潮湿的诏狱,煞气浓郁,到处血迹斑斑。
一间行刑室里,矮胖的吴员外惨不忍睹,手脚被捆绑,双鞭拿着绣春刀在其突出的肋骨上,左右来回地割剜,像弹琵琶一样,精准地剔出一粒粒骨碎。
吴员外痛得昏死过去。
贾环抄起一桶冰水,浇灌在其头上,厉声道:
“还有三十八种酷刑,通通招呼!”
“我……我杀了……”吴员外声音断断续续,痛苦地哀求。
双鞭看向老大。
“没听到,继续上刑,别让他咽气!”贾环走进审讯室,悠然翘起二郎腿。
自打锦衣卫成立以来,死在诏狱的宰相都不下五个,庙堂重臣更是不计其数,区区一个地主豪绅算什么玩意。
“啊!”
吴员外痛得撕心裂肺,只见双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他身体上用力刷洗,拉扯着皮肉筋骨,只听惨叫就让人神魂战栗。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
贾环敲了敲桌子:
“给他喂药丸。”
锦衣卫特制药丸,专用止痛,让犯人浑身麻木没有知觉,药效维持一刻钟,方便审讯。
吴员外被强行拖进审讯室,双鞭将一颗黑色药丸塞进他嘴里,过了一会,吴员外才停止哀嚎。
“谁杀了吴张氏?”贾环问。
“我。”吴员外声音颤抖。
“怎么杀的?”
“将……将毒药倒进她的茶水里……”吴员外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为什么杀妻?”贾环盯着他。
吴员外不吭声。
“上刑!”贾环暴怒。
“我招!我招!!”吴员外如惊弓之鸟,吓得直接失禁,宁死都不想再承受酷刑。
“记录。”贾环看向双鞭。
贾环面无表情,一步步向前,丹田内气循着经脉游走一圈,充盈窍穴。
五步之距。
“后天七重,可这点实力够看吗?”
察觉到朝廷鹰犬的内气波动,疤面煞星反倒肆意狞笑。
确实,如果是遇见普通的后天境巅峰,这朝廷走狗未必没有一战之力,能上龙虎榜都非泛泛之辈。
但是。
老子是龙虎榜第九十一名!
你跟老子比习武天赋?
疤面煞星内气涌入手腕,挥起重锤气势如山呼海啸,一旦被砸中就要扁成肉泥。
贾环面色无波无澜,左腿微屈,右掌轻划了个圆圈,平推而出。
这一推轻描淡写,毫无半点威势可言。
然而。
在触碰重锤的剎时,亢龙有悔连加十三道后劲,一道强过一道,重重叠叠!
无坚不摧,无强不破!
这才是降龙十八掌的绝对霸道!
疤面煞星面露惊怖之色,手臂猛地颤抖不止,重锤轰然坠落,整个人气息闭塞,连呼吸都极为艰难,更遑论调动内气。
轰!
重叠掌劲悉数落下,疤面煞星倒飞而出,在半空中骨骼断裂,鲜血飞溅。
连遗言都没机会说。
“夫君!”母夜叉如遭雷击,还没等她使出鸳鸯刀法。
咻!
贾环踏步向前,十指倏挥,指劲源源而出,每指都是凛厉的杀招,威力恐怖。
母夜叉双刀横在胸前,瞳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指劲穿透鸳鸯刀,落在身躯十个窍穴,母夜叉浑身炽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裙到处流淌鲜血,只片刻奄奄一息瘫软在地。
贾环风轻云淡,平静道:
“自缚双手来诏狱请罪,不比现在好得多?”
“还有烟雨楼,透露恶獠踪迹,我尚且欠你们一个人情,非要我亲自动手,浪费时间。”
说完看向背剑少年,“帮我将这两条烂狗拖进马车里。”
少年目光呆滞,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旁观的江湖人士更甚,各个头晕目眩,眼神深处是难以遏制的震撼。
只出两招,快到极致!
他甚至轻松到好像半夜出门瞎晃悠一圈,轻轻拍了两下,两个江湖颇有名气的年轻武夫命丧黄泉。
疤面煞星和母夜叉岂会不强?
这对夫妇作恶多端,能活到现在就凭一身武艺,龙虎榜前一百没有一点水分,实至名归。
正因为他们很强,再看如今凄惨的死状,那这位朝廷走狗隐藏得有多深?
大隐隐于朝!
真正的天赋武学者,他不在江湖,而在庙堂!
“之前不是挺能说吗?”贾环望向背着剑匣的少年。
少年勉强缓过神来,表情尴尬,独自将两具尸体搬进马车。
“去诏狱。”贾环嫌尸体晦气,坐在车厢前头。
这两招耗费了他全部力气,浑身疲惫不堪。
……
将尸体丢进诏狱,贾环骑马归家。
脑海里的面板多出了疤面煞星和母夜叉的画像。
罪孽值——六品下,六品下
六品罪孽!
这俩恶獠做过最惨无人道的一件事,就是一夜屠戮三座村庄,罪恶滔天!
参与度——90%
奖励——化骨绵掌,熟练度——登峰造极
经验值——129/10000
瞬间,玄之又玄的力量灌注丹田,继而打通六条奇经,内气流淌五脏六腑,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咔嚓作响,丹田更是扩张了一倍有余。
先天境一重!
“爽!”
贾环纵马疾驰,黑发乱舞。
既能除暴安良行善积德,又能强大己身,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爽?
“终于给老子逮到一波大的,老子与罪恶不共戴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佝偻老人索性说得直白:
“既然要为民除害,若有千户大人降临,烟雨楼会透露两人踪迹。”
贾环语调冰冷:
“千户日理万机,哪有空搭理这两只蝼蚁。”
“不为难你老,这样吧,我个人以龙虎榜第一百九十九名挑战两位同辈英杰。”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时间地点,他们来定!!”
佝偻老人眸光微骇,不可置信道:
“你确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岂有反悔的道理。”贾环表情无波无澜:
“放出话去,若是无胆鼠辈,那就趁早投井自缢,别再行走江湖丢人现眼。”
佝偻老人字字顿顿道:
“你会死的!”
“你虽是后天六重,但龙虎榜前一百最差的那一位都是后天九重。”
近在咫尺,他能感受到年轻人丹田的内气波动,烟雨楼错估了对方的实力,远远不止第一百九十九名,然而跟前一百还是有天壤之别!
贾环不以为意:
“这事总不坏规矩吧?我孤身前往,绝不带一兵一卒。”
佝偻老人好心奉劝:
“你年纪轻轻何必把自己逼上悬崖?”
“他们行事跋扈迟早落网,江湖仇家数不胜数,说不定哪天就暴尸荒野;而你只要安稳待在衙门,熬日子总会熬到百户,甚至是副千户,你有锦绣前程,而他们只是两条烂命!”
贾环斩钉截铁:
“这一生,与罪恶不共戴天罢了!”
又能立功,又能得到奖励,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行不行。”贾环再问。
见劝说无果,佝偻老人坦然道:
“烟雨楼会传话,且散播此事,至于是否应战,就看他俩怎么想。”
“一旦应战,烟雨楼会安排。”
他断定,母夜叉和疤面煞星肯定应战,否则尊严脸面荡然无存,面对龙虎榜第一百九十九都做缩头乌龟的话,那将沦落为整座江湖的笑柄。
“在下告退。”贾环走得很果断。
“仕途太顺,没有自知之明。”老人叹息。
该劝的也劝了,一意孤行只能自食恶果。
申时三刻。
背着剑匣的少年来到一座小院,槛墙前随处可见杂草丛生,门前土路车辙印很少,可见这边荒凉寂静,却是躲匿的好地方。
他轻轻叩门,将一张折叠的红纸塞进门缝里,悄然离去。
俄顷。
院子里,一个劲装男子捡起红纸,他长得极为丑陋,脸庞有一条触目惊心的长疤痕,如小蛇盘踞,两边肉皮翻卷,正是龙虎榜第九十一名,疤面煞星!
“夫君,是烟雨楼的讯息?”
身后的女子盯着红纸上一株桂花树的图案,她面额凸起眼眸凶戾,江湖人称母夜叉。
“哈哈哈哈哈,这只朝廷走狗简直不知死活!”
疤面煞星突然狞笑,将红纸递给夫人。
母夜叉扫了一眼,表情也变得极为错愕,甚至觉得无比荒唐,好笑道:
“龙虎榜倒数第二,他在狺狺狂吠,想跟咱们决一死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吗?”
疤面煞星语调森森:
“锦衣卫一直在追捕咱们,现在狗急跳墙了!”
“定有埋伏!”母夜叉脱口而出。
疤面煞星撕掉红纸,沉声道:
“烟雨楼知道咱们的落脚地,既然来这一出,意味着烟雨楼严守规矩,没有向衙门泄露。”
“信上面说,小人屠刻意放出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倘若咱们避而不战,就成了江湖人人喊打的断脊之犬,遭受万般耻笑!”
人活一张脸,脸面尊严都被踩踏,往后怎么行走江湖。
母夜叉忧虑,“我只是担心锦衣卫布下天罗地网。”
贾环叹了一声:
“你是薛王氏从冯家手上买来的吧?其实你并非被父母抛弃,你原是金陵城甄家千金,双亲呵护有加,却被人贩子拐卖。”
“你说真的?”香菱猛然攥住贾环的手臂,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抿着嘴唇颤抖道:
“你骗我,你只大我一岁,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骗我好不好。”香菱重复了一遍,眼神近乎哀求。
她一直为父母抛弃她而感到痛苦万分,突然听到这句话恍如梦中,她很害怕自己空欢喜一场。
贾环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语气柔和:
“别问我怎么知道,但凡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会让锦衣卫打探你爹娘的讯息,那些罪该万死的人贩子也别想逍遥法外!”
“谢谢爷……”香菱情绪激动,就要跪在地上。
“快起来!”贾环将她扶起,“安心待着,我打探到消息就告诉你。”
过了十几年,甄家没落,甄父四海为家,想找到人已不是轻易之事,但他会尽力。
“爷,你太好了。”香菱破涕为笑。
贾环失笑,自己绝对不算个好人,杀戮过重极度利己,但正如吴员外夫人之案一样,既然知晓能帮则帮,也算积攒福缘。
……
“哎呀,这些粗活让厨子做就行,你看给你脏得一脸黑灰。”
酉时用膳时间,香菱端着菜肴从后院灶房出来,赵姨娘急得赶紧上去搭把手。
“下回别再上灶房了,你这细皮嫩肉,被烟熏坏了咋办,传出去说我们娘俩苛待你,那薛王氏要逮着我一顿骂。”
赵姨娘边说边打量着手里的托盘。
鲜笋鸡皮汤,豆腐鱼头,鸭肉粥,藕粉,色香俱全。
“我想感谢爷,给他做好吃的。”香菱不好意思地憨笑。
“难怪薛王氏宠着你这丫头,生得跟块美玉一样,性子又柔,还有做菜的好手艺。”
赵姨娘越看她越欢喜,刻意拔高语调:
“不像某些人,成日尾巴翘到天边去,啥事都不会做,还喜欢顶嘴呢!”
里屋的晴雯捂住耳朵。
“环儿,香菱这丫头真得娘的心意。”
见贾环走出来,赵姨娘忍不住夸赞道。
“我尝尝味道。”
膳桌上,贾环夹筷子各尝了几口。
晴雯倚在门口偷偷瞧去,就见贾环看向香菱的眼神满是欣赏,对其手艺也赞不绝口,甚至还接过手帕细心给她擦汗。
“嘁!”晴雯踢了一脚墙壁,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
彩云也就罢了,跟着爷那么久,怎么新进来一个丫头,爷都对她爱护有加。
“怎么跟我说话语气没有那个温柔劲,左右不过嫌弃我。”
“我还会做针线活呢?这府里头加起来都没我厉害,我炫耀了么?”
“我悄悄给你做一件衣裳,倒要听听你会怎么夸我!”
翌日,南镇抚司。
贾环向官员汇报吴员外案件始末,事无巨细,包括剿灭土匪,挖出当地县衙的蛀虫。
官员颔首,提笔将功劳记录在册。
“卑职告退。”
贾环也不指望能凭此升职,总旗到百户这一步难如登天,吴老狗之案的功劳远远不够。
“等等!”
官员突然叫住他,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信笺拍在桌上,严肃道:
“有人实名举报你受贿。”
贾环心一沉,拿过信笺粗略扫一眼,落笔贾蓉!
不用说,定是贾珍那畜生指使的。
他面色如常,不疾不徐道:
“此人蓄意污蔑,卑职行得正坐得端,请有司明察。”
官员沉声道:
“查过了,你一心办案,未曾收受他人贿赂包庇罪犯,至于有没有敲诈私吞罪犯钱财,那只有你自己清楚!”
万一被别家姑娘先下手了,那自己这大舅哥怎么当?以后怎么耀武扬威?
诏狱。
五具尸体丢进深坑。
来自南镇抚司三个锦衣卫神色严肃,紧紧盯着贾环:
“从头说一遍。”
天子脚下当街杀戮,这事必须刨根问底,万一掀起舆情,锦衣卫也能从容应对。
京师重地,做事得谨慎再谨慎。
贾环沉着冷静道:
“前些日子,有司在缉拿一个法号圆思的秃驴,此獠啃食了新科进士刚满月的婴儿,追捕途中,卑职生擒了圆思秃驴,也借此从一介力士升职为大旗。”
“这五个秃驴正是圆思的同门师兄弟,埋伏在钟灵街香烛铺,打算杀掉卑职宣泄仇恨,卑职技高一筹,绝地反杀。”
“卑职年纪小厌恶杀戮,原本只想擒住他们,奈何其中一个秃驴无意间说起,他们不仅要报复那位新科进士,还拟定了一份屠戮朝廷命官的名单,听到这里,卑职怒火中烧,锦衣卫维护社稷安宁,岂能对狂妄恶獠手下留情?”
话音落罢,三名锦衣卫互相对视。
“本官去一趟案牍库,你们前往钟灵街!”
“贾环,今夜就待在诏狱!”
为首者下了命令。
“遵命。”贾环自无不可。
他找了一间干净的审讯室,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脑海里的面板再度多出了五个秃驴的画像。
罪孽值——八品上、八品中、八品上、八品下,八品下
参与度——85%
奖励——降龙十八掌第一式亢龙有悔,熟练度——初窥门径
经验值——403/1000
瞬间,玄之又玄的力量灌注于丹田,内气暴涨。
后天境四重!
“亲力亲为,为何参与度未满?”贾环有些困惑。
不过他很快猜出原因,没有押入诏狱再处死,金手指也是有弊端的,还得先走个诏狱天牢的流程……
至于降龙十八掌。
至刚至阳的武功,威力非常恐怖!
尽管只是第一式,而且熟练度刚刚入门,但他现在后天境四重的内气,也仅仅只够驱动一掌。
“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贾环心满意足,就是不知道秃驴还有没有师父祖师爷,越是恶贯满盈越好,赶紧来神京城报仇雪耻。
许是太过疲惫,贾环思绪着就沉沉睡去。
当他被推醒的时候,已经是鸡鸣破晓,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
南镇抚司官员将案卷放在桌上,脸庞有几分笑意:
“贾环,经查证,这些秃驴都来自江州不戒寺,在江州地带杀人放火罄竹难书,手上沾染了几百条无辜性命,甚至活埋过一个县衙主簿,而后流窜作案,冀州锦衣卫抓了三个,还剩六个不知所踪,没想到逃到咱们眼皮子底下。”
贾环故作震惊,怒声道:
“可恶的秃驴,卑职无能,让他们死得太轻松了,本该千刀万剐!”
罪孽值都八品了,这些秃驴肯定恶事做尽。
“说什么话!在那种绝境下,你能反杀已经很惊艳了,不坠锦衣卫之威!”
官员面露赞赏,据钟灵街旁观者口述,贾环从始至终都没有求援,更没有退缩,风骨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说他们还打算刺杀朝廷命官?”官员问。
贾环重重点头:
“正是如此,所以卑职失去理智,将他们通通给宰了,倘若真发生朝堂大臣遇刺的惨事,那锦衣卫颜面何存?”
官员半信半疑,不过死无对证了,他温声道:
“累了一夜,你先回去休息,莫要有心理负担,杀恶人是为民除害,南司会综合考量给予奖赏。”
“何大人。”贾环抱拳。
何亮态度不冷不热,他向来看不惯纨绔子弟。
“我们要出任务了,你自便。”
丢下这句话,他便大步走出官署,另外两个手下紧随其后。
“我也是何大人的兵!”贾环立刻跟了上去。
他之所以加入锦衣卫,可不是耀武扬威,正是为了缉捕罪犯提升实力,有机会就不能错过。
……
京师,四骑雨中疾驰,溅起一地泥水。
行至明月坊,何亮朝着街道两边怒喝:
“锦衣卫办案,闲人回避,挡必死!”
百姓作鸟兽散,一路速度更快,在一家小茶肆门口紧勒马缰。
伙计神色慌张,小心翼翼走向里屋。
“敢逃?盯了你三天!”何亮一跃下马,几个箭步追上去。
嘭!
逼至墙角,猛踹十几脚,伙计倒地哀嚎。
何亮拔出绣春刀,横在伙计脖颈,语调森森:
“快说,你是不是那个糟蹋良家妇女的采花贼?”
“大人冤枉啊!”伙计叫屈。
何亮暴怒。
刀柄一压,瞬间渗出鲜血。
“我是,我是。”伙计吃痛惧死,赶紧承认。
“祸害了几个?”
“七……七个。”
何亮收刀,沾满污泥的鞋底朝伙计脑门又踹了一脚:
“带走,押进诏狱!”
一直在后面旁观的贾环为了增加参与度,快步冲上来,抄起凳子“哐当哐当”砸了下去,采花贼抱头蜷缩。
“色胆包天的畜生!”
贾环还没打爽,就被两个同僚拦住了。
这少年气性就是大。
……
镇抚司狱,也就是朝野臭名昭著的锦衣卫诏狱。
将采花贼送进去之后,贾环还没离开诏狱,就一阵头晕目眩,脑海里浮现一个面板,上面还有采花贼的人物肖像。
犯人罪孽值——九品中
参与度——5%
奖励——形意拳,拳法熟练度——炉火纯青
经验值——4/10
罪孽值类似于朝堂官职,九品最低,一品最高,上面还有王品,至尊级恶贯满盈,每个品级又细分上中下。
“按道理,参与度应该是25%,这也太低了……”
当然,贾环也有自知之明,他在缉捕采花贼全程没出力,前期办案寻找线索盯梢都未参与,只是临门一脚的时候混了进去。
“形意拳,既能强身健体又威力不俗,细分龙虎熊猴马等等十二形拳,自己一下子就练得炉火纯青。”
贾环悄悄攥紧拳头,力道恐怕大了十倍不止!
而经验值才是最重要的,经验值一满,就能提升内劲。
“我问你话呢!”何亮拔高语调。
贾环回过神,“何大人,卑职没听清。”
何亮重复了一遍:
“你先回官署,我等还要继续缉捕杀人犯,此人危险,你就别来拖后腿,咱锦衣卫可没外头说的那么风光,啥脏活累活都得干!”
贾环一听,斩钉截铁道:
“效忠社稷,驱恶除害,义不容辞,身上这身皮,遇事岂能退缩?”
何亮皱眉,这小子真是鲁莽一根筋。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别怪我事先没劝你!”
“卑职知晓!”贾环抱拳。
……
宣平坊,暗巷。
木制小院传出靡靡之音。
这是一座土窑。
姿色不够的入不了勾栏,只能租赁院落卖娼,价钱便宜亲民。
何亮压低声音:
“杀人犯正在卖力气,听清楚,你们二个堵住后门,贾环随我冲进去,紧跟着我。”
“是!”
何亮领头,贾环亦步亦趋,轻微的脚步声也被窑姐的尖叫给掩盖了。
门半掩着,何亮横刀在胸,用刀柄轻轻推开大门。
铛!
门上竟悬着一根丝线,丝线连起风铃,发出清脆声响。
“谁?”里头传来警惕之声。
“锦衣卫办案,还不束手就擒!”
既被察觉,何亮径直冲杀进去。
他抱拳道:
“事先说好,在下酒量小,只能喝七杯,多多见谅。”
赵总旗眼皮跳了一下,都七三开了,这特么酒量小?
“好说。”他没有反驳。
在仕途的关键时刻,拉拢贾环非常重要,毕竟是天枢房卫所第三位总旗,虽然没有竞争力,但也有话语权。
总旗到百户虽一步之遥,可这一步终其一生都很难跨过,既有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走了。”赵总旗离开。
贾环翻阅案卷。
百重渡是大乾运河南下第三个渡口,大乾运河乃是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人一多就会形成势力,漕帮内部帮派林立,虎头帮和蛤蟆门就是不起眼的两个帮派,如今为了争地盘打得不可开交。
他命令道:
“秀才,双鞭,你们先行去百重渡暗访,将作恶歹贼列入名单。”
秀才机灵,擅长打探消息,肚子里有墨水能混士林,拳脚有功夫能探江湖。
而双鞭沉稳果断,做事干净利落。
“遵命!”二人抱拳,披戴斗篷出发。
“剩下四个,随我沿途缉捕罪犯。”
贾环从抽屉里取出一摞案卷,大多数是小鱼小虾,估摸着都是九品中下的罪孽值。
但有总比无好,积少成多。
……
三天后。
百重渡口,尽管大雨连绵,可依旧船来船往,小城商铺鳞次栉比,格外喧嚣繁荣。
酒鬼搭弓,雨中发射锦衣卫信号箭。
半个时辰后,秀才和双鞭闻讯赶至酒楼。
“老大!”
“打探到了什么?“贾环临窗而坐,轻抿一口香茗。
秀才汇报道:
“虎头帮帮主巨虎恶贯满盈,个人武力不俗,帮派横行小城欺压百姓,盘踞渡口谋财害命,私底下还贩卖婴儿。”
“巨虎?可以碎尸万段了!”贾环对人贩子深恶痛绝,自家丫头香菱就是被人贩子拐卖,从江南千金落难到为婢。
秀才继续说:
“蛤蟆门门主金蟾更是坏事做尽,性情暴戾,帮派成员靠抢劫为生,同时经营几家青楼,动辄让妙龄少女家破人亡,再签卖身契。”
“两家帮派互相安插奸细,各种渗透,七天前为了一条街商铺的保护费起冲突,矛盾激化上升到火并。”
“今晚在城北河滩又要约仗。”
“老大,这是背负命案的作恶者名单,两家帮派中上层几乎各个都得死刑!”
秀才说完递上一张纸。
“你们两人辛苦了。”贾环颔首,随即冷声道:
“今晚解决了这群土鸡瓦狗,连夜去信昌府。”
胖头鱼询问道:
“老大,要不要去县衙调捕快?对方人多,我们很难应付。”
贾环盯着他,训斥道:
“枉你长了个大脑瓜,里面装得是粪便?两家帮派混迹这么些年,县衙岂能没有内应?等你调人,那两条老狗早就销声匿迹了!”
“怕他们人多势众?看是脑袋硬还是绣春刀锋利,杀到畜生们胆寒颤抖!”
“老大说得是!”胖头鱼憨笑一声,羞愧低下头。
“你这大脑袋,忘了老大在江湖的绰号?”双鞭瞪了他一眼。
小人屠!
子夜,城北河滩,豆大雨珠砸在河面,激起浑浊水花。
双方足两百多人身着劲装隔岸而立,气氛剑拔弩张,雨中弥漫杀气。
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静静屹立,身姿如猛虎般威严雄伟,他怒声道:
“金蟾,现在臣服还来得及,一旦动手,你蛤蟆门死伤无数!”
对面站着一个面容丑陋、眼神阴狠的老人,正是蛤蟆门掌舵者。
金蟾雷霆震喝:
“我还没老,你一个后辈都敢插手我的地盘,我若退缩,从今往后有何颜面待在百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