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一剑成神,娇娇和我冲云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苏远凌霜
一剑成神,娇娇和我冲云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苏远凌霜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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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点叶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远凌霜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剑成神,娇娇和我冲云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苏远凌霜》,由网络作家“落星点叶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起苏远布下的惩罚,她无言地撇撇嘴,拿起纸笔,回忆昨日功课,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清晰印在脑中。她一字一句地照样写下,无一缺漏。她的速度很快,如此一遍很快写好。接着第二遍,第三遍......第十遍......第十五遍......纵然她的速度很快,但一遍遍写下来还是很耗费时间。直到午时过去,她完成的进度也不过半。待到日光西移,已是过了午间时刻。而四周依然静悄悄,没有人靠近的脚步声。雨曦肚子咕咕叫起来。她的注意力也不如先前,眼底走神了片刻,笔下当即就错了一个字。看着那错的字,雨曦轻咬着红唇,脸上出现一丝倔强,将其划掉,在其下续写上。她想要写得再快点,但越是写快,错得就越多,反而慢了下来。但她不肯就此停下,直到日落黄昏,一百遍堪堪抄完。窗外落日...

章节试读


想起苏远布下的惩罚,她无言地撇撇嘴,拿起纸笔,回忆昨日功课,每一个字每一句都清晰印在脑中。

她一字一句地照样写下,无一缺漏。

她的速度很快,如此一遍很快写好。

接着第二遍,第三遍......第十遍......第十五遍......

纵然她的速度很快,但一遍遍写下来还是很耗费时间。

直到午时过去,她完成的进度也不过半。

待到日光西移,已是过了午间时刻。

而四周依然静悄悄,没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雨曦肚子咕咕叫起来。

她的注意力也不如先前,眼底走神了片刻,笔下当即就错了一个字。

看着那错的字,雨曦轻咬着红唇,脸上出现一丝倔强,将其划掉,在其下续写上。

她想要写得再快点,但越是写快,错得就越多,反而慢了下来。

但她不肯就此停下,直到日落黄昏,一百遍堪堪抄完。

窗外落日的余晖将云层映得如同火烧。

雨曦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腕,起身向外走去。

向外看去,书房外的小院静悄悄,丝毫没有活动的迹象和声音。

雨曦眼底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丝黯然。

但就在她跨出门前的那一刻,余光却扫到了某样东西,当即有一些错愕。

门边的柱子后,正依靠着一个抱臂的身影。

听到她的脚步声,那身影睁开眼。

“抄完了?”苏远淡淡问,像是毫不在意一样。

雨曦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直到苏远来到面前,她才猛地回过神,将脸撇向一边,闭上眼,不去看他。

看她一副倔强的样子,苏远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印子也消了,又没有肿......”

雨曦只将眼底睁开一个缝隙,顺着缝隙幽怨地瞥着面前那人,不说话。

但是从额头传来的温柔触感却让她心底生出一阵异样。

她想躲开,可身体却反而不由自主地向那只手贴近,最终只能任其摸个够后才收手。

苏远像是感觉不到那丝丝视线里的幽怨。

从少女的肚子里传出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在这悄然的院中极为响亮。

少女撇向一边微微昂着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顺着那光滑的脖颈到显露出来的精致锁骨,都泛起了丝丝红光。

“呵,你要是饿了早点喊我嘛,吃完饭再抄也是一样,谁知道一点声音都没有,我都睡了好一觉,实在无聊......”

听到苏远这么说,少女微微张开眼眸,带着满满的怨念和愤慨。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怎么全变成我的错......

她又低下头,轻咬红唇,想辩解出声,但最后又闭上嘴一言不发。

任由苏远拉着,坐到了饭桌边。

简单热了下饭菜,面对桌上的菜肴,数量不多但每道菜色香味俱全。

雨曦坐在桌边丝毫不为之所动。

苏远不客气地瞥了一眼。

“你要是不喜欢吃的话,以后天天给你稀粥糙米。”

那小脑袋还是一声不吭。

回想起那幽怨的小眼神,苏远知道她还在和自己置气,于是改口道。

“算了,总不能再饿着,饿出问题来麻烦更大,来张嘴,我来喂你。”

总不能一味的棍棒教育。

时不时也要试试萝卜。

当听到苏远的话时,雨曦面上肉眼可见地慌了一下,但奈何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和饭菜的香味时刻诱惑着。

“张嘴,别让我用硬的。”

虽然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顺从地闭上眼乖乖张嘴了。


凌霜抬头看向说这句话的圣人。

正是那位天机圣人。

天机圣人笑着对她说,“当年我便算到你的天命就是如此,如今,一切都应验了。”

见她还不肯就范,天机圣人最后说道,“你若是还在期待那柄残缺仙剑会出现,大可死了这条心。”

周围圣人也纷纷道。

“呵,那柄剑可不敢现身,饶为仙剑之躯,却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就算真的来了,九圣齐聚还拿不下它?”

“一柄残躯而已,当真以为天下无敌了。”

天机圣人道,“残躯残躯,它体内存有一丝仙人的开天之息才能为仙剑,可是以它之残躯,一旦动手,等待它的只有本源尽泄,连带它的存在也会在天地间抹除......”

“原来...原来是这样。”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下方的凌霜并未露出心灰意冷。

反而如释重负地笑了。

她忽得明悟了许多。

豁然开朗。

她释然地笑了笑。

许多想问的问题不再重要。

他没有来,或许才是最好的。

在众圣之围中,她反而松懈了下来,一瞬间潮水般的倦怠浸没了她的思绪。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又冷又饿又痛的那个时候。

她用尽身上的每一分力气,小小的身子丝毫不敢停歇地在山间爬着。

跌倒了,哭一会,再爬起来。

伤口拉痛了,哭一会,再继续起来爬。

她的祈求无人回应。

她的哭泣无人回应。

她的悲伤,她的害怕,她的一切...都得不到回应。

空幽的山谷只有野兽的吼声和精怪的长啸。

不知道哪里还会有危险,她只能先向前跑。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

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停下来就会死。

又或者,跑到死为止。

直到再次跌倒,再次爬起来。

而这一次,一切都改变了。

她听到了那个声音。

她叫出了那个怎么也忘不掉的称呼。

她所说的一切,终于有了回应。

“破剑...先生...”

被疲倦淹没的她思绪几乎快陷入黑暗之中。

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勾起笑容,最美好的三年往事一一浮现,如数家珍。

随着思绪越陷越深,周围越来越黑暗,

这样...就是结束了吗...

但...

她蜷缩成一团,对着明明空无一物却仍旧搂紧了的怀中悄声道,娇憨的语气一如曾经能够肆无忌惮地依赖他的时候。

“我能不能,最后抱你一次。”

她已经很久...

很久...

没有感受到那股温暖了。

久到她已经快忘记了那股温暖到底是什么感受了。

她放弃了最后一丝回忆,思绪沉沦进无边的黑暗。

越陷越深,无边无际。

找不到出口。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但身后不知何时传来一丝暖意。

在思绪的最后一刻,她恍惚间觉得,这暖意和记忆中的。

有点像,却又不像。

蓦地,无边的黑暗从身后被撕开,一柄锋利无双的器物割开了一切。

天地犹如晨昏线那样分晓。

熟悉却又陌生的轻哼声在耳边回荡。

“哼......”

这是...

思绪转瞬间被拉回。

她陡然睁大了眼睛。

却不敢回看。

“老匹夫们,以大欺小很有意思吗?”

苏远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轰隆不绝,绵延万里。

......

她的根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圆满,血脉中的精粹尽数被激活

她化作了真正的冰灵凤

她向你冲来了

她意图...天机被遮掩,你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天机被遮掩,你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天机被遮掩,你看不到有用的信息

...

天机被遮掩,你看不到有用的...你动用了仙人留下的开天之息

开天之息经你百年间不停地吸收日月精华,越发精粹,你借用开天之息塑造了身体

你的体内流转着磅礴的修为

但你本是残缺仙剑,残躯无法完美容纳开天之息,开天之息在不断泄露,完全泄露之时,你之存在抹除,本次模拟结束

你,来到了她的身边

......

天之涯上。

苏远轻轻将那单薄的身影抱起。

抱在怀中,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原来抱着是这样的感受。”

这话使得怀中那单薄的躯体微微一颤。

她靠在你胸前,眼眸低垂,根本不敢抬头看。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

她不知道那是为何,委屈亦或者高兴,亦或者......

百般情绪交杂在心间。

她微微抬头,却又低下头去,攥紧了手心,肩头微微颤着,又惊又怕,不敢确认那真的是他。

“你真的...来找我了。”

苏远轻哼了一声,哼声淡淡飘荡在天地间,落在所有人心头。

“好你个残缺之体,竟然敢现身,看来你做好了寻死的准备。”

“即便仗着仙人的开天之息,可不要忘了你并不是仙人亲至,若是我们中单独一人或许还会头疼,但九圣齐聚,你也妄想翻天?”

“倒是可惜了这缕开天之息,要随着他一同灰飞烟灭。”

苏远将怀中横抱的娇躯放下,揉了揉身前脑袋上那略有些杂乱的乌黑长发,将之轻轻抱紧于身前。

对着她耳边悄声说道。

“这是我最后一次教你如何心狠手辣了,以后,再被人欺负可就没有我了。”

全身被拥抱进那温暖怀抱的凌霜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如雨下。

她趴在那温暖胸膛上,嚎啕大哭。

苏远的眼神却越发凌厉,直至杀意蹦现,眼底一丝血光一闪而过。

他再无一丝保留,体内的磅礴修为彻底地爆发出来,化作了通天的光柱,冲破云霄,其中蕴含的凌厉剑意甚至有股要将天捅破的趋势。

在场九位圣人无一不面色剧变。

“天机,你不是说顶多有初入圣的实力吗?怎会是如此大变数?”

“天机,你莫要瞒我们,我们讨不到好,你也照样跑不掉!”

他们纷纷诘问起天机圣人,大感不妙。

在这股磅礴如深渊的修为面前,他们就像是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能随波逐流。

而恐怖的却并不是大海,是包含了大海在其之下的无尽深渊。

尤其是天机圣人,大惊失色,丝毫没了之前胜券在握的样子。

“不,不对......”他急忙忙在袖中算着,但怎么算都算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完全不对,为何天机根本没有这一幕......”

算到最后,他的信念崩溃,整个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

“难不成......天机错了?”

等他回过神来,对上的是苏远那暴戾至极,满是汹涌杀意的眼神。

“老匹夫们,受死!”

“竖子尔敢!”


他转身向外走去,不再靠近雨曦。

“我一会就回来。”

听到苏远离开的脚步声,雨曦眼底是真的失望了。

她蜷缩在床上,有些话想解释,但莫名地觉得她和苏远之间隔开了很远的距离。

而且还在越来越远。

“明明......之前还好好地......”她不解。

凝视着就放在面前的手掌,每一晚,她都能轻易抓到那一片衣角。

哪怕只是一片衣角,只要能抓住他,她就能安然入睡。

但......

如今这一片衣角从她手中滑落,她却是仿佛再也抓不住一样。

“只是,只是这一次......睡一觉起来就恢复原样了......”

她这么告诉自己。

......

心底躁动难安的苏远不知不觉间漫步到了城墙上。

士卒们皆认识他,不断对他行礼。

但苏远站在城墙上只是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曾经是处废弃的驿站。

如今已经修建起了新的驿站,但再过不久,那里又会重新废弃。

苏远回忆着一幕幕与雨曦在一起的往事。

最开始捡起自己本体时脏兮兮的她。

饿晕了的她。

被抢走粥却仿佛没事人一样麻木的她。

晚间安然酣睡的她。

还有时隔几日才再度相逢的她。

明明没过去几年,但自己眼中的她却仿若新生,完全蜕变了一个人。

但想到傍晚时附身凑到自己面前的那个女孩,眼中的认真没有丝毫递减。

他又觉得这就是同一个人。

“到头来......不过作茧自缚啊。”苏远无奈地笑着。

他明白,到了要做出决断的时候。

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

选择她成为真正的祭品,又或者,就此逃避。

他不需要再教她什么是守护,她也不用再回答所谓的问题。

傍晚时的她无意间便已经对苏远一直以来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苏远给自己设下的平衡点就此失效。

“以剑之名......”苏远思索着。

就在他思索之际,他已经走到了城门之上。

而底下的城门前正好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车夫,很是低调。

但城门后却摆起了极大的阵仗,整个城内的守军都整装迎接。

城门大开,从那马车内下来了一名灰袍女子。

她手中还拿着一卷东西。

见到这名女子,所有守城将领以及主事官员都躬身行礼。

“拜见皇都特使。”

灰袍女子淡淡点头,甩出手中的卷轴。

“找出她。”

她的话语淡漠,似是毫无感情。

“魔界入口......挡不住了,魔族大军已突破广安城、临啸城、莫山城,逼近皇都,四年前中止的安神祭,必须要继续进行下去。”

那卷轴滚落在地上,徐徐展开,而苏远却在火把的橙黄光焰中看到。

那上面画着一个女孩,女孩的眉目精致,衣着华贵,气质超然。

只是本应是最惹人怜爱的可爱年纪,脸上却无一丝笑容,那双眸子干净地如同一面泛不起一丝涟漪的镜子,无悲无喜。

苏远不会忘记。

就是这样一双眸子捡起短剑,举过头顶问他。

“你要吃我吗?”

纵然那张脏兮兮的枯瘦小脸和眼前画卷上的白净脸蛋难以重叠。

这座城的守军统领找到了城门楼上的苏远。

“您莫不是改变主意了?”他笑着打招呼。

苏远无言摇头。

统领见他失神的样子忽然笑了下,“你看到了?”

苏远点头。

“是她吧......”这个中年男人也忍不住苦笑道,“见过雨曦那女孩的人都忘不掉她的样子,哪怕过去四年,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那样,那样我就不会......”

“呵,有些事情,是无法用话语说出来的。”苏远轻笑道,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若光说就可改变,那天下也不会有那么多无知而自信的可悲之人了。”

他脸上的写意根本不像一个将要消散之人,而他的身形却开始变淡。

点点辉光从他的身体上飘出,随风飘向远去,渐渐化作无形。

凌霜低垂的眉眼上,哀伤更重了一份,她紧了紧趴在那温暖之躯上的手。

嘴唇喏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苏远没听清,不由得低头靠近了几分,而凌霜略一仰头,趴上那肩颈,凑到其耳边低眉说道。

“吃了我...”

她的声音带上了几分颤抖,却又无比的坚定。

“仙剑有缺,噬灵可补......我是最后的冰灵凤,吃了我,你将补全为完整的仙剑躯体......”

苏远再度哼了一声,按了按胸前的小脑袋。

“呵......傻丫头,开弓哪有回头箭。”

坦诚过后,苏远的心结已解,他的身形更加虚幻了一分。

凌霜感觉到那温暖越发稀薄,又要离自己远去。

她紧咬下唇,眼底再度模糊。

“还记得最初的时候,你被藤蔓绊倒,摔了一跤,你哭得很惨,那样子我到现在还记得哈哈哈。”

苏远的声音有些缥缈,似乎在变得越来越远。

“但你哭完之后还是爬了起来。”

从上至下,苏远的躯体开始化为辉光随风飘逝。

苏远的视线变得黑暗,他的双眼已开始消散。

而他最后的话语也飘向了那颤抖的脑袋上。

“我始终相信,没有我,你也能站起来。”

声音随风飘远。

凌霜也终于提起最后一丝勇气,视线向上摸索。

但却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上。

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只留下半张还在消散的脸庞,那勾勒着淡淡笑意的下巴,无不向她述说着一切。

有些事,是无法用话语说出来的。

回想起仍在耳畔回响的声音。

她踮起脚,缓缓印上了那近在咫尺的淡淡残影上。

那淡到几不可见的残影上,似乎是感受到了嘴间传来的柔软,笑意的弧度又更大了一分。

当她再睁开眼,眼前却早已什么都不留下。

只有点点辉光在晴朗的阳光下映照着,不知那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反射的光点还是他所留下的痕迹。

整个天地间,安静地只有她一个人。

这一下,她再也无法压制自己。

泪水夺眶而出,短暂的温存并没有缓解分毫相思之情。

更加汹涌的情感从心底爆发。

当真正失去他之后,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也根本无法独自前行。

他所说的‘没有他,自己也能站起来’,不过是虚假的假象。

他亲手为她所打造的‘坚强’也不过在瞬间就粉碎得无影无踪。

整个天地间只留有少女悲怆的哭号。

还有那若有若无地呼唤。

“破剑先生......”

......

禁地密林之中。

一柄残破仙剑矗立之地。

残破剑体一如最初之时斜斜立在原地,百年时光过去,周遭的痕迹丝毫未变。

只有它面前的一株藤蔓有变动的痕迹。

从原来生长的地方向前歪斜了一段距离。

像是什么人绊了一脚所致。

密林中幽寂无比,只有虫鸣鸟叫,偶尔才有一声野兽精怪的长啸传来。

那残破的剑体上隐隐出现丝丝裂缝,裂缝最初极为细密,难以看清。

但随着裂缝越来越多,从剑体内传出连绵不绝的崩裂之声。

崩裂之声在这密林中显得无比突兀。

但崩裂之声发展到某一程度后,戛然而止。

随着轻微的“砰”声,无数道细小的黯淡碎片从密林中迸射而出。

而那破碎剑体原来所在的地方,则什么也没有留下。

只有一截浅浅的插入泥土的印记还能证明这里曾经有什么东西。

......

仙人留存的开天之息随着你的躯体散尽,你的剑体内空荡荡,再无一丝可支撑的力量

你,崩碎了

你的意识消亡,你的剑体化作了无数碎片,不知去向

本次模拟结束

......

苏远眼前的黑暗仅仅持续了一会,随后又现出一点白光,他的思绪尽数回到了荡魔剑宗山门的弟子院落中。

眼前是他盘膝而坐的小屋。

屋角缕缕青烟升起,还未燃尽的檀香仅仅烧了一半。

“原来才过去不到半刻时间。”

百年时光,一晃而过。

而他,还是他。

物是人非的感觉使得苏远恍惚了好一阵,他才站起身来。

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不由得泛起苦笑。

这当剑当久了,都忘了要怎么下地走路了。

他只得坐回原地,缓缓恢复。

脑海中百年日月的记忆,也要慢慢消化。

好在这百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日复一日地吸收日月精华在修炼,内容单调。

这才使得当前的苏远没受到太大的冲击。

但被佳人抱着的那一抹温柔,却是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消散。

和凌霜共处的九年记忆,却是比什么都深刻。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依然就像真的一样......”

苏远长出一口气,在心头默念她的名字。

稍稍有点悸动。

但毕竟只是模拟罢了。

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格外真实的游戏,在游戏中体验了波澜壮阔的人生。

但当游戏落幕,关掉游戏回到现实,就又只是那个衰衰的小屁孩。

沉浸感所带来的回忆或许会持续个几天,但几天之后,终归还是会在一天天的长大中忘却。

只是偶尔在不如意的时候会回想起年少时的那份波澜壮阔的经历,两相比对,感慨几秒,又继续自己的生活。

想到这,苏远不以为意地笑笑。

他的目光遥遥看向了窗外。

“世界这么大,或许巧合之下,真有一名叫凌霜的冰灵凤血脉女孩,也不知道到那时,还能不能同她结识一番。”

感慨两句,苏远决定将之压到心底。

那太过虚无缥缈了。

......

晴朗空旷无边的崖上,跪地呼唤的少女缓缓抬起头,看向汹涌的大海。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她的泪已干。

她心中的痛早已麻木。

她的呼唤早已无人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从。

风将她的长发吹起。

耳畔的风中似乎带来了某些遥远的话语。

但那些话语终究是化为了心底更深沉的痛。

她不愿去回想。

只要不去回想就不会再想念那一丝温暖了。

少女无神地站起来,来到崖边。

只要向前跨出一步,便会落入那可怖的深崖之下。

海风吹过,将她的衣裙吹起。

她面向远方的大海,眼中没有一点神采,失去了焦距。

少女呆立于悬崖的最顶端。

无论风吹雨打,少女总是矗立于那一动不动。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对于崖巅的少女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她就像感觉不到一样。

对着远方。

默默凝视。

直至海枯石烂。

九圣灭亡之后,罕有人敢接近这片地方。

但依然有胆大的靠了过来。

见到崖巅的身影,无一不惊骇到神魂颠倒,拔腿就跑。

附近的凡人渔民远远地瞧见崖巅上神女般的身影,皆升起崇敬之意。

若不是那飘动的衣巾,恐怕真把她当成了仙神之像。

但依旧对其遥遥跪拜,唤作神女望海。

一段神话故事也随之开始流传出去。

北去两万里,曰禁林密地,林中多妖兽,有神凤之脉,名曰霜,欲献已铸剑,然剑仙通灵,为凤灭世,堙于崖巅。

自此,日日夜夜,神女望海,只盼君归。

......

日月更替,不知多少岁月之后。

老渔民给孙女讲述了这个故事。

“那,神女后来呢?”孙女趴在老渔民的腿上,听故事听得眼睛亮晶晶地,但转念一想却又变得黯然神伤,“神女也太可怜了,要是我,可能会难受得连最香的鸡腿都吃不下。”

老渔民哈哈大笑。

笑完又接着说。

“后来啊,听说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旅人。”

“她似乎是在寻仙问道,到处寻找仙人的踪迹。”

“又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的碎片。”

“有人说,这世上已无圣人。”

“也有人说,这世上圣人依然有,只不过这位圣人已经不止是圣人了。”

说完,他将目光看向天际边高耸的崖巅。

可最顶端,却是空荡荡。

那矗立不知多少年的身影已然不见。

孙女也顺着老人的视线看过去。

问道,“为什么神女不继续望海呢?”

老人先是摇摇头,然后又道,“可能,她终于知道了,光靠等待是等不来心心念念的事物,唯有......靠自己。”

老渔民回想起那一天。

神女醒悟的那一天,天地变色,风云四起,晴空落雪,凤鸣不绝。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为神女的归位而震颤。

她的根骨早已到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她的血脉早已在一日日的复苏中精纯到无可比拟的程度。

她一步踏出,冰凤虚影遮天蔽日,身上的气息已然超越曾经的巅峰,抵达了一个新的无可匹敌的境界。

就连当初的九圣在她面前也不过如蜉蝣一般。

那一日,冰凤渡海横去,掠过大海,翼展触及之处,万里海域尽皆冰封。

......

天机圣地遗址。

无尽的剑气纵横在天机圣地遗址,那一道仿佛要裂天裂地的剑气砸出的沟壑依然横亘在山脉正中,将山脉拦腰截断。

纵然这里无比危险,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被剑气切割成碎片,但还是有无数胆大之人想要闯进来寻得一二宝物。

这其中还包括一些有着特殊目的的人。

天机圣地的传承大部分那毁天灭地的巨大剑气下消亡,但仍有小部分侥幸活了下来。

这些天机圣地的人成为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人人都想从他们身上弄点好东西下来。

他们隐姓埋名,苟延残喘,只为复现天机圣地曾经的盛况。

“玄机师妹,我从地下坊市得了一枚古怪碎片,只要持有这枚碎片,靠近遗址就不会被肆虐的剑气所伤,虽然未测试能深入到何种程度,但只要我们不靠近剑渊,只在外围遗址寻找一番,说不定有大收获。”

“竟然当真有这种宝物?!玄能师兄,事不宜迟,我们速速动身......那一日的灾祸,连同师尊和你我之外的其他师兄妹全部堙灭,此仇我是一日不能忘,我定要恢复圣地传承,将那贱人身上的毛一根根全部凌迟下来,让她生不如死!”

一个满脸可怖疤痕的中年女修满眼怨恨道。

“我这张脸,日日受剑气摧残,伤痕日夜不能痊愈,这钻心的痛......我失去的一切,都要在那贱人身上讨回来。”

另一个中年男人无言叹气。

“师妹,你我在师尊操作下浸泡冰灵凤族人之血,年不过三十就踏入外显巅峰,只差一步就可入圣,但这一步卡了我们足足半百岁月。师尊本安排好一切,逼得那最后一只冰灵凤血脉族人激活祖身,抓起来囚禁,放其血割其肉,世代为我圣地为奴,你我说不定也能安然入圣。未曾想,变数怎如此之大。”

“师兄,我早说过,一开始就该赶尽杀绝,趁那冰灵凤血脉族人幼时将其虐杀,哪有如此多意外。”

脸上伤痕还在蠕动的女修咬牙切齿,眼中甚至能喷出火。

“我恨不得立刻回到那时,将她捏在手中活生生弄死......”

中年男人道,“以后也不是没机会,她尚不过半圣,没了那仙剑庇佑,得罪了九大圣地,天下圣地都在暗中积蓄等待一个机会,届时只要有人站出来号召,定然一呼百应,重新将她镇压囚禁,也是一样,到时落到我等手里,师妹想怎么报复都随你。”

“听说前段时间天之涯那边出现了点异样,可有消息?”女修关切问道,“那贱人心神尽碎,早已只是一副枯骨,只希望她还傻傻立在原地不要逃跑,逃了我们还真不好把她找出来报仇。”

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会,但又摇摇头道,“监视的弟子还未回来,不过想来没什么大问题,那冰灵凤当真痴傻如牲畜,这也是我等的机会......”

两人密谋许久,最后拿着一枚不规则的灰暗铁片向着天机圣地的遗址赶去。

“我知道师尊一处隐藏于圣地外围的宝地,恰好不被剑渊所毁,里面或有师尊遗留之物,说不得能助你我突破关隘。”

“呵,师妹,师尊还真是疼你,怎么多年,我们其他的师兄弟对此一无所知......他的宝地我们连靠近都不行,没想到最后全被一剑毁掉,倒可惜了师尊的那些宝贝。”

“哼,师尊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我......他也绝不肯让我知晓的,说不定我都怀疑,你我成圣之路就是为他所拦,囚禁冰灵凤说是为了你我,说不得还是为了他自己。”


有的剑黯淡无光。

有的剑神异无比,淡淡霞光直通天际。

还有的剑对折只剩一半,或剑体残缺,或无剑柄。

剑的样式也各异,苏远知晓的剑的种类,这里都有,他不知晓的剑种,这里也有。

或长或细,或软或硬,或宽或粗,琳琅满目。

看得苏远眼花缭乱。

这要是寻剑,那要寻到什么时候。

苏远一时间有些犯难。

他随手探向最近的一柄剑,没想到手上一痛,被那柄剑外表的剑气割得生疼。

苏远大抵明白了。

这柄剑与自己无缘。

苏远又在剑谷内寻了一个时辰,可一个时辰下来,尽皆被剑气所挡。

不论是黯淡无光的残剑还是完好无损冒着霞光的宝剑。

无一成功。

可苏远接触的剑还不到整个剑谷的万分之一。

看来,一个一个触碰并不是正法。

苏远了然。

好在进剑谷并没有太严格的限制时间。

或许是这个时间点进内门的只有他一个人,他大可肆无忌惮地独享这里的时间。

只要在七天内出去就行。

苏远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想起秦书口中说的仙剑一事。

这剑谷内有几柄仙剑......

但他进入剑谷以来,倒没有发生什么天地异象然后仙剑自主投来这样的气运之子场面。

“好歹曾经也算是半个同僚,怎么不给点面子呢......”

苏远还想和这些仙剑沟通沟通当剑的感悟。

不过说笑之后,苏远还是正经地面对现实。

他又不是什么真的天纵奇才,能有今天的成就,不过靠的是他自己的......金手指的本领。

哪会有什么仙剑自己投来。

他在剑谷内搜寻着疑似仙剑的存在。

就算拿不到,好歹看一看真正的仙剑长啥样。

只是浩瀚剑谷,苏远一眼看过去,散发着各种神异的剑就不下百处,这让苏远一时间犯了难。

“我当剑那些年,身上有什么神异呢?”

他不由得回想自己当仙剑那些年,自己身上有没有发出什么神光,或者周边有没有什么异样。

但想来想起,他发现自己成为的那柄仙剑真的是毫无神异。

什么异样的奇观都没有。

不过苏远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能成为仙剑的根本本源。

那一缕仙人留下的开天之息。

苏远当即意识到自己和仙剑还是有缘分的。

“按那入口女修所言,剑谷内,连宗主都没法出手保下人,外界对剑谷的感知很可能为零。”

苏远当即调动体内那一丝极为稀薄的开天之息。

纵使这一丝开天之息极为稀薄,和他身为仙剑时体内的那一丝开天之息完全不能比。

但再稀薄,这也是开天之息。

随着开天之息被苏远激活,这一抹近乎无形的清气带上了一丝灵性,仿佛鱼儿般在苏远的丹田内游动。

苏远自觉自己与天地间多了一点不一样的联系。

他看这方天地的感觉变得截然不同,如同多了一只眼以更高的维度纵观剑谷。

如此视角下,苏远立即注意到不远处一柄散发着不一样的古朴短剑。

他来到古朴短剑身前。

这古朴短剑倒没什么神异,若不是更高视角加持下,苏远或许难以看一眼。

但既然被苏远看到。

合该你我有缘。

苏远暗道,同时小心探手。

他入手取到这把古朴短剑,还未来得及查看,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动静。

激活新的本命天赋

以剑之名(紫):每当有对应的祭品,你能以剑之神通赐予对等的力量,并且可以反馈于自身。对应祭品越稀罕,所能赐予的神通之力越具有强大的力量,你所能得到的反馈越多

这......

苏远没想到模拟器跳出了新的提示。

这柄剑竟然激活了新的本命天赋。

本命天赋并不唯一,但每次模拟的本命天赋唯一,模拟开始前,可切换本命天赋

当前本命天赋:化身为剑(蓝)/以剑之名(紫)

每一次模拟将会依据本命天赋随机分配天赋,每一次模拟都会是新的契机,请善加运用

苏远看了眼手中的古朴短剑,默默将其收好。

不管怎么说,激活了紫色天赋,这把短剑的来头不会太简单。

选定了收获,苏远剩下的时间倒无比充裕,索性他也不急着出去。

他寻了处空地盘腿坐下。

闭目沉浸到模拟当中。

请选择本次模拟的本命天赋

苏远想了想,这一次没有额外的强化机会。

蓝色等级的化身为剑倒不如紫色等级的以剑之名。

你本次模拟的本命天赋是

以剑之名(紫):每当有对应的祭品,你能以剑之神通对祭品赐予对等的力量,并且可以反馈于自身。对应祭品越稀罕,所能赐予的神通之力越具有强大的力量,你所能得到的反馈越多

根据本命天赋,你本次随机的天赋为

剑影(蓝):你可将自身所悟投射为影子,诸般神妙,皆在其中

荡魔(绿):你身周散发的宝光有驱魔之效,对付魔物格外有用

见到这次随机的天赋只有蓝色和绿色等级,苏远有些失望。

但忽然他想到还有一个东西未生效。

果然。

追忆‘神女望海(金)’生效

追忆特殊效果:模拟开始前,可随机强化一个天赋至金色等级

荡魔(绿)强化至荡魔(金)

荡魔(金):你乃是世间最克魔物的存在,供奉血祭,你可赐下诸魔不侵的丹丸以及持续半月不散的荡魔清气。你最多能加持赐予一个凡人成为荡魔代行者,其将拥有至高的荡魔之能,对付魔物,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