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安婳肖政全局
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安婳肖政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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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灵雨

    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婳肖政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安婳肖政全局》,由网络作家“空山灵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余宝山见葛红英从隔壁回来,道:“你不是不喜欢小安吗?还真要给她接风洗尘啊?”葛红英这才告诉余宝山自己的打算。余宝山一惊,然后埋怨道:“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呢!”葛红英不解道:“怎么了?这点小事我还不能自己做主啊?”余宝山往厨房看了看正在洗碗的葛红霞,拉着葛红英进屋,小声道:“李寒松的眼光高是出了名的,否则他能单到三十岁不结婚?到时候红霞看上他他却看不上红霞,我看你怎么收场。”葛红英不乐意了,“我妹子又漂亮又勤快,在家乡上门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李寒松凭什么看不上?”说实话,葛红英起先还看不上李寒松呢,觉得他为人有些轻浮,不如肖政稳重可靠,资历和军功更是比不上肖政,否则她一开始就把妹子介绍给李寒松了。但肖政这边黄了,李寒松的条件就...

章节试读


余宝山见葛红英从隔壁回来,道:“你不是不喜欢小安吗?还真要给她接风洗尘啊?”

葛红英这才告诉余宝山自己的打算。

余宝山一惊,然后埋怨道:“你怎么不先跟我商量商量呢!”

葛红英不解道:“怎么了?这点小事我还不能自己做主啊?”

余宝山往厨房看了看正在洗碗的葛红霞,拉着葛红英进屋,小声道:“李寒松的眼光高是出了名的,否则他能单到三十岁不结婚?到时候红霞看上他他却看不上红霞,我看你怎么收场。”

葛红英不乐意了,“我妹子又漂亮又勤快,在家乡上门提亲的人把门槛都踏破了,李寒松凭什么看不上?”

说实话,葛红英起先还看不上李寒松呢,觉得他为人有些轻浮,不如肖政稳重可靠,资历和军功更是比不上肖政,否则她一开始就把妹子介绍给李寒松了。但肖政这边黄了,李寒松的条件就又亮眼起来。

余宝山皱着眉道:“红霞的条件是不错,可她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没文化!有些人不在乎倒没什么,可这个李寒松要求对象的首一条就是要有文化。”

葛红霞岂止是没文化,她压根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名字都写得磕磕绊绊。

葛红英却不以为然,“娶媳妇是过日子的,不是读书看报的,你瞧瞧隔壁娶的那个,倒是有文化,肖政的日子好过吗?”

余宝山见跟葛红英说不通,便放弃沟通了。

转而一想,先试试看也不打紧,反正又不会拿到台面大张旗鼓的说,即便李寒松不同意,也不丢脸。

万一成了,李寒松是个不错的苗子,以后说不准可以成为他的助力。

想到这里,余宝山再次叹气,如果肖政成为他的连襟,他在师里的话语权就绝对能压过陈钢。

真是可惜了。

第二天的请客是在晚上,葛红英专门请假早点下班回来,领着葛红霞准备晚上的席面,热火朝天的场面引起了周围邻居的注意,几个妇女都过去帮忙了。

安婳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要礼貌性地表示一下帮忙的意思。

按理说,葛红英应该拒绝她,毕竟晚上的宴席可是给她接风,哪有让客人进厨房的道理?

谁知葛红英眼珠子一转,点头道:“行,趁着这个机会,让小安给我们展示展示厨艺。”

安婳能有什么厨艺展示?她做饭差点把厨房烧了的事,早就传遍家属院了!周梅花觉得葛红英说那话是不怀好意。

她心直口快道:“葛主任,小安又不会做饭你是知道的,还让她展示厨艺,你诚心埋汰她呢?”

葛红英神色不变,“只是让她随便做个菜,凑个趣就行。”

周梅花还要说什么,被安婳拉了拉。

安婳道:“既然葛主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随便做个菜意思意思吧。”

人的行为是由动机决定的。葛红英非要让她做菜,便肯定有目的。

安婳观察了一下,发现今晚掌勺的是葛红霞。联想到葛红英莫名其妙要给她办什么洗尘宴,安婳便有了猜测。

葛红霞过来的目的就是嫁人,如今嫁给肖政的打算黄了,紧接着就必须搜寻下一个目标。

听说葛红英今天请了好些人来吃饭——给安婳接风洗尘,却请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可见表面的由头只是个幌子,葛红英真正的目的可能就是想让葛红霞出风头,把葛红霞的好名声传播出去。

甚至还有可能,今天请来的人中就有葛红英替葛红霞物色的下一个人选。

让安婳展示厨艺,是为了让她衬托葛红霞!

没错,葛红英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她也是在听到安婳说来帮忙时,临时起意的。

让安婳做一道难吃的菜,有了对比,才能向大家伙证明,娶媳妇最重要的是贤惠能干,光有文化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察觉到葛红英意味深长的眼神,安婳的眸色也冷了下去。

葛红英要抬高自己的妹妹,想把妹妹嫁个好人家,是人之常情,但不该拿别人作筏子。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破坏今天的好事了!

“我做什么菜好呢?”安婳一副为难的样子。

周梅花出主意道:“你就拍个黄瓜吧,完了撒点盐和香油拌拌就行。”

一个跟葛红英交好的妇女道:“不行,这也太简单了,起码得炒个菜才能叫厨艺吧。”

周梅花瞪她一眼,“张招娣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张招娣也不怵周梅花,“我长个嘴不说话我难受,我就要说!”

安婳阻止了两人的争吵,“那这样吧,我做一个我的拿手菜,不过我需要一整只鸡,红英嫂子舍得让我折腾吗?”

她还有拿手菜?把厨房烧了的拿手菜吗?张招娣没忍住笑出声来。周梅花瞪她一眼。

葛红英听到安婳的话却犹豫了,她今天倒是买了一只鸡,花了6块钱呢,被安婳糟蹋了多可惜啊。

不过很快,葛红英就咬咬牙下定了决心——把珍贵的食材糟蹋了才更能体现安婳的废物!

“什么折腾不折腾的,嫂子相信你。”葛红英心里明明在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嘴上却说得动听。

安婳笑得灿烂,“那就多谢嫂子对我的信任了。”

不知道为什么,葛红英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安婳对周梅花道:“梅花嫂子,我不会杀鸡,你帮我把鸡杀了行吗?”

周梅花当然乐意帮她的忙。

安婳又把周梅花的儿子石小军叫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会。

石小军拍着瘦弱的胸脯,扯着嗓子吼道:“保证完成任务!”吼完就撒丫子往外跑去。

等鸡处理好,安婳便用牙签在鸡身上戳一些小洞。

周梅花不解地看着她的动作,“妹子,你这是干啥呢?”

安婳道:“我打算先把鸡腌制一下,这样更容易腌入味。”

张招娣拍了一下大腿,“别说,这法子是好,以后我腌肉也这样干!”

周梅花白她一眼,又问安婳:“腌了干啥?鸡本来就鲜,不用放啥调料的......你打算咋做啊?”

安婳笑了笑,“等我做出来以后,嫂子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

安婳在鸡身上抹完调料按摩了会,又用猪油炒了些猪瘦肉和香菇丁、干笋丁,塞进了鸡肚子里,最后把鸡盖在盆里,打算让它多腌一会。

接着,安婳就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干啥去了。

葛红英已经没心思再盯着她,而是专心致志给葛红霞打起下手来。

她在葛红霞耳边小声道:“别紧张,有安婳做陪衬,你指定出风头,不怕李处长不把目光放在你身上。”

葛红霞脸红得不行,扭过头去拿刀切起菜来,动作利落又熟练。

过了很久,安婳才回来,后面还跟着石小军和冬冬两个孩子,孩子们手里拿着几片大荷叶。

安婳的手里也端着个盆,盆里是黄黄的......泥巴?

只见安婳将荷叶在热水里滚了一遍,再将腌好的鸡包进荷叶里,外面用棉线缠紧,最后裹上黄泥巴,扔进灶眼里。

葛红英很不屑,安婳不会做菜,就搞这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博眼球,可吃的东西终归还是要靠嘴巴评判,吃进嘴里好吃才是最根本的。

下班的时间到了,邀请的客人们也陆陆续续来了。

烤好的鸡从灶眼里拿了出来,外表的泥巴烧得有些龟裂,灰扑扑的,看着一点也没办法跟美食联系上。

葛红英的心彻底放下,安婳今天是注定要成为她妹子的陪衬了。


安婳做饭初失利之后,便下定决心要一雪前耻。

关键点就在于熟练使用土灶。

经过向周梅花请教,并且不断练习,安婳终于能够比较自如的使用土灶了。

这天,肖政一回家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

“爸爸快来看,妈妈做了好吃的!”冬冬察觉到爸爸回来的动静,立马跑出来,小手划拉着招呼。

肖政意外地挑挑眉,摘了帽子拿在手里,随着儿子走到桌边。

桌上已经摆着两菜一汤,黄瓜炒鸡蛋,一碟小咸菜,肖政用勺子在汤里搅了搅,里面有海米和豆腐。

“菜来啦——”

肖政顺着喊声看过去,只见安婳端着一盘红烧肉走过来。

浓油赤酱的红烧肉在盘子雪白的底色衬托下,越发红亮油润,诱人至极。

肖政不由咽了咽口水,“这、这都你做的?”

冬冬抢答:“都是我厉害的妈妈做的!”

安婳冲儿子摆摆手,“低调低调。”

肖政失笑。

桌子上的菜先不说好不好吃,光卖相就能评优了,说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做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肖政连忙就要动筷子,被安婳拦住:“还没洗手呢,快洗手去。”

饭前洗手的习惯,肖政还真没养成,想起来就洗,忘了就不洗,听了安婳的提醒,便听话地去了。

安婳见状,满意地点点头。

这男人有话是真听,看来改造他其他习惯也没那么难。

回来后,他迫不及待夹了一块红烧肉喂进嘴里。

然后眼睛放光地看着安婳。

安婳问:“怎么样?”

肖政文化有限,不知道怎么形容,只知道竖大拇指,“好吃!”

安婳立马笑得眼睛弯弯,“那就多吃点。”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冬冬见妈妈只看爸爸,不开心了,吸引过来妈妈的注意力后,“你说,冬冬也多吃点嘛。”

安婳好笑地伸出手指勾勾他的小下巴,“我们冬冬也多吃点。”

冬冬这才满意。

“你这几天下了不少功夫学用土灶吧?”肖政看了安婳一眼。

安婳伸出自己的右手,亮出手背上被柴划出的痕迹,还有油点子溅出来的疤痕。

一句话没说,就让肖政情绪翻涌,又心疼又愧疚,还有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幸福感。

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手背上的痕迹,小心翼翼的。

粗粝的皮肤摩擦得安婳痒痒的,她翻转过手,在他的手心挠了挠。

从手心开始的颤栗一下传遍全身,肖政忙不迭把手收回去,低下头扒饭。

他转移话题:“明天我放假,争取上午去把石料买回来,下午把路修好。”

“那厕所呢?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改造,我已经把设计图都给你了。”安婳觉得其他都不着急,主要得先修厕所。

“你那个设计图我看了,洋灰还好说,水箱和水管得用化学板的,我托人从外地买了,没那么快回来。”

安婳点点头。

肖政看了眼安婳,提议:“不如咱们也学师长家,把院子里都铺上石板,或者抹上洋灰,这样下雨就不会有一点泥点子了。”

这个时候,肖政已经完全忘记当初师长家院子刚建成时,他是如何的嗤之以鼻。

此刻他脑子的唯一想法就是,安婳应该会跟师长媳妇一样,更喜欢没有丁点泥土的生活环境。

谁知安婳摇头,“修条小路就好了,其他的地方我还要种菜呢,我已经跟梅花嫂子要了种子了,路修好就开始种,到时候你要在一旁指导哈。”

肖政农民出身,当然更倾向于在院子种菜,闻言乐道:“那咱们家粪池里的肥料有用处了。”

安婳色变,“不行!种菜可以,不能用......用那啥浇灌,我受不了那味。”

刚刚还想夸她,转眼又暴露出资产阶级的矫情作风了。

肖政在心里哔哔了一句,不过也不是真有意见,安婳大老远来随军,做饭给他吃,还要在院子里种菜,已经顶好顶好了。

其他的,就由着她呗。

万一她又跑了怎么办。

想到这,肖政的脸上闪过一丝晦暗。

先前安婳要跟他离婚,他还可以接受,因为他们的婚姻的确不好,她想追求更幸福的生活,他成全。

但现在,安婳说她脱胎换骨了,仅仅这几天的表现,就给他描绘出了一个无比幸福的图景,他能想象到,如果他跟脱胎换骨的安婳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他们的日子一定很美好。

他挺怕的,怕现在是在做梦,怕他想象的那种日子到来不了。

所以他忍到自己快爆炸了,都没碰她。

如果两人再有一个孩子,他便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她走了。

他想保留一丝清醒,也给她留一个余地。

心里的想法多,但肖政没表现在脸上,安婳一无所觉。

吃完饭不用安婳说,肖政就把碗洗了。

安婳告诉他要把灶台擦干净,他立马就擦得光可鉴人。

安婳说想做一个可以竖着放碗的碗柜,方便沥水,他也二话不说就答应去办。

温驯乖巧的样子,跟外表呈强烈反差。

肖政上班去后,不大一会,温雪曼竟然上门了。

安婳泡了茶给她,她接过,打量了一会四周。

安婳把家布置得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能说是干净整洁,同大部分人家一样。

温雪曼抿了口茶水,道:“龙井?茶叶不错。”

安婳笑笑,“我爸爸装给我的,我不懂喝茶。”

温雪曼不跟她寒暄,直奔主题,“我听说你被肖政打了?”

安婳一滞,“听谁说的?”

温雪曼耸耸肩,“都能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可想而知,家属院应该没谁不知道了。”

安婳头疼地扶额,“这是谣言。”

温雪曼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信。”

安婳松了口气,还以为要解释很久呢。

温雪曼又道:“那天你做饭把房子烧了,我本来打算过来看看,但见人多,你也没什么事,就没过来。”

安婳笑道:“谢谢你的关心。”

温雪曼:“肖政的工资不低,养得起保姆,你大可不必干那些保姆的活......如果你需要保姆,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安婳忙摆手,“不用不用,其实我挺喜欢做饭的。”还有两年就要乱了,她哪敢用什么保姆。

温雪曼本以为安婳跟自己是同类人,有结交的心思,可接触两次后发现,她跟安婳共鸣的地方还真不多。

温雪曼起身,“那好吧,我就先告辞了。”

安婳犹豫了一下,叫住温雪曼,道:“家属区住了不少的人,但我好像没看到别家有聘保姆的,大多都是找乡下的亲戚来干活。”

闻音知雅意,温雪曼当即就明白了安婳的意思。

说来也怪,陈钢因为保姆的事还跟她吵过两架,温雪曼都不以为意,反而觉得陈钢不体贴她,居然舍得让她干家务活。可这会劝诫的话从安婳口里说出来,安婳甚至只是侧面提醒了一下,温雪曼接受的程度就高了很多。

她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安婳迷迷糊糊睡了个回笼觉,睡得不踏实,起床一照镜子,眼圈有些青。

这身体不光长得跟她从前一模一样,连体质都一样,睡眠稍微不足就容易黑眼圈。

肖政天没亮出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回来,早饭是让小朱给她和冬冬送来的。

“爸爸去哪里了?”冬冬有些不安地问。

以前爸爸也总是出现个一两天就不见了,又要过很久才会再次出现。

安婳安慰道:“爸爸上班呢,中午下班就会回来了。”

冬冬松了口气,又想起来问:“妈妈,爸爸昨晚咬你屁股了吗?”

安婳:“......没咬没咬,放心吧。吃饭的时候别说话了,吃完了妈妈带你去县城里玩。”

冬冬对去县城的兴趣不是很大,但他还是给面子得笑了笑。

听说安婳要进城,周梅花也要去。

临走时,她还喊了廖三妹,廖三妹摆手道:“我就不去了,这一大堆的衣服没洗呢。”

周梅花作罢,跟安婳一起走了。

她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分了安婳一半。

“刚刚你看见没?”周梅花神神秘秘的,“三妹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婆婆就躲在窗帘后边看着呢。”

安婳摇头,“我没注意。”

周梅花的嘴巴撇得老高,“我以前老觉着我婆婆不好,一天不骂上我三回她就浑身不舒服,可如今见到王和平他妈,才知道啥叫恶婆婆!你见过天天四更就把儿媳妇叫起来干活的吗?王老太太就做得出!”

四更天,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的样子。

这是比周扒皮还周扒皮啊。

安婳不解,“这么早?天都没亮,起来能干什么呀?”

周梅花嘁了一声,“啥都不能干,她就是想磋磨儿媳妇!还不止如此呢,三妹在家吃饭都不能上桌,得等全家人吃完了才去捡剩的吃,平时出门也得被王老太太管着,就昨天,她跟着我去你家瞅了眼,回去就被王老太太收拾了一顿!”

安婳大惊,“昨天下午我还去她家拜访了呢,廖嫂子都看不出什么异样啊。”

周梅花道:“王老太太可不是拳打脚踢,她是揪胳膊,揪大腿,拿针往身上扎,反正明面上是看不出啥来的。”

安婳疑惑,“王副政委不管家里的事吗?王老太太这种做派,也会对她儿子的前途有影响吧。”

周梅花叹了口气,“咋不管呢,我从我家墙根的狗洞都瞅见过好几次王和平给他妈下跪,但只要他一管,他妈就哭,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哟,说守寡带大的儿子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没良心......还有外人也管呐,可每次葛红英去了解情况的时候,三妹就向着她婆婆说话,你说外人还咋管?”

安婳问:“廖嫂子这是为什么?”

周梅花叹着气答道:“她说她怕事情闹大了,王和平把她休了。”

安婳默然,归根结底,还是廖三妹被丈夫拿捏住,而丈夫又被婆婆拿捏在手里。

周梅花问:“对了小安,你家肖副师长的家里人是什么情况?”

“呃......”这题还真把安婳难住了,刚结婚时肖政倒是介绍过家里的情况,但原主毫不在意,所以压根没记。

“好像......”安婳努力寻找着记忆,“他母亲好像很早就不在了。”

周梅花点点头,“不是我说话难听哈,从你的角度来讲,这是件好事,肖副师长农村出身,他妈肯定跟你合不来,你家少了好多仗打呢。”

安婳不由赞同这话。

从营区到县城的直线距离不算远,不过要进城,她们就得绕一段路,从那边的桥上过去。

而且没有车,全靠双腿走进城,怎么也得二十多分钟。

太阳有些晒,冬冬的额头都冒汗了,但是一声没吭,也没让妈妈抱。

周梅花都夸道:“你家这孩子真乖,一路上也不闹腾,像是我家那个皮小子,早就跟个孙猴子一样到处蹦跶了。”

听到大人夸,冬冬的小身板挺得更直了。

安婳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汗,笑问周梅花:“嫂子你家几个孩子?”

周梅花道:“我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老大儿子参军了,老二在乡下,身边只有个三闺女和小儿子,闺女十岁,小儿子七岁,两个都是皮猴子。”

周梅花边说边摇头,脸上却是带着笑和宠溺。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城里。

“你进城主要是干啥?”周梅花问安婳,并主动道:“我是纯闲得没事,跟你出来玩的。”

安婳想了想,道:“我先剪头发吧,然后再去买点布料做衣服。嫂子你熟门熟路,领着我呗。”

“行!”

周梅花先领安婳去了国营理发店,安婳先问:“能拉直吗?”

理发师想了想,“可以。”

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就让安婳有些傻眼。

只见理发师搬出了一个熨斗......

安婳:“用熨斗拉直??”

理发师:“不然用什么?”

安婳:“那我还是剪了吧。”

虽然理发师用的是加炭的熨斗,温度没有插电的那么高,但也挺吓人的。为了避免损伤,还是直接剪了吧,反正还能长长。

周梅花替她可惜,“这么长的头发要长很久呢。”

“现在不是流行短头发么,所以我也试试。”安婳笑笑。

理发师傅检查了一下安婳的发质,生怕她不剪了,便附和道:“就是就是,现在城里的年轻姑娘人人都是短发。姑娘啊,你这头发剪了卖给我吧?”

安婳问:“你给我多少钱?”

理发师傅想了想,比了个“八”。

安婳犹豫,她不清楚行情,不知道有没有被坑。

一旁的周梅花要拉安婳走,“你差这八块钱不成?走了走了,不剪了!本来我就替你可惜。”

安婳顺势站起来。

理发师傅忙道:“那你说多少钱?”

安婳看了看周梅花,周梅花道:“十二块,少一分都不剪。”

安婳的头发是卷的,但发质实在是好,乌黑油亮又浓密。

理发师傅咬咬牙,“行!”。

理发师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剪的长度差不多到锁骨位置。因为先前烫过,发尾微微内扣,头发看起来蓬松轻盈。头发的量感减少了,安婳的五官也更凸显了,显得精致许多,还添了丝清纯明媚的少女感。


葛红英看到温雪曼从安婳家走出去,心中不喜。

还真是人以类聚,资本家小姐找资本家小姐玩。

“姐。”葛红霞迎上来,挽着葛红英的胳膊,拍着胸口庆幸,“我今天听王老太太说,肖大哥......肖副师长真打媳妇啊,幸好我没嫁给他!”

葛红英一惊,“什么?”

葛红霞将自己听来的话学了一遍,“......那天去澡堂的时候我也看到安婳了,可惜没凑近,没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

葛红英表示怀疑,她和余宝山认识肖政很多年了,以她的了解,肖政凶是凶了点,可不像是个会打女人的啊。

葛红英琢磨半天,最后道:“问题肯定出在安婳身上!你瞧瞧她那天,做个饭就差把房子点了,平时还一副娇小姐的做派,而且啊......”说着,怪异地笑了一声。

葛红霞问:“而且啥?”

葛红英一向认为自己和家庭妇女不同,搬弄是非口舌为她所不齿,但此刻面对自家亲妹子,她不由便放松了自我管理。

“以前在省城军校的时候就有这个传言,说是安婳并不情愿嫁给肖政,她结婚前就有个相好的,因为那个相好的跟别人结婚了,她才赌气嫁的。”

“啊?”

葛红霞的惊讶让葛红英更想一吐为快,她继续道:“结婚后啊,安婳三天两头就往娘家跑,晚上都不回来过夜,呵,谁知道她是睡在娘家还是睡在其他地方,肖政在独立师这四年时间,她也是一直住在娘家,一次没来探过亲!”

葛红霞嘴巴张得更大了,“你的意思是,她、她......偷人?”

葛红英凑近,神秘道:“你看她家冬冬,哪点长得像肖政?”

葛红霞没怎么仔细看过那孩子,努力回想道:“好像是不像他爹。”

葛红英讽刺一笑,“所以我说啊,肖政娶了这么个媳妇,白瞎他这个人了,他要是离了婚娶你,日子不知道多好过呢,你成分好,又勤快本分。”

“姐,别说了......”葛红霞低了低头,自从知道肖政打媳妇,她就对肖政没有一丝好感了。

葛红英知道妹妹的意思,“好好好,不说他了,说你,找时间我让你姐夫把李处长请到家里来吃饭,到时候你好好看看他。”

葛红霞脸一下红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葛红英笑嗔妹妹一眼,“傻姑娘,姐当然不会笨到直说让你相看。由头我都找好了,安婳不是刚来嘛,就说给肖副师长的家属接风洗尘,请几个高层干部到家里来吃饭,有家属的带家属。谁也瞧不出是在相看。”

葛红霞这才放心。

“到了那天,你好好做上一桌子菜,展示展示你的贤惠,准保他见了,自己就主动上门提亲。”

葛红霞脸红得滴血,“姐......”

葛红英满意地看着妹子。

她妹子哪哪都好,就不信找不到个好男人。

*

第二天修路的时候,肖政屁股后面跟了一个人。

“这是李寒松,过来帮忙的。”肖政不是很情愿地介绍着。

他本打算一个人把路修好,正好给安婳展示展示他的能干,李寒松这老小子非要多管闲事,他能帮个屁的忙!

李寒松丝毫不知肖政心里的吐槽,热情地冲着安婳打招呼,“嫂子,你好啊。以前我们在省城见过两次,不过嫂子应该已经把我忘了。”

还真没错,这人在原主的脑子里没占一点内存,但安婳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她笑道:“怎么会呢,在家里孩子他爸也常提起你呢。”

肖政眉毛一挑,孩子他爸?听起来真他娘的舒坦!

李寒松呵呵笑道:“是嘛,老肖都提我什么了?是不是介绍对象的事?”

没错,李寒松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介绍对象!

肖政的效率太低,都几天了还没回个话,他可不得亲自来打探打探情况啊。

“这事我还没跟她说呢。”肖政道。

李寒松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安婳笑道:“怎么?想让我帮你介绍对象啊?”

李寒松:“嘿嘿,是啊,我就比老肖小俩月,他儿子都能打酱油了,我还光棍一条,嫂子可怜可怜我吧?”

安婳问:“你都有什么要求啊?”

李寒松忙道:“别的要求都没有,跟嫂子差不多就行,长得好看,有文化,能跟我说到一块去。”

肖政:“跟我媳妇差不多的能有几个?你这辈子估计难找了。”

“王婆卖瓜。”安婳嗔他一眼,又转向李寒松,“不过这事确实急不得,我只能说慢慢帮你物色着,可不敢保证有合适的。”

说着,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李寒松,身高大约175左右,面皮白净,长相偏阴柔,如果放到后世应该算个小帅哥,但不太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回头再仔细问问肖政他的其他条件。

李寒松来帮忙,晚上肯定是要留下吃饭的,安婳见家里没什么好菜,便悄悄从空间拿了两根猪排骨和一块猪五花。

真正过起日子来她才知道,这个年代的物资供应之贫乏,往往有钱也买不到紧俏货,比如肉类和布料,以及别的一些新鲜吃食,来货就得提前排队,排晚了是买不到的,更何况还要票呢,每个人每个月的供应都是定量的,想多买还得花钱换票。

空间比她想象的作用更大。

安婳打算做糖醋排骨和红烧狮子头,又使唤冬冬拿几个鸡蛋去邻居家换点新鲜蔬菜。

冬冬回来时,拿回了几个笋瓜和番茄,鸡蛋也没送出去。

冬冬道:“大娘说菜不值钱,不用鸡蛋换。”

安婳问清了是哪家的大娘,把名字记在了心里,想着回头再找机会谢回去。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饭做好了,路也修好了。

安婳特意交代肖政买了些边角料,形状不规则,堆砌出蜿蜿蜒蜒的一条小路,颇有诗意。

后院的路则规整一些,将整个院子分成了三大块,一块修厕所,一块搭个棚子放杂物,剩下的一块挖地窖。

不过安婳的注意力没在修好的路上,她看向了一旁光膀子的肖政。

他的三角肌发达,使整个上半身看来很魁梧,胸肌轮廓分明,腹肌是明显的八块,紧实有力,没有多余的脂肪,下身的军裤用皮带紧紧勒在胯上,中间延伸出一条深色的人鱼线......

他的身上有些陈年伤口,令他气质上更添粗犷强悍。

肖政每天睡觉都穿着背心,在院子里冲凉倒是光着,可黑乎乎的,想看也看不见。

所以,这是安婳第一次见他没穿衣服的样子。

怎么说呢,就给人感觉,挺能干的。

“媳妇,怎么样?活大部分都是我干的,李寒松就打了个下手,我能干吧?”肖政语气轻描淡写,眼睛却盯着安婳,想从她脸上看出满意。

.....能干你倒是干啊,光说有什么用!

安婳白他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吃饭!”

肖政不明所以,他哪里得罪她了??


肖政上班去后,安婳在家开始收拾带过来的行李,该归置的归置,中途临时想到缺什么,便用笔写在纸上,回头再一块买。

她正忙活着,外面便响起了洪亮的妇女声音,“肖副师长的媳妇在家吗?”

安婳连忙走出去。

一个穿青色土布褂子的妇女,领着一帮妇女站在院子里。

土布褂子的妇女作着自我介绍,“我男人是这里的参谋长石伟光,就住你家对门。”

安婳问:“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嫂子你?”

妇女这才想起来介绍自己的名字,“哦,我叫周梅花。”

安婳笑着道:“周嫂子好。”

“诶诶,你也好你也好。”周梅花连忙催着身后的妇女们也介绍自己。

这时候的农村和城市的差距巨大,基本上从穿衣打扮就能区分开来。像是以周嫂子为首的这几人,都穿的是土布盘扣的传统衣服,头发在脑后挽一个髻,明显就是农村出来的。

妇女们挺害羞的样子,你推我搡好半天,才嘻嘻哈哈挨个报起了家门,完了都笑眯眯地打量着安婳。

安婳招呼道:“嫂子们进屋喝杯茶吧。”

周梅花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有啥要帮忙的不?”

安婳道:“多谢嫂子们关心了,我暂时都还应付得来。”

周梅花盯着安婳的头发,眼睛放光,“娘嘞,你头发咋这样式的呢?”

安婳今天梳的公主头,只将部分头发拢到脑后绑起来,大半都披散着,柔光顺滑,像黑色的波浪。

她身上穿的则是一条黄色小碎花的布拉吉,整个人清新又妩媚。

周梅花啧啧好几声,“俊,真俊。”

另一个嫂子附和道:“还洋气会打扮!肖副师长一个糙汉子,是咋娶到这么个城里小姐的?真本事啊!”

虽然说这些嫂子没什么恶意,但“洋气”现在可不是什么好词。书里还说过,原主特别钟爱自己的一头卷发,在护理和保养上花了很多心思,可惜一朝动乱,被人揪着全剃了,还剃成了阴阳头。

安婳打了个寒颤,当即决定要去把头发剪短。

“嫂子们听我说,我可不是什么城里小姐,在来随军之前,我也是有工作的,靠自己的工资吃饭,也属于是......劳动妇女吧!”安婳笑眯眯的,又开始立对外的人设了。

有人不信,“你白白嫩嫩的,哪像个劳动妇女啊。”

安婳一本正经道:“用手脚劳动是劳动,用脑子劳动也是劳动啊,只要在做事情,就都是在劳动,只要是劳动,就不分高低贵贱。”

妇女们被绕得发晕,满耳朵都塞满了“劳动”俩字,最后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印象——肖副师长的媳妇是劳动妇女!

安婳又道:“不过啊,我这个人脑子劳动还行,手脚上的劳动就不太擅长了。我看很多人家里的院子都种了蔬菜瓜果,回头我还想跟诸位嫂子请教这方面的学问呢。”

种点蔬菜瓜果还成了学问?妇女们都被安婳的话逗开心了,她们的男人常常说她们啥也不懂,真该让那些男人们也来听听,人肖副师长家的大学生媳妇都要请教她们呢,哪里是啥也不懂了?哼!

大家纷纷拍着胸脯道:

“你有啥不懂的,只管来问我们!”

“就算这会种上,短时间内你也吃不上,我家的黄瓜今年结的可多,你随时来摘!”

“我家种的番茄和莴苣,明儿我给你送点过来!”

“我家葱多,你以后别买葱了,需要了就从我家薅,反正咱两家住对门,方便得很。”

安婳被大家的热情感动,再次邀请大家进屋坐坐。

周梅花道:“不坐了不坐了,知道你刚来要收拾的多,我们就先走了昂,小安你忙吧。”

说着,周梅花就招呼着众人离开。

她们结伴来看安婳,纯粹是因为听说肖副师长的媳妇好看,好奇。

结果一看,发现不但人长得好,性格也没得说。

“人真不错哈,比陈师长家的媳妇和气多了,也没葛主任那么吓人。”

“可惜嫁给了肖副师长......诶你们说,肖副师长会不会打媳妇?她那小身板挨得住一拳头吗?”

“这还真不好说!以后咱们多注意着点她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赶紧过来,我不信肖副师长还敢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打人!”这话是周梅花说的。

“还是梅花的脑子好使!”

一墙之隔的安婳哭笑不得。

对于周梅花等人讨论的问题,她是一点不担心的,肖政只是长得魁梧了些,凭直觉,他应该不是家暴的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的正面形象算是初步树立起来了。

其实说起来,由于安伯槐早早卖掉了工厂和公司,安家人的户口证上,成分是知识分子。

不过也不能大意,安婳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在家怎么矫情奢侈都无所谓,对外可万万不能表现出来!

送走周梅花等人,安婳刚想回屋,便看到院墙边露着一只脑袋。

吓她一跳!

那是张年轻的姑娘脸,见她发现了,慌忙缩了回去。

明显是在偷窥。

那边是余宝山和葛红英家,他家的孩子好像都还年纪不大,那么那位年轻姑娘,应该就是早上要给肖政送小米粥的葛红英的妹子了。

安婳皱眉,如果对她好奇,像周梅花等人一样大大方方来看就是,趴在墙角窥视,让人心里怪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