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洞房夜情节反转,当场改嫁阴鸷世子小说
洞房夜情节反转,当场改嫁阴鸷世子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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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潇潇

    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舒赵恒的其他类型小说《洞房夜情节反转,当场改嫁阴鸷世子小说》,由网络作家“叶子潇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恒捂着剧痛的手腕转头,就见赵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他端坐在轮椅上,一如往日的温润儒雅,声音却带了几分冷清:“二弟,你失礼了。”赵恒失神地看着他。这个兄长一直是压在他头上的噩梦,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不过对方。如今对方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也依然高他一头。有他在,父亲永远都看不到自己。赵恒努力将心中的怨恨压下去,良久才哑声道:“是我一时冲动,还请大哥见谅。”赵慎自己转着轮椅到了纪云舒的面前,温声问:“你没事吧?”纪云舒才不是让自己受委屈的人,立马控诉道:“二弟吓死我了,莫名其妙闯进来,说我赶走了姚姑娘。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赶她做什么?说起来,我能嫁给你,还要感谢她呢,你说是不是?”赵慎闻言脸上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说的对。”说完,...

章节试读

赵恒捂着剧痛的手腕转头,就见赵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
他端坐在轮椅上,一如往日的温润儒雅,声音却带了几分冷清:“二弟,你失礼了。”
赵恒失神地看着他。
这个兄长一直是压在他头上的噩梦,从小到大,他什么都比不过对方。
如今对方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也依然高他一头。
有他在,父亲永远都看不到自己。
赵恒努力将心中的怨恨压下去,良久才哑声道:“是我一时冲动,还请大哥见谅。”
赵慎自己转着轮椅到了纪云舒的面前,温声问:“你没事吧?”
纪云舒才不是让自己受委屈的人,立马控诉道:“二弟吓死我了,莫名其妙闯进来,说我赶走了姚姑娘。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赶她做什么?说起来,我能嫁给你,还要感谢她呢,你说是不是?”
赵慎闻言脸上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你说的对。”
说完,他又转头对赵恒道:“跟你大嫂道歉。”
赵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让我跟她道歉?”
赵慎冷声道:“不敬长嫂不是小事,还是你想让我跟父亲去说。”
赵恒知道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向着自己的,到时候他会受到更严厉的责罚,只得含恨低头,对纪云舒躬身道:“是我的错,请大嫂见谅。”
纪云舒撇嘴,她不见谅能怎样,道歉都没有诚意。
不过想到赵恒这几日虐身又虐心,已经够倒霉了,她也懒得计较:“算了,姚姑娘失踪,二弟着急我能理解,她一个姑娘家孤身在外不安全,二弟有找我麻烦的功夫,还是先去找人吧。”
赵恒觉得以她的脾气,一定会抓住机会为难自己,没想到她这样好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告辞离开了。
赵慎见纪云舒看着赵恒的背影发呆,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不由问:“我以为你很讨厌姚姑娘。”
跟他摊牌的时候,开口就要弄死赵恒,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弄死姚若兰呢?
纪云舒听出他的意思,收回目光道:“我是很讨厌她。但照你的说法,她怕是没有那么容易死。”
凭着女主的光环,姚若兰不仅不会死,还会遇难成祥。
想到这个,纪云舒道:“你不妨派人去看着点,她说不定会有什么奇遇。”
赵慎眸光微动,纪云舒似乎不只是做了个梦那么简单。
不过他终究什么都没问,而是吩咐手下的人去盯着赵恒和姚若兰。
姚若兰失踪,赵恒心急如焚,虽然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还是立即将手里能用的人都派了出去。
姚夫人病着,府里的下人难免懈怠,流言传的飞快。
姚氏知道后病的更严重了。
次日一早,赵恒来请安,不过说了几句话,就急匆匆地要走。
姚氏一把拽住他,气喘吁吁道:“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是要我闭了眼你才满意吗?”
赵恒见母亲病成这个样子,也不敢说重话刺激她,只是道:“娘,若兰一个姑娘家只身在外,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不管怎么样,先将人找到是正经。”
姚氏抚着胸口喘匀了气才道:“她六岁就来了咱们家,我亲手养到这么大,难道我不心疼她吗?可是事到如今,将人找回来你准备怎么办?让她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吗?她若愿意又岂会离开?”
赵恒沉默了下来。
姚氏见他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激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这才语重心长道:“我早就告诉过你,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势地位,才有随心所欲的资格,你偏偏不听。我当初费尽心思为你争取到纪家的婚事,就因为你一时冲动,让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太后一句懿旨,就断了你跟若兰的可能,你可后悔?”
赵恒揣摩着母亲的口吻,事情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垂头道:“是儿子一时心急,做错了事,还请母亲指点。”
姚氏缓缓道:“你还年轻,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若兰已经是你的人了,还有什么好着急的,找到后先安置在外面吧,她也能少受些风言风语,你终归是要正经娶妻的。”
“母亲......”
说到这里,赵恒又急了起来。
姚氏叹了口气:“你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些?你看看世子,比你才大半年,这些年将个琼华院护的滴水不漏。”
赵恒抱怨道:“大哥自然是什么都好,爹爹喜欢他,您也觉得他比我强。”
姚氏见儿子还是不开窍,戳了下他的脑门道:“他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指望的还不是你?你听我的话,定一门好婚事,日后将侯府的爵位拿到手,你和若兰,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恒不解:“可父亲说了爵位是兄长的,就算兄长没有子嗣,也可以过继。”
姚氏看了赵恒良久,决定将话说的更明白些:“你也大了,应当知晓,天上不会掉馅饼,有些东西,是要自己争取的。”
赵恒第一次看到母亲平静的眸底仿佛燃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而这火焰,似乎也在这一瞬,点燃了埋藏在他心底深处的东西。
他也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不能继承爵位?
如果他继承了爵位,纪家甚至是宫中的太后是不是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况且太后还能活多久?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
总有一日,他能光明正大地将若兰娶进门。
赵恒越想心头越热:“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姚氏欣慰道:“我是你娘,做什么不是为了你好,你若能早些明白,现在那纪氏已经是你的媳妇儿了,有纪家做靠山,你想要什么没有?”
赵恒连忙道:“是儿子不对,没能及早明白娘的良苦用心。”
儿子这熨帖的话让姚氏觉得堵在自己心口的闷气都散了,她笑道:“等娘的身子好了,就为你相看一个高门贵女,身份不能比纪云舒差,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姚氏对儿子有信心,赵恒实在长了一副好相貌,从小到大从来不缺对他倾心的姑娘。
赵恒这次没有让她失望:“娘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搞砸了。”
其实并不完全是姚氏的话激起了他的野心。
而是那日父亲毫不留情地对他行家法,面对太后的懿旨他只能无力地抱着心上人痛哭,还有被兄长逼着给纪云舒道歉这些事,都让他深刻认识到权势的重要性。
总有一日,他要把他们都踩在脚底。

纪云澜有些头疼老爹的任性,妹妹以后还要跟赵慎过日子,将人得罪的太过了不好可怎么好?
于是他落后一步,跟赵慎的轮椅并行,找补道:“我们家就阿舒这么一个女孩儿,我爹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知道那晚洞房发生的事后,差点亲自上门去收拾你家二公子,我好不容易才拦住。”
赵慎:“多谢兄长了。”
纪云澜脸上的笑僵了一瞬,赵慎比他还大五岁,也不知怎么做到这样毫无心理障碍的叫他兄长。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嫁你是阿舒自己的选择,我们都会尊重她的意愿。只是我爹心气不顺,若是对你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赵慎一点都不介怀:“岳父疼女儿是全京城都出名的,如今不得已嫁给我这么个残废,心气不顺也是应该的,我自不会多心。”
纪云澜:“赵世子不必这样自谦,阿舒性子骄纵,以后还请你多多包涵。”
他发现眼前的人不愧是十五岁就能中探花的天才,几句话说的滴水不漏。
让他明白自己想说什么对方都清楚。
也是,赵慎摔的是腿又不是脑子。
聪明人点到为止即可。
此时走在前面的纪云舒也在给自家亲爹做心理工作:“爹,赵慎又没做错什么,这几日他对我很好,你别对他爱答不理的。”
纪长林不满:“你才嫁给他几日,就这么帮着他说话?他是不是说什么花言巧语骗你了?”
纪云舒一点都不害羞道:“他有那张脸就够了,还用说什么花言巧语。”
纪长林更不满了:“你哥说你看上了他的脸我还不信,你说说你什么眼光,看上这么个小白脸?中看不中用。”
纪云舒眨了眨眼:“他可不光脸好看,手上功夫也不弱呢,爹爹要不要试试?”
经过这几日观察,她发现赵慎日常起居防护的滴水不漏。
小厨房把控的严也就算了,身边的小厮不仅是高手还会医。
院中护卫的防守也是整个侯府最严密的。
暗中甚至还有人守着。
这让她确信赵慎在防备着谁,但不像是姚氏母子。
毕竟以赵慎的身份和心计,真要对付姚氏母子也不会这么多年没有动静。
所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凭着这一点,纪云舒决定捞他一把。
反正有赵恒在,她想过无忧无虑的寡妇生活也不大可能。
还不如找个同盟。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她现在很好奇赵慎手上有多少能活命的底牌。
纪长林狐疑:“你确定?打坏了你可别心疼。”
纪云舒笑道:“您打不打得过他还不一定呢,不过您可别太明目张胆了,不好看。”
纪长林冷哼一声:“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吗?”
纪云舒笑笑没有说话。
于是赵慎被推着轮椅进门的时候,一只茶盏便猝不及防地迎面朝他袭来。
走在他身边的纪云澜下意识地出手去挡的时候,就见那只茶盏已经稳稳地落在了赵慎的掌中。
里面的茶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纪长林这一击虽未尽全力,但他自信这世上能接下的人不多,若不是儿子在旁边,他都不敢这么放心地出手。
可赵慎就这般轻描淡写的化解了。
他甚至看不出对方真正的实力。
女儿这是看上个什么怪物?
他下意识去看纪云舒,只见她迅速地跑到赵慎面前,将那盏茶端了回来,义愤填膺地控诉道:“爹,赵慎腿脚不便,你怎么能欺负他?”
纪长林:“我没有欺负他,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小心失手了。”
纪云舒:“......”
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赵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温文有礼道:“小婿拜见岳父。”
纪长林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半晌摆了摆手:“罢了,我听到你家老二做的那些破事,本来一肚子气,但阿舒说的对,那些都跟你没有关系,甚至之前换婚的事,也是我纪家愧对你。”
赵慎道:“岳父言重了,阿舒是您的掌上明珠,您希望她嫁的好无可厚非。”
纪长林叹气:“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我昨日去钦天监问过了,你和阿舒确是天作之合。她母亲早逝,我这个做父亲的,又自小不在她身边,如今我将她交给你,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
赵慎郑重道:“小婿定会尽力待她好。”
纪长林点点头,赵慎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唯一的遗憾就是那双腿。
但儿子的分析也对,纪家不需要更进一步了。
赵慎不能入朝,正好可以避开朝堂那些风波。
女儿跟着他,日子也会过的安稳一些。
纪云舒听着父亲像是托孤的话,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她知道上战场的人都会有随时赴死的准备,可小说中这位保家卫国的大将军死在了别人的算计里。
只因为她的女儿嫁给了不该嫁的人。
只因为纪家挡了别人的道。
纪云舒有些决绝地想,若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扭转剧情,那她拼死也要一刀直接将赵恒送到地狱。
原主出身将门,这个身子是有功夫底子的,纪云舒觉得自己再练一练杀个人不在话下。
反正书中的赵恒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大部分时候只是因为男主的光环,运气好罢了。
纪家人世代上战场,大都不长命,祖父早早战死,只留下父亲和姑母两个孩子。
其他人都是旁系了,只是武安侯府人少,所以一直没有分家。
午膳的时候,大家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饭后纪长林拉着赵慎去了演武场。
纪云舒便找上了纪云澜。
“父亲和哥哥准备什么时候启程?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两人是为了她的婚事回来的,如今她已经成了亲,自然该走了。
纪云澜有些意外,笑道:“嫁了人就是不一样,都知道关心人了。我和父亲明日一早动身,不必担心,边境稳着呢。”
纪云舒却放不下心,虽然书里两人出事是她出嫁的一年后,可现在她嫁的人都换了,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故?
可这些事情她没法说,只能叮嘱道:“战场上多的是意外,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哥哥千万不可大意。”
纪云澜见妹妹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被战场磨砺冷硬的心肠软了下来,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我听你的,一定小心。”
纪云舒也不知道这样的提醒能起到多少作用,她想了想又道:“我听说漠北巫医曾研制出一种可生死人肉白骨解百毒的碧灵丹,现被当做至宝收在漠北王庭里,哥哥能不能拿到?”

“你不会是想用来治赵慎的腿吧?”纪云澜没好气道,“传言中的东西你也信,漠北王都死了好几个了,真有这种东西他们不知道吃?”
纪云舒当然知道传言不靠谱,而且按她的想法,这玩意儿不知道放了多久,就算有也早过期了。
可小说里就是会有些东西不合常理,后面姚若兰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快死的时候,赵恒发疯差点屠了漠北王庭,漠北王逼不得已才拿出了碧灵丹保命,姚若兰真的被救了回来。
她想过了,既然要和男女主硬刚,碧灵丹这种保命的东西,最好能拿到手。
父兄用不用得上且不说,后面如果防不住皇帝表哥中毒,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再不济也能让女主需要的时候拿不到。
“我这不是好奇嘛,传言总不会空穴来风吧,万一真能救命呢,你帮忙找找看行吗?”
纪云舒毫无压力地对便宜哥哥撒娇。
心里算盘珠子打的啪啦响。
碧灵丹这种宝贝漠北人肯定藏的很隐秘,纪云澜想找就得去漠北王庭细细探查。
她记得书中明年漠北王突然病逝,新的漠北王上位后毫无预兆地发兵越过边境南侵。
纪家父子猝不及防之下仓皇出兵,中了埋伏。
如果纪云澜能够早早关注漠北王庭的动向,发现其中的端倪,或许能够躲过一劫。
“好,你想要,我就帮你去找,不过这东西可能并不存在,而且赵慎的腿......”
他顿了顿才又道,“能用的法子长兴侯怕是都用过了,时间又过了这么久,总之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纪云舒想解释自己找这东西真的不是为了给赵慎治腿,但仔细想想赵慎也有性命之忧,书里又没有详细说他是怎么死的,说不定也能用上呢。
何况让哥哥这么以为也没什么坏处,她干脆承认了下来:“有希望总是好的,哥哥尽力就是了,实在找不到也没什么。”
纪云澜点头应了下来。
纪云舒一直待到傍晚才跟赵慎一起回了长兴侯府。
回去后她便懒散地趴在窗边望外面的风景。
如今正值五月,窗外有一丛芍药开的如火如荼,跟天边渐渐消褪的晚霞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纪云舒却没什么心情欣赏。
她本该对纪家父子没什么感情的,可成了书里的纪云舒,他们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更不用说纪家人的疼爱真实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想到书中他们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纪云舒就很难不觉得难过。
赵慎见她少有的这样情绪低落,轻声道:“是在担心岳父和大哥吗?漠北王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南侵的雄心壮志,北疆局势安定,他们不会有事的。”
“可若是漠北王死了,换个人上位呢?”
或许是赵慎的语气太过温和,让纪云舒在不知不觉间卸下了戒备,将心里的忧虑说了出来。
她说话时犹自望着天边发呆,没有注意到赵慎抓着轮椅扶手的指尖陡然用力,变得发白。
不过只是瞬间,等纪云舒转过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悄然松了手:“怎么这么说?漠北王虽然年事已高,但身体似乎还好。况且就算新王上位,也是稳固自己的地位要紧,不一定就会有战事。”
纪云舒知道人们都是这样想的,就连守在北疆的父兄也没有预料到漠北会突然出兵,所以才会那样猝不及防。
不过她既然能改变自己嫁给赵恒的命运,那也一定能救父兄的命。
“你说的对,是我杞人忧天了。”
心头的伤感情绪退去,纪云舒又来了精神,“我爹跟你说了什么?他没有再为难你吧?”
“自然是叮嘱我好好照顾你。”赵慎眼看着她情绪的变化,突然意味深长道,“你以后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纪云舒知道他在说父亲今日出手试探的事,不由瞪大了眼睛:“我爹告诉你的?”
不能吧,她爹是那样碎嘴的人?
赵慎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纪大将军不是一个会对残废出手的人。”
纪云舒被他当面说破自己的小心思,心虚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厉害。”
赵慎戏谑道:“你看到了,可还满意?”
纪云舒看出他在调侃自己,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我一直都对你很满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赵慎:“......”
纪云舒觉得对付这样的古代纯情小美男,自己简直是降维打击。
短短几日,她就发现跟赵慎相处实在是件很轻松的事情。
他确如书中所描述的那样,从言谈举止到品性修养都无可指摘。
说话做事永远谦和有礼温文尔雅。
哪怕面对她的调戏,也能害羞的恰如其分。
完美的有些不真实。
纪云舒记得以前听人说过,一件事如果完美的不像是真的,那它大概率就不是真的。
现在,她觉得人也一样。
只是不知道赵慎这完美的面具之下藏着怎样一副面孔?
她突然来了兴致:“我真的问什么都可以吗?”
赵慎见她跃跃欲试,失笑道:“看来夫人有很多疑问。”
“倒也没有多少,我只是想知道,这院子守的滴水不漏,在防着谁?”
她不会因为赵慎看上去脾气好,就认为他当真是个和善的人。
他们说到底才刚成亲几日,赵慎对她根本谈不上信任,怎么可能知无不言。
但她只知道书中的大致情节,对细枝末节的事情两眼一抹黑。
而赵慎身处其中,又聪慧敏锐,很可能知道些书里没提及的东西。
总是要找突破口的,就算因此揭开赵慎伪装的一角,有一点冒险,也比日后要面对触不及防的危险好。
赵慎愣了一下才道:“你可以认为是我惜命。”
纪云舒挑眉:“平白无故的,犯得着这样惜命?”
赵慎沉默,纪云舒叹气:“我并不是想要探听你的隐私,但我已经嫁给了你,夫妻一体,我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赵慎幽深的目光注视着纪云舒,随后缓缓开口:“你当真不知道吗?那为什么会知道二弟和姚姑娘的事情?为什么会选择嫁给我?又为什么会认定我当初摔下马不是意外呢?”
纪云舒听着他一句比一句紧逼的问话,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安定下来。
她就说嘛,这么明显的破绽,太后能看出来,赵慎又怎么会毫无所觉?

就在纪云舒琢磨要不要干脆想个法子将赵恒干掉,男女主亡,小说完结的时候。
就听绿如又道:“死是没死,但割了手腕,血流了一地,听说二公子被家法打的重伤,都下不了床了,还硬撑着让人扶去了兰香院,看到那情景,差点就疯了。当场让人杖责了几个丫头,抬出去的时候身上血淋淋的,怕是活不了了。”
纪云舒:“......”
是她想多了,女主怎么会死?
男女主折腾的时候,死的只会是旁人。
绿如的八卦还没有完:“大夫说姚姑娘没事后,二少爷还拿着刀以命相逼,让夫人同意他娶姚姑娘。”
说到这里,小姑娘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十分后怕道:“幸好姑娘没有嫁给他,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夫人答应了吗?”
你倒是把话说完再感慨啊。
“二少爷刀都比到脖子上了,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敢不答应?”
纪云舒觉得绿如先前没有说,大概是认为事情没有悬念。
所以坚持让赵恒娶高门贵女的是姚夫人。
怎么说呢,细想想还挺合理,毕竟男主怎么可能为了权势放弃女主?
那肯定是身不由己啊。
难怪今天敬茶的时候,姚夫人的脸色难看成那个样子。
纪云舒嗤笑了一声,觉得姚若兰这自杀的时机还挑的挺好,若不是太后那道口谕,她的心愿就达成了。
“今日宫里来赐婚圣旨的时候,没有传太后的口谕吗?”
绿如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怎么没有呢?夫人倒是还好,只是听说二公子听到口谕,当场晕了过去,醒来后跟姚姑娘抱着痛哭了一场。”
纪云舒叹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绿如很想说,姑娘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嘴角的笑意收一收。
纪云舒幸灾乐祸完就将事情抛到了脑后。
她不是纠结的性子,既然改嫁了他人,不再掺和赵恒和姚若兰的感情,也改变不了跟男女主对立的立场,那就硬刚到底吧。
反正她绝不会让自己和亲人落到书中那样惨烈的结局。
想到这些,纪云舒又有些头疼,小说中的所有情节都是围绕男女主设计的。
比如接下来父兄会身死的北疆战事。
还有为了动摇姑母和皇上地位的那些天灾人祸。
好在这些事情暂时不会发生,她还有时间。
日暮时分赵慎从书房出来,到正堂用晚膳的时候,便见纪云舒托着下巴坐在窗前的矮榻上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发现自己这位夫人格外喜欢发呆。
转着轮椅到了她的跟前,才轻声问:“在想什么?”
纪云舒看了眼他的腿,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在想你那时候摔下马,当真是个意外吗?”
赵慎眸底掠过一抹阴翳,挑眉问:“怎么会这样想?”
纪云舒敏锐地察觉到他没有当即否认,追问:“不是意外,对不对?”
赵慎沉默了一瞬才答道:“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那不是个意外。”
“连侯府都查不到线索吗?”
纪云舒并不怀疑赵侯爷对这个从小寄予厚望的嫡长子的看重。
她直视着赵慎问:“可你心里清楚不是意外对不对?”
赵慎低头看着自己的腿苦笑:“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结果如此,当年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纪云舒怔怔地看着他垂眸苦笑的样子:“怎么会不重要呢?有人想要毁了你,焉知他们今后不会再动手?”
赵慎的面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赵慎,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
可你真的会死啊。
纪云舒心里的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不过知道赵慎是有所防备的,还是松了口气。
眼见丫鬟们已经摆好了晚膳,赵慎一边招呼纪云舒用膳,一边交代:“我行动不便,为了省事,在院子里设了小厨房,所用的食材都是自己人采买的,你想吃什么可以跟他们说,院子里的人手你看着增减,不必过问夫人。”
纪云舒惊讶:“你是说咱们院子里的事都由我做主,夫人管不着?”
整个琼华院就他一个主子,设小厨房说是为了方便,怕更多的是防着有人在吃食上动手脚。
而且他叫姚氏一口一个夫人,显然连维持表面功夫都懒得做,那她夫唱妇随,以后岂不是也不用去姚氏跟前立规矩?
真是比她想的还要自在。
赵慎听她顺嘴说出咱们两个字,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意:“没错,关起门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纪云舒觉得他平时已经够好看了,可这一笑起来,简直让她的心脏控制不住的怦怦乱跳。
遭受美颜暴击的纪云舒:“你别对我笑。”
赵慎疑惑:“怎么了?”
纪云舒:“我怕我会把持不住。”
赵慎:“......又胡说八道。”
说完亲自动手盛了一碗鱼羹递给她:“这是用今日送来的新鲜鲈鱼做的,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纪云舒被食物的香气吸引,也没有拆穿他害羞转移话题的行径,吃起了东西。
厨子的手艺不凡,这道鱼羹鲜香嫩滑,入口便化在了唇齿之间,滋味非比寻常。
赵慎在一旁又道:“张妈的手艺不错,当然,你若是吃不惯,也可以按自己的口味再找几个厨子。”
纪云舒闻言连连点头。
人生大事,不过吃喝二字。
自己这一波,嫁的一点都不亏。
赵恒和姚若兰双双受伤卧床,长兴侯府里这几日难得清静。
转眼就到了回门的日子。
武安侯府和长兴侯府都是开国高祖皇帝赐下的府邸,两家离的不远。
纪云舒和赵慎坐着马车不过一刻钟就到了。
纪云舒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着她的父亲纪长林和哥哥纪云澜。
原主对两人的记忆其实不是很深刻,毕竟从她能记事起,父兄就一直驻守北疆,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京。
也因此对她心怀歉疚,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很多东西。
她的嫁妆不敢说比京城所有贵女厚重,但绝对数一数二。
这次两人是为了她的婚事特地从北疆赶回来的。
“父亲,大哥,我回来了。”
纪长林看着女儿笑的开心的样子,憋了很久的话总算说了出来:“乖女儿,让你受委屈了。”
他说话间就拽着女儿进了府,理都没理后面坐在轮椅上的赵慎。

他们是夫人身边的人,大多亲眼目睹了大婚那日发生的事。
这位世子夫人新婚夜当众换夫的言行震惊了所有人。
现在谁不知道世子夫人跟侯夫人的关系不好。
过门之后除了第一日敬茶,之后便再没有来主院给夫人请安问好。
这样的人今日竟然会突然来给夫人探病,还做出这样一副关心的模样?
连赵芙都有些意外,她以为纪云舒能来已经不错了。
没想到还能这样情真意切的探病。
于是也跟着道:“是啊,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个样子,大夫怎么说?”
姚氏苍白的纸一般的面上僵了一瞬,心里也觉得梗得慌。
纪氏这几日的言行她都看在眼里,传出去一个不敬婆母,不孝顺长辈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哪怕大婚当日赵恒的行为有些荒唐,可如果纪云舒本身名声有碍,那就影响不大了。
谁知这个时候,纪云舒又来给她探病了。
不过终归是大家主母,面子功夫自然是信手拈来,姚氏虚弱道:“大约是前些日子事多累着了,歇几日就好,劳烦你们来看我。”
纪云舒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母亲说的什么话,我们作为晚辈,来看您不是应该的。我刚嫁过来,这几日手忙脚乱的忘了规矩,还多亏了大妹妹提醒,才知道您病了,多亏母亲宽厚,不跟我计较。”
她都这么说了,姚氏还能怎么计较:“我终究是长辈,怎么会跟孩子们计较。”
那晚她就觉得纪云舒不好对付,毕竟出身高贵还能豁得出去脸面的小姑娘不多。
可眼见纪云舒开心道:“母亲不怪我就好。”
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被纪家人捧在手心长大的姑娘。
姚氏心中忍不住遗憾,若她当日能安安分分地嫁给恒哥儿。
恒哥儿又怎么会为了姚若兰跟自己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想想这几日恒哥儿拖着被家法打到重伤的身体,为了姚若兰要死要活的样子,她就被气的心梗。
这病来的突然,何尝不是被气的。
可她怎么敢让儿子违背太后的懿旨,娶姚若兰为妻。
见姚氏确实身体孱弱,支撑不住,纪云舒跟赵芙便找机会告退了。
出了主院赵芙也跟纪云舒告辞自己回去了。
纪云舒边往回走边琢磨,赵芙的行为是二房在向自己释放善意,还是她自己的主意?
这时迎面有人走了过来,纪云舒抬眼一看,竟是姚若兰。
这还是新婚那夜之后,她第一次见到女主。
姚若兰的脸色比病重的姚夫人没好多少,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裙,没带几件首饰,却如出水芙蓉一般,清新脱俗。
这一刻,纪云舒觉得书中关于女主容貌气质的描写,并不夸张。
不过两人能称一句素不相识,又不跟姚夫人一般有孝道压着,纪云舒觉得自己跟姚若兰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略微扫了一眼就错身走了过去。
谁知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你看不起我是吗?”
纪云舒四周看了一圈,发现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回头疑惑地问:“你在跟我说话?”
姚若兰早已停住了脚步,就立在她身后几步远,听到她的话,脸上的神色有些难堪。
纪云舒毫不客气道:“姚姑娘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让人看得起吗?”
姚若兰的神情还算平静,嗓音清淡道:“我自小来到侯府,跟恒表哥一处吃,一处住,他从小就说长大后要娶我,我并非有意插足你们的婚事。”
纪云舒被这话气的不轻:“所以你想说是我插足了你们的感情?”
姚若兰固执道:“若是没有跟你的婚约,他一定会娶我的。”
纪云舒冷笑:“可这婚事是他自己答应的,我没有强迫他,况且现在我已经嫁了别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怎么还不娶你呢?”
姚若兰皱眉:“太后的懿旨......”
纪云舒简直懒得听她说,直接打断道:“那有什么关系,他不是真心爱你吗?不是可以为了你去死吗?为什么不能放弃身份地位,跟你远走高飞?只要他不再是侯府公子,太后难道有那个功夫关心他娶了谁?”
姚若兰下意识地反驳道:“那怎么可以?还有姑母......我们走了姑母该怎么办?”
纪云舒摊了摊手:“你看到了吗?阻拦你们在一起的人从来就不是我。没有我,他依然不会娶你。”
姚若兰愣在了当地。
纪云舒不再理会她,直接转身离开了。
姚若兰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似乎想通了什么,没有再去看姚夫人,而是原路返了回去。
纪云舒没想到自己多嘴说了几句话,就惹了个大麻烦。
傍晚的时候,她正跟绿如商量晚膳吃什么,赵恒突然闯了进来。
赵恒比起几日前仿佛瘦了一圈,行动还不利索,看着纪云舒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你把若兰怎么样了?”
纪云舒满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把她怎么样了?我能把她怎么样啊?”
赵恒恶狠狠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装什么无辜?今日你跟她说完话之后她就不见了,说跟你没有关系谁信?”
不见了。
纪云舒一听这话便想起了书中的情节,所以她没有嫁给赵恒,反而让男女主那你追我逃的虐恋情节更早上演了?
只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叫我跟她说完话之后她就不见了?首先,是她要跟我说话的。其次,说完话后我就回来了,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院子里的下人都能作证,你又有什么证据说她不见了跟我有关系,我会变戏法把人变没不成?”
赵恒情绪这才缓和了一点,只是看着纪云舒的眼神依旧充满恨意:“她是自己离开的,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走?是你嫉恨她,所以赶她走的,是不是?”
纪云舒忍着想要骂人的冲动冷笑道:“我嫉恨她什么?嫉恨她婚前跟人苟且,被捉奸在床?一个姑娘没名没分的跟着你,受人鄙夷唾弃,你管这叫好端端的?”
赵恒瞬间红了眼:“若不是你让太后下了懿旨,我们本来能成亲的。”
“那能怪我吗?那要怪你自己啊,你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答应跟我的婚事?为什么要娶我?你若是一开始就娶她,太后会闲的没事下那样的懿旨吗?”
对于这种遇事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人,纪云舒一点都不想惯着,直接开怼。
“你这个巧言令色的贱人......”
赵恒说不过纪云舒,被气的面色狰狞,甩手就想给纪云舒一个耳光。
只是他刚抬起手,手腕就被一枚飞来的石子砸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