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斯年白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和校草高调官宣后,竹马气的跳湖了冯斯年白薇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绵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空气中还弥留着玫瑰花的香气,对于其他人来说清新,于南枝却是致命的风险,她并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冯斯年定定地看着她好几秒,确定从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不高兴的情绪后,忍不住问:“南枝,你不生气吗?”她轻嗤:“生什么气?”她又不喜欢他。操场上其他人都纷纷将这一幕拍了下来。青梅、竹马、竹马旧爱、疑似青梅新欢同框的画面可真刺激。论坛上已经堆满了这次告白的帖子,都在讨论他们四人的关系。舆论中心的南枝只想回去上体育课。冯斯年才注意到南枝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蹙眉开口:“你受伤了?”她轻飘飘说了一句“嗯,不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人高空抛物把我砸了。我还要回去上课,不留了,告辞。”南枝虽然手受了伤不能打排球,但人还是需要到场。多耽搁一分钟,体育老师怕是要多扣...
冯斯年定定地看着她好几秒,确定从她脸上没有看到任何不高兴的情绪后,忍不住问:“南枝,你不生气吗?”
她轻嗤:“生什么气?”
她又不喜欢他。
操场上其他人都纷纷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青梅、竹马、竹马旧爱、疑似青梅新欢同框的画面可真刺激。
论坛上已经堆满了这次告白的帖子,都在讨论他们四人的关系。
舆论中心的南枝只想回去上体育课。
冯斯年才注意到南枝袖口露出的一截绷带,蹙眉开口:“你受伤了?”
她轻飘飘说了一句“嗯,不知道是哪个没素质的人高空抛物把我砸了。我还要回去上课,不留了,告辞。”
南枝虽然手受了伤不能打排球,但人还是需要到场。多耽搁一分钟,体育老师怕是要多扣一分她的平时分。
冯斯年知道南枝还要上课,没再贸然叫住她问伤口情况。
只是想到刚刚她身旁的那个男生,他就心不在焉,连白薇说了什么也没听进去。
“斯年,斯年?”
白薇连喊了他好几遍才回过神来,“薇薇,你刚刚说什么?”
她也不恼,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待会儿吃什么?”
还是白薇善解人意,总是对他耐心有加。
这么想着,冯斯年面色缓和,牵住她的手,“你不是说想吃关东煮么,走吧。”
*
南枝回到体育馆,其他人已经开始练习排球。
体育老师允许她不参与练习,但只能坐在阶梯上。
她视线在馆内逡巡一圈,没见到江折。
万晓珊借着捡球的间隙问她:“诶枝枝,刚刚来送器材的帅哥是谁啊,之前怎么没见过?”
南枝收回眼,“江折吗?他是京大大三自动化系的学生,大二时被选中去了国外当交换生,前不久才回来。”
“哇,你们怎么认识的?”耿恬恬也凑了过来,“他可比那冯斯年帅多了!”
黎子萌加入对话:“就是就是,他身上那股高冷禁欲感简直别太戳我!枝枝,别在你那竹马身上吊死,是时候换一棵更挺拔的树了!”
南枝对她们的脑补能力感到无奈,“只是同个协会的上下级关系而已。”
“我看他还挺贴心的,”万晓珊对着她挤眉弄眼,“和体育老师说你伤口撕裂去了趟医务室,不要因你迟到扣平时分。”
南枝眨了眨眼,“还是作为过来人的学长知道新生最担心的就是被扣平时分。”
体育老师喝了一声:“你们几个围作一团说什么悄悄话呢,是球技炉火纯青了?要不现在就过来提前期末考试?”
三人立即抱着球散开。
南枝看得好笑,看她们练了会儿球,才想起来要向江折道谢。
打开对话框,才发现从加了好友起还没给他换备注。
他的微信昵称是:Morpho helena。
南枝搜了一下,是光明女神闪蝶的英文学名。
光明女神闪蝶,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蝴蝶。
她虽然很好奇江折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但这是他的隐私,她不会过问。
南枝将备注改成江折,在返回聊天界面时不小心触碰到头像。
春枝拍了拍你的脑袋,说今天我请客
她眼皮一跳,忙想说自己点错了,顶部的状态栏已经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江折:怎么了?
南枝硬着头皮回:我想向你道谢,不小心碰到了拍拍
江折:请客的确是个不错的感谢方式
她看了一眼左上角的时间,离下课还有十分钟。
可以啊,会长想吃什么?
江折:听说西门后街的关东煮不错
南枝没有犹豫:好,十二点西门口见
对于新生而言,上午三四节体育课最人性的一点就是会提前五分钟解散,方便他们去食堂抢饭。
万晓珊三人过来时,南枝开口:“我今天中午约了江折一起,就不和你们吃饭了。”
自从知道冯斯年连南枝花粉过敏都忘了之后,三人就一致对他的印象跌至了冰点。听见南枝要和江折吃饭,都喜闻乐见。
万晓珊对江折颇为满意:“刚刚我上论坛搜了一下江折,他可不得了啊,高考都不用参加直接保送的京大。更是在中学时期就包揽了数学和物理的无数竞赛金奖,所以大二就被看中作为交换生去了国外名校。”
黎子萌啧啧感慨:“他的履历比我的高考语文试卷还要满。”
耿恬恬笑眯眯地推着南枝往外走,“好了好了,枝枝你快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南枝还未走到西门,远远就看见了站在秋海棠树下身形修长的江折。
周围有几个女生在议论什么,却都不敢上前。
直到南枝走近,江折抬起眼,周身的冷气压才降低了些许。
南枝看见他肩上飘落的秋海棠花瓣落了不少,知道他等了一段时间,歉疚开口:“会长,让你久等了。”
他直起身子,淡然拂去肩上花瓣,“不久,我也是才刚到。”
目送两人一同出了校门,那几个女生错愕地沉默了半晌。
“我没看错吧,刚刚的女生是南枝?”
“江折不是向来不近女色吗,怎么看起来和南枝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可是江折才刚回学校,南枝又是新生,他们这么快就认识上了?”
“据我所知,南枝是音乐协会的,江折又是会长,认识不是很正常吗?”
“早知道刚刚就勇敢点出击要个联系方式了。”
另一人附和:“就是,勇敢的人先享受帅哥!”
“得了吧,你们没看见江折对之前搭讪的女生爱答不理吗,只在南枝来之后有了好脸色。”
“既然江折回来了,那京大校草的宝座是不是就要易主了?”
林婉芳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摆了摆手,“行了别打了,要是给人打死了可要坐牢。”
两个大汉收了手,准备过去带白薇离开。
冯斯年视线被血模糊,却在看见两人走向白薇时,挣扎着要起身。
倏地,一道强烈的白光照了过来,警笛大作,紧随而来的是警察的厉喝:“不许动,都双手举过头顶!”
林婉芳眼见不妙,转身要逃,被赶来的警察连同两个壮汉一起按住。
警局里,白薇苍白着脸坐在桌旁,对面是负责笔录的民警。
“小姐,请说明一下事情经过。”
她像是受到了莫大刺激,一句话也说不出。
民警叹了口气:“别担心,你男朋友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情况目前良好。”
提起冯斯年,白薇的脸上才勉强有了点血色,满怀希冀地问:“我可以先去看看他吗?”
“可以,等他清醒过来请告知我们一声,他也是证人之一。”
白薇赶到医院,第一时间问医生冯斯年的状况。
“所幸没有骨折,只是身体多处淤青和头部轻微脑震荡,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向医生道谢,准备推门进去,护士拿着缴费单过来提醒:“你好,请去窗口交一下费用。”
白薇表情僵了一下,“......好的。”
她坐在冯斯年病床前,打开手机看银行卡余额,435.5,完全不够支付医药费。
白薇身上的钱几乎都拿来交了学费,开学时她有在校门口前的咖啡店找兼职。和冯斯年在一起后,他就让她辞了这份工作。
她现在的消费,几乎都是由冯斯年买单。
白薇环顾一圈,在床头柜上看见了冯斯年的手机。
她试图用自己的生日解开密码,打不开。
又用冯斯年的生日,依旧错误。
白薇咬唇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冯斯年,抓起他的手用手指挨个解锁。
她又意识到支付也需要密码,而她从来没问过,毕竟每次都是冯斯年大方付钱。
白薇自尊心强,拉不下脸找室友借钱,她在她们面前的人设一直都是有钱少爷的女友。
上次带回来的最新款包,连她的白富美室友都说好看。
要是找她们借钱,定会被嘲笑。
白薇打开微信,上面除了她,就只有父母和南枝的联系方式。
她咬了咬牙,打了南枝的电话。
南枝这会儿已经准备登机,看见冯斯年的来电,蹙眉想挂断,但想到今天冯母看她和蔼的眼神,还是接起。
“喂,南枝,我是白薇,先别挂!”白薇急急开口,“斯年他被人打了现在在医院,但是我不知道他的支付密码,我自己的钱不够交费,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等斯年醒了我会让他把钱还给你!”
南枝听得想笑,冯斯年还真是可悲啊。不用想都知道以他的个性不会平白无故招惹人,十有八九是为了白薇。可都为她被打到进医院了,医药费都还得自己出。
“我赶飞机,你把收款码用他微信发我,我扫给你。”
南枝不是看在和冯斯年认识十几年的交情上才帮忙,只是不想让冯母担心再雪上加霜。
白薇先将缴费单发了过去,又跟了一张收款码。
南枝扫了一眼,直接转了一千块。
白薇收到钱后就去交了费,回来后一直守在床边。
冯斯年半夜伤口发炎烧了起来,她反复用湿毛巾敷他额头,后半夜才退了烧。
他醒来时已是清晨,睁眼看见白薇趴在床边,心下感动,握住她的手。
一点动静就将白薇惊醒,她立即坐起身子,看见冯斯年醒了,惊喜地扑上去。
白薇满脸泪痕,显然是哭过,冯斯年看得心疼,轻抚她的脸。
“薇薇,谢谢你一直守着我。”
她有些难堪地向冯斯年讲述了借南枝钱的事情。
“斯年,你的手机密码是多少?为什么我解不开?”
冯斯年面色有一瞬的不自然,“是......我妈的生日。”
“难怪。”白薇没多想,起身去了窗边给之前做笔录的民警打电话。
冯斯年打开设置,将原先的密码1206改成了白薇的生日。
1206是南枝的生日,从拥有手机开始,就一直是这个密码。
他垂下眼,一边是答应白薇再也不会像之前一样纠缠南枝,另一边是周雅希望他和南枝在一起的愿望。
纠结充斥内心,直到白薇回来叫他时才回神。
“斯年,记得把钱还给南枝。”
冯斯年将手机给她,“密码我改成你的生日了,你给她转吧。”
白薇很高兴,男朋友大方给女友看手机,意味着无所欺瞒。
点开和南枝的聊天框,清一色的绿色,偏偏她还一句没回,只有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她发的,是一张冯家人和南枝的合照。
照片里南枝和冯斯年对着镜头笑得很开心,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再往上,就是一则半分钟的通话被接通过。看时间是冯斯年问南枝要不要回安和给冯母过生日。
她笑容黯淡了些,将聊天记录清除后,将钱转了回去。
南枝正在飞机上阖眼休息,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掀起眼罩打开手机。
是来自冯斯年的转账,她点了接收后又将消息设置成免打扰。
白天在冯家时,冯母提议拍张合照,用的是她的手机。
南枝发照片时担心冯母看见给冯斯年设置成免打扰,偷偷打开了消息提醒。
她对冯斯年受伤的过程并不感兴趣,眼下更重要的是明天的校庆演出。
回到京城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京大的门禁是十一点,她回不去,便在附近开了间房。
睡前,南枝点开朋友圈,最新动态是冯斯年的。
配图是躺在病床上和白薇的合照,他看起来伤得不轻,却还是要艰难微笑对镜头比剪刀手。
文案是:幸好无论何时你都在我身边>3<。
这个颜文字完全不是冯斯年的风格,南枝一眼就看出是白薇发的。
八成是在为那张合照感到不甘,特意以这样的形式来宣誓主权。
南枝打了个哈欠,准备关掉手机睡觉,顶部就弹出了江折的消息。
回京城了么?
这两天晚上,南枝和江折约好要一同练琴,昨天她请了假,他没有问缘由就让她回去了。
在南枝眼中,江折虽然性子冷了些,却尤为好说话,对他印象还不错。
她回:一个小时前回了京城,学校已经门禁了,我在附近的酒店住一晚
江折:嗯,晚安
南枝:明天见
退出对话框,南枝看见有新的好友申请。加她的人没有表明身份,但她通过昵称认了出来。
月亮
冯斯年叫待月归,等的就是白薇这个月亮。
她的个性签名是: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南枝觉得白薇没安好心,就算对方真有事,她也不可能会让一个要谋害她的人躺在好友列表里。
她直接忽视,关掉手机睡觉。
南枝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
刷牙的空档打开手机,微信已经有十几条消息,多是来自周雅。
枝枝,有没有回京城呀?
斯年一晚上没回家,也不接电话,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枝枝,我知道这个时间点打扰你休息不好,但我实在是着急,已经让你冯叔叔出去在附近找他了
......
南枝一条条看着,每一句都是对冯斯年的关心。
高三时,冯斯年因为白薇的事情和冯母大吵过一架。
在发现白薇销声匿迹的当天,他更是怀疑是周雅使了手段让她离开,指责周雅根本不懂他想要什么。
周雅气得血压升高进了医院,冯麒爱妻心切,又恨从小就懂事的儿子变成如今的反骨,怒从心起扇了他一巴掌后就送周雅去了医院。
冯斯年大约是被扇醒了,在病房门口忏悔了一晚上,等周雅醒来便发誓会继续好好学习。
他也的确做到了,只是潜藏在内心最深处不甘依旧是白薇。
南枝心疼周雅,刷牙的动作中止,给她回消息。
周姨,我试着帮你问问情况
周雅很快就回:枝枝,麻烦你了
南枝昨晚上还看见冯斯年醒着跟白薇合照,有空照相却没空和周雅报备。
她给冯斯年发了条消息,等了两分钟却没有回复,只好先通过了白薇的好友申请。
南枝开门见山:冯斯年没死就告诉周姨一声,别让她担心
白薇:斯年昨晚上就醒了十分钟,之后就睡下了,现在还没醒,我会帮你转告的
对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南枝还没应好,她就自顾自继续说。
斯年对那两个人动了手,能算正当防卫么,还是互殴?
南枝:有问题就去找律师
转告完消息,她就将白薇删了。
白薇刚扣出一个问号,绿色气泡前就弹出红色感叹号。
她气极反笑:“呵,装什么呢?”
白薇拿起冯斯年的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
找到备注为妈妈的对话框点开,以冯斯年的口吻向她报了平安。
周雅急切地打了个视频通话,白薇不耐地挂掉。
妈,我昨晚上和兄弟去网吧通宵了,手机才充上电,现在朋友还在睡觉,不方便接电话
周雅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
白薇怔怔看着,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
真好,这就是被妈妈关爱的感觉吗?
她往上滑着聊天记录,除了关心冯斯年在学校的情况,就是在问南枝最近如何。
白薇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周雅坚定立场说只会认南枝一个儿媳妇,不甘地咬紧牙。
南枝究竟有什么好?不仅对她和冯斯年冷言冷语,更是一言不合就将她删了,没有丝毫礼貌可言。
“薇薇。”
听见冯斯年虚弱沙哑的声音,白薇立即转回身,扬起笑看他,“斯年,你醒了,要喝水吗?”
他才想起没和周雅告知一声,“帮我拿一下手机,我给我妈发个消息。”
“我帮你发过了。”白薇将手机给他,难过地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冯斯年看她表情有些难看,担忧地问:“怎么了?”
她将和南枝的聊天界面给他看,“她是不是还在记恨我砸到她手而导致她不能参加校园庆典一事啊?可我明明已经道歉了......”
他看见南枝的那句话毫不意外,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上不留情。
冯斯年温声安抚:“薇薇,南枝个性就是如此,你别放在心上。更何况钢琴一直都是她最热爱的事情,失去这个机会伤心难过,情有可原。”
白薇不满:“斯年,你怎么帮她说话?”
“这件事的确是你理亏,”他抽出手摸她的脸,“好了别生气,等我出院了带你去游玩几天。”
她眉开眼笑起来:“好。”
*
南枝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钢琴室,和江折进行了校庆前的最后一次练习。
陈宇航死皮赖脸才求来在室内旁听的机会,全程姨母笑地看着两人合奏。
一曲结束,他激动地鼓掌:“不愧是咱们京大的钢琴王子公主,你们的默契配合简直犹如天籁!”
江折无视他,侧眸问南枝:“你觉得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后者浅笑:“不用,能和学长这样水平的人联弹,我很荣幸。”
今天来乐听楼练习的学生不少,都被钢琴室的琴音吸引过来,走廊上已经围满了不少人。
已经有人将音频上传到了论坛,引起了一小波讨论。
我嘞个豆,这真是咱们这种非艺术学校学生的水平吗
里面的人是谁啊,有人知道吗?
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在一号钢琴室,那架钢琴有百年历史,要想进去还得向学生会和音乐协会会长申请才行
那说明在里面练琴的是高手呗?
还用得着猜?京大出名的钢琴家不就两个吗,江折和南枝啊!
今晚的校庆演出节目表出来没,压轴的钢琴演奏是谁
出是出来了,但是只写了个音协,没说具体哪个人
搞这么神秘,真是让人期待
白薇还在医院陪着冯斯年,虽然她也很期待今晚的校庆,但却无法亲自去看,只能刷论坛。
看出她的失落,冯斯年开口:薇薇,你想去的话就去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陈宇航嬉笑的表情一收,悻悻地应:“知道了会长,我这就去。”
他出门时还顺便把门带上了。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南枝有些局促地站着,还是江折先开了口:“你觉得这件礼服怎么样?”
她受宠若惊:“很好看,谢谢江学长。”
他性子清冷,饶是南枝在他面前都忍不住生出敬畏感。但她说好看,不是客套话。
“先试试吧,”江折停顿了一下,“我先出去。”
南枝刚想说办公室里有洗手间,他已经推门出去了。
她小心翼翼将礼服取下来捧着。内衬的手感是丝绸,裙摆外层被一层薄纱笼罩,上面点缀着细碎微小的金色亮片。
南枝换上礼服后没忘了给室友拍照,宿舍群顿时被清一色的夸赞刷屏。
甘露(4)
黎子萌:我敲!枝枝真的超合适这条裙子!我狂舔屏幕!
耿恬恬:美神降临,我要在枝枝旁边,一定抱着她猛亲!
万晓珊:江折还挺有眼光的嘛,不过这裙子的样式不像是会出现在服装租赁店里,倒像是香奶奶的风格
枝枝,你要不问问江折是从哪家店租的?我还挺喜欢这种风格,下次逛街去看看
南枝正要打字,江折就发来了消息。
还合身吗?
她回:合身,我很喜欢
江折:好
南枝想起万晓珊的话,问:江学长,礼服是在哪家店租的?
对面沉寂了数秒。
抱歉,店名字有些长,忘了。
南枝没为难他,只能将这个遗憾的消息转告万晓珊。
她狐疑:不太科学啊,以江折过目不忘的本领,怎么可能记不住一个店名?
算啦,有机会说不定就逛见了
南枝换回自己的衣服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陈宇航狗腿地跟在江折身后进来。
“怎么样南枝宝贝,会长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听见陈宇航对南枝的称呼,江折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不要用你轻浮的那套对学妹。”
陈宇航尴尬掩唇咳嗽两声,“不好意思,习惯了。”
南枝从认识陈宇航以来,已经习惯他的随性放荡,对谁都是“xx宝贝”的喊。
江折对她说:“对了,衣服你先带回寝室,校庆当天直接穿过来就好。”
她一怔,“可其他人的衣服都是统一放在这儿的,我带回去合适吗?”
“以防万一,”他想到什么,眉眼微沉,“你也会上台演出的消息,除了我和陈宇航,不保证其他人会知道。”
南枝觉得有理,点头应下。
陈宇航识相地找了个不起眼的袋子帮她装上,笑眯眯地目送她离开。
他转头好奇问江折:“会长,干嘛不告诉学妹礼服是你买的啊?”
“没必要。”他站在窗边往下看,南枝这会儿已经出了乐听楼,“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
南枝回寝室就将礼服挂了起来,万晓珊摸着盯了半晌,“这真是租的?”
“不知道,江折对此含糊其辞。”
“我看八成是他买的,”万晓珊试着用拍照识物了一下,却没有结果出来,“咦,为什么市面上还没有卖?”
耿恬恬随口说:“那就是他定制的。”
气氛一寂。
其余三人都齐刷刷看向她。
耿恬恬瘫坐在椅子上的动作唰地就直起来了,“干嘛都看着我?我胡说的。”
万晓珊说:“虽然今年是百年校庆,重要性可想而知。但会长自掏腰包买只穿一次的礼服,未免也太浪费了。”
“只是没搜出来,不代表就是定制的,”南枝如实道,“更何况以我和江折的关系,不至于让他为我至此。”
其他人还想说什么,南枝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瞄了眼桌面上的锁屏,是冯斯年的消息。
南枝蹙了蹙眉,并不想理会。但对方没得到回复,似乎更着急了,直接打电话过来。
如果不是看在冯母的面上,她会直接把他拉黑。
万晓珊找了个防尘袋,帮南枝的礼服套上挂进了衣柜,“枝枝,接吧,你不是答应了明天要和冯斯年回安和给他妈妈过生日吗,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南枝被提醒,想起来的确是有这回事,接起电话。
冯斯年听见她接通,松了口气:“南枝,你总算接电话了。”
她声音淡淡:“请问什么事。”
冯斯年听出南枝隐隐的不耐烦,忙开口:“明天上午十点,王叔会过来接我们回去,你这个时间方便吗?”
“可以。”
他心情好了些,语调也轻扬起来,“好,那我们明天在西门见。”
她挂了电话,将冯斯年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
眼不见心为静。
南枝第二天到西门时,没想到白薇也在。
她迟疑了一下,才朝他们走过去。
冯斯年主动解释:“薇薇说很久没回安和了,想和我们一起回去。不过她不会去我家的,你放心。”
白薇对南枝笑着友善问好:“南枝,你的手好得怎么样了?”
南枝垂眸看向右手,那道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按住手臂,“托你的福,没好。”
白薇笑意一僵,脸上立即浮现歉疚的神情,“对不起南枝,害你失去了校庆演出的机会。为了弥补这次过失,我向我们专业和协会都宣传了高空抛物的危害性,以后不会再有学生受到这样的伤害。”
冯斯年欣慰地握住她的手,“薇薇,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
白薇回以一笑:“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像南枝一样受伤。”
南枝觉得两人碍眼,看了眼时间,冷不防打断他们的浓情蜜意:“还走不走?”
“枝枝,你听说了没啊?冯斯年最近在搜罗京大附近所有的红玫瑰,是不是要跟你告白啊?”
室友黎子萌忽地爬上楼梯探出脑袋,南枝回过神来。
冯斯年是南枝的竹马,还是幼儿园的年纪,南冯两家就很交好。两人从小形影不离,在外人眼中感情极好。高考分数不仅是安和市的前二,还一同考入了名校京州大学。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在一起,南枝以前也这么觉得。
闻言,她垂下眼,“是吗?”
可她明明花粉过敏。
在南枝六岁时,她和冯斯年误入了一户人家的后花园。南枝过敏性休克晕了过去,冯斯年抱不动她,跌跌撞撞奔向马路,在路中央跪下来求路过的车主救她。从那以后,冯斯年都会有意识地不让她靠近花。
南枝没听冯斯年说起新认识了哪个女生,可也没觉得表白对象会是自己。
她和冯斯年,在白薇出现后,就再也回不到幼时的无话不谈了。
即使在那之后,冯斯年对她仿佛依旧如初,她却偶尔能看见从他眼底掠过的不甘。
想到白薇,南枝的眉眼沉了沉。
白薇是高三时的转校生,她扎着高马尾,肤色是比常人还要病态的苍白。洗得发白的衣裤,从头到脚都彰显着她贫困的身份。可她神情倔强,气质清冷,连个眼神也没落在台下的学生身上。
老师走后,白薇的视线在教室里逡巡一圈,只剩下角落靠窗的空位,是冯斯年旁边的位置。
她眉心微蹙,在台上站了片刻,才犹疑地走过去。
冯斯年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白薇轻叩桌面,“同学你好,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唐圆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戳了戳南枝的手臂,“枝枝,她要坐你家斯年旁边诶。”
后者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意料之内的,冯斯年烦躁地让白薇滚。
白薇不为所动,拉开椅子坐下,拿了本书夹在两张桌子之间,“别误会,我没想接近你,只是教室里没空余座位。这本书就当是三八线,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还是第一个没有因为冯斯年态度暴躁而退缩的,”唐圆小声凑近,“枝枝,你没有危机感吗?”
南枝无趣地转回头,继续写题,“高三关键阶段了,好好学习吧。”
唐圆笑得不怀好意:“好好好,我相信冯斯年对她不会感兴趣,毕竟有咱们枝枝这种有才有貌的青梅在,区区天降哪敌得过呢?”
南枝没想到,最后一语成谶了。
从白薇转来起,她没有主动和冯斯年说过一句话,后者也从开始的瞧不起渐渐接受这样一个安静的同桌。
直到一天晚自习结束,冯斯年路过巷尾,救下了被人围堵的白薇。
冯斯年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扫了眼她被扯破衣料而露出的肩膀,将外套脱下扔到她身上。
白薇一怔,颤抖着声音说了谢谢。
或许是在脆弱的时刻容易卸下心防,她拢着外套说起她的出身。
他那时才知道,白薇有个家暴父亲和懦弱的妈。而她这些年来的学费,都是她自己挣出来的。她那赌鬼父亲欠了不少钱,被追债的寻上,险些被侮辱。
两人的关系从那晚开始有了交集,甚至加入了冯斯年和南枝,成了三人行。
南枝对此仍旧见怪不怪,惯常给冯斯年带养生茶。
他肠胃不好,她在茶里面加的都是养胃的材料。
某天早上,南枝一如既往地将装着养生茶的保温杯放在冯斯年桌前。
她才刚走,白薇就将保温杯里的茶倒进了垃圾桶,拿出自己的塑料水杯。她打开了那个满是磨痕的杯子,将米白色的液体倒了进去。
南枝是听见唐圆的惊呼声才发现养生茶被白薇倒了,拧眉阻拦:“你装的是什么?”
白薇不解回答:“是豆浆。”
唐圆气笑了:“你干嘛倒掉啊,枝枝泡的养生茶都是很贵的药材,你就这么倒掉经过冯斯年同意了吗?”
提到冯斯年的名字,白薇更有底气了,“就是他允许的,怎样?”
南枝将唐圆拉到自己身后,沉着眼质问白薇:“你不知道冯斯年不能碰豆制品类的东西吗,你想害死他?”
白薇闻言一怔,“抱歉,我不知道这点,是他昨天说要喝我泡的豆浆。”
南枝见她认错,并不打算继续追究:“冯斯年胃不好,喝不了豆浆,请你倒掉吧。”
冯斯年刚进教室门就看见自己的位置旁围着不少人,快步走过去。
没等当事人解释,他就挡在白薇面前,沉着脸质问南枝:“你欺负白薇了?”
南枝没想到向来义无反顾维护自己的冯斯年,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指责自己:“我没欺负她,只是告诉她你不能喝豆浆。”
她认知里的冯斯年,明明是正直理性的,现在却不问缘由地将她打成加害者。
冯斯年拧开杯盖,不顾白薇的阻拦一口饮尽。
白薇惊呼:“冯斯年,你是不想活了吗?”
南枝看着他将空杯递到自己眼前,像是证明似的晃了晃,她攥紧了手。指尖嵌进掌心里,却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脏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冯斯年看了一眼白薇,眼神温暖,“她早起为我准备的豆浆,我必须要喝完。”
南枝眼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才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他说白薇早起为他磨豆浆,可她这些年为他准备养生茶,也是自己早起亲力亲为煮的。他却从来不提,理所应当地接受她的好。
“行,”南枝轻呼出一口气,心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冯斯年,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