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裴盛谦大喜过望,他一把拉住冷惠心地手腕,将她拽到怀里。
“啊!”冷惠心惊叫一声,空碗应声落地。
“现在,该本少爷好好疼爱疼爱你了。”
他伸手去勾冷惠心的腰带,鼻尖粗重的呼吸尽数喷在她的脖颈。
娇嫩的肌肤被胡茬刮红,冷惠心心里一阵恶寒。
“少爷,别这样。”
她伸手推了推裴盛谦,尾声带着轻颤。
听得裴盛谦又是一阵心神荡漾。
他将冷惠心禁锢在怀里,贪婪地嗅她发间好闻的香味。
“怎的?你是陆家送来的试婚丫鬟,本就是要与我共度欢好的。”
他的唇擦过她的耳畔:“今夜,只不过是将未做完的事情做完罢了。”
冷惠心咬着后牙,强忍着干哕的冲动。
裴盛谦的手已然解开了外衣,他不曾停下,隐隐有继续向里的意图。
冷惠心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抬起脚,猛地跺了下去。
“嘶。”裴盛谦吃痛,忙地松了手。
室内的旖旎荡然无存,裴盛谦面上浮起怒容。
“你什么意思?不过是个试婚丫鬟,陆家送来暖床的罢了,本少爷怎的还碰不得了?”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冷惠心,抱着脚蜷缩在椅子上,“嘶嘶”地抽着凉气。
冷惠心脑子“嗡”的一声,身体比脑子先行动。
她寻了个干净地段,倏地跪下。
“公子,奴婢也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
她绞尽脑汁,寻找着开脱的机会。
“这偏方虽有效,但今日刚第一天,您身体亏虚,切忌行房事。”
恐裴盛谦不信,冷惠心顿了顿,补充道:“奴婢村里那一户人家,调养了半年,才一举得子,三年抱俩。”
“竟有此说法?”裴盛谦将信将疑,身上虽还暖暖的,却不似方才那般燥热。
他睨着冷惠心,目光落在她衣衫半褪的圆润肩头,吞了吞口水。
可想起渐近的婚期,以及自己未过门的未婚妻。裴盛谦只得忍住欲望。
看得见,吃不着,急得他抓耳挠腮。
冷惠心垂着头,偷偷观察裴盛谦。
见他又哭又笑,她心头不禁浮上一抹担忧。
坏了,莫非娘给的方子出了岔子,给这少爷吃坏了脑子?
她正思量着,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带着她娘跑路。
“啪”,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布包落在她的眼前。
冷惠心心跳骤停。
难道要借着扫地出门的由头,偷偷出府后做掉她?
一瞬间,她脑海中闪过多种猜测,思绪纠缠在一起,困住了理智。
“少爷......”她颤巍巍地伸手,偷偷观察裴盛谦。
后者瘫坐在躺椅上,背倚着软枕,半眯着眼,似乎很是享受。
“喏,你这偏方管用,再去买几副回来。”
他撑着脑袋,扫了一眼地上掉落的黑色药沫:“那药渣子......”
“公子放心,奴婢已收拾妥当,不会有人发现。”
冷惠心将小布包揣在怀里,惶恐道。
眼不见为净,裴盛谦不耐地挥手屏退,翻了个身。
冷惠心捧着布包回了偏院,烛光下。真金白银闪闪发光。
她抱着布包亲了一口,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惶恐的影子?
她捡了些,填满了自己的荷包。剩下的,小心翼翼地藏在了床板下。
......
翌日,冷惠心特意起了个大早。
她买了几个肉包子 ,趁热给林氏送回家中。
见林氏今日精神头足了些,她留下些许碎银,叮嘱几句,安心离开。
早晨的医馆,患者尚且不多。
见四下无人,冷惠心从怀中掏出方子,“喏,照着这个方子,再给我抓几副。”
药童一见是她,喜上眉梢:“好嘞,您稍等。”
虽说这医馆人来人往,可药童却记着这味奇怪的方子。
这方子是客人自己带来的,奈何客人给得够多,他们师傅也不好多问。
“您这是给家中夫君抓的吗?”
他往秤里添药,状似无意地问道。
冷惠心心里盘算着旁的事,胡乱地点点头。
“哟,原来是给‘夫君’抓药啊。”
清冷的男声在身后响起,还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
冷惠心浑身一僵,心中暗叫不好。
裴景臣看着桌上打包好的几个药包,面色不虞。
卫风眼尖,隔着老远便看到冷惠心进了医馆。
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那天那味川穹,忧心她的身体,特意绕了路来寻她。
卫风挠头不解。
他家世子本不是爱管闲事之人,近日怎得与这小婢女杠上了?
谁知,刚进门,裴景臣便听到了如此温情地对话。
“这才几日几日,竟连‘夫君’都叫上了。”
裴景臣心口莫名发堵,话里也是夹枪带棒。
冷惠心慌忙躬身行礼,以此掩饰面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世子不必如此挖苦奴婢,六公子对奴婢宠爱,是看了陆府的面子。奴婢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自是不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瘪着嘴,倒有几分委屈的意味。
这一招以退为进,打了裴景臣一个措手不及。
他看着那双湿漉漉的剪水眸,愣是哑了火。
他转身想走,却愣是迈不开步子,索性弄起了那些个药包。
冷惠心脸色微变,眼疾手快地抢过来:“世子,这药,六公子花了大价钱,若是弄坏了怪罪下来怪罪下来,奴婢怕......”
她咬着下唇,有意无意地揉了揉后腰。
“呵”,裴景臣眸中平添了几分寒意,他冷笑一声,“我竟不知,我这六弟何时如此在乎身体。”
他扫了一眼冷惠心摁在腰上的手,意有所指。
“既然这药如此金贵,六弟如此看重,倒不如我捎你一程,你尚能安全快速地回府。”
闻言,冷惠心慌了神,那夜独处的画面自动在脑海播放。
可裴景臣哪给她机会拒绝?
他拎起打包好的药包,径直上了马车。
“怎的不上来?”他淡笑着撩起车帘子,拍了拍身侧的药包,威胁意味十足。
握着药包,就相当于握住了冷惠心的命根子。
裴盛谦交代过,这药,半点都不能流出去。
冷惠心别无选择,咬咬牙,一鼓气儿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