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苏晚晚陆行简写的小说青梅嫁人后,新帝占有上瘾
苏晚晚陆行简写的小说青梅嫁人后,新帝占有上瘾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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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海棠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晚晚陆行简的其他类型小说《苏晚晚陆行简写的小说青梅嫁人后,新帝占有上瘾》,由网络作家“冰心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晚晚脸色更白了,想起刻意忘记的许多旧事。那是清宁宫大火后的一个月,太皇太后周氏圣旦节,宫里来贺寿的人很多。顾子钰才十岁,淘气地跑到坤宁宫北边的宫后苑摘柿子,自己摔下来不说,还惹怒了张皇后。秀宜小公主刚死一个来月。树上的柿子是秀宜小公主生前说过,留着作画用的,居然被不知情的顾子钰毁掉了。怀着身孕的张皇后怒不可遏,把满腔的悲痛全发泄在顾子钰身上,下令打他一百大板。一百大板下来,十岁的小男孩哪里还有命在?苏晚晚自幼懂事,知道安国公府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顾子钰丧命?她当即下跪,说顾子钰是被她撺掇才想摘柿子,她该替他分担罪责。此举也只是想拖延时间,也想让皇后清醒清醒。@@@感谢“梦舞尘晞”、“爱吃广东菜的刘然然”的礼物,...

章节试读


苏晚晚脸色更白了,想起刻意忘记的许多旧事。

那是清宁宫大火后的一个月,太皇太后周氏圣旦节,宫里来贺寿的人很多。

顾子钰才十岁,淘气地跑到坤宁宫北边的宫后苑摘柿子,自己摔下来不说,还惹怒了张皇后。

秀宜小公主刚死一个来月。

树上的柿子是秀宜小公主生前说过,留着作画用的,居然被不知情的顾子钰毁掉了。

怀着身孕的张皇后怒不可遏,把满腔的悲痛全发泄在顾子钰身上,下令打他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下来,十岁的小男孩哪里还有命在?

苏晚晚自幼懂事,知道安国公府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顾子钰丧命?

她当即下跪,说顾子钰是被她撺掇才想摘柿子,她该替他分担罪责。

此举也只是想拖延时间,也想让皇后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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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梦舞尘晞”、“爱吃广东菜的刘然然”的礼物,爱你们哟!

也非常感谢点击催更的小仙女们。

也希望小仙女们能给本书一个好评。

安国公府是武将勋贵第一家,苏家是文臣第一家。

她与顾子钰身后的家族都不可小觑。

张皇后再失心疯,也要掂量同时得罪两大家族的后果。

然而,痛失爱女的张皇后已经彻底丧失理智,下令连她一起打。

她挨了几大板后就要昏死过去,依稀看到陆行简急匆匆奔过来的身影。

想到此处,苏晚晚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印象里,那是陆行简最后一次当众维护她。

从那以后,陆行简不再住在重修后的清宁宫,而是独自住在东宫。

与清宁宫的来往也越来越少,反而与皇帝、皇后越来越亲近。

她与陆行简,也从无话不说、一起读书写字、玩笑打闹的好朋友,变成了形同陌路的路人。

她卧床养伤半年,陆行简从没来看过她,荣王陆佑廷倒不停上清宁宫尽孝,也对她嘘寒问暖。

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听说皇后没过多久滑了胎,还是个成形的男胎。

陆行简自此深得帝后喜爱,经常侍奉在帝后身边,她又替他高兴。

太皇太后身体越来越差,活不了几年了。

能得到皇帝和皇后的喜欢,他的储君日子才会过得顺遂。

再后来,皇后把姨侄女夏雪宜接到宫中抚养,他与夏雪宜越走越近。

而她苏晚晚,与他连见面机会都少得可怜。

徐鹏举得意喊道:“这下无从抵赖了吧?你们两个就是有私情!”

他也不敢说“有奸情”了。

顾子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那年晚晚姐才十一岁,我十岁,众目睽睽下,被打得半死不活,我们两个会有什么私情?”

徐鹏举愣了愣:“怎么可能?!”

他在徐鹏安死后才进的京,哪里知道京城和宫闱中的许多旧事?

苏晚晚被人打断回忆,也终于开口,“把帕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这是张旧得泛黄的棉布帕子。

苏晚晚让人把帕子递给苏南:“父亲,这是弘化十四年我回家小住时,继母给我做的帕子,特地用了她珍藏的淞江三梭棉布,这绣工,父亲可认得?”

苏南拿着帕子打量了一番,点点头:“她嫁妆里也就这一匹淞江三梭布,除了给你做帕子,也就给你刚出生的弟弟做了套贴身的里衣。”

清宁宫大火后,苏晚晚回苏家小住了半个月。

那是她记事起,第一次住在苏家。


苏晚晚心里咯噔,脸色瞬间变白。

她突然明白陆行简所说的安排是什么了,不过就是让太皇太后留她住在宫里。

方便与他厮混。

皇宫毕竟比起西苑更近更方便。

她一个断了腿的女人,跑又跑不掉,躲又躲不开,还不是任他为所欲为。

张太后与夏雪宜带着内命妇来贺寿时,看到苏晚晚,俱是面色微变。

张太后面色带着几分冷厉:“苏氏,你没了诰命封号,居然也进宫了?”

苏晚晚欠了欠身子算是行礼:“太皇太后特召妾身进宫,妾身这厢有礼了。”

张太后面色不虞,冷笑道:“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宫还不下跪行礼?”

太皇太后瞥见她越来越嚣张,咳嗽了一下,慢悠悠道:“哀家前几日听说晚晚回了京,特地请她过来说说话,怎么,太后这也容不得吗?”

这话就有些重了。

几乎是当众指责张太后不孝。

张太后跋扈惯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得不收敛脾气,忍气吞声道:“母后言重了,媳妇只是怕这苏氏傲慢无礼,轻慢了您老人家。”

“轻慢?”太皇太后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晚晚昨日受伤摔坏了腿,一大清早就过来陪着我这把老骨头。比起旁人可有礼孝顺得紧。”

“来人,把晚晚送来的玉观音给大家看看。这是她请鸡鸣寺慧成法师开过光的菩萨像,难为她一片真心实意。”

张太后脸色有点僵硬,半晌才笑着转移话题:“原来是摔坏腿,倒也难为她了。这会儿外命妇们也到齐了吧?”

外命妇里领头的是淳安大长公主,五十多岁,身材发福,见到苏晚晚时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她是宪宗皇帝的异母妹妹,陆行简的一众姑祖母里,现在数她年长。

她母妃与已故太皇太后周氏是死对头,所以周氏对她一直很不待见,还曾经当面斥责过她。

那个时候苏晚晚正好侍奉在周氏身边,把她的狼狈样都落入眼中。

如今周氏一脉已经没落,她正想痛打落水狗。

淳安大长公主冷斥道:“苏氏,仗着孝肃周皇后对你的宠爱,已经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了么?”

孝肃周皇后是已故太皇太后周氏的谥号。

她这句没由头的指责,相当于把苏晚晚置于火上烤。

她若是辩驳,则会被人认为牙尖嘴利,不敬长辈。

若是不辩驳,便是默认了她的指责,平白被泼一身脏水。

苏晚晚冷冷地勾起唇,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眼角瞬间变红,温婉的声音中满是浓重的哭腔,拉着太皇太后王氏的手就伤心欲绝地哭诉道:“老祖宗,是妾身的不是,诚心给您老人家贺寿,却害得您的大日子里起了争执。”

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顺着脸蛋滚落,犹如花间朝露,格外地委屈惹人怜惜。

太皇太后王氏慈祥地安抚:“好孩子,不是你的错。”

跟在淳安大长公主身后的是宜兴大长公主,她瘪瘪嘴,说了句公道话:“老姐姐莫不是糊涂了?小辈受了伤也比我们起得早来拜寿,这还算无法无天,哪样才不是无法无天?你说说,和她差不多大的晚辈里,有哪个能做到这样?”

夏雪宜脸色有点难看,恨恨地看了苏晚晚一眼。

她一向忙着奉承张太后,与太皇太后王氏来往得少,这下子倒被衬托得很不孝。


顾子钰举在半空中的拳头顿了顿,双目变得猩红,额头青筋爆出来,手上又多使出几分力气往下砸。

苏南静静看着已经肿成猪头的徐鹏举,觉得揍得可以了,终于开口制止:“顾二公子,徐世子敢指认你与晚晚通奸,必定有凭有据,且让他说个清楚明白。”

顾子钰的拳头正朝徐鹏举的头砸下去。

徐鹏举吓得闭上眼睛,后悔嘴硬刺激这位爷发狂。

他即便打死了自己,皇帝难道还会让他顾子钰偿命?

很有可能只是不痛不痒地斥责几句。

徐城璧急着往前扑救儿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拳的力道太足,没准一拳就把人打死了!

韩秀芬睁大眼睛,心里却闪过一抹兴奋,徐鹏举若被打死,这世子之位就落到孙儿邦瑞头上了!

顾子钰,加油!

嘭!

一声巨响过后,徐鹏举心惊胆颤地睁开眼,侧过头看到,耳朵旁的青石地砖已经碎成碎片。

这拳头要是落在自己脑袋上,只怕当场脑袋开花!

苏晚晚看到顾子钰的手流血了,连忙让雁容拿自己的帕子去帮他包扎。

徐鹏举吓得连滚带爬到徐城璧身后躲起来,带着哭腔喊道:“爹你看,他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如此肆无忌惮,背地下还不知道有多少龌龊事!”

顾子钰已经从盛怒中恢复理智,缓缓擦着手上的血迹,冷冷瞥了一眼徐鹏举。

“你最好能拿出铁证,否则小爷让你有如此砖。”

苏南附和:“徐世子,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他们通奸,还有人证物证,还请拿出来,我们当面理论清楚。”

徐鹏举这会儿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让人把人证物证带上来。

韩秀芬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往椅背上悄悄靠了靠,不动声色地打量堂上众人。

狗咬狗,咬得越激烈越好!

苏晚晚身败名裂,嫁妆就得全留在魏国公府。

徐鹏举今天大大得罪了顾子钰和安国公府,只怕也蹦跶不了多久。

笑到最后的会是她韩秀芬,还有小孙儿徐邦瑞!

带上来的证人是徐鹏安的长随邓忠,二十多岁的伶俐青年。

他直挺挺跪在地上,手捧着一封书信和一方旧帕子,涕泪横流:“还请国公爷给我们大公子做主,伸冤雪恨!”

徐鹏举当上世子爷后,府里对徐鹏安的称呼就变成了大公子,想到这个,邓忠就觉得憋屈。

我们大公子死得太不值了!为了振兴家族苦学多年上了战场,结果白白丢掉性命。

徐城璧眼眶微红,还是镇定地说:“你且说说,鹏安有什么冤,什么恨?”

徐鹏安是他精心培养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没了。

丧子之痛,太刻骨铭心。

如果鹏安还活着,哪里需要面对今日的尴尬局面。

邓忠慷慨激昂:“大公子婚后一月便去独石营担任游击将军,身先士卒,率军追击来犯的鞑靼,本来马上就要立功。”

说着,他目眦欲裂地指着顾子钰,“是顾小将军领兵阻拦,以致我们功亏一篑!他不仅不道歉,还殴打大公子,导致他受伤卧床!”

对于邓忠的指责,顾子钰只是轻轻抿着唇,唇角勾起淡淡的讥嘲。

徐城璧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岂有此理!”

“顾二,我儿鹏安与你无冤无仇,你实在欺人太甚!”

顾子钰这才看向邓忠,语气带着不屑和漫不经心:“蠢货。”


她强撑着病体迅速写了一封信,让鹤影亲自送到李总管在宫外的私邸。

李总管正好回私邸休沐,听说是苏晚晚的信,连衣服都没换转身就去了皇宫。

此时已经天黑,皇宫正要落钥,陆行简正在举办晚宴招待几位值夜班的阁臣。

听说是苏晚晚的急信,他顾不上几位阁臣探究的目光,离席拆开来看。

信上内容非常简单,只是恳请见面,有急事相求。

陆行简让李总管安排:“现在出宫。”

李总管面色犹豫:“皇上,宫门已经下钥了,何况您还在宴请阁臣,要不等明天?”

陆行简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步往外走。

李总管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轻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迅速去张罗。

苏晚晚正等在翠云楼外不远处。

这会儿正是夜间热闹的时候,翠云楼却反常地关上了大门,周书彦进去后就再无消息。

楼里灯火通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已经让人嘱咐周书彦,无论花多大代价尽量拖住张宗辉,不能让他毁掉堂妹,至少争取出一天的时间。

为此,她把攒下的五十万两嫁妆银子全拿给了周书彦,让他用钱砸也要砸得张宗辉不能作恶。

可张家正得势,周书彦未必扛得住。

她不确定陆行简是否会及时收到她的信,接到信后会不会答应见面。

只庆幸自己那晚态度足够和缓谦卑,没有彻底把他得罪。

若是实在无路可走,她准备自己豁出去,直接与张宗辉开撕。

可惜素来倚重的萧护卫不在身边,她人手严重不足。

鹤影回话有人要见她的时候,苏晚晚简直难以置信。

这距离她把信写好也不到一个时辰。

陆行简坐在马车里,幽暗的灯光照得他脸上神色微冷。

“什么急事?”

“我堂妹被人卖到了翠云楼,张宗辉今晚要让她接客……你帮我救她出来,可以吗?”

她病得瘦了许多的苍白小脸上满是乞求,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生怕他一口拒绝。

让皇帝去烟花场所捞人,这请求……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陆行简面色未变,“别慌,说清名字年纪相貌。”

苏晚晚详细描述了几句,又补充道:“周书彦正帮忙,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陆行简对李总管吩咐:“让马永成把人带出来。”

李总管应声而去。

陆行简只是对她说:“要不要先回去歇着?人出来了给你消息。”

苏晚晚摇头。

她怕走了以后再出什么变故。

早知道会是如今这个状况,昨天她就应该想方设法把堂妹当场带走的。

半个时辰后,李总管回复:“回主子,人已经带出来了,只是被灌了药,只怕得请太医瞧瞧,不如安排到晓园?”

陆行简淡淡皱眉:“嗯。”

苏晚晚心脏提到半空中,“我想去看看。”

陆行简没有拒绝:“我带你过去。”

苏晚樱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上被抽得皮开肉绽,露出一道道血痕,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潮红,神智模糊。

苏晚晚见到她这副样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身子颤抖不已,指尖也抖个不停,心疼地摸着她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害你受苦了……”

苏晚樱听到她的声音,终于“哇”地哭了出来:“姐姐,我好疼……好难受,呜呜……”

苏晚晚心如刀绞。

晚樱还只是个孩子啊!

是谁下的毒手?!

太医已经赶了过来。

陆行简把苏晚晚拉出房间。

“丫鬟在里头帮着清理伤口就是,你别看了。”

那些血渍渗透衣衫的伤口,狰狞可怕,他不想让她再受刺激。

苏晚晚眼睛肿得像桃子,情绪还算镇定,低声问:“是谁把她打成这样的?”

陆行简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你要为她报仇?”

苏晚晚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可以吗?”

两个人的视线相触碰进行交锋。

苏晚晚仰视着他,眼神却没有半分退缩,倔强至极。

过了很久,陆行简才答话,“我来办。”

苏晚晚有些愣怔,声音有点冷,“不用,我有自己的人,希望您不要阻拦。”

她听得出他的勉强。

他不肯说出行凶者的身份,当然是认为她招惹不起。

那除了张宗辉还有谁呢?

她得罪不起张家,废掉张宗辉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陆行简低眸看着她,心里有点闷。

不到走投无路,她是半点也不肯沾他。

他抬起手要摸她的头发,她却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陆行简的手落在半空中。

下一瞬,他伸手向前捏住她的下巴,把她强行拉到自己面前。

他的力气足够大,苏晚晚不得不踮起脚尖,手抵在他胸前才能稳住身形。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呼吸有些凝滞,顿时慌乱起来。

仿佛待宰的猎物。

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真要强迫她什么,她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

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四目相对,眼神都很冷。

“不信我?”

苏晚晚默认。

“想逞强?”

她倔强地继续沉默。

她确实不信他。

张宗辉是太后的侄子,他的表哥,又是皇后的妹夫,他的连襟。

还是他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不可能肯为了她去动张宗辉。

“如果我说,你堂妹落到这个地步有我的责任,我也想替她讨回公道呢?”

苏晚晚瞬间红了眼眶,眼泪扑簌簌滚落。

想起三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江夜。

所以他知道。

他知道她们经历过什么。

那些水深火热,那些生死一线,那些绝望无助。

陆行简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眼神微黯。

不知是他力道太大,还是她太过娇嫩,白皙的下巴上竟然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他把她搂进怀里,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抱住她。

苏晚晚觉得太过暧昧,她想后退,却被他修长有力的长臂扣住腰,动弹不得。

熟悉的男性气息充斥鼻尖,眼泪染湿他的衣襟。

她的手挡在两人身体之间,握成拳,将他胸前绣着团龙纹的布料揉皱。

“她得养伤,你陪她住阵子?”陆行简换了个话题。

声音带着丝温柔。

“嗯。”

苏晚晚低低应了一声。


魏国公夫人喜气洋洋地凑趣儿道:“看来太子殿下婚期不远了。”

陆行简是皇后嫡子,也是唯一的皇子,毫无悬念的未来皇位继承人,被立为太子多年。

现如今十九岁了还未大婚。

谁成了太子妃,那就是未来的皇后。

只是陆行简无意成亲。

十六岁就该举行的大婚仪式,被他硬生生拖了三年。

太子妃人选一直没定下来。

这几年,满京城的贵女使出浑身解数就为博得他的青睐,期待一飞冲天。

苏晚晚刚开始并不是其中的一员。

她从半岁起就养在清宁宫,太皇太后膝前。

多年寄人篱下,其实早就厌倦了步步小心处处谨慎的宫廷生活。

她想回苏家,想走出皇宫,想去外面看看大好河山。

如果不是那次与陆行简阴差阳错,生出一些不该有的痴心妄想,她可能早就嫁人了。

现在想想,他执意不肯大婚,应该是在等年轻几岁的夏雪宜长大。

是她会错意,白白枉费两年心思。

皇后笑得欣慰:“如今太皇太后身体抱恙,也该多几件喜事叫老人家高兴。”

锐利的目光落到苏晚晚身上,“本宫还等着喝晚晚出嫁的喜酒呢。”

“说起来,晚晚今年也十八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依太皇太后的意思得赶紧定下来,也好给老人家冲冲喜。”

苏晚晚脸色微白,福了福礼:“是臣女的不是,让娘娘为臣女挂心了。”

因为这两年她再三拒婚,本就不待见她的皇后,早就对她厌烦透顶。

如果不是太皇太后罩着,皇后早把她赶出皇宫了。

皇后眼眸里闪过幽冷与警告,“魏国公世子与你也是男才女貌,相衬得紧,太皇太后、皇上和本宫都看好这门亲事,今天就会给你们定下来。”

言语间,并没有给苏晚晚丝毫拒绝余地。

苏晚晚认命地闭了闭眼,再作最后的挣扎:“皇后娘娘,臣女想单独与魏国公世子说几句话,可以吗?”

“自然可以。”皇后笑得胸有成竹。

西偏殿里。

魏国公世子徐鹏安态度真诚坚定:“皇上许诺,鹏安若能娶姑娘为妻,便委以重任去边疆任职,鹏安很看重这次出仕机会,望姑娘成全!”

苏晚晚脸色彻底白了。

她本想把自己非清白之身的事告诉他,让他知难而退。

却没想到魏国公世子娶她,不仅志在必得,而且另有所图。

无关感情。

除了陆行简,嫁谁不是嫁?

苏晚晚捏紧手,垂下眼眸,尽量抑制住身子的颤抖:

“你不后悔?”

……

婚礼定得很急,就在三天后。

太皇太后赐婚,内务府操办,连嫁妆都是宫中出。

一时热闹非凡。

京城中人人称羡。

“阁老家嫁女,国公府娶媳”的佳话传遍大街小巷。

苏晚晚直接从宫里上的花轿。

花轿走在大街上。

唢呐鞭炮齐鸣。

苏晚晚幼稚地想,陆行简会不会突然出现,霸道地让她不要嫁人?

然而。

直到拜完天地入了洞房,一切都顺利得没有半点不和谐之声。

呵。

苏晚晚在红盖头下流着眼泪嗤笑。

这会儿都还不死心。

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出京是办正事去的,怎么会在意她嫁不嫁人?

她于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床上玩物。

两年时光,他也早腻了。

没了她,还有大把新人补上来。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怎么可能缺女人?

甚至有可能,像自己这样悄悄委身于他的情人有一大把。

自己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该彻底放下了。

心里的最后丝念想,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她顺从夫家安排,第二天一大早便启程乘船沿大运河南下金陵。

一路昼行夜宿,通行无阻。

苏晚晚看着两岸的秀美风光,心情慢慢平静。

生活如此多姿多彩,她不应该被困在原地,耽于情爱,反而忘了本心。

船只快到淮扬时,被拦截在运河上。

对面水域上停着十几艘高大雄伟的五桅船。

一字排开,把宽阔的河面挡得严严实实。

甲板上站着不少全副武装的甲士。

阳光照在甲胄和武器上,折射出幽森冰冷的光芒。

中间船头,有个挺拔俊毅的身影被众人簇拥着,正向这边看过来。

隔着老远的距离,只一眼苏晚晚便认了出来。

是陆行简。

她赶紧躲到桅杆后,心脏一瞬间如雷鼓动。

他是办差路过这里?

倒真是狭路相逢。

希望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

陆行简冷漠狭长的眼眸微眯,看着对面船上那抹纤细身影藏到桅杆之后。

李总管赶紧走上前:“苏姑娘就在对面船上,奴婢让人去请她过来?”

陆行简脸上并没有什么情愫,只点了点头。

李总管赶紧去安排。

他其实有点难以理解自家主子对苏姑娘的感情。

说没感情,却不冷不热地吊着她两年。

听说她嫁人了,还不管不顾地跑这这里来拦人家的去路。

说有感情,却实在冷漠得不像话。

只是偶尔约她上床,下床之后毫无来往,让他这个太监都觉得心寒。

他跟了陆行简很多年,明白他冰冷无情的性格。

陆行简就是一个完美的皇太子,帝国皇位继承人,只看重他不断扩展的权势和影响力,对身边多数人都很淡漠。

苏姑娘长相美丽气质优越,知根知底,与陆行简一起长大,而且很乖巧懂事从不让陆行简为难,是个再完美不过的床伴。

这样的完美床伴毫无征兆地突然嫁了人,想来再冷漠的人也会想当面要个说法吧。

苏晚晚回到房间,丫鬟拿着一个香囊过来,神色紧张:“姑娘,太子爷要见您,说这是信物。”

苏晚晚看到香囊时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下,眸里满是刺痛。

那是她熬了好几个夜晚偷偷绣的香囊,手指头不知道被扎了多少回。

可她甘之如饴,一针一线都倾尽心力,费尽心思,饱含着不敢宣之于口的深情。

满脸娇羞地把香囊送给他时,他看都没看就随手扔在一边,语气冷淡。

“费这功夫做什么?针工局要多少有多少。”

他不稀罕。

一点也不。

或许还嫌她绣工低劣,拿不出手,比不上针工局的绣娘们的精湛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