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泠安乔成洲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你的世界路过完结版小说沈泠安乔成洲》,由网络作家“晴天娃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已经知道了……她哈哈笑了笑:“她啊?她当然不欠我,可她凭什么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她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她有那么多,我拿走一些怎么了?可她呢?居然说我偷!”“还有你!她沈泠安什么都有了,家世、钱财,居然还能有一个从小护着他的未婚夫!”“你多好啊,我第一眼见就喜欢上了,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可你却只对她好,那我能怎么办?我想要,就只能靠着自己争,我喜欢你啊成洲哥哥,我喜欢你,才会想要得到你……”“可你的目光却只落到她身上,我多难过,你都看不到!”林夕柔跪着要爬到乔成洲面前。从前的乔成洲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相信乔成洲是真的会怪她。可很快,她就知道了。乔成洲一脚踹在她心口。从前的愧疚、无力,在知道真相的一刻,全...
既然已经知道了……
她哈哈笑了笑:“她啊?她当然不欠我,可她凭什么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她不要的东西施舍给我,她有那么多,我拿走一些怎么了?可她呢?居然说我偷!”
“还有你!她沈泠安什么都有了,家世、钱财,居然还能有一个从小护着他的未婚夫!”
“你多好啊,我第一眼见就喜欢上了,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可你却只对她好,那我能怎么办?我想要,就只能靠着自己争,我喜欢你啊成洲哥哥,我喜欢你,才会想要得到你……”
“可你的目光却只落到她身上,我多难过,你都看不到!”
林夕柔跪着要爬到乔成洲面前。
从前的乔成洲对她太好了,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愿意相信乔成洲是真的会怪她。
可很快,她就知道了。
乔成洲一脚踹在她心口。
从前的愧疚、无力,在知道真相的一刻,全部化为乌有,除了恨,还是恨!
“把她,给我送进精神病院。”乔成洲冷漠地站起身。
一个男人顿时过来拉扯林夕柔,林夕柔尖叫着:“不!不能!你不能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不是病人!”
“你是!”乔成洲冷声:“你忘了,这些年的精神证明,你做的简直完美无缺!”
林夕柔一愣,继而挣扎,她是真的怕了:“不不不!假的!那些都是假的!是我买通人做的!算不得数!”
乔成洲猛地一顿。
“你还做了什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我……我,”林夕柔眼神乱转,乔成洲冷道:“你说清楚,我给你一个不去精神病院的机会。”
“真的?你说话算话!”林夕柔是知道乔成洲为人的。
狠戾归狠戾,可说过的话,向来作数。
“我买通了精神医生,还有,还有家里的那个……上次的安眠药,也是我自己找他要的……”林夕柔说的干干净净,末了,一脸希冀地看向乔成洲:“成洲哥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呵,”乔成洲无力地闭了闭眼,又睁开。
原来,他错的居然这么离谱。
“你想不去精神病院?也可以,”他目光看向张雪枝:“去打她,什么时候打的我满意了,我就不送你去精神病院了。”
“真的?”
“当然。”
林夕柔的目光看向张雪枝,下一瞬,朝她扑过去。
张雪枝惊恐地大叫:“小柔,我是妈妈啊!小柔,小柔你别这样!……”
乔成洲背过身,听着身后传来的惨叫和痛呼。
直到一声尖叫传来,林夕柔怔怔地看着瞪大眼仰躺在地上的亲生母亲:“死、死了!成洲哥哥,她死了!啊!”
乔成洲没有再多看一眼,转身,走出房间。
林夕柔的确如她所求,没有进精神病院,而是因为弑母被送进了监狱。
因为有了乔成洲的特殊关照,将来,等待她的只会是更加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余生……
至于那些陪她一起做过恶的,在接下来,也都受到了来自乔成洲的惩罚。
……
沈泠安下葬的那天。
下了多日的雪终于停了,阳光洒在琳琳的白雪上,显得分外好看。
方明翰一早就来到乔成洲的别墅,自从处理完林夕柔后,乔成洲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
不出去,也不让人进来。
可是今天,他总该不会再躲着吧。
方明翰让人打开门进去,房间内居然没有酒气,一切都干干净净的,还有……方明翰错愕地看着房间内重新出现的家具、装饰,以及院子外的那一棵柿子树。
之前被乔成洲丢掉的,现在,全部物归原处。
可是……乔成洲呢?
方明翰眼皮跳了跳,似乎想到什么,直接冲上二楼,卧室。
推开门——蓦地,顿住。
乔成洲似乎睡着了,有很长时间,没再看到他这么平静。
他睡在从前和沈泠安一起躺着的那张床上,侧卧着,似乎在等待谁,又似乎,在跟谁告别。
“成洲……”方明翰声音颤了颤。
乔成洲毫无回应。
只有桌上的手机颤动了一下,方明翰打开,上头,只有一张合照。
那是少时的沈泠安和乔成洲,沈泠安开怀大笑,举着奖杯,似乎在为谁庆祝,而乔成洲的目光,隔着许多人,也只有一个人的身影。
只可惜……当时年少。
沈泠安爱一个人,为了他,放弃所有。
然而,直到最后她才明白,没有她的世界才是他的向往。
当冰冷的海水没过头顶,沈泠安松开了手,也放过了自己:“乔成洲,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永远……永远不要爱上你。”
……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
沈泠安将手中的诊断报告一点点攥紧。
“恶性骨癌,沈女士,您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医生最后的话语在耳边飘荡,沈泠安的目光有些茫然地随着大雪飘落,好一会儿,才行尸走肉地开车回家。
空荡荡的别墅,大门紧闭,往常很习惯的死寂,如今却似乎黑洞洞的大口,张着嘴,等待将她吞没。
“沈女士,下班啦?”路过的保安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嗯。”沈泠安下意识点头笑笑。
下车,进门。
门在身后关上的刹那,上扬的嘴角终于一点一点地垮了下来。
失魂落魄地在门口站了许久,她才掏出手机,拨出那个备注为“老公”的号码。
只是,铃声仅响了一秒,便被那头挂断。
是了,沈泠安收起手机。
她怎么忘了,结婚七年,乔成洲从不接她电话。
其实,在外人看,沈泠安的人生应该是幸福和完满的代名词。
生于名门,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即便后来家庭遭遇变故,仍有青梅竹马的乔少兜底,一天苦日子都没过,就嫁入了京都最有名的豪门乔家,成为更让人羡慕的乔太太。
乔成洲有钱有颜,没有谁不羡慕她。
可很少有人知道,嫁给乔成洲这七年,她是如何过来的……
每每有人问:沈总,您都跟乔少结婚七年了,为什么还不要个孩子?
沈泠安总是张扬一笑,“有了孩子还怎么继续享受二人世界?”
其实哪是她不想要,而是乔成洲觉得她不配!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偏偏,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这天。
沈泠安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呆,才挪着又隐隐作痛的腿走去厨房。
开冰箱,洗菜、切菜,处理海鲜和牛排,都是很繁琐的事,她却做得有条不紊,细致又耐心,短短两三个小时,便做出满满一桌子像模像样的菜品。
紧接着是烤面包,打发奶油。
从前这些想都没想过的,如今却做得极为顺手。
其实真要说起来,她学会这些还要感谢林夕柔,要不是她随口提了句想尝尝泠安姐的手艺,乔成洲也不会专门请人将她关在地下室学了两个多月。
奶油在手下挤出漂亮的栀子花形状,这个蛋糕,沈泠安做的很慢,手偶尔控制不住的颤抖。
当终于将最后一朵栀子花花瓣挤好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引擎熄灭的声音。
紧接着,是电子锁的响动。
谁?
乔成洲吗?
沈泠安张张嘴,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结婚这七年,乔成洲很少回来过夜。即便回来,也是在凌晨一两点之后,在外头某些会所玩累了,喝得烂醉,被助理或者朋友送回来。
可是今天还不到十一点,他居然……回来了?
是不是,因为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几乎难以抑制地,沈泠安心中涌出一丝希冀和欢喜,飞快擦干手,迎出去:“成洲,你回来啦!”
乔成洲笔直的长腿迈入别墅,看到急匆匆出现在面前的那张脸,狭长的眸子里顿时眸色阴郁。
下一瞬,还不等沈泠安反应过来,一双大手骤然钳住她脖颈。
男人的语气如刀锋,冰凉地刮过耳膜。
“沈泠安,你还真是天生的下贱命!你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是个男人在你面前,你都会这样眼巴巴贴上去等着他上?”
半个小时。
恰巧是乔成洲以最快速度到达半山别苑的时间。
车子呼啸着,直接从拦路记者的身旁驶过。
进入别苑。
张雪枝焦急地等在门口。
看到乔成洲下车立马迎上来。
“小柔呢?”乔成洲刚开口,手机便响起来。
方明翰打来的电话:“查到了……不过,你听了先别生气。”
“说。”乔成洲捏着手机大步往前走。
方明翰声音吞吞吐吐的:“那个……爆料Ip地址在你家,不过这事也说不定,万一是别人呢对吧,毕竟沈泠安爱你爱到骨子里,为了你连尊严都不要了,都忍了七年,怎么可能现在爆料,除非她真的不想跟你过了……”
“啪!”手机一下被挂断。
乔成洲面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
果然,果然不出所料。
是沈泠安那个女人!
她到底要害小柔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房间内,林夕柔没有半点声响,无论乔成洲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
“小柔……小柔她不会出什么事吧?”张雪枝在一边神色惶惶。
乔成洲也是面色一变,咬咬牙,一脚将门踹开,下一瞬,目光猛地凝住。
床上,林夕柔无声无息躺在那里,身旁散乱着药瓶和掉落的药片。
张雪枝尖叫一声冲过去:“小柔!我的小柔啊!”
乔成洲还算有理智,第一时间叫来家庭医生,做了紧急处理,可是,“乔少,林小姐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片,现在药片已经进入胃部,要清除必须立刻去医院进行洗胃。”
“你跟我一起过去。”乔成洲抱起林夕柔就往外走。
很快,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
站在二楼,看着那些记者们也蜂拥着跟着车子离去,张雪枝唇角扯了扯。
医院里,因为送来及时,林夕柔很快脱离危险。
乔成洲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家庭医生:“小柔手里的安眠药是不是你给她的?”
张寒目光躲闪:“不,不是,我从来没有给过林小姐安眠药,不过……”
“不过什么?”乔成洲压着怒火。
张寒一咬牙:“是夫人,夫人说她失眠很久了,让我给她一瓶安眠药,我没想到,没想到她……”
砰!
突如其来,乔成洲一拳狠狠打在墙壁上。
手趾骨上渗出鲜血,他却毫无所觉。
只觉得一股怒火,如熊熊烈焰窜至心口。
乔成洲几乎是咬牙切齿般——“沈泠安!好!很好!”
七年前,因为嫉妒,就雇人让小柔失去清白,以至于小柔出现心理问题,到现在都害怕见到外人!
七年后的现在,那女人居然一死悔改都没有,甚至恶毒到处心积虑、利用舆论和小柔的病逼她自杀!
那个女人……她怎么敢?
她到底有什么底气和胆气做这些?!
乔成洲双眸赤红,额角上青筋跳动,可伴随着喷薄怒意的还有他心底难以抑制的无力。
早知今日,当初,他就该毫不犹豫将沈泠安送进J局。
而不是为她将整件事压下来。
砰!想到这,又是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乔成洲双手鲜血淋淋,然而,这样的痛楚却丝毫不能减轻心底的怒火。
他陡然转身,大步朝着外头走去。
……
沈氏集团。
沈鸿信去世之后,沈泠安就接手了他留下来的股份。
这些年她虽然在乔氏工作,但是沈氏也从未放下过。
一辆黑色豪车猛地停驻在沈氏楼下,车门打开,衣着笔挺的男人迈下车子,大步朝沈氏集团走去。
气场如此强大的男人出现,瞬时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整个沈氏集团,无人不认识乔成洲,这位娶了沈氏千金的乔家大少。
秘书连忙迎上去。
“乔少,您……您怎么来了?”
“让沈泠安出来见我。”
乔成洲面色冷厉,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仿佛结冰一般。
沈泠安跟他玩离家出走的把戏,但是他知道,无论何种情况,那个女人都是舍不下沈氏集团的。既然不回家,这里便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了。
既然把他说过的话当耳边风!
既然要害小柔,那他,也不必给她沈泠安再留什么脸面!
秘书被眼前男人的气场震慑住,却面露难色。
“怎么,沈泠安不敢出来?”
“不是,沈总她……”
秘书犹豫着,正不知如何表述,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出去,交给我处理。”
秘书诧异回头,便看到身后挺拔俊朗的男人,悬着的心立刻一松,点点头,慌忙退了出去。
乔成洲也同时抬眸,看到来人的一瞬,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秦牧。
说起来,连同方明翰在内,他们几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乔成洲从小就和秦牧互相看不顺眼,尤其上学那几年,沈泠安追着乔成洲,秦牧便追着沈泠安。
以至于后来秦家破产,秦牧又成了沈泠安在沈氏的左膀右臂。
“泠安现在不想见你,没事的话,我希望你马上离开。”
秦牧沉着面色,声音冷淡。
泠安?
听到这个称呼,乔成洲眸子溢满阴翳。
果然,那个女人不回去,是跟眼前的男人在一起?呵,嘴上说着深情,不过是在演戏罢了。
“秦牧,你以为你是谁?沈泠安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替她说话了?怎么,她在外头包养了你?”乔成洲声音嘲讽。
秦牧放在身侧的拳头猛地一攥。
薄薄的眼镜片下,此时,早已泛满血丝。
他紧紧盯着面前男人的脸,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不要愤怒,泠安说了,要为她保密,所以……
秦牧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将冲口而出的话说出来。
“随你怎么想,她现在不想见你。”
“呵!”乔成洲猛地走近一步:“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我倒觉得那女人想得很,秦牧,别以为自己多了解她似的,你是她什么人?知道她背地里什么样?知道她在床上什么样吗?”
“你!”秦牧气的手指颤抖:“够了,你别再侮辱她!”
“侮辱了又怎样,你难道没听她说过,她最下贱,最喜欢被我侮辱,不光现在,在床上,更喜欢。”
秦牧捏着拳头,指节上的青筋隐隐迸现。
乔成洲自然看出他在极力忍耐,反而说的更加放肆。
“怎么,你不信?无论我怎么对待那个女人,那个女人都甘之如饴,这不是下贱是什么?你心中的女神实际上下贱的要命,你接受不了了?”
“乔成洲,你闭嘴!”
话音未落,终于无法忍受的秦牧捏紧拳头,朝对面人招呼过去。
拳速很快,乔成洲堪堪躲过,却仍然被拳风带到。顿时,唇角一痛,一路上强压下的怒意仿佛火焰,迅速又从心头窜起,他毫不迟疑地挥拳反击。
这一下,砸在胸口,秦牧顿时一个趔趄,又咬着牙要往乔成洲扑去。
“住手!干嘛呢你们!”
帝豪会所。
京都顶级的销金窟,男人的天堂。
在这里,只要你有钱,只要你能想得到,就没有买不到的乐子。
而乔成洲作为有钱人中的有钱人,其中翘楚,自然更是这里的常客,大把的名模美女哪怕知道他从不碰这里的女人,就冲着他的大方和俊美,也乐意往上冲。
再说,万一呢?
就算做不成乔太太,当个能被包在外头的金丝雀也不错。
“乔少~喝嘛~”暧昧包间内,娇嗲嗲的性,感女郎将殷红的酒杯递到乔成洲面前。
胸前的波浪顺便在他胳膊上蹭了蹭。
乔成洲却似乎毫无察觉,面无表情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女郎没被拒绝,动作在暧昧的灯光遮掩下越发大胆起来。
对面,方明翰翘着腿享受美女嘴对嘴投喂的葡萄,扫到这一幕,想到要是被沈泠安看见,那还不得被气疯了?
他作为哥们,总该提点着点,想到这忍不住开口:“哎哎哎干嘛呢?咱乔大少爷可跟我不一样啊,人家有家有室的……”
女郎一顿。
乔成洲神色不虞地瞥了方明翰一眼,一把将女郎搂入怀里,站起身:“我的事可轮不到别人管,今晚上,伺候好我。”
女郎面色一赧,继而大喜。
没想到这天大的好事居然真的能落到她头上!
“乔大少!乔成洲……你来真的?”方明翰愣住了。
可乔成洲看也没看他,砰地一声,将他的声音落到门后。
这一夜,乔成洲夜宿帝豪。
翌日,又是被一阵接着一阵的手机铃声催醒。
“喂,你最好有事。”乔成洲扫了一眼手机上的人名。
方明翰的声音顿时从电话那头传来:“卧槽!乔大少爷,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赶紧的,快打开围脖,你上热搜了……”
“嗯。”乔成洲唇角勾了勾,意料之中。
打开围博,果然热搜第一是他昨夜搂着美女夜宿帝豪的事,而且有图有真相,拍照的人显然将时机拿捏的很好,恰巧是他搂着人走进房间的那一刻。
乔成洲挑眉:“照片拍的不错。”
“……你就一点不在乎沈泠安?你可是结了婚的。”方明翰无语。
“在乎她?也配。”
其实自从跟沈泠安结婚后他一直是帝豪的常客,甚至在其中有自己的包房,从前之所以不见报,是因为有沈泠安在背后拿钱打点。
那女人过于虚伪,明明跟他之间连怨偶都不如,却硬要在外人面前装出夫妻和睦的作态。
欣赏着手机上的报道,乔成洲一点不生气,甚至心底还有些不知来由的畅快,挂了方明翰的电话,简单收拾后直接开车到公司。
至于那位所谓和他春宵一夜的女郎,早在昨晚就被他打发了。
乔成洲没把这回事放到心上,回到办公室,桌子上依旧空荡荡的。
乔成洲毫不在意。
没有沈泠安的存在和打扰,就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自由起来,乔成洲感觉这两天自己过得前所未有的好。
不止是他,就连乔氏,乍然失去了沈泠安这个销售部总监,也并如预想中一样受到任何影响,顶替她的安娜工作能力非常突出,哪怕临危受命,也将任务完成得很漂亮。
乔成洲决定明天早上就将安娜正式提拔为销售部总监。
至于沈泠安,呵!
百无聊赖,乔成洲用鼠标下滑着看网友的评论,一整天了,关于他的那条热搜依然居高不下。总有些生活平淡无趣的人,喜欢在网上指点江山,用公众人物的爆料来满足自己内心的匮乏。
管中窥豹,或谩骂或支持或羡慕。
乔成洲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目光却不受控制,时不时扫向旁边毫无动静的手机。
都快下班了,沈泠安那女人居然依旧坐得住!
乔成洲关上网页,闭眼小憩。
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拿过手机打开,信号满格的,账单也不可能欠费。
所以,那女人这次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乔成洲将手机扔到一边,站起身,目光落到窗外,天色阴沉沉的,似乎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嗡嗡-嗡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乔成洲下意识地快速接起。
嘴角上露出嘲讽的弧度,呵,终究是坐不住了吧,怎么?想要对他说什么?
乔成洲好整以暇,已经在脑海中想好通话接通后应该怎么嘲讽对方。
不,应该直接挂断。
就是这样,她不是硬气吗?
那就该硬气到底。
乔成洲冷笑着,目光落到手机上,只是看到来电显示,眉心微微蹙了蹙,心里的畅快骤然消失,取而代之是一股他自己也未能察觉的烦躁。
“喂,张姨。”
电话接通,那头张雪枝的声音慌张又无措的传来:
“少爷,刚刚……刚刚外头突然来了好多记者堵在门口,他们、他们说我的小柔是破坏别人的第三者,是情妇!喊着要小柔出去,小柔她……她快受不了刺激了……”
张雪枝呜呜哭起来。
乔成洲猛地从办公椅上站起身,面色难看:“我马上过去。”
“好好……”
挂断电话,乔成洲一边打开围脖一边往外走。
果然,就这十几分钟的时间,关于他在半山别苑金屋藏娇的爆料已经火速压过了昨晚会所夜宿那条。
爆料者将时间线和配图结合,时间跨度近七年,其中有他购买豪奢礼物后开车进出别苑的照片,以及他和林夕柔站在一起的侧影、背影照,甚至,还有他亲自揽着林夕柔喂饭的偷拍图!
“乔氏总裁一夜,情后更大绯闻爆料,豪门深宅藏真爱!”
指尖滑动,乔成洲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想到什么,眼底一闪而过,满是狠戾。
这样的偷拍照要不是近距离不可能拍得到,可为了让林夕柔好好修养,半山别苑保密措施向来注意,知道的也就寥寥几人……
而针对林夕柔的,乔成洲唯一能想到的人只有沈泠安!
想到这,他阴沉着脸拨通方明翰手机。
“喂,乔……”
“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半山别苑的照片是从哪里泄露出去的!”
“坏女人,”乔成洲喃喃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叫:“我忘了……坏女人死了!她死了,哈哈太好了,她终于死了……”
他捂住眼,倏然,声音又低下去:“她怎么……能死呢……”
“乔成洲?”方明翰眼睛酸涩。
乔成洲已经放下了手,一双狭长眼中满是红痕,怔怔地盯着方明翰:“明翰,沈泠安那个坏女人……怎么……能死呢?”
方明翰深吸口气。
突然,一拳捶在乔成洲胸口:“够了成洲!你不是讨厌她吗?厌恶她吗?那就继续厌恶下去,讨厌下去,现在这样,给谁看?!”
乔成洲咧咧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明翰啊,这里……”
他捂着被打的心口,突然,一点一点地弯下腰去。
“这里……疼的快要死了……”
“你真是……”方明翰眼眶也红了,叹了口气,拖着乔成洲就往外走。
外头,突然又开始下雪,京都今年的雪似乎格外的多,冰冷的雪钻进乔成洲脖颈,他恍惚着睁开眼,看清身旁的人。
“明翰……你什么时候来了?这是要去哪?不喝酒吗?”
方明翰不回答,拖着他继续往前。
乔成洲茫然四顾。
周围的行人匆匆,雪下的也快,落到地上,就化了。
他浑身打着摆子,突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挣开方明翰的手,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漫天的雪花下,伸出手,小心翼翼去接一片雪花。
“沈泠安说过,下雪的时候如果能接到一片完整的雪花,对着它许愿,不管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你看,”他小心翼翼捧着手,给方明翰看:“我接到了。”
方明翰抿唇,乔成洲的手中空空如也。
“怎么……怎么化了?”乔成洲低头四顾,“去哪了?我明明……明明接住了的……接住了的。”
他到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只能颓然地蹲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闷闷的不知是哭是笑。
方明翰无言地站在旁边看着。
直到手脚冰冷,才拉着他回到车上。
“闹够了吗?”一进车里,暖气扑面而来。
乔成洲的酒在外头其实就已经醒了,现在方明翰问,也是想让他振作起来。
乔成洲身体僵直,良久,突然漠然地伸出手:“有烟吗?给我一根。”
“没有。”
“……”乔成洲沉默,手指在脸上搓了搓:“沈泠安她……”
“她得了骨癌。”
乔成洲抿唇,可下一句,便听到方明翰道:“但,她的死,和骨癌无关。”
“什……什么?”乔成洲声音有些抖。
方明翰定定望着他:“她是自杀的。”
“秦牧说,等待确诊的那段时间,沈泠安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已经让他帮忙联系国外的医生。但是……后来,她自杀了。”
“她的尸体……”方明翰想到自己看到的,闭了闭眼,还是咬牙道:“是在海里被发现的。”
嗡——
乔成洲耳膜生痛。
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沈泠安拦在车前,求他。
她说她要死了,求他陪他过最后一个生日。
可他呢?
他说了什么?
哦……他怎么能忘了,他那么嫌恶地说,“既然要死了,那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所以,她去死了。
乔成洲攥紧生疼的心口,原来,一个人疼到极致的时候,真的连腰都没办法直起来……
“明翰,”乔成洲突然看向他:“我……要回家。”
回,他和她的家。
那里有她留下的一草一木,有她的气息,从没有哪一刻,乔成洲这么迫不及待地回到这里。
一下车,就自顾自走进去。
方明翰连忙跟在后头,生怕他再闹出什么意外。
可出乎意料的,乔成洲似乎特别的清醒。
签字?
离婚?!
呵,乔成洲冷眸一沉,将文件扔在桌上。
罪孽没有赎清,小柔的病没有治好之前,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离婚逍遥?!
更何况,就在昨天,她还做了那些要伤害小柔的事,离婚?她凭什么离婚?
有什么资格离婚?!
“沈泠安最近的花招倒是不少,其他的玩够了,现在学会用离婚威胁我了?要离婚,至少也要让她亲自来跟我谈吧。”
乔成洲冷笑,语气轻佻鄙夷。
秦牧没力气跟他争吵:“是不是威胁,你翻开看看就知道了。乔大少爷这么聪明,应该能辨别出真心和威胁的区别。”
最后一句话,秦牧说的格外重。
泠安,真想让你亲眼看看这一切,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值得你付出真心。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个永远笑容明艳的女孩……再也没有机会实现她憧憬的梦想。
这一瞬,秦牧的心脏突然酸涩疼痛,他深深吸了口气,才将那股痛楚压下去。
乔成洲轻佻的神色并未有分毫退却,修长的指节拿起桌上的文件,一举一动,都带着满满的轻慢。
他将文件翻开,凝眸扫了一眼,在看清协议书上的条款之后,面目上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凝固。
根据条款内容,沈泠安要求净身出户,夫妻所有共同财产均归乔成洲所有。甚至在结婚前,沈鸿信还活着的时候为女儿准备的多处地产,就连沈氏股份,竟也悉数归于乔成洲。
最下面的签名处,赫然签着沈泠安的名字。
字体隽雅秀丽,是那女人亲手书写无疑。
只要乔成洲也在协议书下面签字,这份协议,就具有法律效力。
乔成洲眉心微蹙,这一瞬,嘴唇竟然有些干涩。
他将离婚协议往桌面上一甩,身子靠在座椅上,呼出一口浊气。
“秦牧,你告诉那女人,她这种把戏搞得我很厌烦,我没有时间陪她玩。”
真正没有时间的人是泠安!
秦牧差点冲口而出,双手紧攥,片刻之后,又缓缓松开。
不重要了。
让面前的男人签字,还泠安自由,在最后的时刻,还给泠安自由……才是,最重要的。
“乔少应该看得出,这份协议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只要你签了字,上面所有说明的一切都会实现,泠安……与你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乔成洲眸色微凛。
七年了,那个女人不是一直都不肯放手,如今怎么却要说“不再有关系”,想逃脱是吗?还是……想与面前的男人有关系?!
“我说过,她想离婚,绝无可能!”
秦牧的面色终于再也绷不住,一掌拍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啪!——”
声音之大,将旁侧路过的侍应生吓的一抖。
“乔成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是厌恶泠安吗?你不是最为后悔娶了泠安吗?!你不是时时刻刻不想离开泠安,跟你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吗?七年了!七年来你无时无刻不是这样想,如今,泠安终于要成全你了,你凭什么不答应?!为什么不答应?!”
凭什么?!
乔成洲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凭什么?!就凭她是我乔成洲的女人,就凭她欠小柔的这辈子都还不清!秦牧,你告诉那个女人,这辈子,只有我抛弃她的份,她想逃,绝无可能!这辈子,她的罪都没办法还清!”
说完,他拉开椅子,转身离去。
“乔成洲!你简直就是个人渣!”
秦牧紧盯着男人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眸底一片通红。
他还记得沈泠安临走前跟他说过最后的话:“秦牧,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是看他笑会开心,看他痛会难过,很多事,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拼命惦记,明明知道会痛苦,却还死心想要靠近,乔成洲啊,他要我痛才能解恨,那又如何呢……”
“他就是我这辈子的牢,我给自己画了个圈,走不出去了,也不想走出去。”
“不过现在好了,我就要死了,他再恨我,不爱我……我也感觉不到了……”
沈泠安,值吗?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丢掉自己的一辈子,值吗?
窗外突然开始飘雪,鹅毛大雪,落地无痕。
秦牧一点点捂住自己通红的眼,向来矜持得体的男人,如今却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哭的无法自已……
他先是走进院子,指着一个角落:“那里,是我们结婚那天沈泠安亲手栽的柿子树……”
他说着,又猛地一怔。
指着的地方空空荡荡,他怎么忘了?早在沈泠安“离家出走”后,他就让人清理了这里所有关于她的痕迹。
他抿起唇,颓然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开门,走进房间内。
灯光亮起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要看到沈泠安的身影,从前的每一天,他进来,总是能看到她,就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等待。
“沈泠安!”他突然大步朝着某一处走去。
方明翰一惊。
乔成洲伸出的手落在虚空上,眼前的幻影消散。
乔成洲这时候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以前这个家里,一直等着他的那个人……这次……真的,没了……
他笑了。
忽然,他指着原本放餐桌的地方:“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是她的最后一个生日……她说,要我陪她,她还做了蛋糕,我没吃,还给她打翻了,我说,她不配过生日,哦对了,”
乔成洲忽然想起什么,大踏步往外头走,方明翰一言不发跟在后头。
紧接着,就看到乔成洲举起手臂狠狠朝着花园一角撞去。
“你!”方明翰急了。
乔成洲却捂着鲜血淋漓的胳膊,对着方明翰笑:“原来……石头,也能撞的这么疼,那天,我就是这样,把沈泠安推到这的,她流血了……你看,”他扒开枯黄的树叶,点点血迹在上头。
“我还跟她说啊,既然要死了,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哈……哈哈。”乔成洲又哭又笑。
方明翰也不说话了。
到现在,再傻,他也知道沈泠安为什么会自杀了。
双亲去世,没有被打倒的沈泠安;身患绝症,没有被打倒的沈泠安;却因为乔成洲的一句话,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秦牧说的没错,是乔成洲亲口害死了她。
可……他是乔成洲的兄弟,纵然生气,也不能一直看着他消极下去。
他得为他找一个发泄口:“你为什么会恨她?成洲,你被林夕柔耍了。”
……
酒店。
张雪枝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林夕柔的面色也很难看,一切转变的太突然了,前一刻,她还在欣喜地期待即将成为乔太太,下一刻,就被粗鲁地关了进来。
乔成洲不见人影,那个秦牧看着她的眼神更像是要吃人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夕柔心里烦躁又不安,正要拍门再问问情况,“嘭”地一声,酒店房门被踹开。
乔成洲一身狼狈走了进来。
“成洲哥哥,你、你这是怎么了?”林夕柔吓了一跳,目光扫到他的胳膊,顿时尖叫:“这是怎么回事?成洲哥哥,是不是秦牧他……”
“闭嘴!”乔成洲一声大喝。
林夕柔不可置信地看向他,还要再说什么,就看到跟在乔成洲身后被提进来的男人,嗓子猛地像是被谁掐住,她脸色唰地一下煞白下来。
看到林夕柔,男人的神情也很复杂,嘴唇嗫嚅了两下。
“成洲哥哥……为、为什么要带他来,我害怕,你让他走好不好!我不想看见他!”林夕柔可怜兮兮朝着乔成洲靠近。
乔成洲却一脚将她踢开:“滚!”
一个字,让林夕柔认清现在的局势。
乔成洲看向被人按着肩膀的男人:“说,当初你和林夕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准说!”林夕柔尖叫。
乔成洲却看也不看她:“别忘了你老婆孩子,现在的你,你可不是七年前的你孤家寡人一个。”
“我……”男人身体僵硬,哪怕面对林夕柔恶狠狠的目光,还是一咬牙,将事情说了出来:“当初是小……小柔找我,让我配合她做个局陷害沈泠安,她,还给了我三十万,说是,报答我辍学供她上学的恩情。”
男人低垂着头。
当年的他,也是真心待着林夕柔的。
俩人一起从山沟沟里逃出来,林夕柔一个小女娃,无依无靠,是他做工赚钱,供她读书,供她吃喝,本来要是没有意外,林夕柔就会和他在一起。可是后来,张雪枝找到了他……说林夕柔是她的亲生女儿。
再后来……
事情就变了,小柔不再是从前的小柔,他……再也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
乔成洲一边听,一边心止不住地抽痛。
当初,张雪枝第一次领着林夕柔进门,说她就是自己被拐后跟人生下的女儿,还说她这些年一直愧疚,好不容易找回来,希望可以养在身边。
那个时候林夕柔黑黑瘦瘦的,还是沈泠安第一个走上前,牵住了她的手。
呵!
乔成洲此时恨不得抽从前的自己几个巴掌,他怎么忘了,最最开始的时候,沈泠安明明很喜欢林夕柔,直到后来……她说林夕柔偷拿了她的东西,林夕柔不承认,非说是沈泠安已经送给她,现在又污蔑她,沈泠安才开始对她渐渐冷下来。
呵!呵呵!
他乔成洲究竟是有多傻?就是这样不入流的手段,居然能一骗,骗了他七年!
这七年,他明明有无数个机会问清楚真相!明明有无数个可以和沈泠安重新开始的机会……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
只是一错,再错!
一误、再误!
他闭上眼,深吸口气,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沈泠安已经没了,她……因为他的一句话,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掐住林夕柔的脖子:“你为什么要害她?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啊!”
乔成洲双眼赤红,看着林夕柔的目光恨不得抽筋拔骨,林夕柔被掐得喘不上气。
张雪枝慌忙爬到乔成洲面前磕头:“少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把小柔带回来,是我,是我要害沈小姐,少爷,少爷你绕了小柔吧!求求你少爷!”她嘭嘭把头磕在地上。
乔成洲这才一把将林夕柔甩到一边,红着眼去看张雪枝:“张姨!”
“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泠安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你知道,她总是在你生日的时候提醒我父母,你知道,你身体不好,是她偷偷让家庭医生开了药吗?”
张雪枝一愣,抿紧唇瓣。
沈泠安十岁那年父母去世,因为沈乔两家早已定下的婚事,搬来乔家,跟乔成洲一起生活。
张雪枝作为乔家的阿姨,最开始,也是很心疼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可是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泠安再可怜,怎么比得上她的亲生女儿?
可沈泠安做的这些事,张雪枝的的确确第一次听说。
整个人有一瞬间的愣怔。
“咳咳咳……哈哈!”林夕柔捂着自己的脖子,听着这一番对话,突然笑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你知道我在山沟沟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们这些人,穿的暖,吃得饱,一双鞋就是我这辈子都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我在土地里吃草根的时候,她在你们家锦衣玉食,是她生下了我,又不要我,她欠我的!”
林夕柔声音尖锐,直刺得张雪枝垂下头。
“那沈泠安呢?她欠你什么?你为什么害她?”乔成洲双眼赤红。
林夕柔抿着唇,还想装可怜,可看到乔成洲恶狠狠几乎要撕碎自己的目光,也明白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