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文君顾怀舟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么得感情,你惹她干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顺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文君被迫躺在床上,腹中的疼痛一阵快似一阵。看来孩子要迫不及待的出来了。刚开始她还能忍,可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手指紧紧的抓着床单还是难以缓解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看她这样子,婆子惊呼一声:“夫人要生了,老奴去叫产婆来。”屋内全是顾怀舟的人,她唯一信任的婢女小桃就在院子里。若是孩子出生,就会被产婆抱走调换。不行,她需要小桃进来帮她看住孩子。宋文君强撑起身体坐起来,产婆大惊之色急忙按住她:“夫人不可啊,你马上就要生了。”求生欲让宋文君的身体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她对着产婆大喊:“滚开。”而后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掷了出去。砰的一声......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宋文君对着门外大喊:“小桃,小桃,救我......”门外没有动静...
看来孩子要迫不及待的出来了。
刚开始她还能忍,可最后实在忍不住了。
疼痛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手指紧紧的抓着床单还是难以缓解那股深入骨髓的疼痛。
看她这样子,婆子惊呼一声:“夫人要生了,老奴去叫产婆来。”
屋内全是顾怀舟的人,她唯一信任的婢女小桃就在院子里。
若是孩子出生,就会被产婆抱走调换。
不行,她需要小桃进来帮她看住孩子。
宋文君强撑起身体坐起来,产婆大惊之色急忙按住她:“夫人不可啊,你马上就要生了。”
求生欲让宋文君的身体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她对着产婆大喊:“滚开。”
而后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掷了出去。
砰的一声......
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宋文君对着门外大喊:“小桃,小桃,救我......”
门外没有动静,小桃应该是被支使开了。
她强忍着蚀骨的疼痛,从床上走了下来。
明明虚弱的没有力气,可是几个产婆却拦不住她。
“夫人,你快回去躺着,不行的呀。”产婆阻拦宋文君,不让她乱动。
可宋文君怎么肯放弃?
一旦生下孩子她就会因为力竭晕过去。
到时,她的孩子就危险了。
产婆们慌乱了,若是小桃这个时候闯进来,孩子还怎么调包。
宋文君已经摸到了门板,她眼里燃起生的喜悦。
她的心砰砰乱跳,只要走出这道门,她的孩儿就能活。
就在宋文君把门打开时,产婆却用身体挡住了门口:“夫人,你不要闹了,再这样下去孩子和你就危险了。”
啪......
她一巴掌扇在产婆脸上,宋文君眼睛通红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杀气:“不想死就滚开。”
产婆惊恐的捂住了脸,却没有离开,而是死死的抵着门板不让宋文君出去。
她腹痛难忍,力气又小,根本不是这些婆子的对手。
突然,宋文君的目光落在了一边的剪刀上。
她趁人不备扑过去,把剪刀抓在手里对着婆子挥舞:“滚开,你们全都滚开......”
混乱中,有个婆子的手被划伤。
她怪叫一声,抱着头躲开了。
另一个婆子也崴了脚,想阻拦却使不上力。
其余的人看宋文君疯了一样,再也不敢上前。
趁着这个空隙宋文君打开了门。
小桃苍白着脸出现了,看到宋文君头发凌乱的走了出来,吓了一跳:“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小桃......”宋文君看到她,就看到了生的希望。
她朝小桃伸出手,语气急切的道:“你进来陪我,我要让你陪着我。”
小桃是她的陪嫁丫鬟,又是家生子,她完全信得过。
“好好,我陪着夫人。”小桃只当宋文君是害怕生产,急忙上前安慰。
她紧紧的攥住了宋文君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又冰又冷,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宋文君像溺水的人抱住了救命的浮木,她死死的攥着小桃的手不松开:“你一步也不能离开,孩子出生以后只能由你抱着。”
小桃一一点头应下,就在她准备陪着宋文君再次进产房时。
一道高大的身影,却出现在两人面前。
来人身材魁梧,内双桃花眼,眼尾顺着眼型微扬。
这样的眼型充满了精明,好在他生了一张微笑花瓣唇,使得他整个人的面部柔和了许多。
他就是宋文君的夫君,平阳侯——顾怀舟。
恍惚间,宋文君只觉得身上一轻,他被顾怀舟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顾怀舟焦急的声音:“夫人都快要生了,怎么能让她出来,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本侯要你们的脑袋。”
屋内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全都一脸恐慌。
他抱着宋文君就往室内走,宋文君急的大喊:“小桃,我要小桃陪我......”
小桃想要上前,却被婆子拦住了:“小桃姑娘你身上带着病气儿,可不能上前,万一过给夫人怎么办?”
小桃的眉头皱起,眼里满是愧疚,偏偏这个时候她生病了。
“可夫人......”她还是有些担心。
婆子笑容灿烂推着她往外走:“放心吧,妇人第一次生产紧张是正常的,再说了屋子里有这么多人,还怕照顾不了夫人吗?”
小桃正在犹豫时,却听见宋文君无助的声音传过来:“小桃,你快过来......”
她正要上前,门却已经关上了。
婆子为了打消她的疑虑,趁机说道:“若是小桃姑娘实在不放心,就去给夫人准备热水吧。”
小桃犹豫了一下就走开了。
毕竟谁会相信顾怀舟会害自己的夫人和骨肉呢。
屋内,顾怀舟抱着宋文君往床边走。
“夫人,你现在很危险不要闹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顾怀舟的眼里满是心疼和焦急。
若不是宋文君重生了,真就被他骗了。
他根本就不是担心宋文君,而是怕事情败露,故意不让小桃呆在产房。
唯一的希望被掐灭,宋文君眼里的光亮一点点熄灭。
院子里都是他的人,她根本无法逃脱顾怀舟的控制。
眼看着就要被顾怀舟抱回产房,情急之下宋文君张口咬在了他的肩上。
她用尽了力气,带着满腔的怒火,仿佛要把顾怀舟一口口撕碎吃入腹中。
顾怀舟疼的倒吸一口冷气,他有多痛,宋文君就有多痛快。
可这远远不够,远不及她受的苦难万分之一。
突然,小腹又传来痉挛般的剧痛,强烈的下坠感让宋文君无法再思考。
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顾怀舟快步把宋文君放在床上,看产婆的眼神满是杀气:“若是再有意外发生,你们谁也别想活。”
产婆们连连点头称是,顾怀舟冷冷警告她们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宋文君的阵痛一阵接一阵,疼痛让她再也无法挪动半分。
为了孩子,她只能配合着产婆一次次用力。
直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袭来,她大叫一声终于产下了孩子。
耳边传来孩子的哭声,宋文君脸上却没有喜色。
她不顾身体还在流血挣扎着起来,朝产婆伸出手,哀求道:“把......孩子,给我,求求你......”
在这里她无人可依,无人可用。
唯一能用的是她这副可怜模样,希望能唤醒产婆的良心,把孩子还给她。
高高在上的侯府夫人,竟如此低三下气,只为求孩子平安活着。
产婆犹豫了下,将怀里的孩子抱到她跟前,轻声说道:“夫人,你看一眼吧。”
襁褓里的孩子皱巴巴的,紧紧闭着眼睛。
这是她九死一生,才保下的孩子啊。
宋文君眼里滚出一行热泪,颤抖着手摸向孩子。
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威胁的声音传了过来:“夫人刚生产完,就不要让夫人再劳心劳神了,赶紧把孩子抱走交给奶娘。”
宋文君快要触到孩子的手,扑了个空。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带走,宋文君无力的扑在床边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把孩子......给我......”
她想要冲过去把孩子夺回来。
可惜她刚生产完没有力气,再加上大悲大喜身体根本扛不住。
宋文君悲愤的晕了过去。
许管事轻轻拍了拍小桃的手背,色眯眯的道:“小桃别怕,我去与侯爷求情,让他免了你的责罚。”
“谢谢你,许大哥。”小桃一脸羞涩的道,许管事被她这声大哥喊的骨头都要酥了,就在他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小桃转身却走了。
他有些意犹未尽的看着小桃远走的身影,嘿嘿一笑:“你都撞到我手上了,还想跑吗?”
不远处,薜妈妈看到这一幕,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骚狐狸精。”
她恨恨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之后几天,小桃没有再给许管事接近她的机会。
像是故意躲着他,又像是若即若离。
许管事的一颗心就像被猫抓似的,难受的很。
薜妈妈察觉到了许管事的不对劲儿,她心里生出强烈的不安。
该不会许管事被小桃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吧。
不行,她绝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子。
当下她找到许管事,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在一个拐角处把人拦了下来。
许管家抬头一看是她,脸上的笑容沉了沉:“你拦我做甚?”
说话音他伸长脖子往前方望去,小桃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见了,许管家一脸焦急正要绕过薜妈妈去追人时,薜妈妈拦住了他的视线。
“老许,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儿,你想好没有啊?”
薜妈妈一脸娇羞,不住的拨弄着头上的红花。
她以为自己风情万种,却不想许管家看她的眼神满是厌恶。
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婆子,哪能跟水灵灵的小姑娘比。
许管家不耐烦的道:“咱俩什么事儿也没有,你想多了。”
见他翻脸不认人,薜妈妈急了:“好你个老许,你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是吧,咱俩好的一天两天了,你别想一句话就打发了我。”
许管家闻言脸色一沉,冷冷一笑,说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满脸褶子都能夹死苍蝇了,就你这模样儿给我洗脚我都嫌弃,识相的赶紧滚,别让我说出更难听的话来。”
说完他用力把薜妈妈扒拉开,去追小桃去了。
薜妈妈气的脸色铁青,两只肉乎乎的拳头紧紧攥起,对许管事恨到了骨子里。
“老不死的,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薜妈妈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扭着肥腰往周氏的院子走去。
如意居。
周氏这几天一直都在乖乖的喝汤药,哪怕是气味儿再恶心再难闻,她也会捏着鼻子喝下去。
千年人参,可遇不可求。
哪怕是皇室成员,都没有机会能吃上千年人参。
当薜妈妈进来的时候,周氏已经喝了一大碗,自餍足的拿帕子擦着嘴角。
“什么事儿,让你这个时候过来。”周氏问道。
薜妈妈面色凝重的说道:“奴婢有件事要禀报大夫人,是关于秋枫院的。”
一听秋枫院,周氏眼里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情:“哦,那边出什么事了?”
“秋枫院的管事利用自己的职务,欺压婢女,已经有好几个小丫头遭到他的毒手了,被欺负了的小丫头敢怒不敢言,这样的禽/兽不除,侯府永无宁日啊。”
周氏听完并不意外,大宅里的这些龌龊事并不少见。
但极少有人把这事提到明面儿上来。
薜妈妈冒着风险告许管事的状,只怕跟她自己的也有些关系。
周氏犀利的目光看向她,问道:“这种事讲究个真凭实据,你可有证据?”
其实周氏并不想管,事情一旦爆光对侯府而言并不光采。
她想的是暗中把这件事悄悄处理了。
就在周氏这么想的时候,突然一个老妈子从外面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周氏的眼皮子一跳,不满的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许,许管事在院子里发疯,见人就抱,见人就搂,行为极其浪荡。”老妈子哆哆嗦嗦喘了好几口气,才把剩下的话说完。
许是想到了什么恶心的画面,她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周氏一听这还得了,急忙下了命令:“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拿下,若是冲撞了府里的夫人小姐,那还得了?”
侯府并没有分家,除了顾怀舟这一脉还有二房三房在呢。
顾老爷子的原配早早的病故,生了两个儿子,周氏是他娶的继室,也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老爷子生前说了,侯府若是分了家,那气运就散了。
所以顾怀舟袭爵后,二房和三房也没搬出去。
周氏由齐妈妈搀扶着往外走去,出了这样的事就算丢人也得丢在自己院子里,绝不能让外人看见了。
前院,闹成了一团。
许多丫鬟仆人都指指点点的朝院中间看去。
只见许管家被侍从捆成了粽子扔在地上,他的双眼充血通红一片,嘴里虽然塞了破布却还是发出呜呜的困兽声。
样子看起来十分吓人。
周氏看到他这个样子,气的血气冲顶,对着下人命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泼醒。”
很快,就有下人拎了一桶冷水,照着许管事的头上浇了下来。
井水冰冷刺骨,激得许管家哀嚎一声,头脑倒是渐渐清醒了。
再被冷风一吹只感觉刺骨的冷,许管家冻的嘴唇发紫,身子抖成了一团。
他眼前逐渐清明,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便听到周氏一声怒喝:“狗奴才,你疯了不成?”
许管事后知后觉的回头,便看到周氏坐在太师椅上,正拿一双三角眼瞪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后就想起来了。
刚刚他在院子里去追小桃,想要问她想不想做自己的小老婆,突然鼻端袭来一股奇香,而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夫人,奴才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让大夫人如此生气。”
周氏瞬间恼火,指着他的鼻尖骂道:“狗奴才,你自己做下的事你还不认账了,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薜妈妈你来说。”
当下,薜妈妈就跪在了周氏的面前,指着许管事痛斥道:“他仗着自己是管事,经常欺负府里的小丫头,有好几次老奴都撞见了,他为了平息事端许老奴以重金,不让我说出去,但他的行为禽/兽不如,老奴实在看不下去这才揭发了他。”
许管事一脸惊恐的看着薜妈妈,随后爆怒起来:“你这个老刁妇,你为什么害我?”
刚刚他碰到的人只有薜妈妈,定是她害的自己。
顾怀舟哦了一声,但还是有些疑虑:“既然如此,之前怎么不给母亲使用?”
“这药味道又苦又怪,我也是怕母亲喝不下,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若是能除了病根,母亲以后也就不遭罪了。”宋文君慢悠悠的道。
顾怀舟了然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那就辛苦夫人了。”
“不辛苦,这是身为儿媳的本分。”
顾怀舟满意的一笑,而后不知想起什么,眉头又紧锁了起来。
看他那样子,宋文君便知道他在为如何安排江妙音的事发愁。
顾家房产不少,但每个庄子上都有顾家的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江妙音藏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顾怀舟知道宋文君嫁过来时,嫁妆里有几处庄子。
正好可以给江妙音住。
但他不会自己开口提,而是让宋文君主动提出来,毕竟他是男人,要面子的。
顾怀舟故作唉声叹气起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坐不安。
果然,宋文君问道:“夫君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顾怀舟假意推脱了一番:“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有个从外地来的朋友,要来京中看病,拖家带口的现在需要找个住的地方,他于我有恩,这个忙我必须得帮,只是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这样啊......”宋文君说完,就没了下文,低头又去哄孩子了。
顾怀舟看她不接话茬,有些急了:“我记得你嫁过来时,不是有处庄子吗,你看能不能让我那朋友小住几日?”
宋文君抬起头看他,眼神依然是柔柔的:“当然可以,那庄子上下人厨娘都是现成的,也不需要再另买了,你若是觉得合适,就跟你那朋友说一声。”
听她这么说,顾怀舟反而有了顾虑。
但转念一想那些下人没有来过顾家,自然也不知道江妙音是谁。
而且宋文君那么蠢,根本不会想到这些。
让她的人伺候江妙音,这都是迟早的事,毕竟她的家产以后也是要归到顾家的。
顾怀舟心头的疑虑散去,笑容多了几分真诚:“文君,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为夫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你我夫妻一体,说什么感谢的话。”宋文君把庄子上的钥匙交给顾怀舟:“你快拿去用。”
那处庄子叫风雅小筑他是知道的,与侯府相临不远,他以为也不用来回奔波这么劳累了。
得了钥匙,顾怀舟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是轻松的。
待他一走,宋文君唇角的笑容就更加大了,对着小桃道:“把青山调到风雅小筑去,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青山办事能力强,他就像宋文君的眼睛,耳朵。
能盯着顾怀舟的一举一动。
宋文君重视他。
小桃应了一声,而后又犯了难:“夫人,咱们上哪儿找偏方啊?”
她跟了夫人这么长时间,可不知道宋文君会医。
宋文君轻轻拍着孩子,不在意的回道:“哪儿有什么偏方,都是我瞎编的。”
“啊......”小桃的嘴都张成了鸡蛋:“那大夫人那边怎么办?”
宋文君回头看她,眼底带着促狭的笑,说道:“你过来,我告诉你偏方怎么做。”
小桃走到宋文君身前,只听她红唇轻启,压低声音说道:“土鳖二十只,白丁香一钱,茯苓、人参、白术、当归、炙黄芪、龙眼肉各一钱,黄莲三钱,最后加以童子尿当药引,药到病除。”
小桃虽然不懂药理,可是这里面的土鳖和白丁香她听懂了。
“小姐,那不是虫子和鸟屎吗?”她不禁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问。
想到要将这样的东西熬成药汤让周氏喝下,小桃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宋文君却显得十分镇定,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治病当然要从根源入手,这次我要彻底治好她的头疾。早、中、晚各一大海碗,我倒要看看她的病能不能好。”
说完,宋文君又叮嘱小桃:“你把药给侯爷送过去,让他亲自端给他老娘喝。”
有顾怀舟监督,周氏想不喝都没理由。
听到这话,小桃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她立刻回道:“好嘞,奴婢这就亲自去煎药。”
不多时,小桃就把药煎好了。
草药好找,府里库房有的是。
至于那些甲壳虫和鸟屎,她却费了一番力气。
好不容易才在后院的树根底下找到一些,然后找小奶娃借了点尿,加了进去。
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气味儿,让人作呕。
又臭又腥,小桃差点儿吐了。
然后她按照宋文君的指示,把汤药给了顾怀舟,并用宋文君的原话对他说道:“夫人无法到跟前尽孝,只能麻烦侯爷代劳了,这偏方里面加了千年人参,很是珍贵。良药苦口,侯爷千万要盯着大夫人喝完,不要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顾怀舟对母亲孝顺的很,再加上他听小桃说宋文君为给婆婆治病,把她舍不得吃的千年人参都拿出来了。
当下又惊又喜,这千年人参他几次讨要宋文君都没舍得给。
现在拿出来,算她孝顺。
于是,顾怀舟端着汤药就急忙去了周氏的如意居。
周氏躺在床上,看到只有顾怀舟一个人过来,眼底闪过一抹不悦。
好个小贱/人,三请四请都不来。
如今连夫君的话也不听了,真是反了她了。
等她出了月子,看怎么收拾她。
“母亲。”顾怀舟端着汤药上前,周氏就闻到了那股怪味儿。
她急忙捂住鼻子,一脸嫌弃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臭烘烘的?”
像是里面加了屎。
顾怀舟神情激动的道:“母亲快把这汤药喝了,文君为了给你治病,把千年人参都拿出来了。”
“啥,千年人参?”周氏的眼睛也瞪圆了。
这可是宋文君的陪嫁,百年人参就已经十分难得了,更何况是千年人参呢。
整个京城,也不过三根。
其中两根还在皇宫,宋文君手里这根,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了。
周氏的两眼放光,闻着那股怪味儿也不臭了。
她双手接过汤药,如同捧着珍宝一般,夸赞道:“这孩子真是孝顺,我一个老婆子怎么配吃这么好的东西。”
“母亲你当然配,儿子只希望母亲能药到病除,再也不受疾痛困扰。”顾怀舟说的情真意切,他是真心疼他母亲啊。
“快喝吧,母亲。”
周氏连连点头:“好,我喝。”
一大口灌下去,刺鼻的味道险些让周氏吐出来。
她呕了一声吓的顾怀舟急忙用手去接,周氏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管。
这可是千年人参她怎么舍得浪费,强忍着恶心咽了下去。
周氏喝完,夸赞道:“虽然味道怪了一些,但母亲真的觉得身体好多了。”
富贵人家孩子满月宴,都会请高僧前来祈福,因此光头和尚出现宾客们也没有意外。
可没想到光头和尚竟直直的朝江妙音走来,见到她后面露吃惊的神色,嘴里直呼:“难怪,难怪顾家大郎遭此厄运,原来如此......”
一句话,众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江妙音的身上。
江妙音气的脸都白了,臭和尚什么意思?
何着顾家大郎死是她克的呗?
本来她心里就有气,如今被和尚这么一说,当下就坐不住了。
“大师,你把话说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江妙音心里委屈死了,顾怀舟骗她也就算了,如今她又背上了克夫的名声。
让她怎么活?
和尚叹息一声,对她连连摇头:“你命星落在夫星之地,注定一辈子无人能靠、少人能依,老年凄惨,凡接近你的人都会带来厄运,轻责妻离子散,重责家破人亡,皆因你前世做恶太多,百鬼缠身天生煞气,六世孤寡,阿弥陀佛......”
和尚每说一个字,江妙音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四周人看她的眼神就多一分恐惧。
有人对此做了总结:“我的妈呀,她不仅克夫克子还克身边人,六世都是孤寡命格,咱们还是离她远点儿吧,免得沾了晦气。”
一时间,以江妙音为中心,顿时空了一大片出来。
宾客们看她的眼神再不是敬佩,而是恐惧和厌恶。
六世孤寡,百鬼缠身,天生煞气。
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江妙音慌乱的看着众人,连连摆手:“不,这不是真的,你们不要相信这个和尚的话。”
气急之下,她竟指着和尚的鼻子骂道:“出家人都以慈悲为怀,你身为高僧却无端污蔑我,你,你居心何在......什么高僧,你分明是妖僧。”
面对她的咒骂,和尚只是双手合什,默念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再造口业了......”
江妙音又气又急,情绪激动之下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眼看着事情发展的一发不可收拾,顾怀舟本想上前替江妙音解围,可又想到什么生生的忍了下来。
若是他此时强出头,岂不是坐实了他和跟江妙音之间的微妙关系。
这边,宋文君让人把江妙音送回院子。
而后,她虚心请教光头和尚:“大师,有没有可解的法子?”
“除非她这一辈子吃斋念佛,赎清罪孽,夫人心善是好事,但过于心善便是助纣为虐,世间因果皆有轮回,让她好自为之吧......”光头和尚说完,便施施然离开了。
宋文君叹息一声,仿佛陷入了两难之地。
宾客们谁也不敢乱说话,毕竟这是顾家的家事。
就在气氛低沉的时候,门房跑来通传:“夫人,宋大爷来了。”
“大哥。”宋文君脸上露出喜色,急忙往外迎去。
顾怀舟也急忙招呼众人吃喝,宾客们也十分给面子又恢复了热闹的场面。
只是这顿饭吃的,却是百感交集。
人人心里都种下了一根刺,顾家大房的寡妇,是个不祥之人。
侯府门外,停着几辆豪华的马车。
车帘掀开,从里面走出来一风度翩翩的男子。
他就是宋文君的大哥,宋锦书。
自小就是商业奇才,宋家商号在他手上短短十几年时间,便在各地开遍了分号。
紧随宋锦书其后的是他的夫人,闵氏。
闵氏出身不高,同样也是商贾出身。
她与宋锦书兴趣相投,打的一手好算盘,未出阁时人送金算盘称号,也是个能干的。
京中分号一大半,都是闵氏在打理。
两人穿着看起来平常,可懂眼的人却知道,其身上佩饰皆是价值连城。
随便拿出一样来,便可以买下一幢宅子或者铺子。
就连她们随行的丫鬟和婆子,都有自己的马车。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宋锦书一家,他们只知道宋文君家是经商的,但没想到会如此富贵。
宾客们的反应着实让顾怀舟高兴,刚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宋家家业丰厚,连带着他脸上也有光。
宋文君看到大哥一家出现,急忙迎了上去:“大哥,嫂嫂。”
“好,好......”宋锦书看宋文君养的白白嫩/嫩的,气色也不错,心中石头落了地。
而后,他急忙推了身边的奶娃娃一下:“怀玉,快叫姑姑。”
宋玉书是他的长子,今年才三岁。
小家伙生的白嫩,活泼好动,面对这么多人也不露怯。
大大方方的上前喊了一声:“姑姑。”
久违的声音,让宋文君险些落下泪来。
上一世她被害死后,哥哥为了调查她的死因,遭到顾怀舟的毒害。
一家四口,全都被害而亡。
尤其是宋玉书,更是被顾怀舟割喉而死。
就连一岁的妹妹,也被他残忍摔死。
如此深仇大恨,宋文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泄心头之恨。
再次见到亲人,她的内心又激动又感慨。
一行热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更是抱着宋玉书和宋玉菀亲了又亲,久久不肯放下。
这都是她的亲人啊。
闵氏看她如此激动,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怎么了这是,大好的日子哭什么。”
宋文君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擦了把脸上的泪,努力让自己笑了出来:“没什么,就是见到你们太高兴了,我一时没控制住,太想你们了。”
看她说话语无伦次的,宋锦书松了一口气,开玩笑的说道:“你突然哭了起来,害得我以为怀舟欺负你了呢。”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让顾怀舟的心紧绷起来,他急忙解释:“大哥可真是冤死我了,文君现在可是我家的大功臣,我疼她还来不及呢哪敢欺负她。”
说到这里他怨念颇深的看了宋文君一眼,故作宠溺的道:“如今整个侯府都攥在她手里,就连我花银子也得伸手向她要呢。”
本以为宋锦书会顺着他的话头说,却没想到宋锦书四两拨千斤,把球又踢回了顾怀舟手里。
他往顾怀舟身边一凑,压低声音说道:“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如今你嫂子管我也管的严着呢。”
然后,他做了一个无奈的神情,两手一摊说道:“那能怎么办,谁叫人家给咱们留了后呢,忍着呗。”
宋文君暗暗的给大哥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经商的,脑子就是灵活。
若是换了别人,早就被顾怀舟带偏了。
说不定当着满宾客的面儿奚落自己一顿。
宋锦书谈笑间就化解了一场矛盾,还保全了宋文君的面子。
这样的大哥,谁不喜欢呢。
宋文君的举动,着实让小桃意外,而后她就明白过来了。
这汤药,怕是加了东西,所以夫人才不喝。
事实的确如小桃所想。
宋文君对着小桃说道:“药里加了铃兰,长期食用毁人身子。”
小桃面露惊恐:“可是这药是侯爷吩咐给夫人煎的,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宋文君微微一笑,眸底一片冰凉。
这才是顾怀舟狠毒的冰山一角,他想要宋家的万贯家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原配不声不响的死去。
毕竟他名声在外,宠妻如宝。
谁也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他真的很狠毒。
“让青山找个机会,把这药加到那位的汤药里去。”既然顾怀舟想让自己死,那宋文君也不会心慈手软。
小桃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夫人。”
若是有一天顾怀舟知道,这些毒是他亲自喂给江妙音的,他会是什么感想?
看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手上,他一定会很心痛吧。
这时,宋文君想到了什么,对小桃说道:“他现在是不是去了那边?”
“是。”小桃应道。
宋文君唇角勾了勾,对着小桃说道:“你过来,我交待你去办一件事......”
......
顾怀舟从宋文君那里出来后,便去了风雅小筑江妙音那里。
他到的时候,江妙音正冻的瑟瑟发抖。
屋内像个冰窖一般,连盆碳火都没有。
同样是做月子,宋文君有暖和的屋子住,有精美的食物吃,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
可江妙音,却连盆碳火都没有,顾怀舟实在太心疼了。
他一出现江妙音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怀舟,你终于来了。”
不等她起身,顾怀舟快步上前把她揽在了怀里,发现她的手脚冷的像冰一样。
急忙把江妙音搂在怀里,歉意的道:“抱歉,让你受苦了。”
随后,顾怀舟就吩咐小厮:“快去把碳盆点上。”
这次他带来了碳,还有许多物资,足够江妙音再挺半个月的了。
江妙音身材纤细,不同于北方女子的豪爽,她像一朵娇弱的菟丝花弱不经风。
此时,她缩在顾怀舟的怀里,眼圈微红的摇着头,说道:“为了你和孩子,无论什么样的苦我都能吃。”
顾怀舟执起她的手,心疼的不行:“若不是阴差阳错你嫁给大哥,你我早已经成婚,何必又如此偷偷摸摸。”
他和江妙音的八字不合,周氏说什么也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无奈之下,江妙音只得嫁给了顾家大郎。
可是她的心却一直在顾怀舟那里,顾怀舟对她也是念念不忘。
在顾家大郎死后,两人就苟合到了一起。
提起孩子,顾怀舟眼里有了笑意:“晏晏被那个女人照顾的很好,她把咱们的儿子当成掌心里的宝,看得比她的命还重,你就放心吧。”
“真的?”江妙音眼神一亮,追问道:“孩子长的像你,还是像我?”
顾怀舟在她鼻尖轻轻一点:“当然是像你,长大后一定是个俊俏的美男子。”
江妙音满足的笑了,脸上却露出一丝愁苦:“怀舟,我感觉这么做好对不起宋文君,毕竟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若不是宋文君横插一杠,母亲又怎么会非要我把她娶进顾家,你放心我对你的心是永远不会改变的,我看中的只是她的家产,以后宋家的财产,自然也是咱们儿子的。”
“可是......我心不安。”江妙音捂着心口弱弱的道。
“手上染血的事都交给我去做,你只需要安心的当我的女人就好。”顾怀舟动情的说道。
江妙音听到这话,脸颊微红,害羞地低下头。
沉默片刻后,顾怀舟接着说:“上次你问我要的那片山,我已经给了宋文君了。”
江妙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曾经多次请求顾怀舟将这片山林交给自己,但都被拒绝了。
如今得知顾怀舟竟然将其送给了宋文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和失落。
“你怎么可以把山林给了她?“ 江妙音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顾怀舟连忙解释道:“你先别着急,我把山林给了宋文君,也是为了我们的儿子着想啊。”
江妙音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怀舟继续说道:“你想想看,给了宋文君就相当于给了咱们儿子,她那么蠢怎么会知道孩子是咱俩的,她只会把孩子当成手心里的宝来心疼,将来宋家的产业,也会是咱们儿子的。”
江妙音听了顾怀舟的话,心里的怒气渐渐消散,脸色也逐渐恢复平静。
她明白顾怀舟的用心良苦,虽然有些不满他将山林给了宋文君,但一想到最终这些都会属于他们的儿子,也就不再计较了。
“我并不是在乎那些身外之物,而是不愿意看到她得到你的关爱,你懂我的感受吗?”江妙音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丝委屈。
顾怀舟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脸庞,温柔地安慰道:“我当然明白你的心意,这辈子我只会爱你一个人。”
为了哄江妙音开心,顾怀舟对她又道:“那个蠢货凡事亲力亲为,就连换尿布这样的事她都不让别人插手,若是她知道儿子不是自己的,岂不是会被气吐血,等孩子长大一些了你就多与孩子亲近,他身上流着你的血,定会跟你亲的。”
江妙音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知道了。”
“你不必在意她,你就把她当成一个老妈子,有她给你带孩子往后咱俩坐享其成,岂不美哉。”
江妙音笑出了声音,拿小拳头捶他:“你真坏。”
“我还有更坏的,你要不要试试......”
片刻后,顾怀舟有些意犹未尽的起了身,江妙音还在坐月子,并不能解了他的火气。
他起了身整理好衣服,对江妙音道:“明天我再来看你。”
江妙音看他要走,脸上露出不舍的神情:“那你明天早点过来。”
“知道了。”顾怀舟应了一声,正要离开时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动静。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小厮急匆匆的上前,压低声音对他道:“侯爷,是巡防营的人正在搜查盗贼,这几日好几家都遭了殃,正挨家挨户的通知呢。”
顾怀舟神色一紧,巡防营的人跟他有些相熟的。
若是让人知道他把江妙音藏在这里,那他就完了。
当下,他急忙对着江妙音道:“快,藏到酒窖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