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张清远夜间做在我的床边，看着我，声音低沉：
「父亲，为何我觉得师叔并不喜欢他的儿子。」
我冲清远眨了眨眼睛：
「因为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灵根满级，天赋异禀。」
张清远张了张嘴，没有开口，过了许久，他打破了沉默。
「那明日，韩一来当我的陪练，我需要手下留情吗？」
我看着他眼眸微动：「不需要，既然你师叔都说了，让他当你的陪练，你便放心的去做。」
第二天，韩一来到院子时一直在发抖。
张清远有些不忍地看了看师哥，师哥在他手中塞了一颗上好的内丹。
「清远，你不必顾忌什么，只要能提高你的修为，无论你如何折磨韩一，师叔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清远看着韩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以及脸上的肿起，骇人心惊。
师哥也注意到了张清远的目光，顺势看了去，看到韩一的左脸微肿，便又在他的右脸上狠狠来了一巴掌。
他对着张清远陪笑：
「哎呀清远，让你看笑话了，昨天晚上他想偷吃你的内丹被我发现，所以给他来了一巴掌。」
韩一嗫嚅着不敢说话，只是摇着头，满眼都是泪水。
练功开始时，张清远只是下了八分功，却处处打的韩一措手不及。
韩一因为低贱的等级以及师哥从未对他进行训练，他连最简单的弹跳和躲避技能都非常的差劲。
张清远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心疼。
我用口型告诉他：
「想要成为上位者就不能心疼这些事情。」
他闭了闭眼，一剑劈向韩一的腹部。
韩一本就伤痕累累，此时腹部被划了一道长痕，向外流血。
师哥有些诧异，不顾韩一的哭喊，走到了张清远身边，用力握住张清源的手，眼睛里满含泪光：
「清远，你这用剑方式和当初的我一样，剑剑毙命。」
张清远有些疏离的后退两步，想向前查看韩一的伤势，师哥却猛地推开他，用力的挤压着韩一的伤口，挤出一碗鲜血。
「清远，这是韩一的鲜血，抿血会提高你的修为。」
张清远想拒绝，我却笑了。
接过碗将血灌进张清远的嘴里，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灵根又上涨了些许。
而韩一的天赋愈发的下降，嘴唇苍白，灵魂有叫消散之势。
我开口提醒师哥：
「你最好看一下你儿子，如果他真的没了，会有你痛苦的。」
师哥看了一眼，不屑道：
「哼，这才不是我…」
似乎是想到自己说出了话，立刻捂了嘴，转移了话题。
「一个贱种没了就没了，谁会因为他伤心？」
张清远也开口：
「师叔救救韩一吧。」
这时师哥的表情才缓和下来，连连点头：
「好~师叔救救韩一，但是你以后要听师叔的话。」
韩一此时已经一言不发，手中还攥着一朵纸叠的小花儿。
师哥从他手中抢出那朵花撕了个粉碎，韩一开口，带了哭腔：
「爸爸不要，这是你送我的唯一礼物。」
师哥把那个那些纸在地上狠狠的碾碎，笑着大骂：
「你个废物，当时只是为了哄你开心，没有想到你竟留了这么长时间。」
韩一的气运值越降越低，灵根几乎渺茫的看不见。
师哥却有点沾沾自喜，看着我，又看了看张清远扬起了额头。
真好奇，如果师哥得知真相，他会不会还像今天一样得意？
会不会后悔自己对韩一做过的事情？

测灵根的那日，我亲眼看到师哥将我孩子的灵根换给了他的儿子。
我只当一切没有发生，任凭他把带走的孩子狠狠虐待。
而我日月教导留我这里的小孩，将他培养成下一届首领。
首领上任那天，师哥带着被他折磨不成人样的低级孩童，拿着我为孩子打造的独一无二的银镯，哭诉说那天两个孩子抱错了。
我看着他笑得得意，他不知那个银镯是我故意放的。
马上就要真相大白，希望师哥得知真相后是真的哭出来。
01
师哥拎着上好的灵芝来到我家里时，张清远正在练习我刚教他的武功。
师哥的身后跟着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儿，他怯生生地站在远处，被师哥踹了一脚，跪在地上喊了我一声师叔好。
自从孩子出生以后，本来与我有隔阂的师哥几乎每天都往我这里跑，并且带了大量的补品。
不只是灵芝，还有上好的内丹，全数都喂进了张清远的口中。
躲在他身后的小孩儿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爸爸我也想要。」
师哥一拳踹在他的胸口，嘴里念叨着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你是什么贱种？灵根薄弱，学习能力低下，还敢问我要这种灵芝来提高自己的修为，你什么时候能像你清远哥哥一样，垃圾玩意。」
师哥愤怒的神情在看向张清远的一瞬间，变得柔和，他弯了嘴角，从包里掏出一把上好的宝剑。
那把宝剑是他的父母走之前留给他的，他不允许任何人碰触，此时却拿出来交到了张清远手中。
张清远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他便收了下来。
师哥借着献殷勤，拉着我儿子的手一阵念叨：
「清远呀，师叔对你这么好，等你以后成了掌门人，可不能忘了师叔呀。」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我随后把头撇开。
我也笑着看着师哥：「你不对自己的儿子好，跑来对我的儿子献殷勤是有什么想法？」
师哥面露不悦，抓着那个浑身青紫的小孩儿狠狠甩在我面前：
「韩一天生贱种，灵根低下，没有任何的抚养价值，如果不是看他可怜，我又怎么会抚养他？」
他摸了摸张清远的脑袋，满眼都是喜欢，但张清远却后退了一步，疏离的要命。
韩一要来找张清远玩，被师哥一把拉开，狠狠地瞪着韩一即将碰到张清远的手。
「你也敢找你清远师哥玩，你技能如此低贱，会扰的他练功不安心，影响他的能力。」
韩一伸向半空的手还未落下，被师哥狠狠的推向后面，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碎裂。
清远眉头一皱，就要为他疗伤，被师哥拦下。
师哥看着他满眼欣慰：
「清源，你的功法已经练到如此高级的地步，真是厉害。」
清远没有搭话，我装作无意的说到：
「清远最近练功陷入了瓶颈，需要有一个陪练，不知是否可让韩一陪着清远试炼。」
韩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摇着头冲着师哥哭喊：「爸爸不要。」
因为他知道张清远功力厉害，当他的陪练，稍不慎便可丢了性命。
师哥的脸上全是欣喜，忙不迭的把韩一推向我：
「当然，韩一每天都会起早来陪清远历练。」
「清远，你不要手下留情，怎么折磨他都可以。」
我露出了一个微笑，希望师哥以后不要后悔他说出的这句话。

03
师哥还是带着韩一回去了，只不过听说他并没有救韩一，只是任由他的发展。
韩一再次被师哥揪着耳朵来我们家时，我看到他的腹部蔓延着一条长疤。
这条疤比张清远那天砍的还要大一些。
师哥手里捏着一个血红的补气丹，不由分说的塞进了张清远的嘴巴里。
看着张清远不断增长的天赋值和不断生根的灵根，师哥发自内心的笑了。
「没想到，这个贱种的血如此大补。」
随即，张清远摆弄剑时，他看到张清远的指尖破了一个小口子，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清远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手会破掉」
张清远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
今早练功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一点。
师哥突然脸色大变，恨恨看了我一眼。
「师弟，你真是个废物，清远的手指都看不好，竟然让他受伤。」
他叫来了唇色发白的韩一，拿着剑割掉了他的手指，指头掉在地上的一瞬间，众人都吓了一跳。
张清远有些害怕的看着，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师叔，为何你要割了韩一的手指？」
师叔满不在乎，不顾韩一在原地的哀嚎。
「你的手指破了，他也应当和你有同样的痛感。」
张清远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害怕的看着师哥，师哥连忙哄着：
「别怕清远，师叔永远不会这样对你。」
当晚我便听到师哥殿内传来哀嚎，原来是因为他白天的举动吓到了张清远，他心中有恨，便将韩一的十个手指全部砍下。
次日，神界选拔。
同年出生的孩子都需进入密林，测探功力。
由于大人无法进入，师叔便让毫无灵根的韩一跟着张清远进入。
张清远百般拒绝，但韩一仍被推入。
密林内情形复杂，张清远无法顾及韩一，只得放任他自生自灭。
韩一出来时衣衫褴褛，有一只手臂掉在胳膊上，无法动弹。
凶猛的野兽咬住了他的脚腕，他走起路来变得一瘸一拐。
师哥却不甚在意，在张清远出来后便立刻扑向了他的身前，在他身上上下来回检查。
我有些好笑：
「师哥，这是我的儿子，你的儿子已经成那样了，你不去看一看？」
师哥看着我：
「你懂什么？我这是照顾我们清远，清远如此有能耐，真受了伤该怎么办？」
他看到张清源的耳后有一道破皮，随即暴怒，硬生生的将韩一的腿踩断。
「韩一，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师哥的？」
「你以为他是你这个贱种？你知道他受了点伤对身体的有多大吗？」
韩一捧着断腿，眼泪滴在地下，他不敢大声哭喊，只能默默的流泪。
「好可怜呀。」张清远拉着我的袖子，「爸爸，你能救救他吗？」
我叹了口气，往韩一嘴里塞了一颗内丹，只要他吃下，他的腿一定能保得住。
师哥眼疾手快拿出内丹，清洗干净，塞进了张清远嘴里。
韩一的眼睛满含失望的看着他。
我看着张清远：
「清远，爸爸尽力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