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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果儿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殊莫北丞的其他类型小说《折堕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尖果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清殊不想跟盛熙川解释太多,他们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她回过神来:“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答应了爷爷下周一再来看他。”她可不追求和他灵魂共鸣,盛熙川不因为帕丽的事怪她,已经值得庆幸。听到她来看爷爷,盛熙川神色稍霁。他们祖孙的情谊很深,要不然,盛熙川也不至于为了让爷爷放心同意联姻。“走吧,先去吃饭,一会儿送你回去。”他语气也缓和了很多。“不用,我回去吃就好。”宋清殊不觉得有这个必要。让他送,再等着半路被丢下来吗?盛熙川睨了她一眼:“宋清殊,你不是说自己是乙方吗?那现在甲方爸爸需要你陪着吃饭。”于是,宋清殊再没有别的话说,不情不愿又坐上了他的车。司机在前面开,这次没有降挡板。他有眼色地发现老板和自己未来的夫人也...

章节试读

宋清殊不想跟盛熙川解释太多,他们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
她回过神来:“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答应了爷爷下周一再来看他。”
她可不追求和他灵魂共鸣,盛熙川不因为帕丽的事怪她,已经值得庆幸。
听到她来看爷爷,盛熙川神色稍霁。
他们祖孙的情谊很深,要不然,盛熙川也不至于为了让爷爷放心同意联姻。
“走吧,先去吃饭,一会儿送你回去。”他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不用,我回去吃就好。”
宋清殊不觉得有这个必要。让他送,再等着半路被丢下来吗?
盛熙川睨了她一眼:“宋清殊,你不是说自己是乙方吗?那现在甲方爸爸需要你陪着吃饭。”
于是,宋清殊再没有别的话说,不情不愿又坐上了他的车。
司机在前面开,这次没有降挡板。
他有眼色地发现老板和自己未来的夫人也不太熟,大概率不会在车里暧昧。
“小赵,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盛熙川突然问他。
司机小赵受宠若惊。
“老板,有是有,我爱吃的地都是苍蝇馆子,还真怕您吃不惯。”
“说说看。”
“往前走,有个烧烤店,现在是旺季,特别热闹,也特别正宗。”
烧烤?宋清殊眼睛亮了一下。
国外很多超市的肉都不放血,腥骚的厉害。
尽管她的保姆厨艺很好,但宋清殊大多数时候都在吃素,不让她们做肉食给她。
吃烧烤还是小时候的回忆。
不过,她记得吴小爱说盛熙川不吃油腻的。
盛熙川注意到了她的眼神。
“行,就去那儿吧。”盛熙川开了尊口。
已经到了傍晚,烧烤店门外摆了数十张桌子,热热闹闹坐满了人。
高高胖胖的老板娘亲自系着围裙招待客人,一派人间烟火气。
宋清殊好奇的一双眼睛四处乱看,周围的人也在打量她和盛熙川。
毕竟两人一个高跟鞋小礼服,一个穿着一丝不苟的高定西装,出现在这样的路边大排档,很违和。
他们的隆重让老板娘都拘谨了起来,往桌上放菜单的手都有点无所适从。
“你点。”盛熙川用下巴示意她。
宋清殊便拿过菜单,一通勾选。
“您点了十串羊肉,十串鸡心,十串羊腰......”
老板娘顿住,用拇指和食指笔划了一下,“姑娘,咱们家羊腰这么大一个,一串两个,10串的话,您二位可能吃不完。”
盛熙川看宋清殊的眼神晦暗不明:“宋清殊,你知道什么是羊腰吗?”
宋清殊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羊腰就是羊的肾。”
“噗......咳咳咳......”
她答得一本正经,却让隔壁桌一个大哥,一口啤酒喷了对面人一脸。
“羊腰不要,划掉。”盛熙川对老板娘说。
他实在不能接受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吃这个东西。
宋清殊看着老板娘的圆珠笔手起笔落,最终撇了下嘴,没说什么。
行吧,能来吃烧烤就很不错了。
烧烤一盘盘端上来,盛熙川却受不了油烟味,他手里拈着一根煮毛豆,好半天也没吃进去。
宋清殊不管他,反正他的心情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自己一手举着一串羊肉,另一手举着一串鸡皮,吃一口,满嘴肉香,感觉一天的坏心情都一扫而光了。
看她露出满足表情,盛熙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宋清殊,你好像饿死鬼投胎。”
她的吃相并不难看,相反,小小的人举着两根竹签子,灵动又可爱,让他这个从不吃垃圾食品的人都想尝尝这个烧烤有多好吃。
可盛熙川想不到有人会因为吃到一口烧烤而开心,他觉得奇怪。
“这是我人生第二次吃烧烤。”宋清殊说。
上一次吃,是年少时莫北丞从宋家将她背回陆家那天。
“那你在国外吃什么?”盛熙川竟然能跟她闲聊。
“你看我这么瘦,能吃得下什么?”宋清殊说,“国外的肉很难吃,我心情又一直不好,吃饭就是为了别饿死,都是随便糊弄一口。”
“没有保姆照顾你?”
“有,可她们又代替不了爸爸妈妈。”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宋清殊突然闭了嘴。
交浅言深是大忌,随时会变成那个人攻击你的利剑。
见她突然警惕的神色,盛熙川便没有多问,他也拿了串鸡皮咬了一口。
甜腻,且油,他直皱眉头。
刚想问宋清殊这有什么好吃的,突然,不远处一桌传来一声尖叫。
“我不认识你,放开我!”一个女人喊。
“让你他妈给脸不要脸!我大哥要你陪一杯,是看得起你!”一个男人扯着她的头发说。
原来,是相邻的两桌起了冲突。
一桌几个光膀子的纹身男,看上了隔壁桌的两个小姑娘,出言调戏。
小姑娘不愿意,才动起了手来。
其中一个小姑娘被吓得瑟瑟发抖,另一个小姑娘被扯着头发往圆桌上撞。
数十张桌子,几十人号人,却没有一个敢拦的。
两个女孩的哭喊声很大,宋清殊也看到有人悄悄拿手机跑到不远处去报警了。
她用求救的眼神看盛熙川。
“盛总,能不能帮帮她们?”
盛熙川也在看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你不懂?”
宋清殊抿唇。
跟她没关系的事,她不管也没什么。
可她实在是看不得弱者被欺负。
盛熙川不管眼前的两个女人,但不至于不管她,毕竟,她跟他一起出来,真出事,丢的是他的脸。
宋清殊只思考了5秒钟,就决定以身入局。
她从隔壁桌抄起了一个空酒瓶,大步走到那两桌跟前去。
“啪”的一声,她将酒瓶粉碎在了桌上,“警察马上就到,放开她!”
那几个男人果然停顿了一下。
“哟,小美人儿,你可吓死我了!”突然,那个为首的男人淫笑了一声。
“她们不陪我喝酒,怎么,你准备陪我喝?”他用油腻的手去抓宋清殊的手臂。
“滚开,恶心死了!”宋清殊一脸厌恶的甩开他。
那男人恼羞成怒,伸手抄起一个椅子,对着宋清殊兜头砸去:“臭蹄子,我打死你!”

宋清殊敢冲上去仗义执言,并非她有什么胜算。那几个男人随便哪个都能一只手将她拎起来。
她只是看不过别人恃强凌弱,那个女孩的头已经被撞得流血了,她实在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以身入局,其实是在赌盛熙川不会坐视不理。
椅子砸下来时,宋清殊猛得往一旁偏去,脚下传来巨痛,崴了。
盛熙川比她想象的更速度,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一把将她扯到了身后,接着对着那个男人的心窝就是一脚。
那几个肥硕的男人一见事情不妙,都冲了上来。
而盛熙川的司机小赵也早就赶了过来,小赵一手一个,跟盛熙川两人几下就将那几个人打趴了。
那些人在地上发出杀猪一样的哀嚎,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盛熙川的脚踩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上,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还是那副恹恹的模样。
他真好看,五官线条没有一丝冗余,在这样乱的路边摊环境下,脚下踩着猪一样的男人,依然有电影大片的效果。
宋清殊看着他,忍不住想。
警察来得很快,他们迅速将闹事的人包围了起来。
领头的一个对盛熙川格外客气:“盛先生,幸亏您有先见之明。”
“有什么先见之明?”宋清殊没听懂。
那人看了宋清殊一眼,显然认出了她是谁,笑道:“盛先生20分钟前就联系了我们的人,让出警了,说这一桌有几个醉汉,一直在盯着对面的女孩子看,怕出问题。”
是吗?宋清殊看了他一眼,他这么顽劣的家伙,没想到还挺有正义感。
是她误会他了。
盛熙川也发现了宋清殊的眼神,他嗤笑一声:“我比宋小姐还是差些,宋小姐一腔孤勇,你们不来就准备一打五了。”
宋清殊有点尴尬,眼观鼻鼻观心任他奚落。
那几个人把闹事者带走了,周围吃饭的人也基本走光了。
“还吃吗?”盛熙川问她。
宋清殊摇摇头,她哪里还有心情。
“那就回家。”盛熙川道,先一步离开。
宋清殊便跟着他往车前走去。
“宋小姐,你脚怎么了?”小赵问。
“没事,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宋清殊说。
她那一下力道不轻,没走一步都跟受刑一样。
盛熙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眼神肃冷:“宋清殊,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自量力,又很喜欢给人添麻烦。”
宋清殊自己不知道吗?
可她能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女孩出事。
她白着脸没有作声。
失神间,盛熙川倏地靠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宋清殊整个人腾空,被吓了一跳。
从大排档到车上,不过30米的距离,要是路程再长些,宋清殊觉得自己会死于窒息。
透过衣料,盛熙川身上饱满的肌肉贴着她的身体,热气一点点沁过来。
鼻端都是那股特殊的松木香气,铺天盖地裹挟着她。
她一动也不敢动,几次忘了呼吸。
一直到了车上,被盛熙川放在后座,宋清殊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了一些。
“多谢。”她扯出一个尴尬的笑脸,“给你添麻烦了。”
盛熙川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捉住了她的脚踝。
他脱掉了她的红色高跟鞋。
她的脚被他握在手里。
宋清殊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脑子“轰隆”一声。
“盛,盛总。”
她从来没跟异性有过这样的肢体接触。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脚,奈何都是徒劳。
宋清殊的脚很漂亮,白皙,幼嫩,十颗趾甲圆圆的,饱满莹润。不像真人,像硅胶足模的脚。
盛熙川没有放手,也没有说话。
车里的气温都升高了几度,宋清殊不安极了。
“我......盛总......”
“啊!”
她一声低呼,是盛熙川一个巧劲儿,将她错位的脚踝扭了回来。
宋清殊的脸一路红到耳尖,心跳都乱了节奏。
盛熙川终于放开了她的脚。
她低头找鞋,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一幕。
他的大手干燥温暖,还带着一点薄茧,那也许是健身器材留下的痕迹。
车里太热了,宋清殊按下一点车窗,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一路都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了宋家门口,宋清殊下车。
“盛总,今天谢谢你。”她说,之后不再敢看盛熙川的眼睛,逃也似的回了家。
他们的婚期安排得很紧,订婚后再有一个月就是婚礼,领证也是盛家看的日子,婚礼前一周。
对此,宋清殊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
她也不太在乎,反正嫁给盛熙川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她反而更在乎自己和楼珏的事业。
她给楼珏投了资,两人迅速确定了股权关系,如今,她已经是金杉法务咨询公司的二股东加监事了。
楼珏这个法务公司原本运营状况就不错,她有带宋清殊分一杯羹的意思,宋清殊怎么好白要?
她一加入,就在四处留意商机,积极拓展业务。
也终于让她等来了机会:上京新开了一家20层的大型购物中心,即将入户的商户有上千家。
每家法务咨询服务费每年两万块,1000家就有两千万。每年两千万虽然不多,但如果长期合作,也的确是一块肥肉。
宋清殊标书做的漂亮,派了个法务总监跟着去,很快便拿到了入围通知。
那边领导向她递话:目前有两家法务咨询公司毕竟看好,金杉胜算很大,方便的话吃个饭详谈。
这种商务饭局对楼珏这种圈层的名媛来说很正常,宋清殊很久不在国内,却也知道机会不容错过,自然是要去的。
两人穿了严肃干练的黑色西装,在车里商量好了如何配合。
对方的领导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笑面虎一样的人物。一旁坐着他的副手,还有另外两个下属。
而副手比大领导年轻些,神态轻浮,见两人进了包间,第一句话是:“哟,这是怕拿不下我们陈总,准备用美人计?”

“这位是我家夫人的侄女,陈菲然小姐。”管家看缓了步子,便向她介绍。
“嗯。”宋清殊应了声。
还没过去,就听陈菲然又说:“熙川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心情不好啊?”
“也是,马上要娶宋家二小姐,心情又怎么会好啊?宋家二小姐,我见过,漂亮还挺漂亮的,就是长得小家子气,跟朵盛世白莲花似的,不像帕丽姐,明艳大女主......”
宋清殊皱眉,看着这位陈小姐,她目测年纪并不比她小,穿洛丽塔裙,扎双马尾,竟然还嫌她小家子气。
管家有点尴尬,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宋清殊身旁。
“帮我捡一下帽子。”宋清殊听盛熙川说,一看,他脸上的帽子,果然被风吹到了湖边。
“好!”见盛熙川理她,陈菲然很高兴,雀跃着去替他捡。
盛熙川坐起身来,抬脚对着陈菲然的后腰一踢,她整个人往前倾斜,“噗通”一声落进了水里。
“啊!救命!”陈菲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场面一度混乱。
“陈小姐!”管家也吃了一惊,赶忙指挥身边的佣人们救人。
而盛熙川坐在躺椅上,闲在在看着眼前的场景,跟没事人一样。
接着,他看到了宋清殊。
两人四目相对。
宋清殊一直有点怕盛熙川,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今天这一举动,更是刷新了宋清殊对他性子恶劣程度的认知。
陈菲然是他继母的侄女又如何,说了他不喜欢的话,依然被他一脚踢到湖里。
什么绅士风度,他不在乎。
宋清殊也不是个圣母,刚才陈菲然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不好,被踢下水,不值得同情。她不过是兔死狐悲,想到了结婚以后自己要跟盛熙川相处,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见盛熙川还在看她。
“盛总,我来试礼服。”她干巴巴开口。
盛熙川扯了扯唇角没有搭理她。
此时,陈菲然已经被一帮人捞了上来,水淋淋站在湖边,十分狼狈。
宋清殊不想跟她有交集,径直往盛夫人的院内去了。
盛夫人是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中年女人,说话时也笑眯眯的。
想来还不知道陈菲然落水的事,见宋清殊来了,拉着她左看右看,笑道:“清殊真是又好看又乖,难怪是我们司令钦定的儿媳妇。”
是盛熙川的父亲钦定的她?不是因为这几个家族里,看来看去,就宋家的两个女儿最合适?
宋清殊心里疑惑,又觉得盛夫人说这话说不定是客套,便也没有多问什么。
她乖巧地跟盛夫人问好,又由着裁缝量了尺寸,在一众款式里,按照盛夫人的意思,选了个红色鱼尾的小礼服裙。
宋清殊不喜欢穿红色,这种眼神对她来说太招摇,让她没有安全感。
她喜欢穿白,或者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最好都不要把目光投向她。
关于这一点,楼珏评价过——
“你长这样一张脸,已经很招摇了,跟穿什么没关系。”
可她不觉得,她觉得穿得低调些,安全感就更足一些。
但这种小事上没必要跟未来婆婆起冲突,她一个乙方,甲方让穿什么,听话就是了。
因此礼服的环节也还算顺利。
她在跟裁缝沟通的时候,有人进来跟盛夫人耳语,应该在说陈菲然的事。宋清殊不想听的,却还是不小心听到了“陈小姐”这几个字。
她注意到盛夫人阴沉下来的脸色,再看向她时,又换成了那副笑脸。
看来盛夫人也是个心思深沉的狠角色。宋清殊暗想。
回去的时候她没有见到盛熙川,再见面,就是两人的订婚宴。
订婚宴办得异常隆重,到现场的媒体就有几百家,盛世酒店周围的道路水泄不通,全城的交警和安保都出动了。
也就是在订婚宴开始前,她见到了那位顶流女明星帕丽。
距离仪式还有不到半小时,宋清殊换好了衣服,全装坐在幕布后的化妆间里。
“帕丽来了。”有人进来说。
化妆师,造型师和许多工作人员呼啦啦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
“天,这种场合能要到签名吗?”
这些普通工作人员没有人知道帕丽和盛熙川的绯闻,自然不会顾忌到宋清殊的感受。
宋清殊倒也没什么感受,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化妆室内发呆。
突然,造型师跑进来,脸色很难看:“宋小姐,您的人能跟帕丽说上话吗?”
“怎么了?”宋清殊凝神问她。
“帕丽小姐穿了一条和您这个非常像的裙子,说是刚从发布会现场过来,没来得及换衣服......”
造型师翻出手机给宋清殊看她拍的照片。
宋清殊的订婚礼服是高定,大红色,旗袍领,无袖,长及脚踝的鱼尾设计。
帕丽的是吊带款,除了领部肩部的设计,颜色,材质,收腰的方式,底部的鱼尾,都像得离谱。
在别人的订婚宴上穿红色,已经是非常不礼貌,帕丽端坐在观礼席前方,神色骄傲,显然有“艳压”她的意思。
帕丽是女明星,宋清殊自认没有胜算。
“最好是找人给帕丽小姐递个话,让她去换个衣服,或者回避一下,要不然,媒体拍到,把你们两个比来比去,影响心情。”造型师是国内顶级的,见多了这种事,她给宋清殊支招。
宋清殊坐在那里,脑子转得飞快。
这件事,唯一能说动帕丽的就是盛熙川,但她不确定盛熙川会不会管。
她拿出手机,打了盛熙川的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
“怎么了?”没问她是谁。
“哟,你的小未婚妻这么一会儿看不到就想你啦?”一个女声笑道。
“帕丽,闭嘴。”盛熙川说。
宋清殊直接挂了。
盛熙川和帕丽正在一起。
她又给宋夫人打电话,想让她派人临时取一件家里准备的礼服来。
“盛夫人给你选的礼服,你临时不穿,算怎么回事啊?”
宋夫人不同意,语气里有不耐烦,“再说,仪式马上开始了,时间也来不及。她跟你撞衫,是她不懂事,你管别人怎么说呢。盛夫人自己肯定有衡量!”

再让陆家的司机来太麻烦,宋清殊拒绝了。
她顾不上面子,费尽千辛万苦还是打上了一辆车,到了盛家的私人疗养院里。
“我是盛熙川的未婚妻,来看看爷爷。”她跟门卫自我介绍。
那边打了个电话,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刚才少爷的车就到了,没想到您才到。”
宋清殊苦笑,她也没想到。
门卫替她开了门,又热心的给她指了老爷子病房的方向。
宋清殊到的时候,一帮人正站在病房的门口,盛熙川被众人围着,脸上依然是万年的寒冰。
这个人可真是难相处,随时摆着一张死人脸。
宋清殊心里吐槽。
可她刚得罪了盛熙川,眼下不敢造次,走到他面前问:“怎么不进去?”
盛熙川没有理她,一个小护士说:“老爷子发脾气,说订婚宴也不通知他,还不带您过来,在怄气呢,不吃药,还把点滴瓶都摘下来摔了。”
......宋清殊头大,难怪盛熙川脾气这么差,原来盛家三代人都这样。
“你再去一趟,哪怕按着也把点滴扎上,你盯着点滴瓶。”盛熙川跟两个护士说。
小护士面有难色:“大少爷,老爷子的脾气您也知道,我们那里按得住他?”
“我一个月给您们开6位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盛家的护工真赚钱,宋清殊心想。
她叹口气,这件事因她而起,还是她去吧。
“你们跟我来,我劝老爷子。”
“少夫人,老爷子发起脾气很厉害,别误伤了您。”小护士说。
“没关系。”宋清殊已经推开了门。
盛老爷子正靠床头坐着,一脸怒容。地上还有摔碎的点滴瓶和药液。
门口有工作人员拿了笤帚和簸箕,应该是想要打扫,被病房内的低气压吓到,不敢上前。
“给我吧。”
宋清殊从那人手里接过工具,踏进病房,亲自打扫起来。
她长得好,穿得又隆重,一身红色礼服配高跟鞋,在病房里打扫卫生,怎么看怎么扎眼。
“你是谁?”病床上的盛老爷子看她大大方方毫不畏缩,也不理他,突然开口问。
“您觉得呢?”宋清殊把那些药瓶的残渣扫进簸箕里,交给工作人员。
又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瓶给他挂上,扯了把椅子坐在他床边。
近距离坐下,宋清殊才发现盛老爷子头发已经掉光了,整个人枯瘦如柴。
但不愧是一生戎马的人,他那股气势还在,不怒自威,怒起来更是吓得人不敢吭声。
宋清殊听说过盛老爷子的战功,也知道他对国家做出过重大贡献。
看着他苍白的脸,和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心中恻然。
她之前还在想,如果盛老爷子提前去世,这个婚就不用结了,现在想来,实在是不应该。
盛老爷子是肺癌,想来很疼吧。
老爷子一生性子桀骜,脾气大,被一个小女孩坐在床头殷切地盯着,竟然也有些磨不开。
“你是熙川的媳妇。”老爷子说,语气倒是没有之前那样坏了。
盛熙川着急订婚结婚,就是为了让老爷子临终前有个念想,宋清殊猜老爷子会多少给她这个新孙媳妇一点面子,她猜对了。
她乖乖地看着老人,语气原本就柔和,此刻更是添了几分暖意:“是的爷爷,我叫宋清殊,以后就是您的孙媳妇了。”
她从包里翻出一颗糖来,塞到盛老爷子手心里。
“这是我们订婚宴上的喜糖,给您吃。”
这颗糖原本是给自己准备的,毕竟她早上五点钟就起床化妆,饭都没有吃好,生怕犯低血糖。
此刻用来给老小孩刚好。
盛老爷子最遗憾的就是一辈子没有女儿也没有孙女,宋清殊长得又乖,态度又软,在床头坐着,甜甜的看着他,此刻,他一肚子火气都压了下去。
宋清殊给护士使眼色,护士赶忙过来,手脚麻利地替老爷子把新输液器的针头扎进留置针里。
老爷子这次没有挣扎。
老爷子看着宋清殊,问:“你就是宋家养在国外的二女儿?”
宋清殊点点头。
老爷子评价她:“长得倒是不俗,比你的姐姐弟弟强。”
这话宋清殊不好接,便垂着眼没作声。
她长得实在乖巧,太容易赢得长辈的好感。
宋清殊也知道这一点,才敢主动进来平息老爷子的怒气。
“爷爷,您是不是还有药没吃?”宋清殊转移话题。
“吃了有什么用,我活不了几天了,何苦受这个罪!”老爷子又上来了倔脾气。
“话可不能这么说,眼下我和熙川快结婚了,您多活一天就多一点希望看见重孙儿,您难道不想看看熙川的孩子长什么样子吗?”宋清殊是个说话能直中要害的人,她知道别人最在意的点是什么。
而且,她说这话也不算糊弄,毕竟盛家这样的家族,嫁过去,是一定要生孩子的。
她这个乙方,合作期间内,应该是有生子任务在身上的。
至于什么时候离婚,离不离婚,原本宋清殊没有那么在乎,她理想的生活状态就是嫁过去每天盛熙川不着家,而她可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搭伙过日子而已,跟谁都行。跟盛熙川,起码没有人敢欺负她。
可盛熙川太喜怒无常了,跟他生活太久,她怕自己乳腺结节。
走一步看一步吧,想那么多也没用。
果然,这话一说,盛老爷子也不赌气了。
“我药呢?”他问护士,有个小护士赶紧把药递过来,宋清殊接过水杯递给他,看着他把药吃了。
“别觉得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好糊弄!”老头佯怒道,他对她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宋清殊也能察觉到老爷子对自己的优待,对老爷子陪着笑脸。
她成长环境太狗血,跟宋家这边的老人几乎没有什么来往,陆先生的父母早逝,她小时候倒是被陆夫人带回过几次莫家,但因为出了后来的事,和莫家老人也没有什么交集了,所以看盛老爷子,也的确打心眼里觉得亲。
被这样一个老人信任是她的福气。
盛老爷子身体难受,却还是强撑着问了宋清殊一些话,之后便昏昏欲睡。
“爷爷您先睡吧,以后我每星期都来看您。”宋清殊说。
一直看着老爷子睡下,她才离开。
到外面走廊时,看到盛熙川靠着根柱子在抽烟,帕丽也来了。

盛熙川对女装和女人都没什么研究,他只觉得帕丽在他的订婚宴上穿得太扎眼了些,看到宋清殊围着一个男款衬衫上台,更是心里烦躁,根本没有把这两件事想到一起去。
听盛夫人这样说,他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没关系伯母,因为帕丽小姐来的时候已经快开始了,我不得已,只能临时找工作人员借了件衬衫应急。”
宋清殊神色平淡,语气也和她的人一样缓缓的,“撞衫而已,原本也没什么,主要是帕丽小姐太美,如果真的被媒体恶意炒作个我被艳压的新闻出来,丢的是盛家的脸。”
她这番话,不咸不淡,不带什么个人情绪,说出来也是从为盛家考虑的角度。
可在场的人都因此对她另看一眼。
她并不像看上去那般乖巧软弱好拿捏,相反,她心思缜密,做事果断。
这番话,不软不硬地递过来,在场的人都难免有些后怕。
尤其是盛夫人,她是第一责任人。
盛夫人不知内心是否亏欠,面上却是表现了个十乘十。
她还在陪笑脸:“都是伯母不好,伯母没有考虑周全,对来宾也没有严格审核。伯母就想着,帕丽是熙川最好的朋友,熙川订婚,她穿得喜庆点也不为过,还好清殊机智,才没有造成麻烦。”
盛夫人把烫手山芋抛给了盛熙川。
“最好的朋友”,别有深意。
看来,她们这对继母子关系也不像外界想得那么好。
宋清殊知道,盛熙川才不会在乎她怎么想,更不会向她解释什么,她索性也不自取其辱。
于是,她也笑得客气:“您不必内疚,伯母。是我自己不如人,结婚的时候我们多准备些衣服,免得有人过来砸场子就好。”
她自行给帕丽下了定义。
这件事,如果帕丽不是故意的,她把“宋清殊”三个字倒过来写。
帕丽跟盛熙川一往情深,被棒打鸳鸯,的确可怜。
可这笔账不能算到她头上,不是她拆散了他们。
如果帕丽一次次在她头上横跳,她也绝不会姑息。
“熙川你也真是的,帕丽对你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她穿一身红过来,你也不管管?”盛司令开口主持公道。
盛熙川扯了扯唇角,声音里透着懒散:“喜欢我的女人多了,今天台下的女人里至少有三位数,我管得过来?”
......还挺自恋的,宋清殊腹诽。
“放心,你们结婚的时候,帕丽不会再到场。”盛司令白了一眼盛熙川,对宋清殊直接道。
“多谢伯父。”宋清殊赶忙道谢。
这件事对她来说就算是过去了。
她从来都这样,在心里有一个明确的界限,在意的人,心心念念,事事在意。不在意的人,快意恩仇,过去也就过去了。
“那你们去看爷爷吧,司机在停车场等着。”盛司令说。
于是,她便跟着盛熙川去停车场。
中途,她看到了莫北丞和沈小鸢。
莫北丞的西装里又换了一件衬衫,依然是白色真丝款,跟她腰上的这件很像。
沈小鸢打量她,又看了看莫北丞。
“清殊身上这件衬衫是北丞的?”
周围还有好几个人,听得出来,她已经尽可能在压制自己的醋意,但神色依然有些不可自控的扭曲。
“你这是什么操作啊,订婚宴上把舅舅的衬衫系裙子外面?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哈哈。”
宋清殊说谎的水平一般,特别是喜欢的人在眼前的时候。
“我和帕丽撞衫了,为了避免难堪......”
“小鸢,情况特殊......”莫北丞也开口。
“特殊?我看清殊非常想这么做!”沈小鸢脸色很难看,“清殊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浪漫,订婚的时候还能穿着喜欢的人的衬衫!”
“小鸢!”莫北丞提高了嗓门,“我不想在这样的好日子跟你吵架!”
“好日子?莫北丞,你扪心自问,你今天开心吗?”沈小鸢彻底破防了,口不择言起来。
场面陷入僵局,宋清殊难堪得厉害。
她宁愿在媒体上出丑,去微博头条出丑,也不愿意让莫北丞陷入这样的局面。
“对不起,小鸢姐。”她深吸了口气,准备把这顿骂领了。
盛熙川伸手把她往身后推了一把,推得她一个趔趄。
“衬衫是我的,沈小姐有意见?”盛熙川淡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任何人质疑的威严。
“可是......”
“可是什么?沈小姐,你再这样闹,就不礼貌了。”盛熙川已经不耐烦了,他看了身后的宋清殊一眼,“再不走,你自己走路去看爷爷。”
沈小鸢不敢跟盛熙川呛声,宋清殊就这样被他带离了是非之地。
到了停车场,盛熙川停下脚步看她。
他眸色又沉又冷。
宋清殊被他盯得浑身不自然,却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他的用意。
她迅速扯下了那件衬衫,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里。
她无可救药了,甚至在想一会儿悄悄派人过来捡回去。
“抱歉,真的是因为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她对盛熙川乖顺地垂下眼去。
盛熙川冷冷笑了笑:“不是说衬衫是找工作人员借的吗?呵,宋清殊,我发现你对谁都很硬气,每次一遇上沈小鸢,就像个软蛋。”
宋清殊自知理亏,白着脸任他奚落,没有作声。
他们上了保姆车,司机识趣地把挡板降下来。
还不如不降,他们又没有什么话说。
宋清殊将车窗降下来一点,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莫北丞,你们睡过?”盛熙川的声音从耳旁响起。
宋清殊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不敢置信地扭头看他。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舅舅?我出国的时候才15岁,这怎么可能?”
“莫北丞道貌岸然,什么事做不出来?”
这句话像一根刺,直接扎在了宋清殊心里的软肉上。
她被迫出国,就是因为莫北丞被冠上了恋-童的污名!都怪她那本日记!都怪她的少女心事!
宋清殊绷了脸,语气都严肃又冷淡:“盛熙川,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结婚,但也不是我偏要嫁给你,某种意义上,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不允许你侮辱我舅舅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