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不量力
沈安阳走后,夏晴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又埋头忙起了手头纷繁的工作。没多久,又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推门而入的又是一位身着篮球运动衫的运动男孩,只不过这次的男主角换成了现任老公陆天然,而且他穿的是一套深绿色的凯尔特人队服。
“老婆,想不想看看老公球场上的风采?”陆天然亲昵地问道。
夏晴撇了撇嘴,上下打量起陆天然,笑道:“亲,你会打篮球吗?我记得上大学那会儿,你不是经常窝在寝室或网吧里装宅男吗?”
“我那只是表面现象,其实我是个运动阳光型的男生。”陆天然一脸窘相地反驳道。
夏晴倒也来了兴致,她很想看看,运动型的陆天然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于是满口答应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的另一面。”
陆天然一听,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急忙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一口她的脸颊,紧接着还想做更为亲密的动作,但却被夏晴拦住了:“这是在公司,正经点好吗?”
陆天然嘿笑几声,随即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套绿色的队服递给她,说道:“这套队服你换上,一会儿好替我加油。”
夏晴无奈地苦笑几声,只要照办。患上运动衫的夏晴尽显青春阳光的本色,陆天然边打量边不住地称赞道:“以后我还是叫你‘赤木晴子’吧,简直是靓到爆表。”
MC集团大厦的负一层,有个专门举办各种体育活动的体育馆,里面设施齐备、一应俱全,篮球赛、羽毛球赛、排球赛都可以在这里举办。夏晴刚进入体育馆,就被火爆的氛围所感染。四周张贴着五颜六色的宣传条幅和助威海报,观众席上人头攒动,纷纷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今天的赛事。夏晴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但尴尬的是,四周坐着的几位活力四射的女孩无一例外地都穿着金黄色的湖人队服,只有她一个人穿着绿色的凯尔特人队服。
几个女孩显然是刚进公司没多久,并没有认出她这个总监,而且她们还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瞟她,其中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冷声问道:“你的视力不太好吧?”
夏晴顿感惊诧地回道:“我的视力一向很好,从来没近视过。”
麻花辫女生冷哼一声,挖苦道:“视力好,怎么能看好高管队呢,你没看出来,人事部的实力要远远强于那帮养尊处优的高管们吗?”
夏晴红着脸并未搭言,她并不想跟这帮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般见识。恰在此时,另一位梳着沙宣发的女孩接话道:“你这个笨蛋,难道没看出来人家有可能是某位高管的‘铁子’吗。”
“我说的吗,她一进来,我就隐隐闻到了一股狐狸身上的味道。”麻花辫女孩似有顿悟地笑道。
紧接着,其他女孩也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阵阵哄笑声。那边篮球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这边剑拔弩张的氛围便提前上演了。
夏晴气结,想不到看场篮球赛还能惹一肚子气。要不是在公众场合,她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思想龌鹾的女孩。
比赛正式开始前,先上演了一段火热的啦啦舞表演,十几位身着性感短裙的啦啦队员随着劲爆的音乐,卖力地扭动腰肢、踢着大腿,不时引来观众的阵阵尖叫声和口哨声。夏晴留意到,其中最显眼的还要数处在领舞位置上的林芳菲。林芳菲本来就完美得无可挑剔,再加上娇好的容颜和欣长笔直的大腿,简直美到不可方物。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时不时地向做着准备活动的陆天然抛着媚眼。
泛起丝丝醋意的夏晴不甘示弱地起身大喊一声:“陆天然,加油!”想不到,这一嗓子让她彻底尴尬了,因为恰好赶上四周莫名其妙地静了下来,所以显得特别突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地投向了她这边。
“显你嗓门儿亮吗,出门忘吃药了吧。”身旁的几个女孩不满道。
不过,随后她们就不再吭声了。因为夏晴这一嗓子引起了蝴蝶效应,周围大片身着绿色篮球衫的观众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加油助威声。
“陆总,加油!”
“陆总,必胜!”
“……”
陆天然显然是受到了鼓舞,尤其是听到了夏晴的呐喊声,更让他信心倍增地当即来了个助跑扣篮,但悲催的是,扣在了篮脖子上。
随着裁判员的一声长哨,比赛正式开始。夏晴的目光紧紧锁在陆天然的身上,当然也时不时地留意几眼沈安阳的表现。果然不出她所料,球场上的陆天然尽管身高不吃亏,但却技术粗糙、行动笨拙,不是被抢断,就是被封盖,看得夏晴直揪心。
反观沈安阳则是游刃有余,快如疾风的三步上篮潇洒飘逸,美如画的后仰跳投稳稳落入网心,带球过人动作更是花哨得目不暇接,简直帅爆了。
比赛似乎已无悬念,但一次暂停过后,场上却风云突变。人事部代表队的防守强度突然急剧下降,导致高管队的球员不断地突破得分,落后的比分被迅速追上。离比赛结束只剩十几秒的时候,高管队领先一分,但球权掌握在人事部的手中,也就是说他们有绝杀的机会。
暂停过后,牢牢控制在沈安阳的手中,只见他灵巧地把球带到前场,然后一边抬眼看着计时器上显示的时间,一边做着胯下运球的动作。此时,防守他的人正是陆天然。
夏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第一次看到陆天然如此认真地对待某件事,比赛的时候,他不但玩命地拼抢,而且偶尔进了一个球后,如孩子般张牙舞爪地满场飞奔。而沈安阳则是印象中的“常胜将军”,凡是高中时参加的篮球赛,他从来就没有输过。
一个是跟她后半辈子长相厮守的丈夫,一个是充斥着她整个少女时代美好幻想的“初恋男神”,一时间,她竟茫然地不晓得希望谁赢?
胡思乱想之际,比赛终于见了分晓,只见,沈安阳忽然压低重心准备持球突破,陆天然的重心也随之倾斜,紧接着,他又忽然来了个后撤步后仰跳投,陆天然再去封盖,已然来不及,只能目送篮球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入网心,与此同时,全场比赛也随之结束。
四周欢呼声四起,沈安阳成了拯救全队的英雄,被队友们高高地抛到半空,夏晴也发自内心地为他高兴,希望他借着这场胜利能重新找回从前的自己,能尽快走出失恋的阴霾。
哪知好景不长,当沈安阳被最后一次高高抛起的时候,队友们突然“呼啦”一声闪个一干二净,结果他的整个身体硬生生地摔在了地板上。
夏晴看着有些心疼,正要跑上前去搀扶他,却被陆天然挡在了前面。
“他是自不量力,不值得你去可怜。”陆天然的脸冷若冰霜,加重语气狠戾地说道。
“什么叫自不量力,不就是赢了一场比赛吗,难道就非得你们高管队赢吗?”夏晴不服气地反驳道。其实刚才的比赛,大概是顾忌总裁大人的权威,人事部存在很大的放水嫌疑,包括暗算沈安阳都是有意为之,夏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让我来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自不量力吧。身份低微卑贱,却硬要跟我们这样具有高贵血统的人一争高下,就叫自不量力,就像沈安阳和你这样的人。”从一旁走过来的林芳菲将一只手轻轻搭在陆天然的肩头,趾高气昂地说道。
夏晴听了瞬间暴怒,声嘶力竭地吼道:“难道身份低微的人,就得任由你们欺负,任由你们摆布吗?”
林芳菲冷哼一声,刚要说些更难听的话,却被陆天然沉声劝阻道:“够了,别再说下去了。”
她撅了撅嘴,只好乖乖地不再言语。
望着沈安阳一瘸一拐、孤独落寞的背影,夏晴不然感到万分同情,而陆天然的态度和林芳菲的那番话,更让她觉得,她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如光年般遥远。也许陈晓君说的对,匆匆跟陆天然登记结婚的决定确实有些草率,而起早趟黑地为陆氏家族卖命更是有些不值。
“陆总,明天我会把辞职报告亲手交给你,再见。”夏晴面无表情地说道,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夏晴等等,我有话跟你说。”身后传来了陆天然追悔莫及的声音。
“她辞职就辞职呗,有我帮你,你怕什么?”林芳菲不屑地劝阻道。
夏晴眸子里泛着泪光,加快步伐,很快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