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大出血的时候，老公在陪白月光的儿子亲子运动会。

婆婆为了省钱，坚决不给我剖腹产签字。

老公以为我拿难产争宠，

“耀祖从小缺少父爱，现在不就是叫我一声爸爸吗？你别不依不饶的。”

我彻底死心，直到小宝下葬那天，他们哭着求我不要离婚。

......

“胎儿太大必须剖腹，否则大人小孩都有危险。”

医生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随而来的是婆婆尖锐的骂声：

“我们老家的孩子都是顺的，怎么就她这么娇气！”

“我是患者家属，我要求顺产，否则我就告你们医院！”

我疼的意识恍惚，隐约听见护士拨通了老公的电话。

可那端却传来何明不屑的声音。

“不就是一天没陪你吗？你少拿孩子威胁我！”

就在这时，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我们要上台领奖啦！你快来！”

爸爸？

他的亲生骨肉在手术台上生死一线，他置之不理。

现在居然上赶着给别人家小孩当爹？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绝望地闭上眼。

何明天生有弱精症。

这个孩子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得来的试管婴儿。

我还记得孕期婆婆总是找来乌漆嘛黑的中药，逼着我喝下去。

我以为，他们都跟我一样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却没想到，这不过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最后，是我爸妈赶来签了手术单。

可我的孩子却因为缺氧抢救无效。

*

我在医院醒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爸妈急红的双眼。

爸爸痛斥何明不是东西，这么重要的时刻居然还找借口不出现。

我没说话，只是拨通了何明的电话。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小宝的父亲，他有权知道。

可是电话接通，那端传来何明压低的怒声：

“沈知意，我不就是昨天没有陪你吗？你竟然拿这样的谎言来和我闹！”

“我也需要空间，自从你怀孕到现在每天都要我陪你，我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还是说你想用孩子拿捏我，想要钱？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物质。”

电话再一次被挂断了。

我拿着电话的手冰凉，而朋友圈里，林月如刚发了新的动态。

“亲子运动会很好玩，庆功餐很美味。有爸爸的陪伴，耀祖特别开心。”

画面中，是昨天何明与林月如母子一起捧着奖杯的照片。

他们三个笑容灿烂，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这家餐厅我知道，人均消费要上万元。

就在我颤抖着手想要暗灭手机的时候，何明的消息传了过来。

“明天耀祖的幼儿园有野餐活动，你准备一下。”

“买点高级海鲜，别给我丢人显眼！”

“他们班还有二十几个同学，你明天早点起来蛋糕。”

我肚子上的刀口一阵阵地传来剧烈的疼痛，哆嗦着打字回复：

“何明，我刚做完手术。”

何明回复得很快：“你还没演够？”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距离你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你下次编谎话麻烦编的像一点。”

何明觉得我是依托于他的菟丝花，可他忘了，我是为了家庭才放弃了律师的工作。

那时的我早已是业内有名的律师，所有人都为我的离职感到惋惜。

想到这，我嘲讽一笑。

恐怕何明怎么也想不到，我早已和律所约好了回归。

而我回去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和他的离婚案。

做了这个决定，我便回家收拾自己的行李。

可我没想到，在我走出家门的时候，遇到了何明。

*

何明看我手里的行李，又看了看我宽大的衣衫，不屑的嗤笑。

“不是要生了吗？还有力气玩离家出走？”

我懒得解释，何明语气变得更加不耐烦：

“想要钱就老老实实给耀祖准备食物，他开心了我自然会奖励你，别搞这些不入流的把戏。”

“我最讨厌耍心机的女人。”

我的心一寸寸凉了下来，何明冷硬的面孔让我感到陌生。

曾几何时，我们一起商量着孩子的名字，何明说大名让我来取，小名他取，就叫小宝。

他说我们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宝贝，他永远都会珍视我们。

我原以为他会对我一辈子这样好。

可林月如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何明总说林月如柔弱需要他的帮助，说我心眼小无缘无故猜忌他们。

“我朋友都看到你父母在母婴店买东西了，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

他不知道，爸妈是想买一些东西烧给小宝的。

我懒得与他纠缠，何明却拉住我不放。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林月如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何明表情瞬间变得焦急，他松开我对着电话紧张道：

“别怕，我这就过来。”

我回到了私人病房，打开手机，果不其然看到了林月如的朋友圈。

“你就是我们母子的安全感。”

配图是何明的背影，他手里捏着一个黑色的虫子。

他的旁边是林耀祖，正一脸崇拜地看着何明。

我嘲讽一笑。

何明在给别人当爸爸、做英雄的时候，知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正生死一线？

而自己的孩子也活活憋死了？

我原以为，离开那个家就能远离这对奇葩的母子。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何明就找来了医院。

只因为婆婆听说我们买的都是男孩子用的东西，吵着闹着要见大孙子。

我半靠在病床上，仰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忽然觉得他很陌生。

“小宝已经死了...”

话还没说完，婆婆突然从何明的身后窜出来，抡圆了胳膊重重地甩了我一巴掌。

“你个贱人，敢咒我的大孙子！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还偷偷瞒着我们！”

我偏过脸去，耳朵都在嗡嗡作响。

何明面色一变，下意识想伸手扶我，却被我挥开。

“你们想见小宝？他不在这，明天上午8点来我发给你们的地址，我让你们见他。”

紧接着便喊来了安保人员，将他们推出病房。

隔着薄薄的病房门，依稀还能听到婆婆的叫骂声。

我轻抚了抚发烫的脸颊，心中一片失望。

可无论我再失望，我还是想让小宝见见自己的爸爸。

哪怕只有一面。

第二天一早，我站在婚前买的公寓门口，公寓里面布置成了简易的灵堂。

何明看到屋子里的景象怒气冲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沈知意，你是不是疯了！为了骗我竟然如此大费周章！”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

“小宝的骨灰就在里面，我有没有骗人，你跟我一起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何明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龟裂。

可一震突兀的铃声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何明接了电话，脸色瞬间焦急起来：

“耀祖在学校被欺负了，我必须去看看，这事解决了我再找你算账。”

扔下这句话，何明匆匆开车走了。

*

我在冰冷的灵堂整整守了一天。

最后爸妈担心我还没痊愈的伤口，将我强行送回了病房。

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却听见病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

门外是暴怒的何明，和哭哭啼啼的林月如。

我这才知道，林耀祖在幼儿园被别的小朋友叫小三的儿子。

他愤怒之下和小朋友打了起来，擦伤了胳膊。

而林月如竟向何明哭诉，说是我散播了谣言才让他儿子被欺负。

“沈知意，月如一个人很辛苦，我帮帮她怎么了？”

“耀祖还是个孩子，你也忍心下得去手算计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我看着眼前抱着的两个人，心里一阵恶心。

“何明，你婚内出轨证据确凿，我们离婚吧。”

“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会用尽一切资源，起诉你净身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