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现代都市 李弈剑无的小说循序渐进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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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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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弈剑托于掌上,只见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

通灵宝玉正面图式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通灵宝玉反面图式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此时,李弈剑脸上神情不变,心里却是不由掀起惊涛骇浪来。

只因为,托在他掌心的通灵宝玉,正散发出丝丝热气。

而李弈剑自得到修仙功法以来,每日都勤修不辍,只是始终无法入门。

而如今,随着宝玉在手,长春功竟是缓缓自行运转起来。

熟练度面板,也发生变动。

姓名:李弈剑

箭术(大成):683/1000

寻迹(大成):217/1000

基础阵法(小成)65/200

长春功(入门)1/100

这通灵宝玉,竟然能够散发灵气,果然是好宝贝!

此宝贝,与我有缘!

刹那间,李弈剑差点就要拿着通灵宝玉夺路而逃。

不过最终,他还是强自忍耐了下来。

他即便夺了宝玉,逃出贾府去,也难以逃离京城。

即便侥幸逃离京城,以后也要日日逃亡,随时都有被抓捕的可能。

因此,不可冒险。

只是,这宝玉,是必须要弄到手的。

怎生想个法子,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明着要必定是不成的,通灵宝玉可是贾宝玉的命根子。

即便贾宝玉愿意给,贾母也必是不会同意的。

也只能留着以后再想法子了。

李弈剑脑海中,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

他拿着宝玉观看了一番,不由说道:“果然是好宝贝,宝兄弟快收好了。”

贾宝玉从李弈剑手上取过宝玉来,重新戴在身上。

……

当日晚宴,贾母又大摆宴席不提。

却说宴会过后,李弈剑回了客房之后。

刘姥姥不由对李弈剑说道:“弈哥儿,你如今拜了贾家二老爷为义父,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你大约就要留在这府里了,老婆子却是不放心家里,明日就回去的。”

李弈剑想了想说道:“刘姥姥,再多等一日吧,明儿可能要宴请贾家族人。”

“等过了明儿,我再送你回去。我送你来的,自然要送你回去。”

“我回去收拾一番,过些时日,大约也就直接去军中了。”

刘姥姥听了,自无不可,并且是意外之喜。

如今弈哥儿虽然富贵了,但是也并没有在她这个穷邻居面前摆谱。

而到时候弈哥儿送她回去,贾家又怎么可能一点东西不给她?

刘姥姥满口答应着,便带着板儿下去歇息去了。

却说第二日一早,李弈剑便早早醒来。

然后他便去了荣庆堂给贾母请安,贾母见他如此知礼,更加欢喜。

出了荣庆堂,李弈剑又去给贾政和王夫人请安。

晨昏暮省,端的是封建糟粕啊!

然而身在局中,却不得不顺势而为。

到了中午时,贾宝玉前来叫着他去赴宴。

这一次,却是去了东府的会芳园,宴会之地,设在了天香楼。

原来昨儿贾琏就奉贾母之命,去到东府告知今日宴请一事。

贾珍听了便说道:二老爷收如此少年郎为义子,此乃贾府大喜事。

他添为族长,自应由他设宴,宴请义弟才是。

因此由他们东府设宴,最是妥当。

贾琏回来便回了贾母,贾母听了,自无不允。

因此,便定下在东府天香楼设宴。

李弈剑便跟着宝玉,一起来到荣庆堂中。

然后等贾母收拾妥当了,一起前往东府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东府。

贾珍带着尤氏、贾蓉、贾蔷等族中子弟,在门口迎接。

双方见礼过,贾珍便在前面引路,众人直奔会芳园而去。

不多时,一行人便是来到了会芳园。

只见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

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

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纵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笙簧盈耳。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这里,果然好景致!

不多时,一行人便上了天香楼。

男人和女眷自然是分开的,贾珍一行人,先将贾母送到女眷处。

接下来,贾珍便引李弈剑入席。

然后,贾珍又给李弈剑引见了一众贾家子弟。

李弈剑一一见礼,而这些人,每人都送出一份不菲的礼物。

不多时,酒菜纷纷呈上,酒宴正式开始。

酒宴之上,这些贾家子弟,个个举止从容,谈吐不俗。

他们纷纷向李弈剑敬酒,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丝毫不会感到冷落。

李弈剑心里也不由暗自感叹,这便是世家气派啊。

李弈剑自是知道的,这些贾家子弟,背地里不知做过多少腌臜事儿。

然则在人前,他们一个个表现的分毫不差。

酒酣耳热之际,贾蔷忽然说道:“弈大叔,侄儿听闻你一箭射杀白虎的壮举。”

“只恨当时不在近前,不能一睹弈大叔风采,不知今日可否让小侄见识一下弈大叔神射呢?”

李弈剑谦道:“我箭术也寻常的紧,当时只是机缘巧合罢了,不值得什么。”

“今日既是蔷哥儿想要见识一番,那我少不得要献丑了!”

李弈剑知道,这一出,并非是贾蔷一个人的心思。

大约这些贾家子弟,都想见识一番。

一来大约是好奇,二来也是考验一番,看自己箭术是不是真的出众,值不值得他们投资。

他今日赴宴,自然不曾带弓箭过来,正要准备回去取弓箭之时。

贾琏早止住了他,另派小厮回去取弓箭去了。

不多时,便将他的弓箭取了过来。

而一行人,也随之走出楼,来到会芳园中。

另外一边,早有小丫头子将此事悄悄告知了贾母。

于是,爱看热闹的贾母,也领着一众女孩儿,在楼上倚栏而观。

却说楼下,贾蔷不由问道:“弈大叔,要不要小侄寻个靶子来,摆放在八十步外?”

弓箭射程大约在百步上下,当然,若是强弓,二三百步也不在话下。

而通常在四五十步杀伤力最强,若能射中八十步外的靶子,箭术便算是极为了得了。

而李弈剑闻言,则是摇头说道:“倒是不用如此麻烦。”


很快,李弈剑便进入到苍茫山中。

许是因为这几日不断狩猎的缘故,靠近山脚的地方,猎物明显变少。

一路上,李弈剑碰到好几只斑鸠、布鸽等山鸟,他都懒得动弓箭。

这些山鸟,浑身没有四两肉,拿到镇上,也卖不出钱去。

猎杀这些山鸟,对箭矢还有一定损害,如今他已经看不上这些小玩意了。

为了猎取到猎物,李弈剑不得不继续往大山深处走去。

不多时,李弈剑在前面松软的地面上,看到了几个新鲜的蹄印。

李弈剑眼睛不由一亮,那几个蹄印,看上去好像是梅花鹿留下的痕迹。

梅花鹿是群居动物,一个群体通常几只到几十只不等。

而一只梅花鹿的价值,比野猪还要贵上一些。

并且若是碰到一只鹿群,运气好能够多猎杀到几只的话,可就赚大了。

接下来,李弈剑沿着蹄印,小心翼翼地追逐下去。

只是,没追多远,地面逐渐坚硬起来,蹄印渐浅,直至消失不见。

不过好在,凡所过处,必留痕迹。

他的寻迹技能已经入门,并且经验还在不断提升之中。

因此,尽管没有了蹄印,他仍然能够根据其他痕迹跟踪下去。

追出里许地去,李弈剑终于看到了鹿群。

这个鹿群,总共有十三四只的样子。

最边上有一只鹿在警惕地站岗放哨。

其他的鹿,则是在悠闲地吃着树叶和枯草。

鹿群里,还有三只小鹿。

李弈剑,则是干脆蹲下身子来,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着。

他和鹿群的距离,还是太远了些。

一盏茶功夫,李弈剑来到距离鹿群五十多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梅花鹿的警惕性很高,一旦受到惊吓,它们就会仓皇而逃。

李弈剑可不愿意放弃大好的狩猎机会。

他缓缓取下弓箭,然后搭弓上箭,对准最硕大的一头鹿瞄准,手中箭矢,激射而出。

嗖!

这一箭,正中鹿颈,鲜血顿时喷射而出。

中箭之鹿,顿时发出一声悲鸣,身体踉跄倒地。

鹿群中的其他鹿,受到惊吓,顿时仓皇而逃。

它们身体高大,四肢修长,一跳便是几米远。

用不几瞬功夫,便跑的无影无踪。

它们移动速度极快,凭李弈剑目前的箭术,极难射中。

不过,其中一只小鹿,慌乱之下,慌不择路,却是径自向李弈剑藏身的方向跑来。

李弈剑自然不会放过这等时机,他迅速抽出第二支箭矢,稍做瞄准之后——

嗖!

因为小鹿在跑动之中,这一箭,准头未免差了一些,却是射中了小鹿的腹部。

吃痛之下,这只小鹿的脚步一下踉跄起来,失控之下,直接撞到山石上,再难起身。

这只小鹿,惊慌失措地看向跑远的鹿群,坳坳悲鸣起来。

只可惜,群鹿并不回头,渐行渐远,很快消失不见。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悲。

李弈剑叹息一声,掏出一支箭矢来,一箭正中小鹿颈部,替它摆脱了痛苦。

这一次,可谓大丰收!

不过,这两只鹿的重量,虽说还不如上次的野猪重。

但是因为其体型的缘故,却是不方便搬运。

因此,李弈剑决定,直接出钱雇佣王狗儿。

想到此处,他迅速下山。

不多时,他便走入村子,很快来到刘姥姥家门口,拍门叫道:“王大哥,你在家吗?”

不多时,王狗儿从屋里走了出来。

开门看到是李弈剑,不由问道:“弈哥儿,不知你唤我有什么事?”

李弈剑笑道:“王大哥,是这样的,今儿我在山上打了一大一小两只鹿。”

“我自己也难以搬下山来,因此想雇王大哥还有你家的车,帮我把鹿搬下山来,送去镇上卖掉。”

“一共给你三十钱,不知可还使得?”

三十钱,足足是上一次的三倍。

不过这一次两只鹿还在山上,需要耗费更多力气。

因此这个价钱,倒也公道。

王狗儿听了,不由啧啧称奇地说道:“弈哥儿,你果然出息了,如今竟是能独自打到两头鹿!”

“不过倒是用不三十钱这么多,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收钱就十分过意不去了,哪里还能要这许多?”

“要不然,还和上次一样,十文钱如何?”

李弈剑笑着说道:“王大哥,这钱也不是白给你的。”

“这次的两头鹿,还在半山腰呢,你车却是上不去的。”

“三十钱并不多,王大哥只管说愿不愿意,若你不愿意,我就寻别人去。”

王狗儿听了,忙是说道:“愿意,愿意,弈哥儿关照,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

“弈哥儿只管放心,你只管带路,不用你出一点力,保管妥妥当当送去镇上。”

说罢,王狗儿直接回屋,叫上岳母刘姥姥和嫡妻刘氏,将两个孩子锁在家里。

拉上板车,一家三口跟着李弈剑一并上了山。

不多时,到了山脚,前面却是没了道路,板车是上不去的。

王狗儿便让岳母刘姥姥留下来看车。

王狗儿夫妻两个,跟着李弈剑上了山。

不多时,便是来到李弈剑猎鹿的地方。

王狗儿看到两头鹿,更是啧啧称奇起来。

接下来,王狗儿在刘氏帮助之下,直接将大鹿扛在肩上。

刘氏也扛起小鹿来。

李弈剑想替换下刘氏,却被王狗儿断然拒绝。

那头大鹿,虽然不如野猪沉,但也有二百多斤分量。

王狗儿扛在肩上,却是健步如飞,浑然不觉有重量似的。

刘氏扛的小鹿,也有八十斤重,虽然看着吃力了些,但脚下却也极稳。

李弈剑感觉,目前他的体质,也就和刘氏差相仿佛……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山脚。

王狗儿夫妻二人将一大一小两头鹿放到板车上,王狗儿推着,一行人下了山。

进了村子,又是引起许多村民的围观。

“啧啧,弈哥儿了不得,前儿刚猎了一头野猪,如今又打了两头鹿,这把式,果是得了李老鬼的真传了!”

“谁说不是来着,原以为李老鬼走了,这孩子怕不是要吃苦头了,再不想竟这么能干!”

“弈哥儿,你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我娘家的侄女儿,壮实得很,干活是一把好手,屁股大如磨盘,好生养。”

“哪天得空了,就相看相看,看对眼就娶回家里来,来年就能生个大胖小子。”


“球囊的,李老鬼到底把宝贝藏到哪了?老子连老鼠洞都没放过,也没寻到什么宝贝,莫非是唬人的不成?”

“不过这可是城里大人的吩咐,想那官老爷,又怎会无故消遣俺这等草芥贱民?”

“说不得,这李老鬼祖上,当真阔过,出过修仙者,还留下传家宝贝!”

“等俺寻到了,就有几百两银子到手,可就生发了,到时候好生起一栋大宅子,娶东村翠花过门,再买两个通房丫鬟来暖床,美滴很!”

“嘿,若当真寻到修仙宝贝,俺就先试试能不能修炼,若果真修成了仙人,还不是想娶多少婆娘就娶多少婆娘?”

“也不知李老鬼把宝贝传给这小子不曾,若当真传给了这小子,倒也省些气力。等这小子醒来,再夺取了来便是。”

“就怕李老鬼死的急,没来得及传给这小子,倒是要多费一番周折了。”

“到时候,少不得将这小子治死,夺了他这宅子,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挖出这宝贝来!”

啪!啪!

“小子,你可别死了,说不得这宝贝,还要着落到你身上呢!”

无边黑暗中,李弈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窸窸窣窣翻捡东西的声响,还有如公鸭般自言自语的声音。

末了,又感受到有人拍了自己脸颊几下,大摇大摆离去。

李弈剑神思恍惚,自己莫不是宿醉未醒,出现了幻听不成?

他自幼跟随爷爷学习中医,大学学的是中西医临床结合专业。

结果毕业之后,才发现他学的专业就是个坑,中西医两不靠谱。

等爷爷病逝之后,他接管了爷爷的药铺,结果因为太过年轻,难以得到患者信赖,生意一落千丈。

最终,他不得不变通,通过引入西药,给人挂点滴来挽回生意。

心情烦躁之下,独自一人喝了一场闷酒,不料却是出现了幻听。

而就在此时,李弈剑只觉脑袋一痛,一股记忆从脑海中涌现出来。

他出自大夏朝王家村猎户之家,世代以打猎为生。

王家村王姓一姓独大,不过也有十几户外姓。

而他们李家,便是外姓之一。

他们李家,九代单传。

李弈剑老爹婆娘早丧,自此染上酒瘾,被人唤做李老鬼。

三日前,李老鬼在镇上喝多了酒,回家路上不慎掉入池塘淹死。

至此,李家只剩下李弈剑这个十四岁的独苗。

然后免不得被王家大姓吃了绝户,三日功夫,将李老鬼辛苦积攒下来的微薄家底,吃喝一空。

李弈剑悲痛惊怒之下,不免一病不起,然后阴差阳错之下,便被后世李弈剑趁虚而入。

缓缓睁开眼睛,李弈剑看着头顶低矮陈旧的木梁,四面斑斑泥墙,一时不由茫然起来。

屋里,只有三个粗糙的瓦罐,一张歪歪斜斜污垢斑斑的桌子,墙上挂着的一把长弓和一个箭筒之外,别无长物。

端的称得上是家徒四壁。

家徒四壁且不去说,还有一个无赖,正觊觎他李家的修仙宝贝。

还准备着在他身上抢夺不到宝贝,便治死他,夺取了他家宅子,掘地三尺也要挖掘出宝贝来。

这个无赖叫王狗剩,踹寡妇门、挖绝户坟、吃月子奶,打聋骂哑不做人,可谓五毒俱全。

爹娘老子都被他活生生气死,平日和四周村子的无赖狼狈为奸,坏事做尽。

王家村的人,对他几乎无人不怕。

被这样的无赖盯上,对李弈剑来说,真的是巨大的危机。

而李弈剑从未听他老爹说过家里有什么宝贝,长这么大,他也从未在家里见过什么宝贝,这端的是无妄之灾。

李弈剑苦思对策,一时间,却无计可施。

咕噜!咕噜!

下一刻,无边的饥饿,将他拽回到现实。

喉咙中泛起酸水,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从未体验过的饥饿感,让他的眼睛,都变得绿油油了起来。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下得床来,开始在屋里寻找吃食。

只可惜,三个瓦罐里空空如也,屋里竟是寻不到半点吃食。

怕是耗子来了,都要含着眼泪离开。

而就这几步路,就让他大口喘息起来,眼前泛起金光,身体摇摇欲坠。

李弈剑扶着墙,一步步向门口挪去。

再没吃食,他怕是要被活生生饿死,如今必须要出去找口吃的。

而就在此时,外面却是响起用手掌拍门的声音。

紧跟着,一个老妪的声音传来。

“弈哥儿,在家里吗?可好些了?”

伴随着声音,一个老妪从外面走了进来。

原来无赖王狗剩离开的时候,并没有替他关大门,大门都是半敞着的。

而李弈剑也听出,这是隔壁刘姥姥的声音。

隔壁男主叫做王狗儿,这王狗儿嫡妻刘氏,生了一子取名板儿。

后又生一女,名唤青儿,一家四口,以种地过活。

因狗儿白日间又作些生计,刘氏又操井臼等事,青板姊妹两个无人看管,狗儿遂将岳母刘姥姥接来一处过活。

这刘姥姥乃是个积年的老寡妇,膝下又无儿女,只靠两亩薄田度日。

今者女婿接来养活,岂不愿意,遂一心一计,帮趁着女儿女婿过活起来。

这刘姥姥却是个心善的,李老鬼还活着的时候,家里没有女人,缝缝补补的活计,刘姥姥也没少了帮衬他们。

而李老鬼乃是猎户,倒也没白了他们一家便是。

这刘姥姥和板儿这名字,倒是让李弈剑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倒也没有多想。

李弈剑虚弱地说道:“刘姥姥,我搁家呢,快进屋来说话。”

刘姥姥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李弈剑忙是说道:“喲,弈哥儿,你不好生躺着,怎么起来了?”

“这气色,看着倒是比先前好了些,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你这几日病着,水米不进,那些挨千刀的,又吃干拿净了你家里存粮,想是饿得狠了。”

“我这里拿来两个饭团,你先吃了垫吧垫吧肚子,再想法子。”

根据原主记忆,这大夏,倒勉强算得上是太平盛世,只是百姓日子,也并不好过。

刘姥姥家里过的也不富裕,并没有多少余粮。

这两个饭团,本不该拿。

只是此时李弈剑的目光,沾到饭团上,再也转移不开,拒绝的话,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王赖子斜睨着一双三角眼看向李弈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算你小子识相,早认了多好?也免得费这番口舌。”

“这账既然你认了,那就快去拿银子来还账吧!”

李弈剑忙是说道:“王大叔,我家里,并没有这许多银子。家里只有八两三钱银子了,不知王大叔可否宽限些时日?”

闻听此言,王赖子一家人脸上,顿时露出贪婪和惊喜之色。

李老鬼家里的状况,他们都是深知的。

毕竟,李老鬼死后,他们一大家子人跑来吃了绝户。

当时把李老鬼家都快搬空了。

这才几日功夫?没想到李家这小子竟然便赚到了八两多银子。

要知道,他们一大家子人,一年下来风里来雨里去,累的要死,也不过能攒下十几两银子罢了。

这小子,这么能赚银子,就是个聚宝盆啊!

他们家,一定要吃这小子一辈子!

想到此处,王赖子不由说道:“罢了,罢了,谁让我心善呢!就宽限你些时日好了!”

“你且把你那八两银子取来,先当利息付了。以后你打猎勤快些,多多卖些银两,也好尽快还账。”

王赖子浑家又说道:“弈哥儿,我见你每次卖了猎物,都买些精米细面,大鱼大肉回来。”

“你也不想想,咱们庄户人家,可配天天吃这些好东西不曾?”

“你账还没还上呢,没得吃的和城里的老爷一样做什么?以后只吃些糙米粗粮也就罢了。”

“这样吧,免得你不知过日子,不如就把你家的里面都拿去我家里,给你换些糙米粗粮吃也就罢了。”

听到这番话,李弈剑不由冷笑起来。

这一家子人,就是贪得无厌的吸血虫,竟是贪婪到了这等地步!

原本他还想暂时隐忍的,等糊弄过去眼前再做计较。

此时却再难容忍了!

他面露惧色,忙是说道:“王大叔,我爹给我留下一个宝贝,我便拿这宝贝抵账如何?只求大叔以后且勿再来寻我要账!”

听到这话,王赖子一家人,顿时露出惊喜之色。

没想到,李老鬼竟然还给这小子留下了宝贝!

多亏了这小畜生不吃吓,被他们一呵斥,便吐露了实情。

只是,想要拿一件传家宝就想摆脱他们的钳制,未免太过天真了。

王赖子嘴上却是说道:“弈哥儿,你拿出来给我瞧瞧,若果真是宝贝,便让你抵债又如何?”

“你只管放心,我王赖子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断不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

李弈剑迟疑了一下说道:“王大叔,这宝贝,却是不好拿出来的,要不,王大叔和我去屋里看看如何?”

王赖子听了,便是说道:“也罢,我就和你一起去屋里看看!”

说罢,又吩咐浑家和七个儿子在门外守着,别放其他人进来。

然后,他便跟着李弈剑进了堂屋。

因为阴天,这时候窗子又极小,都是用厚纸糊的窗户的缘故,因此屋里有些阴沉。

李弈剑进屋之后,便走到角落里,摸起一把菜刀来。

偏生王赖子看不真切,忍不住问道:

“弈哥儿,宝贝在哪呢?”

李弈剑说了句:“便在这里!”

然后,转身扬起手中菜刀,狠狠向王赖子砍去。

王赖子哪里料想的到有这般变故?

仓皇之下,却是被吓呆了。

这一刀,正中他脑门。

一块头皮,连皮带发,顿时被砍了下来,鲜血顿时顺着王赖子的头皮流淌下来。

而李弈剑更不曾停歇,他再次举起菜刀,恶狠狠地砍将下来。

王赖子被吓了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忙向后便倒,咕噜一声摔倒在地上,才惊险地躲过这一刀。

下一刻,他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转头使出吃奶的力气,便向外跑。

而实际上,李弈剑并不想要了他的命。

砍杀他容易,只是光天化日之下,免不得要吃人命官司。

李弈剑迅速取下长弓,将十四支箭矢背到背上,手里拿了一支,然后追出屋去。

此刻,王赖子满脸血污地跑将出去。

边跑边惊恐地喊着:“那小子疯了,杀人了!杀人了!”

外面王赖子的浑家和他七个儿子,见状都是惊怒不已。

“反了他了,今儿非打死这个小畜生不可!”

“这个小畜生,真是该死啊!弄死他!”

“这个挨千刀的,打死他!打死他!”

王赖子跑到浑家身边,让其止血,一边叫嚷道:“哪个小畜生疯了,手里拿着菜刀乱砍。”

“都找家伙什,别空着手上前,免得被他砍伤。”

王赖子七个儿子听了,忙纷纷止步,在院子里寻找趁手的家伙什。

他们纷纷抄起镢头、木棍、扁担等物,便要冲进屋里,乱棍将其打杀。

而就在此时,李弈剑却是已经走出屋来。

他搭弓上箭,抬手便是一箭射将出去。

嗖!

这一箭,正中冲在最前面的王赖子大儿子的大腿。

吃此一箭,王大顿时惨叫一声,一头跌倒在地。

李弈剑更不停歇,抽出第二支箭矢,继续射将出去。

嗖!

嗖!嗖!

不到盏茶功夫,李弈剑便射出七箭。

王赖子七个儿子,纷纷中箭倒地哀嚎,再没有一个人能站在地上。

此时,原本在外面围观的村民,听到这边的动静,早赶到门外围观。

院子里血淋淋的一幕,让他们又是惊恐,又是兴奋。

他们断没料到,李家小子,竟是如此凶残。

此时,院子里王赖子的浑家,则是站在原地发懵。

她被彻底惊呆了。

自从她嫁入到王赖子家这么多年来,一向作威作福惯了,何曾被人欺负过?

于是,这一刻,这婆娘彻底爆发了。

她一下扯乱头发,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地向李弈剑冲去。

边冲边尖声大骂道:“你个杀千刀的该死的小畜生,老娘和你拼了!”

她仗着自己的泼辣,一向无往而不利,这一招屡试不爽,从无败绩。

然则,她遇到的,是李弈剑。

见这婆娘冲到自己身边,挥舞着手臂,伸出长长的指甲要来挠自己。

李弈剑冷笑一声,直接飞起一脚,将她撞了个踉跄。

下一刻,李弈剑直接上前抓住她的长发,将她提了起来。


既是来到这方世界,倒是不妨去见识一番。

况且,就冲刘姥姥一饭之恩,这点子小事,也不好拒绝的。

因此,李弈剑并不曾多想,便是答允下来。

刘姥姥自是大喜,忙道谢而去。

第二日一早,刘姥姥喊他过去吃饭。

盛情难却之下,李弈剑也只好去到那边,吃了早饭。

吃过饭之后,李弈剑便背上弓箭,套上牛车,赶出来,停放在王狗儿家门口。

不多时,刘姥姥便拉着板儿的手,走出门来。

刘姥姥换了一身没有补丁的,浆洗的干干净净的衣服。

板儿换了一身新衣服,穿在身上显着大了三分。

在她们身后,刘氏提着一些山豆角等山货放到了牛车上。

等刘姥姥和板儿上车坐稳之后,李弈剑便吆喝一声,赶着牛车出发。

出了王家村不多久,便是来到景林镇上,出了景林镇,直上官道。

这条官道,直通京城,驾车的话,也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光景。(刘姥姥步行一天都能赶个来回,因此距离不会远)

官道有一段要穿过一段山林。

不过因为景林镇颇为繁华的缘故,这条官道修的倒是颇为平整,便是两架车相对而过,也不显得拥挤。

而最近传播的沸沸扬扬的老虎出没事件,便发生在这段路段上。

因此,刚出家门的时候,板儿还兴高采烈,兴奋异常。

见到什么,都好奇的很,忍不住要拉着刘姥姥的手询问一番。

而此时快要进入到山林的时候,板儿却是害怕起来。

刘姥姥忙将他揽到怀里安抚着。

李弈剑也是警惕起来,从背后取下长弓握在手上。

其实李弈剑心里,并不觉得他们就会碰到老虎。

所谓虎啸山林,老虎都是有固定领地的。

这些年都不曾在官道上见到过老虎的踪迹,只能说明,前些日子出现在官道上的老虎,只是偶然出现。

况且如今这条官道,依然有车辆行人来往。

不过大多都是成群结队而过罢了。

他取出弓箭,不过是防患于未然罢了。

然则,牛车刚入山林之后,李弈剑浑身寒毛不觉都倒竖起来。

自从每日修炼阵法以来,他的灵识日益增长,能够敏锐地察觉到危险。

以往在山林狩猎的时候,碰到野猪或是豺狼等凶猛猎物,他都会生出应激反应。

只是,以往从未有这般猛烈过。

他们怕是真的碰到老虎了,并且,这只老虎,还在潜藏着准备捕猎他们。

生死危机关头,李弈剑反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手中长弓瞬间拉成满月,随时准备出击。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一只通体雪白的老虎,猛然从山林一侧的灌木丛中扑将过来。

这只老虎的速度,实在太过迅猛,宛如一道白色箭矢一般。

前世的时候,李弈剑也曾在动物园中,多次见到过老虎。

然则,此时真正直面老虎,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老虎的虎威,让他头皮发麻,脊背发凉,生起强烈的恐惧之心,全身僵硬几乎无法动弹。

然则,危机关头,他却是破开恐惧,手中长箭,怡然射出!

嗖!

这一箭,正中老虎咽喉,并且整支箭矢,几乎全部没入,半空中,洒落下一篷血花。

老虎呜咽一声,不由从空中坠落下来,轰地一声巨响,砸落到了地上。

此时,李弈剑才长松下一口气来。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才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来,如今衣服粘腻腻贴在身上,好不难受。

回过头来,才是发现,刘姥姥和板儿,已是瘫软在马车上。

马车上还有一片水渍,隐隐有尿骚味传来,却是刘姥姥直接被吓尿了。

李弈剑不由安慰道:“刘姥姥,不用怕,没事了,老虎已被我射杀了。”

刘姥姥颤巍巍地说道:“弈哥儿,我,我还活着吗?”

李弈剑又安抚了一番,才让刘姥姥稍稍平复下来。

然后,李弈剑让刘姥姥先下车,他好将老虎搬到车上来。

刘姥姥被吓到浑身瘫软,挣扎着好几次才勉强下得车来。

而李弈剑则是开始搬运老虎。

这只老虎,体型硕大,大约在三百斤上下。

一身白色毛发,摸上去柔顺无比。

幸好如今李弈剑力气渐长,费了半天功夫,好容易才将老虎搬到车上。

若是换成刚穿越过来那会子,他自己一个人,还真的搬不动。

搬完老虎之后,李弈剑也是欢喜不已。

这一次,倒是意外发了一笔横财。

这只老虎,少说也能卖几百两银子。

寻常一张完整的老虎皮,都能卖到百两银子上下。

更别说这张白虎皮了。

白虎,在古代一向被视为祥瑞。

因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四神兽,白虎可是四神兽之一。

单是一张老虎皮,卖它个二百两银子不过分吧?

再加上虎鞭、虎骨、虎肉等等,也能卖几十两银子,加在一起,大约能到三百两上下,算是发了一笔横财。

接下来,李弈剑又让刘姥姥上了车。

结果驾车的牛,却又被吓到骨软腿酥,走不动道。

李弈剑只得去山林中寻来一些草料喂了它,又好生安抚一番,才重又起航。

坐在车架上,李弈剑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

如今他不是要送刘姥姥去荣国府吗?

或许,将这头白虎送给荣国府,寻求荣国府庇护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原本受五城兵马司裘良威胁,李弈剑是准备跑路的。

只是如今天下承平,而他又没有路引,便是离京也是寸步难行。

更不要说,他还准备练武修仙。

而经过他多番打听,要想习武,除了花银子进武馆之外,入军也是一条门路。

若是能够通过荣国府而进入边军的话,正好可以避开五城兵马司裘良。

二来自己有熟练度面板,在军中,正好可以练武。

等练武有成,也就不怕裘良这个威胁了。

计议已定,李弈剑越发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不多时,牛车出了山林,来到官道的正道上。

路上行人车马也开始多了起来。

当这些人看到李弈剑马车上的白虎,无不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