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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

    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全文小说梁世中沈妙澄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到这,似是回忆起了当年,蔺蕴兰微微笑了,她的眼瞳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只接着说了下去:“我当然也想,可我知道,像将军这样的男人不是我能高攀的,所以,能嫁给他的部下,偶尔可以遥遥的看他一眼,我就已经知足了。”宝悦从未听蔺蕴兰说起这些心事,此时骤然听得,只觉一颗心怦怦跳着,又惊又怕。“你不要怕,这些话一直压在我心里,和你说一说,我心里也舒服些。”蔺蕴兰看出了宝悦的心思,十分温和的说道。“夫人既然对将军有意,那不如,不如……”“不如跟了他,是吗?”蔺蕴兰唇角浮起两分苦涩,轻轻地开口:“三年前,傲儿的父亲为将军挡了一箭,他救了将军,自己却没了性命,在葬礼上,将军曾与说我过,他会将傲儿看作亲子,也会一直照顾我们母子……”蔺蕴兰的眼中浮起一丝追忆...

章节试读


说到这,似是回忆起了当年,蔺蕴兰微微笑了,她的眼瞳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只接着说了下去:“我当然也想,可我知道,像将军这样的男人不是我能高攀的,所以,能嫁给他的部下,偶尔可以遥遥的看他一眼,我就已经知足了。”

宝悦从未听蔺蕴兰说起这些心事,此时骤然听得,只觉一颗心怦怦跳着,又惊又怕。

“你不要怕,这些话一直压在我心里,和你说一说,我心里也舒服些。”蔺蕴兰看出了宝悦的心思,十分温和的说道。

“夫人既然对将军有意,那不如,不如……”

“不如跟了他,是吗?”蔺蕴兰唇角浮起两分苦涩,轻轻地开口:“三年前,傲儿的父亲为将军挡了一箭,他救了将军,自己却没了性命,在葬礼上,将军曾与说我过,他会将傲儿看作亲子,也会一直照顾我们母子……”

蔺蕴兰的眼中浮起一丝追忆之色,又是缓缓说了下去:“这些年,将军履行了他的承诺,他让我们母子搬进了将军府,一直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

“可是,夫人如今青春正茂,若一直这样守下去,对您也太过残忍了呀。”宝悦忍不住开口。

“丧期满后,将军也曾让人来与我说过,他说,我若有心仪的人,他便会为我做主,让我再嫁,”蔺蕴兰说到这便是停了下去,她向着宝悦看去,与之凄楚一笑道;“可我要怎么告诉他,我心仪的人就是他呢?”

“夫人……”宝悦心头一跳。

蔺蕴兰深吸了口气,目光复又向着梁世中离开的方向看去,“他既已让我断了这个心思,我便断了这个念头,本本分分的在将军府里待下去,慢慢熬着日子吧。”

见蔺蕴兰这般说来,宝悦连忙劝道:“夫人也别伤怀,奴婢在将军府里住了几年,从不曾见将军对哪个女子上心过,就算是对将军夫人,将军虽说有敬重,却也是淡淡的,将军是行伍中人,向来不重儿女之情。”

“是啊,”蔺蕴兰眸心如水,轻声说了下去:“有时我也会想,将军心里不知有没有喜欢的人,可每回都是还不曾深想下去,自己就先笑了。”

说完,蔺蕴兰唇角浮起了一丝微微的笑意,她收回了目光,也不再继续说,只柔声唤道:“宝悦,咱们回房吧。”

宝悦连忙应着,搀着蔺蕴兰向着屋子里走去。

屋子里。

盛嬷嬷为朱成静一面卸着钗环,一面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您方才为何要让将军送蔺夫人回屋?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不痛快?您平日里又不是不曾瞧见,那蔺夫人看将军的眼神,可真是……老奴都臊的说不出口。”

朱成静闻言,只淡淡笑了,她将自己手上的一枚鎏金指环取下,缓缓道:“她那身子骨不中用,就算将军收了她,她也生不了孩子,让这样一个女人留在将军身边,聊胜于无罢了。”

说完,朱成静向着镜中望去,镜中的女子皮肤细腻,面庞娟秀,可细瞧下去,女子的眼角处已是有了细细的纹路,她与梁世中同龄,三十岁的女子,经过生儿育女的操劳,在英挺如昔的丈夫面前,她已是显出了两分老态。

她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却蓦然忆起了那一位雪肤花容,娇嫩的如同花骨朵似的小公主,朱成静心如针扎,就听“啪”的一声,已是重重合上了首饰盒。

“夫人怎么了?”一旁的盛嬷嬷见状,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朱成静眸心雪亮,透过镜子向着盛嬷嬷看去,问道:“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圣上的昭阳公主许给了西南的萧氏,是吗?”

“是啊夫人,”盛嬷嬷虽不知朱成静何故问起了沈妙澄,却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那时候您和将军还在燕州,昭阳公主的这门婚事虽然没有昭告天下,但京城的人都晓得。”

朱成静闻言,眉心仍是微微蹙着,她端坐片刻,刚欲说话,就见一个丫鬟从外间走了进来,向着她俯身行了一礼。

“如何,将军可曾踏进蔺夫人的院子?”朱成静侧过身子,与那丫鬟问道。

“回夫人的话,将军只将蔺夫人送到了院口,并不曾进去。”

闻言,朱成静眸心微动:“那将军眼下去了哪里?”

“将军独自儿歇在了书房。”丫鬟小心翼翼的开口。

“可曾招人服侍?”

“并不曾。”丫鬟摇了摇头。

朱成静心下一沉,只与那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其下去。

待那丫鬟走后,盛嬷嬷上前,与朱成静道:“夫人,将军这些日子虽不曾留宿在您这里,可也不曾去旁人的屋子,想必是为了军中的事儿伤神,你可不必往心里去。”

“将军正值盛年,身旁留几个美人儿服侍最是寻常,可此番独宿书房才是反常了,”朱成静说着,念起梁世中将沈妙澄接到怀中的那一幕,只觉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偏生这种事又不好与旁人说,朱成静叹了口气,终是与盛嬷嬷道:“罢了,服侍我歇息吧。”

书房中。

梁世中坐在案桌前,手中拿着一本公文,正一目十行的看着,待处理完积压的军务,屋外的夜色已是深沉。

男人捏了捏眉心,刚欲起身,目光却被一旁的博古架吸引了过去。

那架子上摆着一些古玩与玉器,这些东西向来不被他所喜,摆在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可在那些古玩与玉器中,却静静地搁着一枚毽子。

梁世中伸出手,将那枚毽子拿在手里,沈妙澄的面容便是浮上了心头。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梁世中,你还真陷了进去?

男人唇角浮起一丝讥诮,只将那毽子扔回了屉中,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离开了兄长的帐子,沈妙澄向着天边看了一眼,就见天边明月高悬,偌大的一座军营四下里都是安静极了,除了巡夜的士兵发出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已有穿着铠甲的将领等在帐外,在看见沈妙澄后,便是与其行下礼去。

沈妙澄的眸子向着四周看去,只问道:“高公公和孝薇姐姐去哪里了?”

“公主请放心,高公公和王姑娘已是让人送去歇息了,末将这就送您去您住的帐子。”那人恭声道。

沈妙澄点了点头,随着那人向着后营走去,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只觉那人带着自己七绕八绕,最终在一处十分巨大的营帐前停了下来。

“公主,请。”那人微微伸了伸手,作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妙澄望着眼前这座帐子,只纳闷道:“这是给我住的?怎么比我大哥的帐子还要大?”

那将领却只是一笑,行礼后便是退了下去。

沈妙澄看着方才那将领顷刻间便是隐在了夜幕中,四周皆是黑漆漆的一片,唯有那帐子里透着烛光,当下再也不多想,只唤着王孝薇的名字,走了进去。

帐中十分宽敞,高高的穹顶下摆着一张长塌,此外还有一桌一椅,帐帘上挂着刀剑,桌上散落着几本兵书,甫一瞧在眼里,倒像是个武将住的屋子。

沈妙澄见偌大的帐子里只有自己一人,压根没有高公公和王孝薇的影子,她有些害怕,也有些着急,想也不想就要往外跑,可刚到帐口,却见帐帘一闪,走进来一个面相精悍,眼神锐利的男子,是梁世中。

看见他,沈妙澄眸心一颤,忍不住道:“梁世中?这是你的帐子?”

说完,沈妙澄似是明白了什么,又是说道:“刚才那人是你派去的,故意把我带到这里来?”

“不错,”男人点了点头,看着面前的小公主,“这是我的军帐,我让给你住。”

“我才不要住在这里,高公公和孝薇姐姐被你送到哪去了,我要去找他们。”沈妙澄的心跳的快了进来,一句话说完便要往外冲,可不等她跑出去,男人已是大手一揽,将她抱在了怀里。

“梁世中!”见他如此,沈妙澄当下便是气急了,只剧烈挣扎了起来,“你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你尽管喊,看有没有人敢进来。”男人黑眸炯深,盯着她的侧颜。

“你……”沈妙澄晓得四周全是他的人,她又羞又怕,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勇气,竟是张开口,狠狠地向着梁世中的手腕上咬了下去,顷刻间便是留下了一圈牙印。

“嘶……”梁世中微微皱眉,却依旧不曾放开她,沈妙澄的眼泪冲上眼眶,又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梁世中,你好歹是个大将军,你是大渝的英雄,你就是这样的英雄吗?”

“英雄?”梁世中咀嚼着这两个字,却是一记冷笑,他一把转过沈妙澄的身子,命她不得不看着自己,他的眼瞳中仿佛燃着火苗,就那样笔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喝道:“你让我做什么样的英雄?先是替你父亲征战天下,再去救你姑母兄长,最后还要亲眼看着你嫁给别人是吗?”

“你,你是故意让那个传令兵加重了我大哥的伤,是不是?”沈妙澄看着他的眼睛,霍然想起驿站的那个传令兵,顿时醒悟了。

“不这样说你能回来?”梁世中并不曾否认。

沈妙澄眸光莹然,强忍着泪花,她看着面前高大的男子,在他面前,她即便贵为公主,可又能如何?莫说她一个小小的公主,就连她的兄长,她的父亲都拿他毫无法子,在身份上她压不住他,力气上她更是和他有着天壤之别,在梁世中面前,沈妙澄第一次有着深深地挫败感,她噙着泪,只呜咽着和面前的男人说了句;“梁世中,我讨厌你!”

这是她第二次说讨厌他,梁世中眸心深敛,看着她的那些泪水,只张开胳膊,拥她入怀,低低的和她说了两个字:“别哭。”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总是和我过不去?”沈妙澄的眼泪一颗颗的落在了他的胸口,染湿了他的戎装。

“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想要你。”男人伸出粗粝的手指,为她将腮边的泪珠一颗颗拭去,他的眼眸暗沉,只一字字的告诉她;“萧骏生能给你的,我梁世中同样能给你,沈妙澄,不管你想要什么,哪怕是要这个天下,我也会为你去打。”

“我不要!”沈妙澄眼圈通红,只哑着声音与他道:“就算你把整个天下都捧到我面前,我也不稀罕!”

梁世中听着她这句话,却是淡淡笑了,他俯下身,却并未有何越轨的举动,他凝视了沈妙澄片刻,只低声道了句:“行了,早些歇息。”

说完这句话,他便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果真如他所说那般将这处大帐让给了沈妙澄,自己则是走了出去。

眨眼间,沈妙澄已是在军中住了两日。

午后,她刚去探望兄长回来,刚踏进大帐,就见桌上堆满了各种吃食,犹如变戏法似的,点心与水果都是不缺。

“公主,您回来了。”王孝薇看见她,便是迎了上来。

沈妙澄和她点了点头,她向着那些吃的指了指,问了句:“这些?”

“这些是大将军命人送来的。”王孝薇小心翼翼的开口。

沈妙澄闻言看也不曾多看一眼,只在塌上坐下,王孝薇微微蹲下身子,与沈妙澄道:“公主,大将军他……是不想让您回京。”

“他不让我走,我就不可以走了吗?”沈妙澄念起梁世中的种种,只用力攥着自己衣角上的流苏,似是和那流苏有仇一般。

“对了公主,萧少帅和许将军回来了,奴婢听说,萧家军这次追击漠格人虽是大胜,但许将军也受了轻伤。”

“清寻将军受伤了?”沈妙澄听了这话顿时一怔,又是问道:“那萧骏生呢?”

王孝薇微微一笑,“公主别担心,萧少帅一切都好。”

“那我去看看清寻将军。”沈妙澄霍然站起了身子,临去前她看了眼桌上的那些吃食,只上前拎起一篮子鲜果,向着许清寻的帐子走去。

待听得侍卫的通传声时,许清寻刚刚为自己上好药,她换下衣裳,听得沈妙澄来探望,眼眸当下便是一动,她系好自己的衣带,与帐外静静地说了句:“请公主进来。”

未几,就见一个肤如新荔,有着一双剪水双瞳的少女走了进来。

“清寻将军,我听说你受了伤,所以想来看看你。”沈妙澄进了帐子,见许清寻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她将篮子放下,便是温声言道。

“有劳公主关心,只是些小伤。”许清寻轻声开口,视线在沈妙澄手中的果篮中划过,遂是淡淡道了句:“在北境,鲜果比黄金都要金贵,公主的这份大礼清寻愧不敢受,公主还请拿回去自个用吧。”

“你受了伤,本就要吃些好东西的,”沈妙澄见许清寻拒绝,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着急起来:“你一个姑娘家却能上阵杀敌,你是我们大渝的勇士,不论多好的东西你都吃得。”

听着沈妙澄这番话,许清寻眸心微微一动,她望着面前的小公主,就见沈妙澄瞧见了她笼在一旁的,染了血迹的脏衣,与她道:“没人给你洗衣裳吗?”

“末将毕竟是女子,衣物让侍从洗多有不便……”许清寻的话还不曾说完,就见沈妙澄已是打断了她,脱口道了句:“那我帮你洗,我也是女子,没有不便的!”

饶是许清寻性格清冷,也是一惊,问道:“公主会洗衣裳?”

沈妙澄有些赧然,老老实实的作答:“不会。”

许清寻第一次笑了,她看着面前的沈妙澄,只指与沈妙澄言了句;“公主若不嫌弃,就别喊我清寻将军了,喊我许清寻。”

听了这话沈妙澄眼瞳顿时一亮,喜道:“那你也别喊我昭阳公主了,你就喊我沈妙澄。”

“沈妙澄。”许清寻看着她的眼睛,直接开口唤出了她的名字。

“哎,”沈妙澄脆脆的答应,也是喊了句:“许清寻。”

许清寻微微颔首,算是作答,她看着沈妙澄唇角的笑涡,却是突然问了句:“你很喜欢萧骏生吗?”


“公主在说谁是登徒子?”

蓦然,自屋外传来一道男声,沈妙澄听到这道声音,小脸便是一白,她向着屋外看去,就见一个面容精悍,棱角分明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梁世中。

见男人进来,沈元灏便是站起了身子,与之道:“妙澄年纪小,言语无状,还请大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梁世中的黑眸仍是在看着沈妙澄,听得沈元灏的话,也只是淡淡言了句:“殿下言重了,末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沈妙澄看见他,在游廊上的那一幕便是闯进了脑海,她攥紧了自己的衣角,竟是一个字也不曾说,就那样从书房里跑了出去。

“澄儿?”沈元灏看着妹妹的背影,再看一旁的梁世中,心中顿时疑窦丛生,不免微微蹙起了眉心。

午后。

沈英月踏进屋子时,就见沈妙澄趴在桌子上,在那里怔怔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连她走进来也不曾发觉。

沈英月见状便是笑了,只上前喊了句:“澄儿?”

沈妙澄一震,抬眸见是姑姑,当下便是喜道:“小姑姑,你怎么来了?”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连姑姑进来也不知道?”沈英月含笑握住了沈妙澄的手,在沈妙澄身边一道坐了下来。

沈妙澄微微摇头,见姑姑来找自己,便是轻声道:“小姑姑,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沈英月看着侄女,眼中先是浮起一丝赧然,继而才道:“澄儿,当日在城外,是大将军不顾自身安危,从千军万马中救了我一命,听说他为了救我还受了伤,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就想着……在府中宴请他,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听着小姑姑的话,沈妙澄当即便明白了小姑姑的心思,她晓得小姑姑是想寻机多接近一下梁世中,自从那日听得小姑姑说起她对梁世中的心意后,沈妙澄这几日心里一直都在纠结,她那样想告诉沈英月,梁世中曾轻薄过自己,欺负过自己,这样的人决不能做自己的姑父,可当她看着小姑姑眼瞳中透出的亮光,念起她在漠格受的那些苦,那些话便是不论如何都不忍再说出口了。

“好的姑姑,等大哥回来,咱们就和大哥说,让他来安排。”沈妙澄握住沈英月的手,和她温声道。

沈英月闻言,眸心便是浮起了一丝笑意,与沈妙澄点了点头。

晚间,厅堂中烛火通明。

桌上已是摆满了一桌酒菜。

沈英月坐在下首,她今日显是精心打扮过,肌肤略施脂粉,只将那一层苍白掩下,唇瓣上则是抿了一层胭脂,让她看起来徒然增添了几分娇艳之色。

待听闻那一阵脚步声后,沈英月心中一紧,抬眸看去,就见是沈元灏与梁世中一道走了进来,她连忙站起身子,向着梁世中敛衽拜了下去。

“见过大将军。”

梁世中眸心深黑,只抱拳言了句:“公主不必多礼。”

“姑姑,怎不见澄儿?”沈元灏的目光在堂中一扫,见没有妹妹的身影,遂是问道。

“澄儿说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没有过来。”沈英月声音柔和,语毕,她复又向着梁世中看去,温声道:“将军还请入座。”

梁世中微微颔首,待入席后,沈英月端起一杯酒水,向着梁世中敬去,“这一杯,我敬大将军,多谢大将军的救命之恩。”

“公主不必言谢,这是末将该做的。”梁世中声音沉稳,只端起酒水一饮而尽。

“还有一事,永慈想求大将军。”沈英月抬起眸子,落在梁世中身上时,却仿佛蕴着千言万语一般。

“公主请说。”

“我在漠格时,曾有一个贴身婢女青儿,是我从大渝带去的陪嫁宫女,这么些年来与我早已亲如姐妹,如今我来了燕州,可她们夫妇却还留在漠格,若是有机会,还请大将军能将他们从漠格人手里救出来。”

梁世中闻言,却也不置可否,只淡淡点了点头。

沈英月摸不清他的心思,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复又端起酒杯,又是向着梁世中敬去。

男人不曾回绝,任由烈酒如水般进了肚子。

房间里燃着灯。

沈妙澄手里拿着一根竹签,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那烛火,直到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沈妙澄转过头去,一眼便瞧见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立在那儿,她竟不知他是何时来的,又在那里站了多久。

“你是怎么进来的?”沈妙澄睁大了眼睛,顿时站起了身子,冲着梁世中道。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雪色长裙,长长的袖子垂了下来,露出的手指白嫩而纤细,秀气的跟花骨朵似的。

梁世中看着她,他似是喝了酒,身上还透着淡淡的酒气,唯有一双黑眸却仍是锐利的,只一步步的向着沈妙澄走来。

“你别过来!”沈妙澄的身子抵上了桌子,眼瞳中满是惊惶,对着他道:“你再过来,我就要喊人了!”

梁世中脚步不停,只大步上前一举抱住了她的身子,他的黑眸灼灼,与她哑着嗓子开口:“你尽管喊,我既然敢来找你,就不怕旁人知道。”

“你放开我……”沈妙澄挣扎起来,心里又气又怕:“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告诉别人!”

“你就算告到天王老子那里,我也要定了你!”梁世中的声音犹如削金断玉般深沉有力,他盯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沈妙澄,我喜欢你。”

“沈妙澄,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用得着的时候来求我,用不着就将我甩在一边,是吗?”梁世中的剑眉紧蹙,他攥着她的细腕,却不舍得用一丝力气,只厉声喝问道。

“你什么也不算!”沈妙澄看着他的眼睛,几乎不去想自己的话会将面前的这个男人惹恼:“你只是我阿爷的臣子,就凭你这样对我,砍你十次脑袋都不够!”

梁世中的眼瞳顿时暗沉了下去。

“放手,我喜欢的是萧骏生!我是要嫁给他的,你死了这条心,我永远都不会跟你……”

沈妙澄的话还不曾说完,梁世中的脸色已是变了,他的大手扣紧了她的细腰,就那样狠狠地封住她的嘴唇。

沈妙澄心中满是气苦,只拼命的去捶他的胸口,她身娇力弱,哪里能撼动的了梁世中分毫,却只让他越吻越深。

沈妙澄发了狠,只用力向着他的舌头咬下去,瞬间,两人的唇齿间都是充斥着一股血腥气。

梁世中终于松开了她,大手却仍是揽在她的腰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将自己唇畔的血色拭去。

“我再也不要见你,再也不要和你说话!”沈妙澄的眼泪冲上了眼眶,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委屈到了极点,也恨到了极点。

“大将军,漠格人突袭,太子殿下已经带着人赶去了。”部下的声音自屋外响起,梁世中闻言,眸中顿有精光闪过。

他复又看着怀里的小人,与她道:“你哥哥那边,我会去和他说,我会用这一仗为聘礼,向皇上求娶你。”

“我才不要嫁给你!”沈妙澄眸心中有慌乱闪过,只与梁世中喊道。

梁世中却不再说话了,他伸出手似是想要抚上她的面庞,可就在手指快要触到她的肌肤时,却生生停在了那里,他收回手,最后看了她一眼后,便是大步离开了沈妙澄的屋子。

而当男人走后,沈妙澄竭力不让自己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她匆匆打开了柜子,将里面的衣裳看也不看就往外面拿,随手折在一处,一股脑的塞进包袱里。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王孝薇走了进来,瞧着沈妙澄如此,当下便是不知所措了起来,只上前拦住了沈妙澄的胳膊。

“我要回京!”沈妙澄向着王孝薇看去,哽咽道:“这里我一天也不要住下去了!”

“可这要和太子殿下说,”王孝薇拦着沈妙澄,不停地劝;“你就算想走,也不能说走就走啊。”

“不说了,我现在就走!”沈妙澄眼圈通红,只推开了王孝薇,抬腿就要冲出去。


清晨。

燕州总兵府。

“小姑姑,您还是不愿和我们一起回京吗?”沈妙澄已是梳洗停当,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长裙,外面系着一件银色的鹅绒斗篷,衬着她肤白胜雪的一张脸,既清丽又保暖。

沈英月望着面前的侄女,却是又一次摇了摇头,告诉她:“澄儿,我要在燕州等着大将军回来。”

“小姑姑……”沈妙澄眸心微怔,只觉心酸难言,不等她说话,沈英月已是抚上她的面容,又是说了句:“倒不单单是为了大将军,姑姑的陪嫁侍女青儿眼下还在漠格,至今也没消息,姑姑只盼着大将军能把她救出来,才能安心回京。”

沈英月说完,便是微微垂下了眸子,隔了一会儿才道:“还有图归糜,他是青儿的夫婿,当初,也是他掳走了你……”

看出了沈英月眼中蕴着愧疚之色,沈妙澄忙道:“小姑姑,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在漠格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就算图归糜掳走可我,可你也并不知情,你不要自己怨自己。”

“澄儿,姑姑多谢你了。”沈英月听得沈妙澄这番话,心底登时一暖,她微微笑了,握住了沈妙澄的手。

“小姑姑,那我和高公公这就回京了,你要多多保重。”

沈英月点了点头,她一路将沈妙澄送到了门口,看着沈妙澄的背影,她却是突然抬起眼睛,喊了句:“澄儿……”

沈妙澄回过眸子,见沈英月走到了自己面前,她的眼眸雪亮,只看着沈妙澄的眼睛,低低的问了句:“澄儿,你和小姑姑说句实话,你心里,可有大将军?”

闻言,沈妙澄一惊,当即道:“小姑姑,您怎么会这样问?”

“回答我。”

沈妙澄摇了摇头,道出了两个字:“没有。”

沈英月似是舒了口气的样子,她望着面前的小侄女,温声道:“有你这句话,姑姑就放心了。澄儿,你还年轻,这世间有大把大把的好男儿随你挑选,可只有大将军,你让给姑姑,好吗?”

“小姑姑,”沈妙澄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沈英月殷切的目光,终是言道:“我自然不会和您抢,可他,他也不是我的,他的那些妻妾还在京城等着他呢。”

“没关系,”沈英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只要你答应了小姑姑,小姑姑就安心了。”

沈妙澄心下微微叹息,只上前抱了抱沈英月的身子,又叮嘱一旁的仆妇们好生照顾她,自己方才领着王孝薇等人离开了总兵府。

望着侄女的背影,念起她即将回到京城,再不会在梁世中跟前打转,沈英月心里不为人知的松了口气,轻轻地念了句:“她终于走了。”

高公公已是领着侍从在府门外候着了,待沈妙澄出来后,高公公顿时迎上前,将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送到了沈妙澄手里,温声道:“公主快上车吧,吃的用的老奴都安置好了。”

沈妙澄点了点头,快上车时,她的目光却是情不自禁的向着军营的方向看去。

见状,高公公便是微笑道:“公主可是舍不得萧少帅了?”

“才没有,”沈妙澄连忙道:“我是舍不得许清寻,好容易才瞧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女将军,可话还没和人家说两句,我就要回京了。”

“公主安心,等这一仗结束,皇上定会召她进京觐见,论功行赏的。”高公公安慰道。

沈妙澄轻轻地“嗯”了一声,想起萧骏生,她的眼瞳微微黯然,只将那一股惆怅压下,掀开帐帘钻进了马车。

驿站。

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赶了一天的路,虽说马车中吃的用的俱是不缺,高公公怕她生闷,甚至还备下了一些女孩家喜欢的小玩意,可沈妙澄却还是闷得发慌,等到了驿站,只觉浑身都被颠的要散架了般,只让人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刚换好衣裳,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沈妙澄听着,便是带着王孝薇一道向着外面走去。

刚到大厅,就见一个传令兵嗓音沙哑,身上似乎还带着鲜血,与驿站中人道:“快去遣人传书回京,大将军与萧少帅联手御敌,率领大军向着漠格草原逼近,生生逼得漠格人后退了三十余里,此战大捷!”

他的声音刚落,驿站诸人无不欢呼,那传令兵似是口渴的紧,待一碗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后,他的面色微微一黯,与驿站中的人继续道:“最后,莫忘在信中再加一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

听着这一句,沈妙澄眸心大震,顿时从廊后冲了出来,与那传令兵颤声道:“大哥受了重伤?他是如何受的伤?哪里受了伤?”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那传令兵似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待见周围的人行下礼去后,他方才醒悟般,向着沈妙澄道;“小人见过昭阳公主。”

“你快和我说清楚了,我大哥怎么了?”沈妙澄着急的厉害,眼中已是迸出了泪花,待高公公赶来后,就见沈妙澄苍白着一张脸,眼瞳中满是慌乱与惊惶之色,只将驿站里的人指使着团团转,命他们立刻备马,她要去找沈元灏。

“公主……”高公公慌忙拉住了沈妙澄,他心知沈妙澄素来与兄长感情深厚,此时听得沈元灏受了重伤,她定是焦急万分。

“我不回京了,快送我去前线,我要去看大哥……”沈妙澄焦急不已,只一面哭,一面和高公公道。

“快去备车,老奴亲自护送公主。”高公公望着沈妙澄的泪水,当机立断,向着一旁的侍从吩咐道。

军营中。

因着失血过多的缘故,沈元灏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半倚在塌上,看起来颇为虚弱。

他本在闭眸养神,却听得外间传来一阵喧哗,他睁开眸子,刚欲吩咐一旁的护卫外出查看,却见帐帘一闪,一道纤柔的身影已是从外面闯了进来。

“大哥!”沈妙澄眼圈通红,待看见沈元灏后,便是扑到了他怀里,刚抱住了他的身子,便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传信的人说你受了重伤,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你大哥挂了?”沈元灏唇角浮起一丝虚弱的笑意,他捧起妹妹的脸庞,微叹道;“不是让你跟高公公回京,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你受了重伤,我哪里能走,”沈妙澄的目光在兄长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慌乱道:“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了伤?严重吗?随行的御医怎么说?”

沈元灏握住妹妹的手,与她道:“不碍事,只是肩上中了一箭,已经没事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上战场的吗?”沈妙澄见哥哥虽是面色苍白,可言语如常,显是如他所说那般并无大碍,才微微放下心,可这一放心,便是气恼了起来。

“梁世中和萧骏生上阵杀敌,你大哥却待在后方乘凉,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皇家的脸面都要被我给丢尽了。”沈元灏微微一哂,似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只疼的吸了口气。

沈妙澄瞧着顿时心疼,只嚷着:“你快把伤口给我看看。”

“多大的丫头,也不嫌害臊。”沈元灏摇了摇头,对这个妹妹既是无奈,又是疼惜。

“公主别担心,殿下的确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曾伤着筋骨,”一旁的幕僚亦是开口,语毕,那幕僚顿了顿,又是说道:“这次倒多亏了大将军,若不是大将军及时拉了殿下一把,这一箭只怕……”

听着幕僚的话,沈妙澄心里一惊,她望着面前的兄长,轻声问道:“大哥,是梁世中救了你?”

沈元灏眸心深谙,只点了点头。


沈英月被侍从带进了王帐,纤瘦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几乎不敢去看王座上的男子。

“大汗……”沈英月唤出了这两个字,跪在了漠格王面前。

“传令下去,把这个女人带上,本汗要在阵前剥了她的衣裳,让大渝的人好好瞧瞧!”漠格王伸出手向着沈英月指去,与一旁的侍卫吩咐。

沈英月闻言,眼瞳中顿有惊恐之色划过,她望着王座上的男子,凄声道:“大汗,我们夫妻一场,您又何必这样羞辱我?”

“你要怪就怪梁世中,他不仅夺走了本汗的小公主,还折损了本汗手下数千名将士,本汗就当着他的面折辱你这个公主娘娘,看他能如何!”漠格王唇角咧出了一抹冷笑,他知道不论他如何作践沈英月,沈英月都是大渝的公主,是崇安帝的亲妹妹,若将她送至阵前羞辱,无疑是狠狠地打了大渝的脸面。

念及此,漠格王的眼底浮起一抹狂热,似是已经迫不及待起来。

“大汗!”沈英月如何不晓得漠格王的心思,她的眼瞳含泪,念起那一份羞辱,顿时觉得生无可恋,她深吸了口气,只慢慢向后退了退身子,趁着汗王不留意,竟是一把抽出了挂在帐上的匕首,不由分说便向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一旁的侍卫见状,顿时上前扣住了她的臂膀,只让她动弹不得。

漠格王脸色阴鸷,上前扬起手狠狠地甩了沈英月两巴掌,喝骂道:“想死没这么容易,就算你变成一具尸首,老子也要把你带去!”

沈英月倒在地上,眼底满是绝望的光芒。

燕州,总兵府外,虎狼骑已是整装待发。

“梁世中……”

听到这道声音,男人便是停下了步子,回眸,就见沈妙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蕴着无尽的担忧。

“漠格人来进攻了,是吗?”她昂起脑袋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带着些许的轻颤。

“嗯。”梁世中不曾隐瞒,只点了点头。

“漠格王把小姑姑也带来了,要拿她做人质,对不对?”沈妙澄想起方才从下人口中听到的话,又是着急,又是担心。

梁世中望着她的眼睛,他的声音低沉,一字字的告诉她:“我答应过你,会把她带到你面前。”

“可是……”

“相信我,你很快就能见到她。”梁世中打断了沈妙澄的话,说完,他不再去看沈妙澄,只转过身向着一众侍卫沉声喝出两个字;“出发!”

燕州城外,一眼望去,漠格大军黑压压的犹如潮水般,向着燕州城涌来。

城楼上,待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现后,守城的将士们皆是精神一震,一一行下礼去,口中只纷纷喊道:“大将军。”

梁世中微微颔首,举目望去,但见在漠格骑兵中,以数匹骏马拉了一处巨大的王座,在那王座上则是坐着一个身材肥硕,满面虬髯的男子,正是漠格汗王。

梁世中的目光上移,就见那原本应当竖立军旗的旗杆上竟捆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周身上下只着一件贴身小衣,即便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她的悲苦与绝望。

“大将军,那位是永慈公主,弓弩手生怕误伤公主,一直不敢放箭。”有部下恭声与梁世中开口。

看着这一幕,梁世中不曾出声,唯有黑眸中则是蕴起了一簇烈火,而在他身后,邵子成已是忍耐不住,大骂道:“用这样卑劣的法子去对付一个女子,漠格王当真是畜生不如!”

“传令下去,命张副将,崔副将各带一支骑兵,随我出城救人。”梁世中收回目光,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丝毫起伏。

闻言,诸将皆是大惊。

“将军,此举太过危险,敌军有千军万马,您怎么能去以身犯险?”

“是啊将军,您若相信属下,不妨派属下去……”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梁世中打断了部下的话,看着漠格王的眼神中,是浓浓的杀意。

沈英月周身上下已是被冻得青紫,她的身子就那样被捆在旗杆上,已冻得麻木。

迷迷糊糊中,她听得城楼中传来一道沉闷的声响,似乎是城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厮杀声大起,她竭力睁开眸子,就见有两支骑兵冲进了漠格大军,只令漠格大军方寸大乱,她看见一个男子一马当先,自大军中向着自己策马而来,他的身手矫健,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竟杀了无数的漠格勇士,令人近身不得。

“快,快拦住他!”漠格王惊慌失措的声音响起,肥硕的身子已是让护卫簇拥着离开了王座,向着后方退去,沈英月望着那一道身影,她看着他的黑眸如电,笔直的向着自己看来,他扬起手中的刀,“啪”的一声砍断了旗杆上的绳索,沈英月只觉自己身子一轻,已是摔了下去。

她发出了一声惊叫,待回过神来,她发觉自己已是落进了一道宽阔滚热的怀抱里去。

她迎上了他的眸子,那样的黑,那样的深,她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犹如神祇般的男人,竟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梁世中脱下自己的披风裹住沈英月的身子,看着周遭源源不断的敌军,男人微微皱眉,只沉声喝出了一个字:“撤!”

沈英月倚在他的臂弯,她仍是怔怔的看着他,看着这个自战乱中奔向自己,救了自己的男人,哑声问了句:“你是谁?”

梁世中一手揽着她的身子,另一手则是握紧了缰绳,听得她的话,男子向着沈英月看去,与她言了句:“我答应过昭阳公主,要把你平平安安的带回去。”

沈英月望着他英挺的侧颜,男子的怀抱是那样的宽厚有力,似是能为她挡住所有的风雨,在这一刻,沈英月只觉心中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宁之感,她的眼睫轻轻颤着,终是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而在失去意识的刹那,她听得有人喊他“大将军”,原来,他就是大渝的大将军,原来,他就是梁世中。

夜晚,总兵府。

沈英月醒来时,发觉自己已是换了衣裳,身下的被褥温暖而柔软,透着隐隐的清香。

“小姑姑,您醒了?”身旁传来一道温柔动听的女声。

沈英月循声望去,便见床前守着一个肤若凝脂,纤腰若素的少女,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双眼睛水意濛濛的,仿佛会说话一般,看见沈英月醒来,她便是欢喜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贝齿,那样的纯净,美好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沈英月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直到她与自己道:“小姑姑,我是澄儿啊!”

沈英月心中一颤,眼前的少女渐渐的与自己记忆中的女童重合,她的眼泪涌上了眼眶,只颤着手抚上了沈妙澄的面容,哑着嗓子开口:“澄儿?你都长这样大了?”

沈妙澄的鼻尖一酸,她点了点头,望着沈英月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之色,只红着眼眶道:“小姑姑,你在漠格受苦了,你放心,以后再不会有人欺负你,我和大哥都在,我们都会保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