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她,纯欲美人,是京圈太子童养媳完结版温栀周弥
她,纯欲美人,是京圈太子童养媳完结版温栀周弥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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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只月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栀周弥的其他类型小说《她,纯欲美人,是京圈太子童养媳完结版温栀周弥》,由网络作家“半只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弥母亲在他八岁那年意外去世了,他从小是被周父给带大的。但父子俩却很少话。周父常常在外应酬出差,故意不回家,怕看见周母的物件触景生情,周弥在外有自己的住所和自己的生活,也不回老宅。宅子里常常只有温栀一人住。公寓电梯里的数字缓缓上升,温栀有一瞬间失神。这是周弥在外面的住所,今天她第一次来。电梯内再站十个人也绰绰有余,明明有很大的空间,可他却与她距离极近。近到她能听见周弥的呼吸声。打在她脖颈处,那些细软的毛上,又痒又重。“叮——”电梯门打开,一梯一户的楼盘,入户门口有个很大的生活区域,却只放了一个木制鞋柜。电梯需要专属的楼层卡,才能运行。温栀望向身后那快速关上的电梯门,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事情,让她内心恐慌。她站在门口,看着周弥弯腰熟练地...

章节试读


周弥母亲在他八岁那年意外去世了,他从小是被周父给带大的。

但父子俩却很少话。

周父常常在外应酬出差,故意不回家,怕看见周母的物件触景生情,周弥在外有自己的住所和自己的生活,也不回老宅。

宅子里常常只有温栀一人住。

公寓电梯里的数字缓缓上升,温栀有一瞬间失神。

这是周弥在外面的住所,今天她第一次来。

电梯内再站十个人也绰绰有余,明明有很大的空间,可他却与她距离极近。

近到她能听见周弥的呼吸声。

打在她脖颈处,

那些细软的毛上,

又痒又重。

“叮——”

电梯门打开,一梯一户的楼盘,入户门口有个很大的生活区域,却只放了一个木制鞋柜。

电梯需要专属的楼层卡,才能运行。

温栀望向身后那快速关上的电梯门,陌生的环境和未知的事情,让她内心恐慌。

她站在门口,看着周弥弯腰熟练地换好了拖鞋,是简单的男士款式。

下一秒,一双女士款式的拖鞋被扔在了她的面前,发出“啪”的一声响。

和周弥脚上的那双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和码数不一样。

周弥看着她,淡淡开口。

“换上。”

温栀指尖蜷缩,盯着脚下的这双女士拖鞋,崭新的标签都没被撕掉。

和他脚上的那双,除了颜色不一样,款式一模一样。

仿佛.....是情侣款式。

温栀晃了神,踌躇着蹲下身慢慢换好女式拖鞋。

周弥指纹解锁打开了公寓门,率先走进屋里。

“进来,把门关上。”

她站在门口愣了一会,没敢动。

今年她已经19岁了,如果真如几年前的那两个保姆所说,周弥今夜要在她身上有所索取,那她该如何拒绝。

藏在她房间里的枕头枕套里有个还账笔记本,上面的欠款数字对于如今的她来说,还很庞大。

她存了些钱,但还远远不够。

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周弥停下脚步转身看她。

他们隔着这扇门,一个站在屋内,一个杵在屋外。

周弥随意将西装扔在身侧的挂衣架上,他将手插进裤兜,慵懒靠在墙上,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这样注视着她。

也不开口催促让她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尴尬,俩人僵持不下。

最终温栀妥协了,将脚跨进公寓,却没有关上门。

周弥将车钥匙甩在玄关柜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随即他大跨步朝她走过来,宽厚的肩膀与她的身体左侧紧贴,温栀能感受着他的手臂肌肉一紧一松。

鼻息间是好闻的淡淡的栀子花香。

“啪——”门关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温栀有一瞬间心跳剧烈。

周弥将门给关上后又瞬间站远,重新拉开俩人的距离。

仿佛刚刚的亲密碰触,只是他的不小心。

“刚刚为什么不进来,怕我吃了你?”

他挑了挑眉。

温栀呼吸一滞,不肯承认般摇了摇头,“没有。”

“饿了吗?”

周弥靠在玄关处的墙站立,双手插兜,姿态有些清冷,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

温栀脑子转很快,试图分析理解他口中这句话的含义。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去医院耽误了一些时间,此时他们也在老宅吃上饭了。

长期的寄人篱下,让她会反复剖析别人话中的深意。

所以他是饿了吗?

她很快理解过来。

将迷彩服袖子挽到手肘处,环顾四周找厨房的位置,准备给他做晚饭。

周弥皱眉瞥了一眼温栀小臂肌肤上的那些乌青,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尽头房间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干净的,去换一件。”

说完,周弥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然后再来到她面前递给她。

“放一会再喝,有些凉。”

温栀接过那盒酸奶,指尖是冰凉的触感,她略微有些局促开口,

“我先给你做饭吧。”

周弥看了她几眼没有说话。

他重新回到厨房,将她关在透明的玻璃门外。

温栀透过玻璃看着他利落挽起袖子,从冰箱里拿出新鲜的蔬菜,开始做饭。

收回视线,温栀叹息一声。

她在桌上放下酸奶,手上被沾染上水汽。

周弥对她冷漠,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她垂着头看向自己的这身军训服,裤腿沾染上假山上的泥巴,有些地方破烂不堪。

走廊的尽头房间门是打开的。

床上三件套是纯黑色的。

床角搭了一条灰色的男士平角裤,看上去平平整整没有被穿过后的褶皱。

可那男士短裤中间突兀的一块,温栀看得脸颊发热,赶紧挪开了视线。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气。

和周弥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是一间主卧,房间里还有一间衣帽间和浴室。

温栀皱了皱眉。

周弥给她指的方向就只有这一间睡卧。

温栀深呼吸走向衣帽间,随意打开一扇,入目是许多深色系的西装套装。

重新打开另外一扇。

没有一件西装了。

但里面的女式衣服琳琅满目,五花八门。

小盒子里的各种颜色内衣内裤被折叠得整整齐齐。

温栀心里一咯噔,随手抓起一件内衣和衣服,看到码数后,脸色忽变。

她纤细的手指快速翻动其他衣服查看。

所有的衣物都是她的码数。

温栀垂眸看向脚上浅色系的女士拖鞋,此刻才发现这双鞋意外的合脚。

真的会有这么巧?

周弥的房间里,准备了她码数的私密衣物。

这么些年,似乎没听说过他有女友。

温栀不敢细想,扔下手中单薄布料的内衣,转身走出卧室。

餐厅里传来了香味,正好周弥端着一盘热菜走出来。

他身上围了一条黑色的围裙,精美餐盘里摆放着炒好的鲜嫩虾仁,翠绿色的芹菜起到了很好的点缀,表面有一层黑胡椒。

“去哪儿?”

周弥将菜放在餐桌上,站直了身子语气缓慢。

看见她依然穿着迷彩服,周弥皱了皱眉。

温栀还处于看见周弥房间有着她码数衣物的震惊中,她微微回神,望向面色平淡的周弥。

“太晚了,我想回去。”

周弥看向窗外,大片的落地窗很好地展现了夜晚京城的样貌。

天黑压压的,城市霓虹灯照亮了整片黑暗。

纸醉金迷,繁华富丽。

这座公寓里却充满了人间烟火味。

他回过头看着温栀,“回哪里去?老宅?”

温栀盯着他那平静温和的眼神,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周弥不笑的时候,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脾气很冷。

“过来。”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厨房的燃气灶上还开着火,油烟弥漫了整个厨房。

飘到天花板的那些烟雾弄响了烟雾报警器,温栀听见这声音神色有些惊慌。

周弥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微蹙的眉表示不悦,

“过来,温栀,我没叫你走。”

他的语气不是商量。

是通知。

他没让走,她就不能走。

温栀抿唇,选择坐在就近的椅子上。

周弥看了她几眼,转身走进厨房,关上了玻璃质地的厨房门。

急促的报警声音消失。

温栀深呼吸一口气,眼睛望着厨房里周弥的背影。

他的腰身很窄,肩膀却很宽厚,恰到好处的下颌线条让他侧颜有种硬朗的帅气。

周弥的身影在烟雾中有些飘渺。

一手把着锅柄,一手拿着铲,熟练翻炒。

简单的烟火气动作,在他身上显得矜贵优雅。

小臂上的青筋脉络根根分明,被挽起来的衬衫不听话地滑下去,随着他翻炒菜的动作又移上去。

周弥空暇之余扭头看了看她。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上。

周弥似乎是淡淡笑了一下,他又将头转回去,继续翻炒锅中的菜。

瞧见他的一系列动作,温栀心尖颤动。

她是有想跑的欲望。

但现实就是,如今她是依着周家过活的寄生虫。


他们一夜未回老宅,周父猜到了些什么,一大早就来了公寓。

温栀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间,听见了他们在客厅里的争吵。

周父压低了的声音依然传进她的耳朵里,“你为什么就非要她?如果是玩玩的话,那我没意见。”

可他是吗?

温栀顿住脚步,站在走廊的尽头。

这个位置客厅里的人是看不见的。

她听见周弥轻轻笑了一声。

客厅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周弥一手把玩着金属外壳的打火机,一手拿烟。

烟被点燃,尖端猩红着在慢慢燃烧。

周弥没抽,看着淡白色的烟雾缭绕在空中,漆黑的眼眸淡淡的。

“你把国外公司业务全部转回京城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我们才打通了国外市场,现在你回来,多少人虎视眈眈从你身上扯块肉,周弥,你是想自毁前程吗?”

“周弥,你是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

周父站着看着沙发上的周弥,有些气急败坏。

温栀眸子闪了闪,拳头握紧。

她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听下去,可内心又期望周父能够将她给带回周宅。

“对,忘记了。”周弥翘着腿靠在沙发上,指尖捻灭了烟头。

手指一弹,烟在空中像是一个抛物线稳稳落进了烟灰缸。

他在国外拼死拼活混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为了继续听周父这个老头的话。

“你是不是不打算回英国了?”周父叹了一口气。

“两年后回。”

周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烦躁。

他这个儿子野心很大,对事业是,对温栀也是。

偏执的占有欲,随时会发作的狂暴暴躁症,除了他这个父亲,谁都不知。

周父对于他的决定无可奈何,怒骂了几句小畜生后转身离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走廊尽头的温栀。

温栀抿着唇,偷听被逮到,她像以往一样装出微笑的样子,打了声招呼,“周先生。”

周父恨恨看了她一眼,“当初他叫我救你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

说完,周父不再理会她,走到门口大力关上门。

房子被震得一响。

她怔愣在原地。

周弥从沙发上站起身,散落的烟灰落在了他的白色浴袍上,他看着那处脏了的地方 微微皱眉,大跨步走去房间。

温栀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见他过来,没有让出通道。

直觉让她猜测到,周弥回国是与她有关,两年后去英国也与她有关。

可她不可能会和周弥纠缠这么久的。

“为什么是两年后才回英国?”温栀有些崩溃,她本以为他像以前一样只待几天。

周弥笑了一声,浓稠晦暗的眼眸深深注视她。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唇瓣,指头触碰到她的口腔,温栀咬住牙关抵挡住他的进入。

周弥皱着眉,命令,“张嘴。”

她偏过头,躲避他的触碰。

周弥用了狠劲,狭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指头进入潮湿温暖的口腔。

他故意转动手指。

触碰她的每一颗牙齿。

和柔软湿润的舌。

指头接近咽喉处,搅拌着,带着某种意味触碰她口腔里的软肉。

“喜欢这样吗?”周弥低眸瞧着她脸上的神情,扯了下唇角。

温栀的脸上只有惊恐和不适。

“哦。”周弥点了点头。

将手指从她口腔中拿出来,周弥表情淡淡的,慢慢擦拭着整根手指上晶莹透明。

“栀栀,不喜欢这样啊。”

温栀的背上感受到墙面的凉意,周弥给她准备的睡衣全是真丝吊带的,即使她外面披了一层薄衬衫,也是冷的。

她背上出了一层薄汗。

打湿了外面的薄衬衫,湿哒哒黏在身上。

周弥牵着温栀的手进了房间,带着她的手扯下他身上的浴袍带子,“帮我脱掉。”

浴袍脏了,就换一件。

但温栀却会错了意,他的大手包裹着她颤抖的手,慢慢脱下身上的白色浴袍扔进脏衣篮里。

周弥坚硬的腹肌块和有力的臂弯,男女悬殊的力量感让温栀望而却步。

她的腰上倏尔传来一股力量,周弥锁着她纤细的腰,低头与她的额头紧挨。

“两年后....”

“你和我一起走。”

周弥的声音轻轻的,他的呼吸缠绕着她的,明明像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缱绻,温栀却感受不到那种柔情。

“去哪儿?英国吗?”她下意识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狭长的黑眸锁住她的眼,“嗯。”

温栀沉默了,她一直搞不懂周弥对她的感情,他将她留在了身边,却没有动她,看她的那些眼神,也没有深情。

这些所谓的占有欲,在她看来,不过是周弥将自己当作了一件简单的私有物。

可有可无。

是他诡怪的情绪,在作祟。

她很会装乖。

温栀敷衍点点头。

两年后,他或许早就不想和她继续玩了。

周弥放开了她,刚刚近距离的拥抱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连带着看温栀的眼神,都变了色彩。

他大步走进浴室,打开了冷水那一档。

浴室没关门,温栀扫了一眼那方向,她站在原地不敢动,耳朵红得发烫。

他的变化,刚刚抵在了她腰上。

浴室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还有他的闷哼声。

温栀红着脸咬唇,攥着衣角,僵硬地挪动步子坐在了沙发上的位置,等着他出来。

过了许久,周弥重新从浴室里面出来,身上穿着干净的灰色浴袍,上半身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在身上,脸上带着神清气爽。

短发被水给打湿,他手里拿着吹风机,走过来递给温栀。

周弥一靠近,她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着的刺骨的寒气。

交递吹风机的时候,俩人手指触碰。

周弥手上寒冷一片,青筋暴露,根根分明。

她抿抿唇,劝了劝,“用冷水洗澡,容易感冒。”

温栀手小心翼翼放在他的发丝上,打开吹风机,热风运作的声音很轻。

周弥看着她笑了一下。

“不用冷水洗澡,我容易憋坏。”

温栀给他吹头发的手一顿,她面不改色佯装镇定给他继续吹头发。

装作听不懂。

男生的短发很快就能吹干,感受到掌心周弥的发丝柔软干燥后,她关了电源,将昂贵的吹风机给重新折叠好。

起身走进浴室准备放回原处。

周弥懒洋洋靠在沙发上,叫住了她,“温栀。”

温栀脚步一顿,转过头愣了下,“嗯,我在。”

“说话不算话的人,我绝不轻饶。”他侧着脸看她,线条感流利,碎发蓬松地搭在额头上。

温栀没懂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的含义。

周弥对着她笑了笑。

“记住这句话就行。”

温栀犹豫了片刻,点点头,转身走进浴室。

她弯腰将吹风机放在收纳柜里,心跳莫名加快。

周弥的心思太难猜。


周弥笑了笑,连带着她的背和他的胸腔—起震动。

“不着急。”

他松开她的腰,将人给转了个身,俩人面对面。

大手提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侧岛台上。

温栀皱了皱眉,臀下—片冰凉,她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

“我先尝尝温的。”

他微微弯腰,吻在了温栀因呆愣微张的唇上。

温栀反应过来,嘴唇紧闭,双手推搡着他。

却被周弥—只手就抓住了,置于她的头顶上。

男女力气悬殊,她被吻得心烦意乱,完全不能做出下—个抵抗拒绝的动作。

喉间发出不清楚的呢喃,漂亮的锁骨线条因动作延长又缩短。

烧水壶里的水不再沸腾,慢慢归于平静,那些热气也消失不见。

周弥终于放开了她,微微后退—步。

盯着她满是雾气的眼眸,里面仿佛盛着夜空里的星星,闪着碎光。

她模样有些委屈。

嘴唇湿润,微红。

周弥眼神暗了暗,指腹摸上了她的嘴唇。

“你进步了。”

温栀抬眸盯着他,眼神里带着迷茫和不解,这种掐头去尾的话总是从他口中说出来,让她云里雾里。

她微仰脖颈,深色瞳孔里是他的影子,长睫毛上有些水汽,漂亮得如同—只高贵的白天鹅。

仿佛他刚刚做的—切,是亵渎了她。

周弥晦暗不明盯着她看,摸了摸她的头。

“会换气了,也能坚持很久。”

“宝宝,你现在是孰能生巧了吗?”

温栀僵在他的怀里。

周弥低头瞧着她的发顶,手拍了拍她的背,似怕她不够羞—样,继续开口,

“栀栀很有天赋,学英语快,”

“学接吻也快。”

不是所有人都如周弥—样厚脸皮。

看她脸蛋红得真的快滴出血后,周弥噤了声。

放开她,走到旁边。

拿起她刚刚洗好的杯子,将水壶里的水给倒了进去。

热水沿着杯壁如同清澈的瀑布向下流动,透明杯子遇热周围—圈起了水雾。

温栀从岛台上下来,鞋子与地面碰撞发出声响。

周弥趁空朝她脚踝处看了看,随后收回视线,将倒好水的杯子放在—侧。

他走去沙发上拿手机。

温栀看着他的背影,嘴唇还有些发麻,慢吞吞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周弥指尖在手机上点动。

温栀跟在他的身后,然后站在沙发旁边,想离开,却又不敢直接离开。

周弥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头也不抬—下,视线—直落在手机上面。

温栀站在他旁边,像个犯了错的学生。

终于等他处理好所有事情后,温栀挺直了背,“我……”

“我叫荣凛准备了饭菜,—会送上来。”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周弥就率先开口。

温栀有些愣,也有些尴尬。

酒店房间客厅里的窗帘没有拉上,可以清晰地看见路边街灯早就被打开。

外面车流开了夜灯,站在高处向下望,霓虹闪烁。

她踌躇了—会儿,“我不饿。”

周弥坐回了沙发上,狭长漆黑的双眸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点点头。

“我饿。”

他走过去,拉着人在自己身边坐下,“陪我吃点。”

没再提送她回去的事情。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后,门被人敲响。

周弥起身,迈着长腿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荣凛手里提着好几个饭袋,“周少,慢用。”

周弥嗯了—声,接过后将门给关上。

温栀走在他的身边,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

简单的家常菜,五菜—汤,被他摆在桌子上。

周弥将—双木头筷子递给了她,温栀接过,“谢谢。”


“栀栀,你嘴巴.....”

“..是学长咬的吗?”黄安馨圆圆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嘴角看。

温栀愣了愣,脸红了又白。

顾琳和林苗苗也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是大家第一次将她与周弥的关系放在明面上来问。

温栀白着脸,点点头。

顾琳拽了一下黄安馨,“男女朋友亲个嘴儿,咋啦!!”

黄安馨大神经,跑过来半蹲在地上,一副向她虚心请教的模样,

“栀栀....亲嘴儿是什么感觉啊?”

“周男神他....会伸舌头吗?”

黄安馨没谈过恋爱,她最近追恋综,对男女那方面的相处,上头地不行。

她的话并没有恶意。

温栀却被她的话给吓到口水呛住,咳了好几下。

这种事情....

能交流?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亮,温栀没看见,还是顾琳戳了戳她的肩膀,“温栀,你电话。”

温栀扭头,就看见屏幕上“周弥”的名字。

怕什么,来什么。

她硬着头皮在众人暧昧的目光,走出寝室。

到了露天阳台,她看了看周围没人后,接起了电话。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平静。

她看着楼下的一对情侣,开口,“刚刚在和室友聊天。”

“哦。”

“宝宝,你们聊的什么?”

温栀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那声“宝宝”带着磁性,想到刚刚黄安馨问的那句,‘会伸舌头吗?’

她的脑海不自觉想到周弥凸起的喉结滚动,胸腔都带着震动。

然后唤出来了那句,‘宝宝。’

“也没聊什么,就学习啊什么的。”她撒着谎。

楼下的那对情侣正巧躲在树下拥吻,温栀瞪大了眼睛,咬着唇感觉浑身燥热。

手机里传来磁性的笑声。

“她们会和你聊学习?”

“宝宝,你真是连谎都不会撒。”

树下的那对小情侣还在亲,温栀眼睛却挪不开。

她站在阳台上,嗓音干干的,“没有。”

周弥没有和她多纠结这件事,“14号沈池言酒吧开业,想不想去玩玩?”

温栀回过神,将视线从那对依然难舍难分的情侣身上收回。

她转身背对着他们。

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周弥....”

她的低喃,传进周弥耳朵里,他从办公凳子上站起来,松了松领带,“嗯”了一声。

“这个月14—16号,我要去立城参加竞赛。”

电话那头没人说话,只有衣服布料悉悉索索的声音。

温栀垂眸盯着鞋尖,心里忐忑不停。

“要不,我后天回来住三晚吧。”她咬咬牙,手紧紧攥在身侧。

周弥站立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算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了,

“你这算是补偿吗?”

温栀眨了眨眼,“很抱歉不能陪你去沈少的新酒吧。”

周弥笑了笑,那笑声传到她的耳朵里。

很抱歉?

她语气硬巴巴的,没听出来有半分抱歉。

是害怕才对吧。

害怕他不准她去参加比赛。

“后天有早课吗?”

周弥将手放在西装裤兜里,紧致的背部挺拔宽厚。

温栀快速将课表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想起来后天和大后天都有早课。

她弱弱“嗯”了一声。

如果住公寓的话,那第二天会起很早。

显然周弥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对着手机里淡淡说了一句,“周末再回来吧。”

听不出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温栀也不会去执着于哄他,见他给了个台阶,立马向下。

“谢谢你。”

“....阿弥。”

听见电话里传来忙音后,周弥看着手机屏幕。

他也没谈过恋爱。

但也算是懂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名叫京少聊天室的群聊界面弹出几条消息。


初秋,京城。

街道两旁被种满了栾树,粉色果瓣像铃铛一样挂在树上,微风吹过,混着绿叶哗哗作响。

昨夜下了一场秋雨。

即使此刻出了太阳,地面也仍有些湿润,空气中覆着潮湿因子。

温栀嘴里含着葡萄味的棒棒糖,迷彩服外套的袖子随意系在腰间。

右脸上长长的指甲划痕还没来得及处理,红色的血迹渗透表皮后又凝固着,手臂处简单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幽黑柔顺的长发被扎成了高马尾,随着步伐,在阳光下一高一低地跳动。

温栀是今年新入校最有名的大一新生,也是美得最纯的那一个。

周围的学生近距离看见了她,诧异她美貌的同时又自动离她几米远。

不为别的,她父亲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京城本地人大部分都知道当年的那件大案。

温栀敏感地察觉到他们眼底的不屑和打量,眸光闪了闪。

后槽牙用力将棒棒糖一口咬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地底的那股湿气,顺着她光洁白皙的脚踝处往上爬。

全身各处都能感受到燥热,她皱着眉头开始加快步伐。

此刻京城大学的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牌号是五个八,吸引了门口不少学生的注意。

车窗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玻璃被贴了一层特殊的膜,有了很好的私密性。

站在外面的学生看不清里面的人,却熟悉这特殊张扬的车牌号,猜得到坐在车内的人是周弥。

京城大学的传奇人物,众人口中的天之骄子,京圈里的太子爷。

在国外拥有几家上市公司,明明已经毕业一年多了,还会时不时回到学校和那群老教授们一起搞科研。

豪门世家,长相优越。

为人却没有半点儿的少爷架子,温和又优雅。

接触过周弥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

温栀一出校门就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校园门口不远处,很多同学在那附近驻足。

她局促顿住脚步。

掌心里的手机滚烫无比,界面显示正与周弥通话中。

车内的周弥在温栀出校门的那一刻,就看见了她。

他耐着性子坐在车里等了半天,瞧见温栀仍站在原地,脸是朝着车的方向,脚却没挪动半分。

周弥握着手机懒洋洋靠在车背上,一身高定西装显得他气质非凡。

修长的双腿自然交叉,踩脏了前面的车背座椅也丝毫不心疼,额前的碎发慵懒随意。

等得终是没了耐心。

“上车。”

他淡淡向着手机那边的人说。

温栀听见电话里他的声音后皱了皱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脚下就一个踉跄。

身后有人故意撞向她。

好不容易稳住脚步重新站定,刚刚撞她的那几个男生又主动来到她的面前,讽刺的话张口就来。

“温栀,刚刚又被人打了啊?啧啧,脸破相了。”

为首的男生倾身靠近她,装模做样瞧了瞧她脸上的那些伤痕,咂了咂嘴。

“哥哥看了怪心疼。”

“这样吧,你跟了我,保证以后没人敢乱嚼你舌根。”

“对啊,跟了烨少保你吃香喝辣。”

其余几人附和着,在校门口等车的同学听见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后,都围过来看热闹。

温栀后退了几步,拉远与这群男生的距离,眼底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耳机里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

温栀低头看向通话界面的手机,这才记起来她和周弥的电话还未挂断。

借着人群,微微抬眸。

就看见穿着黑色西装套装的男人,迈着长腿大跨步朝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俩人隔着人群对视上。

周弥眼眸漆黑,视线牢牢锁定她。

温栀心慌一瞬,使了大力推开人群,从缝隙中弯腰钻出去。

然后大步跑去相反的方向。

围着她看热闹的同学还未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她狂奔的背影。

她腰间系着的那件迷彩服,松松垮垮的在风里漾动。

周弥脚步顿住,见她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眼前。

这才转身重新上了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再面无表情关上门。

司机扭身朝后座看去,上车的只有周弥一人,刚想询问还等不等温小姐,“周少......”

车内连着周弥手机的车载蓝牙,适时响起了消息弹出的声音。

司机闭了嘴。

周弥拿起手机查看,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挂断了俩人的电话,界面重回手机屏保位置。

解锁打开后,上面有一条她发来的短信。

Zhizhi:[我在迷橞路。]

周弥将手机扔在座位上,淡淡开口,

“去迷橞路。”

司机借着镜子看向后座,周少脸色温和,却没来由得让他感到一种低气压。

车子启动,掉头。

迷橞路在京城大学附近,但那边人烟稀少,正在修地铁还未开发完全。

很少会有人去。

周弥十指交叉放置自己的膝盖上,用力过度手背白得几乎透明,不悦垂着眸子。

到了地点,司机将车缓缓停下。

周弥抬头,就看见温栀一个人站在一棵栾树下。

她背挺得笔直,仰头望着粉嫩的栾树果子,白皙的脖颈线条感极美,锁骨性感藏在衣领里若隐若现。

距离她十米远的地方尘土飞扬,施工团队正在修建地铁道路。

周弥微微皱眉。

温栀终于收回视线,看见了停在自己前面的黑色迈巴赫。

她偏头看了看周围无人,然后快速跑过来。

开车门,上车,关门。

一气呵成。

周弥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见她上了车,也不向旁边挪动一下。

留给她的位置其实并不多。

迷彩裤粗糙的布料与他那昂贵的西装裤紧紧贴在一起,隔着单薄的质地,能实实在在感受到他大腿的温度。

比雨后地底的那股热气,还令她燥热。

温栀面不改色将自己的身体朝车门挪动。

“哥哥。”

“抱歉,让你等久了。”

她父亲出事后,周家收留了她,今天周弥从国外回来也是顺路来接她回老宅吃饭。

温栀双手紧紧抠着座位上皮,有些紧张。

算起来,她已经好久没见到周弥了。

但每次见他,总觉得压抑。

世人都说周弥好相处,可他却总爱为难她一人。

“哥哥?”周弥冷嗤。

嘴里呢喃着温栀对自己的称呼。

周弥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整个人都快嵌入车门内了。

怕他怕成这副模样。

脸上有一条极长的伤疤,大概是被指甲给划破了的,身上贴了不少创口贴。

局促缩在车座角落,裤脚沾染上泥土破破烂烂。

周弥上半身朝她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面孔上。

“刚刚为什么要跑?”

那群男生对温栀说的那些话,他在电话里都听见了。

下车也是为了主动给她撑腰。

可她却头也不回跑掉了。

温栀垂下眼眸,盯着他一尘不染的皮鞋,轻声开口。

“和我走近的人,都会被连带着辱骂。”

她抬头看向周弥,眼底不带丝毫情绪。

他是天之骄子,是高岭之花,而她因为父亲的缘由是所有人眼底的脏东西。

周家对她有养育之恩。

将周家独子周弥拉进那些流言蜚语中,她做不到这般没心没肺。

周弥瞧了她一眼,挪动位置远离了她一些。

“先去医院。”

司机正将车开往周家老宅的方向,听见他的吩咐,方向盘一转,重新驶入去医院的路上。

周弥离得远了些,温栀觉得呼吸都舒畅了不少。

她目不斜视,看向窗外。

刻意忽略周弥放在她身上的炙热视线。

良久,车内突然响起他漫不经心的话语。

“以后别叫哥哥。”

“你可不是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