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白宁厉怀渊
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白宁厉怀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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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行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宁厉怀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决定宠狼夫,养狼仔白宁厉怀渊》,由网络作家“轻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过多久,厉怀渊就已经赶到蛇歧所说之处,一只手握着扇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面色阴沉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附近妖兽的气息,试图追踪蛇歧口中的那只野猪精。很快他就闻到一股臭味,就是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他动了动耳朵,果然听见了一些声音。“站住,手里拿的什么?”一只雄性鹿妖将布袋藏在身后,这是他好不容易才猎到的猎物,要去万妖城中换晶石的。“藏什么藏,还不赶紧拿出来!”野猪精化作一半真身,露出一张又丑又脏的猪脸。那鹿妖只是个白色妖丹的低等妖兽,刚修炼成人形不足百年。他止不住地发抖,可是身后的猎物也是他能够提升修为的关键,怎么舍得就这样拱手相让。“妖,妖界有规定,你不得这么做!否则...妖王一定会降罪于你!”鹿妖的喉咙沙哑,...

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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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厉怀渊就已经赶到蛇歧所说之处,一只手握着扇子,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面色阴沉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附近妖兽的气息,试图追踪蛇歧口中的那只野猪精。

很快他就闻到一股臭味,就是从前方不远处传来,他动了动耳朵,果然听见了一些声音。

“站住,手里拿的什么?”

一只雄性鹿妖将布袋藏在身后,这是他好不容易才猎到的猎物,要去万妖城中换晶石的。

“藏什么藏,还不赶紧拿出来!”野猪精化作一半真身,露出一张又丑又脏的猪脸。

那鹿妖只是个白色妖丹的低等妖兽,刚修炼成人形不足百年。他止不住地发抖,可是身后的猎物也是他能够提升修为的关键,怎么舍得就这样拱手相让。

“妖,妖界有规定,你不得这么做!否则...妖王一定会降罪于你!”鹿妖的喉咙沙哑,胆子都快要被吓破了,早知道他就听劝不走这条路了。

“哈哈哈,规定?简直笑话!”野猪精的鼻子哼了几声,下界那些人类的精气实在太弱,根本就吃不饱,所以他才回到妖界。

在他心里妖界还是和几百年前一样,争斗个不休,就算如今出现了个所谓的妖王帝君,恐怕也是个根本管不了事的。

“那群妖界差使们都被我打的落花流水,老子是紫丹大妖,三千年的修为,就算是妖王来了我也不怕!”

“你说的当真?”那声音如清泉般传来。

“当然是真的...等等,谁在说话!”野猪精环顾四周,只见那人站在他不远处,正面不改色地看向他的方向。见到他竟然不跑,还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的热闹,活腻歪了不成?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只是你刚刚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在妖界紫色妖丹十分稀有,三千年的修为...听上去也确实能达到极高的境界,只是这么厉害的妖兽,他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

“哼,有种就亲自来试试!”

野猪精化作真身,猛地向厉怀渊扑来,那一股力道霸气,可也带着一股腥臭味,让厉怀渊下意识地闪躲,有些嫌弃的掩着鼻子。

“竟然敢嫌老猪我臭!”那野猪精见自己的招式被他轻松躲过,更是恼怒,再次向厉怀渊发起攻势。

厉怀渊对上他的一掌,那一瞬间的交手,心中已经了然。

他看着刚刚与野猪精交手的手掌,像是有些惋惜失落,“这种程度,根本伤不了我...”

厉怀渊抓住那野猪精的衣领,语气不善地质问道:“你当真有三千年的修为?”

他因被体内毒素所困,妖力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往日威风早已不在。

可这野猪精竟然连和他成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难不成是在保存实力?一想到这,厉怀渊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随即被愤怒所取代。

“再来!”随着厉怀渊一声怒斥,手上猛然发力,将手中的野猪精如同弃物般狠狠地扔了出去。

野猪精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又连续翻滚了几圈,落地的瞬间激起了漫天的尘沙飞扬。

“你...你竟敢羞辱我!”

那野猪精顿时冒火,盛怒之下它不顾一切地调动起全身所有的力量,化作一只完全失去理智的野兽,再度朝着厉怀渊猛扑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恰好与厉怀渊相对,一股令他感到畏惧的杀气扑面而来,竟让他从心底觉得恐惧。他心中大惊,不知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狠角色?


“君后,您亏了。”明玉无奈地看了眼钱袋子,又看了眼地上的便宜少年,有些替白宁不值得。

“什么?”

明玉用手指了指那少年,一脸嫌弃地说:“这样瘦小的妖,还是白色妖丹,最多只值五块晶石,那豹妖蒙您呢。”

才五块?白宁实在不理解,随便买身衣裳都不止五块晶石了,“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您答应的实在太快了...”

帝君家底殷实,又对君后大方的很,她还以为君后是懒得讨价还价才这么快应下的。可她一向勤俭惯了,没忍住抱怨了一下,却不曾想过白宁是真的不了解行情。

“算了,买都买了。”

白宁松懈地叉着腰,低下头看去,那鲛妖少年头发略长,盖住了眉眼,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瑟瑟发抖,像是十分紧张害怕,他摇了摇头,依旧乖巧地跪着,听见白宁的问题才小声回应道:“没名儿。”

这种小妖明玉见多了,看到白宁一脸困惑,于是解释道:“他想必是刚修炼成人形的小妖,父母的修为也很低,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呢。”

白宁见他一身破旧脏污的衣裳,被鞭子抽破堪堪挂在满是伤痕的身体,隔了一臂远都能闻到臭味,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明玉,你去给他买身得体的衣裳。”

“君后还要给他买衣裳!”明玉不由得一惊,买衣裳得花多少钱啊,这种妖让他化作真身干活就是了,何必穿衣裳呢,多浪费啊。

“快去吧,他这样实在是有伤风化。”

鲛妖被灭族,与他一个小妖也无甚关系,却平白无故受到牵连成为了奴隶。

我们今日放了他,也算是为避免这小妖走上歧途,更替怀渊增了福报,等他换了衣裳就放他走吧。”

“是,君后。奴婢知道了,您不光善良,还处处想着帝君,帝君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鲛妖少年的身体猛然一怔,没想到面前之人的身份竟然是那妖王的夫人,他强压下眼底的怒意。

“你先起来吧。”

他听到那柔和悦耳的声音,顺着那的意思缓缓站直身体,这才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面前的白宁。

余光又瞧见那个叫明玉的婢女拿着晶石往那成衣铺走去,周围围观的妖兽渐渐散去,少年握紧攥在身后的拳。

他的眸子越来越冷,幻想着若是扭断这人细嫩的脖颈,那位狼王帝君会不会发疯呢?

白宁被一边铺子上出售的各类丹药吸引,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杀意。

少年在心中冷笑一声,用十块晶石买一只白色妖丹的低贱奴隶,若不是傻子那便是另有图谋。

难道是早就识破了他的身份,说要放他走其实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是刻意说给他听的?不,他一定不要死在这里。

鲛人原始形态的攻击力并不强,大多是依靠海洋和幻术。早就听说狼王帝君的君后是个天界来的仙姑,法力不弱,他现在身受重伤,不知道能有几分胜算?

虽然她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可既然心甘情愿嫁给那狼王,必定也是个黑心肠的,实在死不足惜。眼下他只想要一招取其性命,替鲛妖一族报仇。

呵,看来这小东西不安分啊…

白宁刚要拔出手中的剑,转身之际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强力的劲道袭来,她正要迎击时,便发现那力道从耳边擦肩而过,而后听到一声痛苦地闷哼。

她猛地回头,只见那鲛妖少年被击飞很远,一手捂着肩膀血流不止,目光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她眉头微微一蹙,那鲛妖目光躲闪,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而后不甘地迅速逃离。

她再次回过身去,见到厉怀渊正站在她面前不远处,双手垂落在两侧,看不出情绪。

“怀渊?”白宁一时心中激动,也顾不上去追那鲛妖少年,赶紧迎了上去,“你怎么会在这?”

自察觉到那少年想要对她下手,她刚想要出手,却被厉怀渊抢先一步。

“阿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做救世主。”

厉怀渊的一道目光甩来,白宁心虚的很。被骗她当然生气,可她救那鲛妖时也只求自己问心无愧,谁能想到那鲛妖竟然恩将仇报?

“我...我就是看那小妖被鞭打的可怜,谁知道是个白眼狼...咳咳,我不是说狼...我的意思是...他...不懂知恩图报,对!”

厉怀渊从上至下扫视了她一眼,是真的因为觉得可怜,还是她觉得那鲛妖容貌得好看?

“君后,衣裳买回来了!”

明玉正抱着成衣,满脸喜悦的从远处跑来,却在看见厉怀渊的一刻立即收敛了笑意。

“帝,帝君?奴婢拜见帝君。”

她立刻低下头,又用余光扫视了一圈,那鲛妖哪去了?

白宁只听身边人一声嗤笑,转头对她问道:“君后,还给他,买了衣裳?”

厉怀渊的语气很慢,几乎一字一顿,目光深沉地看着白宁的眼睛,似乎想要将她看透一般。

白宁就算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身边的气压不对劲,她立刻挽上厉怀渊的手臂,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示意明玉先退下。

她尴尬一笑,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道:“我说我只是嫌他脏,看他可怜才这么做的,你信吗...”

明明就是真的啊,可为什么说出来就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心虚,一定是他那几乎快要给自己判了死刑的眼神。

“信,为何不信?阿宁心系苍生,路过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凡是见到的都是要救的,尤其是容貌出众的少年。”

被他阴阳怪气的话刺痛,白宁心里一阵恼火,却不得不强压了下去。

厉怀渊走的极快,白宁勉强跟着他的步伐,看他这反应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但是她真的只是一时发发善心啊,这是神仙的职业病啊!

想到那日厉怀渊说的话,又正对上今天也恰巧是个少年,他不会误会了吧...她实在是冤枉!

厉怀渊突然停下脚步,白宁差点被他晃得跌倒,只见他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完了,这肯定是不信她...


“那少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厉怀渊声音低沉道,他刚刚见他那抹神情,绝不是普通鲛妖能有的。

他自知先前说的是气话,因为见到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可被风一吹才慢慢冷静了下来。

“阿宁,离他远些。就算你是看上了他那容貌,也最好还是换一个。”又不想自己这话让白宁误会他心胸狭隘,反而忽略了事情的严重性,便又强忍着心痛解释道:“鲛妖大多都很俊美,不难找的。”

你也别太伤心了...最后一句话他还是憋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白宁有种挫败感,他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是非要把自己往外推不可吗?

“厉怀渊!我没看上他的容貌,倒是看上你的了,也不知道你这样的好不好找?”

厉怀渊顿了一下,眉头微蹙,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她的问题,随后犹豫片刻开口道:“倒也不难。”

世上存在的玄夜狼族不多了,和他兽形长得像的恐怕更难遇到,但若是人形,总归都是幻化而成的,想来应该不难。

“你是要气死我吗?”

白宁不再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强迫他只能面向自己,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怀渊,我没在开玩笑,我想再跟你正式说一次,我,喜欢你。”

厉怀渊不知道白宁是不是对他用了凤凰之力,他浑身像是被火灼痛,就连呼吸都开始错乱。

为什么一定要这个时候这么对他,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放她走的,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

“阿宁不想报仇了吗?”

之前他明确地知道白宁接近他的目的,所以就算是她不停地伤害他,可所有的一切都还在他的预料和掌控之中。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慌了,他完全看不透阿宁想要什么。这段时间她很乖,对自己的态度又超乎寻常地好,让他实在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都知道真相了,你是被冤枉的,我怎么可能还恨你?”

“那喜欢我,又是什么意思?”

厉怀渊下意识地问出口,阿宁口中的喜欢肯定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同,站在她多角度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会喜欢他什么呢?

又丑又老,浑身的黑毛,走样的身材,无趣的性格。他从来不是会讨异性喜欢的类型,在妖界也是不受欢迎的,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妖王帝君的身份。

“喜欢就是...”白宁慢慢靠近他,直到二人的鼻尖都快要碰上,她突然上前一吻,正要落在他的唇上。

“喂!”白宁惊呼出声。

没想到厉怀渊的反应这么快,一下子就转头躲过了,害她扑了个空差点没站稳,一时间气氛十分尴尬。

白宁不是那没脸没皮的,这段日子她已经想尽办法上赶着倒贴他了,可厉怀渊还是这么不冷不热的,虽明知不该却还难免有几分委屈。

当众索吻被拒了,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有些丢脸的。

可还没等白宁难过,就发现厉怀渊炸毛了,他一双眼睛红红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警备状态。

他这是害羞,还是害怕啊?

在厉怀渊看来,自己被羞辱了,没想到白宁不光主动投怀送抱,竟然还想在大街上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她是真觉得自己不会干出什么伤害她的事吗?

“怀渊,我今天在街上听到了一些传闻,却不知是真的假的,想和你求证一番。”

厉怀渊从刚刚的情绪中缓和过来,与她刻意保持一段距离,手下意识地放在胸口,低沉道:“说。”

“我听说在妖界,雄性为了争夺交配权,都会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吸引雌性。若是成了亲,更要敬爱妻子,不能忤逆她的意愿,哪怕是...连妖王都不例外?”

厉怀渊咬着牙,她是从何处听来的,还是说有哪个雄性妖兽不长眼地往她身前撞,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吸引她了?

是那花妖,还是刚刚跑掉的鲛族,又或是刚才那豹妖?

那豹妖丑是丑了点,可胸前那两块肌肉挺拔,壮实得很,走起路来还能抖上几下,是雄性妖兽间最追捧的,她是不是也喜欢那样的?

“没有的事。”厉怀渊直接否认了她的说法。

“妖界向来是雄性为尊,也不知你从哪道听途说来的话。”厉怀渊愤懑道,说罢就赶紧转移话题,“世道不太平,你好端端的在玄夜峰待着,跑到这来做什么?”

白宁怎么觉得他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她也是在路上听来的,本来也只当是个玩笑话。可见到厉怀渊这副欲盖弥彰地反应,她反倒是有点信了。

“我是来买修髓丹的。”

厉怀渊眉间稍显疑惑之色,“那东西不干净,阿宁的凤凰火是纯粹之物,不该用那种邪物修炼。”

“妖丹怎么就是邪物了?”

厉怀渊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世人不都这么说吗,虽然一边追崇修髓丹和强大的妖丹作为进补,可一边又嫌弃妖身肮脏。

就算是人类修士,偷偷服用修髓丹也是要背着人的,被视为不耻。

白宁接着道:“我不是拿来修炼的,我们凤凰一脉自有传承,那东西对我没用,我是想买来给你补身体的。”

没用?可是他的妖丹不是对她挺有用的吗...等等,她刚才说什么,给他补身体?

厉怀渊恍惚地愣住,自从他失去妖丹后,妖力就一直亏损着,身上的新伤叠着旧伤也是从没长好过,更不用说自己体内上百种毒。

那些毒素被他强压在丹田处,若哪一日他伤的狠了,恐是压不住它们,说不定会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阿宁怎么会知道,又或者说...她怎么会在意?

真的如她所言,喜欢...

他在心底甩了甩头,厉怀渊你真是疯了,能不能拿个镜子照照自己,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阿宁是凤凰神女,放这天界那么多的追求者不选,跑来选你一只丑陋无趣的狼妖吗?

可听她这么说,哪怕是假的,他的心底也不受控制地被触动了一下,“我从来不用那种东西,也不需要,阿宁不必麻烦了。”

“不麻烦的,只要能让你的身体恢复,我肯定给你找来。”

厉怀渊摇了摇头,他并非是骗她的,“那东西不难找,只是我不喜靠吞噬其他妖兽的妖丹提升修为,我觉得...有些脏。”

白宁默默站在原地,似是明白了,她当吸收了厉怀渊的妖丹徒增了几千年的修为,但是那一瞬间就像是与他彻底融为一体,很是亲密...那种感觉,若换做陌生妖兽是有些奇怪。

不过厉怀渊刚刚在同她解释的时候,神情温柔,有一种情绪稳定、很靠谱的贤夫气质,让她再次不由得深陷了进去。

“怀渊,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啊!”


“怀渊。”

厉怀渊别过头去,他只记得自己梦到了白宁,然后...他还打伤了她。

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阿宁为什么会来他的寝殿,如果是梦,又为什么那么真实。

“是不是还难受,你渴不渴饿不饿?要不,先喝点水吧。”

白宁将杯子端过来,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厉怀渊听话的喝了。虽然他没尝出这水里有什么东西,不过无非是那几样罢了。

“咳咳...咳...”

“慢点。”

“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

厉怀渊摇了摇头,他吃不下,甚至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他都要记不清了。

白宁无奈,难怪他瘦的厉害,不吃东西怎么行,就是神仙辟谷都不会对自己如此苛刻。狼族是食肉的吧,但以他现在的身体,吃的了肉吗...

“那怀渊少吃一点好不好,就当是陪我。”

厉怀渊不解地看着白宁,很快又释然了,在他的饭菜里下毒,是白宁最喜欢的手段。

可他其实想告诉她不用那么麻烦的,却又怕说出来驳了她的面子白白惹她生气。阿宁愿意跟他待这么长上时间他已经很满足了,哪里还敢违背她的意愿。

“好...那本君就陪阿宁吃一些吧。”

白宁只吩咐人做了些汤水,里面加了磨的极碎的肉沫,让他好下咽一些,“你身子虚,先喝些汤吧。”

厉怀渊接过她递过来的碗,小口地喝着,时不时用余光瞟了几眼白宁的方向。

“阿宁,疼不疼?”

白宁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刚才那一掌,立刻用一种没心没肺的语气道,“本仙姑可会怕一狼爪子?”

说完担心这话会伤了他的自尊,又道,“不过没想到怀渊还挺凶的嘛,我喜欢。”

厉怀渊愣住,白宁这两天的转变让他吃不准她了,是她的新游戏吗,苦笑两声,“阿宁找到新法子了,先对我好,然后再狠狠把我踢开,这法子倒是不错。”

白宁忍住心酸,怀渊不是随便哄几句就会相信她的人,也是她过去伤他太深,让他失去了希望。“那怀渊可愿意陪我玩玩,万一我真被你迷倒了呢?”

厉怀渊勾了勾嘴角,笑的十分释然,“那本君就陪阿宁玩玩吧。”

她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夜里。

白宁看着他沉静的睡颜,时有不安的微微皱起眉头,手心攥住被子,她收回正在悄悄给他输送神力的手。

他每晚都会做噩梦吗?

白宁抚平他的眉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白宁起身离去,却没注意到在她转身的一瞬间,那双默默睁开的双眼。

“帝君。”

“进来。”厉怀渊撑起身体,强忍着胸口的刺痛,挺直地坐了起来。

“回帝君,君后她...离开了玄夜峰,我等拦不住。”

厉怀渊的呼吸停了一瞬,眼中戏谑与温柔交织,怪不得费这么大的力气也要把他哄睡着。

“知道了。”

屋内空无一人,他攥紧胸口的衣料,蜷缩成一团,阿宁,我真的好疼。

他不想玩了,他认输了。

——

“白宁?你怎么来了?”男人看见她时喜出望外,激动地迎了上去。

池紫闻握住她的手臂,小声却兴奋地道:“是不是那家伙已经不行了?白宁,真是委屈你了...惜令君的仇马上就能报了。”

白宁讪讪一笑,看着面前那张虚伪的脸,就凭他这种人也想成仙?

前世他千方百计不遗余力的算计,可那又能如何?没有仙骨根源,心性不纯,注定一事无成。

“你说的没错,师父的仇马上就能报了。”

池紫闻一双杏眼,温柔和煦的抱住白宁,“太好了,我真替你高兴...”

“唔!”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刺入他的心脏,池紫闻难以置信地看着伤处,又看向白宁。

“池紫闻,你去死吧。”

“你...”

直到池紫闻直愣愣地倒在地上,几百年努力而来的修为从伤口中流失殆尽,身体逐渐失去温度,他仍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这是白宁第二次亲手杀他,可心中没有半分快感,就凭他的命怎么能给师父做抵?他不配。

“仙姑,你怎么回来了?这...这是?”

白宁看着面前的仙使,这是池紫闻在下界时的身边的婢女,自他位列仙班后,也将这女子带了来。

本以为是他重情重义,念着主仆情谊,却不曾想实则二人早已暗通款曲,当她是个死人。

“我杀的。”白宁挑了挑眉,脸上满是冷漠。

“少爷,少爷!”那仙使扔下手里的东西,猛然扑到池紫闻身边,眼泪决堤。

白宁冷哼一声道:“你既然这么舍不得,那便下去陪她吧。”

那仙使吓得腿软,不停往后爬去,“你不能这么做!我已成仙,你没有权力杀我...呃!”

“吵死了。”白宁将匕首扔在一旁,转头离去,现在清静多了。

——

降龙殿外一阵喧哗,厉怀渊强撑着身子披上外衫,可还没等到他走出殿外,一黑衣男子浑身是血,怀里还小心翼翼抱着什么。

“帝君,公子...公子他快不行。”

厉怀渊呼吸一滞,这才看清楚九头蛇妖怀里露出一缕狼毛。

“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拳头握紧在身侧,是谁伤了他的孩子,他身上怒气正盛。

厉庶这孩子一向听话懂事,绝不会去主动招惹其他妖兽,他呼吸急促,眼里迸发着火焰,抓着那蛇妖的衣领,“是谁...”

“这...是公子误闯入了天界,被震妖石所伤。”

“什么?”

庶儿为何要去天界,难道是为了追她...

厉怀渊颤抖着手接过儿子小小的身体,他浑身都是灼伤,他几乎不敢去碰。

“干嘛都站在这呢?”

白宁刚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率先发问道。

厉怀渊的目光扫射过来,他没想到白宁跑掉还会回来。

白宁感觉到一丝不自在,第一次见到厉怀渊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瞪着她,让她想到保护幼崽的母兽。


大的劝不动,白宁只能先从家里那个小的开始下手。

厉庶身上的是被震妖石伤的,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难道说是那天...

“庶儿?”

白宁在屋里轻轻唤着,屋里散着淡淡的一股药香味,窗户她特意叫人开着半扇通风,这房间朝向最好,晒得屋里暖洋洋的。

“庶儿?”

白宁看着床上空无一人,也不知这孩子伤的那么重,又跑去哪了?

“明玉,庶儿呢?我不是让你好好照看她吗?”

明玉端着水盆,左右看了看,也是十分无措,“小少爷刚才还在这啊...”

二人正要出去找,只见一个小小的身体从门后探了出来,身上穿着宽宽大大不合身的衣裳,手里还拎着一个半满的水桶,小人儿晃晃荡荡的拎不稳,洒得脚面都湿了。

“庶儿,你这是做什么?”

“对,对不起...”

厉庶的手指蜷缩着,他只是想洗洗身体,一直躺着什么也不干,他也不安心。

明玉赶紧接过厉庶手中的水桶,她今日正想给小少爷擦身的,可没想到小少爷竟亲自去打水,若是帝君怪罪下来她可真是难辞其咎了。

“小少爷您快放下吧,这哪是您该干的活啊,您想做什么使唤一声就是了。”

厉庶不敢抬头看白宁,被明玉抢过水桶后更是手足无措,害怕的想跪,可是地上一片水渍,若是跪了肯定要把衣裳弄脏的。

“神...神女...”

白宁见他这样子,心里更是自责,这孩子看见她怎么就吓成了这副样子。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轻柔地拉过他的小手,瘦小的手指上竟然有几处薄茧,他是妖界帝君的孩子,手上怎么还会有茧呢?

“庶儿告诉娘亲,你怎么穿成这样啊?”

厉庶低着头,那双柔软的手正握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顿时让他觉得好暖。他的手指太丑了,他想抽回来,可是却又舍不得。

“我偷穿的...神...女,厉庶知错了,请您责罚。”

厉庶的声音越来越小,正想要跪下,可白宁却突然温柔地将他拉进怀里。

柔软的身体贴着他的脸,这是第一次有女性抱着他,竟是那样温暖,这就是娘亲的怀抱吗...厉庶突然有些想哭,可他又害怕,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那日是她见厉庶身上都是灼烧的伤口,告诫明玉让他这几日先别穿衣,谁知道这孩子竟然自己跑去打水了。

“庶儿,叫我声娘亲听听。”

厉庶猛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白宁,他,他不敢。

之前有几次自己忍不住叫她娘亲,却被她鞭打的爬不起来,她说他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个贱种...

还说如果再听见他乱喊,就会杀了他。

“我...”厉庶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计谋,想趁着爹爹不在找理由杀了他,可是他从来没有被她这么温柔的对待过,她的话他也不敢不听。

白宁见那一张小脸痛苦的拧在一起,好似委屈的要哭了,心里柔软的不行,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她过去到底是怎么忍心啊,这么小的孩子,她也下得去手。

她可真是个混蛋,不值得厉怀渊为她...一想到这,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别,别哭...厉庶知错了,您打我吧,我扛得住的,您...别哭。”

厉庶一下子就慌了,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给白宁擦眼泪,可是看着自己又脏又丑的小手和那张白皙好看的脸形成鲜明对比,顿时自卑起来,赶紧放下了手。

白宁握住那孩子的手,将他再次拥入怀里,这身子瘦瘦小小的,没有一点多余的肉,实在是惹人怜。

厉庶赶紧往后退,自从受伤后好几日没有沐浴擦身了,他们这种低贱妖兽本就体味重,他实在不敢离她太近。

“脏...”

白宁摸了摸他的头,动作尽量轻柔地不要吓到他,庶儿年纪小,身体又瘦弱,还没学过像清洁术这样的法术,却和厉怀渊一样洁癖的厉害。

“不怕,娘亲给你擦擦好不好?”

“不,不用的!”这怎么可以呢,厉庶脸上一红,他身上那么脏,到时候把水污了,看着多恶心啊。

白宁见这孩子自尊心强,她对他而言没比陌生人好到哪去,说不定比起陌生人还让他更怕些。如果自己再坚持,恐怕真就把他给吓哭了,只好妥协道:

“那庶儿自己去里面擦身子,娘亲在这等你,好不好?”

“好。”厉庶小声应着,咬着唇点了点头。

“小少爷...”明玉正想去拿布巾帮他,就看见白宁冲自己摇了摇头。

“让他自己去吧。”

这孩子瘦的像个猫儿似的,稍微有谁靠近都会吓到他,这会就别去打扰他了。

“你去帮我找几件庶儿穿的衣裳,记得一定要选布料柔软的。”

“是,奴婢这就去。”

白宁无奈地摇摇头,明明伤还没好维持兽形就是了,这孩子偏偏不肯,当时还在昏迷着,刚恢复些妖力就变回了人形。

没过多一会,厉庶就换上明玉拿来的新衣裳,挪着步子从屏风中走了出来。

他只穿着中衣,是白宁特意验过的料子,一双小脚湿漉漉的,还未擦干水痕。

“庶儿过来。”白宁尽量表现的面容和善,冲他招手,“坐到娘亲身边来。”

他不敢靠近,可是他更不敢忤逆白宁,只好缓缓挪至她身边,尽量将自己缩起来,靠着床沿,坐在能够离她最远的地方。

白宁将手心摊开放在他面前,声音尽量放的轻缓,“庶儿,把手给娘亲看看好吗,娘亲不会伤害你的。”

厉庶瑟缩地抬起小臂,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手掌,脸上却有几分悲壮之感。

“庶儿真乖,是娘亲最乖的宝贝了。”

她,她叫自己什么...厉庶只觉得心脏砰砰地跳,他怎么会是宝贝呢?

“那让娘亲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厉庶低着头,幅度微弱地摇动了一下,就连手都想要抽回来。

“那庶儿跟我说说,为什么不想给我看?”白宁轻抚着他的眉角,上面还有一道没完全长好的伤痕。

厉庶咬着下唇,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楚。

“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