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警官我真杀人了,你们怎么不信呢!陆远温可全文+番茄
警官我真杀人了,你们怎么不信呢!陆远温可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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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一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远温可的其他类型小说《警官我真杀人了,你们怎么不信呢!陆远温可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商时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S市东城区巡捕局。一间会议室内。所有人面容憔悴,熬了一晚上,肯定有些顶不住,但肩上担子重,没有一个敢休息。“小王,简单说一下情况。”温可有抽烟的习惯,但犹豫了一下,将抽烟换成了喝咖啡。被点到名的同事走到会议的正前方,上面正在播放关于凌晨别墅杀人案的细节。“死者:卓妍。”“女性,29岁。”“职业:S市明智小学语文老师。”“根据法医的粗略检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晚九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属于一击毙命,现场没有挣扎过的痕迹。”墙壁上播放的PPT将女人的信息展现得很全面。“查了死者的关系网吗?”温可看向另外一名同事。另外一名同事点了点头:“经过调查,死者的生前关系很干净,除了校内的同事和学生,几乎没有其他的日常联系人。”“死者的父母在三年前车祸...

章节试读

S市东城区巡捕局。
一间会议室内。
所有人面容憔悴,熬了一晚上,肯定有些顶不住,但肩上担子重,没有一个敢休息。
“小王,简单说一下情况。”
温可有抽烟的习惯,但犹豫了一下,将抽烟换成了喝咖啡。
被点到名的同事走到会议的正前方,上面正在播放关于凌晨别墅杀人案的细节。
“死者:卓妍。”
“女性,29岁。”
“职业:S市明智小学语文老师。”
“根据法医的粗略检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在昨晚九点半到十二点之间,属于一击毙命,现场没有挣扎过的痕迹。”
墙壁上播放的PPT将女人的信息展现得很全面。
“查了死者的关系网吗?”
温可看向另外一名同事。
另外一名同事点了点头:“经过调查,死者的生前关系很干净,除了校内的同事和学生,几乎没有其他的日常联系人。”
“死者的父母在三年前车祸去世,而死者又不是S市本地人,所以目前联系不到亲属。”
背景这么干净?
温可皱起眉。
温可还在想事情,一旁的同事从文件中抽出一张纸,递到温可的面前:“不过我查到,死者有一名前男友,刚分手半年,名叫庄栋,之前同样是明智小学的老师。”
温可揉了揉太阳穴:“联系一下,请来巡捕局问一下话。”
同事有些尴尬:“温队,这个男的短时间内回不来,他人在外地,半年前因为工作调动,他已经从明智小学辞职了。”
“我调取了一下这个男的的近期出入记录,这个男的自从离开S市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温可知道这种命案急不得,越急躁越容易出错。
“还有一件事。”同事又补充。
“死者已经半个月没有去上课了,据校内老师说,死者请了一个月的假,理由是身体不适,需要看病休养。”
温可在纸上写写画画,将所有关键信息都摘取出来。
最后,温可用笔尖点了点桌面,看向PPT旁的小王:“别墅主人的信息呢?”
闻言,小王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PPT转到下一页。
“14号别墅区的户主叫安世。”
“著名心理医生。”
“男,54岁。”
“不过目前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
温可顿时坐直了身体,神情严肃:“失踪了一个星期?”
小王点头:“安世在S市也没有什么朋友和亲人,所以一个星期前过来上报失踪的是别墅的清洁阿姨。”
温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PPT上的安世照片思索。
一个54岁家庭优渥的心理医生和一个29岁社会关系简单的语文老师,会有什么联系?
所有人都没有出声打扰温可。
许久之后,温可才开口:“还有其他资料吗?”
小王摇了摇头:“我们正在联系别墅区的负责人调取昨天晚上的监控,另外凶器上的指纹比对,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出结果。”
目前所有的进展就是这些。
温可心中了然:“先散会,手头上不忙地休息一下,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会议室,温可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圈出来的重点沉思。
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早上陆远的模样。
温可翻了一下自己的公文包,找出昨天陆远的口供,一字一句地过了一遍。
她有一种预感,陆远口中的中年男人就是安世。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就说明,昨天失踪了一个星期的安世找到了陆远,并且和陆远发生了冲突。
想到这里,温可将安世的照片收到自己的手机里,急匆匆地离开巡捕局,开车前往陆远的心理诊所。
与此同时,心理诊所内。
陆远让人把沙发搬走了,诊所内的空间一下子宽敞了不少。
陆远坐在椅子上发呆,脑中不断闪烁昨晚梦中的片段,明明不想去回忆,但偏偏一闭眼全是那个画面。
更重要的是,陆远现在不敢睡觉。
他怕自己睡着之后,又一次进入到那个诡异的世界。
陆远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干净得很,恍惚间,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污。
那个女人临死前的模样又一次出现在陆远的眼前。
一瞬间,陆远踉跄着跑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不断清洗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手干净得很,但却又像是沾满了污秽。
陆远精神恍惚,走路摇晃不定。
他知道,他病了。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陆远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得了心理疾病,而且是狂躁症和精神分裂的前兆。
就在此时,门铃响了。
门外,温可安静地等待。
过了很久,门都没有打开,温可的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丝不好的念头,刚准备一脚踹开门,门居然开了。
温可刚刚抬起的腿,显得有些尴尬和滑稽。
不过在看到陆远的样子之后,温可的尴尬顿时消失:“你怎么了?”
此刻的陆远面色苍白,双目无神,脸上和手上的水珠还在滴滴坠落,就像是刚淋完一场雨。
陆远看清是温可之后,让开身位:“温队长,有什么事吗?”
温可挤进门内,自来熟地搀扶住陆远,而后愣了一下:“你诊所的沙发去哪了?”
“卖了。”
陆远咳嗽了几声。
卖了?
温可神色古怪。
陆远解释了一句:“我的诊所不景气,没有什么病人,挣不到钱只能卖点家具维系一下生活。”
温可没有多问,搀扶着陆远在椅子上坐下:“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就算没有多少病人,也不至于落魄成这个样子。”
陆远没有接话,而是抬头看向温可,声音很虚弱:“温队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可掏出手机,翻开安世的照片:“你昨天说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他吗?”
只是一瞬间,温可感觉陆远的情绪骤变,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陆远不想看到这张脸。
一看到这张脸,他就回忆起昨晚自己顶着这张脸杀人的记忆。
陆远死死的攥着温可的手腕,用力之大,连温可都皱起了眉头,陆远的反应只有在一些尚有良知的杀人犯身上才能看到。
恐惧。
逃避。
甚至是那种窒息感。
这种真实的情绪表现演不出来,除非是本人亲身经历过。
温可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了起来,她现在对陆远说自己杀人的事情,已经信了八成。

天气有些阴冷。
空气中夹杂着落雨后的土腥味。
入秋的第一场雨,似乎带走了不安的燥热。
一间心理诊所内。
陆远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茶杯中升腾着白色的雾气,伴随着手指的摩挲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生意不好做啊。”
陆远叹息一声。
而后,陆远放下茶杯,翻看起诊所的就医记录,上一个来诊所的病人正好是三个月前。
“再没有病人,就要关门了。”
陆远抿了一口茶水。
呸!
难喝!
陆远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更喜欢喝咖啡,但买咖啡需要钱,茶叶不需要,毕竟门口的保安大爷已经过了喝咖啡的年纪,从大爷那里只能顺到茶叶,顺不到咖啡。
“不应该啊!”
“现在社会压力这么大,是个人都多少有点精神问题。”
“天天喊抑郁的人都去哪了?”
“难道大家都有钱去看心理医生,看不上我这个小诊所?说好的大环境经济不景气,合着只有我一个人经济不景气呗。”
现在是下午五点。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又是挂空挡的一天。
陆远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打算提前关门,这里既是他上班的地方,也是晚上睡觉的地方。
咚...
咚...
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陆远看向门口:“来病人了?”
“来了!”
几步并作一步来到门口,打开门。
外面没有下雨,但门口站着的人浑身湿透,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身上套着冬天才会穿的羽绒服,察觉到陆远的目光,来人语气有些胆怯和颤抖:“请问,这里是陆氏心理诊所吗?”
陆远有些诧异,但没有多问,只是露出职业假笑:“没错,就是这里,请进。”
门口站着的人听到陆远的话,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整张脸都藏在羽绒服的衣领下:“我是来看病的。”
“脱了外套吧。”
“虽然已经入秋了,但我房间里的温度还可以,不冷。”
陆远开口说道。
来人犹豫了几秒,这才将帽子和口罩摘下,却不肯脱掉羽绒服,直到此刻,陆远才看清来人的脸。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眸里满是畏惧和慌张,灰白色的头发长时间没有打理,缠成了一根又一根的麻花,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他的嘴唇一直在哆嗦。
陆远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中年男人:“您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陆远的声音很轻柔。
中年男人喝了热茶,眼中的慌乱总算是褪去了一些,他似乎急需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听到陆远的问话,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我.....我......我撞诡了。”
嗯。
鉴定完毕。
确实精神有问题。
陆远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具体的经过呢?”
“一周前的晚上,我在家里休息,大概晚上八点的时候,有人按响了我家的门铃,我以为是我的病人,所以没有多想,就去开了门。”中年男人眼中泛起了回忆,但坐在对面的陆远却感觉哪里怪怪的。
“稍等一下。”
“您的病人?”
“方便问一下您的职业吗?”
......
“哦,我是心理医生。”
陆远:?
同行?
一个心理医生居然来心理诊所看病.......
陆远眼神古怪,抬了抬手:“您继续说。”
“我打开门后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位浑身湿透的女人,我对我治疗过的病人名单很清楚,肯定没有这个女人。”
“她穿着厚厚的外套,戴着墨镜和口罩,一开始我以为她是找错门了,没想到她直接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看她可怜,就把她请进了屋。”
中年男人茶杯里的茶喝完了,吧唧了一下嘴,似乎还想喝茶,但坐在对面的陆远没有给他倒茶的意思,索性自己拿起茶几上的茶壶重新倒了一杯。
“她坐下之后,一脸惊恐地告诉我,她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个东西住在她的身体里,一到了晚上就开始抢她的身体,刚开始还好,没有出事。但最近她的身体出了问题,好几次早上醒来,都是在陌生的地方,而且手上沾满了血。”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身体开始颤抖,似乎想到了某种恐怖的画面。
陆远脸上的假笑显得有些僵硬。
浑身湿透。
厚外套。
墨镜。
口罩。
......
这不是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状态一模一样吗?!
陆远站起身来,朝身后的柜子走去:“先生抽烟吗?”
“偶尔。”
中年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陆远背对着中年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盒香烟,顺便将一个小型防狼电击枪装进了口袋里:“我不抽烟,这些烟都是给病人准备的,您看一下抽得惯吗?”
中年男人颤抖着手撕开烟盒上的封条,点燃之后,猛吸了一口。
陆远重新坐回中年男人的对面,仔细打量起这个男人,面色苍白憔悴,鼻梁和太阳穴的位置有明显的压痕,之前应该戴过很长时间的眼镜,虽然衣服上沾上了不少灰尘泥泞,但衣服的质感一看就是上乘,用料不菲。
同样是心理医生。
但这个中年男人明显要有钱得多。
陆远没有催促。
许久之后。
中年男人咳嗽了几声,趁着又点燃一根香烟的间隙,接起了之前的话头:“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患有多重人格分裂,虽然她不是我的病人,但作为一名医生,我还是对她进行了简单的心理治疗。”
有钱人说话就是硬气。
换作陆远。
在治疗之前,一定要求对方先付定金。
“我对她进行了深度催眠,帮助她进入睡眠,打算通宵观察一下她的状态,会不会出现梦游的情况。”
“起初没有异样,但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我正准备去洗漱,这个女人突然苏醒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我。”
中年男人的话顿了一下。
布满血丝的双眸中闪烁着红芒。
见状。
陆远微微皱眉。
香烟的白雾和热茶的雾气混合在一起,遮住了中年男人大部分面容和表情,陆恨歌心中有些发寒,中年男人正在死死地盯着他,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将口中描述的女人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她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刀,冲了过来。”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完全控制不住她!”
“一番纠缠之后,那把刀划破了我的脖子,殷红的鲜血喷涌了出来,溅得到处都是,我说不出话,一开口嘴里满是血沫,只能捂着脖子上的伤口想要逃走。”
“那个女人又冲了上来,一刀一刀地捅进我的身体里。”
......
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平静。
这下子。
轮到陆远慌了。
“先生真会开玩笑,真要是这样,您应该死了才对。”陆远干笑了几声。
忽的。
中年男人狞笑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把沾满血污的尖刀,扭动着脖子,衣领下的脖颈处围着一圈细密的缝合线,就像是把头缝在脖子上一样:“对啊!我应该死了才对!为什么我还活着?”
......

陆远现在对命案两个字极度的敏感。
看着新闻中的描述,陆远心中的不安和烦躁又涌现了起来。
东城区香舍荔湾。
很陌生的地方。
陆远这辈子都挣不够在那里买一栋房子的钱。
陆远坐在椅子上,看着新闻沉默了许久,虽然新闻上没有任何图片,但从文字描述上给陆远一种熟悉的感觉。
陆远起身,穿上外套出门了。
东城区距离他的心理诊所很远,步行的话,起码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行程,即便是打车,也需要接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陆远来到东城区的香舍荔湾。
这里是富人区。
能住在这里的,都是S市有名有姓的人物,甚至能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这些人的身影。
发生命案的别墅在14号。
平日里,这里的人很少,毕竟富人买房子的一个最大需求就是安静清幽,但今日人却很多。
大部分都是记者,挤得里三层外三层,拍照的声音此起彼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少部分是围观的路人,好奇里面的命案是什么样子的。
陆远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他的身高还行,透过记者的缝隙正好看到14号别墅的大门。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别墅的大门,似乎和昨晚梦里的一样。
但陆远不是很确定,因为昨晚梦里的别墅,他去开门的时候,是黑夜,而且正在下雨。
陆远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没有仔细观察别墅的大门。
过了一会,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大门处走了出来,是温可。
温可一晚上没睡,显得很是疲惫,但作为刑侦大队的队长,还是要出来应付一下这些记者。
见到巡捕出来,记者们疯狂地往前挤,生怕抢不到一个好位置。
“温队长,听说死者的死状很惨烈,方便透露一点细节吗?”
“温队长,这起命案是S市近十年来发生的第一起命案,请问你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温队长,你是否认为这起命案和别墅的主人有关呢?方便透露一点关于别墅主人的信息吗?”
......
温可本来就累,听到这些询问的声音脑袋都大了,但还是要耐着性子回答:“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多余的信息。”
“能让我们进去拍几张照片吗?”
“不行。”
“这起命案的出现是否意味着S市的治安水平正在下降?”
“不是。”
这些记者的问题很多,有些还准备了提问稿。
温可被吵到有些心烦,摆了摆手,让身旁的同事帮忙应付一下。
就在此时,温可注意到一个最外围的身影,一眼便认出是陆远,眼神微闪。
他来这里干什么?
另一边,陆远准备离开。
他不是巡捕,也不是记者,自然进不去别墅内,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陆远刚走出没多远,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陆远回头看去,看清来人之后,显得有些拘谨。
“你怎么来了?”
温可问道。
陆远口袋中的手莫名攥紧了一下,故作平静的回答:“早上看到推送的新闻,好奇。”
只是好奇吗?
温可心中怀疑。
香舍荔湾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从陆远的心理诊所到这边,起码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正常人可不会为了满足好奇心专门跑一趟。
温可没有多问,转移了话题:“吃早饭了吗?我请你吧。”
陆远刚想拒绝,温可已经拉着他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询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两人走了很远,才找到一间早餐铺。
店铺内人很少。
温可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喊来老板,点好吃的之后,才看向陆远。
“你脸色很差。”
“身体不舒服吗?”
温可给陆远倒了一杯热水。
陆远摇了摇头,沉默片刻,这才开口:“看你的样子,似乎一晚上没睡,案子很棘手吗?”
温可打了一个哈欠:“确实比较麻烦,毕竟S市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命案了。”
陆远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其实想问别墅内的情况,但他表现得这么好奇,明显不对劲,很容易引起温可的怀疑。
一顿早饭吃得很压抑和沉闷。
早饭之后,陆远便一个人离开了,至于温可,别墅的案子太麻烦,她短时间走不开。
温可看着陆远的背影,微微眯眼,巡捕的直觉告诉她,陆远有点不太对劲。
但之前在巡捕局对陆远进行过背调,陆远这个人很干净,就是很正常的普通人履历,和香舍荔湾完全扯不上关系。
一名同事急匆匆地跑到温可的身边:“温队,找到凶器了。”
闻言,温可眸子微凝:“在哪找到的?”
她找了一晚上,都没有找到凶器,下意识地认为凶器已经被凶手带走了。
“卧室床下的地板暗格。”
“看那个暗格的形状大小,之前应该是存放小型保险柜的地方。”
温可大步朝着别墅走去。
同事见怪不怪。
温可就是这么一个性子的女人,况且这起命案还是近十年来的第一起,自然重视得很。
同事跟上温可的步伐,补充:“另外,搜查科的同事在凶器上发现了非常明显的指纹,正在送去化验对比。”
凶手杀了人之后没有带走凶器,甚至没有抹去凶器上的指纹。
温可眼神冰冷。
这是看不起他们巡捕?还是在故意挑衅?
忽的,温可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同事:“你去把14号别墅区的户主的详细资料调出来一份给我。”
“另外再把昨天陆远在巡捕局的口供也一起拿过来。”
陆远?
同事愣了一下。
怎么好好的又扯到陆远的身上了?
不过同事没有质疑,而是应了一声,便急匆匆的离开。
温可独自一人回到别墅命案现场,搜查科的同事还在收集证据,进行标签标注。
一名穿着白色防护服,戴着白色口罩的人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走了过来,里面装着一把满是血污的水果刀。
“温队,这个就是凶器。”
温可戴好手套,接了过来,凶器的类型和形状不难推测,水果刀就是最符合条件的凶器。
“根据凶器的大小和死者心脏处的伤口,凶手应该是在死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正上方将凶器插入死者的心脏。”
“凶手的握刀姿势和下刀手法并不娴熟,应该是个新手,但力气很大,这一刀下去不仅扎透了心脏,甚至刀尖还穿到了后背。”

“安医生.....为什么......”
“我只是想找你看病......”
女人血红色的双眸中满是惊愕和愤怒,她的双手牢牢地攥住陆远握刀的手腕。
轰!
一声闷雷将玻璃震得发颤,连同着陆远的心神和苍白的面色,一同在黑暗中摇曳。
客厅的灯突然灭了。
陆远看不清眼前的女人。
窗外偶尔闪过的一缕弧电刺痛陆远的双眼,短暂照亮了客厅内的一切。
陆远面色苍白如纸,双唇不停地发抖,瞳孔中的聚焦也开始一点点地涣散。
“你不是活人。”
“我只是想从梦里醒过来。”
陆远呢喃自语。
如此轻微的声音居然在宽敞的客厅中形成了回音。
陆远没有动。
他也不敢动。
失去了光源之后,陆远看不清女人的情况,不知道身下的女人是死是活,一种极度的恐惧笼罩在他心头。
女人的手很冰。
但陆远的手更冰。
渐渐地,女人攥住陆远手腕的双手脱落,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垂落下去。
陆远颤抖着松开双手。
客厅内,只剩下陆远凌乱的呼吸声。
在黑暗的环境中,陆远的五感似乎被放大了很多倍,也可能是幻听,客厅似乎多了很多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在陆远的身边停下,贴到陆远的脸颊和脖颈处,吐出冰冷的气息。
陆远的身体僵硬在原地。
杀人之后的恐惧,黑暗环境的未知,身边未知物的莫名状,每一个都压得陆远精神绷紧,无限接近阈值。
一道闪电划过。
陆远看清了客厅的一切。
女人死了。
死前用怨恨的眼神注视着陆远,可能她到死都没有想清楚,她只是来看一个病,为什么陆远要杀了她?
陆远脚步踉跄后退了一下,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他自己手足无措。
刚才的脚步声,冰凉的吐气,仿佛都是他自己的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又响起了脚步声,只不过这一次是远离陆远,走到了女人的身边。
啪~
客厅的灯亮了。
陆远感受着温暖光源带来的安全感,看向沙发上已经凉透的女人。
这栋别墅,只有陆远和女人,没有其他人。
下一秒,死去女人的头顶浮现出几行血字。
雨夜屠夫:你拥有屠夫般的冷静和极高的精神阈值,遇到危险时可迸发百分之一百五的身体潜力。
恐惧华尔兹:在特定环境中,你可以放大任意一名诡物内心的恐惧,上限为两倍。(特定环境:雨夜、周围无任何光源)
陆远愣住了。
这两行字是什么意思?
陆远不敢上前,但他站在原地不动,那两行悬空的血字便一直在,字迹扭曲,像虫子一样在扭动。
许久之后,陆远壮着胆子一点一点靠近女人的尸体,用手掌挥了挥空中的血字。
噗~
两行血字化作一团血气钻入陆远的体内。
陆远被吓了一跳,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这团血气进入身体之后似乎就消失了。
陆远双目涣散。
这还是梦吗?
他有些不敢肯定了。
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自杀没有用,杀人也没有用,那该如何才能从这里离开,回到现实世界?
就在此时,女人心脏处插着的匕首上空也浮现出一行血字:高斯的水果刀:由著名锻造大师高斯打造的精致厨具,沾染诡物的恨意之血,可对任何诡物造成伤害。
陆远沉默许久,他像刚才那样用手挥了挥血字,没有反应,最后一咬牙将水果刀拔了出来。
一瞬间,女人心脏处喷出大量黑红色的血液,将整个沙发都染成了血红色。
水果刀很冰。
但陆远拿在手里居然没有任何不适感,甚至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踏实。
可陆远最关心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我该怎么离开这里?”
“有人吗!”
“我要怎么做才能离开这里!!”
陆远精神有些癫狂,握着水果刀在客厅内大声呼喊,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难道说,他回不去了,只能被困死在这里......
陆远瘫坐在地板上,扔掉手中的水果刀,不停地抓扯着头发,强烈的痛感席卷全身。
作为一名心理医生,情绪稳定平和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但此时,陆远就像是疯子一般,又哭又笑,最后陷入了长久的呆滞中,沉默不语。
窗外,雨声变小了。
陆远认命了。
他靠在沙发的边缘,看着已经凉透的女人,血液已经从红色氧化成了黑色,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陆远感觉自己困了。
眼皮越来越重。
他想要努力看清死去的女人,害怕女人突然复活,朝他冲来,但强烈的困意压塌他的眼皮,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
朦胧中,陆远似乎见到了一个人,看不清身材和五官,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但却感觉莫名的亲切和熟悉。
叮铃铃~~~
叮铃铃~~~
睡梦中的陆远被一阵熟悉的闹钟吵醒,眼睛都没有睁开,右手下意识地朝着一旁摸索。
很快,陆远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将闹钟按停。
十秒之后,陆远猛然睁开双眼,坐直身体,看向四周。
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
陆远微微眯眼,等眼睛适应了光线之后,终于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
“回来了。”
“我回来了!”
砰的一声。
陆远站起身,跑到卫生间。
镜子里,陆远的脸苍白的吓人,就像是刚从殡仪馆的存尸柜里拉出来的一样。
陆远颤抖着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是我的脸,这具身体也是我的,我回来了!”
陆远喜极而泣,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他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感受着自己逐渐回暖的身体,陆远才真切地意识到,他还活着。
果然!
一切都是梦而已。
陆远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搓了几下自己的脸,硬是将整张脸都搓得通红才停手。
走出卫生间,心理诊所的布局还是老样子。
只不过,陆远现在对沙发有很强烈的恐惧和排斥心理。
“没事的。”
“一切都过去了。”
陆远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二手市场,准备将沙发卖掉,他以后都不会再坐沙发。
陆远在手机屏幕上划动了几下,突然停住,呼吸顿住。
他刷到一条新闻。
昨夜凌晨,东城区香舍荔湾别墅区一栋别墅中发生一起命案,目前巡捕正在调查中。

“你找错地方了。”
陆远眼神微眯,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他的某一段记忆开始重复,就像是小说的剧情演绎成了现实。
门砰的一声关上。
陆远感觉很累。
虽然是在梦里,但周围的一切过于真实,陆恨歌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上了枷锁一般,变成沉重缓慢。
他想回床上接着睡。
别墅的客厅很安静,只有陆远拖动脚步的踢踏声。
他才刚刚走到客厅的中央,别墅大门的门铃又响了,这一次显得更加仓促和迫切,门外的人不是在按门铃,而是在.....砸。
陆恨歌心中不喜。
轰!
闷雷响起!
房外。
墨色的天空阴郁着数不清的雷云,而后闪过一条条如白蛇版的电光,将漆黑的夜晚带入几秒的白昼,又很快回归黑暗。
嗒...
嗒...
嗒嗒嗒嗒......
豆点大小的雨滴砸落到地面,隔着玻璃都能听到雨滴和地面的共鸣,一阵狂风吹过,无数的雨滴斜落在玻璃上,震得玻璃乱颤。
“好大的雨.....”
陆远看着窗外发呆。
门铃声越发的急促。
陆远收回思绪,重新朝着大门口走去,不出意外,还是那个浑身湿透的女人,瓢泼大雨被风吹散,将女人的后背全都打湿。
“你找错地方了!”
“我不是什么安世!”
陆恨歌莫名有些烦躁。
雨夜,本应该是入眠的好氛围。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等第二天醒来,自己的生活就会回归平静和正常,昨日发生的事情都会过去。
陆远想要关门,女人直接将手插了进来,死死地抠住门板:“你就是安世医生,我找了你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陆远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女人笃定他就是安世呢?
“我的名字叫陆远,我不是......”陆远的话顿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陆远没有理会站在门外的女人,转身踉跄着朝客厅内走去,他对这里的布局不熟悉,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面镜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陆远愣住了。
下一秒,细密的冷汗和钻骨的寒意涌遍全身,让陆恨歌忍不住发抖了起来。
镜子里的这张面,熟悉又陌生。
不是他的脸。
但陆恨歌对这张脸很熟。
门外淋着雨的女人自顾自地走进别墅,轻轻将别墅门关好,表现得很拘谨,站在玄关没有动。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陆远瞳孔一阵收缩。
他变成了......今天下午,他刚失手杀死的那个中年男人。
“安世医生。”
女人小声地喊了一声。
陆远转动僵硬的脖颈,扭头看向女人,刚才陆远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个女人穿着臃肿厚重的外套,浑身湿透,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直视陆远的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女人,厚外套。
陆远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变成了安世。
他在重温安世和女人的经历,偌大的客厅落针可闻,陆远连大气都不敢喘,眼神寻觅了一圈,看到了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
现在是晚上八点半。
也就是说。
再过一个半小时,他就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女人觉察到陆远的异样,想要走进客厅查看陆远的情况,一声急促慌乱的厉喝让女人硬生生止步:“站在那里,别动!”
陆远突如其来的暴躁让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没有退出别墅,而是继续站在玄关处。
“是梦吧...”
“一定是梦!”
陆远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客厅内,但下一秒,别墅外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声,盖住了耳光的回音,雨势越发滂沱。
痛!
很痛!
陆远能感觉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但.....为什么他没有从梦里苏醒呢?
难道说,眼前这一切不是梦?!
女人胆怯地开口:“安世医生,我是来找你看病的,你放心,我会付给你钱的。”
陆远没有理会,如果眼前的场景不是梦境,那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过于荒诞。
陆远抓了抓头发,显得很焦躁。
陆远的潜意识还是觉得是梦境,他不可能只是睡了一觉就换了一具身体,只是眼前这个梦境比较深度沉浸而已。
“你哪都不要去。”
“我马上回来。”
陆远拖沓着虚弱的身体朝厨房走去。
女人很听话,站在玄关的位置一动不动,但目光死死地盯着陆远,透露着一丝诡异。
陆远不敢触碰女人的目光,踉跄着闯入厨房,随便翻找了一下便找到了做菜的刀具。
“既然是梦,那就一定有办法可以醒过来。”
陆远一咬牙,拿起水果刀刺进身体里,殷红的鲜血顺着厨台的边缘流了一地。
意识逐渐模糊。
陆远非但没有恐惧和害怕,反而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眼前一片黑暗。
“轰!”
一声巨响。
陆远被一声惊雷吓醒:“终于醒了,刚才的梦.....”
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熟悉的卧室。
熟悉的轻奢大床。
他还在别墅内。
只不过,陆远从刚才的厨房又一次来到了卧室的床上,仿佛卧室的床就是他的复活出生点。
陆远双眸中泛起红血丝,挣扎着下床,随便找了一个反光的东西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依旧不是他。
客厅内,一阵轻柔舒缓的音乐声徐徐飘来。
陆远连鞋都没有穿,光着脚从卧室冲到客厅,之前还站在玄关处的女人,现在已经躺在客厅的摇椅上沉沉睡去。
摇椅的旁边是一个复古的CD机,轻微的磨砂声伴随着舒缓的轻音乐,很容易勾起人的睡意。
可能是陆远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女人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见到陆远之后,女人脸上出现感激和欣喜的神情:“安世医生,谢谢你的治疗。”
治疗?
陆远愣在原地。
他压根什么都没做啊!
陆远咽了一吐唾沫,眸中闪烁着明晦不定的暗芒:“我刚才给你治疗了?”
女人有些意外,陆远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了:“安世医生,你从厨房出来之后便给我进行了催眠治疗,再之后,你就回了卧室,你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
陆远全身在发抖。
他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