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村里恶霸要拆我家宅基地，爷爷不愿签协议，却被恶霸打成重伤。
我立刻把此事上报房产局。
身为法官的妻子，却私自扣留了我的报告书。
“小墨可是我的竹马，你以为你和你爷联起手装病，就能毁掉他吗？”
就连回到家，妻子也逼我签同意拆迁协议。
“赶紧签了，我可以赏你一万的拆迁款，作为你爷爷的演出费。”
“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就等着离婚净身出户吧！”
我走投无路，只好答应尽快搬家。
收拾行李时，却在杂货间最角落，发现了一箱一等功勋章。
1
妻子到审判台拿到我的报告书就要走，我气的浑身发抖，挡在她面前，大喊。
“秦雪，你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我爷爷被徐墨开拖拉机撞飞，身上有23处粉碎性骨折，昨天一天进了抢救室五次！”
“可你居然帮着那个混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昨天我在医院守了爷爷一天，不吃不睡，身体本来就达到了极限，今天妻子冷漠的态度更是让我崩溃。
秦雪却不耐烦的推开我。
“好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喊大叫，疯子一样，我怎么会嫁给你一个没本事的窝囊废？”
“反正你爷爷已经成那样了，你当时没本事阻止，事后冲我一个女人发脾气，还配当男人吗？”
我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摔在了地上，头狠狠撞上桌角，一股鲜血流出。
很疼，但更让我心痛的是，秦雪理直气壮的态度。
头上的血越流越多，我的身体发冷，心也像坠入万丈深渊。
“秦雪，结婚五年，爷爷把你当亲孙女疼，对你比对我都好。”
“五年前你检查出肾病，爷爷把肾都捐给你了，你哪怕看在这个肾的份上，我求求你帮帮他！”
我和秦雪结婚时，丈母娘忽然要求我给秦雪的弟弟买一套房。
爷爷二话不说，卖血也要秦雪嫁到我们家。
结婚这五年，为了维持秦雪的高水平开销，他把自己的退休金打给秦雪，自己天天生吃野菜。
没想到，爷爷的一腔真心，却养成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我气急攻心，眼前阵阵发黑。
秦雪却满脸嫌恶：“不就是推了你一下吗？你至于假摔?不愧是祖孙，碰瓷是你们的祖传手艺吧。”
“你爷爷的事，纯属他活该！签个协议不就行了，非要让小莫动粗，不识好歹。”
“你爷爷的血都把小莫新买的拖拉机弄脏了！我还没教训你，你倒先闹到法院了？胆子不小啊周砚！”
我被她的强盗逻辑震惊了。
意识到她不会帮我后，我转身准备离开。
“那我就去公安局，告许莫杀人未遂！”
“够了！”
秦雪尖叫，巴掌狠狠甩上我的脸，我被打的晕头转向。
“家务事还闹到警察局，你有证据吗？”
听到这，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村头的监控虽然拍到了，许莫开着拖拉机，故意往爷爷身上撞。
但秦雪动用权力，已经提前把这段视频销毁了。
我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秦雪却一脸得意。
她看向周围围观的人群，怕我给她的工作带来负面影响，立马开了直播，还装模作样的挤出几滴眼泪。
“老公，确实是你爷爷故意碰瓷的，你闹到我工作的地方有意思吗？”
“我们不但没有追究你爷爷的责任，还看在他年龄大的份上，赔了他五万块钱营养费。”
“你们为什么还不满足，非要把我逼死才甘心吗？就算你是我丈夫，我也不能帮理不帮亲啊。”
弹幕纷纷滚动，满屏都是对我的咒骂。
“最讨厌这种男人了，有手有脚却靠歪门邪道赚钱，祖孙俩没一个好东西！”
“好可怜的小姐姐，维护正义却被丈夫咒骂，还是赶紧离婚吧。”
“呵呵，重伤算什么，要我说这对人渣祖孙就该尽早去死！”
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朝我扔烂菜叶，臭鸡蛋。
我一身狼狈，心中的委屈和无助达到顶峰。
这时，徐莫走了进来。
他西装革履，满面春风，显得我更加难堪。
他管住秦雪的胳膊，像蜜里调油的小情侣。
“小雪，别理这个脏东西，你不是说今晚带我去4s店提车吗？”
秦雪甜腻地亲了下徐莫的喉结。
“好，这就去。”
看着这对狗男女渐渐远去的身影，怒火充斥着我的整个胸腔，我在心中暗暗发誓。
我一定会还爷爷一个清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四
4
有几个警察很快进来。
但他们却没有看秦雪和贺州，而是转向我。
“周先生，你请回吧。”
“你爷爷碰瓷贺先生，犯了诈骗罪，可法外有情，看见他也算得到报应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
我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冷的发抖。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这就是警察说的先进展吗？
可是他昨天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好好调查，今天却换了一副嘴脸。
我抬头，看到秦雪和贺州那嘲讽的笑容，忽然明白了。
我冲上去，抓住他们的领子，额头青筋直跳。
“凭什么？秦雪，我和我爷爷哪里对不起你？你就一定要致我们于死地吗！”
“谁给你的胆子碰我的女人！”
贺州把我推倒，骑在我身上，拿起警棍，一下一下砸我的头。
直到我头骨凹陷，鲜血流了满地，秦雪才慌了。
“算了，那一个老头就够难缠了，你还想再搞出一条人命吗！”
贺州这才从我身上下来。
“看在小雪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
说着，他和秦雪十指相扣，兴致勃勃的商量今晚到哪个酒店开房，没事人一样离开。
他们走后，警察这才敢扶起我，叹了一口气。
“周先生，你斗不过他们的，到此为止吧。”
我知道警察是出于好心，但我捂着破碎的头骨，浑身被疼痛和绝望包裹！
我爷爷保卫国家一辈子，若是知道是这样的世道，该有多伤心啊！
忽然，我想起了那一箱一等功勋章。
或许，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我爷爷是杀敌为国的大英雄，却在晚年被人强拆房子，撞成重伤，名声不保。
当晚，我就举着这箱一等功勋章，跪在了军区大院门口。
我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眼中含泪，痛声高呼。
“我想问问军长，戎马一生的战士被人残害，该怎么讨回公道？”

三
3
爷爷再一次进了急救室。
我无力的瘫倒在急救室门口，双手合十，一遍又一遍的气球各路神仙，放我爷爷一条生路。
不知是上天感应到了我的诚心，还是爷爷保家卫国好人有好报。
不久，医生走出手术室。
“恭喜，你爷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几个警察就找到了我。
“周先生，你爷爷被撞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请跟我们来一趟警局。”
我欣喜万分，激动的流下泪，恨不得当场给警察同志磕一个。
到了警察局，我却看到坐在证人台上的是贺州。
这一刻，我的心再一次沉到谷底，明白这只是那对狗男女耍我的把戏。
贺州得意洋洋：“周砚，小雪已经帮我修复了监控，上面拍的清清楚楚，就是你爷爷故意撞在我的拖拉机上碰瓷的！”
说着，他把视频播放给我看。
我双眼血红，拳头狠狠砸向放着视频的电脑。
“这是伪造的！”
“敢做假证，难道你们眼里真的没有王法吗？”
贺州悠然自得的抽着烟，不屑冷笑。
“所以，我劝你赶紧签拆迁协议，然后再告诉警察你和你爷爷只是自导自演。”
“不然的话，我让你们从世界上消失！”
他走到我身边，忽然拿烟头烫我的脖子。
我疼到说不出话，脖子上立刻起了好几个又红又肿的水泡。
一旁的秦雪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只是娇嗔的看向贺州。
“别抽烟了，对肺不好，我心疼。”
“这是警察局，有警棍有电棒，你拿什么教训他不行，就是别用烟。”
贺州趁机抱住她，一脸坏笑。
“小雪这是心疼我了？那晚上可要好好补偿我......”
他们肆无忌惮的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我却无计可施。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潮水般将我包裹。
难道这个世界，有钱有权真的能为所欲为吗？
不，这里就是警局，警察一定能为我主持公道！
我推开审讯室的门高呼：“警察同志，我要举报他们杀人未遂，还作伪证！”

二
2
从法院离开后，我去医院照顾爷爷。
他的身体被包裹成了粽子，插着大大小小几十根管子。
我紧紧咬着牙，擦掉眼角的血泪。
我父母早亡，是爷爷将我抚养长大。
爷爷靠搬砖把我供上大学，我本想毕业之后好好报答他。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尽孝，他就被人打成重伤！
我痛的几乎要把心呕出来，我一定会还爷爷一个公道！
很快，我回到家，取钱交医药费。
到家门口，却发现秦雪已经把我的指纹从密码锁里删除了。
我愤怒的拍门：“让我进去，快开门！”
秦雪不耐烦的拉开门，却挡在门口不让我进。
“周砚，我劝你识相点，赶紧签拆迁协议，撤销诉讼申请！”
“不然的话，我一辈子不会让你进家门，你就等着带着你爷爷去街头要饭吧。”
我满心厌恶。
“这套房子是结婚时我爷爷出的钱，要滚也是你滚......”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秦雪踹倒在地。
她用高跟鞋跟狠狠踢我，满脸嫌恶。
“那咋了，你去打官司啊。有我在，你就别想打赢！”
我缩在地上，用力抱着头。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爱上了这样恶毒的女人！
“别打了，我回家是来拿钱的，拿到钱我立刻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对她放低了姿态。
爷爷还在昏迷，我要想保护爷爷，首先要照顾好自己。
秦雪停止对我的殴打，冷哼一声。
“家里的钱我都用来给小莫买车了，现在一分不剩。”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累极了。
“秦雪，离婚吧。”
她愣住了，随即疑惑皱眉。
“你又发什么疯？”
我讽刺一笑。
“咱们俩离婚，好让你嫁给徐莫啊。”
“现在看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我眼前晃，我就觉得恶心！”
秦雪愤怒的瞪我，用长长的美甲撕我的嘴。
“小莫和我一起长大，我照顾一下他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心眼。”
“我要是和小莫真的有什么，那还有你什么事啊？”
我的嘴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痕，痛的我流下眼泪。
我现在已经彻底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心中最后一点留恋与不舍也消失。
我推开她，艰难的扯动受伤的嘴角，声音冰冷。
“在那场直播中，你看看有多少网友磕你们的CP！”
“你说这话只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罢了，丈夫的爷爷被人打成重伤，你却包庇凶手，秦雪，你拍着自己的良心，世上有你这样的妻子吗？”
她心虚的眨眼，我却懒得理她，转身离开。
她下意识抓我的手，却被我狠狠甩开。
“行啊，那咱们就离婚，你净身出户！”
她恼羞成怒，冲着我的背影大喊。
“你家的宅基地，你再不同意也会拆，我还让你拿不到一分钱的补偿！”
“到时候你带着你爷爷乞讨，敲我家门的时候，我连旺财吃剩的骨头都不会给你！”
我连头都懒得回。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我身无分文，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只能靠在桥洞里，低声痛哭。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相信秦雪说的是真的，她有这个本事逼我和爷爷上街乞讨。
那我也要提前准备条后路。
我回到老家，开始收拾行李，卖掉之前的家具，做好搬家的准备。
收拾杂货间时，我忽然发现一个陌生的小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闪闪发光的一等功勋章！
我震惊了，正要仔细欣赏。
却接到医院的电话。
“周先生，你爷爷身体里还有旧伤，是子弹打过的痕迹，这次重伤导致他旧伤复发了，情况不乐观，请你赶紧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