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死亡倒计时一年,真千金不伺候了许清荷许辰完结文
死亡倒计时一年,真千金不伺候了许清荷许辰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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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甜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清荷许辰的其他类型小说《死亡倒计时一年,真千金不伺候了许清荷许辰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田小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赶制了半月左右,许清荷制作出一批伤药,沿用一只脑袋大小的方盒仔细包装。“香梨,我们去送药了。”许清荷带上装药的方盒,在门口唤了香梨一声。“小姐,等等我。”香梨忙不跌跟上前去,抢着要帮许清荷拿方盒,尽她丫鬟的本职。许清荷不曾将她当做奴仆使唤,是真真正正的把她认做了家人,因此方盒由许清荷自己在拿。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主仆俩就抵达了四诊堂。上次那名小伙计笑脸相迎。“许小姐,您今日是来交货的吗?”小伙计看到跟上次相仿的方盒,推测许清荷是来送药,但时间不对,提前了一周。“对,这批伤药紧赶慢赶制作完成,你先验一下货。”许清荷含笑点头。“好的,许小姐,您稍等片刻,我去请掌柜的出来验货。”这款伤药因为是云安王所需,四诊堂的掌柜的格外重视,点明要亲自过...

章节试读

赶制了半月左右,许清荷制作出一批伤药,沿用一只脑袋大小的方盒仔细包装。
“香梨,我们去送药了。”
许清荷带上装药的方盒,在门口唤了香梨一声。
“小姐,等等我。”
香梨忙不跌跟上前去,抢着要帮许清荷拿方盒,尽她丫鬟的本职。
许清荷不曾将她当做奴仆使唤,是真真正正的把她认做了家人,因此方盒由许清荷自己在拿。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主仆俩就抵达了四诊堂。
上次那名小伙计笑脸相迎。
“许小姐,您今日是来交货的吗?”
小伙计看到跟上次相仿的方盒,推测许清荷是来送药,但时间不对,提前了一周。
“对,这批伤药紧赶慢赶制作完成,你先验一下货。”
许清荷含笑点头。
“好的,许小姐,您稍等片刻,我去请掌柜的出来验货。”
这款伤药因为是云安王所需,四诊堂的掌柜的格外重视,点明要亲自过目,小伙计做不得主。
许清荷来此还有别的目的,她不急不躁的坐到一旁喝茶,观看这里的大夫诊治病患。
见有位大夫闲暇,她便坐了过去。
“许小姐,要看病?”
大夫问。
“不是,我是想问钱大夫,您可曾听说过漓蛊这种毒?”
许清荷清澈的眼眸里充满希冀,渴望能从四诊堂的大夫口中问出点什么。
“许小姐,你问漓蛊作甚?”
钱大夫还未作答,就闻胡子拉碴的四诊堂馆主先声夺人。
医馆内几位大夫纷纷站起身作揖问好。
“我也只是听闻,好奇心作祟,过来送伤药,又见钱大夫偶尔得闲,就坐过来随口一问了,馆主莫非知道漓蛊?”
许清荷也站了起来,四诊堂的馆主应当见闻广博,不定对漓蛊有所了解,决定自他的嘴中探问清楚。
“老夫倒有所耳闻,你是在何处听说的这种蛊毒?”
馆主已年过半百,束起来的头发花白,整个人却精神抖擞,一双眸子锐利有神。
“小女不才,是在书上看到的,我平时就喜翻看医书。”
这话也不掺假,她最初知道漓蛊的名字,恰是从书上得来。
“倒是根不错的苗子,你的伤药做得不错,可曾想过学医,精进自身医术?”
馆主因着她制作的伤药疗效甚好,还为四诊堂增添一笔可观的盈利,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言辞也颇为赞许。
有心将许清荷收为徒弟,好生栽培。
“若有师父带路,我自是千般愿意,馆主还没解我的漓蛊之惑,还请馆主满足我的好奇心。”
许清荷当前最在意的还是漓蛊之毒,想要活命就必定要解除蛊毒。
“关于漓蛊,老夫也所知不祥,这是相当稀有的一种蛊毒,制作它的毒草稀世罕有,只怕是难以满足你的好奇心了。”
然馆主知悉的并不比许清荷多。
“无妨,馆主也不知的毒药,想必这天下间也无人能解。”
许清荷释然的一笑,她的希望看来越来越渺茫了,越是了解漓蛊,越是感觉到它的厉害难解。
“解制蛊毒并非大晋医者之长,此乃边陲小国西苗人的用毒手段,欲解除蛊毒就须找西苗大夫,但无论是医病还是下毒,把医术毒术基础打牢,才能走得长久,为人所用。”
馆主意在收徒,许清荷资质很高,自己参悟也能做出医治顽疾的伤药,假设有个人能领她入门,带着她言传身教,她的医术必将大放异彩,造福大晋百姓。
如此有前途的徒弟,馆主自然不肯放过,要收到麾下,传授她毕生医术。
“馆主一番教导,小女受益匪浅。”
许清荷敬重的朝馆主施礼,极认可他这番言论。
只可惜她已时日无多,短短的一年时间,怎么也不可能把医术学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那许小姐可愿拜我为师?”
馆主循循善诱,终是说出了这句话。
从前皆是别人求着他收徒,而今他一改常态,主动抛出橄榄枝。
此言一出,医馆内全场哗然,所有的惊讶目光落在馆主周身。
“当然愿意。”
许清荷受宠若惊,从愕然中抬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四诊堂的馆主居然会主动开口要收她为徒。
许清荷的只呆懵了一小会儿,反应极快的跪到馆主的面前,叩头行拜师礼, “师父,请受我一拜。”
“从现在开始,许小姐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师父可以称呼我荷儿。”
许清荷是多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宠她入骨的父亲,自江稚鱼入府起,不知不觉间对她就变得冷漠疏离。
好像江稚鱼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她是捡来的那一个。
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视她如珍宝,每日下朝后会抱着她四处走动,一声一声唤她“爹爹的小荷儿”。
这几年江尚书时常对她板着张脸,不苟言笑,说话也处处偏袒江稚鱼。
“荷儿非但手脚灵巧,嘴也是一张巧嘴。”
馆主很满意许清荷,收的徒弟不多,可也有好几个了,但那几个天资比不上许清荷,瞧着也没有许清荷顺眼。
“多谢师父赞美,往后还请师父不吝赐教,多费心提点我这个基础不牢的徒弟。”
许清荷很感激馆主,不管她这一年学的怎么样,她好歹努力活过了。
尽人事,听天命。
是许清荷眼下的打算。
“这样吧,为师这里有几本适合基础入门的医书,你拿回家去通读一遍,争取将这些学医常识一一背熟,记住每天来医馆帮忙,多学多看,多与病人和药材打交道,你的医术才能缓步提升。”

“你弄丢了我的夜明珠,本罪该万死!但念在本宫一心向佛的份上,你吃下这颗毒药,以身试毒,让我高兴高兴,我就饶你一条贱命!”静乐公主望着下首的许清荷,目光中带着鄙夷不屑。
许清荷如坠冰窟。
静乐公主是出了名的残暴不仁,且喜爱制毒,让宫人以身试毒。今日,分明是江稚鱼弄丢了夜明珠,可在场所有人却都把许清荷推出来给江稚鱼顶罪!
方才,她明明亲耳听见静乐公主说过这药里带有漓蛊,服用之人会只剩下一年寿命,一年内若是找不到解药,蛊虫就会啃食干净那人的五脏六腑,仅留下一具空壳子!
“清荷,你听见没有?还不快把药吃了!”
二哥许辰拿过了药,递到了许清荷面前。
许清荷连连后退,眼中还噙着泪水:“二哥,这药不能吃......”
许辰把药从瓷瓶中倒了出来:“你给我住嘴!赶紧吃!你不吃,连累的就是整个尚书府!”
“二哥,清荷若是不想吃,就让我来吧。清荷自幼娇生惯养,不敢吃,怕痛也是正常的。不像我,自幼就身子不好,饱受病痛折磨,这点痛,对我来说,早已经习惯了。”
江稚鱼说着眸子中透出了几分哀伤,她装模作样地对着许辰露出笑脸,看着却越发破碎脆弱。
许辰一听,顿时心疼不已,怒声道:“这苦怎能让你来吃?许清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他说着一步步逼近许清荷,眼神冰冷。
许清荷红着眼眶,拼命挣扎,却还是被强行掰开了嘴,许辰把药塞了进去,逼着许清荷咽了下去。
许清荷被呛到,顿时拼命咳嗽起来。
她想要把药吐出来,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五脏六腑开始剧烈疼痛,许清荷整个人蜷缩到了地上,痛的青筋暴起,冷汗淋漓,泪水克制不住从眼角滑落,流了满脸。
痛,实在是太痛了!
“哥哥,救我。”
她下意识看向三个哥哥,声音虚弱。
三个哥哥却面色鄙夷,后退了一步。
“有什么好求救的?不过是痛上一会儿,这就受不住了?既然如此娇贵,就不该顽劣,弄丢公主的夜明珠!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你咎由自取罢了!好好记着这份痛吧!免得以后再犯,给尚书府惹下麻烦!”
许辰怒声道。
静乐公主的眸光落在许清荷身上,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转身就带着一众宫女离开了。
后院中一时只剩下许清荷几人。
许清荷已经痛的眼前的视野都模糊了,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她额头滚落,她费力地去看她的三个哥哥,他们却都对着她冷眼旁观,好像看不见她的痛苦挣扎一般。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无视真相,这般对她,明明她才是他们的亲妹妹!
她本来是户部尚书府备受宠爱的小女儿。
五年前,母亲带她去寺庙祈福,路上遇到了山匪,侍卫为了救她与母亲,惨死在了山匪的刀下。
母亲为了报恩,把侍卫的独女,自幼体弱多病的江稚鱼收为了养女,养在了膝下。
自此,家中最受宠爱的人成了江稚鱼,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要懂得感恩,要照顾保护好江稚鱼,如果不是为了救她和母亲,江稚鱼也不会没了爹爹。
初始,她也是感激江稚鱼的,直到江稚鱼屡次三番冤枉陷害她,挑拨离间她和哥哥父母的关系。
不管她说什么,哥哥和爹娘都不信,他们只信江稚鱼的话,只偏向江稚鱼!
就像今天一样。
她吃下了毒药,她就要死了,她只剩下了最后一年的时间!
依然没有人愿意救她一把,为她说一句话,甚至,连这毒药都是他们逼她吃下去的。
许是心痛到了极致,身体上的疼痛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许清荷,别装了!有这么痛吗?赶紧起来!我们该走了!你还嫌今天在公主府不够丢人的吗?”
见她还在地上挣扎,许辰有些不耐烦起来。
许清荷也想从地上起来,但是她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根本爬不起来。
“二哥,我没有装,我真的好痛。”
许清荷声音虚弱,她费力抬头去看许辰,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模糊了眼眶。
“妹妹,你就是再闹脾气,也先起来,回府里再说吧。你这样,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若是传出去了,怕是不仅对你的名声不好,还会有损哥哥他们甚至整个户部尚书府的名声。”
江稚鱼表面一副循循善诱的劝导模样,实际却是再说她就是装的。
许辰的脸色果然有些难看了下来:“你既然不愿意起来,非要甩小性子,那就自己回府吧!”
他如今正在备考,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
他说着一甩袖:“我们走,别管她!”
“哥哥,我没有......”
许清荷想要解释,可许晗他们却已经转身离开了,丝毫没有再继续听她说的意思,甚至,江稚鱼离开前,还得意挑衅地望了她一眼!
看着几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许清荷只觉得一颗心如坠冰窟,身上的痛楚此刻却远不及内心的绝望。
许是人在绝境中总会想通一切。
许清荷如今只剩下一年寿命了,她不想死,她想找到解药,活下去!
至于哥哥们,既然他们从不在乎她的死活,关心的只有江稚鱼,那么,她以后也不会再把他们当哥哥对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上的疼痛也渐渐退散了下去,最后,还是她的贴身丫鬟香梨红着眼眶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许清荷的后背不知不觉已经被汗水浸润得湿透了。
“我们走吧。”
她道,声音中带了几分讥诮。
她无视了其余小姐公子投来的鄙夷讥讽的目光,径直离开了公主府,回了尚书府,去了自己居住的院落——碧水云居。
这碧水云居原本也不是她的院子。
她从小长大的院子叫青竹幽居,因她自幼便喜竹,院子里种满了密密麻麻的竹子,一到夏天郁郁葱葱,随处一坐,便可乘凉。

许辰也注意到了许清荷还没到,不由呵斥了一句,转头就要吩咐小厮去叫许清荷。
“不用叫她了,她晚上不会来了,我禁了她的足,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从院子里出来。”
许夫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透着些许烦躁。
她原本也不想这样,谁让许清荷如此任性不听话!
她若是好好和江稚鱼道个歉,她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还禁她的足!
许辰几人都愣怔了一下,下意识便望向了江稚鱼。
大家都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母亲,那么说出这件事情的只有江稚鱼。
“我不是故意说的,我只是......”
江稚鱼眼圈一红,慌忙摆手想要解释。
“你们不要责怪稚鱼,是我看了她手上的伤,又问了她的丫鬟,才知道的。她还不愿意告诉我,见我知道了,还劝我不要责备清荷。”
许夫人解释道。
“母亲,清荷在公主府已经受罚过了,你又何必再禁她的足呢?”
许辰忍不住开口,想要替许清荷说话。
“二哥,你不要怪母亲,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小心让母亲看见了胳膊上的伤,也是我没有管教好竹影,这才让母亲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江稚鱼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清荷犯了错,本就该受罚,公主府的处罚是因为她弄丢了夜明珠,与我给她的处罚不同。她如今还小,就养成了这样恶劣的性子,若是不好好管教,以后还了得!”
许夫人声音严厉,在看到江稚鱼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带了几分心疼,不由把江稚鱼搂进了怀里:“稚鱼,这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太善良了。”
许辰见江稚鱼哭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稚鱼,二哥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是二哥不好,说错话了。”
“清荷确实该好好受些管教,改改性子。让她禁足好好反省几天也好。”
许辰站起身来:“只是我怕她会不服气,更加怨恨稚鱼,我还是去院子里看看她,开导开导她把,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成这样。”
“辰儿说的没错。”
许夫人十分欣慰得颔首:“去吧,好好和清荷说说,她若是愿意认错,就让她来給稚鱼道歉,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墨池,拿食盒来。”
许辰吩咐道。
“是。”
墨池应了,很快拿了食盒上来。
许辰接过,挑拣了几样饭菜装了进去,这才拿着食盒朝着碧水云居的方向去了。
碧水云居中,这会儿也在用晚膳。
香梨吩咐小厨房炖了鸡汤,炒了几个许清荷爱吃的小菜,努力逗许清荷开心。
面对着一桌子菜肴,想着自己只剩下一年的寿命,不想让香梨担忧,许清荷多少还是提起了些许食欲,吃了起来。
还没吃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香梨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到了院门处,便看见了提着食盒的许辰。
“小姐,是二少爷来了。”
香梨转身道,却没有让许辰进来的意思。
许清荷放下筷子,抬头望去,果然就看见许辰被香梨挡在了院门口,她心头又好笑又有些感动。
连她的丫鬟都知道照顾她的情绪,她的亲人却不知道。
“香梨,让他进来吧。”
许清荷吩咐道。
香梨有些犹豫,到底还是让开了身子。
许辰脸色不由有些难看下来:“许清荷,我是你亲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你的丫鬟防贼一样防着我!怎么,我还能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来吗?”
“你来做什么?”
许清荷没有回答许晗的质问,反而开口问道。
“我是来给你送晚膳的,里面装的,都是你爱吃的菜色,都是娘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许辰说着,将手中的食盒递了上来:“清荷,别再无理取闹了。娘亲也不是真的要罚你禁足,只是想让你认识到你的错误。只要你和稚鱼好好道个歉,这件事就过去了。”
许清荷看了一眼许辰手中的食盒,却没有接。
光是闻,她都能闻得出来,食盒里的菜色放了香菜。
她从来就不吃香菜,以往母亲和哥哥都是记得的。
可江稚鱼来了府里后,他们就忘记了。
江稚鱼爱吃香菜,于是,府中的每一顿膳食都会加香菜。
从前,她就是在不喜欢,怕母亲和哥哥不高兴,她也会硬逼着自己吃下去。
可现在,她不想再继续逼自己了。
“二哥收回去吧。”
许清荷道。
许辰的脸色瞬间便僵住了:“我都亲自来跟你示弱,给你台阶下了,你还想要怎么样?许清荷,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我从不吃香菜,二哥,你以前是记得的。”
许清荷声音冷冷,转身吩咐:“香梨,送客。”
许辰一怔,香梨已经对他做了请的手势:“二少爷,请回吧。”
他望向许清荷的背影,面子上终究还是挂不住:“不就是加了点香菜吗?你至于这么矫情娇气吗?”
许清荷的背影一僵,却没有再回头,径直回了屋里,十足一副撵人的姿态。
“好,你不去,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院子里别出来!”
许辰愤愤离开了院子,拎着食盒回了前厅。
许夫人见许清荷没有跟着许辰一起回来,顿时蹙眉:“清荷呢?”
“她不愿意和稚鱼认错。”
许辰闷闷的,将饭盒扔到了桌上。
想到方才许清荷的冷漠,他心里没来由地慌乱烦躁。”既然不愿意,就让她在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许夫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江稚鱼眸中则是闪过了一抹得意。
......
翌日一早,许清荷从后门偷偷溜出了府,径直去了京都最好的棺材铺。
她自是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院子里的,她只剩最后一年寿命,总要安排好身后事,首当其冲便是给自己买个棺材,再挑一块风水宝地。

馆主在屋内的书架上,取出几本就刚刚的医书,扉页泛黄,书籍有些磨损。
“徒儿会牢记师父的话,严格按照师父吩咐的做。”
许清荷小心翼翼的捧在怀中,目光中流露出喜悦。
从现在开始,她正式踏上了学医之路,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夫。
她并不觉得自己制作出的伤药卖得好,就有多过人的天赋,可借此引以为傲。
相反,她总觉自身医术欠缺的地方太多。
倘若她真的有活死人、肉白骨那般出神入化的医术,就不可能解不了漓蛊。
一想到漓蛊,许清荷的心沉了沉。
离开医馆的途中,香梨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像一只欢快的小鸟。
“小姐,我就说您是个有天分的嘛,不然四诊堂的馆主也不会收你为徒。”
看到香梨朝气蓬勃,许清荷也一脸喜色。
四诊堂真是她的福地,不仅能收获大笔的银子,还收获了一个好师父。
双喜临门。
可这份欢乐的心情,她只能和香梨分享。
而家和家人,就像一块泥泞的土地上长出的一枚巨刺,扎得她遍体鳞伤。
“香梨,我拜四诊堂馆主为师的事,你要先替我保密,勿在尚书府张扬,我不想把我的好消息分享给他们。”
许清荷回顾起家里人这几年的嘴脸。
拜他们所赐,原本开朗的她逐渐养成将忧愁和喜悦藏到心底的习惯。
“小姐,您的事奴婢一句半字也不会透露出去,老爷夫人还有少爷,这几年是怎么对你的,奴婢全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香梨心中有数,许清荷在尚书府里过着什么样受折磨的日子。
“香梨,好在有你陪我度过这段岁月。”
许清荷突然拥抱住香梨,眸子里泛着晶莹的泪光。
尚书府内院。
江稚鱼见到许清荷和香梨回家,踏着轻盈愉快的步子,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
她是最看不得许清荷笑的了,因为她总觉得,许清荷只要一开心,她的好日子兴许就要到头了。
府里只能有一个受宠的妹妹。
也只能是她!
自从她来了尚书府,许清荷就遭到冷落与不平等待遇。
一旦许清荷在外有所倚仗,就可能扭转这种局势。
江稚鱼深知自己能够控制尚书府中的许家人,府外大千世界,未必能拿捏在她的股掌之间。
“清荷,你心情不错呀,去哪里玩儿了,怎么也不带上我?”
“带上您干什么,您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夫人和少爷又得怪小姐害了您。”
香梨没好气的帮着许清荷说话。
江稚鱼使坏并非一两回,许清荷为她受的责难双手都数不过来。
所以,香梨极警惕善于玩弄心机的江稚鱼靠近许清荷。
“香梨,你用得着这么护主,不惜讨好清荷睁眼说瞎话,离间我们姐妹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稚鱼使出她的惯用伎俩,反咬香梨一口。
“我们走,不用理会她的巧舌如簧。”
许清荷无意跟江稚鱼掰扯不清,扔下这句话,带着香梨往碧水云居而去。
“站住!”
许尚书的声音陡然响起,这怒喝声犹如一道凭空而来的炸雷。
主仆二人脊背发凉,双双错愕的止步不前。
前几日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和呵斥言犹在心,许清荷对家人已不抱丝毫期许。
“父亲何事?”
许清荷心如死灰的转过身来,神情说不出的冰冷。
“清荷,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稚鱼如今是我们许家的女儿,她生母对你更是有过救命之恩,你没资格讨厌她,对她恶言相向。”
许尚书理所当然的把江稚鱼捧在心尖尖上呵护,字字句句皆是护犊之情。
可笑!她竟然连讨厌江稚鱼的资格也被剥夺。
“父亲,你们疼她宠她是你们的事,与我不相干,不代表我就应该惯着她,难道父亲非要让我用命来偿还,您才能善罢甘休吗?”
许清荷忍痛的闭上双目,身体微微发抖,两手蜷缩成拳,掷地有声。
“用命偿还又怎么了,这是你本就欠她的!”
许尚书老迈的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
“老爷,小姐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您怎么舍得她死?”
香梨急了,跺脚替许清荷鸣不平。
“不守规矩!主子说话,没有你奴婢插嘴的余地。”
许尚书的掌印落在香梨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父亲,你打香梨作甚?”
许清荷肃着眉眼寒声质问,一把扯过香梨,将其护在身后。
“父亲,您和清荷莫因我吵架,平白伤了父女之情,我知道自己在尚书府碍了清荷的眼,她才是父亲母亲所出,而我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养女。”
江稚鱼黯然神伤的皱鼻,和稀泥的言语间不乏暗戳戳挑拨是非。
她挤出几滴眼泪,眼眶泛红,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
“稚鱼,你虽然不是我和你母亲的亲生闺女,但你好过清荷太多,她恶毒自私,你善良大度,全怪父亲和母亲,过去将她捧在手心里,把她宠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许尚书疼惜的抚摸着江稚鱼的后背,面带自责的安慰道。
“父亲,我不怪您和母亲,也不怪清荷。”
江稚鱼背转过身,与许尚书相对而立,抓住许尚书宽厚的大手破涕为笑,扬起一张泪痕未干的无辜巴掌脸。
“稚鱼,你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许尚书将江稚鱼搂在怀中,老脸上挂着怜爱。

然而,在母亲收了江稚鱼为养女以后,因为江稚鱼一句身子虚弱,受不得太阳晒,她就被迫让出了青竹幽居,搬来了这碧水云居。
回到碧水云居,许清荷便开口吩咐道:“香梨,将大哥他们先前送我的东西全部找出来,另外,在将我之前送给大哥他们的东西,也都列一份清单出来。”
“是。”
香梨应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大哥他们断绝关系,自然是要把大哥他们之前送她的东西都还回去,顺便把自己送他们的东西也都要回来。
她记得,当初她送给许辰的东西里,有一本《苗疆奇蛊录》,记载的是苗疆的各种蛊毒,里面说不定会有漓毒的解法。
很快,香梨便准备好了清单,把许晗他们送的东西都装进了盒子里带了上来:“小姐,东西都在这里了。”
“我们走吧。”
许清荷应了,带着香梨去了青竹幽居。
哥哥他们方才都是围着江稚鱼走的,这会儿肯定也都还守在江稚鱼的院子里。
果然,她到了青竹幽居,就看见许辰几人围着江稚鱼正坐在院子里嬉闹,显然是已经将她还在公主府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见她来了,几人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凝滞了下来。
“方才还在公主府装的一副虚弱的起不来的样子,这会儿不也自己走回来了?”
许辰嗤笑了一声:“回来了也不知道让香梨来与我们说一声,平白让的稚鱼为你担心。”
“二哥,你别这么说。清荷,你感觉怎么样了?肚子还疼吗?要不要叫府医来给你看看?”
江稚鱼几步跑到了她面前,伸手去拉许清荷的衣袖,声音柔柔手下却暗中用力,去掐许清荷手腕。
许清荷的手腕被她掐的生疼,她用力把自己的手从江稚鱼手里抽了出来。
“啊!”
江稚鱼却故意借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呼一声,眼眶瞬间便红了,好像是许清荷故意把她给推倒了一般。
“稚鱼!”
许辰急了,赶忙上前把江稚鱼从地上扶了起来。
“许清荷,你又是发的什么疯?稚鱼关心你,你居然还去推她!”
他厉声呵斥道。
“二哥,你别生气,我没事。妹妹许是在气方才我们将她丢在了公主府里,所以才这般对我。”
江稚鱼皱着眉头,一副痛的狠了的模样,声音却依旧柔柔,显得越发楚楚可怜起来。
她将衣袖轻轻挽起,露出自己白嫩的胳膊,胳膊上,一道划痕清晰可见,有鲜血往外冒了出来。
许辰一看,顿时心疼极了。
他上前,狠狠扇了许清荷一巴掌,直接把许清荷扇倒在地:“赶紧给稚鱼道歉!”
“啊!小姐!”
香梨吓了一跳,赶忙去扶许清荷:“二少爷,分明是江小姐把小姐的手都掐紫了,小姐只是想把手抽出来而已,根本没有故意要推江小姐的意思,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小姐!”
她方才就站在许清荷身后,发生了什么看的一清二楚!
“你当我们都瞎了吗?再说了,你一个丫鬟,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许辰声音冷冷:“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丫鬟,也敢对我大呼小叫起来了?”
“香梨,别说了。”
许清荷道,深怕会因此连累了香梨。
许是因为绝望,面对哥哥的冤枉,她已经不再感到委屈难过了。
她拉开衣袖,露出自己的双手,手上果然有着几道青紫的掐痕与指甲印,看着格外触目惊心:“事实就是如我的丫鬟所说的那样,二哥信也好,不信也罢 我没错,为何要道歉?”
许辰看到许清荷手上的掐痕,也愣怔了一下,下意识就看向了江稚鱼。
“清荷,你也不能为了冤枉我,就自己掐自己啊!都掐紫了!二哥他们得多心疼啊!”
江稚鱼委屈巴巴地开口。
许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许清荷,你当真是恶毒至极!居然连这种陷害的把戏都做的出来!”
“既然我说什么你们都不愿意信,那我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许清荷神色讥诮:“我来,也不是来与你们争吵的。香梨,把东西拿出来吧。”
尽管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心里也难免还是有些刺痛。
“是。”
香梨应了,把木盒子递了上去。
许辰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那木盒:“你不会是知道错了,所以特意准备了礼物给稚鱼道歉吧?若是如此,我们倒是也可以原谅你方才对稚鱼做的事情。”
“二哥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清荷道。
许辰打开了盒子,顿时愣住了。
里面放着的是他过去跟着将军外出打仗的时候特意给许清荷收集的各类民风特色小玩意儿,这些小玩意儿不值几个钱,但是他知道许清荷喜欢。
除了这些,还有许晗过去几年送的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许辰送的珍贵药材。
可以说,他们过去送给许清荷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许清荷,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辰望向许清荷,心里没来由有些慌乱起来,好像即将要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般。
“二哥不是都看见了?这些都是过去你们送我的东西,我现在还给你们,你们也把这些年我送你们的东西都还给我,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这些东西,你们扔了也好,转送给江稚鱼也罢,和我没关系了。”
许清荷道。
这些东西,都是江稚鱼还没有进许府的时候,他们送她的。
自江稚鱼进府以后,他们就在也没有送过她任何礼物,哪怕是她的生辰,也是如此。
所有的礼物,都送去了江稚鱼院里,好像他们都遗忘了她的存在一般。
“许清荷,你认真的?”
许辰有些难以置信:“这些可都是当初我们送你的东西!你怎么能说还回来就还回来,还要把这些送给江稚鱼!”
“是啊,清荷,这些东西都是哥哥们送给你的,我怎么能要?你也不能因为生气哥哥门丢下你,就这么伤哥哥们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