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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钢琴比赛,无论输赢都已经影响不到田宛白的名气了。
但是距离她的第一次国际演奏会还有7天,她需要一个比赛来练手。
这场比赛甚至都不会写在田宛白的履历里,可是它却影响了她整个大学生涯。
因为那场比赛还有另一个人参加了,那就是陶半梦。
那天的田宛白,穿着素白却华丽的礼服,款款出现在台前的时候,所有观众都在为她的到来而欢呼。
甚至有不少观众,能来看这场比赛的原因就是因为田宛白,就连这台施坦威都是比赛方看到田宛白来了,才特意布置的。
她带着自信的微笑缓缓坐在了崭新的施坦威前。
她今天演奏的乐曲叫做《命运》,她弹的最好的一首曲子,也是田宛白最爱的一首曲子。
“噔噔噔噔!”
开头的四个强音落下,所有的观众都闭上了双眼,准备好好享受这一曲。
可是所有人翘首以待的音乐,却没有了下文。
观众们睁开了双眼,原本如白玉兰一般盛开在台上的田宛白,此刻裙子上绽放出了一朵朵妖艳的红花。
钢琴黑白分明的琴键上,错落地撒落这刀片和鲜血。
田宛白价值千金的手,就这样被这一块钱能买到一堆的刀片,划出一道道伤口。
她不能再继续弹奏下去了,哪怕是把琴键上的刀片拿走,她的手指也接受不了这种疼痛。
手指是人体内血管的终点之一,更是一个复杂的神经聚集点,若是有着老茧的保护或许还好上一点,但是在田宛白这双为弹钢琴而生的手上,疼痛和血液一样不断地从指尖喷涌而出。
田宛白的脸色变得苍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有几道伤口已经割破了指尖的血管。
起码在一个月之内,她都不能再好好的弹琴了。
可是这距离她人生中第一次国外的剧场演出只剩下了一个星期。
她立刻在经纪人的护送下去了医院,而现场只剩下满钢琴的鲜血,迷惑的观众还有那满是笑容的凶手。
这台钢琴是调试好,比赛当天早上刚刚送进学校的,在早上和观众入场前,只有一个人接触了这台钢琴。
陶半梦。
可是哪怕田宛白举报了她,哪怕田宛白把切实的证据摆在了主办方面前,他们还是满头大汗地驳回了她的举报。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直到她获奖的那天。
来给陶半梦颁奖的人不是学校里的礼仪小姐,也不是比赛的主办人,而是周凌云和乐云旗。
两人满脸笑容,一人捧着远超赛事规格的大奖杯,一人捧着鲜花,走到了陶半梦面前,恭喜她夺得冠军。
田宛白身旁的同学们议论着台上的三人。
“哎,你知不知道这冠军其实是这颁奖人的金丝雀!”
“我去,真的假的!”
“那还能有假,我亲耳听到他们讲的,说是这冠军特别喜欢钢琴,但是从来没得过奖,这俩二代为了博红颜一笑,把主办方买通了,直接定制冠军!”
“唉,我也知道这个,就是可惜田宛白了,人家本来就把这个当做国际比赛前的演习,没想到被人在钢琴里放了刀片。”
“我听说这刀片就是这冠军放的吧?”
“可不敢瞎说奥,隔墙有耳!”
她不知道这群人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田宛白看着台上的三人,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七天之后的国际比赛,她带着绷带强撑着弹下了一曲,而钢琴上全是已经浸透绷带的血液。
手指受伤的田宛白已经没法在继续比下去了,选择了退赛。
原本获得冠军后,就可以开始她人生中第一场钢琴巡演的田宛白,只能等着手指养好,重新备战这两年一次的比赛。
而这印章正是主办方原来的冠军奖品,没想到陶半梦还是拿到了手里。
恐怕这周凌云和乐云旗已经完全忘记了,当时田宛白的痛苦,就像他们忘记了田宛白对这荧光剂过敏。
她看着眼前的照片和纹章,还有被印章污染的满是三人合照和回忆的餐桌,脸上突然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既然,他们已经忘记了一切,那我也不必再记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