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许信川醒来，全身疲惫得像要散架。

当他看见身边躺着的女人，皱眉揉了揉太阳穴。

昨夜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隐约记得好像是看见了周羽瑶，然后就......

他不愿面对醒来的周羽瑶，刚要穿上衣服，耳边传来女人的嗓音。

“去哪儿？”周羽瑶睁开眼，黑亮的眼瞳盯着他。

也许是刚醒来，她的眼神里少了几分冷意，令许信川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她。

可回忆只是一瞬，理智回笼，许信川扯过被子为她遮住身体，“昨晚的事只是误会。”

“呵......”周羽瑶轻笑，起身下床，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你管这叫误会？许信川，有多少女人跟你这样‘误会’过？”

“我没有。”他下意识辩解，却又止住。

在周羽瑶心里他早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了，又何必解释。

更何况昨夜他不清醒，难道她周羽瑶也不清醒吗？

跟陆逸飞不清不白，却又和他这个挂名丈夫上了床，又有多高尚？

见他沉默，周羽瑶逼视着他，“告诉我，昨晚的事到底是谁都可以，还是因为那个人是我？”

许信川轻声笑道，“只是恰好我需要个女人，而你正好在场。”

“你......很好！”周羽瑶咬牙切齿地抓过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滚出去！”

许信川一刻也不想多待，刚打开门，就和前来寻人的陆逸飞撞上了。

陆逸飞眼尖地看到了他脖颈上露出的吻痕，忍不住看向房内。

当周羽瑶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希冀破灭。

怎么会这样？明明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只要许信川和别的女人上了床，周羽瑶就会彻底放弃他。可为什么最后房里的女人是周羽瑶？！

陆逸飞狠狠地瞪了许信川一眼，迅速调整好情绪，冲进房间扑到周羽瑶身前，“羽瑶，我找了你一夜......”

周羽瑶抬手回拥住他，亲吻他的脸，“以后不会了。”

陆逸飞没有蠢到去质问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他心里清楚，拿捏住女人的感恩和愧疚，才能更长久地留住她。

许信川也没兴趣看他们你侬我侬，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昨晚怎么能折腾得那么疯？

他前脚刚回别墅，周羽瑶后脚就带着陆逸飞回去。

陆逸飞的东西已经全都搬到了主卧，俨然一副男主人姿态，吩咐家里佣人做了十几道菜。

“抱歉啊哥，是羽瑶叫我把这里当自己家的，你不介意吧？”

许信川不搭话，权当没听见。

陆逸飞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不快，刚要发作，见周羽瑶从楼上下来，立马换上风度翩翩的模样迎了上去。

“羽瑶，我想和你一起去西郊的度假山庄避暑，可以吗？”

周羽瑶毫不犹豫地答应，满眼温柔，“我让助理安排，今晚就动身。”

许信川自顾自地低头吃饭，反正事不关己，可吃着吃着，总觉得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在盯着他。

下一秒，女人淡淡开口，“许信川，你跟着，伺候逸飞。”

“家里有佣人，你给他们发工资，又不给我发，我没有这个义务。”许信川冷脸拒绝。

陆逸飞显然也没料到，可还是勉强笑着没说什么。

“从现在起，所有人放假三天。”

周羽瑶话音刚落，佣人们赶紧脱下工作服离开别墅。

“现在，你不跟也得跟。”周羽瑶语气不容置疑，还不忘羞辱他，“在我这里，你跟佣人没区别。”

许信川有些难堪地低下头，良久才抬眼道：“好啊，要我跟着可以，一天一万。”

“你倒是金贵，一天一万......”周羽瑶目光冷了些，手指在手机上敲下几个键。

很快许信川卡里多了二十万，转账备注上的字眼却再次刺痛了他的心。

三天，多出的是昨晚你在床上伺候我的小费。




许信川只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就离开了，搬去方教授安排好的临时住所。

翌日一早，他收到陆逸飞发来的一段视频，视频里周羽瑶穿着婚纱，站在陆逸飞身旁。

紧接着他又发来一张照片，无名指上奢华的婚戒十分亮眼。

许信川不想理会，可陆逸飞却没完没了接着发消息。

羽瑶说我们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许信川没回复，将人拉黑。

下午他收到周羽瑶助理传来的电子版离婚协议，告诉他只要签字即可，离婚证办好会送到他那里。

他看也没看便签了名字，条款内容于他而言并不重要。

这一刻，他如释重负，这些年的爱恨痴缠，都到此为止了。

电视里手机上，铺天盖地都是新晋百亿票房女导演即将嫁给此生挚爱的消息。

方教授叹了口气，“小许啊，要是放不下她，又何必走这一步？其实你可以......”

“方教授。”许信川出声打断，“没这个必要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见他不愿再提，方教授也没再劝，“三天后，会有人安排你离开。”

不出一天，许信川收到加急的同城快件，里面除了离婚证，还有一栋别墅的房本和一枚车钥匙，同时他的银行账户到账一千万。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没有备注，可那个号码却是他早已烂熟于心的。

他不想接，可周羽瑶不停打，他不胜其烦，还是接听了。

“下来，或者我上去。”

许信川从窗口看下去，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女人靠在车边，长发被风吹得散乱。

他不知道周羽瑶唱哪出，可还是下楼去见她，就当最后一面吧。

周羽瑶将散乱的长发理顺，静静地看了他许久。

“要是没什么说的，我回去了。”许信川有些许不耐烦。

“我后天结婚。”周羽瑶轻轻开口，语气平静。

许信川勉强一笑，“那......恭喜你？”

“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周羽瑶微微上前，凑近了他，“一点都不在乎吗？许信川，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许信川心情复杂，却还是极力掩盖情绪，抬眸看着她的眼睛，“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呵呵......”周羽瑶冷笑，用力推开他，“的确，没有意义。”

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玉镯，上面满是斑驳的痕迹。

许信川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和周羽瑶刚在一起的那年，他用自己挣来的第一笔薪水买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此刻，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她。

“你还留着......”他艰涩地开口，心里莫名生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希冀。

可下一秒，周羽瑶将玉镯重重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他们之间，再难转圜。

“如你所愿，结束了。”

周羽瑶离开后，许信川心里微微刺痛，他小心翼翼把玉镯碎片装进衣兜里，转身上楼。

很快便到了既定离开的日子，也是周羽瑶和陆逸飞举行婚礼的日子。

许信川将一应证件和车钥匙交给协助他离开的人，按照计划，所有人都会认为许信川开车出门时意外坠河，几天后，许信川的“遗体”会被打捞上岸，届时人死户销，世间再无此人。

而他则按照规划好的路线避开监控，来到位于城郊的专用机场，方教授已经在等着他。

“小许，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作为你父亲的朋友，比起要你为科研奉献一生，我更希望你能幸福。”

许信川眼神坚定地摇摇头，“我已经想清楚了，这是我确定要走的路。哪怕前路坎坷险阻，我无悔，亦无惧。”

三小时后，许信川到达位于祖国最北部的航天器秘密研究基地。

当穿上那身和父亲一模一样的工程师制服时，无上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落到他的肩头。

方教授作为研究小组总负责人，郑重庄严地宣布：“3037秘密研究小组正式重启。欢迎你，小许。”

许信川和方教授伸出的手交握，神情严肃，“谢谢教授，我必不辱使命。”




当晚周羽瑶便带着陆逸飞入住了西郊度假山庄。

前台递过来两张房卡，许信川看着两个相邻的房号，许久没有动作。

周羽瑶从他手里抽走一张房卡，神色淡漠，“十分钟后送瓶红酒到房间来，别迟到。”

说完，她挽着陆逸飞的手臂进了电梯。

许信川攥紧房卡，尽量不显露情绪，送瓶酒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

等他将红酒送到门口时，却听到房间里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敲响房门，门开了，只见周羽瑶秀气的眉头皱起，脸上满是被打搅的不悦。

“酒送到了，没事我先走了。”许信川板着脸说完，转身就走。

“有事。”周羽瑶淡淡开口，“屋里没套了，去前台买几盒。”

许信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朝女人摊手，“可以，给钱。”

闻言，周羽瑶脸色顿时冷了，转身从钱包里掏出两张扔给他。

许信川拿了钱立刻走人，离开时他听见身后传来陆逸飞带着笑的声音。

“羽瑶，其实没有套也可以的，咱们都不介意这个吧......”

后面发生了什么，许信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那夜周羽瑶并没有开门拿走他买来的东西，可隔壁的声音却一浪高过一浪。

许信川几乎一夜未眠，原本前一晚就没怎么休息，又被迫听墙根听了几个小时，直到天快亮才睡着。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门外似乎有男人的喊声，仔细一听很像是陆逸飞。

他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只见陆逸飞衣服上满是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却不见周羽瑶。

陆逸飞看到他，顿时高声指责：“许信川，羽瑶遇到塌方，不知所踪了，亏你还能睡得着！”

许信川心头一紧，抓住他的胳膊质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陆逸飞眼神闪躲，“刚才我和羽瑶去爬后山。突然遇到塌方，她为了救我所以......”

陆逸飞还说了什么，许信川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几乎是用尽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往后山跑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救她，就算是徒手也要将她挖出来！

很快他就看到了大片垮塌的痕迹，山体稀稀拉拉的碎石泥土落下，可他顾不得危险，徒手扒起土来。

泥土间混着的碎石割破他原本就还没好全的手掌，他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拼命地挖。

他一刻也不敢停，边挖边喊，“周羽瑶！周羽瑶你在哪儿？”

回应他的，只有飘荡在山间的回声。

不知喊了多久，挖了多久，声音都已经嘶哑，体力也快消耗殆尽，濒临绝望。

许信川心头酸痛，“周羽瑶，我不许你死......”

就在这时，身旁边传来微弱的声音，细微到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咳......这里......”

是她！

许信川立刻向她奔去，拼了命地挖开她身体周围的泥土和碎石，将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此刻的周羽瑶满脸灰土，像是没了生机，呼吸微弱。

他立即给她清理口鼻中的异物，交替做起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直到她呼吸逐渐平稳，他才停下，大汗淋漓。

周羽瑶虚弱地掀开眼皮，意识模糊间，她好像听见许信川在叫她。

此刻眼前的身影，竟也像极了他。

她抬手摸他的脸颊，扯出一抹苦笑，“是幻觉吧？你竟会救我，为我流泪......”

说完，她的手垂了下去。

许信川心惊肉跳，确认她呼吸心跳都正常后才松了口气，脱力地瘫软下来。

很快，陆逸飞带着救援队的人赶到，把周羽瑶送去了医院。

许信川没有跟上，这是个将错就错的机会，他相信陆逸飞不会放过，而他也不会拆穿。

离开之前，他需要一本离婚证，了断前尘。




许信川被推了一把，重心不稳摔倒在碎玻璃上，手掌和腿都被划伤，疼得直抽气。

可周羽瑶眼里只看得见陆逸飞，将人扶起来，冷声吩咐助理，“带上许信川。逸飞有什么事，他也要付出同等代价！”

“羽瑶，我伤口很疼......”陆逸飞有气无力地对周羽瑶说。

“不会有事，我送你去医院。”说完，周羽瑶扶着他上车，快速离开。

许信川脸色煞白，有鲜血从手掌流出。

助理扶起他，公事公办道：“许先生，走吧。”

到了医院，周羽瑶立刻请来最权威的医生给陆逸飞诊治。

“陆先生的伤口需要缝合，可能会留疤。”

闻言，周羽瑶转头看向许信川，眼神一片冰冷，“我真是低估了你的恶毒。”

“如果我说，陆逸飞是故意的呢？”许信川掌心的血一滴滴落下，他忍着手掌的疼痛，抬眸望着周羽瑶。

可在她眼里，只有嘲弄和怀疑。

“逸飞性格善良，而你这样嫌贫爱富的势利男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许信川苦涩一笑。

周羽瑶不信他，他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如果你觉得是我，那就是我。”许信川敛去眸中的一抹痛意，云淡风轻地说。

下一秒，周羽瑶的手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领。

眼前的女人满脸冷意，一字一句地对他道：“逸飞若有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放开......”许信川挣扎着，缺氧和失血让他出现濒死的感觉。

忽地两眼一黑，他失去知觉。

再醒来时，他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

周羽瑶站在窗边，背对着他，她身材姣好，周身却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眉头紧皱，“这位先生有严重的贫血，近期是否有过因外伤或其他原因失血过多的情况？”

周羽瑶转身，用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许信川。

许信川顿时心中一紧，别开视线，“没有。”

给周羽瑶输血的事，他从前不打算让她知道，现如今更没必要告诉她。

周羽瑶冷哼一声，“他身强力壮，死不了。”

话音刚落，手术室那边传来消息，陆逸飞的伤口已经处理完毕，用的都是最高级的缝合线，不会留疤。

“逸飞的这笔账，之后再跟你算。”说完，周羽瑶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信川无力地闭上眼，身心疲惫。

快了，很快就能解脱了......

他沉沉睡去，在梦里，他回到了18岁，和周羽瑶初相识的年纪。

一切不好的事都没发生，他们就像预想的那样，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可一场梦醒，不过镜花水月。

许信川再醒来时，已是深夜，本想去找点东西吃，却在经过陆逸飞病房时停下了脚步。

周羽瑶坐在床边，扶着陆逸飞，亲手喂他喝粥。

“羽瑶......我这伤真的不会留后遗症吗？”陆逸飞有些担忧地问。

周羽瑶柔声安慰，“不会，放心。至于罪魁祸首，我会给你个交代。”

陆逸飞握住了她的手，眉头微皱，“你别为难我哥，是我没站稳......”

“好了逸飞，你不必为他开脱。”周羽瑶打断他，“他这样恶毒的男人，不值得维护。”

饶是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许信川还是无法做到在听见周羽瑶对自己的恶评时平静无波。

陆逸飞余光瞥到门口一抹身影，微不可察地一笑，抬手抚着周羽瑶的脖子主动吻上去。

他一边吻着一边对周羽瑶说：“羽瑶，我哥怎么对我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心里有我......”

“我心里当然有你，只有你。”周羽瑶深深吻他，眼中却多了几分复杂情绪。

她知道许信川在门口，更要让他认清身份。

她周羽瑶，何时轮得到他来出让？

许信川不愿再看，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医院。




再见到周羽瑶已经是一周后，她带着陆逸飞回到别墅。

一周时间，陆逸飞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许信川只当做没看见，径直走过。

周羽瑶却叫住了他，要他今晚跟她去个酒局。

“不去。”许信川断然拒绝。

“哥，羽瑶今晚要见很重要的投资方，她担心我伤还没好，所以只好让哥你代劳了。”陆逸飞抱歉一笑，眼底却没有一丝歉意。

“你没有权利拒绝。这是你欠逸飞的，也欠我的。”周羽瑶冷冷开口。

“我说过他受伤与我无关，我不欠他什么。”许信川嘲讽地笑笑，“真要我去也可以，你得拿出诚意。”

话音刚落，一沓钞票砸在他脸上，羞辱意味十足。

“够吗？不够还有，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现金、卡、空白支票，周羽瑶悉数砸在他面前。

看着财大气粗的周羽瑶，许信川笑了。

“周大导演豪气，我去就是了。”

周羽瑶不会不知道这酒局有多少难缠的人，她不想为难陆逸飞，就推他这个挂名丈夫出去。

她还真是爱惨了陆逸飞！

当晚，周羽瑶和投资方约在酒吧。

“这位先生看着眼生，不知道......”为首的中年女人目光闪烁地盯着许信川，试探问道。

周羽瑶淡淡回应：“我助理。”

见她没有明显维护的意思，中年女人逐渐放肆起来，“助理先生，喝一杯？”

许信川看向周羽瑶，可她却连头都没抬，只顾和陆逸飞耳语。

也不知在期待什么......

他自嘲笑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有一就有二，几杯下肚，他开始头重脚轻，脚步虚浮。

“助理先生这是喝多了？小伙子酒量不太行啊。”中年女人状似关切地凑上前，用肥胖的身体贴住了他的胸膛。

许信川推不开身前的胖女人，耳边的声音也愈发模糊，只听见一句“人我带走了”。

意识到不对，他拼命发出声音，喊着“周羽瑶”，可女人却头也不抬。

“放开我......”

他的声音被酒吧里嘈杂的人声音乐声遮盖，就算听见，也无人会管。

中年女人将他带进房间，高兴地笑了，“周小姐真大方，身材这么好的男人也舍得送出来！”

送？

许信川顿时遍体生寒，难怪周羽瑶不让陆逸飞来，难怪她刚才对他的求救视若无睹......

她竟然这样恨他！

不知哪来的力气，他抄起床头的酒瓶狠狠砸向中年女人，然后夺门而出。

此刻他已经察觉到酒有问题，可头脑昏沉，只能凭借本能先逃离。

突然一双手将他拉到角落，昏暗的光线加上不甚清醒的头脑，他分辨不出那人是谁，可却莫名安心。

身上平白生出几分燥意，眼前的人就如同他的救命稻草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许信川，你和她......做了？”周羽瑶尖锐的指甲掐进他的肩膀里，眼中情绪复杂。

许信川疼得皱起眉头，也许是酒醉加上药性的原因，他不自觉地出声指责，“是你......你把我送给她的！”

面对他的控诉，周羽瑶微微怔愣，此刻的许信川让她恍惚回到了他们曾经最好的时候。

“我从不拿这种事情做交易。许信川，你不是来者不拒吗？跑什么？”周羽瑶眼中又再次染上了一抹嘲讽。

许信川已经几乎完全丧失理智，只觉得女人太过聒噪，搂住她的脖子就直接亲了上去。

周羽瑶曲线完美的身体紧绷起来，盯着他问：“知道我是谁吗？说，我是谁？”

许信川身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本能地靠近周羽瑶。

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轻轻开口，“你是......我的！”

女人目光闪动，最后的理智在此刻完全溃败。

夜色正浓，一室柔情，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