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小说 其他类型 被清冷世子缠上后结局+番外
被清冷世子缠上后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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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可可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京顾晏之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清冷世子缠上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喵可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莲玉,还不快来给李嬷嬷见礼。”教习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角,转过头笑着讨好地看向李嬷嬷。无他,李嬷嬷是国公府老夫人的管事嬷嬷,很得重用。温洛才回过神来,到现在,她都觉得无法适应这十分接地气的名字。“见过李嬷嬷。”女子声音温婉,身量苗条,容貌十分出挑。李嬷嬷上上下下打量着温洛,见她低着头,恭顺温婉,不似以前桀骜不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规矩学得不错,老夫人让你明日过去荣福堂,去给世子爷掌个眼。”温洛点点头,知道话外之音。规矩学好了,就要被送给那短命活不过二十六岁的世子,顾晏之。被送去做他的通房丫鬟,一个不入流的玩意。见她又出神,李嬷嬷心存不满,提醒道:“莲玉啊,我也是看你是个伶俐的,才多提点你几句。”“你呀,从前心气儿高,明眼人都看得都真...

章节试读

“莲玉,还不快来给李嬷嬷见礼。”教习嬷嬷扯了扯她的衣角,转过头笑着讨好地看向李嬷嬷。
无他,李嬷嬷是国公府老夫人的管事嬷嬷,很得重用。
温洛才回过神来,到现在,她都觉得无法适应这十分接地气的名字。
“见过李嬷嬷。”女子声音温婉,身量苗条,容貌十分出挑。
李嬷嬷上上下下打量着温洛,见她低着头,恭顺温婉,不似以前桀骜不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规矩学得不错,老夫人让你明日过去荣福堂,去给世子爷掌个眼。”
温洛点点头,知道话外之音。
规矩学好了,就要被送给那短命活不过二十六岁的世子,顾晏之。
被送去做他的通房丫鬟,一个不入流的玩意。
见她又出神,李嬷嬷心存不满,提醒道:“莲玉啊,我也是看你是个伶俐的,才多提点你几句。”
“你呀,从前心气儿高,明眼人都看得都真真的。”
李嬷嬷顿了顿,声音更加严厉:“可是一个丫鬟,能给世子爷做通房,那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好事,你要是争气些,一举得子,有的是泼天富贵。”
说完,却见,人只是低着头,也没个反应。
落水之后,人怎么成了个榆木脑袋?
想起老夫人吩咐自己的话,这个莲玉要送到世子爷面前,可得好好搓搓她的性子。
“多谢嬷嬷提点,这份恩情,自然不敢忘记,我会好好服侍世子爷的。”温洛垂首,顺着李嬷嬷的话,不然又免不了被体罚。
闻言,李嬷嬷脸色好看了许多,“那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如果没有,那便随我走吧。”
教习嬷嬷连连摇头,“都好了,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近日来吃喝都严格管着,腰肢训得软的很,也不是她葵水来得日子。”
听着二人时不时交谈发出低笑,温洛绷直的后背压抑着愤怒,愤怒之后却是无力。
从她穿过来那天,就稀里糊涂明白自己成了“莲玉”,是牙子手里的货,都算不得是个人。
莲玉,是被哥嫂卖给了人牙子,一共三两。
就三两,主宰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妹子,你得谢谢俺们,没有给你卖到脏地方去......”想起哥嫂两人拿着银子离开时的样子,温洛叹了一口气。
这原主,经历亲人背弃,又落了水,气急攻心,一下子才去了。
而自己,则是出了车祸,但是她没有死,二人恐怕置换了。
莲玉去了现代,温洛,也就是她,穿回了古代。
之后温洛被卖进了国公府,一眼就被国公府老夫人相中,送去给自己短命,且不近女色的孙子。
“这般的好模样,晏儿会喜欢的......送去教习嬷嬷学些规矩去。”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为她命运做了铺垫。
温洛为了不被看出自己换了个人,努力学所谓的规矩,而规矩,是些伺候人的规矩。
伺候的,还是男人。
诸如下跪,如何给男主子更衣、如何伺候男人,于是给她们看避火图,活春图,如何更好受孕......
温洛便明白了,这分明是把她们当成暖床丫头来培养了,不然谁家正经丫鬟需学这些?
温洛不服训,挨板子,打手心,不给饭吃,都是家常便饭,单这些也罢了。
跟着一起学的,还有十几个女子,都是花一样的年纪,有的被转卖,有的被哭着绝望带走。
她才觉得,除却生死,再无大事。
不就是要和一个男人那事吗?就当被狗咬了。
生孩子?她是医生,就是怀了,也有的是办法弄掉。
想通了之后,温洛妥协了,换来教习嬷嬷满意点头。
温洛收回心神,跟着李嬷嬷进了老夫人富丽堂皇的荣福堂。
她站在屋里的角落,隔着几层的丫鬟婆子,只看见一个清冷而高大的男子背影,身形挺直,像一把凌厉出鞘的剑。
“来,晏儿,这是莲玉,你可要见见模样如何?”
温洛低着头,跪在那人的下首,这是一个多月培训的结果。
要娇羞,不能直视主子,第一次见主子要跪下行大礼。
就在她装死的时候,只听见一道冷冽无比的声音:“这般的赝品,哪里够得上兰蕤半分。祖母还是趁早打发了吧,留着不过平添笑话。”
茶盏磕碰发出清脆声音,冷冷的:“祖母要是年纪大了,心慈见不得血腥,那么孙儿倒是可以送这赝品一程。”
之后是老太太捶胸口,奴婢婆子们围上去劝慰的声音。
“孙儿前头还有事,不劳祖母相送。”
之后,一双掐金纹的靴子从她面前走过,留下一股淡而冷冽的寒竹之气和药香。
这算怎么一回事?她好不容易才做好心里预设......结果,他心里有人了,瞧不上自己。
自己这是?惨遭退货了?
一时之间,温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却听老夫人惋惜道:“晏儿这是彻底恼了我啊,我不让他娶萧兰蕤那个下堂妻,难道还是我错了吗?现在竟连那丫头的模样都没有瞧上一眼,便拂了我的面子......”
温洛听着,本就低着的头更低了,尽量在一众闹哄哄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怕迁怒于她。
穿越过来这两个月,仗责发卖,哀求乞怜,她看了太多可怜的女子。
当务之急,还是得想个办法,出这座妖怪洞府一样的国公府,让自己恢复自由身,再找回去的办法。
就在这时,只听一个婆子提议道:“世子爷肯定是没有瞧这丫鬟的模样,若细细瞧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怎会......”
后面的声音很低,温洛听不太清。但她喝了一杯茶水之后,又在迷迷糊糊中,任人摆弄着,换了衣裳。
她悠悠转醒,支起身,扶着酸痛的额头,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奇怪,这里是哪里?她又怎么会在这?她穿的这衣服是玩意?
都遮不住肉。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在烛火摇曳中,映出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衬得他面色惨白而妖冶。
顾晏之只一霎,就弄懂了事情原委。薄唇微抿,透出一股冷峻之气。
目光淡淡扫过她,眸中毫无波澜,仿佛眼前的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
“谁让你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冬日里的寒风,刺得她心头一颤。
温洛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声音细如浮丝:“我......我也不知道。”
她扶着柜子起身,顾晏之才看见来人竟穿着一袭薄如蝉翼的纱衣,衣料下的肌肤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柔弱而无助。
确实是个美人。
他冷笑一声,目光中却带着几分嫌恶:“原来是祖母送的丫鬟,我收下了。”
其余人皆是一喜,以为世子爷终于通窍了。
转头,却听他冷声道:“愣着做什么,将人丢到厨房做个烧火丫头去。”
他转过身,语气淡漠得不带一丝温度,对身侧高大的属下道:“先给她浇两桶凉水,人中了药,别死这了。”
庞屹应是。
顾晏之冷哼一声,“回去禀告祖母,这丫鬟服侍得不尽心,我十分不喜,已打发了出去。”
温洛听得也是迷迷糊糊,摸上自己的脸颊,却觉得整个人都在发烫。
不一会,那男子又复返,她能察觉到一道视线在瞧着自己。
想到自己穿的衣服,和没穿一样,不由得有几分羞赧,双手抱在了胸前。
那男子冷哼一声,丢给了她一件衣服,温洛连忙披上。
和白天世子顾晏之身上的寒竹冷药香怎么一模一样?中了药让温洛反应十分慢。
不等她说感谢的话,那男子冷声斥道:“还不滚出去!”
话语间,满是厌恶。
庞屹听见这一声怒喝,叫了两个丫鬟进来,连忙将人架着出去。
又在烛火微微跳动中,看见大公子那张苍白而冷峻的侧脸,在明明灭灭的烛火中得显加疏离,一副怒意未消的模样。
“大公子,大夫说了,莫要动怒,不然毒发只会更快。”
“恩。”他冷冷道,语气淡漠如冰,却含嘲讽,“这是知道我快要死了,忙着给我留个后。”
庞屹鼓起勇气,劝慰道:“您才二十三岁,还有三年......”
“我活不到三年后。”不等他说完,顾晏之将人打断,“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估计撑不过明年。”
说完,咳嗽了起来,那雪白的帕子上,已渗出了鲜红的血。
庞屹连忙打开药瓶,给他服下。
坚毅的面容间,满是忧心,“大公子,虚延大师说,只要找到那穿越而来的异世人,您的绝症,就会迎刃而解。”
顾晏之脸色苍白如纸,唇角还挂着一抹刺目的血迹,衬得本就俊美至极的脸庞,更添几分妖冶。
他的手指紧紧攥住胸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指缝间,却渗出了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绽开朵朵血花,他却毫无所觉一样。
“异世人。”他轻笑出声,“你真觉得,有这种人?”
庞屹不说话,他不知道,只能沉默。
顾晏之拿起桌上的公文,不在意的擦去嘴角的血迹,冰冷得道:“不管我何时死,只要还活着一日,那该查的案,该办的事,该杀的人,便都继续。”

温洛被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而他掐的地方刚好是刚刚用力最多,最酸痛的地方。
四宝也停下脚步,回过身来。
顾绥之本眼睛眯着看温洛,温洛也扭头看着他。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身形比自己高了半个头身不止,黑发批肩,面容已初见硬朗之姿。
他脚步虽虚浮,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不轻,只听他喃喃的说着:“热,好晕,凉,舒服。”之类的话。
说着,似乎是感觉到凉的来源是温洛的方向,直接将人横抱而起,温洛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再睁开眼就被丢在了榻上。
“热......难受,凉,别动......”说着就搂搂着温洛的腰肢,闭上眼睛不动了。
四宝这个时候就是反应再迟钝,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喝多了!闹酒疯呢!
连忙上前来和温洛一起扒开顾绥之的手,那手却分毫不动,紧紧的锢在温洛的腰间和手腕上。
温洛挣扎间,满脸通红,见两个人的力气都扒不开,已经忍着骂人的冲动。
“我要冒犯一下你家主子了。”温洛抬起头,还不等四宝有所反应,温洛还能活动的膝盖已经踢上了顾绥之。
登徒子,毛都没有长齐,就敢非礼人。
这一脚,她还是收了力,但也足够顾绥之放开她。
四宝顾不得温洛,连忙扑上去,但是顾绥之还是没有醒,只是嘟嘟囔囔还是说着难受、热之类的话。
“爷,没事吧,别吓四宝啊......”
四宝在慌张的询问神志不清的顾绥之,温洛则冷静下来,打量着顾绥之。
刚刚在昏暗的夜色中,只知道身边这个人身上散发出很多的热气,现在到了屋里,潮红的脸色已经很不正常。
这不像是喝醉了酒,更像是......中了药!
“你叫四宝是吧,你家主子,可能中药了。”温洛这会可以给出自己的结论了。
“啊?”四宝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洛,“你一个女子,你怎么知道......”
刚刚发生的事情已经磨光了她的耐性,“如果不想你家主子有事,你就听我的。”
也许是温洛太过于镇静,四宝犹豫再三,点了点头,迫切看向温洛,“要我怎么做?”
如果大公子知道他没有把三爷看好,那他不死也会被扒层皮,万一,三爷要是还出了什么事,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你去打水来,要凉的井水,然后再准备喝的牛乳,要是实在没有,温水也行。”
看着四宝跑出来,温洛补充道:“要多!越多越好。”
温洛不敢轻易靠近顾绥之,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有不少腰带,绸缎的、棉的,统统拿出来把人手脚捆在床头才敢上前去。
她手里没有针灸的工具,不然倒是可以施针缓解一二,现在只能按催吐穴位。
不一会,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拿着东西回来了,只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温洛从他们手里接过井水,不一会之后满头大汗的四宝提着一桶牛奶回来了。
幸好府上老太太有吃酥酪的习惯,这牛奶一年四季被备着。
“你把牛奶给他灌进去。”温洛指挥道。
门口其他的小厮也被叫进来,温洛指挥他们用冰凉的井水给顾绥脱下衣袍,给散热解读的穴位敷上。
四宝看着被捆着的顾绥之,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有些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温洛。
温洛察觉到了他的眼神,“接着灌。”
中的媚药实则也是毒药的一种,古人常用也就是红丸或助情花一类,反正都大差不差都用红铅、秋石、辰砂这些重金属配置。
温洛以前在学校什么医书都看,生冷不忌,知识面很是广阔。
而牛奶,刚好有解毒的功效。
“这......这位姑娘。”四宝称呼都变得尊敬了很多,“现在可以了吗。”
说着,把牛乳桶放下,给温洛看,已经灌下去了一大半。
而其他两个小厮也换了好几次水。
“恩。”温洛点点头,“他一会要吐,这是正常的,吐了之后药就会下去,你们明天给他吃清淡些。”
四宝忙不迭点点头,“多谢,多谢。”
不一会,果真如温洛所言,他吐了,很狼狈。
待他们将顾绥之收拾干净之后,温洛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正常的发热和潮红都已经褪下去了。
顾绥之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一双柔荑覆盖在自己的额头,之后那柔荑随主人离开了,只能看到一道身影,说着什么,在烛火里晕染得温柔和迷离。
“娘,别丢下绥儿…”他抓着温洛的手。
温洛不耐烦的打开,这人什么毛病。
“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你们要是不放心,明天最好找个大夫看看。”温洛接过四宝递过来的灯,婉拒了他要派人送自己回去的好意。
“如果可以的话,你明天不要和你家主子提起我。”温洛不想招惹麻烦上身,离开前说道。
四宝却摇了摇头,“恐怕我不能答应,爷问什么,我会如实说的。”
见温洛脸色冷了两分,四宝连忙补充道:“如果......额,爷那没事的话,那件事情,我肯定不会提的。”
温洛脸色才释然了一些,面前这个人是忠仆,她也不打算为难她。
等回到大通铺的时候,幸好她们去吃喜酒还没有回来不然她也解释不清去哪里了,只有圆儿已经睡着说梦话的声音。
一夜无眠。
第二天,顾绥之醒来之后头痛欲裂,跨间更有隐隐约约的疼。
“四宝!死进来!”顾绥之一张嘴,发现一股子不好闻的奶味。
奇怪他昨天不是喝酒吗,怎么会是奶味。
四宝战战兢兢进来,不等顾绥之问,就把时期一五一十说了。
中了药?顾绥之揉着额头。
等他查明哪个不长眼的给他下药,他不会轻易就算了......
“爷......您没有感觉不舒服吧?”四宝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顾绥之。
顾绥之被这眼神看得一个激灵,幽幽的道:“你说呢。”
四宝连忙收回眼神,噤声不再言语。
顾绥之很是疲惫,脑子才转过来刚刚四宝说救他的是厨房的一个丫鬟。
“那个丫鬟,叫什么名字?”顾绥之问。
“爷,那姑娘不肯说......”
“不过,放心吧,我已经记下来那个姑娘的名字,爷要是想报答......。”
看着顾绥之越来越黑的脸色,四宝连忙狗腿的凑上去,“要是想恩将仇报,小的也记住了她的脸,绝对不会认错。”
“只是......那姑娘好歹救了爷,咱们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听到没有!”顾绥之恼怒的说道,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脸色又有些不正常的微红。
他昨天晚上不是毫无意识,至少他还记得,那个丫鬟手很软,人温柔得不像话,而且他好像还迷迷糊糊叫了她......娘。
顾绥之捂住自己的脸,不愿再回忆。
那个丫鬟最好嘴巴严一些,不然,不然......他垂下头去。
这真的是太丢脸了!
四宝看着顾绥之由青变红,由红变青的脸色,以为药效还没有过去,“爷,要不我还是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吧?”
顾绥之点点头。

不过,女人的事,就是麻烦,早知道他就不好奇了。
还是赶紧去看大哥给他送的那匹西域好马才是正事。
“恭送三少爷。”
人走了之后,葛姑骂骂咧咧个不停,周围都是冷笑,鄙夷。
“好你个丫头,还敢在三少爷面前告状?你什么身份,三少爷什么身份......”
“是不是还想着勾引三少爷?我呸,你也不瞧瞧你,你也配!”桂儿帮腔,斜着眼看温洛。
温洛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刚刚有一瞬间居然指望着他能够主持公道,毕竟他看起来一身正气,现在不过是证明了她的天真。
“我刚刚说的是事实,不是吗?”温洛打开桂儿指着自己的手指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众人都被温洛这通身的冷意吓了一跳,这不像个奴婢,更像主子。
接下来一段时间,温洛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不过她攒了一些钱,私底下和厨娘买下水和菜,虽说花了一些,但好歹肚子能吃饱。
偶尔还可以在没有人来的偏僻柴房用小锅给自己和圆儿加餐,她也会带一些食材来。
她真是怕了这兄弟俩了,一遇到就没有好事发生。
等出府之后,她定要离得远远的。
圆儿看着她吃饭还在叹气,忍不住问:“莲玉姐姐,你别烦了,我那里还有一两银子。”
她压低了声音,“我娘都不知道的,我拿给你,你凑一凑,看看能不能出府。”
温洛心里感动得无以复加,她知道圆儿的娘在偏远的庄子里干活。家里好不容易托了人才将她送进府里,这一两银子,也是她攒了很久的嫁妆钱。
“好圆儿,我不能要。”温洛轻轻拍上她的手,“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是相信我,我一定能攒到八两的。”
圆儿用力地点点头,满是信任之色,“肯定能的。”
看,也没有那么糟糕。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
马场,顾绥之牵过顾晏之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绕着马场跑了几圈,才让马奴把马儿牵走,“好马!过瘾,实在是过瘾!这丹山马属实不一般!”少年郎利落下马,笑着走到帐子下,灌了两杯茶水。
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眸里是遮不住的年少意气。
萧兰蕤笑着,轻抿了一口茶水,翘着兰花指将茶盏递给丫鬟,用细绸擦过嘴角,笑着说:“绥之你是不知道,兰褚为了弄到这两匹马,可是特意给西夏人多开了达勒和瓦镇两个榷场才换来的。”
听到这话,顾绥之一下子就急了,看向顾晏之,“哥,真是如此吗?”
顾晏之看了一眼纱帐后面笑意吟吟的萧兰蕤,有些无奈。
语气偏带三分宠溺,不知是对萧兰蕤还是顾绥之:“陛下有这个意思,我不过顺应圣意。”
“绥之胆子小,你别唬他。”
“是是是,倒是我的不是了,竟吓到了十四岁就能上战场杀敌报国的顾小将军。”萧兰蕤俏然一笑。
顾绥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顾晏之却沉默了。
谁都知道,在四年前顾大将军和顾小将军中了敌计,顾小将军差点丧命于边塞,顾大将军失去了一条腿,至今不良于行。
那段时日,是国公府最愁云惨淡的一段时间,失了边疆三城,圣上震怒,两个子孙昏迷不醒,当家人更是成残废。
顾晏之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不仅平定了西南面的叛乱,却身受重伤,还被人下了活不过折寿短命的阴毒。
国公府的破落,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没有顾晏之以命搏之。那现在,估计一家......回忆起那段日子,顾家人皆是沉默。
萧兰蕤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转移话题打破了这寂静,“绥之,你不是早早地就想见到这匹好马了吗,怎的今天过来得这么迟?”
“说到这个,我倒是要和郡主说个新鲜事。”顾绥之想起那一双平静剔透的清浅双眸,不知怎的心中一动。
“原本是能早早到的,我特意从厨房绕过来,不过,这一绕,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顾绥之故意不说,吊着二人的胃口。
萧兰蕤嗔怪地看了顾绥之一眼,摇摇头,“这我可猜不到。”
顾绥之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顾晏之只有冷冷的两个字,“无趣。”
“唉!你们绝对猜不到,算了算了,我就直接告诉你们吧。”
“我在厨房看到了从祖母房里撵出来的一个烧火丫鬟......”
顾晏之放在桌上轻轻敲着桌面的手指头一顿,只听顾绥之接着说:“这丫鬟竟和郡主长得有三分相似。”
“你们说,这是不是稀奇事。我乍眼一看,还以为是郡主呢,不过细看,又全然不像了。”
“而且,那小丫头,竟然还是从祖母房里撵出去的,祖母向来宽待底下人,这丫头倒真是哪哪都稀奇得很......”
顾绥之越说越收不住,全然没有注意到哥哥和郡主的神情。
听着顾绥之的话,顾晏之心下了然。恐怕就是那天祖母送到自己跟前来的人。
自己只是为了打消祖母给自己送女人的心思,随口一句送到灶下做烧火丫头,亦或杀了,不料到真是给人送去做烧火的了。
那样为了服侍人娇养出的丫鬟,竟还真吃得下做烧火丫头的苦。
他倒是小瞧了她的手段,还是叫庞屹私底下盯着些才是。
“竟真的这么像我吗?听你这么说,我倒也真是好奇了,若我和她有缘,说不定,还是前世的姐妹呢。”
“那你可是折煞那个丫鬟了,她身份卑贱,哪里比得上你啊。”顾绥之随口道,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个话。
一阵风吹来,吹起了隔在中间的纱幔,丫鬟连忙去用手压住。
萧兰蕤有一瞬间的惊慌失措,抬起手就要挡住自己的脸。
好在风已经停了,轻柔的纱幔好好地隔在中间,才恢复如常。
她笑吟吟地看着顾晏之的方向,缓缓说道:兰褚,要不,你便将人送予我了,如何。”

“恩,我现在确实不怎么疼了,我信你。”梅枝还没有说的话是,她听说这个会影响到子嗣。
“没有纸笔,我和你说了,你记一下。”温洛看她想事情想得出神,开口提醒到。
不料此话一次,早已回身的梅枝却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你居然识字?”
温洛看着她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想懊恼的拍一巴掌自己的脑门。
会读书写字在现代看来,习以为常,但是在古代读书写字被精英阶层垄断。
平常人家,根本供不起一个读书人,何况她是个女子,且只是个丫鬟。
会读书写字,就是天方夜谭。
“恩......略微懂一点。”温洛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赶紧转移话题,“不过,没有纸笔的话,我说,你记得住吗?”
梅枝不是滋味地看着温洛,看来,如传闻所说,她真的是惹恼了世子爷,被撵出来的。
不然能识文断字的丫鬟,她只听说过老太太身份从小养大的一等丫鬟会被刻意送去认字读书呢。
这莲玉,不愧是被送去给世子爷的。
“你说吧,我记得住。”
温洛想了想,定下一个方子。“这药方都是些常见的草药,不算昂贵,药效也好。”
梅枝默默的将她的恩情记在心里,
又过了几天,梅枝兴冲冲来找她,脸上是遮盖不住的笑意。
梅枝拉着温洛到了一个角落,把两枚五十文钱放在温洛手里:“上次多谢你了,喝了你开的药之后,我确实好多了。”
梅枝见她接过钱,想到这个接下来要说的话,惴惴不安。
“我有个一同进府的姐妹,她最近身子也不太爽利,可否麻烦你帮她也看看?”
毕竟外面请女医,可能一次都不止这个数......
温洛看出了她脸上的为难之色,“怎么了?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梅枝看她没有嫌自己给的少,松了一口气,就怕温洛不答应。
“无事,无事。”梅枝连忙道,“今日你下值后,我们去寻她,她在九思堂伺候,不方便走开,而且她刚好有纸笔,你看成吗?”
温洛点点头,葛姑也没规定下值后的事。
“行。”温洛爽快答应了。
打算掏钱袋,把梅枝给的诊金装进去时,她才发现,钱袋不见了!
掏遍了全身,把床铺和小柜子都找了,没有她的钱袋。
里面的钱虽不多,但对于现在十分缺钱的温洛来说,不亚于天塌了。
“啊!”她懊恼地揉了揉头发,一定是那天在拉扯间掉在顾绥之卧房了,更糟的是,万一凭着这钱袋,找到她,可不好。
温洛的预感没有错。
圆儿进来的时候,嘴里含着温洛给的零嘴,见她在翻东西,有些疑惑。
凑近了,压低声音说道:“莲玉姐姐,今天有个人,鬼鬼祟祟拿着你的钱袋在厨房附近晃荡呢,我认出来之后,让他还你,他还了吗?”
温洛摇了摇头,稳住身,想起四宝的模样来,“是不是长得白白净净,身量不高......”
不等温洛说完,圆儿连忙点头,“是他!眼神鬼精鬼精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当时我让他给我,他说要亲自觉给你。”
看来,是四宝没错了。
“他除了问我的名字之外,还有没有问你其他的事?”
圆儿认真地想了想,“除了名字,并未问其他的。”
见温洛情绪不高,脸色不太好看,圆儿气鼓鼓地说道:“这人可真坏!早知道,他不会还你,我就应该把钱袋抢过来的......”
温洛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是我掉的,他应该只是忘记了,过几天会还我的。”
“那好吧......你别难过,我会针线活,还有一块料子,我给你再缝一个新的!”圆儿一把搂住温洛的手臂,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和温洛贴在一起。
温洛赴约给梅枝的姐妹看病,就在廊下等梅枝一起过去。
那人似乎是大丫鬟,说好会给她半两碎银的诊金,很大的一笔钱。
日落时分,阳光也成了橙橘色,秋风带着的寒意也被夕阳驱散了几分。
温洛站在院子里,感受着秋天的气息,享受难得的安宁。
梅枝正准备叫她,一进来就看到了被一层暖光包裹着的温洛。
肤色如瓷玉,在夕阳里照耀成暖色。
人虽看似近在眼前,可是又隔的远得很。
她长得确实是好看的,梅枝一直都知晓。
国公府虽不缺漂亮的女子,这一刻,她才明白,她特别在,一股自己说不上来的气质。
和她以往见过的那些贵夫人小姐有些像,却又不像,她说不上来。好似她不应该在这,随时都能飞走似的。
梅枝连忙把这奇怪的念头甩出去,兀自笑了笑,人又没有个翅膀,飞到哪里去。
温洛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眼睛,恢复如常。
“你来了,那现在就去吧。”
梅枝带着温洛去了九思堂,温洛一路虽低着头,却也明白,这个地方是往前东院走。
绕了一圈又一圈的假山流水,雕梁画栋的抄手游廊和亭台楼阁,总算是到了。
只见,九思堂门匾的几个大字写得苍劲有力,转笔之处却又透露出几分的不羁流逸。
温洛收回自己的目光,悄声问梅枝,“不是找你的姐妹吗,她住在这里?”
梅枝也低声回道,“不是住的,是主子处理公务的书房,只是不常来。”
温洛听到主子几个字的时候心里一紧,府上这么多主子,希望不是顾绥之或者是顾晏之随便一个的书房才好。
保险起见,温洛对着探头探脑的梅枝说道:“我在远处等你吧。”
梅枝想了想,道:“行,反正咱们不能随意进去。你在小道那等我,我让小厮喊了竹岫出来找你。”说完,转身离开。
温洛离开九思堂门口,往垂花门旁边不起眼的小道走去,低眉顺眼的站在了一个不起眼角落里。
掌灯的小厮已经点起了门口的灯笼,以及道路两边的灯,温洛算了算时间,梅枝去了十几分钟都没有出来。
温洛腿很酸,今天白天葛大家的指使着她趁日头好晒菜干,她蹲着在井边洗了半天的菜,又晒到太阳底下,蹲久了之后,又来回地跑。
见身后有一块石头墩子,这个角落又是和身后的松柏树融为一体的,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有人。
她于是便坐下,揉着自己酸疼的腿来。
“嘶—”她按上自己的小腿时,发现酸疼得更厉害,这要是不揉开,明天恐怕会更疼。

漫天飞雪,满目皆白,除了那一抹触目的红。
一身黑衣武甲刺破触目的白,顾绥之奔跑过来的速度卷起了飞雪。
“莲玉!莲玉!你别死啊......”
那天在马场的时候,郡主萧兰蕤也在,他随嘴和大哥提了一下这个长得像萧姐姐的小丫头。
郡主当时听了要大哥把人给她,大哥当时没答应,郡主更是生气。
自从被大哥从挛鞮氏接回来之后,萧姐姐的脾气越来越古怪,大哥虽事事包容着。
但他知道因为自己提起她的缘故,她可能要被为难,自从萧姐姐破相之后,对任何人总是苛待大于宽容。
莲玉可能也要被为难,只是......当时他只是想了想,就去训那匹马儿了,转头就忘记了这件事。
今天去马场又抄近路,才又想起这件事情,没想到,萧姐姐已经叫人为难这个小丫头了。
看到那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时,任是顾绥之在军中待过几年,见过不少血腥场面,也不由觉得骇然。
“四宝!快去叫大夫!”顾绥之朝着门口大喊道。
四宝进来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爷......叫来这里吗,大夫从前门进来,绕来这里,莲玉姑娘怕是没命了。”
顾绥之当机立断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温洛。不由得皱起了眉,这怎么轻得和纸片似的。
“走!回静思居!”
大夫来的时候,也被这伤口吓了一跳,细细地将伤口里的刺挑出来,又上了金疮药,在大冬天竟然出了一身汗。
“大夫,怎么样?”顾绥之见大夫出来,连忙问道。
大夫摇摇头,“唉,不瞒三公子,这姑娘身子亏空太厉害,以后有在子嗣方面怕是十分难了......加上这姑娘气血两亏,今天又失血过多,阴阳更是两虚,是短命之症啊。”
“至于能不能熬过来,就看今晚了,若是烧退了,那便还有得活,若是......手就保不住了。”
顾绥之有些发懵,还是四宝把大夫送出去的。顾绥之身侧两只手握成拳,而右手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呢,上个莲玉还是面色红润的,也就一会不见,她怎就短命之症呢。
萧姐姐和大哥做得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也都怪他,明明知道萧姐姐不喜欢大哥和别的女子接触,还在萧姐姐和大哥面前提起她。
顾绥之有些自责,叫人照顾好温洛,然后让大夫今天别出府,住下时刻留意她的状况。
他见过太多死人了,曾经,他也害死过很多人,现在他又要害死一个人了吗?
莲玉,你可一定要挺过来。
“洛洛!洛洛,过来这里,过来爸爸妈妈这里......”这是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爸妈在公园里教她学自行车,她可以自己骑不用辅助的时候,爸爸妈妈逗她。
柳絮在风里轻柔地飘过,之后,是一阵饭菜的香味。
“妈,我好饿呀,今天吃什么。”是她高中放学之后丢下书包往厨房的身影。
“今天你爸做你最爱吃的拿手菜,去洗洗手,准备开饭。”妈妈笑意吟吟地看着她的脸一闪而过。
记者的闪光灯包围着他们的医疗团队,攻克国内首例某病症的在该领域实践与操作的空白。
转眼间,这些都如同碎片一样散了。
在碎片消散的前一刻,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和尚拽着她的衣角,不让她随着碎片一起消散。
“温施主,你的尘缘还未尽,不要着急上离恨天啊......”
............
“爷,那姑娘一直在说胡话呢,人估计要烧糊涂了。”
四宝拿下顾绥之染了风雪的大氅。
“你叫大夫给她用最好的药材,不拘什么价格,都走我的账上。”顾绥之说。
“爷真是菩萨心肠。”四宝恭维着说:“只是有人多嘴,和老太太提了爷抱了一个女子回了静思堂,老夫人差李嬷嬷来问话了,小的只说不知道。。”
“机灵。”顾绥之敲了敲四宝的头,四宝嘻嘻地笑了起来。
“也多亏了风雪大,看不清楚人,不然看到爷您从厨房抱了人回来,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子呢。”四宝摸了摸自己被翘的头说到。
“不过爷放心,哪个敢乱传,坏您的名声,小的第一个冲上去给他大嘴巴,您可是还没有成婚呢,哪能让这些碎嘴子乱传!”
四宝边说边比划着扇嘴巴,活灵活现。
顾绥之显然没有认真听四宝说话,沉思了一会,又想起大夫说的,她以后子嗣困难,短命之症......以后谁会要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
“四宝,你说,我和大哥或者是祖母讨了她来,他们会答应吗?”顾绥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认真的问四宝。
四宝一脸惊恐,“爷,您没听见小的说吗,您可还没成婚呢,主母都没有,就养通房,京城哪家的闺阁小姐还肯嫁给您啊......”
顾绥之这下是真的重重的赏给四宝一颗头上的爆栗,“小爷我当然知道,不过的我意思是讨了她在我的屋里服侍,你在胡说八道,送你进宫!”
说完,耳朵有些微红。
“哦哦哦,是这个意思,四宝捂着自己的脑袋,“世子和老太太最是宠爱您,依我看,莲玉姑娘,说到底也只是一个烧火的丫头,我看,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那我现在就去和祖母求了她来!”顾绥之说着就要出门。”爷,等等我!”四宝拿上大氅,跑着跟上去。
“你回去服侍她,静思居你做事细心,不必跟着我来。”顾绥之接过外套,披上大氅有说不出年少贵气。
北方吹得一夜紧,东方的天色已渐白。
“渴......好渴。”温洛烧得迷糊,睁开眼睛就看见头顶的竹青色暗纹帐子。
她这是死了?
直到四宝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她不仅没死,而且还在这国公府,做烧火丫鬟。
“莲玉姑娘,你醒了呀,昨天可是给我们都吓坏了......”
见温洛只是盯着帐顶不说话,四宝摸了摸鼻子,接着道:“莲玉姑娘,您放心在静思堂养伤吧。只是,静思堂没有丫鬟,若是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就成。”
四宝说着,端了一杯水送上去。
温洛的两只手被缠上了厚厚的棉布,但还是不喜欢别人喂自己喝水,她又不是八岁小孩。
就着厚厚的纱布接过杯子,轻抿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