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容生江姝恋的女频言情小说《季容生江姝恋的小说弦歌断处雪满头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图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年幼的季子川总是很懂事,懂事到很少说话,很少笑。但那天他笑的很开心,喜滋滋的给江姝恋分享着自己的新发现:“妈妈,我发现无论送什么礼物给爸爸,他都不笑。”“但是他只要一看到茉莉花,总会弯一弯眼睛,我送昨天摘了一朵茉莉送给他,那是第一次,爸爸夸了我懂事欸!”季子川雀跃的抿了抿唇,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喜悦,低声说:“既然爸爸最喜欢茉莉,那我也要最喜欢这朵花,这样爸爸就可以多看我一眼了。”季容生愕然的瞪大双眼,望着那朵花,嗫嚅着唇,第一次说不出什么话。季子川给他拿过奖状,为他磨墨,为了和他可以多说上一句话,特意去学他看不懂的文章,在上面标注满了密密麻麻的拼音,摇头晃脑的说好难,却在他的面前总是讨好又小心低眉。难道他们没有骗他?季容生的心里涌上一...
年幼的季子川总是很懂事,懂事到很少说话,很少笑。
但那天他笑的很开心,喜滋滋的给江姝恋分享着自己的新发现:
“妈妈,我发现无论送什么礼物给爸爸,他都不笑。”
“但是他只要一看到茉莉花,总会弯一弯眼睛,我送昨天摘了一朵茉莉送给他,那是第一次,爸爸夸了我懂事欸!”
季子川雀跃的抿了抿唇,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喜悦,低声说:“既然爸爸最喜欢茉莉,那我也要最喜欢这朵花,这样爸爸就可以多看我一眼了。”
季容生愕然的瞪大双眼,望着那朵花,嗫嚅着唇,第一次说不出什么话。
季子川给他拿过奖状,为他磨墨,为了和他可以多说上一句话,特意去学他看不懂的文章,在上面标注满了密密麻麻的拼音,摇头晃脑的说好难,却在他的面前总是讨好又小心低眉。
难道他们没有骗他?
季容生的心里涌上一阵慌乱,他硬着头皮说,违心的撒谎:“是季子川不听话,放学了不乖乖回家,自己走丢了,他都六岁了,也该找到回家的路了......”
话是这么说着,他却手指颤抖的掏出了传呼机,一个键一个键的按下他安排好的那个人的号码,想要询问他那天的具体情况。
见他的动作,白若曦的眼里闪过了一抹不经意的慌乱,紧张的望向门口,瞟了眼墙上的钟表。
可不等信息传呼出去,门口就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五六个人气势汹汹的砸开门,满脸凶神恶煞的闯进了门,冲他们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白若曦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眼里划过一抹阴狠。
五六个人嘴里叼着烟,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上有着狰狞的纹身,一身酒气和烟味,五大三粗的模样让屋子里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声。
为首的人是一个光头,脖子上挂着假的明显的金项链,眉骨上横着一道刺眼的刀疤,巡视的目光在白若曦身上停留了一瞬,才粗声粗气的张了口:
“江姝恋是哪个?”
屋子里的人都一愣,下意识看向江姝恋,而她自己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一阵不安感,“我是。”
刀疤男哼笑了一声,刻薄的三角眼里闪过一抹寒光,他大步走上前,不由分说的狠狠抽了江姝恋一巴掌。
江姝恋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被打的跪坐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血,脑袋里昏头转向。
季容生目光一闪,冷声道,“这里是季家,那是我季容生的夫人,你哪里来的胆子,不管不顾的打她?”
刀疤男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咧出一嘴的黄牙,嗤笑了一声,“季容生?行!”
“这臭娘们儿答应好老子,每个月给老子钱,让我们装作混混去教训一下一个女学生......”
话说着,他似乎才发现了角落里的白若曦,惊喜的喊,“欸欸欸,就是这个女的,你老婆给我看的照片,说能怎么搞就怎么搞,最后把她搞到在季家待不下去为止!”
“现在我们答应的事情办到了,江姝恋这个贱人不给我们钱,想赖账啊?!”
后面的几个人听到这话,也好像一瞬间来了气,一两个人抢上来,粗暴的薅住了江姝恋的头发,扬起了她的脸,咬着牙喊着给钱。
季容生看到江姝恋被死死压在地上的时候,心口一紧,他下意识的想要扯开那几个人,护住江姝恋。
哪知他刚准备从那边走过去,白若曦就扑在了他的怀里,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嚎啕大哭,委屈的连抓住季容生衣角的手都颤抖个不停。
“季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些混混每天撕我的书,三天两头的想要扒我的衣服......”
“我知道师娘讨厌我,可是为什么我都躲出去了,她还不肯放过我,我今天才知道,那些混混竟然是她找来的!”
白若曦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都带上了悲鸣的嘶哑,诉说着自己比海还深的委屈。
季容生走过去的步伐一瞬间停住,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江姝恋艰难的从地上爬起,那刀疤男似乎接到了白若曦的眼神暗示,抬起脚狠狠的碾在了她的十指上。
江姝恋疼的干吸了一口气,却被她强压了下来,她倔强的仰着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季容生,带着最后的希望,缓缓的开了口。
“季容生,我从来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你信我还是信她?”
季容生为难的目光来回的在江姝恋和白若曦两个人面前犹疑,犹豫的张开了唇,又闭上,反复几次,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若曦见了他的模样,腿一软跪在了他的面前,眼里含着失望,带着哭腔望着他,拿出了杀手锏:
“季老师,你忘记了心月姐是怎么走的吗?”
“也是她,是江姝恋惯会装可怜,当初她害死了心月姐,现在她又不愿意放过我......”
“你难道忍心见我走上和心月姐一样的路,一样被她害死吗?!”
季容生望着白若曦那双和楼心月基本相同的眼睛,好像一瞬间被拉回了楼心月喝农药的那天下午,血染红了他的衬衫,楼心月看向他的目光里也是带着难言的悲伤,深处藏着痛彻心扉的失望。
一刹那,季容生只感觉心里的一根弦“啪嗒”一声断了。
他看向江姝恋的目光恢复了冷漠,面对满头冷汗的她,心里也似乎再也没什么波动了,季容生心疼的扶起白若曦,将她紧紧的抱入怀里,似乎这样就可以弥补他对楼心月当年的愧疚。
刀疤男却没耐心的打破了眼前的温情场景,他指着季容生,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转,“你是她男人,你替她给钱?”
季容生缓缓松开了白若曦,再也没有看地下的江姝恋一眼,淡漠的开口:
“她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敢做坏事又不给钱,那就把她送到警察局。”
“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的爱人。”
“教唆别人去性侵女学生,这样的罪行够她判上个十年八年了。”
江姝恋听到这句话时,目光不受控制的定在了他的身上,全身像是被抽干了血,彻底倒在了地上,失望的笑出声,混着眼泪和血深深的渗入了石砖里。
那混混一听这话,也乐的笑出了声,他和白若曦不动神色的交换了下眼神,又懒洋洋的说,“行啊,正好这样就可以彻底毁了她了。”
“就是现在这年代,给警察告状也得讲证据嘛,你说我和你怀里这女的都是当事人,万一警察不相信我们咋办?”
“别最后还反咬一口,说是我们两个故意串通起来害你老婆呢!”
季容生皱了皱眉,认真思索了片刻。
“若曦是个善良的女孩,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相信她。”
“反而是江姝恋,她年纪小时就不学好,有心计的靠近我奶奶,违背伦理,嫁给了我这个老师......”
“后来三番两次的害心月出事,生下的儿子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吸走了心月孩子的阳气......也许让她去蹲大牢,还可以叫她改过自新,发现自己的错误。”
江姝恋听完他的一副言辞,自嘲的扯了扯唇。
季容生这样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人,她到底为什么执迷不悟的喜欢他这么多年。
她一直以为只要可以坚持下去,她总会焐热这颗冰冷的石头,结果呢,到头来兜兜转转,儿子死了,而她多年的辛苦被否认的干干净净,如今还要被诬陷进大牢。
季容生思考了许久,才认真的开口,“我明天帮你们作证,我会亲口说江姝恋指使混混猥亵你,还若曦一个清白。”
季奶奶在天刚亮的时候就来了。
她先是知道季子川遇害的消息,沉沉哭了好久,瘦弱的脊背颤抖个不停。
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老人家一进门,就直冲冲的打开了江姝恋和季容生的房门,一见里面摆着白若曦的东西,而江姝恋委屈的睡在杂物间时,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姝恋,是那混小子和那狐狸精把你赶到这里的是吧?我就知道你们在分房睡!”
“真是家门不幸!我们老季家出现这么一个道德沦丧的败类!”
“那狐狸精房里的两张床又是怎么回事?”
江姝恋望过去。
那是一个雷雨天,白若曦说怕打雷,楼心月也怕打雷。
夏天多雨,季容生干脆抛弃了伦理教条,为了让她安心,和白若熙住在了同一个房间,江姝恋闹了一次,他就不耐烦的说:“你发什么疯,我们又没有睡在同一张床上。”
季奶奶是个精明人,见江姝恋沉默,连说了三个好,生气的坐在客厅等着季容生回来,听说了他每天都要接送白若曦上下学,更是气的直摸心脏。
季容生一回来见奶奶面色铁青,下意识将白若曦护在了身后。
冷笑了一声,冲江姝恋讥讽的开口:“你除了告状还会干什么?长舌妇。”
江姝恋刚打算说她没有,又想到反正季容生也不会相信自己,又重新闭上了嘴。
白若曦怯懦的唤了一声奶奶,然后委屈的看向江姝恋,“师娘,你嫌翻书的声音吵,我就每天都把头闷在被子里翻页,大气都不敢喘......”
“你说开电灯费电,我就天天半夜借着月光写作业......”
“你说你不喜欢重口味的食物,我就每天把饭菜都过一遍水才敢端给你......”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所以我每天才不敢回家,只能待在胡同口里任由那群混混随意欺负我......”
“我都这么讨好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在奶奶面前说我的坏话?”
白若曦推开了季容生的庇护,撸起袖子,露出了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交织着青紫,压抑着痛苦说。
“师娘,这里就你会刺绣,你每天都趁着季老师没回家,就拿针扎我泄恨,我哪一次告过你的状?我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
江姝恋愣住了——白若曦所说的所做的她从来都没有那样过。
季容生眉头蹙的很紧,目光停留在江姝恋的身上,眼里闪过犹疑,似乎也有点怀疑白若曦说的话。
可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白若曦就拿起了一旁的花瓶,砸在了地上。
众人被吓了个激灵,白若曦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徒手捡起了尖利的花瓶碎片,狠狠将碎片扎入手掌心,浓稠的血顺着手一滴一滴向下,她却把碎片递到了江姝恋的面前。
像是被逼到了绝境,她的眼里闪着倔强的泪光,“师娘,你说我要是勾引季老师,下次就要拿花瓶碎片划花我的脸,可是我从未做过那样下九流的事情,要是你愿意放过我,你就划花我的脸吧!”
“我不怕毁容,我只求一个清白,求你愿意放过我。”
看到白若曦装的那副刚烈清白的样子,江姝恋心里咯噔了一声。
果然,季容生眼里怀疑褪去,下一秒他大步向前,心疼的看着白若曦胳膊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捏紧了拳,黑眸冷冷的望向江姝恋。
“江姝恋,你克死了心月,害死了他们母子两个,还不够是吧?”
“怎么?你要嫉妒得把全天下的女人统统都克死吗?”
“你和你的儿子,我每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为什么像你这种的祸害总是遗千年?”
话落,他将白若曦搂进了怀里,抢下了她手里的碎片,狠狠冲着江姝恋的脸甩了过去。
侧脸传来一阵剧痛,江姝恋仿佛听到了皮肉被划拉开的声音,她害怕的想要触碰脸,却不等触碰到,鼻尖就涌上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衣橱上安着老式的黄镜子,透过镜子,江姝恋看到了一道横在脸中央的伤口,粗长又狰狞的向下蔓延着血。
江姝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眼泪涌出,她却呆呆的愣在了原地,过往的回忆像皮影戏一样滑动。
得知要结婚时,季容生就冲她甩了一份离婚契约,说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全校的学生都骂她不要脸,造谣她是站街的小姐,靠出卖肉身一夜情缠上了季容生,他给带头造谣的学生奖励了一份蛋糕,鼓励他们继续骂下去。
婚礼上时,季容生喝的烂醉,迟到了三小时之后,他抱着一只公鸡来羞辱江姝恋,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他逗弄着公鸡,让江姝恋和公鸡拜堂。
洞房时,季容生更是为了报复奶奶和江姝恋,赌上了季家的名声和作风,大摇大摆的拉着已婚的楼心月跪在季家的大门前,喊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结婚多年,京城的人传唱机关大院里出了一个大情种,而身为他爱人的江姝恋始终都是小三和小姐的代名词。
那一刻,江姝恋突然有些可悲的庆幸。
儿子虽然没了,但再也不用跟着她承受那些骂名和蔑视了。
季容生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愣了一下,可听到了白若曦压抑的抽泣声时,他心里的涌起的慌张又突然散去。
心月已经死了。
白若曦和心月长的那么像,性格也像,一定是心月的在天之灵看到了他天天活在愧疚里,才让白若曦出现在他的面前。
就算是为了弥补心月,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容忍有人伤害白若曦!
季奶奶看见江姝恋的脸时惊呼了一声,她活了大半辈子,像白若曦这样的手段见了不知道有多少。
一瞬间,心里的怒火涌起,季奶奶骂了一声“狐狸精”,想要替江姝恋出气,抄起了拐杖就要打白若曦。
哪知下一秒,季容生忍无可忍的一手握住了拐杖,护在了白若曦的面前。
向来孝顺的他,竟然不顾季奶奶的身体,一把抢下拐杖,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的眸光森寒,冰冷的盯着被气的踉跄了几步的季奶奶,缓缓张了口,一字一顿:
“奶奶,你还要逼我是吧。”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要是非不分的护着江姝恋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江姝恋这样的毒妇,当初死的就应该是她和她那个一样恶心的儿子!”
听到这话,江姝恋面色一瞬变的惨白,骤然掐紧了袖口里的平安福,目光黯淡的开了口,“季容生,儿子已经死了。”
季容生先是一愣,然后“噗呲”笑出声,像是听到了笑话,“又开始撒谎?”
意气风发的季奶奶好像一瞬也沧桑了下来,见季容生执迷不悟的样子,闭上了眼睛,“容生啊,子川已经没了几天了。”
季容生脸上的笑容僵住,心里“咯噔”了一声,往常季子川确实每天放学都缠着他,这两天的确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可是他明明安排了人,在饿季子川几天后接回来就行,他正打算张口问。
白若曦柔弱的往季容生的怀里缩了一下,“季老师,子川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师娘和奶奶可能是今天糊涂了,才不小心编出这么蹩脚的谎言......”
季容生垂眸又一次看到了她和楼心月相似的眼眸,刚才紧绷的心又缓缓放松了下来,像是下定了决心,挑衅的看了他们一眼。
“怎么?你们两个唱这台戏,是还盼着我像当年一样再上当一次?”
“既然你们都说若曦是狐狸精,那我不当出轨的下三滥不是可惜了?”
话落,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掌扣住了白若曦的后脑勺,强势又霸道的吻了上去,带着不管不顾的怒气,甚至撬开了她的齿关。
季家来的人不多,但季奶奶会带上几个亲切的佣人,此刻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同情的望向面色苍白的江姝恋。
季奶奶猛地捂住了眼睛,干枯的眼睛里只剩下痛苦,她不住的叹息,嘴里念着造孽,蹒跚着步伐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季容生的家。
季容生擦了擦唇上的水光,走到了江姝恋的面前,像是示威一般,“看到了吧江姝恋,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就你永远不行。”
江姝恋心口习惯的一痛,近乎疲惫的紧紧闭上了唇,再也不愿再同他争辩一句。
季容生看着江姝恋的模样,心里莫名的涌上不安。
为了掩盖自己的心慌,他不死心的继续恶语,想要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吃醋和在意的神色,“你除了告状,除了害人撒谎,剩下的就是自私虚伪吧?”
可回应他的依旧是沉默。
季容生的心里像是有一根线快要崩断了,他后退了几步,用力的想要在江姝恋的脸上看到他期待出现的神色。
她不应该红着眼,质问他怎么可以和白若曦接吻吗?
她不应该不甘心的说,以后总会让他喜欢上她吗?
她不应该愤怒的指着白若曦,骂她不知廉耻吗?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江姝恋笑的明媚张扬,是个敢爱敢恨,却又矛盾无比的乖乖女。
季容生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强装镇定的吞了口口水,看着她那道狰狞的伤口,心口突然涌上一阵后悔。
他缓缓的抬起手,想要小心翼翼的触碰一下那个伤口,可白若曦的一句话扯回了他的注意力,手又停在了半空中。
白若曦似乎是才发现,震惊的指着江姝恋胸口别着的白色茉莉花,“师娘,你明明知道白色茉莉是心月姐姐最喜欢的花......”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季容生和楼心月定情的信物就是一朵白色茉莉花的胸针,而楼心月临死的时候唯一留给季容生的遗物也只有那个胸针。
话落,季容生的目光落在了那朵素花上,瞳孔一缩,突然失控一般,狠狠掐住了江姝恋的肩膀,“谁让你戴这个的?!”
“心月已经被你克死了,你现在戴上是在冲她炫耀你的命好吗?还是得意你还没有下地狱?”
江姝恋被掐的呼吸一窒,用力的挣脱他,哽咽的伤心压在喉咙上,化作沙哑的悲鸣:
“季容生,我儿子死了!”
“我是他的妈妈,我难道连穿丧服的资格都没有吗?”
“楼心月的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记得楼心月喜欢白茉莉,那你记不记得儿子也喜欢?”
江姝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胸口撕心裂肺的恨意拉扯着她的心脏,她赤红着眼睛,像疯了一样一头冲木门撞了过去,恨不得撕碎了白若曦。
白若曦懒洋洋的欣赏着她的样子,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冲她晃了晃,笑吟吟道:“师娘,我送你的好礼物。”
话落,瓶塞被扒开,密密麻麻的蜈蚣顺着门缝爬入了水井房。
蜿蜒丑陋的蜈蚣爬上了江姝恋的身体,毛骨悚然的触感密集的敲击着神经末梢,黑红色的长躯扭动着身子停在了伤口处,渐渐聚集在一起,耸动着想要钻进江姝恋的结了痂的血口中。
江姝恋感受到细密尖锐的疼痛,正在一点点的啃食着她。
她慌乱的想要甩开这些蜈蚣,却不想更多的蜈蚣透过门缝涌进来,渐渐钻进了她的衣领里,到后来像吸血一般盯上了她脸上的伤疤。
在脖子和脸颊上传来恐怖诡异的触角感时,江姝恋惊恐的瞪大眼睛,昏了过去。
第二天,她被拉扯着送到了警察局。
见她满胳膊都是被啃食的小洞,全身更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警察都忍不住侧了侧额。
而江姝恋则是目光黯淡的望着墙上的小窗,借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吗,她缓慢的红了眼。
今天是季子川的头七。
没有葬礼,没有棺材。
甚至连完整的尸体和骨灰都没有。
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存在的痕迹都像轻飘飘的灰尘,一吹就没了。
江姝恋的眼泪早就已经哭干了,她像是一下老了十岁,额角都出现了几根不明显的白发。
正当她绝望的时候,牢门被打开了,她迟滞的望过去。
看到了含着泪的季奶奶。
老人佝偻着腰,布满老茧的大手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颊,颤抖个不停的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浑浊的眼眶里都是红血丝,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只剩了对不起三个字。
季奶奶无颜再面对江姝恋,她从包里拿出了两份文件,眼里闪过年轻时的果决,递给了江姝恋,坚定的开了口。
“姝恋丫头,你的离婚审批书和出国留学申请书都寄到了老宅,奶奶看见了。”
“是我们季家对不起你,警察局的上司都会卖给奶奶一个面子,你去出国,去报效祖国,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江姝恋不可置信的看着老人,眼泪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季奶奶却拉起她,不由分说的将她推到了门外。
门外接应的人见江姝恋上了车,油门踩下,一路直达了码头。
江姝恋踏上异国的轮渡的那一刻,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轮船发动的黑烟萦绕在眼前,而熟悉的京城景色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轮船的人看向她的目光异样,在触及江姝恋脸上那道恐怖的疤痕时,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相互传递着目光窃窃私语。
江姝恋抬起手,触及到脸上异样的凸起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痛了一瞬。
但很快,她调整好了心情,望着手中的留学介绍书,十指缓缓收紧,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闭上了眼睛,沉沉吐出了口气。
她终于可以逃脱这里了。
季容生,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