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工厂视察准备签单的时候我被公司新来的小助理反锁进冷库里。
等我被救出来时衣服和皮肉粘连,因为处于生理期所以鲜血染红了我的裙子。
我的双手因为捶打冷库门变得血肉模糊,白色的骨节外翻,十分狼狈。
两个一向视我如命的竹马却不约而同捂住了宋怡的眼睛,眼底都是嫌恶。
等我醒来时才发现我费尽心机拿下的单在我昏迷期间给了宋怡。
两个竹马出现后递给我谅解书。
周延程一脸冷漠,“冷库事件你太丢脸了,影响公司形象,再加上你昏迷。
不能耽误公司进度,所以我做主让宋怡替你签单了。”
沈泽言不耐催促,“赶紧签了谅解书,别再闹了,你也别怪宋怡。
她只不过是想和你玩捉迷藏,不知道冷库门关上后会自动上锁。”
我语气平静,“既然这样,我也和你们玩一局。
如果规定时间没有找到我,那我就会彻底消失。”
......
说完后周延程和沈泽言都皱紧了眉头,周延程俯身紧紧攥住我的手腕。
他的眼底只剩下烦躁和厌恶,“阮铃,你到底还想闹什么!
是不是我们对你太好,让你能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们的底线!”
剧痛从我手腕传来,鲜血一点点染红绷带,直到周延程感受到掌心的湿润。
他低头愣神,这才注意到我的伤口在他用力下再次撕裂出血。
周延程下意识松开手,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他用湿巾擦了擦粘稠的手,不耐烦看向我。
“想用苦肉计吗?你还真是会博取同情。”
我脸色苍白,听到周延程的话忍不住自嘲一笑。
从前我的手指只是被擦伤,周延程都会深夜跑到药店替我去买创可贴。
可现在,他却无视我的痛苦,将我的伤口崩裂。
果然,人心易变。
沈泽言一直沉默,可他明显没了耐心。
“阮铃,签了谅解书,以后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
只要你不针对宋怡,我还是你的沈哥哥。”
我看向沈泽言淡漠的眉眼,他始终抿着唇,眼神充满着陌生与疏离。
我从没有针对过宋怡,可是他们从来不愿意听我的解释。
宋怡文件拿错在会议上难堪,我主动解围,沈泽言却认为是我故意打压。
我生日时做了一桌饭菜,宋怡突然出现,她带着礼物笑盈盈挤进家里。
她让我试戴手链,周延程却变了脸色,直接呵斥我摘下来。
宋怡仿佛才反应过来,“呀,这是周哥哥送我的手链,抱歉阮铃姐,我拿错了。”
她拿出另一条廉价破旧的手链递给我,笑着说:“我觉得这个更符合姐姐。”
面对赤裸裸的挑衅我只能强忍着苦涩,因为我的两个竹马都站在她的身后。
我努力挤出笑容,装作若无其事。
可是在饭桌上,宋怡吃了花生后突然皮肤过敏发红。
整个人不断咳嗽,呼吸急促。
我担忧上前,却被沈泽言用力推开,饭菜全部撒在我的身上。
黏腻的油污仿佛让我凝固,头发不断滴落菜汤,皮肤也被烫红。
宋怡指着我抽噎开口:“阮铃姐,我明明告诉过你,我不能吃花生的。”
沈泽言和周延程什么也没说,可是那眼神冷得让我的心如同镀上一层寒霜。
沈泽言抱着宋怡头也不回离开,而周延程只是皱着眉看我。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短短几个字如同电流窜过我的全身,让我无力瘫软。
他们没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门被关上,我独自承受着悲伤和委屈。
我喉头发紧,再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天晚上,我独自点燃生日蜡烛,可直到燃尽。
他们都没再回来,反而是宋怡的朋友圈更新动态。
她躺在床上,周延程忙着给她喂药,沈泽言则是替她掖好被角。
对比之下,我就像只被抛弃的流浪狗。
回忆让我满心酸涩,我下意识摸向手臂那块疤痕。
他们对我做过的事,永远无法磨灭,一次次提醒我不要再心软。
周延程抱胸冷笑,“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又没关你多久,矫情什么。”
我指尖微颤,试图抑制内心的崩溃。
那种深入骨髓的冷让我颤栗,周延程根本不会明白那种绝望。
无助和恐惧从我心底蔓延到四肢,让我发麻无力。
我疯了一样不停捶打着冷库门,不断对着门外求救。
直到骨节外翻,血肉模糊。
浑身每一寸皮肤都被冻得结霜,和衣服粘连在一起。
医生从我身上剥离衣服的时候,仿佛像在撕扯我的皮肉。
小腹的疼痛不断下坠,温热的鲜血从身下流出,又被凝固。
我撕心裂肺呼救,可两个曾经视我如命的竹马却恍若未闻。
甚至在我被救出来时,一脸嫌恶地看向我,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不约而同捂住宋怡的眼睛,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她的眼睛。
如今在我醒来的第一时间,他们却还想让我签下谅解书。
沈泽言和周延程为宋怡辩解开脱,将矛头对准我。
可他们不知道,我早已经向工厂调取了那天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