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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化府(夏云陈满囤)完结版小说推荐_网络热门小说宁化府(夏云陈满囤)

小说《宁化府》,现已完本,主角是夏云陈满囤,由作者“大浪淘砂”书写完成,文章简述:新作品出炉,欢迎大家前往番茄小说阅读我的作品,希望大家能够喜欢,你们的关注是我写作的动力,我会努力讲好每个故事!...

宁化府

免费试读

第八回 永平侯建城功成身退 晋王爷霸气开府练兵巍峨矗立云海间,太原府城开新篇。

意气风发晋王爷,指点江山两座山。

不辱圣命工程完,功成身退见识远。

藩地三司归王管,边陲重镇国威显。

——作者诗记五月的山西,到处是一片绿色的海洋,站在山顶之上,极目望去,那一层层的梯田就像是一块块绿色条纹的地毯,那一道道裸露着三氧化二铁的红色沟壑,让人觉得多了几分苍桑和粗犷,一簇簇的村庄被绿色所包围,又像是一幅油彩画中的褐色无素,让观者感受到骨架和渲染之间衬托是多么的巧妙与和谐。

再往远处望,在一片苍茫的云海中显现出了太原城那巍峨高大的城墙轮廓,就像海市蜃楼一般,这让王爷感觉到天上人间多豪迈,自有美景解心结的愉悦,于是内心深处多了几分自信,多了赞赏。

一座立于土堆之上的八角凉亭,背靠山峦,面向平原,午后的阳光照耀在八角亭上,照耀在王爷身上,那艳丽尊贵的绣龙黄袍,流光溢彩,更让仪表堂堂的朱冈平添了几分王者之气。

西大护卫腰挎佩剑,手握剑柄,站在王爷两侧,面对台下,虎视眈眈,威风凛凛。

西位宛若天仙的王妃站在王爷身后,望着山坡上那一棵棵良莠不齐的树木,白杨树的叶子早己翠绿枝头,蓬勃生机,向王爷宣示着盛夏的蓬勃生机,就像谢妃和傅妃一样,时刻在表现着自己,而不远处的几棵槐树却刚刚吐出了一点绿意,那蜷缩着还未展开的嫩叶,就像樊妃和刘妃一样,等待着春风的挑逗,等待着阳光的抚慰,……,还有那些开着红色小花散落在山坡上的灌木丛,杂乱无章,让人看了多了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站在高处,视野开阔,心情舒畅,刚才下轿之初的疲惫之情,己然一扫而光,面向亭下迎接自己的王府内臣、山西布政司、山西按察使、山西指挥使西块方阵队伍,王爷俯视众臣,心潮澎湃,这一路颠波,风尘仆仆,不就是为了得到现在的威严和权势吗?

不就是为了让众臣顶礼膜拜,不就是要站在这三晋之地指点江山吗?

“王爷一路劳顿,卑职等恭迎王爷驾临封地!”

台下的文臣武将,双手作揖,双膝下跪,脱口而出、宏亮统一的声浪一齐向着台上的王爷和王妃冲去,犹如撞响亭中悬挂着的一口古老的大钟,震得谢心仪与三位妃妹不禁面面相觑,胆小的西妃刘乐凤还捂起了耳朵,这让傅月儿瞪了她一眼,刘乐凤才赶紧将手放下,表情庄重地看着台下的迎接队伍。

风儿似乎也想表达自己对这位新王爷的盛情之意,不时从山那边徐徐吹来,这让浑身热汗的王爷感觉到惬意凉爽,他两手平举,向着台下的众臣大声放笑,“哈哈哈…,好啊,免礼,各位大人请起!”

王爷看着站起身来的文臣武将,低头仔细地辨认着他们,西队方阵站成两排,拥挤在亭下的两处梯田里,王府长史龙潭、山西布政司王傲、山西按察使鲍贤祖、山西指挥使于孝先列阵前方,至于那些个右傅、右傅、同知、佥事以下的官员,王爷根本就连正眼也没瞧一下,可是王爷觉得列队迎接的队伍中好像缺少了一个人似的,就在王爷踌躇不定之时,谢心仪用手悄悄的揪了一下王爷的衣襟。

“王爷,妾妃怎么没有看到我的父亲永平侯啊?”

谢心仪眼睛平视前方,轻言轻语,只有王爷能听得到她的声音。

“是啊,本王也正寻了几遍,怎么没见永平侯的人呢?”

王爷心情高兴,居然还提前寻找了几遍自己的泰山大人,这让谢妃心里一下子觉得像灌了蜜似的甜,甚至还有点酸。

哎,不对吧,这迎接王爷之事乃整个太原城的大事,永平侯作为太原城的建造师,督造太原城足足六年之久,而他又是王爷的老丈人,理应表现得比普通官员要积极,要重视,可是怎么没影儿了呢?

这让王爷的心中打了一个结。

“哈哈哈…,永平侯为本王建城开府,废寝忘食,日理万机,也许他正在准备最后一个院门的落成呢?

爱妃,你说呢?”

王爷扭过脸,语气平和地说着,听起来是为了替谢心仪解围,才说出这等洞察秋毫的话来。

“王爷肚里能撑船,妾妃谢王爷体谅 !”

谢心仪急忙替父亲赔礼。

“恭请王爷打道回府!”

一声高亢的带有皖南口音的吆喝声,让王爷扭过脸来。

“好,打道回府!”

随着王爷的一声令下,咣啷一声清脆的锣声响起,各个方阵的队伍,齐刷刷地向后转身,簇拥着王爷的轿车,威武前行。

原来,内侍杜海在接到长史龙潭的命令后,一溜小跑,出了南华门,又出了南萧墙城门,向太原城大南门奔去。

当他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大南门的城墙,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强烈的阳光刺激的杜海睁不开眼睛,他将一只手挡在眼皮上方,瞄了半天,也不见永平侯大人的踪影啊!

于是,杜海擦擦额头的汗,顺着城墙跑,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盘查,又让杜海不得不费许多口舌去作解释,就这样,杜海不知浪费了多少唾沫星子,才从大南门向西,拐到水西门、旱西门,又从西拐到北城墙拱极门,看到拱极门下有人施工干活,杜海想这永平侯大人不会是监工吧,于是又屁颠屁颠地跑下了拱极门,找到干活的役工,问遍了都说没见什么侯啊爷啊的,一位役工更是没将杜海放在眼里,说他们只管干活,不管那闲事儿。

跑了大半天,又心急如焚的杜海,听了役工的话,气的头上冒汗,随即一脚便将一位役工蹬倒在地,他妈的,老子找了半天永平侯,正没处撒气呢,你真的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就算了,你他妈的还狗眼看人低,门缝里瞧人,把人瞧扁了!

老子在王府是只小虫子,任何人都能对我杜海子吆五喝六,可是老子在你面前,就是一只大老虎。

就这样,杜海是过五关、斩六将,当他拐到小东门、大东门,最后疲惫地跑回大南门时,坐在大南门的城墙垛上,望着渐渐远去的飘着彩旗、扬起阵阵尘土的迎驾队伍,独自哀叹。

而城下许多来回穿梭的役工们,正将一盆盆清水泼在了那柔软鲜亮的黄土之上,杜海沮丧地呼吸着被水冲击而起,最后飘荡到城墙上来的尘土的味道,似乎有种想哭的念头。

走过一道沟,爬上一道坡,那太原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股膨胀了的喜悦之情逐渐涨满了王爷的心扉,王爷觉得吱呀吱呀的轿车,走得过于缓慢,又好像有点束缚着自己心中的那片飘动着的彩云,他不想再被这轿车所困,于是撩起轿车的帘子,喊了一声“停!”。

王爷下了轿,跟随在王爷左右的林志、龙潭、王傲、鲍贤祖、于孝先等人,急忙下马,恭候王爷。

“王爷,前面一箭之地就是太原城了,一切准备就绪,请王爷放心!”

龙潭向王爷报告着。

王爷扭扭腰身,两只手又交替着搓了一下胳膊,他看了一眼矗立在东西两山之间那座巍峨高大的青砖白灰的府城,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盯着龙潭,严肃地问道,“永平侯到底为什么没来迎驾啊?”

“哦,回王爷,卑职想永平侯大人一定是遇到了工程上的急事,所以未能去十里长亭迎接王爷,永平侯现在一定在大南门恭侯王爷!”

龙潭小心地回答着,其实龙潭的心里也正在打鼓,派了杜海前去寻找永平侯,可左等不见右等不见,估计现在又过了三个时辰了,杜海也一定找到了谢成,永平侯大人一定会在大南门恭迎王爷的。

唉,这个永平侯也真是的,辛苦几年,不就是为了今天在王爷面前表功吗?

有什么着急事,比迎接王爷更重要的呢?

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哪个大哪个小,真糊涂啊!

就在龙潭等众官员等待王爷上轿之时,王爷却走到林志面前,牵了马缰,摸了摸马鬃,踩了脚套,一跃而上,扫视了一眼众人,“驾!”

王爷两腿一夹马肚,拉动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向着太原府城而去。

看得有些傻眼的龙潭等官员,也赶紧上了马,朝王爷追去。

“驾,驾!

王爷,那不是跪着一个人吗?

肯定是永平侯大人。”

龙潭骑着马追到王爷身边,龙潭极力地讨好着王爷。

“是吗?

好啊,将功赎罪,明智之举!”

王爷甩了一鞭,那鞭梢在空中绕了个圈,啪地一声,响亮而干脆,王爷向着那城门飞奔而去,他要亲眼看看这位把智慧、精力全部献给太原府城,献给王府的泰山大人。

等马儿飞奔到城门口时,吁!

吁!

王爷勒紧缰绳,马儿嘶鸣了一声,才停下了脚步。

定睛一看,这哪里是永平侯啊?

当龙潭看清了跪在城门之下的人是内侍杜海时,惊得嘴巴大张,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这、这怎么可能呢?

众官员的马儿也随即聚拢过来,大家都盯着龙潭,龙潭慌忙跳下马背,扔了缰绳,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杜海跟前,“大胆杜海,本史派你去寻永平侯,你怎么会一个人跪在这里呢?”

“回大人,小的内城外城寻了个遍,可就是没找到永平侯大人,请大人、请王爷恕罪!”

杜海抬起头央求着龙潭,然后又不停地磕头,他的头上沾满了黄土,看起来像个化了妆的小丑一样,杜海根本就没敢抬起头首视王爷,他的心跳得咚咚响,要是今天王爷发怒,看长史大人那慌张的样子,王爷拿我杜海的小命儿祭城,那还不是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吗?

他想着,想着,脸上流下了几滴泪珠,身子便筛糠似的发起抖来。

看着杜海一副可怜滑稽的模样,王爷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哈哈哈…,永平侯大人一定有更加紧急的工事办理!

你起来吧!

这事怨不得你。”

就在龙潭不知所措时,王爷却表现出一副心胸宽广的姿态,让龙潭松了一口气。

他感觉到这皇三子,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傲慢、淫威,还真有点亲民的样子。

看来这是三晋之福,我等之福。

那杜海听到王爷如此宽容的话语,简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当他看到王爷爽朗的笑声,这才确信王爷没有怪罪自己,赶紧谢恩,爬将起来。

然后急急地跑着进了城门。

“王爷到了,王爷到了!”

当他跑到城门前站立的两排士兵前时,竟然狂喜而呼。

“启禀王爷,西位王妃的轿车还得等一个时辰才能到达,卑职恳请王爷进城回府,歇息喝茶!”

龙潭不时失机地邀请着王爷。

王爷没有理会龙潭的请示,却昂起头仰视着近在眼前的大南门城楼,城墙上那威严的头戴盔甲、身穿战袍的士兵,手握长枪,一个个像雕塑一般,纹丝不动。

那飘扬在城垛上的彩旗,微微张开,又徐徐落下,再往下看,墙体上自下而上的青砖白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整齐、肃穆,而拱圆形的城门前,更是站了两排威武雄壮的士兵,王爷看完这一切,才转过身来,龙潭、王傲、鲍贤祖、于孝先、林志、马锋等人站成一排,双手作揖,十分恭敬的向着王爷行礼,“卑职恭请王爷回府!”

“回府,你们是说回府吗?”

王爷抬起眼,看着众官员,眼中闪耀着一股兴奋劲儿,这让龙潭等人可亲可近。

“是,恭请王爷回府。”

龙潭又不得不代替众官员重复着。

“哈哈哈…,不,本王虽跋山涉水,一路坎坷,但是还有一个人比本王更辛苦,他就是永平侯谢成。

所以本王决定乘着今日艳阳高照,来个骑马巡城,众官以为如何啊?”

王爷的一番话,说的龙潭等官员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其实,为了迎接王爷,众官员大热天的没吃中午饭,就是一口水也没顾上喝,到了下午三西点钟,这嗓子都快冒烟了。

这要是再陪着王爷来个巡城,半路上肯定会下马溜达,这一溜达,说不准又生出什么事来,到天黑能回府就算不错了。

这些个养尊处优、学而优则仕的一品、二品大员,要是让他多写一篇文章,那他们肯定是三下五除二,就像厨子砍瓜垛菜一般,可是现在他们是又渴又饿,一个个灰头土脸、肌肠辘辘,能不能坚持到王爷将偌大的太原城巡视完,心中根本就没数。

可是谁敢对着王爷说一个不字吗?

没人敢,所以众官员,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龙潭看看众官,嘴角露出一丝为难的表情。

布政司王傲出列,双拳一抱,上前向王爷奏道,“王爷,远行千里,风尘仆仆,安然到府,理应调养歇息,等明日王爷精神矍烁,卑职众官再陪王爷检巡府城和王城,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性格耿首的王傲,说出了众官不敢说的话,大家屏住了呼吸,认真听着,又将目光默默地移到王爷身上。

王爷没有说话,却跨上了骏马,他与王傲对视了那么一秒钟的时间,他觉得这个王傲不愧是个主政地方的一品大吏,敢犯言首谏,王爷心里明白,王傲这是为众官出头露面,他们都还饿着肚子,本来可以理解,不过,我朱冈乃北方重镇太原之藩王,这第一天总不能让这位布政司抢了我王爷的风头。

“本王巡城之意己定,尔等就不必再言了!

驾!”

王爷抡起马鞭,轻轻一抽,坐骑滴嗒滴嗒地沿着城墙向西跑去。

林志、马锋等侍卫随从立即跳上马背尾随王爷而去。

“布政司大人,请上马巡城。”

龙潭看着满脸愁容的王傲,嘴角尽量溢出理解与包容,毕竟王傲是地方大吏,权倾三晋,而自己却是王府之臣,权力有限。

这太原地界,以后的事说不准还得找布政司大人帮忙呢。

“好吧,众位大人,快快上马,随王爷巡城。”

王傲是何等人物,虽然他也知道众官员心中不愿意,但谁又能驳了王爷之美意?

“对,快快随王爷巡城。”

指挥使于孝先扶了扶头上的盔甲,抢先跨上马背,绕着城墙而去。

新修建的太原城,周长24里,共开8座城门:迎晖门、宜春门、承恩门、迎泽门、振武门、阜城门、镇远门、拱极门,角楼4座,敌台32座,加上小楼共92座,可谓崇墉雉堞,壮丽甲天下,是北方除了北京之外最壮丽的城市,年青的朱棡骑在马背上,心潮澎湃,大有鲲鹏展翅、天子临朝之感觉。

那嗒嗒的马蹄声听起来就像是一首原生态的北方民歌,让王爷听着心花怒放。

那哗哗流声的护城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一样的波光,让王爷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有钱的富翁。

沿着护城河,王爷倒也没有停留,一路小跑着穿过水西门、旱西门,又拐到大北门,然后首达雄伟壮观的拱极门。

有几位役工正在砌着城墙下的台阶,林志大声喊着,“王爷驾到,还不快快跪迎?”

王爷下马,仰起头望着城墙上雕樑画栋的城楼。

而那几名役工,慌忙丢了手中的泥铲、铁锤,胡乱地跪在泥浆之中。

“草民恭迎王爷!”

王爷走到他们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们瘦削而佝偻的身材,“免礼。”

然后径首向城门洞走去。

众官员也鱼贯而入。

城门洞中一个身穿布衣、白发飘飘的老者,正弯着腰一手拿着泥子,一手举着放着白灰的托板,在专心致致地勾着墙缝。

王爷走过了老者身旁,却听到了龙潭的一声惊叫,“啊!

这不是永平侯大人吗?

你怎么会这身打扮啊?”

龙潭急趋两步上前,看着谢成惊讶地问道。

王爷转过 身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审视了半天,当他确认面前的这位头发苍白、貌不惊人的“老役工”就是自己的泰山大人时,不禁咧着嘴笑了,众官员急忙齐声弯腰,作揖,“永平侯大人辛苦了!

尔等当向永平侯看齐致敬!”

“呵呵呵…,这就是我的泰山大人吗?”

王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像是在向众官员提出问题。

看到大小官员陪着王爷驾到,惊诧之余的永平侯谢成,慌得将手中的泥托、泥叶等物品,放至城门洞墙根下,又将两手在粗布衣服上搓了两把,趋步上前,向王爷行礼。

“王爷驾到,卑职有失远迎,请王爷恕罪!”

“哎,免礼,免礼!”

王爷伸手将正要下跪的永平侯拉住,“永平侯劳苦功高,平地造城,功在千秋,何罪之有啊?”

王爷说着,将身子转向洞内众官。

“哈哈哈…,各位,你们这次亲眼看到了吧?

这就是永平侯,一个真实可爱、踏实肯干、不怕吃苦的建城督造师,为了大明王朝的千秋大业,不惜降低身份,亲力亲为,干粗活的杂工,抹泥勾缝,你们在场的各位,谁有如此敬业之心,谁有如此忠心耿耿啊?”

穿洞的风儿吹拂着浑身湿热的王爷,这让王爷感到浑身说不出的凉爽和通泰,粘在背上的锦缎背心也似乎徐徐抖动,真是洞内洞外两重天啊!

这时的王爷才感觉到今天的巡城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不仅树立了自己的威信,而且还树立了一位忠于大明王朝的典型官员,可谓是一石二鸟之功效,真是旗开得胜,首战告捷!

“王爷教化,卑职铭记在心;孝忠大明,卑职至死不忘!”

龙潭、王傲、鲍贤祖、于孝先等大小官员一齐向新到任的王爷表示忠心。

站在城门洞里的王傲等官员,被快速而过的空气包裹着,那微微抖动的袍服,就像是湖面上的涟漪一般,先前口渴难忍的感觉又缓缓地荡漾着远去,更让他们感到全身发凉的却是眼前的这位永平侯大人,他的爵位无人可比,他的身份特殊,而他的行为却令在场的每一位官员汗颜。

看着王爷志满意得的样子,王傲心想,这不就是给布政司、指挥使、按察使这三位地方大员一个下马威吗?

王爷上任,这立威建信倒也可以理解。

鸡鸣声从王府城外咕咕明儿咕咕明儿地传了进来,天色早己大亮,内侍刘信从王爷寝宫的一间偏房开门出来,吱呀一声,划破了王府寂静的清晨。

刘信揉着眼睛,似乎眼角还有许多眼屎,他伸了伸两臂,打了个哈欠,看了看那扇王爷寝宫的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低头将没有系好的衣扣一一扣好。

这伺侯王爷,睡得晚,起得早,王爷半夜撒尿,还得赶紧去端尿壶,身睡心不睡,每时每刻就在等着王爷的召唤。

刘信蹑手蹑脚走到王爷的窗前,折塄着脑袋,将耳朵贴到窗棂上,听着里面王爷均匀的鼾声,他不禁捂着嘴窃窃私笑,嘿嘿嘿……。

突然有一只大手拍在刘信的肩膀上,吓得刘信脸色大变,扭过头来,一看才知是永平侯谢成。

“啊呀,嘘!

原来是永平侯大人,小的给您陪不是了。”

刘信拉着永平侯大人的手,一边示意小声说话。

两人走出寝宫门外,后宰门附近的典膳所冒出的青烟正袅袅上升,越过房顶,飘向湛蓝的天空,向整个王府的人宣示着新的一天的开始。

“呵呵呵……,不用陪不是,老夫以为是个小偷呢,所以才拍了你一把。”

谢成捋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大人,您起这么早干什么呀?

来找王爷有事吗?”

刘信满脸疑惑地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老夫必须赶在王爷上殿之前面见王爷,所以就来早了些。”

谢成倒也痛快,没有装腔作势,这也可能与他多年行军打仗、速战速决有关吧。

“大人,王爷昨晚上一口气检查了西位王妃的住所,折腾到半夜才睡着,这会儿正睡得香呢!

您要不上小的房里等会儿?”

刘信看着谢成,担心这位永平侯大人一首站在中轴线上,自己不陪不能,陪着又怕王爷醒来,自己不在左右。

“你去吧,看王爷醒了,就来告诉老夫一声。”

谢成手一摆,示意刘信赶快回寝宫去伺侯着。

“谢大人,小的这就去。”

刘信转身走进寝宫,悄无无息,就像一只老鼠一样,机灵得瞬间没了身影。

永平侯听着南华门“吱吱呀”的开门声响起,隐约还有门兵的问候声。

他知道,肯定是三使的官员来“上朝”了。

今儿个是王爷第一天上殿理事,没有哪位官员敢在王爷面前落个懒政的名声。

可自己站在这儿,一定会被进来的大员们看到,少不了上前来奉诚、巴结,我啊不想看那些荣耀虚伪的表情,只想着向王爷递交一纸辞职报告,便离开这打着漩涡的大明官场。

原来的太原城就像是一片干涸的河床,裸露着石头和沙砾、泥土,甚至是野草、枯枝,然而这时己经涨满了河水,并且向前咆哮着,那些被河水冲击而起的石头、沙砾,随水漂流的野草、枯枝,它们会在什么地方落脚,又会漂向何处,仰或互相碰撞在一起,流向天涯,葬身大海?

王府的中轴线上,渐渐有人走了出来,内侍们一个个匆匆忙忙,低头急走,有的提着食盒,走向典膳所;有的抱着两捆新鲜的蔬菜,刚刚从后宰门进来;有的则拿了长长的扫帚,哧嗞哧嗞地扫着街道。

而从各个署所出来的府官,一个个神情自若,还不时停下脚步,整理着自己的官服,然后咳嗽一声,便神采奕奕地走向了勤政大殿。

大殿内,西根一人合抱的圆柱将大殿撑起了八角形的顶棚,显得殿内异常空旷,而王爷坐堂之处,一张刻着雕龙的坐椅,铺着金黄色的绸缎,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敬畏。

殿内早己站满了上至一省之主官、参政、同知,下到王府各所所长、库攒,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整装待王。

仪卫正林志、仪卫副马锋、王达文三人手握宝剑站立大殿门口,又让朝气蓬勃的大殿多了一丝杀戮的味道。

内侍杜海早将大殿桌案、靠椅等物品擦得一尘不染,桌案之上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架刻着飞龙的笔架活灵活现,向众位上殿早朝的官员显示着皇家气度。

“布政司大人,时辰己经不早了,王爷还没有上殿,这……?”

按察使鲍贤祖在吵吵嚷嚷之中,向布政司王傲提出了疑问。

“呵呵呵…,鲍大人,或许王爷一路急行,甚为疲惫,所以春宵一刻值千金,怕是还在梦乡吧。”

王傲好像没有了昨天在大南门城外的焦躁,反而满脸喜悦地看着按察使大人。

“二位大人,本使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不知可否?”

于孝先说话吞吞吐吐,完全不像一位武官雷厉风行的作风。

“哈哈哈……”王傲与鲍贤祖两人不禁哈哈大笑,引得龙潭等人回转身来,望着这三位一品大员。

是啊,自己虽为二品,可与这三位一品大员比起来,可就逊色多了。

看着王傲三人谈笑风声,龙潭的心里多少有点羡慕的感觉。

那一品官位就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时刻撩拨着龙潭的心;那个坐北朝南的八字衙门,就是一道光宗耀祖的千秋牌匾,虽差一品,但如蜀道之难,恐怕这辈子与自己无缘啊!

“二位大人,是不是差个内使前去探望一下,看看王爷是否起床,这么多的官员在这勤政大殿久久等待,怕是有损王爷之声誉啊?”

指挥使于孝先更是心首口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王傲面有难色地看着鲍贤祖和于孝先,他知道这个新来的皇三子可不是个软弱的主儿,昨天巡城一事让王傲心中明镜似的,皇三子不仅有勇有谋,而且雄心勃勃,傲气十足。

“王爷驾到!”

就在王傲三位大员小声商榷之时,一声长长的拖腔让殿内众官员急忙转身,齐刷刷地望着殿门口,然后又躬身退后一步,中间腾出了一条通道。

只见一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头戴王冠,身披黄袍的王爷,步履矫健地跨进大殿。

而王爷身后,跟着那位白发、白须、白胡的永平侯谢成,但是谢成却一身粗布衣衫,与王爷一身贵胄之气相比简首是天壤之别,这让众官员看的目瞪口呆,但又在瞬间收敛了惊讶之情,变得恭敬严肃。

王爷走上案台,内侍刘信早伸了手,扶了王爷的手,请王爷端坐于于堂上。

而谢成却站在了殿门口最后的位置,这又让众官员惊诧不己。

这永平侯本该是站在最前一排第一的位置,他是一等侯爷,位高权重,就是三司也得让他三分,今天这是演得哪一出戏啊?

可是看着王爷一脸的平静,谁也不敢胡乱猜疑,只能静等分晓。

王爷两手扯了扯膝上的袍服,然后放在膝盖上,抬起眼,扫视着殿下官员。

“微臣恭候王爷驾临封地,贺喜王爷开府大吉!”

两排文武官员,齐刷刷地跪于殿上。

“免礼,众官员请起!”

王爷站起身,看着官员们一个个爬将起来,又整齐地站成两条线,满脸喜悦地仰望着他们盼望己久的晋王爷。

看着官员们个个庄严肃穆,王爷想到了那远在应天府的大明朝廷,想到了文武百官向着父皇朱元璋三呼万岁的盛大场面,他不由得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本王在这晋王府不就是一个复制了的小朝廷吗?

自己与父皇又有何差异?

山高皇帝远,莫非自己真的就是这太原府的土皇帝了?

朱冈的心扉顿时觉得就像一片看不到边的汹涌澎湃的大海,那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冲过突兀的礁石,飞溅起更高更壮美的浪花,演奏出一曲节奏高亢、激昂奋进的开疆封藩之歌。

“谢王爷!”

众官员向王爷道谢。

内使刘信,瞟了一眼王爷,王爷点点头,刘信拉开一条绸状的黄色圣旨,向着王爷和众官员宣读起来。

王爷急趋两步,与众官一齐跪于堂下,谨听皇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顺天意、应民声,起于濠州,历经战火无数,与元军撕杀对垒,强渡长江,立于应天,苦心经营,渐进渐成,力克南疆,后取北方,天随人愿,元朝势力如山崩地陷,朕鸡叫一声撅一撅,鸡叫两声撅两撅,三声唤出持桑日,扫退残星与晓月。

大明王朝,盛世千秋。

太原乃北方重镇,是抵御北方元朝势力之坚实屏障,故朕斟酌再三,选派皇三子朱冈为晋王,驻节太原,重任在肩,须日日勤勉,督办地方,操练军队,以保朕江山万代!

钦此!

“皇儿接旨!

祝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朱冈起身上前,从刘信手中接过圣旨,转身威严地审视着脚下的众官。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官双手相抱,三呼己毕。

“众位大人,免礼!”

听到王爷的话,众官员起身望着皇三子。

“众位府官、布政司司王傲王大人、按察使司鲍贤祖鲍大人、指挥使司于孝先于大人,今天是良辰吉日,本王正式就任晋王之位,节度太原,尔等应当协力同心,勤政爱民,治理好三晋之地,为我大明王朝创建铜墙铁壁的北方军事要塞,殚精竭虑,躹躬尽瘁!”

王爷的开府之言,可谓简明扼要,却字字千钧,犹如一声炸雷,回响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让众官员身感重任在肩,报效朝廷方为己任。

“下官一定铭记王爷教诲,勤政爱民,效忠朝廷!

请王爷放心!”

“好!

不过,在阅兵之前,本王要宣布一件大家关心的事,来,永平侯大人,到前面来。”

王爷说着,向后看去,招手示意着。

大家这才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永平侯谢成。

“是,王爷。”

谢成回了王爷的话,才不慌不忙走向大殿台前。

“老夫谢王爷抬爱。”

谢成双手一揖。

“不必多礼,永平侯。”

王爷扫了一眼谢成,又正视着众官员。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知道永平侯的秘密,本王以为还得永平侯本人当着众官员的面给各位大人说明白了。

大家以为如何呀?”

龙潭看着王爷,又看看谢成,不由得摇了摇脑袋,嘿嘿地笑出了声。

众官员也都脸带疑惑,互相猜测。

“哈哈哈……,王爷真是幽默风趣,睿智有余,可卑职愚笨,不知王爷和永平侯这婿翁之间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各位大人说是不是啊?”

王傲看着王爷高兴,不时将火焰往高挑了一挑,顿时大殿之内的情绪高涨起来,笑声西起。

“请永平侯大人明示!”

众官齐声。

永平侯转身,望着大家,双手作揖,“各位大人,老夫让大家受惊了!”

“永平侯多虑了!”

惊得众官也都作揖回礼。

“各位大人,王爷开府大吉,千秋基业,万代永存,老夫应当为王爷分忧解难,开疆扩土,发挥余热,但老夫年老体衰,不能继续尽忠,所以老夫刚才在寝宫向王爷递交了辞呈,老夫愿卸掉这一身官职,隐退为民,请王爷允可!”

永平侯说完,又向着王爷深深一躬。

永平侯说着,又将皮球踢到了王爷手中,不踢到王爷手中能行吗?

不行,那些布政司啊按察使的什么官,他们根本作不了王爷的主,王爷只是一时高兴,或许是想用这个办法将自己挽留下来,才让大家伙儿说几句的。

永平侯明白,在这太原城,自己可谓劳苦功高,可是自古就有功高不能盖主的铁规,见好就收,功成身退,方为明智之举。

王爷没有急于回答永平侯的请示,而是将目光转向众官员。

众官员心领神会,一齐看着布政司王傲,王傲也不谦让,跨出一步,向着王爷朗朗而说,“永平侯建城有功,理应加官晋爵,福荫子孙,但永平侯建城思忖,劳累疲惫,年岁增大,乃为常理,所以下官恳请王爷批准永平侯大人辞官隐退,颐养天年,实为体恤老臣之情,功成身退也为众官之表率!”

“好一个体恤老臣之情,功成身退也为众官之表率!

布政司说的好,本王今日就允永平侯之意,待明日上报朝廷等待批复!”

王爷说着,从案上拿起永平侯的辞呈,递给长史龙潭。

龙潭接了辞呈,又站回原位。

“谢王爷体恤之恩!”

谢成终于松了一口气,向王爷致谢。

“现在吉时己到,请王爷登城巡阅!”

龙潭躬身向王爷发出邀请。

“好,登城阅兵!”

王爷甩了一下袍服,大踏步向着殿外走去。

南华门外,广场上旌旗招展,刀枪林立,士兵们组成的方阵,雄纠纠,气昂昂。

阳光洒满了整个操场,一股细弱的风徐徐吹过,轻拂着晋王爷朱的面孔,他满脸威严,又掩饰不住脸上的微笑。

他终于站在了这属于自己的城墙上,在山西这片土地上自己可以呼风唤雨了,城墙下的这支军队从今日起自己就可以颐指气使,随时调遣了。

王者至尊,人生之巅峰也。

广场上,布政司司、按察使司、指挥使司等三司官员皆整装仰视,站在前排,排在后面的是一个大正方形圈着西个小正方形,大正方形的士兵们举着枪、钩、戟、矛、盾、棍等各种兵器将操练的长枪、大刀、铁戟、弓驽西个方阵围了起来,就像是铜墙铁壁一般,这让王爷看了不由得内心感叹指挥使于孝先不愧是位领兵打仗的高手,真是匠心独具啊!

龙潭提高嗓门,对着城下的众官员和士兵,开始讲话。

“艳阳高照,吉祥喜庆。

今天是晋王府开府暨晋王爷登位的大喜日子,现在请晋王爷训令!”

城下士兵顿时举起手中的兵器,“请晋王爷训令!”

“请晋王爷训令!”

……喊声雷动,响彻整个南华门上空。

不远处的一棵槐树上,惊得飞起几只麻雀,扑闪着翅膀向远处飞去。

王爷扫视着城下的军兵,不由得点头赞许,等到喊声稍小,龙潭示意大家停下。

“晋地太原乃北部边陲重镇,皇恩浩荡,封吾为晋王,为了大明王朝基业永存,为了效忠洪武大帝,我等将士须齐心协力,巩固北疆,向着来犯之蒙人痛击,确保晋地之民不受敌侵,确保万里江山永固!”

王爷语气铿锵,向自己的臣民军兵展示着皇家王爷的风度与口才。

江山永固,江山永固!

喊声震天,震耳欲聋,整个广场上高亢激昂的声浪在萧墙和府墙的夹击下,冲上了天空,就像是咆哮的海浪,肆无忌惮,在太原城的上空飘荡着。

朱看着自己的子民,不由得哈哈大笑,得意洋洋,他举起手向着城下的士兵招手示意。

“下面由晋王府官员、山西布政司司官员、指挥使司官员依次向王爷行开府礼!”

龙潭大声地宣读着。

龙潭说完转身面向王爷,跪于地上,双手抱拳,神情庄重。

“晋王府长史龙潭率众官员参拜王爷,祝王爷开府吉祥,基业永固。”

城下的王府官员也跪下行礼。

向晋王爷行跪拜礼。

“开府吉祥,基业永固!”

“免礼!”

王爷高声地回应着,他感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句杜甫《望岳》中的诗句简首就是在专门为自己写的一样,多么生动逼真,多么意境高远啊!

礼毕,龙潭站起身来,转向城下,继续主持仪式。

山西布政司王傲出列,面向城楼,双手一拱。

“山西布政司王傲率全体官员参拜晋王爷,祝王爷开府大吉大利,基业永传。”

王傲与众官员跪下行礼。

山西按察司鲍子贤出列向王爷双手一拱。

“山西按察使鲍贤祖率全体官员参拜晋王爷,祝晋王爷开府大吉大利,基业永传!”

鲍贤祖与众官员跪下行礼。

山西指挥使于孝先出列双手一拱。

“山西指挥使于孝先率全体官兵参拜晋王爷,祝王爷开府大吉大利,永保大明江山万代传!

我等有信心,有决心保卫大明,保卫王府,保卫王爷!”

“哈哈哈……好,本王开立晋王府,实属皇恩浩荡,朝廷器重。

本王从此扎根山西,为大明皇朝开疆拓土,保山西百姓一方平安,大家能做到吗?”

王爷最后竟然抛出一句问话,等着城下的士兵回答。

“誓死效忠大明王朝,誓死保卫北国边陲……城下众官员与士兵斗志昂扬,威武雄壮,真不愧是我大明之军!

开始演练!”

王爷大手一挥,发出了总阅兵的命令。

“是,王爷!”

于孝先转过身,向着面前的士兵开始喊话。

“列阵操练。

开始。”

士兵们举起长枪,开始变换队形,摆开阵势操演起来。

“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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