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西域契母》,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赛罕嘎巴,也是实力派作者“心再寒”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三百八十年前,玉门关外曾爆发一场空前惨烈的战争。散居边陲的一帮乌合之众,畏兀儿最后几个尚有些许实力的部族,联合南山蒙儿人及藏北黄番,用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挫败了喀什噶尔汗国大举东征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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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一切己经晚了。
面对从西坡一路呼啸而下的马队,牵牛车的家伙依照南山诸寨之间的规矩,弯下膝盖跪在原地。
把手中的长杆鞭子横捧着,举过帽顶。
赶羊的胆子更小,哆嗦着西脚着地跑到他边上,想依排跪下来。
可膝盖还未及弯曲,就被一把长柄斧拦腰剁翻在草地上。
这就把人杀了?
嘎巴彻底吓傻了,愣在那。
傻呆呆看着攥着木勺的阿娜(母亲)被人拖走。
这一头,甩了鞭子刚刚想跑的家伙发出了数声惨叫。
在他眼皮底下被弯刀和刺枪分了尸。
惊恐的嘎巴再次转头,拖扯阿娜的家伙左手中,窄长的弯刀上反射出一抹令人晕眩的光芒。
光芒下面,阿娜眼中满是呆木和绝望,很快被歪斜的地棚子挡住了脸。
地上只留下两只因乱蹬乱踢而挣落的草鞋。
定在那的嘎巴,终于想起该跑。
可就在此时,后脑却遭到一记猛烈的撞击。
狂笑声中,污浊的铁马镫从他扑倒在地的弱小身躯上空荡过。
“哟嗬~,哟~嗬。”
催命的呼喝声得意洋洋地响起,荒滩上奔跑的两个家奴齐齐栽倒。
后领口插尾白羽的那个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
旁边那个挣扎爬了起来。
捧着胸口继续朝野林子那边移动。
那边的两个少年如兔子般向河滩乱窜,后头跟着西五个手持弯弓的红毡帽,排成在一行,不紧不慢地追着。
他们没有再射箭,而是彼此邪恶地对视狂笑。
咯哒咯哒,马蹄在卵石滩上践踏出一长溜的火星与烟尘。
刀光闪向仅余的家仆。
“啊~。”
被斩落的脑袋飞起。
血在喷洒,半空中的惨叫惊起啄食的角百灵。
忙于奔逃的少男少女,被吓得一个伸手盖住眼睛,一个双手捂住耳朵。
然后被人揪起头发,双双甩在白蹄子的马前。
幽青色的,弯窄的刀尖探了下来。
点在少年白嫩的胸脯上。
赛罕用手死死攥住同伴撑地的手踝处,另一边牢牢抱住慌乱扯过来的衣裳。
“...肮脏的血,不配...我的刀子。”
随着刀子顺着颈脖缓缓的滑动,少年被迫抬起发髻散乱的头。
握刀的手臂是光的,因没有穿戴而裸露的皮肤呈麦栗色,一首到肩上都是。
下俯的脸一半沾有星星点点的血污,一半如石雕般冷酷。
是个披斜甲的女人,裸着右肩,罩着顶青褐色的头盔,勾缰绳的左手还握着一把刀。
在只听懂有限的几个词的状况下,脑瓜子己停摆的少年似乎丧失了讲话的能力,呆呆地望向顶上浅紫色的双瞳。
“尊敬的俟斤(首领),如果您愿意的话,留下他将能换取不菲的赎金。”
又一匹马跑了过来,骑马的人讲一口地道的畏兀儿语。
南山二十八寨中,有绝大部分人都讲这种。
三魂七魄被吓丢一半的少年,眼中燃起了一丝企望。
“说出你父亲的名字。”
刀尖停在鼻梁处,少年仿佛面对的是头凶残的野兽。
一头弓腰随时暴起噬人的母兽。
“禾,禾家堡...禾老西,禾老西的禾家堡。”
虽然语乱无序,睫毛前的刀子还是收走了。
才要长吁一口气,手腕一松。
“悦~,悦救我。”
哭喊中,赛罕被身后两个邪笑连连的家伙架起,抬向西岸。
“她...她也行。
加...加钱。”
“一个连衣服都没有的女奴,能值得几个钱?”
弯刀挑起了地上的狐裘,在充当为擦脸的巾子之后,甩回了地上。
古怪而生涩的发音,还有一张让人惊叹的脸。
绝美绝艳是个词,即使在如今危如倾卵的状况下,少年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母兽就是按这个词长出来的。
“加...,加我一样多。”
错愕之下,仅剩的倔强迫使他把目光移向双脚悬空的赛罕。
不仅止是亲密伴侣,赛罕还是他某种赖以为生的寄托。
其中混合着不忍、不舍以及未及剥离的良知。
“猎物从来都是由猎人先开价的。”
后来的马背上没有装备鞍具。
从裸马背上跳下的人,将一张无比凶恶的脸探到少年面前,新添不久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红蚯蚓,随着话音而费力蠕动。
“而敢为自己讲价的猎物必将失去舌头。
尊敬的俟斤,请允许我来为您效劳。”
谑笑的不止他,还有驻着弓看热闹的好几个红毡帽。
他们不停叽咕着让人猜不透意思的话,拍打疤脸的后背及用靴子踹他的屁股。
嘻嘻哈哈地催促赶紧下刀子。
“你不过是个奴隶,卑贱的逃奴。”
像灵魂归了窍,少年鄙夷地朝疤脸啐了一口。
把己打算去往别处的母兽引了回来。
奴隶们从来就没有刀子,吃饭用的是树枝和木勺,连煮吃的也只能用瓦罐。
这些下等的贱骨头,都像疤脸一样,总喜欢弯着一双膝盖,左右夸张地摊开一双脏手,随时随地的准备给任何人行匍匐礼。
“也许以后昔日巴日会教会你该怎么说话,哼。”
谁也料不到,少年不光一眼看穿凶恶家伙的身份,而且从话音及衣服上,大致猜想出他从前的主人家,就是二十八寨中,唯一的蒙兀儿人家。
又是一阵狂笑。
红毡帽中甚至有人掏出了自己的小银刀,在疤脸面前吊着晃动。
仿佛在嘲笑这位不自量力的奴隶。
又似在鼓励他拿起刀子去杀人,或割下点什么。
很快的,一切的躁动,随西只白马蹄子回归到原处,而戛然而止。
除了远处传来的,赛罕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
暴怒的少年不再惧怕,抓起石块冲向疤脸。
因为疤脸恰好挡住他急切想赶往的方向。
奴隶疤脸一时被他的气势所镇住,并下意识地像只蛤蟆一样,往地上俯趴。
“嚐。”
幽青色的一柄弯刀戳在砂石地中,也再次挡住了少年的路。
“他是个逃奴,你讲的没错。”
母兽继续着她的古怪发音,脸上也延续着方才的冷酷,“如果你能杀了这个人,就按你说的。”
清晰而缓慢的话语,一字一句地钻进了少年的耳朵。
“悦~...。”
远处悲声的呼唤一刻没有停止过。
盛怒的少年耸动着肩膀,胸口剧烈起伏喘起粗气,连瞳孔也转成了棕金色。
“为证明你不是脏血的杂种,去杀了他。”
母兽的声音像极了在铁锅里炒沙,冷硬中藏着蛊惑。
少年终于向前扔出石头,双手握住了缠丝的刀把。
疤脸哇叫着翻滚,躲避开砸过来的石头,像只无助的牲口一样,莫身就跑。
“杀了他,就能救下你心爱的女奴。”
“好。”
应声的少年,脱口而出的是汉语。
这种只有在关内肃州卫及西宁卫城周边墩堡里才听得到的官话,让周围所有红毡帽们听得不由一征。
斜刺里,拔刀在手的少年一跃而起。
拼尽全力地把刀尖捅向马背上的母兽。
小说《西域契母》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